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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恶魔的蜜糖小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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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都失眠,有说错吗?”

    艾沫惜赧然,被说中了,已经很久没这么睡得连梦都没做一个了。

    邢季风拍拍她:“起来吧,吃了饭我送你回去。免得你们家那位花美男等发火了。”

    艾沫惜抬起清澈的眸,刚睡醒,更显得黑白分明:“谢谢你,邢季风。”

    邢季风只是微笑,温暖而醇厚的低音:“小艾,我不追求你。但我对你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艾沫惜点点头:“好!”

    邢季风扬了扬眉,嘴角那抹温暖的笑意久久未散去:“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好。你这姑娘,心眼太实可不行,尤其是对男人。”

    艾沫惜咬了咬唇,歪着头:“但你这个男人是可以信任的,绝不会是无理的要求。”

    她的话里,是莫名的信任,跟****无关。这个男人就是会给她这样的感觉。无害,从来都对她好。光明磊落,连喜欢她都彰显得无比纯净。

    邢季风的心中一阵悸动,被她毫无杂质的眸光扫过,便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了。甚至,爱上这样一个姑娘,即使她不爱你,也会觉得幸福。

    这是什么逻辑?在他一惯对等交换原则里,这已经滑出了千里之外。

    被了解,被信任,作为男人来讲,这是幸,还是不幸?他不知道,只知道面前这个姑娘,只要肯找他,他就一定会飞奔至她的身边,无论什么事,无论什么时间。

    他拧亮了灯,与她对视:“我的条件是,以后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和‘谢谢你’这几个字。”他语气很平和,让人听来舒服:“这算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吧,嗯?”

    他总是会用一个“嗯”这样的尾音,来表达他的宠溺。

    艾沫惜笑了,点点头。他是值得她信任的。

    “好了,下楼吃饭。”他转身欲走。

    “不吃了,我得赶紧回去,谢……”艾沫惜本想说“谢谢你”,话一出口,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邢季风很满意,也不坚持,微点一下头:“我在楼下等你。”他不强人所难,尽管这顿晚餐,他花了很多心思。

    但是一番心思,如果只是让对方为难,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头脑很清醒,下楼后就让小郑把晚餐撤了。

    小郑咕噜道:“做了一下午呢,就这么撤了。”抬头望了望楼上,不知道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地方请来的神仙,待遇这么高,还不领情。少爷可从来没带过女人回家,本来还以为这会是女主人,结果空欢喜了一场。

    邢季风坐在沙发上等着,忽然想起买的衣服,赶紧提上楼。

    敲门。

    艾沫惜把门开了,穿上了带血渍的衣服。

    “我忘记了,小艾,把这个拿去穿。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几件。”不由分说,把几大袋衣服全塞进艾沫惜手里,不等她说话,便下楼了。

    艾沫惜怔怔的,蓦地,有些后悔给这个男人打电话求救了。他对她那么好,而她无以为报。

    一个像避风港一样的男人。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想到了他。而他,事无巨细,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全想到了。

    她脱下血衣,换上了一件咖啡色毛衣。国际大牌,质地没得说,穿起来很柔软,很舒适。

    然后挑了一件简洁的外套,黑色,看起来,没那么耀眼。装好自己的衣服,拎着下楼。

    邢季风在送她回去的路上,话很少,快到的时候,才说:“爱情是需要坚持,但不应该卑微。小艾,你有权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用太委屈自己。”

    艾沫惜低了头,没答话。如果她是和大多数女孩一样,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父母,她也可以大声说话,率性而为,想要什么便去争取。

    可是,她可以吗?

    不卑微争取,又可以怎么做?

    车子稳稳停在大门口,黎相宇早已站在那里。他已经在此站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就是为了等着艾沫惜“一会儿”就到。

    这个“一会儿”,是不是太长了点?

    艾沫惜远远就看见了他,心头骤然紧张起来。

    她正要下车,邢季风按着她:“等一下,我有话跟黎相宇说。”

    “别告诉他。”艾沫惜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邢季风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下车,对黎相宇微笑一下:“黎相宇,你好。”

    好个鬼!你载着我女人回来,居然问我好。换作曾经的黎相宇早炸毛了,但现在,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邢季风从车尾绕了过来。

    艾沫惜打开车门,也下来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多关心她。”邢季风的语气仍旧平稳,看到艾沫惜乞求的眼光,心中一软,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黎相宇望着远去的车,伸出手:“沫沫,还要我牵你回家么?”他没有发火,只是抑制住心头的酸楚问她。

    艾沫惜立刻就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当然。”

    这让黎相宇骤然心头一松,顺手接过她手上两个纸袋。这个女人还愿意跟他回家,那么,她仍旧还是他的沫沫,这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家,艾沫惜轻声道:“相宇,你没什么事要问我的吗?”

