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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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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不要分心,打哈哈敷衍过去吧。

    我睡了多久呢?因为门被关上,周遭一片黑暗,我只能靠生理时钟来判断……嗯,现在应该是晚上八点了吧?如果是的话,那我大概睡了二、四个小时吧……我就这么下了缺乏根据的定论。

    因为我的确信本来就是缺乏基础和后盾的虚张声势,所以拥有就算被正论加以否定也不会从根崩溃的好处。好孩子不能学喔。不过,学得起来的话,基本上就已经不是好孩子了。

    因为姑姑和姑丈都要到很晚才会回家,所以只要他们没打电话回去,应该就还不至于发现家里没人在。至于明天,包含这个社会的人会怎么行动,我就连想都不敢想了。

    要是能平安解决,不引起任何骚动就落幕。那就好了。这不是谎言,而是我的欲望。

    「……唔姆。」我吸了一下鼻涕。当我的注意力一从自己的内心移开,一直被忽视的寒气便如浪潮般一拥而上,感觉像被成群蜜蜂把身体包得密不透风,而且不用螫,光是在身体上徘徊就足以造成生理上的厌恶感。

    接着,我注意到腰间有一只手环抱着我的不协调感。定睛一看,麻由没有盖棉被,而是直接把我当作棉被的替代品使用,睡在我身旁。

    「………………………………啊哈。」

    把我囚禁起来的女孩,就这么无防备地在我身旁扮演着睡美人。

    感觉真怪异。明明对我做了这些事,但是却对我一点恶意也没有。看来「阿道」在某个意义来来说,整个地满足了幸福的条件吧。

    幸福的条件,其二。

    被自己以外的他人所期待或渴求、以及被需要。

    其二省略。因为对我来说那是理所当然过了头的事,就算拿出来反刍也没有味道。

    「……接下来——」

    要再睡吗?这次会冻死吗?在那之前,来想点什么吧。

    「为了不让它逃走,所以必须把幸福的脚切掉……」

    劈头想起某人的这句话,我呼吸急促地对着黑暗的天花板喘气。

    记得是,北野先生……不对,是南先生说的吧。真麻烦。

    然后,时间来到十二月一」十四日,清晨(正确与否不明)的互动时间。和我不一样,麻由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膝盖的弯曲伸展运动也顺畅无比,像个弹簧突然坏掉的玩具似地「唰」一声站了起来,然后说:「那么,我去准备早餐了。」「嗯,慢走。」  「呀——小麻这样感觉好像阿道的新婚妻子呢~」

    麻由轻易地打开门扉走了出去……那当然啦,因为她正是这次的绑架犯。

    和上次被监禁相比,麻由变得很开朗:我则是很冷。些许电灯光芒从打开的门缝射入,照亮了我的脚尖。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想,那里会不会变成灰或是喷出泡泡溶掉呢?然而即使是微弱的光线也剌痛了我的眼睛,让我连泪水都渗出来了。睫毛黏在眼睛四周,阵阵发痒,但是我没办法用手指去擦,只能摇动身体等待那感觉消退。

    习惯得差不多之后,我张开眼睛,被光线照亮的大脚趾指甲上只透露了缺乏血色这项和健康。有关的情报。那和在内部操作(或者说,寄生)我这个由肉和水组成的块状物的「我的心」不一样,

    一看来并非异质般的存在。这意思是即使失去了执照。也无法停止当一个人类吗——我顿悟了自己的判断错误。

    「……呼。」在一片黑暗中毫不起眼的吐气,在得到名为光阴的区别之后得意忘形了起来,将自己染上颜色溜到了外头。我就这么不带任何念头地,持续吐出毫无解决故乡烦恼之意图的二氧化碳军团。

    现在的状况是,御园麻由的阿道饲养日记第二天……左右吧。虽然我也因为环境突然改变而囤积了大量压力,不过很快就会习惯了。首先,先喂他吃尤加利树的树叶吧……真不希望麻由的脑袋里,构筑起像这样的阿道饲育手册啊。这么一来她追求的就不是以前的阿道,而是她心目中理想的阿道了。

    而且。阿道喜欢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我喜欢的东西。我基本上喜欢甜食,但是阿道……菅原则喜欢吃辣——这样的话,我搞不好会因为饲料改变而引起突变,变成一个散播谜之病毒的生物也说不定。这是冠以抱着希望的观测之名的骗你的。

