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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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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赵成杰刻意地打量了一眼段寒江,他肯定段寒江看过,“特意找来看了看,可惜并没有找到可以翻案的疑点。”

    “我相信他。”段寒江摘了嘴上的烟头,摁灭在赵成杰桌上的烟缸里,“麻烦赵队给我批个提审申请,何元彬的案子还需要跟赵安晋聊聊。”

    赵安晋由于涉及到了国际犯罪,虽然暂还羁押在平都市,但并不由他们看管,提审也不像别的嫌犯一样,他能够随便拉出来遛。

    赵成杰盯着段寒江看了半晌,最终把视线收回来,“你打过来我签字。”

    段寒江听到轻点了下头,然后就转身走出去,在档案室外面找到了聂毅。他走过去聂毅还专心地低头看案卷,余光也没往旁瞟一眼。他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还是聂毅先开口。

    “寒哥。”聂毅叫了一声之后合上案卷,再转过头盯着段寒江,眉头蹙得像是被胶水给粘住了一般松不开。

    段寒江说道:“聂毅,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你都不是一个人,整个警察系统都是你的后盾,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找到真凶的。”

    他之前只看过聂毅案子的案卷,聂云青强|奸案并没有看过,不过看到此时聂毅的表情,肯定比他想的还要难翻案。

    “案卷里有江沁岩做的笔录。”聂毅说着将案卷给段寒江递过去。

    段寒江视线扫过聂毅的眼神,接住案卷,先看了一遍聂毅说的江沁岩的笔录,再将案卷快速扫了一遍,最后狠狠竖起眉头将案卷合上,抬眼对上聂毅的双眼。

    整个案卷总结起来就是聂曦报案告江沁岩强|奸,结果却是聂云青强|奸聂曦罪名成立,而江沁岩和聂曦是情侣关系,不存在强|奸。

    江沁岩的笔录对他与聂曦发生过性关系直言不讳,可字里行间都表现出他和聂曦是两情相悦,反而是他作证,证明了聂云青在此之前曾强|奸聂曦。

    而且除了江沁岩的自身的证词,还有聂曦当时的同学,虽然并不是全都确认江沁岩和聂曦的关系,但没有一个人否认,即使不知道江沁岩到底是谁,至少都能说出聂曦有个经常接送她,送她东西,带她吃饭的男性朋友。

    除了同学之外,另外还有一个比较有分量的证词证明江沁岩和聂曦的关系,就是黄纪先。可是即使推翻黄纪先的证词也推翻不了整个案子。

    段寒江收起案卷,他无法去评说二十几年前法律的不严谨,将夫妻情侣之间一方不情愿的性生活排除在强|奸之外,即使现在也没有明确的法律将此列在内。

    他张嘴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聂毅现在是痛恨江沁岩多一点,还是聂云青多一点,尤其是聂云青其实并不冤的前提下。

    过了好一会儿,段寒江喉咙里的话才出口,只是变成了一句毫无正经的调侃,“聂小同志,今天出门带棒棒糖了吗?”

    聂毅的手伸进口袋摸了两颗糖出来,不是棒棒糖,但口味差不多。他塞了一颗给段寒江,然后再剥一口塞进嘴里,咬着糖,紧捏着手里的糖纸,面上不见表情变化地说:“寒哥,我出去透下气,暖气太热有点晕。”

    段寒江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若无其事地点了下头,“别着凉了,别忘了你伤还没好!”

    聂毅没有回答,直接转身往这楼梯走去。

    段寒江收回视线,把案卷收起来,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一个不能知道为疑点的疑点,聂曦如果真的曾被聂云青强|奸,按她毫不犹豫告江沁岩的性格,为什么没有告聂云青?

    他记得聂曦和聂云青是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感情肯定是有的,那么结果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聂云青是冤枉的,二是聂曦不想告聂云青。

    “早,段队!”

    段寒江的思绪被突然传来的问题打断,他转头就看到张赫朝他走过来,自从那天在医院见过张赫,这几天他都没和张赫打过照面。

    此时,他轻瞥了张赫一眼,“张sir,现在敌营都没了,你这是还在继续卧底?”

    “段队,你能不那么记仇吗?”

