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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恶魔的蜜糖小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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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那么大声说过话,一如鬼魂附体的勇敢。
黎华庭竟被她的话震住,好半响,目光狠厉,大手一挥,将那一叠资料扔向艾沫惜。资料洒了一地,将她包围在中间。
“捡起来!”黎华庭严厉的声音,他得杀杀小姑娘的气焰。
艾沫惜默默地蹲下身,一张一张捡起那些资料。她咬着唇,不让委屈的眼泪落下来。
她跟自己说,这没什么好哭的。不去,就是不去。相宇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她忽然想到某一晚上,黎相宇跟她说澳洲有多好多好,想要和她一起移民,到那里去生活。那时,黎相宇便预料到这个结果吗?他的爸爸是不会接纳她的,所以他想带着她私奔。
黎华庭缓和一下口气:“艾沫惜,把资料拿回去看看,再好好想想,过几天答复我。”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再看她一眼,都嫌烦。
他不再叫她沫沫,而是连名带姓叫了艾沫惜,疏离立见。
艾沫惜拿着资料默默退出房门,穿过医院的走廊,闻到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鼻子酸酸的。
她抱着一叠资料,花花绿绿的,看见上面印有草坪蓝天,学子满含笑意的脸。
眼泪夺眶而出,没有征兆地滑落下来。
她仍旧是个没用的人。
她大步离开医院,走在人行道上,起先是走,然后是一路小跑。长发随风飘起来,像个考试不及格的学生妹妹,边跑边哭。
她上了天桥,看见脚下的车辆来往穿梭,花花绿绿一片。她只是哭,除了哭,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但她知道不该哭,几次想收住眼泪,却都没收住。
黎华庭那种嫌弃的目光,深深将她刺痛了。那分明是一种悔恨,后悔当年不该收留她,不该将她养大。她是条冰冷的蛇,或者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天知道,她从来不想当反咬一口的蛇,也从来不想当一只白眼狼。
她活得那么战战兢兢,无非是害怕恩人后悔。恩人果然就后悔了。
一切,都是她的错啊。她不该不知天高地厚,不该做着灰姑娘的梦,不该一头扎进黎相宇的怀里,贪恋他的温柔。
她后悔了么?不不,从来从来,都不曾后悔和黎相宇开始。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他是她的白马王子,她是他的小青梅。
多么美丽的人生……她的眼泪再次蜂涌而出。
“小姐,发票发票,要发票吗?”瞧,又一个和她一样不识趣的家伙。
她都哭成这个样子了,那人居然还问她要不要发票?
她赶紧擦干眼泪,朝那个卖发票的人望去:“发票能让人回心转意吗?”她问得很认真。
卖发票的人盯了她几眼,扔了三个字:“神经病!”他找上一个失恋的女人,人家问他发票能不能让人回心转意。
艾沫惜不哭了,因了刚才那个人一句好笑的问话。
人生就是个大笑话。
艾沫惜吸口气,给黎相宇打电话,粘粘腻腻的:“黎小狗,你在做什么呀?我无聊得要死了。”
黎相宇低语道:“宝贝,我在开会呢,你在哪儿?”
“我到外面走走。”艾沫惜在桥上大声说:“我想跟你说句话。”
“说吧,宝贝。”
“我想你了。”艾沫惜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咬着唇,将手机拿远一点,怕哽咽的声音被黎相宇听到。
“沫沫,我也好想你。”黎相宇没留意到会议已经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他还在讲电话:“沫沫沫沫你拍拍手,你不拍手你是小狗。”
蓦然,艾沫惜听到一阵轰笑,大惊。
黎相宇一低头,看见戴在耳朵上的扩音器没关,这一场甜言蜜语被上百的参会人员听了去。
艾沫惜慌忙挂断电话,脸上火辣辣的,这黎小狗搞什么名堂?
黎相宇清咳了一声:“继续,下面该哪个部门了?”
大会议室从没如此热烈过,黎相宇的形象从没如此鲜明过。
很快,艾沫惜收到一条短信,先是一个狂笑的脸,然后是一段话:“我忘记关扩音器了,哈哈,算不算我变相的求婚?我在上百人的会议上,说了我想你。沫沫,你要对我负责。我爱你,老婆。”
艾沫惜蓦地捂着胸口,像一个真正流浪的孩子,蜷成一团,蹲在天桥上泣不成声。
相宇,哦,相宇,我哪儿也不去,只要守在你身边就好,我哪也不去!