    黎相宇装得云淡风轻,环视了一下房间:“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搬到新房里去住,这里太小了。我们得住自己的房子,你说对吗,老婆?”

    艾沫惜听他叫那声“老婆”,心头一热之后便是冰凉的潮水涌动,一浪一浪打在她身上。

    “老婆”的另一个意思,竟然是“白眼狼”。

    多可笑。

    黎相宇扯她入怀,抱得紧紧的,差点喘不过气,生怕一松手,沫沫就不是他的沫沫了,那感觉像是要死了一般:“老婆,快回答我,你是不是也想和我一起住新房里去?那是我们的家,沫沫,你还记得吧?”

    他迫切想要她的回答。这一刻,他只是想要她的一个态度而已。以此,来确定她还是他的,一点也不曾改变。

    他的赖皮,霸道,在这一刻,仿佛都派不上用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做到邢季风临走时意味深长的交待:“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多关心她。”

    不止一次这样交待了,那是什么意思?

    他差点都恨不得把艾沫惜变成个拇指姑娘,随时带在身上,这样方能安心。

    难道还不够关心她吗?

    黎相宇苦恼得快要撞墙了。站在风中等待的时候,他想过等艾沫惜回来,会狠狠吼她狠狠骂她,为什么不接电话,这一下午都上哪儿去了?

    可是见到她的时候,他一句话都吼不出来。甚至,当她从容地从邢季风的车里出来时,他都不能理直气壮地责骂她一句。

    这是为什么?

第99章 海市蜃楼() 
这是为什么?黎相宇问自己。

    因为怕失去。害怕失去怀中的女人,害怕她趁机说他是小气的男人,没有自由,没有快乐,然后狠心跟他分手。

    他对她,竟然仍是这么没有把握。

    不仅仅是因为邢季风的出现,是一种什么样的隐形力量,仿佛总要分开他们。

    他不想分开,天涯海角,也要和他的沫沫在一起。可前提是,沫沫也想和他在一起。

    艾沫惜在他怀中,被抱得差点窒息。她如此贪恋这个怀抱,黎相宇的怀抱。只要一想到,这个怀里说不定会换作别的女人,她就受不了,像刀割了一样的痛。

    她没有正面回答黎相宇的话,只轻轻道:“我们在沙发上坐会,你抱抱我。”

    黎相宇咧嘴一笑,露出洁白耀眼的牙齿,性感的薄唇轻启:“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退到沙发上,坐下,张开双臂:“来吧,老婆,抱抱。”

    艾沫惜猫进他的怀里,把脚也伸到了沙发上,就那么和他躺着,偎得像只小猫。

    从黎相宇那个角度,终于看到了她头上的伤。发上还有血块,头上缝了针,只是没有包扎。

    他一下子坐起来:“沫沫,头怎么受伤了?”

    艾沫惜将他按倒,仍就偎着他:“你又不问我为什么不回你电话,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她轻描淡写地:“今天在施工现场被东西砸到了头,所以被送了医院。下午在那儿休息,吃了药,就睡着了。”

    她没想到自己说谎说得这么顺口,十万分的有潜质。交待得非常完整,听起来完全没有破绽,想到什么,还补充了一句:“邢季风正好在现场,就顺便送我上医院了。就是这么回事。”

    黎相宇心道怪不得邢季风说要多关心她,又庆幸刚才没有吼她,不然这会儿得后悔成什么样儿。

    他站起身走进浴室,拧了一块热毛巾,轻轻替她把发上的血渍清理了一下。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额间,也还有血渍。

    他心痛死了,在她唇上轻轻一点染:“小傻瓜,是不是痛惨了?”

    艾沫惜想起黎华庭砸杯子过来时的神情,目光里尽是鄙夷,不由得眼眶一红,点点头:“好痛。”

    是啊,好痛,心好痛。头上的伤是麻木的,当时只是觉得血流如注,真正痛的是心啊。

    黎相宇将她揽入怀中,千言万语,爱怜,爱恋,不可言说。只是庆幸,在焦燥得快要打人的情形下,不曾吼过他的沫沫。

    他走进浴室,将毛巾放在水里搓揉,水一下子就变成了红色。他抬起头,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无奈的表情。

    有一些什么不可控的情绪在蔓延?他抓不住,却感觉存在。

    他扯了扯嘴角,牵强地笑笑,吼一嗓子:“沫沫,我好饿。”

    艾沫惜立刻坐起来:“我也好饿,煮面吃好不好?”

