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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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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言说,她有称霸天下的命,她却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当时无疆被弃尸乱葬岗,仙影说嫁不了无疆,就嫁天下最睿智的人,于是选定了贺兰靖远。

    贺兰靖远虽然睿智,却是个没有野心的,他没有成全仙影复仇的野心,与仙影生下的归娴,也这样没有野心,叫人瞧着不禁着急。

    若是换做别的女子,只怕早就理智地选择跟了东方貉。

    夜离觞在血族无地位,实在不可取。

    皇宫里,更是容不下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

    能规规矩矩一生平安就不错了。

    老夫人倒是没有因此唠叨归娴,只说了一句“早点歇着”,就带着宫人们离开了。

    归娴就裹着被子坐在廊下,一动不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

    一早,归娴睁开眼睛,却是在床上的,身上不但穿了睡袍,还盖了锦被,暖和舒适。

    她却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到了室内的。

    昨晚倒是做了一场梦,满院的蔷薇花,奇香悠悠,夜离觞笑着站在她面前,说他打不过东方貉,问她要不要陪他一起死。她说愿意,那么努力地点头,把眼泪都点下来了,心里却是欢喜的。

    “我们一起死,那边就再也没有人和我抢你了,你再想你的两位侍妾,也回不去了。夜离觞,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贺兰归娴一个人的。”

    在梦里,她比自己想象得更贪心,而且……他笑得那么美,天上的星月都不及他好看。

    归娴尚未下床,慕坤年的圣旨就送了过来。

    圣旨很奇怪,说她远道而来,长途跋涉,身体虚弱,可爱怎么睡怎么睡,爱怎么玩怎么玩,爱怎么吃怎么吃。然后,就是钦此二字。

    皇帝的圣旨,可以这么随便的吗?搅得她一头雾水。

    莫非是天堂**oss吃错了药,显灵了?

    正好,她可以出去溜达一圈,去打探那两个疯子单挑的结果,顺便再去皇外婆那里学宫规。

    她踏上鞋子,就见一行人从门外进来。

    是昨晚被东方貉打晕的宫人们。

    在外面睡了一夜,都有点不在状态,所幸态度还算恭敬。

    归娴素来不喜欢挑三拣四,一一打量过,看着都面善的,便摆手示意护卫太监们各司其职,叫宫女留在内室伺候洗漱更衣。

    众人却都还恍惚,着实没想到,主子竟是这般和善美丽的仙女儿,那一举一动,都似带着什么灵光似地,叫人看着欢喜。

    锦衣华服打开去,竟是满满一衣柜,看大小都仿佛是量身定做的,姹紫嫣红,花朵一样美丽。

    宫女杜鹃笑着道,“这都是太子殿下写信回来,对尚衣局的人格外吩咐准备的。奴婢昨晚才取回来,细细熨烫检查过了,这每一件,奴婢也都用银针试过了。”

    归娴从镜子里瞧着那爱笑的丫头道,“你们都是表哥信任的人,我当然也相信你们。以后衣服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杜鹃得了这美差,兴奋不已,这就拿了一套浅粉色的散花纱袍出来。

    归娴看了眼衣服。去太后面前,穿得讨喜一点,总不会有错。

    “就这件吧。”

    “是。”杜鹃笑得灿烂,看出主子并没有她这样欢喜,笑颜便收敛了几分。

    “太子殿下对咱们小姐如此恩宠,那段歌淑定是没希望了。”

    宫女喜鹊帮归娴匀了面,又拿起眉笔,眸光端详着主子的一双眉,赞叹道,“小姐这眉眼都是美到极致的,可是比段歌淑美丽百倍的。”

    归娴笑了笑,从她手上拿过眉笔,简单描了两下,美形愈加清雅,如水墨画里一泓秋水后面遥远的连山,双眸反而显得淡漠了。

    喜鹊瞧着,微僵了一下,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归娴不动声色地瞧着镜子里的几个女子说道,“心里那些邀宠撒滑的小心思都收一收,每天少打听别人的事,尤其是段歌淑、皇后和国师大人那边的,我一概不听,也不要拿我与别人比较。”

    几个女子忙齐声道,“奴婢遵命!”