艾沫惜的眼泪湿了衣衫,心很痛很痛,仿佛听到黎相宇甜蜜地叫她“老婆”。呵,老婆,这个叫法真好听。
她猛地抬头,看见有好些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在犹豫,手中的硬币是该扔还是不该扔?
这个小姐是不是外地人,钱被偷了,这么可怜兮兮蹲在这儿?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甚至,还有人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艾沫惜连忙摇头,夺路而逃。她看起来,真的有这么可怜么?
第96章 白眼狼()
黎相宇在大会议室的出彩表现,令所有人都激动了一把,八卦之风遍地吹。
他刀雕般的俊脸上,现出飞扬的神采,眸中细碎的光芒,点点都是柔情蜜意。他穿了一款深蓝长风衣,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高领毛衣,帅得耀人眼。
他走出办公室,边走边打电话,问了艾沫惜的位置,便准备开车去接她。
一路上,所有人都向他行注目礼。平日不是没见过黎大总裁,而是有八卦罩顶的黎大总裁更帅。
他走路的姿势,恐怕连专业男模也赶不上。天生的衣服架子,深蓝的颜色穿在他身上,醇厚质感,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哦也!连按电梯的姿势,都帅得那么有范。
黎相宇开车接到红眼兔艾沫惜,心疼得要死。这丫头的眼睛红通通的,显然哭过。
车停在路边,黎大少一把抱住艾沫惜:“红眼兔,你干嘛哭?”搓揉着她冰凉的小手,还有红红白白的小脸。
艾沫惜嘟着嘴,赶紧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我哪有哭?哦,对,下午在家看碟片才哭的。”
黎相宇用嘴唇轻轻摩挲着她的鼻尖:“傻瓜,看碟片也要哭。我们现在去吃饭,吃完饭带你看电影。”
艾沫惜红红的眼睛顿时亮起来:“真的?看电影?呀,真好!”她粘腻起来:“呜,你终于想起谈恋爱是要看电影的,还以为你忘记了。”
“老婆,你这是在投诉我冷落你,还是在投诉我不会谈恋爱啊?”黎相宇嘴角勾出一抹性感的笑容。
艾沫惜拍了一下他:“现在不许叫老婆。”
“为什么?”黎相宇眸光闪烁得无比明亮,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你本来就是我老婆!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给我做老婆的,懂不懂?”
艾沫惜被逗笑了,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嘴角的弧度会忍不住向下弯。
影片是一部纯爱片。一男一女,很单纯。悠扬的背景音乐,渲染得很唯美很浪漫。
太煽情了。
艾沫惜从中间就开始哭,上气不接下气。黎相宇捧着大桶的爆米花,很专注地在她哭的间隙中,喂给她吃。
于是她边吃边哭,边哭边吃,竟然也把一大桶的爆米花吃完了,外加一大杯可乐。
传说看电影的时候,没吃爆米花,没喝可乐就相当于没看电影。原来黎相宇不明白,现在算是搞明白了。
黑暗中,黎相宇吻住了艾沫惜的嘴唇,清甜的味道,外加香香的爆米花味和可乐味。他迷醉其中,舌吸吮着她的芳香。
艾沫惜没有阻止,而是异样热情地回应他。
电影里,女主跟男主正在冷着心肠道别,背景音乐悠扬而忧伤。
艾沫惜浅浅低吟一声,更紧地与他的唇舌交缠。带着飞蛾扑火的悲怆,还有死了都要爱的激情。她与他十指相扣,手心和手心紧紧贴合,每一根手指都颤栗酥麻。
传说情侣在电影院里没吻过相当于没看过电影,黎相宇曾经不信,现在也信了。
散场好久,黎相宇都还在怀念电影院里黑暗中那个吻,香甜可口,缠绵悱恻。
他们回到家,洗完澡,两个人还抱在一块腻歪。
黎相宇赖皮地粘上艾沫惜:“我要早知道在电影院里玩亲亲,可以让你这么热情,我早去了,还等到现在?”
艾沫惜脸红红的,嘴硬道:“哪里有多热情?”