    段寒江从来不记仇,他只记账,反正他已经把张赫和宇文枢联合坑他的事记下了,他抱起案卷准备还回去,却猛不迭地伫脚。

    “张sir,有黄纪先的消息了没?”段寒江突然正经地随口一问,实际上他知道张赫是去追捕黄纪先了,上面的问题他只不过是故意揶揄。

    但这个问题却张赫泄气,他回道:“黄纪先祖上三代都是平都人,没有过犯罪记录。而黄纪先最近几天都没有联系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黄纪先一家都习以为常,认为黄纪先只是去外地上课了,没觉得有问题。”

    “说明黄纪先之前经常不通知家里人,独自失踪。”段寒江接道。

    张赫也没反对,直接回,“不过黄纪先的社会关系,口碑很好,要是每个人都能像电影评分那样打分的话,他的分值肯定比你我都高。”

    段寒江非常不屑地看了张赫一眼,他一点不想跟黄纪先比口碑能打几分,他思忖地问:“张sir,你这几年对江沁岩有没有印象?”

    “江沁岩?”张赫蹙了下眉头,“和黄纪先有关?没有听过这个人。”

    段寒江倒是没有失望,其实他已经猜到张赫没能把江沁岩联系上,不过江沁岩之前不会那么大胆地真身上阵来‘救’他。于是回道:“朝阳基金的主席,你派人盯着他说不定能有收获。”

    张赫疑惑打量着段寒江,“你们还查到了什么?这个江沁岩也和洗罪集团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就靠你去验证了,不过他肯定知道点你我都不知道的。”段寒江说着抱起案卷,从张赫身边越过,把案卷还了回去,接着爬到楼顶见聂毅果然在上面。

    段寒江走到聂毅身边站定,问道:“脑子吹冷静了吗?”

    聂毅转头看了看段寒江,“聂云青肯定是冤枉的。”

    “为什么?”

    “如果聂云青真的对她做过什么,江沁岩一定不会让他活到8年前。”

    聂毅这一句说得非常笃定,段寒江怀疑地盯着他。

    他又解释道,“如果我是江沁岩,聂云青真的做了,我会直接杀了他。”

    “聂毅。”段寒江沉声叫了聂毅一声,这一声像是对着深渊喊出来的,语气沉得厉害,他仿佛看到了聂毅此刻已经往深渊里跳了下去。

    然而,聂毅突然对着他微抿了下嘴角,说道:“我不是江沁岩。”

    “我知道,你是聂毅。”段寒江的声音终于从深渊里抬起来,“行了,下楼!再不去赵队要把整栋楼都轰了!”

    聂毅轻吸了一口气,又变回了严肃认真的聂小同志,转身就匆匆地往楼下跑,结果在半路果然听到了赵成杰要轰楼的骂声。

    “都他妈的操蛋!还睡个狗屁的觉!”

    段寒江和聂毅停在赵成杰的办公室门口,往里看去,在赵成杰面前站了两位眼熟的同志,此时像孙子一样任赵成杰骂。

    “赵队,出什么事了?”段寒江不禁部道。

    赵成杰的怒火如同不分敌我的箭,见人就放,朝段寒江一眼瞪过去,“你自己上网看看!你不是说已经解决背后发文章的人了?”

    段寒江预感到了赵成杰说的是什么,他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心里‘果不其然’地惊呼了一声,果然看到了亭亭玉立的鱼又发了一篇文章,时间在初一的凌晨0点0分0秒。

    他点开内容,迅速的扫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喻亭玉写给聂毅的那一篇,关于几起案件的总结,虽然没有提到洗罪集团,但也相当于把洗罪集团暴露出来。

    而他再点开评论,发现舆论的矛头已经直直地指向了公检法系统,几乎全是对公检法系统的质疑。

    “我操!他大爷!”段寒江捏紧手机大骂脏话,恨不得把高伟从手机里拖出来撕了。

    维护正义公正的部门,公信力受到民众的质疑,已经不仅仅是舆论的问题了。

第22章 熄() 
#155

    ——警察跟犯罪一伙;法院跟犯罪一伙;连律师都是被收买的!这世上还有申冤的地方吗?

    ——郭嘉要完;不想想这些案子被曝出来的我们才知道;谁知道背后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看看那些受害者的样子;听听他们哭泣的声音!良知这东西啊不是每个人都有;可连维护正义的警察都没了,这社会还有什么希望!

    ——我妈老家二舅的侄子就是被人冤枉坐牢的,说他入室抢劫;不认罪就被那些所谓的警察打到认罪,最后交差了事!权利在人家手里,我们这种屁民;看看就好;手腕比不过人大腿粗!

    ——楼上各位键盘侠散了吧,瞎bb有什么用;你有钱嘛有权嘛;连个屁都没有;小心马上就有人送快递了!