    归娴无奈地叹了口气,瞧着她们神情微嗔。

    这些丫头们,压根儿不知,昨晚是被谁打晕的!

    莫说她本也没想嫁表哥,就算想嫁,有东方貉和夜离觞在这儿搅合,她也当不成皇舅父的儿媳。

    *

    简单吃了早膳,出了闺阁,坐上肩辇,她带了杜鹃喜鹊,两个小太监,两个护卫,便赶往太后寝宫。

    路上行径的人,却都以看“扫把星”的眼神瞧着她。

    杜鹃喜鹊都疑惑,随在肩辇一侧,与两个小太监大惑不解地窃窃私语。

    归娴干脆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肩辇到了御花园,竟无路可走了。

    归娴睁开眼睛,就见肩辇前有几个大坑路,像是天坠陨石炸出的,却又不见陨石在何处。

    四周像是遭遇了战火摧残,无一完好。

    昨晚回来时,看到的湖边凉亭整个都坍塌,路旁的一大片竹林被烧毁,几个妃嫔,公主与大群随侍,在几个坑那边遥遥议论,归娴颦眉,隐约听到夜离觞与东方貉大家,闹得天降流火,妃嫔的宫殿,御学堂都被砸了窟窿。

    昨晚那两人说,找个清净无人的地方打一架,竟然是在这里?!

    “来人!”

    护卫唐雷上前,单膝跪下。

    “去打探一下,血族九皇子与狼族大元帅的境况。”

    唐雷大惑不解,“小姐,您是要属下去血族,还是要去狼族?”

    归娴哭笑不得,这家伙在院子里睡了一晚上,竟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所幸东方貉没砍了他的脑袋。

    “去御书房那边问一下。”

    早上皇舅父突然下圣旨,定是那位胜者要纵着她逍遥。

    不过,以东方貉那样嚣张跋扈的性格,这会儿他若胜了,定然乐滋滋地出现在她面前,带着她这个战利品威风赫赫地返回狼族吧。

    唐雷刚要起身离开,归娴又叫住他。

    “还是别去皇舅父那边惊扰,去皇宫大门锦卫那边问一问,看东方貉的军队是否已经离开了?”

    “是!”

    归娴下了肩辇,带着宫人直接步行绕行过大坑。

    抵达太后寝宫门前时,听到后面有奔跑声,她忙停住脚步,就见唐雷去而复返。

    “启禀主子……”

    归娴忙过去,托住他的手肘,“不必跪了,直接说。”

    唐雷瞧着她莹白的手,脸色微红,忙退后两步。

    “九殿下赢了,东方貉丑时带着狼族大军离开的,听说,败得心服口服,而且,他身边围攻九殿下的几个护卫也被斩断了手脚。”

    归娴压在心头的大石赫然被挪开,捂着心口笑出来,眼泪却猝然冲到了眼眶上。

    “九殿下赢了……他把东方貉打跑了……”

    她百感交集地拿帕子掩住口鼻,前仰后合地笑了一阵,见杜鹃喜鹊愕然瞧着自己,惊觉自己行为过激,忙端正了身子。

    忽然想到什么,她忙从手上取下玉镯,又抽了腰间的玉佩,一并塞给唐雷,瞧着两样东西,还是太单薄了,忙又从耳朵上取下两颗南海珍珠的耳坠给他。

    “谢谢你跑这一趟,回去歇着吧!”