    黎相宇坐下,搂过她:“今儿不吃面,我叫外卖。”

    “外卖不干净,又没营养。”艾沫惜嘟嘴道。

    “我叫的这家外卖,又干净又营养。”他更紧地抱着她,躺在沙发上。他拨了电话:“冬青,我要叫外卖,速度速度。嗯嗯,对,你艾姐受了伤,流了血,你看看做什么好吃的给她补补。要干净,要营养,还要可口,要求不高吧?”

    挂了电话,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沫沫,我好饿。”说完,吻上了她的小嘴,扯下她,伏在他的身上。

    艾沫惜一下就腻倒在他怀里,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他身上,那样妖娆的曲线,媚眼如丝,呜咽不清的话语里带了些挑逗:“嗯……我也好饿……”

    浅浅的低吟里,莫名渗出一丝苍凉。

    不需要太久预热,她几乎是立刻就投入了那样火热的激情。

    一如,飞蛾扑火,带着绝望的悲怆。

    不要命的激荡,无止无休。

    “沫沫,你变了。”黎相宇放开她,又用舌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瓣。

    艾沫惜更紧地贴紧他:“嗯?变成什么样了?”

    “你以前不会这么热情。”他邪气地笑,眼神里跳动着火焰,爱死了,这个女人。

    “不好吗?”艾沫惜的手伸进了他的衬衣里,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打着圈,结实的肌肉,惹火得要命。

    黎相宇骤然喘息,不笑了,眼里喷着火:“我只是怕我控制不住……”暗哑又低沉的嗓音,性感得酥骨。

    他再吻她,是那种深深的火热的法式热吻,像是要把她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她的手,还在他的皮肤上打着圈,仅只是打着圈,没有进一步的挑逗,却好似要将他引爆。

    他忍了很久,开始回报她的惹火,肆无忌惮地在他女人的身体上到处点染。

    他的女人,这个说法让他激动。他低低地喊她:“老婆……”

    她的手,忽然停下,身体慢慢僵硬,变冷,变冷。

    黎相宇感觉到她的变化,也停了下来。只是,手仍放在很柔软的地方,却感觉手心里也泛着凉意:“怎么了?沫沫?”

    艾沫惜将手撤出了他的衣衫,坐起身来,掩饰着:“没,没什么。”

    黎相宇也坐起来了,脸上探究的神情:“沫沫,你知道我会克制住自己的。你一直知道的,对吗?”他固执地守候着她:“我会留到新婚之夜,你不用担心。”

    艾沫惜的脸红了,有些害羞。然后,脸白了,那是某种惊恐。

    几乎是一种本能,听到老婆,便想到白眼狼。

    仿佛听到茶杯猛砸在她头上的声音,她条件反射地一偏头,“啊”的叫出声。

    “你怎么了?沫沫?”黎相宇心惊肉跳,看她痛苦的模样。

    艾沫惜醒过神来,捂着头:“呜,好痛,头好痛。”她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黎相宇释然,觉得自己太敏感。她头上有伤,当然会不适。

    于冬青来了,还有小尾巴金银花姑娘。

    果然是干净,营养,可口。没放辣椒,雪豆炖猪蹄,白果烧鸡,冰糖蒸南瓜,再加两个炒青菜。

    “这么一小会,弄得出这些个?”艾沫惜诧异。

    “先就弄好的。”于冬青解释:“只炒了两个青菜。”

    “看,开饭馆就是好。”黎相宇为自己的果断决策感到洋洋得意。

    于冬青很识趣,拖着金银花走了。

    黎相宇弄了一个猪蹄在碗里,给艾沫惜:“你多吃这个,营养。”

    艾沫惜默默地吃着,食不知味。然后忽然抬头,看着发愣的黎相宇:“如果我想去国外念书,你同意吗?”

    黎相宇耸耸肩:“同意。”

    艾沫惜眸光一黯,正要答话,又听他说道:“我们结了婚,你就去念。想念什么科目,随你,不一定选经济,这不是你自己喜欢的。”

    他语气肯定,好像只要确定了结婚这件事,别的都好商量。就是要去月球上,如果条件允许,他也同意。

    他边吃饭,边继续陈述他的计划:“到时我陪着你。”

    终于轮到艾沫惜插嘴了:“你哪有时间陪我?”

