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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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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楼阁的太监护卫都被召集了来,搜罗了所有的茶盅摆在廊下,倒满水备着。
见她顶着一身惊艳的行头出来,在院子里手扣腰前站好,宫女们忙端了茶盅给她摆在身上。
竟是不到一个时辰,茶盅便摔了一半。
大家见她脸色不好,愈加气也不敢出了,只是默默陪着小心忙碌。
唐雷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可是一直尽忠职守,从旁数着呢,有好几次都到了七八十步,那茶盅才摔下去的。
归娴冷睨他一眼,斥道,“有屁就放!”
唐雷红着脸俯首道,“主子,您这厚底宫鞋本就不稳,这么走法不成,这石板路还成,若碰上个土坑,或者是别人给绊一跤,您整个下盘都不稳了。”
宫门外进来一人,接着他的话茬说道,“这走宫步,就如练武功一样,先得从马步练起。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要想一晚上就达到吸血鬼踩着刀刃如履平地的地步,无异于异想天开。”
在廊下快要打盹儿的宫人们见是太子爷,忙打起精神行礼。
慕锦却没心情看他们,视线只盯在归娴身上。
她头上朱钗与步摇满头,脖子上挂满了项链,一身上下叮叮当当,看上去很美,却也有点滑稽,像个偷戴了大人首饰的小丫头,却也叫人心疼。
他说的大道理,归娴自然都明白。
这其中,还不只是平衡的问题,还有,人类与吸血鬼的差异。
那些吸血鬼个个力量强大,轻功绝顶,还长了翅膀会飞,莫说走路走不过人家,就连跳舞,唱歌,这些小菜,恐怕都没什么优势。
“都去睡吧!本宫与娴儿说会儿话。”
慕锦遣了宫人离开,就在归娴面前止步站定。
一身明晃晃的储君袍服,映在灯下,光芒耀目,绕在身上的腾龙随侍会飞下来似地,他俊颜却沉郁难解,看着她的眼神亦是失魂落魄的。
归娴皱眉瞪着他,不禁被他看得烦躁,干脆别开头,却眨了眨眼睛,想到两人都是身不由己,泪就不争气地落下去。
相较于赵容淇,夜离觞,东方貉,这人还算不错的,不只心地善良,也幽默有趣,说起话来也能入了心里。
因着表亲,心就更近了一层,她在他面前耍点无赖,也能有恃无恐。
“你不想叫我去选秀,大可以也闹一闹,拉着我死都成,或者,干脆挥兵北上杀了那吸血鬼全家!”
慕锦眼底陡然殷红,泪瞬间溢满了眼眶,扣住她的后颈,俯首吻住她的唇。
归娴抬手环住他的肩,却没有注意到,悠悠阁的房顶上,一抹紫红袍服的身影,为她的小动作动了杀气……
慕锦却是一入院子,就发现了他,因此,只能浅尝辄止,愧疚地松开她。
“娴儿,我是储君!我不能拿着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将来你若死,我可以陪着你死,但你我都不能抗旨不遵。”
“既然如此,你吻我干什么?让我嫁过去还想着你的好?”她怒不可遏地抬手要给他一巴掌,见他竟不躲,顿时又打不下去,“慕锦你混蛋!”