黎相宇一下就欺上身来,抱着她软软的身体:“你怎么可以不承认呢?明明就热情似火,差点把我烧化了。”他穿着珊瑚绒的睡衣,斜斜地躺在床上抱她,精赤的胸膛露出来,性感异常。
艾沫惜的指尖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划着他的胸膛,令黎相宇的眼睛充满了某种火焰,燃烧得越来越旺。
“你在惹火我?”黎相宇暗哑的嗓音也充满了某种挑逗。
艾沫惜赶紧缩回手,却被黎相宇抓住,放到唇边。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她的脸,嘴角似笑非笑:“沫沫,我盼着吃掉你的那一天。”他低低地说,带了些邪魅。
艾沫惜觉得全身都快融化了,忙调开目光,不再和他对视,将脑袋蹭进了他的怀中。
她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满是那些红红绿绿的名校资料。那像是无数张机票,逼迫她离开黎相宇的身边。
那种红红绿绿鲜艳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哪怕闭着,也觉得被刺得生疼。
她带着颤栗的声音响起:“黎大少,亲亲小丫环。”
黎相宇甜蜜死了,俯身便封住她的嘴,果断而坚决。他迷糊着:“宝贝小丫环……你在勾引少爷么?”
艾沫惜抱紧他的身躯,腻乎着,无尽沉溺。
那是专属于她的气息,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她的唯一,她也是他的唯一。互相的专属,喜悦而幸福。
为了这个专属,艾沫惜再一次来到医院。黎华庭在等她的答复,而她,会请求叔叔别让她离开。
显然,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艾沫惜刚一到门口,便听到黎华庭在骂人:“滚!滚!都他妈滚!全是些白眼狼!”
护士被骂了出来,委屈得直掉泪,看见门口的艾沫惜道:“艾小姐,麻烦你进去看看黎先生,劝他赶紧用药,不然他的心脏负荷承受不住了。”
艾沫惜大惊,听到刚才那一声“白眼狼”,已然心虚,现在竟然得到这样的消息,更是心惊胆颤。
她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一个茶杯朝她砸来,伴着咒骂。她一闪欲躲,但人倒起霉来,喝水都塞牙缝。本来不躲还打不着,这一躲,正中太阳穴。
她的头一下就流出血来。
黎华庭只怔了一下,看清是她,骂得更厉害:“白眼狼!滚!都给我滚!”
艾沫惜捂着受伤的头,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她慌乱地看着黎华庭:“叔叔,您别激动……”
黎华庭颤抖的手指着她:“你来做什么?滚!我不用你来看!”他两眼通红,目光狠厉地盯着她。
艾沫惜第一次看到黎华庭失控成这样,忙避开他的眼神,颤抖着给他倒开水。
刚倒了一杯水在手上端着,被黎华庭猛喝一声,吓得手一软,便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黎华庭冷哼着,厉声道:“艾沫惜,我黎家也是有脸面的人。你们搞的那些丑事,到底是准备给我黎家的祖宗怎么抹黑?”
艾沫惜脸色煞白,全身都颤栗起来,结舌道:“叔……叔……,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不明白?”黎华庭倾身向前,眼里布满血丝:“我养了你二十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和我儿子在开会的时候调情?”
艾沫惜脑袋轰然作响,开会!调情!
是了,昨天她打电话的时候,黎相宇正在开会。跟她讲电话,说他想她,竟然也没关扩音器。
这么快,这事就传进了黎华庭的耳里。
她本来并不在意这件事,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或许无伤大雅。而黎相宇更是甜蜜,甚至还有些得意洋洋,仿佛召告天下,他黎大总裁在恋爱了,恋爱对象就是那个叫“沫沫”的女人。
只是到了黎华庭的嘴里,这变成了一桩丑闻,上升到给祖宗抹黑的地步。
艾沫惜的喉咙哽了哽,艰难地辩解:“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华庭冰寒的眼睛盯着艾沫惜:“下个月,立刻出国!手续我会叫人去办。”
艾沫惜死命咬着嘴唇,嘴皮被咬破了,流出一丝血。她头上的鲜血也滴落在衣衫上,打湿了一大片:“叔叔,我不出国。”
“滚!那就给我滚!”黎华庭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那几个字:“白!眼!狼!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收养了你!”
