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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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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妹子被段队这憋笑的表情逗笑;想起自己在工作;也努力地憋回去;然后就看到了段寒江展开在她眼前的警证。

    接着,经过了好几层的传话,段寒江和聂毅在大堂的沙发坐得快要打哈欠;酒店的负责人才姗姗来迟;是个30出头的干练女性。

    段寒江看了眼时间,还差半小时就是新年,他起身瞬间赶走在他意识边缘试探的瞌睡,上去和负责人握手。

    对方十分配合,段寒江解释了来意,她就拿出了这次团年宴的名单。

    段寒江拿过来就和聂毅逐一核对,一共三百多人,幸好郝靖勋不是叫‘张三李四’那种一个部门就有三个重名的名字,没用把三百人全部核对完就找到了郝靖勋。

    “就是这个人?”负责人看着段寒江指的名字,然后转身在电脑上调出了郝靖勋的报名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是他。”段寒江接道,“麻烦你找人进去把他叫出来一下,不要提警察。”

    负责人朝他看了一眼,忍住了没问理由,然后找人去叫郝靖勋。

    段寒江和聂毅又等了十来分钟,才见一个服务员带了一个男人出来,男人穿了件羽绒服,和证件照差别挺大,但应该就是郝靖勋没错。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见郝靖勋突然停住脚步问道:“他们是谁?我不认识他们。”

    郝靖勋朝他们看过来打量了两眼,眉头冷不防地比段寒江蹙得还厉害,接着推开服务员朝旁边的大门冲出去。

    段寒江暗骂一声,立即抬脚追出去,但他其实也还是个伤患,虽然没真的被捅到肾,但是冬天伤口愈合的速度慢了许多,他跑起来腰上一阵隐隐作痛。可看到郝靖勋已经冲出了门,他牙齿一咬,让大脑屏蔽了痛觉神经。

    “寒哥!”聂毅叫了一声,但没叫住段寒江,他也拔腿往外追,可是他一动脚下就颤了颤,浑身同时都传来痛感让他都不知道应该捂哪儿。

    他也咬紧了牙,没能硬扛得过去,接着一眼看到了大堂的角落里停了一辆自行车,正好没有上锁。于是匆匆喊了一句,“自行车借用一下!”

    话刚说完,聂毅已经抱起自行车出了门口,跨上自行车时已经出去了好几米,虽然这会儿他伤还没好,但大半年的外卖送下来,他已经能够直接去参加自行车竞速了。

    郝靖勋毕竟刚从学校毕业,运动细胞还没被朝九晚五给稀释干净,段寒江挂在他身后两米的距离,一时硬是没有拉近。

    突然,聂毅骑着自行车如同一股风从段寒江的身边吹过去,接着就吹向了郝靖勋,直接把人给‘吹’倒了,而‘风’还稳稳地停在了一旁。

    段寒江立即扑上去抓住了郝靖勋,将他的双手押到腰后掏出手铐铐上,再才扶着他有点受不住的老腰直起来,狠狠地瞪着郝靖勋教训。

    “跑!什么跑!你以为跑过了三十,能跑过初一!”

    郝靖勋大概是接受了他跑不过初一的事实,老实地被段寒江押起来,然后见段寒江一眼朝刚用自行车撞他的人看过去,同样的教训道:“聂小同志,你想再回医院躺着吗?”

    聂小同志立即跳下自行车,拍着胸口保证,“没事!和骑得很小心!”只是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背后的伤口漏气似的,往心肺里涌了一丝凉气进去,疼得他肌肉一抽,脸上还装着若无其事。

    段寒江没有戳穿他,先把郝靖勋押上车,双手用手铐挂在后座的扶手上,再回头把聂毅借来的自行车还回去,最后还完回来时聂毅还站在原地。

    “走了。”段寒江立定地站在聂毅面前,最后狠狠地揉乱了聂毅的头发,转身上车。

    段寒江将郝靖勋带回市局,直接扔进了审讯室,正准备开始审的时候突然接到周愚的电话。

    “啥?”段寒江没耐心地说了一个字。

    周愚习惯性地回道:“不是你叫我给去买吃的?大半夜的还年三十,没店开着门,我妈晚上炖的汤还剩了点,爱吃不吃拉倒!”

    段寒江想了想没想起来他怎么可能让周愚去给他买吃的,不过这会儿确实饿了,于是回道:“市局,麻烦带过来!”