    不过,像这样把我关起来,究竟想对我做什么呢?中午是睡午觉;晚上是一起睡;早上则是回笼觉。像这样和平、颓废、储蓄地过日子,如果再附上三餐加点心,我倒也没什么意见……但是上厕所该怎么办呢?我把之后得和麻由讨论的项目像壁画那样刻在大脑,做好笔记。

    总之,说到今后的发展,因为已经敲了我的头再砸了我的脚来防止我逃跑,所以之后应该不会再有加害于我的举动了吧。我做了这个对胃比较好的乐观结论。

    「……………………………………」然而,肠胃绞在一起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平息。

    思考一下原因,似乎是因为里头空空如也让它们没事做,所以不开心吧。老爷爷,你昨天白天已经吃过了吧?啊。不过营养午餐和面包都剩了一半没吃完。原来如此,是肚子饿啊。

    老师平日教诲我们营养午餐要吃完的真正价值,在此刻得到了体现。

    理论上应该要是骗你的。

    闭上眼睛,将后脑勺靠在墙壁上,然后发现某个地方传来像在进行什么工程的声音,震荡着我耳朵的鼓膜。

    有人在工作,代表现在还是白天吧?姑姑和姑丈要是去报了警,事情会变成怎样呢?我像这样脱离现实地想着。

    就在外面规律变化的声音洗涤着我耳朵的时候:心情大好的麻由回来了。要是麻由的同学看到她现在的笑容,应该会出现简易版五百罗汉的反应吧。

    「来,早餐是三明治!是阿道喜欢的鸡蛋三明治和……」

    因为表面上看起来实在太美,或许会有人因此想和她当朋友。

    「……………………………………」表面上?

    好像出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不协调感。

    麻由得到遗失已久的阿道(暂时代替的冒牌货),变得开朗又好相处不是吗?「……然而。」

    我的眼球是不是故障了呢?还有一项该察觉到的东西才对。明明应该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东西才对,为什么就是看不出来呢?

    「还有西红柿三明治……你有在听吗?你—有—在—听—吗—?」

    耳垂被捏住并激烈地拉扯,正在思考的事立刻飞出九霄天外,疑问的肥皂泡泡连一点飞沫也不剩地消失了。因为没有自信能加以成功重现,所以我干脆地放弃了。

    这先不管,现在保护耳垂比较重要。不能因为它现在不是很活跃就置之不理,我将来可是要当一个在耳朵上戴满耳环,瑞森恶补路的青少年呢……。嗯,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啊?我其实完全不懂英文啦。

    「有啊,一字一句,就连麻由心脏跳动的声音我都很认真地听喔。」

    因为全都是怦通怦通啊——本想继续说下去,但还是就此打住。这样说谎就没意义了。

    「那,你说说看三明治里面夹了什么。」麻由把三明治藏在身后。噘起了嘴。看来她还没相信我。不过,倒是成功地让耳垂得到解放了。血液「哗」地沸腾,耳朵热了起来。等加热熟到可以吃的时候,麻由该不会跑来咬吧?真让我担心。刚才说的当然不是真的啦。

    「鸡蛋三明治。」「嗯。」「西红柿一一一明治。」「中间的呢?」 「……」鸡蛋与西红柿中间……我想象到巨神兵一类的东西去了喔。不过因为那不是食物,所以这里就单纯地把名字组合一下——tamao三明治?球和沙【tama and sand】……啊!我知道了!「就是猫三明治。」

    「认真听人家说话啦!」

    啪啪。双手各挨了一掌。看来是答错了。要是问题是三选一的选择题就好了——我和平常一样小小地抱怨了一下。总觉得我将来也还会以这种风格编织借口啊。

    「看来之后有必要给阿道进行教意组导啊!」

    边生气边使用困难的词汇,看来是中途舌头转不过来了。谈到教育,我的部分先不提,麻由毕竟她已经宣言要和阿道一直在一起。我们会就这样在这里当茧居族,一直到变成老爷爷汽、老奶奶吗?呆~

    愤怒稍微消退,麻由拿起一个三明治逼近我的嘴。

    「阿道,嘴张开,啊~」我等这一刻很久啦——麻由的满面笑容找到机会浮上表面。

    「……」只能这样了吗?「啊~」「好,你做得很好喔~」「唔姆~」被塞进去了。

    因为要是不咀嚼的话,空气就没有空间可以进入,所以我只好把一半左右的面包嚼碎。我像不干己事似地想着——原材料里有没有被下毒啊——不过意外地,里面夹的食材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于是将食物与变得弛缓的紧张一起吞下。