艾沫惜如被电击,嘴张了张,无法出声。她的手死命捏紧,指甲掐进肉里,掐出深深的血印,也不觉得疼。
她咬紧牙关,直咬到麻木,然后退出病房。身后乒乓作响,不知道又是什么摔烂在地。
走廊里,许多人盯着她看。方想起,自己是怎样一副落魄的样子。血还在往下滴,透进她的衣服。
她颤抖着拿出电话,想打给黎相宇,拨出去,又立刻挂断了。
然后,她拨了邢季风的电话。
“喂,邢季风。”艾沫惜想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却没有办法做到:“我是……”
“小艾!”邢季风立刻道:“你怎么了?”
“我……你……”艾沫惜站在医院门口,血仍旧往下在滴:“你有空吗?”
“我有空。”邢季风望望坐了几百人的会议室,这是一个年度报告会,一年一次的惯例,他这次便是专为此回国的:“你在哪里?”口气坚决而果断。
“我在华达私家医院门口。”艾沫惜可怜兮兮地说。
挂了电话,邢季风对邢海风道:“哥,我有重要事情要办,会议我就不参加了。”
邢海风急了:“这么重要的会议,你怎么能走?”
邢季风已经站起来:“我有比会议更重要的事。哥,走了。”
他的耳边萦绕着艾沫惜哽咽而颤抖的声音,那声音将他的心都揪痛了。
他跑向电梯,连司机都没来得及通知,便冲向车子。
第97章 我不是白眼狼()
一个从不肯主动给他打电话的姑娘给他打了电话。
那是一个倔强又迷糊得过了份的姑娘。
那是一个他认为人生何处不相逢的姑娘。
季邢风将车开得飞快,连闯好几个红灯。他平时的淡定和优雅,在遇到艾沫惜哽咽的求助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相信,一定是出了很大的事,她才会那么无助地给他打电话。
确实是出了大事。
他远远就看见了穿米色大衣的艾沫惜,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她正捂着头,鲜红的血染红米色大衣,触目惊心。她似乎全身都在颤抖,很可怜地站在众人的目光中。
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红肿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邢季风猛地将车停在她跟前,为她开了车门,先扶她上车。在众人指指点点中,车子绝尘而去。
艾沫惜望一眼邢季风,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有些歉然。她身子坐得很直,生怕鲜血沾染了他的豪车,以及豪车里价值不菲的坐垫。
邢季风望着前方,没看她,声音淡淡的,却醇厚而温暖:“靠着,不要怕弄脏,没关系的。”
他太了解这个姑娘的心思,小心得过了份。
艾沫惜喃喃地说:“这个,好贵。”
邢季风看了她一眼,此时,她还有心思考虑这个。
艾沫惜的下一段话,也在邢季风的意料之中:“会打扰你吗?我,实在找不到人帮忙。其实,其实,我也不需要帮忙。只是,那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给你打了电话。”
“我很高兴。”邢季风简短地回答,语气非常肯定。
他们两个,跟医院卯上了劲儿。
他曾经是想过要带她去西玉山看郁金香,却没想到,每一次,他能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是在医院。
他忽然非常庆幸从英国赶回来了,不然,这个傻姑娘要怎么办呢?她站在风中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
艾沫惜的头被缝了六针,手上的伤还没好完,却又受了伤。
她流血过多,身体很虚,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医生让她住一天院观察观察,被她拒绝了。她不能让黎相宇知道这事,否则将会天下大乱。
邢季风没有替她拿主意,只是在一旁静静地陪着,眸色渐渐深沉。
从医院出来,他没问她去哪里,直接将车开了出去。直到离市区越来越远,艾沫惜才问:“去哪里?”
邢季风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我家,你需要好好休息和照顾。”见她想拒绝,又补了一句:“晚点,我再送你回去。”
艾沫惜不再说什么,累了,心很累。
黎华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重重扎在她的心上,白!眼!狼!
那么后悔的目光。他说,他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收养她,把她养大。
艾沫惜捂着心口,骤然蜷缩在座椅上,动也不动。
邢季风低声唤她:“小艾!小艾!”
艾沫惜凌乱的发遮盖了她的眼睛,却还是掩不住泪奔涌出来。她哽咽着,僵硬地挤出一字一句:“我不是白眼狼,我不是!”
她摇着头,声音中透出隔世的苍凉:“爸爸妈妈,你们该带我走的……”
是啊,带她走了,她谁也不欠,就不用这么卑微了。
那时,黎家收养她的时候,她才两岁,连拒绝都做不到。人生,没有哪一步,是她想怎么走,便怎么走。
她的人生,何其可悲?