    “楼下,上来了。”

    周愚说完先挂了段寒江的电话,段寒江放下手机,把黑掉的屏幕当成周愚瞪了两眼就听到了周愚的声音,他出门一看就见周愚拎了两大个保温盒,实在不像是带了点剩菜。

    “我还要回去值班!”周愚把两个保温盒都塞给段寒江。

    段寒江笑道:“帮我谢谢阿姨!”

    结果周愚回了他一个白眼,转身看到聂毅上前叮嘱地说了句,“特意给你带的骨头汤,补补钙!”

    聂毅莫名其妙地眨了下眼,周愚已经深藏功与名走了,他朝段寒江看过去,看到了段寒江手里的保温盒。

    最后,段寒江不好在广大加班同志的边上动筷,于是带着聂毅进了赵成杰的办公室,搭上赵成杰一起吃了顿已经过时间的年夜饭,中途有人进来羡慕地以为是赵成杰老婆送来的。

    赵成杰一本正经地回答,“是段队媳妇送来的!”对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出去之后就传起了‘段寒江居然有对象的谣言’。

    警察同志吃饭的速度大多数时候都是神风火速,连案子的开头都没说完,保温盒就已经空了,最后是聂毅原样地收起来放到一边,准备带回去洗干净了再还给周愚。

    赵成杰和段寒江点了一跟饭后烟,段寒江迅速地两口抽完,说道:“这个郝靖勋应该知道什么内情,麻烦赵队分个人给我先查一下郝靖勋这人平时的交际情况,不用走访,今天晚上也不现实,就先查下网络上的情况。”

    他说完就回头对聂毅喊,“聂毅,上班了。”

    上班后的审讯室里灯光明亮,郝靖勋靠着椅子盯着面前刚抓他回来的两人,从被段寒江铐上手铐起他就开启了沉默模式,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开过一次口。

    可是越是不说,证明越是有问题。

    段寒江坐下来后就一直心平气地盯着郝靖勋,同样也不说话。一开始郝靖勋还能无视他的视线,但时间一长就总不自觉地瞟他,时间再长一点郝靖勋就开始坐不住了。

    “你们抓我干什么?”郝靖勋开口。

    “你跑什么?”段寒江反问。

    “我以为你们是坏人。”

    “坏人?你当是写小学生作文?”

    郝靖勋沉默了片刻,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说着突然又顿下来,像是想不起他究竟不知道什么。

    段寒江接道:“不知道何元彬的案子怎么又提起来了?”

    郝靖勋一愣,一直闪烁的视线盯向了段寒江。

    “不知道何元彬是同性恋?”

    “我知道!”郝靖勋突然反驳,“何元彬是同性恋,我不反对同性恋,但是这个社会男女才是主流,他们是弱势群体,可是不是弱者即有理!因为他们弱势我就要同情他们,他们传播艾滋,关系混乱,滥交,还有那么多人支持,这些人有没有考虑过如同全世界都成同性恋,人类要怎么繁衍?这本来就是不合自然规律的事,私下偷偷的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可是现在说不定一不注意就会遇到一个,如果是你?你不介意?”

    “所以,你认为何元彬是同性恋这件事伤害了你?”段寒江微蹙着眉头反问。

    “不,是他不应该出现在我身边。”郝靖勋笃定地回答。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何元彬是同性恋的?”

    “我看到他跟男人在一起。”

    “你们理工大不是百分之八十都是男的?平时都是各不相干的?独来独往的?”

    “不是在学校。”

    “那是在什么地方?”

    “酒吧。”

    段寒江注视着郝靖勋的表情,微微地沉了一眉角,“哪个酒吧?”

    郝靖勋低了低头,视线盯向了桌面,回道:“就是学校外面的那种聊天听歌的清吧!”

    “和何元彬在一起的人你认识?”

    郝靖勋突然抬起头看了段寒江一眼,隔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是我同寝室的室友,也是同学。”

    “你和你这位同学的关系很好?”

    “一般。”

    郝靖勋回完,顿了一下又突然改口,“还好,他人挺好,但是他和何元彬在一起后就不怎么好了。”

    “在一起的意思是谈恋爱?”

    “我怎么知道他们两个男的在一起干什么!”

    郝靖勋突然声音高起来,段寒江却突然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问:“那你到底是因为他和何元彬在一起了和他关系变不好的?还是因为觉得他是同性恋?”

    “什么?”郝靖勋声音一抖,像是有什么秘密被人看透,慌张地瞥开了视线,“我没有。”

    “没有什么?”