    唐雷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宝贝,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丰功伟绩,竟得如此嘉奖。

    “谢主子赏赐!可这些……”

    “收着吧。”那人的命对她来说,是无价之宝,这些都太少了。

    杜鹃和喜鹊瞧着主子这怪异的举动,恍然相视,这才明白,为何在悠悠阁里,她们说那番话时,主子无甚反应。原来,太子殿下所作所为,都是一厢情愿。

    *

    蓉音太后的院子里,种满了南域的奇花异草。

    凤凰白玉石柱支撑的宏大宫廊下,顺着栏杆摆了两行清雅的绿牡丹。

    晨曦下,那花草的枝叶花朵,清莹透润,似彩玉雕琢而成的,绿牡丹更是每一朵都比碗口还大,叫人瞧着,忍不住啧啧称奇。

    宫女们清一色碧绿宫装,站在门前左右,立了两排,却是人比花娇的美人胚子。

    归娴上了廊前台阶,就见她们规规矩矩跪下,安静无声,呼吸都似寻不到。

    这里可是黄金位置,皇上太子以及诸王给太后请安的必经之处,呼吸的确要拿捏一番才好。

    经过通传,归娴才被允许进入太后寝宫。

    杜鹃喜鹊等人都在廊下候着,归娴不放心地看了眼,不禁庆幸两人亦是碧色宫装,并没有扰了廊前的景致。

    大殿里金碧辉煌,完全不似大周贺兰太后寝殿里那样阴郁。

    殿中央是明丽地牡丹地毯,地毯两侧,没有水,也没有坑,归娴双足踏在地毯上,想着夜离觞安然无恙,每一根筋骨,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舒畅起来。

    高兴之余,她倒也没忘了规矩,始终微低着头,没有四处张望。

    朝着台阶上的凤椅行了礼,听到蓉音太后说“免礼”,才抬头起身,却不经意地注意到,段皇后带段歌淑和慕锦正从椅子上起身告辞。

    气氛异常微妙,众人衣袂悉悉索索,环佩叮咚,似某种喜悦欢快的节奏。

    段歌淑双颊绯红,羞赧地与慕锦并肩而行。

    慕锦只看她一眼,并没有再露出半分厌恶。

    归娴忙朝着段皇后跪下。

    段皇后冷傲地微扬着头,拿鼻孔俯视着她,没有马上叫她起身,而是忙不迭地劝段歌淑。

    “这是赐婚,又不是出嫁,那笑收着些,别叫人瞧了妒忌。”

    “是,姑母!”段歌淑微服了下身,杏眸鄙夷地冷睨归娴,眼神都似高人一等了。

    归娴这才插上话,“归娴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表哥请安。”

    慕锦见皇后不应,忙上前托住她的手肘,见她眼下透着暗青,眼睫湿润,似刚哭过,心便揪紧了。“是刚才来时听说了什么,还是昨晚没睡好?”

    段皇后忍不住笑道,“她当然睡得好,有血族九皇子和狼族大元帅为她争风吃醋,不知有多开心呢!这份殊荣,可真是叫天下女子艳羡呀!”

    “姑母,您不要这样说贺兰小姐了,九皇子与东方大元帅打架,也非贺兰小姐所愿,毕竟贺兰小姐是无辜的。”段歌淑上前,看了眼慕锦的脸色,笑着道,“贺兰小姐,刚才太后娘娘已经为我和表哥赐婚。”

    段皇后格外握住了段歌淑的手,补充道,“是良娣!以后有了身孕,就是太子妃了。”

    归娴只能配合地堆上笑,“恭喜段小姐心想事成,也恭喜表哥,段小姐温婉端丽,与表哥一定会幸福。”

    慕锦脸色微僵,没吭声。

    段皇后挑眉,虽然见惯了客套的,却没见过如此会说话的。

    “我们歌淑有你的祝福,一定会幸福的。歌淑,锦儿,咱们走,去商量一下婚礼,好在贺兰小姐被赶走之前,让她喝到喜酒,否则,她会遗憾一辈子的。”

    段皇后一手一个,扯住了段歌淑和慕锦的手,就出了太后寝宫。

    归娴默然瞧着地面,想起慕锦坐在船头垂钓的一幕,心里不由一阵难过,鼻子又莫名发酸。

    见太后从凤椅起身,她深吸一口气,强硬压住情绪,忙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张口欲言,抬眸对上太后严慈参半的眼睛,忙抿住唇。

    蓉音笑了笑,“可是想说,哀家给慕锦的赐婚不合适?”