    「好吃吗?」麻由挂着一张露出洁白美丽牙齿的笑脸,向我寻求感想。顺带一提,这个好吃吗?说是确认,但其实是完全没发挥功能的疑问型。

    「嗯,好吃。妳真会做菜呢。」其实这并不算说谎。若是以连三明治都做不好的我作为比较基准,那麻由简直就是料理名人「……啊,蛋壳。喀哩喀哩地,香气十足哇。

    「呵呵呵,小麻的划算感可是普莱斯里斯的。」

    嗯哼!小麻得意地挺起胸膛,还捏爆了手中剩下的三明治。得意的点虽然不太好,不过让我认识到那虽然是英语,却不是地球上使用的语言这件事。

    麻由似乎注意到手中令自己不舒服的感觉,凝视蛋和面包的残骸。

    「咦?变成烂烂「……没关系!」麻由吃下被捏烂的那一半,接着又将下一个三明治先递到我的嘴巴前面。我对这个雏鸟与母鸟的关系虽然不抱持疑问,但是看到三明治的断面之后,稍微感到想要退却。

    「这个,里面是什么?」我看见红色颗粒散于各处。比起西红柿鲜明的红。那更接近橘色。

    「辣椒明太子奶油三明治。小麻还记得阿道喜欢吃辣喔。」

    「……妳好棒呢~」当然是骗你的。

    老实说,前任阿道真是个不体贴的男人,留下来折磨我的东西也未免太多了。

    「快点快点,啊~」麻由揪住我的嘴唇想把三明治塞进去,这样下去连我的上唇都会出血,把面包染成红色了。因此,我只好咬了下去——呜喔哇,几乎是强制地咀嚼。铿铿铿(通知发生火灾的钟声)。吞……………………………………(现在的感觉就像在岩浆中生活的微生物)。

    「怎样?很好吃吧?」「呼、呼、呼~」太阳穴像是被重物压住:下颚也不听指挥,就连头痛也再次发作,视野上下摇晃个不停。一时之间我似乎忘却了寒冷,但是其他记忆也一起燃烧殆

    尽了。这状况感觉就好比在雪山里感到寒冷而燃烧衣服来取暖。

    「来,再一口~」恐怖唰地从正面袭来。怎么办、该挣扎一下吗?

    「哎呀,来嘛,小麻也吃一口~」吃我的脸(注:影射「面包超人」)。哎呀,要是这样能把令人不快的发热和感觉都去掉,那我会很乐意把自己献上呢。

    「不用了,小麻没关系~」

    小麻爽朗地拒绝。可恶,妳这个不听话的乖小孩(因为辛辣而错乱中)。

    麻由把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放到地板上(满是尘埃的地板),变回原本的笑法,「耶嘿嘿」地露出笑容。「?」当我歪头表示不解时,她开始诉说这笑容之所以出现的理由。

    「我啊,因为阿道很好吃好吃的样子吃着我做的饭,所以好开心喔。之前虽然都只能用想象飞的,但是现在我确定了,这样子果然让我很开心~」

    耶嘿!虽有点笨拙,不过麻由仍连续射出喜悦的烟火。

    不妙。我似乎没来由地兴起了「得把这个吃掉」的情绪。麻由,太可怕了……然而,我又忽略了存在于这股氛围中的某个东西。

    为了忽视彷佛从体内浮现的那股寒气,我主动将脸凑到三明治旁张开了嘴。「喔?是吃面包竞争吗?」看见我这么积极,麻由也开心地说笑了起来。不过我的嘴正忙着,不是陪她抬杠的好时机,只是专心一意地咀嚼,然后吞下,让空气冷却我的舌头。

    接着又解决两个鸡蛋三明治:三个明太子三明治,我的胃终于宣告到达极限。

    「谢谢招待,我吃得好撑喔~」口腔发麻,连口水都快挤不出来了。

    「咦,还有西红柿三明治耶,?」麻由挥舞着西红柿三明治表一不抗议。

    「小麻也得吃啊。」

    「谁要吃这种东西啊!」厨师亲自向我示范了猛烈的拒绝方式。

    ……呃,这种时候该用什么方式说,麻由才会愿意吃呢?我想想——

    「小麻徊我一起吃到肚子撑的话,我会很高兴喔。」

    对我胡謭的话语,麻由「唔~」地沉吟;「噗。」地鼓起脸颊;「叽~」看来似乎奏效了。

    虽然还是气呼呼的不开心表情,但麻由总算一脸无趣似地咬起了西红柿三明治。看来她觉得一口一口地喂我吃东西比较有趣……好,为了让她能稍微开心一点、我来说点什么吧。

    虽然舌头还处于麻痹状态,不过总算还是挤出了文章:

    「对了,小麻,妳昨天为什么去那问医院?」

    记得医生和我说过,她住院第一天就跑走,之后也一次都没有去。

    麻由放下忙着把三明治塞进口中的手,脸鼓了起来。接着因为突然停下吞咽的动作而稍微噎到,而嚷着「阿道你这个笨蛋」捶打我的背部。

    「阿道真坏心眼,害我想起了讨厌的事——」

    「嗯?啊啊,抱歉喔。」即使是抱着愤恨的目光,也仍因对「阿道」的情感保有一丝柔和。

    和我不经大脑的言谈相差十万八千里,真是太有才干了。

    「我啊,其实原本是一点也不想去找那个大骗子的。」

    麻由手舞足蹈地拍打地板,浅显易懂地表达出她的遗恒。

    「小麻好不容易才在这里独立自主过山大王,?一类的生活,但是如果不去的话,那些家伙就会来妨凝小麻的生活,小麻讨厌那样~」

    这次则是满溢出露骨的厌恶与怒气。现在她口中吐出的二氧化碳肯定像虚张声势的不良少年一样尖锐。而她口中要破坏她美好生活的「那些家伙」。应该是指麻由的祖父他们吧?因为、她了的双亲已经死了嘛。至于是不是被杀就无所谓啦。

    「不过,多亏了这件事让我遇见了阿道,能和阿道住在一起,所以结果好就好!小麻最乐观了!嘿唷咿咻~!」麻由举着双手从坐着的姿势直接跳起来,手上的西红柿三明治因此从手中喷射。出来,飞舞在空中后啪嚏一声掉在地上。看来果然还是无法突破重力的束缚啊。不过人类科技的进化似乎就是为了克服重力,所以总有一天,西红柿也能无视地心引力的存在吧——我这样安慰在地上砸烂的鲜红色西红柿。不过只有眼神是认真的。

    「啊,对了对了,有件事我得说在前面~」

    从欢喜一个切换又变成怒目而视,麻由揪住我的双耳,用力一拉。「痛痛痛痛。」

    「阿道也去见了那个大骗子对吧?不可以喔,和那种笨蛋骗子混在一起的话,会变成一个不良少年喔。」

    「……是这样吗?」「就是这样!」噫呀呀呀!耳朵要从根部裂开了。「或许是吧。」  「就是这样啦!」噫呀呀呀!不管否定或同意,等着我的都是同样的遭遇,这算什么啊?

    算了,就算真是这样也已经太迟了,我们早就是瑕疵品了。

    「…………………………………………」

    不过,对我来说,恋日医生是个优秀的大人就是了。

    然而对麻由来说,坂下医生却是个骗子啊。会和麻由说真话的,也只剩下那个人而已了吧。

    只有她试图让麻由学习如何面对现实。

    虽然没办法保证这么做以后会得到什么结果,但是她目前还没有放弃。

    医生曾说过那么一次——

    要是有一本书,能让我学会如何完美地:完全不会造成伤害地治好御园麻由,就算要卖三百万圆我也买。

    因为要是不这么做,感觉自己就没办法再继续做这个工作了。她是这么说的。

    果然,现在最为麻由想的,还是只有医生一个人吧。

    用餐后大家一起打扫是小学才有的规定;在麻由家只需要滚来滚去。

    在那之前也算是有先洗过脸,不过那是麻由用杯子装水泼在我脸上,再用手在我脸上乱抹一通的乱七八糟洗脸法。

    接着是刷牙……不过是把头枕在麻由的大腿,让她刷我的牙。画面彷佛牙医在看诊。

    门被关了起来,在一片黑暗中被人刷牙,让我厌到微妙的紧张。因为从刷着别人牙齿的麻由角度来看或许是「刷刷刷刷」,但实际上却是牙刷的前端对最深处「碰碰碰碰」,而且已经发生广好几次了。除了因为黑暗而影响视力之外,麻由缺乏远近感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会痛的话要举右手喔~」哪有办法举啊。

    模仿着牙医而心情大好的麻由,实在太……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我却不知为何有一股冰冷的不快感,怎么也无法融入这个空间之中。不过我一直以为自己的适应力很强就是了。

    某人曾经说过,三个小孩里要说谁能存活下来的话,那一定就是我了。记得似乎是妹妹的母亲这么说的。

    不过结果是我成了家族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袄嘎【小麻】~」因为牙刷在我的臼齿上来回,连带使舌头也不能灵活运用了。