    段寒江拧着眉头;手指划着手机;随便哪一条评论都看得他想把手机摔出去。

    从腊月二十七到大年初一;全市三分之一的刑警,几乎不眠不休的清查了近十年来的四千多分案卷,在这些吃饱了就躺在暖气室里看手机玩电脑的人眼里;都成了肮脏徇私的犯罪同伙;成了维护犯罪的社会败类?

    段寒江又骂了一句脏话,拿起手机拨了高伟的号码,等到对方刚接起来,他就破口骂道:“高伟,你以为你现在是在维护正义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把这些发出去会造成社会恐慌,我告诉你,如果事态发展到不能控制了,你就回牢里过年吧!”

    “不,对不起!”高伟的声音有点无措,话头在嘴里转了好几圈才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设定了定时发送,但是昨天我删了之前那篇就忘了,我一觉起来已经吵起来了,现在我删了还来得及吗?”

    忘了?这个理由简直找不出漏洞,段寒江不懂公关,但是这时候删大概会被人当作欲盖弥彰。如果说只是几件案子被曝光还好,现在的重点是公检法的公正信誉受到了质疑,这事大概不是仅仅靠公关可以解决的,系统内部不削两人下去完不了。

    “你现在什么也没做,给我看还有没有定时发表给忘了!”段寒江对着电话吼过去,高伟那边连声称是,他哼了一口冷气挂了电话。

    接着,像是故意在等他们发现外面已经把他们骂成‘狗’的局面,段寒江这会刚挂完电话,整层楼的电话都此起彼伏地响起来,离他们最近的是赵成杰办公室的电话。

    赵成杰握着电话,转头把屋里的人都扫了一眼,比起段寒江的暴躁,他这会儿大概是气完了,十分通情达理地说道:“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确定压力比较大,所以手头已经清出来的案子,还有黄纪先,必须尽快搞定,在有上头这风暴吹下来之前,不然都回家带孩子吧!”

    “女朋友都没有!”刚站赵成杰面前的一人接道,被赵成杰抓起一支笔就扔过去。

    然后赵成杰提起电话,做好了骂不还口的准备开口,等他三连认错,再三连保证地被训完话后,他挂了电话对屋里的几人说:“现在外面的人怎么人我们管不了,先把案子破了才是重点,你把人叫到会议室开个大会,把案子分下去。”

    刚拉话的人连忙点头,转身跟了出去,赵成杰立即转向段寒江,“段队,你还是继续负责何元彬的案子,不过麻烦把你们的顾问借出来。”

    段寒江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他不是意外赵成杰跟他借聂毅,而是赵成杰会信任聂毅,毕竟在旁人看来聂毅不过是个坐过牢的小青年,即使在平阳支队破了几起案子,但具体聂毅出了多少力外人并不清楚。

    他朝聂毅看过去,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去问聂毅,“小同志,你出借吗?”

    聂毅没有意见地点了点头,段寒江靠过去在聂毅背上推了一把,开玩笑地对赵成杰说:“人给你了,不过现在他还是易碎品,你们得看着点,别给我还回来是坏的!”

    赵成杰听出了段寒江这玩笑里的意思,冷笑一声算是捧场,再才回道:“放心,没有人会欺负他!”

    段寒江朝聂毅看了一眼,见聂小同志满眼坚定,心想聂毅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成一棵笔直的白杨,瞬间觉得自己想太多,最后可能他掉进深渊了,聂小同志仍然还在深渊边上闭着眼睛散步。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想起之前提审赵安晋的申请,他拍了下聂毅的肩膀,然后出去打印了一张又拿去会议室给赵安晋签字,完了就匆匆带着去审赵安晋。

    赵安晋被带进审讯室,段寒江已经坐在里面了,和旁边做笔录的副审笔直地对着他。

    “段警官,你命挺大的!”赵来晋坐下来,真心实意地夸道。

    段寒江先是成逃犯,再被追杀,又被关在起火的修车厂,还被捅刀,又被船炸,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审讯室里,命确实挺大。

    “不好意思,让赵律师你失望了。”段寒江抬眼对上赵安晋的视线。

    赵安晋盯着他没有接话,不过眼神明显地表现出了对于段寒江的不满。

    段寒江没举在意赵安晋对他的不满,他直截了当地开口,“赵律师,我们就不废话了,你一共做过多少起冤案?陷害过多少无辜的人?”