邢季风缓缓将车停在路边,伸出长臂,将她搂过来,并没入怀,只是给她依靠的肩膀。
他用手整理着她凌乱的发,很温存,更是一种温暖:“如果天下的白眼狼都是你一样的心思,也许世界就美好了。傻姑娘。”
艾沫惜无力地枕在他的肩上,泪水打湿了他昂贵的衬衣。
她赶紧撑起身子:“对不起,对不起。”她扯了纸巾就要给他擦干,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小艾,你老这么生活,是不对的。”邢季风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只是很温暖的轻握着她:“你为什么老觉得对不起别人?嗯?”
那一声“嗯”,让人听来无尽宠溺。
艾沫惜低下头,垂着眸,眼睫一颤一颤:“我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邢季风的脸上渐渐漫出了笑意:“也许你认为是麻烦的,正是别人希望的。”他像对待一个小孩子,敲了敲她的额头:“比如,你觉得眼泪打湿了我的衬衣是个麻烦,可我也许正享受呢?”
那是一个温暖的比喻,却更是一个男人明目张胆示爱的表现。当然,邢季风从未掩饰过对她的喜欢,只是她心有所属,他不愿强求而已。
艾沫惜闻言,脸红了:“邢季风,你不要……”
邢季风再次宠溺地轻敲一下她的额头:“我没说要追求你,你紧张什么?就今天这样挺好,你有事了,打电话找我。你以为是麻烦我,可我求之不得,巴不得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你看,我盼这个馅饼将近盼了一年,总算是精诚所至,上天想起我了,啊,是我们可爱的小艾想起我了。”
他随意地放开她,发动车子,不露痕迹地将她摆在了一个理所当然的位置上。
艾沫惜怔怔的,这个男人一直是这样啊。优雅,绅士,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他给她温暖。
她靠在座椅上,喃喃道:“我没想到,叔叔真的这么嫌弃我。我也想努力,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叔叔就是不喜欢我。”
邢季风眼睛仍然平视前方,不以为然:“无论黎华庭怎么不喜欢你,都不能用这种方式对你。”
艾沫惜抬起头,浅笑了一下,有些惨淡:“他养一只狗在身边,不高兴了还能踢几下,更何况……”
“小艾,我不许你用这种比喻。”邢季风忍不住抬起一只手,用手背轻轻擦去她的泪痕:“我们家当时不知道有你,要是知道,干脆到我们家去也许还好点。”
他说后几句话时,微笑地看她。
艾沫惜被弄得不好意思了,心情有些松驰下来。
车子开到了碧水湾别墅区,这是邢季风独自住的家。很大,一片片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齐。房子里面有两个男人正在忙碌,看见邢季风,忙点头叫少爷。
餐桌上,早已准备好餐点,是邢季风刚才在医院时就吩咐做的。
“小艾,先吃东西。”邢季风很随意地坐下。
艾沫惜环顾四周,极简洁的线条,并不特别奢华,但每一样物什都耐看,并且低调,一如他这个人。
她依言坐下。
温热的牛奶,已经倒在干净的玻璃杯里。杯子很干净很明亮,像是连一个指纹也不可能印在上面。
桌上还有面包,鸡蛋,以及水晶糕,看起来很好吃。
艾沫惜静静地吃着,没有多余的话。
等她吃完,邢季风也吃完了。事实上,邢季风只喝了一小杯牛奶,完全是为了陪着她而已。
邢季风带她上楼,推开一间房间:“这是刚换的床单被套,里面有浴室,还有干净的睡衣,你去换了。现在是中午,跟黎相宇通个电话,然后在这儿睡一觉,晚点我送你回去。不要想太多,你流血太多了,身体很弱,别跟自己过不去。嗯?”
又是一声宠溺而深沉的“嗯”,低低的,很温暖。
事无巨细,他都交待得很完整,仿佛她是一个没长大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姑娘。
艾沫惜进了房间,在里面大大的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睡衣。睡衣很大,男式,但像是新的。
那是个太体贴的男人,知道她全身都是血迹会很难受。
她洗完澡,也许是失血太多,又或者是哭得太累。一沾枕头,迷糊劲就上来了,一下就睡了过去,连给黎相宇打电话都忘记了。
一个小时后,邢季风推门进来看她,发现她睡得很沉很沉,清清淡淡的眉目,惹人无限怜爱。
可惜,这个女人不是他的。
邢季风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他走到楼下客厅,随意地问:“小郑,安眠药放了多少?”