求人不如求己。
归娴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
不到一个时辰,她手上拿着太子的腰牌,就站在了皇宫外的长公主府邸门前,等着值夜的护卫进去通传。
成功是有捷径的,失败也有捷径。
她现在必须准备两套方案,一套蒙混计,一套必败计。
必败计好说,装病就好啦。
蒙混计,当然是用来对付所有人的,譬如夜离觞,血族太后,蓉音太后,慕坤年,还有她的父母……总之,意思便是,她尽力参选了,而且刻苦用功,废寝忘食,以无限热忱应对选秀,但是……很不幸,她失败了。
慕仙影早就睡了,却没睡着。
自从与无疆在一起,每晚两人都亲热两个时辰方才睡去,因此归娴也没为打扰她道歉。
母女两人隔桌相对,归娴还是能嗅到她身上深浓的暧昧气息,忍不住颦眉掩了下鼻子,心里不别扭不尴尬,那是假的。
慕仙影双颊嫣然,长发垂在肩侧,颈侧吻痕斑驳,从头到脚,惊艳妩媚沁骨,眼神里再无在丞相府时的落寞。
她拢着袍袖,把一瓶药给归娴放在桌上。
“一天一颗,不能多,吸血鬼和狼人的内功你都不能练,人类的功夫里面,最厉害的,也抵不过吸血鬼和狼人,打起来都讨不到好处,以你现在的境况,练了也白练,还是身上多带些防身的武器更好些。明儿我到宝库里给你找一找,看有合用的,派人给你送到悠悠阁。”
“只武功还不成,我要当上皇子妃,少不得要被人刁难,才艺一样不能少。”
“关于歌舞琴艺这些,你从前都会的,我再亲自教你一些。”
归娴这就拿起桌上的药瓶,倒出一颗吞下去。
苦,非常苦,苦得她有点恶心。药丸本身也涩,在嗓子里卡了许久才下去,却一入肠胃,便力量暗生。
她迅速踹了药瓶到怀里,起身,走向门口,“有劳了,告辞!”
慕仙影见她脸色不好,未再苛责她深夜来扰,忙起身裹着袍子送她。
“娴儿,宫里那些人的话,听听就算了,别当回事儿。”
她当然不会当回事儿。
归娴抬头看了看暗蓝的夜空,深吸一口气,“歌舞琴艺,你找个师父教我吧。至于归云,好好照顾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别让他受委屈。”
“娴儿……”慕仙影忙追上前,抓住她的手肘,“你是不是在怪母亲应了和亲的事儿?孔雀王朝的和平,不容动摇,之前是夜离觞要你,现在是血族王和血族太后都要你,事情闹大了,已然不好收场。”
“母亲大义凛然,杀了我都不为过。”她愤然甩开她的手,头也没转,直接朝大门走去。
*
一早,夜离觞自沁香殿的棺床内醒来,不禁被吓了一跳。
他蹭一下坐起身来,不禁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倒也不是有人杀他,而是一位很不正常的女人,正端立床前。
她馨香一身,凤眸描画地凌厉惊艳,瞳仁点漆似地,幽幽凉凉,一眨不眨地鬼魅般盯着他,唇角还若有似无地扬着笑。
第092章 气死殿下不偿命()
堆叠高绾的发髻上,两朵巨大的金箔牡丹与展翼的凤凰,这金灿灿颤巍巍的东西,分明是新娘凤冠!
鹅蛋脸难得脂粉浓重,双眉细长入鬓,眼尾勾扬妩媚,粉颊明媚如朝霞,红唇鲜浓如玫瑰。
修长的脖子上,挂着纯金绞丝龙凤项圈,那项圈似生怕不够分量,下面坠了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腰上更是玉佩环佩一样不少。
窈窕婀娜的身骨,穿了曳地的蝶袖束腰的红袍嫁衣,越显得修长高挑,宽阔的腰带,修饰了细致的腰线,也烘托了胸前的丰盈,这份妖娆,叫素来淡冷的九殿下,差点把持不住撄。
而她端平的双肩与小臂上,却搁着孔雀王朝蓉音太后喝葡萄酒专用的水晶高脚酒杯。
这分明是比他昨日定的规矩,还难了十倍。
他却尚未把她看仔细,她便聘婷转过身去,然后一边走,一边数……
“一,二,三,四,五,六……偿”
他玩味赏着她的身姿,莞尔扬起唇角,棕色的瞳仁因太过震惊,已然变得艳红,心里更是似惊又喜。
她就那么一圈一圈地,在殿内走来走去,身姿惊鸿游龙般,惊心动魄。
到了一百步,归娴优雅略停了一下,朝着他略一欠身,挑衅地冷勾了唇角,站起身来,继续走。
“这就够了,不必再走了!”