    黎相宇嘴角扯出一抹漂亮的笑容:“今年有几个大项目要搞,光秘书室就扩充到了二十人之多,还不要说别的部门。我请他们回来赏花吗?不用做事?”他伸个懒腰:“我就想着今年要结婚,还要和沫沫你去度蜜月。工作什么都安排好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沫沫,你很快就会是我老婆了。”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只是,那个东风是龙卷风啊,要怎么办?艾沫惜感觉快被龙卷风刮跑了,而黎相宇还在梦中结婚。

    她放下筷子,腻着:“黎大少,过来抱一下小丫环。”

    黎相宇立时坐过来,抱着她,这件事他比谁都跑得快:“我们家小丫环越来越乖了。”

    艾沫惜不怀好意地吻向他的脸颊,将一嘴的油尽数擦在他的俊脸上,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黎相宇装出生气的样子,却又掩不住嘴角的温存,将满是油的俊脸伸过来,贴在艾沫惜的脸颊上,蹭啊蹭的:“坏蛋,越来越可以了啊,会使坏了……”他心中本来堵得慌,却因为沫沫咯咯的笑而舒畅。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艾沫惜吃饭。两个人好得像连体婴儿似的,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一顿饭,生生吃成了一场香艳的场景。

    艾沫惜把肉咬掉,嘻嘻笑着:“来,黎小狗,啃骨头。”

    黎相宇咬着艾沫惜的耳垂:“不要,我要吃肉肉。”说着,用牙齿细细地咬着她。

    艾沫惜皱了眉:“喂,你嘴上全是油,真讨厌。”她躲着他的侵袭。

    黎相宇在她耳边低低地诱惑:“没事,一会儿我帮你洗澡澡……”

    “……”艾沫惜脸红耳热,却无尽怅惘。

    幸福像是一座看得见的山头,明明已经在眼前,其实还遥远在天边。甚至,那也许是海市蜃楼一场空罢了。

    黎相宇用手晃晃她的眼睛:“沫沫,怎么又发呆走神了?害羞不要用这种方法逃避嘛,一点都不好玩。”

    “那要怎样才好玩?”艾沫惜扯回思绪。

    “你应该说‘那我也帮你洗’,我就吓得落荒而逃了。”黎相宇狗血地掰扯着。

    艾沫惜哈哈大笑:“你脸皮那么厚,我才不要上你的当。”她的声音听起来欢畅不已,仿佛在海市蜃楼中回荡。

第100章 放我的真心在你手心() 
艾沫惜头上缝了六针,确实哪里也不能去了,连饭都是于冬青送过来的。

    艾沫惜嘟着嘴闹:“我伤的是头,又不是手脚。”

    黎相宇霸气总结:“头痛影响全身,终审驳回上诉。”临出门前,还特别交待:“我一个小时查勤一次,看你有没有偷偷溜去金晶湖。”

    艾沫惜扔了一个抱枕砸他:“那不是我睡觉还得一个小时醒一次啊?”

    黎相宇想了想,很民主的样子:“那你醒了给我打电话。”不开玩笑了,很郑重:“沫沫,我不是要查你的岗,只是不想你每次出事,都不是我陪在你身边。我才是你男人,记住了?”

    他确实是小心眼的,他从没否认过这一点。

    艾沫惜倒在床上,披头散发的:“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无事烧香……”

    黎相宇大步走近床边,一下就压住了她,手伸进被子里作恶:“我看你还乱不乱说,死不死?说,死不死?”

    艾沫惜尖叫着躲避,娇喘着:“好好好,我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黎相宇嘴角勾出一个得逞的弧度,很帅,很干净,眸色温存。一个要出门上班的丈夫,看着慵懒的小娇妻,幸福无边。他亲了一下艾沫惜的嘴唇:“走了,沫沫。你再睡会儿。”

    起身要走,又俯身来了一次缠绵的吻别,很长很长的吻别,一如连绵的青山百里长。

    他恋恋不舍地出了门,要不是有事,真的不想走了。他确实有事,约了祝慧星去黎华庭的病房。

    他不想再拖,怎么都得把结婚的大事解决了,才能有心情干别的。他非常同意先成家后立业这个观点,只有把沫沫小朋友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小娇妻,他才能集中精力让黎氏企业再创辉煌。

    在这一点上,祝慧星没什么意见。祝慧星并无门第观念,她自己曾经也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上了大学才认识黎华庭这种富家子。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就沾了黎华庭多少光,事实上,就她的薪水和消费观念完全能够持平。