    「嗯~?」麻由像对待小孩子似地,从额头一带拨弄我的头发。

    可以把牙刷移开一下吗

    「额…额以……阿啊阿嘎癌痾讶啊【可以把牙刷移开一下吗】?」其实我是想上厕所。

    「等一下喔,等这颗牙刷完。嘿呀嘿呀~」喂,太深了,好痛好痛——铁味在舌头化开。

    原来如此,这就是逆境……更正,教育指导啊。

    因为双腿无法随意行动,所以没办法用右脚代替右手使用,我只能忍耐这个「呼嘎呼嘎」的过程结束。待会牙刷从我口中抽出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染成了红色吧。

    真是个孤独的家伙啊——我咒骂从自己体内流出来的东西。这样不知道算不算自嘲旦列下的指甲和拔掉的毛发算不算是自己,这种问题以我的小脑袋瓜怎么可能有办法回答。

    在满足地削除我的牙龈后,虽然卡到我的门牙,但麻由还是硬抽出了牙刷。口腔内混合着唾液与血液,积了一洼温热而恶心的液体。

    「好啦。什么事?口渴了吗?」哎呀,我现在不需要水分,因为已经用自己的血润过喉了。

    「不去学校没关系吗?」

    「嗯?阿道又不去学校,我去了也没有意义啊~」小麻以鼻子一哼,一笑置之。

    在不通情达理地增减修改文字之后,不去就变成了去不了呢。不过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去学校只是为了找阿道啊。既然阿道现在已经在这里、我就没有必要再去别的地方啦。阿道也是,只要待在这里就好了。」

    这孩子的脑袋里写着麻由。阿道的方程式吗?只要麻由说乌鸦是白色的,阿道的眼睛就得把它看成白的;只要麻由说你妹妹还活着哨,就得和她一样这么相信。

    「啊,不过,下雪的话就要一起出去一次喔~」

    「……下雪?」

    「真是的,你忘记了吗?」额头被敲了好几下。「你不是答应我要一起堆雪人吗!」

    「……啊~」不知道。「的确是耶。」不知那时候我是不是在想着如何逃跑一类的事。

    她不会是在期待我能表演双手反绑堆雪人,这种能列进什么纪录或专门技术的事吧?

    「我要做一个比阿道还大的雪人,然后小麻要坐在上面,追过阿道的身高!」

    因为麻由就这么坐在地上朝梦想霍普斯帖普安降普【hop step and jump】,连带我的头也被向上仰摇个不平。脖子向内侧弯曲,让我骨骼感觉快要唰啦唰啦变成粉末的冲击袭来。

    「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道。阿道——」

    嘴里哼着即兴的谜之歌(吗?),麻由歌颂着在这里却又不在这里的阿道。

    ……阿道阿道;阿道。像这样哼个不停。

    用超委婉的方式来讲的话|

    阿道阿道吵死了啦妳这家伙。

    如果是正牌阿道在麻由身边的话,应该会以这种结果收尾吧。

    不过因为正牌货是个无药可救的健忘鬼——

    所以这只是我一时想到的可能性罢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呢?真想叫天野同学快点这么做啊。

    「小麻。」

    「阿道!」有精神是很好啦,不过这是什么回应啊?阿道这个词已经变成「什么事」或「午安」、「怎么了」的代用品了吗?

    嗯哼,我轻咳一声,然后麻由——

    「……嗯呀?阿道你在看哪里啊,?你要看小麻才对啊~」

    彷佛在这片黑暗中也看得见我低着头似的,麻由以粗暴的动作修正我视线的方向。

    ……我才想叫妳看看我现在是什么状况呢。

    头痛和头壳里转转转分成了两种威觉,我的思考和大脑也分成了两半。

    一方在说话;一方在说谎。    。

    而负责说话的那个我,招惹上了超难缠的事?