“我算过了,从血族大殿前的台阶,到殿内丹陛之下,一共四百步。”
而她,端着架势,生生走到了第五百步,又平稳地回到床前,朝着他缓缓跪下去。
“臣妾十三皇子妃贺兰归娴,随夫君,给九皇兄请安,给清筱嫂嫂,婉妍嫂嫂请安,恭祝九皇兄与两位嫂嫂恩爱和睦,永生幸福。”
夜离觞挑眉,顿时被她气笑了。
这女人,一大早这是给他添堵来了!
一团火在心头肆虐,却因她***蚀骨的眉眼,如何也爆发不出。
他强忍着撕碎那嫁衣的冲动,唇角漾出一抹邪笑。
“怎好好的,就成了十三皇子妃?”
归娴慵懒抬起低垂的黑睫,冷凉地瞧着他,“臣妾细查史书,血族皇子之中,唯独十三皇子没有侍妾,也没有娶妻。”
他不怒反笑,“十三弟喜欢男人。”
她眉心微颦,忍不住就在心底里骂娘。
竟是误打误撞给猜对了?还真就是十三皇子!
tm夜氏皇族;这是变*态得让她贺兰归娴嫁给一个gay?
那位皇子,一定是被大臣的女儿们嫌弃了喜欢男人,才跨出国门来找老婆。
这样的男人,她死也不会嫁。
这蒙混计,也必须得演好了,万万不能暴露半分的不情愿!
她沉了沉气,提醒道,“臣妾这一关算是过了吧?九皇兄还不叫臣妾免礼?”
“一大早这么折腾,吃过早饭了吗?”
“回九皇兄,吃过了。”
“还饿不饿?”
“回九皇兄,不饿!”
她一口一个九皇兄,生生把他叫得唇角眉梢都快抽筋,两手指甲蹿长,没一会儿就成了狰狞的鬼爪。
“不饿就好。”
他握住两手下床,不嫌麻烦地穿好衣袍,没把她小臂上的酒盅拿掉,反而直接和她并肩朝着床榻的位置跪着,邪笑瞧着她,“来,拜三拜,酒杯不落,才算过关。”
归娴狐疑看他,昨天这一点可不在训练之列!
这该死的吸血鬼,分明是故意刁难她呢!
“臣妾和九皇兄一起拜,不合适呀!”她咬牙切齿。
“试试而已,十三皇子妃,不会不敢试吧?”他挑衅地邪魅瞅着她。
“敢……当然敢!配合九皇兄,臣妾一百个愿意!”
“来吧!一拜天地!”
两人就一起拜下去。
归娴屏住呼吸,小臂平稳地朝前举,俯首微低。
拜完,她又缓缓地把手臂收回腰腹前,见酒盅纹丝不动,才呼出一口气。
他噙着冷笑斜睨她一眼,视线在她紧张微抿的红唇上微顿,喉结不由跳了两下。
“二拜高堂!”
两人一起起身,调整好方向,又一起跪下……这一拜倒是也颇为顺利。
“接下来……夫妻对拜!”
两人起身,又各自换了位置,面对面地徐徐跪好。
归娴担心地看了看两个酒盅,见里面酒汁摇晃,忙屏住呼吸……好险,差点就功亏一篑。
察觉到对面灼热的眸光不寻常,她这才惊觉境况不对劲儿。
这是在干什么呢?
夫妻对拜……
和她玩过家家,还是要私定终身?!
夜离觞却已经拜下去,抬头,发现她不动,邪笑地鹰眸里就染了一抹狰狞。
“十三皇子妃怎么不拜了?是不是怕酒盅摔了过不了关?”