    赵安晋盯着段寒江,淡定地回答,“我只是个律师,官司胜败是常事,陷害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

    “你不用不承认,该查到的证据我们都查到了,要不我跟你说说?”

    赵安晋盯着段寒江没有回答。

    段寒江接道:“一年前,理工大的学生何元彬在嘉华盛世被虐待致死、弃尸,最后调查出来被害人是自愿签了协议,凶手只判了弃尸罪。这个案子,你还有印象吗?”

    “没有,我没有接过这个案子。”赵安晋否认。

    “我什么时候说你接过这案子。”段寒江回答。

    赵安晋立即两直直地瞪向段寒江,见段寒江满不在意地对他一笑。

    “我说的是,你是如何操作,伪造了一份假的协议和笔迹签定书的?”

    “段警官,你们警察可以随便污蔑他人吗?”

    “你可以不承认,但伪造笔迹签定的那个——他叫什么?杨,勇军,对,杨勇军,你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话,你们警察办案也太随意了,难怪会有冤案。”

    “这么说,你认识杨勇军了?”段寒江并没有被赵安晋的话激怒。

    赵安晋也同样冷静地说:“我上一句话的逻辑,并不能说明我认识杨勇军。”

    “那杜强呢?”

    赵安晋微微抬眼。

    杜强就是何元彬案里被抓,判弃尸罪坐牢的人。

    “赵律师,你应该很清楚,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无论你做得有多高明。”段寒江忽然变成了苦口婆心地劝说模式,“你已经不可能出去了,我知道你在给自己计算罪名判多少年,法律你比我懂。光你协助金钗哥走私枪火一条,如果没有减刑轻判,你觉得你真的还有机会出去吗?”

    赵安晋垂眼盯着桌了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就想通了,他是个利己的人,讲的从来不是什么义气。

    于是,酝酿过说辞开口道:“一年前,金钗哥的人来律所找我,说的是请我辩护,但是等我见到金钗哥,才知道是金钗哥把一个大学生玩死在床上,然后找人把尸体给扔了。后来案发,查到了他们头上。金钗哥头上肯定是不经查的,他只要一进警局就不可能再出去,所以,他们要求我把金钗哥从案子里摘出去。”

    段寒江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赵安晋,对于赵安晋的话他只信一半,比如金钗哥的人为什么会找上赵安晋,他不信金钗哥是随便找了一间律所,甚至随便找了一个律师,肯定是在之前就对‘洗罪集团’有所耳闻。

    不过他没有接话,听着赵安晋继续说。

    “当然,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但你也知道金钗哥是做什么的,他一边威胁我,一边用走私的生意诱惑我。我别无选择,所以我收卖了盛世会所的服务员,然后做了一份协议,还在庭审上伪造了一份假的鉴定书,最后让金钗哥收买杜强,让杜强顶罪。”

    “杜强和金钗哥是什么关系?”

    “都道上混的,想搭上金钗哥,带金钗哥去盛世的人。弃尸的人确实是他,这一点是真的。”

    段寒江终于放松了一下视线,何元彬案的真实情况和他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这个杜强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元彬的尸体被找到时,虽然身上能看出被虐过的痕迹,但是没有留下施虐者任何的信息,连肠道里的精|液都被清理得很干净,恐怕在这方面是很经验。

    他想着审完赵安晋,再去查一下这个杜强,接着视线又盯向赵安晋开口。

    “聂云青被杀的案子,也是你做的。”段寒江这句说得十分笃定。

    不过赵安晋却十分坦诚地一笑,“不是,我只是律师,江沁岩雇我去替聂毅减刑,就这么简单。想必你也看了案卷,案发过程很清楚,不是?聂毅的作案动机,条件,证据全都没有漏洞。”

    段寒江蓦地眉头拧起来,怒瞪着赵安晋。

    赵安晋去笑着朝他凑近,一副调侃的语气说:“我倒是很奇怪,你凭什么认为聂毅他没有杀人?”

    “没有就是没有!”段寒江这回没忍住,一掌拍在桌上蹭起来,上身越过桌子拉起赵安晋的衣领,“聂毅没有杀人,不需要你们这些人渣相信,也不是你们随便可以污蔑的!”

    “段队。”旁边的人拉了一下段寒江。

    段寒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在被赶出审讯室前他冷静地坐回来,仿佛刚才要揍赵安晋的人不是他。

    他静坐着继续问:“黄纪先在什么地方?”

    “黄纪先?”赵安晋挑衅似的对段寒江一笑,“我不知道,我跟他不熟,见过几次而已,他怎么了?”