小郑赶紧走过来,答道:“邢先生,照您的吩咐,一颗都不到。”
邢季风点点头,随手拿起电话拨出去:“哥,我就不过来了。嗯,好,好,我有急事。嗯,就这样。”
他坐下来,望了望楼上的房间,想起什么,便开车出去了。他不太会买女装,随便走进一家国际品牌服饰店,买了好几款外套和毛衣,带回别墅。
然后,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接通那边会议现场。偶尔,他抬眼望了望楼上紧闭的门,笑笑,这也许是他离她最近的时刻了。
他尽管接通了会议现场,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中怅然。
小艾!
她是那么维护花美男,连受了伤都不愿意让他知道,怕他担心。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意让他知道受伤的原因。甚至,她明明就在医院,却不愿在那个医院包扎伤口,怕碰上熟人。
她以为她是谁?
她准备独自扛起风雨?那么小小的肩膀,能扛下多少?
他想起她站在风中流血的样子,想起那些过路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他忽然心头一窒,无比难过。
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想起什么,拨了一通电话:“魏生,帮我查一下黎华庭。对,黎氏企业前任总裁,好,有消息通知我。”
他又望了一下楼上紧闭的门。门里,是他喜欢的姑娘,门外,是他的无能为力。
唯有感情,不是努力就能达到,他无比了解。
第98章 老婆等于白眼狼()
艾沫惜这一觉睡得太沉太舒服,像是连骨头都睡软了似的。她醒来,暮色已暗沉,可还是不想动,只想就这么静静地待着。
沙沙的声音传来,从她的包里。手机开成了振动,她忽然意识到,竟然忘记给黎相宇打电话。
有那么一刻,她很慌乱。随即,便静了下来。仍然缩在被子里,懒洋洋的,不动。
她其实学会了逃避,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黎相宇。她知道会很艰难,没想到会这么艰难,比她想象的更难堪,更卑微,更激烈。
她在黎华庭面前,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丑陋不堪。
她害怕再一次面对黎华庭的时候,会坚持不下去。坚持不下去,意味着什么?离开黎相宇?
不,不,黎相宇!
她起身抓过包,拿出电话,未接电话已经达到了一百零二个,这是怎样的频率,怎样的心情?
她拿着电话的手,微微地发抖,为自己刚才一刹那的退缩感到可耻。
黎相宇多么爱她,而她却想当逃兵了。
她吸口气,正想给黎相宇打过去,振动又开始了,还是黎相宇。
她尽量调匀呼吸,练习了一个微笑,然后再接起电话。
电话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沙哑而煎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沫沫!沫沫,你没事吗?”
“黎大少,你怎么了?我没事。”她故作轻松。
“没事你干嘛不接电话!”黎相宇咆哮着,一拳打在桌上。
“对不起,相宇。”艾沫惜艰难地说:“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时间,地点。”黎相宇火冒得快要把房顶掀了。总裁室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不敢惹这个炸毛了的黎大总裁:“我立刻来接你。”
艾沫惜咬咬嘴唇:“我自己会回来,相宇,你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等我。”
黎相宇压着声音吼:“我要来接你!”
“不用你来接我。”艾沫惜果断地挂电话:“你在家等我,就这样,挂了。”
挂了!黎相宇又是一拳砸在桌上,这女人长脾气了,敢挂他的电话。再打过去,她已经不接了。
黎相宇铁青着脸,扯了扯领带,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好!好!在家等着,她居然叫他在家等着,那就在家等着。
艾沫惜挂了电话,又缩进了被子里,却觉得被一双目光紧锁,扭脸,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邢季风。
他微笑地走了过来:“小艾,醒了?看来小郑的安眠药放得恰到好处,睡舒服了吗?”
艾沫惜恍然,原来是安眠药,不然怎么会睡得那么沉,像是睡了几天几夜的轻松。
邢季风伸手随意地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热。如果没给你吃安眠药,你一定会胡思乱想睡不着。我想,你这一段时间都失眠,有说错吗?”
艾沫惜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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