她长眉冷扬,咬牙一笑,不禁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这里是沁香殿,又不是血族,再说,也没有礼乐,没有宾客,更没有证婚人。
“拜!姑奶奶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就怕九皇兄心里膈应。”她阴柔地冷冷一笑,徐缓朝他拜下去。
“你放心,本皇子心里从来不膈应这些小事儿。”
说着,他手伸过去,把她左臂上的酒盅端起,又把右臂上的酒盅放在她手上,然后,利落勾住她的手臂,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合卺酒,一定得喝。”
说完,他就把她手上的一杯也喝入口中,并随手把水晶杯放在了棺床一侧的小圆几上。
归娴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捏住了下巴,抬起脸儿,酒被他一点点度入口中。
猝然无妨之下,她被呛得要咳,鲜红的葡萄酒,从唇角溢出,迅速被他吻了去,他舌尖一并喂入她口中,亲昵刷拂她的齿舌……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恍惚间,就入了戏。
心里越想越不对,双眉也打成了死结,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邪魔似地俊颜,心里惶惶地一阵天人交战。
也不知自己拿来的力气,迅速挣开了他,猛然挥给他一巴掌……
“夜离觞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她气恼地站起身来,手心却麻嗖嗖地疼,刚才这一巴掌,用劲儿实在过猛。
他不自然地摸了下腮骨,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沉了沉气,突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环住她的腰间,连她的手臂一并困住,力道适中地没弄疼她,却也让她逃不开。
她本能地后仰躲避,他步步紧逼,灼烫地吻印上她的脖颈,“殴打皇子,知道什么罪么?”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拧身挣扎,泥鳅似地,要从他怀里钻逃出去。
他扣住她的腰肢,便将她掳进棺床里,结结实实将她压在身下。
“继续当自己是十三皇子妃呀!怎么不演了?刚才不是演得很过瘾么?”
“放开我!”
她气恼地又踢又踹,一阵撕扯讨不到便宜,从头上扯下凤冠,就朝他头上砸……
他精准抓住凤冠,又给她按回头上。
“这玩意儿是好东西,还没看够,先戴着。”
她一时愣住,在这样恶劣的境况下,缘何他还能以这样凝重痴情的口气命令她?!
定定看着他右手伸到头上整理头冠,她眼眶就红了。
“夜离觞,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他在她额上轻吻,“傻丫头,当然当你是我的新娘子呀!”
“谁是你的新娘子?你刚才明明……”
“你自己非要那样演,我可是要阻止来着。一口一个九皇兄,你倒是不嫌欺人太甚,现在自己把自己气哭了,还反过来怪我?贺兰小姐,你自己说,你讲理不讲理?”
“……”
他好整以暇地宠怜笑着看她片刻,吻去她的泪,手温柔探入裙底,把她艳红的缎裤顺利抽走,靴子也丢下床……
莹白修长的双腿,似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的,柔若无骨,在红袍的缝隙里隐现。红袍如血,金纹明灭,反衬得肌肤艳白,柔光雪腻。
这娇娆的一幕,撩刺得他心头奇痒,红眸如焰。
看出他异样,她慌得翻身要逃,棺床却猛然扣合。