    “赵安晋,你别装蒜!”段寒江又怒得捶桌,他山路十八弯的审问方式对赵安晋这种专挑对方话里漏洞的辩护律师没有用,他也没想用那一套。

    “段警官,我确实不知道,黄纪先也被你们划进了你们所谓的‘洗罪集团’?说真的,这世上哪个人身上没有带点罪?你敢说你没有吗?在你手上就没有因为你判断出错,被冤枉的人?可你也好好的在这里。”

    段寒江想到了张翔。

    “你们拼命想揪出来的那些人,他们大多也不是穷凶极恶,很多都是逼不得已,这个社会并不公平,比如曾询,你觉得他该死吗?”

    段寒江怒地站起来,狠狠地对着赵安晋说:“逼不得已不是犯罪的理由!法律是一个人最低的道德底线,跨过了就是犯罪,这点永远不会变。”

    说完,他踢开椅子出了审讯室。

第23章 灭() 
#156

    段寒江走到吸烟室连抽了两根烟;脑子里来回绕着赵安晋的话;实际上只要不是冷血无情的变态;人都是很容易被感情影响的。他也见过许多背后有着无奈理由的案子;就像曾询;他虽然几年下来看曾询哪儿都不顺眼;但要他说曾询确实该死;他也说不出口。

    他一口将第二根烟吸到头,吐了口烟抬手看表,已经过了中午12点;于是灭了烟头准备去一趟监狱,见一见替金钗哥坐牢的杜强。

    段寒江扔了烟头转身的时候不经意地往窗外一瞥,看到楼下大门外面围了不少人;他站到窗前仔细一看发现大门马路的对面还有人拉着横幅;白底黑字写着——公道何在,正义何在。

    旁边还有一条;他看着念出来;“苍天不死;正义不灭!还我们一片明亮的青天!这是哪个中二病写的横幅;这种没意义话不如拉两个受害人家属来哭诉能博取关注。”

    “你怎么去楼下教他们一下!要不你别干警察;跟他们去搞人权算了!”

    段寒江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眉头一拧,转头就见咬着一根烟走过来的陆诀,他冷哼一声;“你手不残了?”

    “比你的肾好!”陆诀嫌麻烦把挂脖子上的面条给扔了;但是这会儿只能堪堪地拿根烟。

    段寒江转过身,双手插进裤兜里对着陆诀问:“赵队开完会了?”

    陆诀听到这话立即肃了个不知哪儿疼但就是疼的表情,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把烟头在烟缸里狠狠地一摁,“刚顾局来了,把所有人都训了一顿。”

    “外面现在闹成这样,厅里的领导这会儿肯定不知道摔了多少杯子了,现在就算把清出来的案子破了,黄纪先抓到了,甚至是黄纪先背后更大的鱼,也不能解决执法系统失信的问题。”段寒江说着歇了口气,往窗外望了望,又接道,“这锅我们这种小人物也背不住,你说现在不骂你们骂谁?”

    陆诀不服地瞪向段寒江,“什么叫你们,别说的不包括你似的!高伟那边是谁出的问题?”

    说到这里段寒江又咬牙切齿,现在不管高伟是不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发出去的,再把他怎么样已经没用了。而且外面传的那几起案子都是真的,确确实实有问题,确确实实是洗罪集团干的,也确确实实被执法系统从头到尾地判错了,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他们没有尽到职责。

    “我担心的不只这个,还有黄纪先那边,你觉得抓到黄纪先洗罪集团就能消失吗?”段寒江说着顿下来吸了口气,再才继续。

    “查到现在你也清楚,洗罪集团跟别的犯罪团伙不一样,它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组织层级关系,更像是一群不法分子的抱团,看起来似乎很好查,其实正相反。

    他们将黑暗的一面悄悄一藏,混在人群当中谁也不知道他的另一面是什么样,不然张赫也不需要花这么多年去渗透。就像水葫芦一样,看起来是一片,但其实根并没有连在一起,只要留下一株没有清理,过不了多久又会发展成一片。”

    陆诀倏地眉头一抖,嘲讽地说:“段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管他是什么葫芦,他发展一百次,就灭他一百次!”

    段寒江不屑地对上陆诀的视线,“陆队,你不考虑他发展的这一百次背后会多多少冤魂?”