    “同性恋都恶心都变态!都不应该存在这世上!”

第20章 不() 
#153

    监控室里的音响都随着郝靖勋的声音颤了颤;画面里的段寒江一言不发地坐在郝靖勋对面;和郝靖勋的激动比起来他如同审讯室里一座屹立了千百年的山;直到郝靖勋意识到情绪失控冷静下来;他才似笑非笑地往前一凑;满眼好奇地问了一个不合适在审讯室里问的问题。

    “能不能问一个你私人的问题?”

    “什么?”

    郝靖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双眼直直地盯着段寒江;不知道应该先疑惑这个私人的问题合不合理,还是疑惑坐在他对面的警察合不合理。

    然而,段寒江已经换了一副聊天的语气对他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同性恋?”

    这个问题让郝靖勋眉头一皱;刚发直的视线倏地定在段寒江脸上,大脑半晌没有反应出答案。

    段寒江不介意郝靖勋回不回答,随意地接着说:“同性恋只是社会上的一个相对少数的群体;任何群体里都有给社会带来好坏影响的人;如果你只是因为身边的人在某一个方面和你不一样,就厌恶了整个圈子;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

    郝靖勋盯着段寒江仍然没有回答;眼中的疑惑多了几分防备。

    段寒江视而不见地继续说:“一个罪犯犯罪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他的任何一种身份;只会因为他本身。一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厌恶某一类的人;除非因为这类人触及到了他的利益;这个利益不一定是指什么好处;还包括人活着所有的一切,名誉身份交际工作生活等。

    所以,所以你为什么厌恶同性恋?”

    “男人和男人插后门你不觉得恶心吗?正常的男人都会恶心!还需要什么理由?”

    郝靖勋彻底地恼怒起来;双手捶在桌上;像是要直接越过桌子去捶段寒江。

    不过段寒江一点也没觉得他把人惹怒了,还玩笑似的笑了两声,“我也是男人,我觉得我也挺正常的,可我并没有平白无故地厌恶谁的性向问题。我觉得像你反应这么激烈的,确实需要个理由。”

    “胡说八道!恶心就是恶心!该不是你也是个同性恋吧!”

    “上一个嘲讽我找不到对象的已经等候死刑了!”

    段寒江眉头狠狠一蹙,他很久没有遇到过说话这么‘直言不讳’的被审人了。

    郝请勋显然把他的话做了一个直接的理解,嘲讽警察等于死刑,双眼惊讶地一瞪,不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逻辑不成立。

    “段队,麻烦你严肃点,这么问下去这条审讯就要作废了!”

    段寒江戴的耳机传来隔壁监控室里的提醒,让他想起来这里是市局总队,不是他说了算的平阳分局。

    耳机里的声音继续说:“刚技侦查了郝靖勋的社交帐号、邮箱,发现他的邮箱注册过的网站中,有三分之一涉及男性同性恋,包括交友视频论坛等方面。”

    段寒江蓦地轻咳一声,正了正身望着郝靖勋,突然换成了有话好说的语气接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就看你怎么解释了。”

    “解释什么?”

    “比如说何元彬为什么会在那种会所里,签下协议,最后被人弄死弃尸?”

    段寒江注视着郝靖勋不动,郝靖勋对上他的视线,瞬间瞳孔一缩,大声吼道:“何元彬是他自己要去的嘉华盛世的,跟我没有关系!”

    段寒江继续,“那和你的那位同学有关?”

    郝靖勋迟疑了一下,又立即否认,“没有关系!”

    “既然跟你们都没有关系,那你怎么知道何元彬是在什么地方出事的?”

    郝靖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段寒江继续解释,“嘉华盛世,你是怎么知道的?”

    嘉华盛世就是何元彬出事的娱乐会所的名字,虽然已经被查抄,但并没有对外公开过,而且本身也是隐秘的私人场所,喻亭玉的那篇文章也没有提过这个名字。

    所以,郝靖勋不应该知道。

    郝靖勋愣住,回答不出来。

    段寒江没有追问,语气又回到了警察的严肃,“换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认识何元彬的?你们不同级不同专业,何元彬也不参加学校的活动,你们没有交集的可能。”

    他把郝靖勋可能想到的解释都先给反驳了,然后等着郝靖勋回答。

    “我们一个学校的,有个相互认识的朋友不是也,很正常!”