眼前陡然黑暗不见五指,她心慌意乱,找打开的机关,却摩挲不到,却听到他袍服悉悉索索地褪了,暖热的手,沿着她腿脚向上,深入裙底……
“爱妃,该洞房花烛呢,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她身子完全被他掌控,再难挣逃。腰带袍服被拆散,把碍事的环佩都丢开……
黑暗中,旖旎的身骨似绽放的玫瑰,他鬼魅如火的视线,将这美丽,一览无遗。
渐渐地,黑暗里只剩了两人的喘息,她似失明的盲人,只能以指尖和身体感知他的动作,却也因此而渐渐变得大胆起来,无所顾忌地迎合他的每一个动作,却不知自己每一个娇娆的起伏,都被他欢悦赏尽。
第093章 他告白情敌上门()
三天后……
沿江北上的白色祥云大船,乘风破水,疾驰不停。
江面上细雨霏霏,丝毫未阻隔船行的速度。
船舱主卧内,紫檀木桌椅,无一不精致奢华,墙壁上,挂满了这几日归娴写的字画。
地板上,铺着雪白的狐皮长绒地毯,毯上散着一套紫红的男装,一套鹅黄的蛟绡纱袍舞衣,风从窗缝里吹进,纱帘幽幽飘荡偿。
棺床内,一双修长莹白的腿,悄悄探出,妖娆无骨,极致诱惑。
珍珠雕琢似地足尖刚触及地毯,那不萦一握的腰肢,又被一条健壮的手臂自后勾住,轻盈的身骨被霸道地捞了回去撄,
棺床里光线幽暗,女子的娇嗔地惊呼传出来,被吻得断断续续,最后又成了婉转的喘息……
这样下去,可不妙。
自从接下和亲选秀,从孔雀王朝告别,一连三日,这吸血鬼贪欢纵情,纠缠不放。
这几日已然是危险期,万一造出一只小吸血鬼,后果不堪设想。
*
欢愉过后,归娴趴伏男子宽阔的胸膛上,拿指尖点着他的唇,嗔怒唤道,“离觞……”
“嗯?”
“嬷嬷已经在等我,今天练舞。”
“在我怀里,哪儿也不准去!那老女人敢罚你,我帮你揍她!”
她被他霸道的口气逗笑,“九殿下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小女子是人,请神仙您体谅一下小女子的身体,小女子要吃东西,还要去洗手间……”
他失笑,“洗手间?”
她抿唇尴尬地嗡声解释,“我的意思是,吃东西前要洗手。”
他颓败松手,也怕她饿坏了。
腰身得了自幼,她面红耳赤地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忙打开棺床,坐在床沿,伸脚勾过鞋子。
他指尖缱绻不舍,拂开她背后的发丝,自她后颈轻柔滑到臀沿,却连自己都疑惑,为何对一个女人痴迷到如此地步。
这馥郁的气息,冰雪般的肌骨,于世无争的灵魂,总是让他惊喜,却也害他时常莫名地患得患失,忧心忡忡,怕就此到不了血族,又怕得到之后又失去……
幼时,母亲死去时,父皇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三年没有出来。
皇祖母亲政三年,快要被争权夺势的皇子与亲王们逼疯,不得不打开皇帝寝宫……
宫人进去时,发现父皇的身体已经干枯*,怀中还死死抱着母亲的尸体……
史书上把那一幕描写的惊心骇人。
任谁也想不通,为何一位后宫佳丽三千且长活万年的帝王,竟为一个人类女子痴情不变,至死不渝,甚至不惜放弃天下,放弃皇权。
察觉他的异样,归娴揪住纱袍一阵挣扎,拧身趴在他怀里,轻轻一吻,印在他唇上,凤眸莹莹看着他有些怅然的俊颜,“离觞……”
“嗯?”他忙敛住心神,好整以暇地看她美丽的眉眼。
“我爱你!”
心,冷不丁地被震了一下,他瞳仁幽幽变成了深红,赫然明白,父皇当年之所以那样放不下母妃,是因为……他体会过前所未有的温暖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归冰冷与凶残。
爱,是个奇怪的字眼,会叫人着魔!
“娴儿,你……刚才说什么?”
她忙碌穿着袍服,说道,“你听到了,我说,我爱你!”
“……”
“你不是早就知道,且吃定这一点,才让我去和亲的吗?”