    她在学校里,是个知性美丽的教授,举止温婉,穿着简朴。如果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她嫁进了豪门。

    她的低调,也正是她迷人的地方。再加上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学识,有时是可以修饰岁月的痕迹。最起码,这一点,在祝慧星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儿子既然喜欢艾沫惜,这也挺好。毕竟沫沫是那么好的姑娘,从小就听话,乖巧,看着长大的女孩,知根知底。

    她之前不知道,才会帮云清的忙,把沫沫介绍给邢季风。现在搞明白乱点了鸳鸯谱,自然不会再掺和。

    她确实觉得这是好事,所以给黎相宇吃了粒定心丸:“你爸爸那儿没问题,他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这天早晨,两母子便清清爽爽出现在黎华庭住的医院里。刚到门口,便听见黎华庭正在跟护士发火:“滚!都给我滚!我花了钱,还不能心情舒畅……”

    黎相宇在门外对祝慧星做了个鬼脸:“妈,你得把老黎赶紧弄回家去。医院住久了,都这德性。”

    祝慧星莞尔一笑:“小黎,老黎还不是被你气的!”

    黎相宇一张俊脸苦大仇深:“妈,你不讲理。老黎的毛病是你惯出来的好吧?”

    “老黎那是自小就有的少爷脾气,拗起来,很吓人。”祝慧星满意地看着黎相宇:“还好我儿子不是那么拗。”

    黎相宇得意地扬起眉:“我除了在沫沫这件事上拗,别的都可以用‘温润如玉’的气质来形容。”

    祝慧星笑着推开了门:“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孩子了。”她说完,转头对黎华庭道:“你怎么又在为难护士小姐了?你这样医院会扣人家奖金的,懂不懂?”

    护士无限感激地望了一眼平易近人的黎夫人,一溜烟闪出了门外。

    黎华庭气呼呼的:“做不好事还不该扣吗?”大力喝了几口水,估计是骂口渴了。

    祝慧星一脸平和,语气里却有着淡淡的喜悦:“那就说点高兴的事,看看你心情会不会好点?”她向黎相宇使了个眼色。

    黎相宇立刻堆起了一脸笑容,过去给黎华庭倒了杯水,还用嘴试了试水的温度才递过去,热络道:“爸,古代有种说法叫冲喜。你看你身体总不好,要不我和沫沫把婚结了,给您冲冲喜?”

    黎华庭刚喝进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蓦地听他一番冲喜言论,“噗”地吐在被子上。目光锐利地盯着黎相宇,像看一个怪物,然后脸色由红变紫地倒了下去。

    情况骤变,黎相宇吓坏了,祝慧星也吓坏了,忙按了急救铃叫医生。

    一阵手忙脚乱,黎华庭被推进了急救室。

    黎相宇内疚地扯了扯祝慧星:“妈,你说,我和沫沫结婚的事会把他气成这样?”

    祝慧星摆摆手:“可能是时机不对。你说那话的时候,正好他就犯病了。”

    黎相宇点点头,心有余悸道:“我也觉得是这样。”他来回地在走廊上徘徊着,艾沫惜的电话就打来了。

    黎相宇这时也没多大心情腻来歪去,便把黎华庭被送急救室抢救的事告诉了她。

    艾沫惜听得大是焦急:“等着,我立刻过来。”她三两下穿了衣服就往外跑。

    黎相宇挂了电话,随口道:“一会儿沫沫要过来。”

    祝慧星点点头:“别看那丫头平时清清淡淡的,不亲热人,其实关键时刻,比谁都贴心。”她叹口气:“人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就应该把你生成个女儿才好。”

    黎相宇这时也不狗血了,忽然一揽祝慧星的肩:“妈妈,儿子有儿子的作用。以后我才是你的依靠,一辈子的。”

    祝慧星望着他英俊的脸,眸色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嗯,儿子是好,能扛事儿。”

    等艾沫惜赶到的时候,黎华庭已经被送回了病房。

    黎华庭脸色苍白,眼睛闭得紧紧的,吸着氧气,似乎正昏睡着。

    他听到艾沫惜的声音在问:“叔叔情况怎样了?”

    “休息一下就好了,幸好没出院。”祝慧星握了握艾沫惜冰凉的手,看见她头上的伤口:“你怎么了?头上还缝了针?”