    “这个相互认识的朋友,就是你那位跟何元彬在一起的同学?”

    郝靖勋眼神和动作一起僵住,直直地望着段寒江没有反应。

    段寒江不禁一笑,“你是先发现你那位同学和何元彬在一起后,才认识何元彬的。”

    郝靖勋没有反驳。

    “你看到何元彬和你那位同学在一起就认为他是同性恋,是因为你知道你那位同学是同性恋。”

    郝靖勋的表情像是被放进冻库里,瞬间冷下来,段寒江无视地继续说。

    “可是你那位同学和何元彬一样的性取向,你为什么只厌恶何元彬?为什么因为他和何元彬在一起后就和他关系不好了?”

    郝靖勋刚还只是发冷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段寒江笃定地落下了最后的结论,“因为你喜欢你那位同学?”

    “不可能,我没有,我不是!”

    郝靖勋三连否认,只是否认得太强烈反而像是承认。

    段寒江轻吁了一口气,笑道:“你不是同性恋?没有喜欢你那们同学?不可能和何元彬的死有关?”

    郝靖勋这回静下来,瞪着段寒江满眼忿恨,可段寒江却像是仇恨值拉得还不够似的,继续挑衅郝请勋的承受底线。

    “郝靖勋,你现在可以什么也不承认,你是你能确保你没有留下任何证明你喜欢男人的证据?比如你注册的过网站,你电脑浏览过的痕迹,甚至你家里藏着害怕被人发现的秘密!”

    最后这句段寒江只是随口一说,可是郝靖勋却蓦地惊住,像是被人看穿一般,提着一口气,再落下来时哭了出来。

    在审讯室里哭的人段寒江见过不少,但很少有让他觉得哭得这么莫名其妙的,哭完了还自己主动地开始交待。

    “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种结果,不知道何元彬会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害死他的!这一年我每天都很害怕,每天都做恶梦,梦到何元彬回来找我报仇!”

    段寒江转眼和聂毅对了对视线,然后转回去对郝靖勋问道:“你是怎么害死何元彬的?”

    郝靖勋吸了吸鼻子,看向段寒江的眼神反倒冷静了,带了股如释重负的轻松开口。

    “我第一次遗精梦到的是我当时的体育老师,男的,那时刚上完生物课,私下都喜欢讨论这个,可是除了我所有人的对象都是女的,只有我。当时有个比较早熟的同学第一次跟我提到了同性恋这个词,他说同性恋都是恶心的,是变态的,他的叔叔就是,后来得了病死了。

    那时起我就拼命想要改变自己,强迫自己喜欢女人,直到大学时遇到了我的室友,他长得很帅,很温柔,性格也好,对我也好。我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不敢说的心思靠近他,只是希望能跟他做朋友就好,到毕业,到工作,至老。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了,看到他们在酒吧的角落里偷偷地牵手——还接吻!甚至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可能还上床了!”

    “所以你嫉妒何元彬了?”段寒江接问道。

    郝靖勋咬牙,“我为什么要嫉妒他!”

    段寒江眨了下眼,因为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所以嫉妒,是正常人都有的反应。

    旁边一直当背景的聂毅突然朝他瞟了一眼,把话接过去。

    “你确实没有嫉妒何元彬。”聂毅静静地盯着郝靖勋,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恨何元彬。”

    郝靖勋转眼看向了聂毅,像是他才发现审讯室里还有另一个人,从头往下一寸寸地打量,最后对上聂毅的视线满是惊讶。

    “你恨何元彬把你喜欢的人变成了令你恶心的同性恋!”聂毅认真地继续说,“在你眼里同性恋是变态的,不容于世的存在,你厌恶同性恋,同时也厌恶自己。可是你又摆脱不了自己的欲望,所以你在发现何元彬是同性恋之后,你将你所有的厌恶和欲望都发泄在何元彬身上。”

    聂毅说着发现何元彬的手不自觉地往后缩一缩,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发颤,他接着道:“你打着何元彬沾污了你自我构建的美好,以报复的名义将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都强迫何元彬去做。”

    他说着顿了一下,“故意透露何元彬是同性恋的事给他身边的人,让人疏远他。何元彬和人去开房也是你威胁的,对吧?最后何元彬会死在那种地方,也是因为你你的威胁,没错吧!”

    郝靖勋惊恐地盯着聂毅半晌,双唇颤了许久才问出口,“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本来就是同性恋,无管你怎么厌恶,怎么不接受,你都改变不了你的性向!”聂毅说着沉下眼角,微向前倾了下身,“实际上,你更羡慕何元彬,对吗?”