她笑得突然又玩世不恭。
他不以为然地扬起唇角,接下她的嘲讽,不羁地单手撑着头,仿佛醉卧花间的酒神,鹰眸迷离地静赏着她忙碌的背影。
她麻利地迅速穿好艳红的锦绣牡丹舞衣,洗漱完毕,简单绾了斜髻,拿了一朵红色的娟纱牡丹花簪,随手簪在耳后,脂粉未施,只拿了唇脂染在唇上。
见他自镜子里盯着自己,她抿唇转头看他,四目相对,蜜意柔情,言语都显得多余了。
他伸手,她不听话地摇头,执拗地没有过去,更莫说把手放在他手上。
“我要去当一个合格的秀女了,离觞,给我加油吧!”
每次课业开始之前,她都会对他说一遍。
他不是不明白,她话里藏了痛,眼里藏了不甘,心里藏了不愿。
她厌恶血族……然而,她还是这样努力!
宫规基本上难不倒她,弹琴,跳舞,唱歌,对弈,都被她说成是摆不上台面的硬伤。
可她没有发现,她的画,她的字,她渊博的学识,是任何后宫女子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现在,唯独欠缺的,是一个孩子!
隐约听到窗外的雨声不对劲儿,他忙起身走到窗口,掀开窗帘,就见烟雨蒙蒙的江面上,几艘乌篷船往这边靠拢,雨丝里有大片细如牛毛的银针飞射而来……
深冷的鹰眸微凛,他手迅速拍在梳妆台上,强大的内力沿着船身的木板倏然蔓延,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护住船身。
银针射至,打在瞬间形成的结界上,叮叮当当地落在了水面里。
趁着这一波射击过后,夜离觞纵身飞出窗外,羽翼瞬间挥展,纵身上了高空……
*
半个时辰后,他回来,担心地推开走廊对面舞室的房门,里面夜明珠的光芒柔美,乐声如水。
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铜镜前,那红衣倩影正在琴声里翩然起舞,柔情绰态,找不到言辞可以形容,她似冥河岸边美丽诱人且能叫人忘却前世今生的曼珠沙华。
艳红的裙摆飞扬起来,似牡丹开绽,水蛇似地腰肢,向后仰着,指尖勾着裙摆飞快地旋转……直把他转得心神恍惚。
归娴发现他。
转过一圈,看到他眼神痴怔,又转过一圈,看到那痴怔里有些许疼痛,再转过一圈,看到他眼眶泛红,那痛也染到她心里……
她忙停下来,因惯性冲击,身姿不稳地轻晃了一下,却没有注意到,窗外几艘乌篷船正缓缓地沉入江面,那四周弥漫开了大片血腥,还有尸体漂浮四周。
嬷嬷的琴声陡然断了,视线都盯在归娴的足尖上,因她不稳的收住步子,张口便要嗔怒,注意到门口那边有动静,看过去一眼,脸色微变,忙起身行礼。
“殿下,需要奴婢回避么?”
他忙抬手,“不必!”
归娴却分明感觉到他并非随便,前一刻他那神情,似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离觞,你的衣服和头发都湿了!”
他双臂环胸靠在门板上,耸了下肩膀,“没事。”
怕她担心,他忙转移话题,“这支舞叫什么?”
归娴看着他那样子,还是担心他会着凉,忙拿了衣架上挂着的毛巾上前给他笼在头上擦拭长发。
“这舞,叫《牡丹情》,讲的是天上的牡丹花神下落凡间,爱上了人间的男子。”
见他沉静听着,她便继续说下去。
“可惜男子爱上她,又移情他人。牡丹伤心欲绝,天真地自杀,想做回神仙。然而,因她私自下凡的的过错,上天不再要她……”
“一支舞,也能如此伤感,是谁编的?”
她直指自己的鼻尖。“我!”
“你会编舞?”他挑眉,不禁又从头到脚地审视她。
她窘迫嗔舌,“编舞很简单,几个动作依照节奏定好即可,要真的跳得好,不太容易。”
“这故事的结局怎样?”
“牡丹形神俱灭,男子追悔莫及。”
“这故事不好。”
“我回家要跳给爹看。”
夜离觞微愣,忽然释怀。“所以,牡丹仙子是你的母亲?”