    “归娴不敢。”

    蓉音瞧着外孙女惊艳的眉眼,也不禁惋惜。若是她和慕锦成婚,搁在眼前天天看着,一家和乐才完美。

    不过,孔雀王朝的未来,需要她远嫁才能维系。

    血族如此强大,就算慕锦再修炼百年,也惹不起!

    “段家的确惦记皇位已久,不过,皇后对慕锦的养育之恩,大家也有目共睹。

    哀家身为太后,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赏罚分明,是后宫的规矩,也是哀家的原则。

    慕锦将来成为孔雀王朝的皇帝,各方顺遂,心必然骄纵,难成明君。

    相反的,他身边人若非所爱之人,他便无心儿女私情,无心后宫,只专注于国事与政务,因此,这事儿……有利也有弊。”

第090章 殿下亲自教规矩() 
“皇外婆说的是。不过,皇外婆至少该给表哥找一个他喜欢的女子呀。”

    该?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竟敢对太后说该?

    蓉音凤眸微眯。一身明黄的凤袍与头上圆顶的珍珠凤冠,雍容奢华,交相辉映,称得风韵犹存的面容莹白,隐隐发出某种神秘的光芒。

    归娴与她对视片刻,不由看得痴怔。

    惊觉自己失礼,忙低头,乖顺臣服于她的宽容与威严。

    “娴儿并非有意指责皇外婆,还请皇外婆恕罪!偿”

    “无碍,强人所难,的确不对。”

    蓉音瞧着外孙女善良的眉眼,轻易看出,她对慕锦的关心,只是出于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爱。

    “他喜欢的是你,除了你,别人再美再好都是错的。

    今早你皇舅父本是要让段歌淑直接当太子妃,慕锦连杀了段歌淑的心都有了,父子俩在殿上吵了起来。你皇舅父不得不让步,给段歌淑降了位份。

    慕锦是未来要当皇帝的人呐!这样闹腾,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无论如何,不能把你给他,将来别人若得了你威胁他,或者伤了你,他会疯的。”

    归娴哑口无言。赫然想起贺兰太后说得那一句,夜离觞就快疯掉的话。

    为何母亲与无疆竟在这件事袖手旁观。

    他们不是希望她嫁给慕锦吗?

    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蓉音拍了拍她的肩,“哀家已经给你备好了太傅,自己去后面的沁香殿见他吧!好好学规矩,将来嫁为人妻,相夫教子能用得到。”

    “是不是皇舅父已经决定了我的婚事?还是……”

    “大周皇帝来了圣旨,叫你去选秀,你父亲也写了信来,说……血族太后看中了你当孙媳。”

    “哪位皇子的孙媳?”

    “这个……哀家也不知道。血族太后有五十位皇孙呢!”

    *

    五十位皇孙?这范围太大了。

    她从血族史书上看到的,那五十位皇孙,个个杀人如麻,只有夜离觞对人类心怀仁爱……

    可偏偏,吸血鬼最瞧不起有仁爱之心的九皇子。

    归娴失魂落魄地进入沁香殿,殿门被门外的宫女轰然带上,随着关门声,她身子木然僵住。

    纱帘层叠,静谧低垂,殿中央的奇兽白玉香炉内,龙涎香悠悠浮动。

    天光从门窗外打进来,都不及殿顶的夜明珠金龙莲花灯亮。

    正对门口的是一张铺了雪狐皮的雕龙宝座,宝座后面是一幅画——她的画,那发髻都是她随意绾成的。

    上次劫后余生,夜离觞在送她回去大周京城的路上,作为交换,为她画的,她也给他画了一幅,让他赞叹不已。

    奇怪,这画……怎挂在这里呢?