    「小麻。」我又叫了一次。「阿道~!」这个已经够了啦。

    在很多方面都已经够了。

    「以前妳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阿道也在,对吧?」

    「嗯!他一直保护我喔!」那是我啦。

    保护了吗?看见现在的小麻,我不禁生出这个疑问。

    「那个是我啦。」

    虽然在一片黑暗中有点难度,不过看来麻由对我说的话毫无反应。原本预定要是看到她出现「嗄?」一类装傻的反应就立刻停止这个话题,结果现在这样我该怎么收尾呢?我久久一次才试着依靠理性这玩意儿行动,然而结果却是这样。

    「我是阿道……曾经是。从中途开始是。因为麻由这样要求,而我觉得那样也好,所以我变成了阿道。」因为有了该做的事。而要是没发生过这件事,我的心也不会这么扭曲了。

    「不过啊,我心中也产生了同伴意识一类的东西……偶尔也会想起,曾经有一段时期,麻由也会叫我的名字。」

    害怕着麻由的反应的同时,我继续说下去:

    「我明明应该是存活了的人;明明得到了妹妹母亲的帮助,但是死去的却是我。」连我自己部分不清自己心里想的;和嘴说出来的东西之间的区别了。

    「我不是现在的阿道喔。真的阿道已经把麻由给忘记,开心地踢足球去了。不过我觉得那也没什么不好。最放不下过去的——」是我啊。「是麻由。麻由虽然没办法忘记从前温柔的阿道,但是那个阿道早就——」早就早就早就哪里也哪里也哪里也——「不存在了喔。」

    一切早已只剩下,妳脑中那个以拙劣笔迹所描绘,乱七八糟的阿道图像了。

    我把理性的轻声呢喃化为比较不像说教的百语,颤抖着说了出来。

    那是无法以正确或错误的范畴来解释的,用来描绘失败之构图的基础。

    「麻由,妳想起我——「啊…咦…」

    「咦?」

    「

    漫长、漫长、漫长的,似乎连心都会撕裂的尖叫,在空气中造成了震度6的激荡。

    我还以为自己的鼓膜要破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生物闯进了黑暗中,戒备了一会儿。是猿猴;还是野槌蛇?

    但是我随后注意到,这比磨牙听起来更令人不快的音色,是由我正上方的那张面孔所演奏出来的。也就是,这声音的来源是御园麻由。察觉这件事之后,麻由暴动的膝盖踢上了我的头,我们彼此在狭小的房间里滚来滚去,身体各处都冲撞着墙壁。彼此?

    「☆☆☆★※☆☆★★※★※★☆☆☆☆☆☆★」

    完全无法辨识的叫声;或者该说是声响,自动重新构成「无法理解」的声音。若非如此,便完全无法表现麻由的哭声与叫声。

    全身以比心跳稍弱的幅度颤抖着,指甲在地板上抓挠,撕裂地板,和自己。胃酸的臭味在房间里逐渐扩散,麻由呕吐了。

    我以尺蠖般的移动方式接近麻由,挥舞的手足自动迎击,几乎要打爆我的脸。眼球被脚踝直击,就连一片黑暗也看不见了。

    不知什么东西咻地飞了过来,擦过我的脸颊。那是麻由刨抓地板太过用力而折断一半的,指甲的碎片。    。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是哪一种生物?

    背部的肌肉鼓动不休。仅凭一己之力,眼前这个制造出会让人吞下舌头窒息而死的氛围,并提供给给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该……怎么办?」说话啊,我。说话啊,天野同学。

    这是什么啊?麻由究竟怎么了?

    所以才看不见吗?

    我究竟能做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有办法去保护这个东西?不,这是骗你的。就算我再怎么健康但是要怎么去帮助现在的麻由脱离眼前这个状况啊快点去试试看啊,你不懂吧「我不懂啦!」

    你烦死了啦!

    我挣扎,「啊啊;呜呜」地呻吟。以自己的力量。老样子,就连要像只蝼蚁般苟且偷生的念头都没有,在低落的完成度中挣扎抵抗。用来监禁我的这个房间,门似乎没有确实地关上,用额头敲了一下以后,门板便开了一缝,我再以肩膀推挤,出了房间。

    外面满溢着太阳的光线,宛如活尸的我,混浊的眼球被溶解、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就在下一刻,眼球再次苏生,同时将现实当作伴手礼带回身体里。

    然后呢?出来以后要做什么?求救。向谁?姑姑吗?怎么求救?我现在可是动弹不得喔。手脚都失去自由,就连刷牙和上厕所都无法自力完成喔。呜哇,那真是太糟了,我在干什么啊!得去救麻由才行啊!我什么也帮不了麻由啊!我看起来像是有办法救她的人吗!不要依赖别人!他这么说耶。「这个嘛——」

    依靠别人,其实就像一种交易吧。

    需要回报。要是从谁那里得到了帮助,就得交出个什么东西才行。

    我受妹妹的母亲救助的时候,失去了名字。是被谁吃掉了?耳朵?嘴巴?心?麻由?还是插在妹妹母亲身上的那把菜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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