“是,爹爹为牡丹难过之际,我也好告诉他,我的母亲其实并不是牡丹仙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会为夫君的冷落而吃醋,也会在不幸福时,重回旧爱的怀抱。”
他动容把她拥进怀里,“娴儿,你真令人惊喜。”
可惜……“离觞,我也不是牡丹仙子!我也是会难过的人类女子。”
他莞尔扬起唇角,捏住她的下巴,“所以,我会如你爱我一样,永远爱你。”
他这告白,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事。她今儿心情好,至于那位不靠谱的**oss,也可以宽恕几分钟了。
然而,笑着笑着,忽然又笑不出来。
“离觞,其实你不必爱我,等你回家之后,爱你的侍妾就好,她们陪你那么多年,值得你更用心,而我,和亲之后,就是别人的新娘了!”
他忍不住失笑,却还是抱着她,不肯放手。
这一晚,他没有缠着她入棺床,而是认真地教她下棋,给她讲棋谱,教她如何取胜。
*
半月后,抵达丞相府,夜离觞不宜露面,送她到门口,便离开。
归娴入了雅棠院里,发现二叔贺兰峎送的那只鹰,竟还好好的挂在亭子前,竟没被饿死。
她不喜欢这凶戾的宠物,甄嬷嬷却每天拿牛肉给她喂养着……
因此,不得不承认,不论这家如何破败,也是有些许温暖的。
她奔进楼阁里,就见乐琴,乐棋,乐绣,乐画都在忙着清扫擦拭未有太大改动的摆设。
她脚步停了停,对众人一笑,就奔上楼,进入书房,取下书房里的山水画,果然,她为夜离觞画得那幅画还在……而且,完好无损!
“离觞,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在等你说,归娴不要去选秀,不要嫁给任何一个吸血鬼……”
“他不会说话,只是一幅画而已。”
听到男子低沉的声音,她疑惑转头,就见带着面具,穿着护卫袍服的古千绝,从窗外跃进来。
“嫁给吸血鬼也没什么不好的,吸血鬼能保护你免受恶人的伤害!”
“千绝,你家里人还好吗?”
“嗯。”
“你呢?”
“当然也好。”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她忍着泪,很想从这个家里汲取一点温暖,却也清楚地知道,没有人乐意给她温暖。
古千绝微愣,然后扬着唇角张开双臂。
她扑进他怀里,顷刻间泪流满面。
宫里已然有不少秀女入宫,新帝登基,政务繁忙。
因此归娴在雅棠院住了三日,都没能见到父亲的身影。
贺兰靖远不只是丞相,还被封为庆和王,丞相府的牌匾,也换成了庆和王府。
甄嬷嬷还是每日记录她的嫡女策,却也与乐琴乐棋等人,张罗着她入宫选秀的事。
*
直到入宫前一晚,她还是没能与父亲吃上一顿晚膳。
更没机会给他跳那一曲《牡丹情》,也没机会与她下一盘棋。
子夜时分,见古千绝未在院子里巡逻,她便披了披风,推门直奔前院,入了母亲曾居住的寝居。
桌案上,香炉寂冷,床榻空空,连窗台花瓶里的花都蔫了。
她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吹了吹芯子,把蜡烛点上,在桌旁坐下,感受着四周的空冷,忽然明白,为何慕仙影重回无疆的怀抱。
这样的冷,实在太难熬。
“嘿!你就是贺兰归娴?”
归娴转头看去,发现,隔着桌案,一个女子坐在母亲平素坐的高背椅上。
她笑颜绝美,清风明月般,肌肤苍白,双唇嫣然,因用了腮红,倒也不显得可怕,却尽管如此,还是无法遮掩其吸血鬼的身份。
她娇小的身躯,倒也并不显得威严骇人,石榴红的金丝袍服,外罩着黑披风,一身上下,风尘仆仆,似远道而来的。
归娴忽然明白她是谁。
史书上说,这女子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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