    内殿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她循声过去,伸手拂开通往内殿的珍珠垂帘,就见一出尘脱俗的男子,盘膝坐在软垫上。

    他身前是翘首长几,几上铺了流苏低垂的刺绣桌帘,桌帘两边是两排金纹骨瓷茶杯,他正往杯子里面倒水。

    那俊伟的身躯,只着一袭垂坠感极好的雪白丝袍,腰间松散系了一条栗色宫绦,栗发高束,散发飘逸流泻肩背,那栗色与白色相映,光彩流溢,异常惊艳。

    沉静的俊颜,似沐月华,不动声色,额上系了一条红宝石抹额,越显得眉眼如妖,鼻梁挺秀。

    如此绝代风华,惊魂摄魄,叫人寻不到言语形容。

    这内殿,也因他的存在,变得诗画般美丽。

    归娴忍不住想把这一幕画下来,当然,如果有相机就更好了。

    “你昨晚睡在这里的吗?我皇外婆怎对你这么好哇,竟容你一个大男人在后宫里有居所?!你和东方貉打烂了御花园,我皇舅父怎没把你赶走?”

    视线从上到下地忙碌贪看他绝美的俊颜,胸腔里,心儿早已动如擂鼓,脚步平稳地上前,隔着长几坐下,不动声色地扬着唇角,始终平静不下来。

    昨晚没捞着好好看他,这会儿得了机会,她非得看个够不可。

    察觉她灼热的视线,他看她一眼,手上拿着茶壶,继续往茶盅里倒水。

    “我没有告诉你,我母亲也是孔雀王朝的公主吗?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是她的寝宫。”

    “你说什么?”她激动地扑到长几前,“所以,你和我是一家人,对吗?”

    “如果我和你是一家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是一家人就没有分离之说了,与我嫁不嫁你没关系。”

    她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听着他的呼吸,心里莫名地发慌,于是直接端起他斟满的水杯喝了一口,这么多金纹骨瓷水杯摆在一起,真好看。

    怕是换做别人做这事儿,就不一定觉得好看了。

    “你是不是回去看过了?你的清筱师妹一定想你了吧?还有那位……冷……”

    他手上微停了一下,泠泠的水声中断了片刻,“冷婉妍!”

    “对,对,对……冷婉妍,太后形容她是姿容绝妙,无可挑剔之人。”

    “那是赐婚懿旨上的话。你都看过史书了?”

    她坦然承认,“嗯,关于你的全都看了。”

    “为什么看那些东西?不愿嫁给我,却看那些东西,不觉得难过?”

    她抿唇笑,却不敢再看他,怕多看一眼,泪就下来了。

    这水也不该喝,喝了之后眼泪来得更快。

    “我……其实想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看过才知道,我没爱错。所以,越看越喜欢,越看也越贪婪,怕是将来嫁给你,真要变成连自己都鄙夷的毒妇妒妇。”

    他看了眼她扣住桌沿的手,纤细的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惨白,随时会绷断似地。

    “别碰了杯子,我倒了半天,才倒满的。”

    她忙移开手,这才问道,“你倒这么多水干什么?”

    “去窗前站着。”

    偷觑他一眼,见他眼里清凉地辩不出喜怒,她大惑不解,却还是听话地去了窗前站着。

    他优雅拢着袍袖,搁下茶壶,然后端着两杯茶上前。

    她以为他要给她一杯,两人一起喝一起聊,谁成想,他竟然把茶盅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又端了一杯,放在她的头顶上。

    归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夜离觞,你没搞错吧?”

    他握住她的手,把她的两只手扣在腰腹前,又拿了两杯水,放在她的小臂上,“挺胸,站直。”

    她深吸一口气,挺胸静立,就见他视线落在了自己宫袍的衣领内。所幸,她穿得衣服足够严实。

    “所以……皇外婆说的太傅是你么?”他当太傅,她连偷懒都不好意思耶!