    “哦,没事,被东西砸了一下。”艾沫惜心虚地盯一眼床上的黎华庭。

    黎相宇接话道:“沫沫最近不知道走什么霉运,一会儿撞车,把手撞了;一会儿又被东西把头砸了。她的手更奇怪,包了一个多星期。也不知道那杀千刀的医生,给她上了什么药,居然能把手包得起泡。要不是她拦着,我非得把那医院给砸了。”

    艾沫惜也不知道心的哪门子虚,不时瞟眼望黎华庭,生怕他听到:“别说了,相宇。”

    黎相宇气不打一处来:“老天爷要是再敢让我的沫沫受伤,我劈了他!”

    床上的黎华庭动了动,呼吸急促。

    众人都围了上去,只有艾沫惜知道,黎华庭一定是听到了这些话。

    她站得离床有些远,眼中浮起忧色。她敏感地察觉,有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

    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这一退,她命运的轨迹便全部改变了,要怎么去面对?

    曾经她开玩笑地跟黎相宇说,撤军还来得及。

    黎相宇说,他来不及了,早就来不及了。

    她回复他,她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她抬眼看着忙碌的黎相宇。那个男人,已经在她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大树,她能如何去退一步海阔天空?

    黎相宇见她又在发愣,只道她累了,便准备带她回去。临出门时,被戴着氧气的黎华庭叫住了:“沫沫,明天给我炖点鸡汤带来。”

    艾沫惜扭脸,欣喜的声音:“叔叔,你是要喝鸡汤吗?加点白果可以吗?你闻得习惯那个味道吗?”她的喜悦过份了些,一堆的疑问扔出去,然后又急急地回答:“啊,以前我炖过的,你对白果的味道挺喜欢,那我明天给你带过来。”

    黎华庭点点头,末了,加一句:“早上,早上就来吧。”

    艾沫惜答应得很爽快,叔叔肯亲自喝她炖的鸡汤,是不是表示不用退一步便海阔天空了?

    祝慧星皱着眉头:“沫沫的手还没好,头上还缝着针,要不我让刘姐给你炖?”

    艾沫惜立刻摆手道:“阿姨,不用不用,我的手好了,头也没事,明天我炖汤来……”生怕这天上掉馅饼的活儿没砸到她手里。

    黎相宇心疼得要死,见她满脸红光,也就遂了她的意,陪她去菜市场买鸡。

    他心神有些不安,只有紧紧牵着艾沫惜的手,才会有踏实的感觉。

    他隐去了今天黎华庭进急救室前说的冲喜的事,怕她胡思乱想。事实上,他自己也还没真的分清,黎华庭到底是听了他要结婚的事晕过去,还是正好那时犯病?

    艾沫惜仰头看他弧线完美的侧面:“你不用陪我,去忙你的。”

    黎相宇看了看表:“不急。一会儿我让冬青过来帮你弄,你不要碰水。”

    艾沫惜嘟着嘴:“不要,你不要什么事都麻烦人家冬青,我自己弄就可以。”

    黎相宇一脸无奈,果断给贺伟康打了电话:“取消今天全部行程。”挂了电话,搂着她的小蛮腰继续逛菜市场。

    艾沫惜抗议着:“为什么要取消啊?我不要你陪。”

    黎相宇轻轻抚着她的手背:“别人不爱惜你的手,我还能不爱惜吗?”

    艾沫惜心中一暖,将手放进他的手心。

    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手心。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第101章 她很爱相宇() 
这天晚上的艾沫惜显然很开心,一切准备工作就绪,看着炖汤的砂锅傻乎乎地笑。

    她腻着黎相宇悠来晃去,还主动笑咪咪地提出吃完饭去新房里瞧瞧,感受一下未来的新生活。

    黎相宇看她心情蓦然变好,也不知道是哪泼水发了:“还去新房子那边?不炖鸡了?”

    艾沫惜望了望窗台上的绿色植物发出新芽儿,赶紧跑过去弄了个小壶浇水,回过头明媚一笑:“笨蛋,现在当然不炖。我明天早点起来,炖好就直接送医院,那样鸡汤会很鲜。”

    黎相宇很久都没看到她笑得那么开怀,仿佛一朵明艳的花儿在春天绽放。他狐疑道:“明天早点起来是多早?”

    艾沫惜用手弹了弹沾着水珠的叶子,扬了扬眉:“你今晚可以睡新房,也可以去办公室的卧室睡,免得我打扰你休息。我估计得凌晨四点起床……”

    黎相宇长腿一迈,拎着她的领子,卷进怀中:“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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