    陆诀蓦地愣住,他刚听了半小时‘不惜一切代价破案’的洗脑,确实是一时没想到这个问题。段寒江说完了这句转身出了吸烟室,他对着段寒江的背影,突然想起之前唐伟明的案子里那个被关起来的孩子,然后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再对着窗户愣了半晌,又扶起垃圾桶走出去。

    段寒江在走走廊里被吸烟室里垃圾桶倒下的声音惊地伫脚,接着刚起步又被手机铃声惊了一次,他摸出手机看是张赫就接起来,张赫没事是绝对不会打电话跟他联络感情的。

    “段队,这个江沁岩和聂毅什么关系?”

    段寒江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张赫的问题,他眉头一蹙觉得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不过张赫也没等他回答,自顾的继续说。

    “刚刚跟黄纪先老婆的兄弟说她在商场里见了一个女人,我查了一下那个女人,发现是江沁岩的助理。”

    张赫接着的话没有再追问聂毅和江沁岩的关系,但是段寒江的眉头却没有松下来,冷冷地回了两个字,“然后?”

    “当然是感谢你,一来就有收获,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查江沁岩,就不会发现这个问题了。”张赫说着顿了片刻,“不过这个江沁岩,把他从头到尾都查了一遍,完美得无可挑剔,连他邻居家的狗对他都是好印象。”

    张赫这话像是受了周愚影响的贫嘴,但他说的是事实,确实是江沁岩的邻居说的自家的狗都喜欢江沁岩。

    不止是邻居,江沁岩二十年来献身公益事业,尤其是贫困地区的教育,而且洁身自好,单身一人从来没有去过娱乐场所,简直如同圣人一般。

    “你现在在蹲江沁岩?”段寒江问道。

    张赫对着手机点了下头,“对,他在市区有栋小楼,一块上百亩的地就中间一栋两层小楼,这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无法想象。”

    “重点!”段寒江很明确张赫这确实在跟他拐弯抹角,心里已经猜到了张赫想说什么。

    “查了路口的监控,他应该从昨天下午去了那栋小楼,到现在都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人上门找过他。”张赫说到这里又是一顿,顿出了一层慎重,“如果说江沁岩知道黄纪先在什么地方,我觉得正面去打听,比等他坐不住要来得快。”

    段寒江没有立即回答张赫,确实抓黄纪先越快越好,如果等黄纪先跑出了国,又是一件难事。

    “如果是警察上门,江沁岩就算把黄纪先藏家里也不会承认,如果有能够去套话的人,得到信息的可能比较大。”

    张赫这话就差直说让聂毅去找江沁岩了,但是段寒江并不想让聂毅去找江沁岩,他直接拒绝道:“江沁岩那种人无论谁去,他不想说的都不会说,没有那么多的日行一善!你还不如查他有没有私下安排什么方式给黄纪先跑路!”

    “寒哥。”

    段寒江话刚说完就听到聂毅的声音在他背后喊他。

    “我去。”

    段寒江转身对上聂毅的视线,就听到聂毅说了这两个字,语气重得像是在骂脏话。

    他举着电话不动,严肃地凝视了聂毅片刻说道:“你确定?”

    聂毅笃定地点头。

    “张sir,听到了?在哪儿?”

    “给你发定位。”

    段寒江听完张赫的话立即挂了电话,转向聂毅问:“赵队让你去去查什么案子?”

    “一起杀人藏尸案。”

    “那跟他说一声,我们先出去一趟。”

    段寒江也不打算现在去见杜强了,虽然水葫芦不能一次捞干净,但是好得先把大片的捞上来,剩下的再一株一株捡。

    于是他和聂毅去找赵成杰,结果碰上了顾局,倒是没有挨骂,只是听着顾局骂了半天洪国光,比直接骂他们更高级。

    全程段寒江都没回话,反正听完他就选择性遗忘了,倒是担心打击了聂小同志的积极性,在平阳支队聂小同志比他这队长受欢迎多了,挨骂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等出来他安慰聂小同志,“领导就都这样,起督促监察作用,他说什么你别放心上,该做什么做什么。”

    “我知道。”聂毅对着段寒江回答,“我以前经常被骂,现在已经学会这边听这边出了。”

    他说着还扯了下耳朵,轻笑了一声。

    聂毅这个以前经常被骂指的无论是那个时候,对他来说都不会是好的回忆。段寒江蹙起已经不能再蹙的眉头,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下楼上车,看到驾驶台上的药盒,他找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给聂毅递过去,“聂小同志,你有几天没有按时吃药了?”

    自从出院从来没有按时吃药的聂小同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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