    “走百步,若茶盅不掉下来,就算你过关。”

    她忍不住看他的喉结,看他的肩,又说一句题外话,“我收了一个护卫,和你长得一般高,皮肤也和你的一样白,叫古千绝,总是戴着面具。”

    “嗯,听说了。你喜欢他?”

    “他也有侍妾,真是艳福不浅!”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人不错,欣赏倒是真的,他很会照顾人。”

    “对了,他武功也和你的一样帅。”

    她闷了太多话相对他说,却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

    这男人不是他的,不能随便用,但是,偶尔用一下,天知,地知,神不知,鬼不觉。

    “夜离觞,你在这里住多久?”

    他严苛地摆手势,手上还多了一把戒尺。

    她忙迈开步子往前走,走了约莫十步,觉得挺简单,便又忍不住开小差,“哎?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在这里住多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和你表哥挺好的么?昨晚还在东方貉怀里。”

    “吃醋呀?”她揶揄笑着转头看他,就忘了脑袋上还顶着个茶盅,然后,咕噜一下,茶盅沿着她的头滚下去……

    他迅速一伸戒尺,茶盅四平八稳地立在了戒尺上。

    她尴尬地看着茶盅,又是妒忌,又是艳羡。

    见他又端了一杯水回来,忙抿住唇,再不说话,却忍不住因他靠近,深吸了一口气,气血都沸腾了,视线却仅仅只停留在他的唇上,怕暴露太多情愫,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开始,她还能走三四十步,到后来勉强坚持,走到五六十步,却累到肩膀手臂打颤,很难在保持平稳。

    夜离觞渐渐也失了耐心,干脆也不跟着她,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了书兀自看起来。

    外面宫灯都亮了,她还是没过关。

    他摇头叹了口气,把手上的书翻过一页。

    “冷婉妍头上顶着两个扣在一起的茶盅,肩膀,手臂,都摆满,走一天一夜都不会掉下来。”

    “你这样训练我,不就是想让我选秀胜出,让我当你的皇嫂或弟妹,离得你近一些么?为什么你不想一想,一旦我胜出,每天就要面对许多吸血鬼,我随时都会丧命!”

第091章 皇子妃的蒙混计() 
“容不得你贪生怕死,皇祖母已经给了夏侯千奕和亲圣旨,点名要你。这会儿,那圣旨已经在贺兰靖远手上。你不接,当然没关系,贺兰一族和这孔雀王朝的慕氏皇族,却少不得要为你的任性遭殃。撄”

    她咬牙切齿地哼哼冷笑,上前按下他眼前的书,两手捧住他的脸,逼迫他正视自己。

    “夜离觞,你是在威胁我啊?”

    他淡冷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本皇子素来不威胁女人,只是在说事实!”

    “你回去疼你的侍妾就好了啊!我是死是活,和你有毛关系呀?”

    她凤眸含笑,桃花似地惊艳,因着冷,反而透出几分嘲讽地妩媚。

    “难道你期望我当你的皇嫂弟妹,与你来一段不伦之恋?你置我于何地?如果是那样,我还不如嫁给我表哥慕锦!至少我喜欢他!”

    他鹰眸陡然冷眯,“你喜欢慕锦?”

    “是呀?他英俊,可爱,疼我,爱我,宠我,我不能嫁给我喜欢的人,当然要选一个爱我的人!这里还有我的皇外婆,我的母亲,我的舅舅,我凭什么去血族自讨苦吃?!”

    他手上的书贴着她的头顶上飞了过去,冷风打得她心头惊悸,眼睛眯了一下,再睁开,眼前宝石似地棕眸,陡然戾气深沉。

    壮伟的身躯却还是山一样,沉静保持着慵懒的坐姿,强大的气场,让她不寒而栗偿。

    她顿时就知道自己错了,鼻子一酸,迅速松开他的脸,转身就挥开纱帘,摔门逃出去。

    夜离觞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歪靠在椅背上,良久都没能起身。

    脸色铁青地沉思许久,却也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是否做错了。

    在大周,身为丞相嫡女,她的婚事自己无权做主,要么嫁赵家,要么嫁皇帝。

    在孔雀王朝,她地位堪比公主,因慕仙影与无疆权谋滔天,蓉音太后也不容她嫁给除太子意外的人。

    狼族,东方貉刚被他打跑……

    所以,她必须,也只能是他的,由不得她不愿!