    郝靖勋怒瞠着双眼瞪着聂毅,无声地咆哮着——不对!

    但是,片刻之后他愤怒的眼神就慢慢沉下来,像是在开始反思,最终垂下头去,说道:“在撞见了他们之后,我就去接近何元彬,我只是提了一句知道他是同性恋,他就求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真的那么怕被人发现,就忍着别和男人亲亲我我啊!

    不过,我还是向他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但是——”

    郝靖勋说着突然停下来,像在回忆但是什么。

    聂毅接道:“但是你有条件,让他去外面约人开房,其实是你想这么做,甚至何元彬最后签的那份协议也是你的兴趣。”

    这回郝靖勋盯着聂毅的眼神没有那么惊讶了,他只是怔了一会儿,点头承认,“最开始我只是要挟他去gay吧,然后再拿他去gay吧的事要挟他去约人,再用把他约人的事告诉我同学要挟他去开房,再一次次升级,直到他成了收钱被|干的鸭子!变成了最恶心的同性恋!再也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样你觉得满足吗?”段寒江的眉头蹙得松不下来。

    比起那些拿起凶手杀人的恶意,郝靖勋这样的更可恨,因为到最后追究到的责任最多只是坐几年牢而已,可如果没有他,何元彬不可能会死。

    郝靖勋的视线再次转向段寒江,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段寒江一掌将桌子啪得一声重响,“你一句不知道换了何元彬的命!你有见过何元彬的父母家人吗?见过他们在镜头前的哭诉吗?”

    郝靖勋垂下头去,没有回答。

    段寒江深吸了一口气,对朝他看来的聂毅用眼神表示他很冷静,然后果然冷静下来。他拿出那份证明何元彬是生死自愿的协议复印件放在桌上。

    “郝靖勋,这份协议记得吗?”

    郝靖勋抬眼一瞥,点头。

    “何元彬是在什么情况下签下这份协议的?”

    郝靖勋顿了一片刻,说道:“不是何元彬签的,何元彬没有签过,我是今天看到网上的文章才知道有这份协议。”

    段寒江眼睑一抬,并不觉得意外,“何元彬那天为什么会去嘉年盛世?具体经过是什么?”

    郝靖勋抬眼想了想,回忆道:“那天有人问我找何元彬,说有人要点他,但他找理由就是不愿去,我就说如果他不进去就把他和男人上床的照片发到学校论坛。

    然后他出了学校,在校门口被人带上了一辆车。就是后来找到他时,学校大门监控拍到的那辆,学校一开始怕担责任,没把监控拿出来。然后我跟着那辆车一直到了嘉年盛世,看着他们把何元彬带进去。

    其实我不会真的发的,我只是吓唬他而已,我没有想到他会就这样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做|爱而已!怎么会死!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不会逼他去的!”

    “所以,何元彬每次和人去开房,其实都是你从中联系的?”

    郝靖勋愣了一下,最终点了下头。

    到这里段寒江已经猜到了后面的经过,何元彬死后被弃尸,失踪一个星期后才有人报案,但一直没找到人,直到何元彬的家人闹到学校,学校才把郝靖勋刚说的监控交给我警方,最后找到了何元彬人。又因为学校态度事情被闹大,作为凶手的金钗哥藏不住,所以找到了赵安晋。

    赵安晋伪造证据把案子结束在性|交易上,加上案子本身并不复杂,所以当时的侦查并没有查到何元彬为什么会和人性|交易这件事上,而郝靖勋在外人看来与何元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宇文枢黑进了党海的社交软件,看到了他保留的聊天记录,他们也不会留意到郝靖勋。

    段寒江最后问道:“既然你没有跟着何元彬一起进嘉年盛世,怎么肯定何元彬没有签过协议?”

    郝靖勋回答:“因为,因为何元彬进去后不久给我打过电话,说他进去就被关进了一个房间,说他害怕,想回去!”

    至于郝靖勋怎么回答的,郝靖勋并没有说,但显然他没有去找何元彬。

    段寒江起身让郝靖勋给笔录签字,完了匆匆地走出审讯室,转进了旁边的监控室,发现赵成杰在里面。

    “赵队。”段寒江叫了一声,随手掏出烟给赵成杰递了一根过去,同时说道,“查一下给何元彬案笔迹签定的人,应该又能牵出来一件案子。”

    赵成杰把烟点上,回道:“已经去查了,不过现在金钗哥暂时肯定抓不到,至于赵安晋已经审了那么多次,能问出来的也不多,只能靠我们自己挖了。”

    他说完抽了一口烟,不禁又接了一句,“真他妈不配姓赵!”