    不伦?亏她能说得出口。那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

    悠悠阁里,早就摆好了晚膳。

    院子里灯火辉煌,唐雷一见主子进了大门,忙大声咳嗽了一下。

    喜鹊与杜鹃带着宫女迎出来,脸上本是都带着笑的,被主子冷怒地脸色惊吓,忙都低下头,皆练气凝神,小心翼翼,不敢再吭声。

    入了阁内,几个女子麻利地帮她擦洗,更换了衣袍。

    归娴虽然已经饿极,还是沉住气,等着她们当着她的面拿银针试了菜,每样又试吃过,才拿起筷子。

    宫规——尤其是血族的宫规,她不是不懂,那些史书也不是白看的。

    走路,脚后跟,尾椎骨,脖颈子,三点一线,绷成一根直的,须得目不斜视,脚下无声,双肩端平。

    那步子挪起来,屁股不可以扭来扭去,一身佩饰摇曳从容,就算有所响动,也要适度悦耳,且不能敲锣打鼓一样。

    行礼,跪礼站礼,皆得端正,不得摇摆,不得轻晃。

    否则,稍有不慎,定被那些凌驾于万人之上且喜怒无常的吸血鬼,揣测为大不敬,赏个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了事。

    用膳,寻常帝王膳,一桌三百道菜,太后,妃嫔,皇子的饭菜几十道,一般大小宴席上千道,每一样分量都不多,每菜只一著,多不过三,防得便是被人揣测了喜好,下毒谋害。

    当然,吸血鬼喝得是血,那血都依照不同的口味儿,做成不同的式样,挨个都品尝一点。

    而非她从前想象的,直接杀人取血。

    说话,更是尊卑有别,对上要用尊称,对下要贵雅有度,字句间,气息平顺,淑雅温婉,不可大声嚷嚷,不可东张西望,就算欢喜愉悦,也不可露齿大笑,当然,辱骂顶撞者定是掌嘴杖责,重则死罪。

    她贺兰归娴妥妥一明白人,不是不会这些,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打骨子里不愿嫁到血族。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将来某一天,她也将会成为吸血鬼。

    像古千绝那样,白天出门戴面具,不出门就睡棺材,晚上杀人取血,还要防范同类谋害

    活得那么累,何苦来着?!

    一顿饭,她每个盘子都吃了一点,却一不小心,竟都吃光了。

    杜鹃与喜鹊一阵狐疑,照理说,生气的人,该是吃不下饭才是呀!主子咋胃口这么好呐?

    她们却不了解,归娴是从来不拿生气折腾自己的人。

    因此,沐浴还是讲究,花瓣洒在浴桶里,舒服地泡了一阵,选了睡袍,梳理过头发,做过最后的护肤工作,才躺上床榻。

    一安静下来,问题就来了!

    睡不着!

    想着夜离觞那张骇人的冷脸,以及他的冷婉妍与清筱师妹,心里就越想越不痛快。

    几个宫女只当她气血还不畅,就上了床榻,给她揉。

    有的捏脚,有的捏腿,有的垂肩……柔夷娇软,力道始终,舒坦!

    归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们秀美的脸儿,不禁感慨慕锦识人的本事。

    太子爷是怎么选得这几位呢?不只爱笑,还把人给伺候地骨头都酥了。

    她要是男人,早就一把收了这几个当侍妾。

    所以……女人,活在这样的世界,真不能没点本事,更不能坐以待毙!

    她就蹭一下坐起身来,重新洗漱打扮,把一身上下挂满了缀饰……

    整座楼阁的太监护卫都被召集了来,搜罗了所有的茶盅摆在廊下,倒满水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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