    段寒江抽了下嘴角,他是真没注意赵安晋和赵成杰一个姓这事,咬在嘴里的烟不禁一抖,庆幸地想他暂还没亲自审过姓段的。

    赵成杰接着说:“案卷已经清查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初一了,大伙先回家报个道吧!其他的天亮了再说。”

    段寒江吸了口烟,完了还打了个哈欠对着赵成杰说:“过年好!”

    赵成杰一笑,“过年好,希望今年破案率飙升新高!”

    “赵队,你不发红包就算了!这个时候许什么愿!”段寒江卸下警察的戎装瞬间没了正经样,他灭了烟,伸起懒腰,再伸手搂着聂毅的肩膀,“聂小同志,新年快乐!”

    接着,监控室里响起几声重叠在一起的“新年快乐!”

第21章 会() 
#154

    大年初一的天气还是一样冷;街道还是一样冷清;可是出了门总感觉空气里混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与平时不太一样。

    段寒江坐上车;点了两次火才点燃;趁着倒车的时候他转头问聂毅;“你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聂毅瞥向车窗外行道树上半个月前就挂了的红灯笼;“大概是今天让人感觉充满希望。”

    “有道理。”段寒江点了下头,心想在昨晚辞旧迎新的时候不知在哪儿的老天大概收到了十亿条许愿,开头一般都是‘今年’。

    每年的第一天似乎都给人一种一切‘重头开始’的错觉;而这‘重头开始’又总让人觉得一定会比去看好,简单来说就是聂毅说的‘希望’。

    但是,段寒江今天并没有感受这种希望;满街喜庆团圆的气氛他半点没容入进去;昨天晚上凌晨2点才回家,好歹新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一觉睡到了上午10点多;聂毅也和他差不多。

    这会儿;他们又是匆匆往市局里赶。

    赵成杰昨晚直接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被家里的电话吵醒,女儿就着他是坏爸爸这事哭诉了半小时,完了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继续查案。

    段寒江和聂毅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还很冷清;段寒江拎着聂毅买的早餐进了赵成杰的办公室,赵成杰刚洗完脸回来。

    他把早餐扔在赵成杰桌上,“赵队,没回去?”

    赵成杰不客气地捡起早餐,狼吞虎咽,同时还说:“目前清出来的案子我都过了一遍,分了个类。”

    段寒江靠在桌边,刚开始点烟的动作顿了顿,朝赵成杰瞟了一眼过去。

    “目前清出来与洗罪集团人员有关的案件共32起,其中杀人案8起,5起被抓的凶手已经执行了死刑。”赵成杰说完,手里的包子被他捏扁了。

    段寒江终于把烟点起来深吸了一口,没有接话,能够清查出来的都是容易查的,除了这32起之外还有多少案件谁也不好说,范围可以比他们所能查到的还要广得多,甚至可能遍布全国。

    “给我根烟。”赵成杰一口吞了包子,手伸向段寒江,接到段寒江递过来的烟后继续说,“已经上报了,上面的人今天应该会下来,系统里至少得动荡半年。”

    段寒江没跟赵成杰讨论系统里的局势,换了个更直接的话题,“有问题的案卷给我看看。”

    赵成杰直接给他扔了一叠稿纸过去,显然不是案卷,只是汇总的案件总结。他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发现上面没有聂毅的案子和当年聂云青强|奸的案子,虽然他早已经翻过案卷找疑点没找到,但还是希望有其他人能发现问题。

    聂毅一直站在段寒江旁边,段寒江看到的他也看到了,他一言不发,段寒江不禁朝他看过来,询问地盯着他。

    他回了段寒江一个‘没事’的眼神,转向赵成杰说:“赵队,我能看聂云青强|奸案的案卷吗?”

    赵成杰像是还没睡醒地眯了眯眼,吐着烟点头,“你自己去调,这会儿还没回库。”

    聂毅立即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段寒江看着聂毅出门后将门带过去,再才转回身望向赵成杰桌上的一角的纸箱,说道:“那是聂毅案子的案卷!”

    “对!”赵成杰刻意地打量了一眼段寒江,他肯定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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