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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年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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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国家大事舍弃阿楚,或者为了儿女情长眼睁睁看着百姓流离失所。
在他的可控范围内,这样的事绝不能发生。一个足够强大的人,不必天天想破脑袋才保得住其中任一。
“话何必说得这么绝,周大人就没想过,现在受制于人的是你?”贺兰毓云淡风轻地说出一句。
睁着圆眼瞧他们不切入正题,阿楚都觉得累了。她揉了揉眉心,思索着现下的环境对他们稍有不利,但也不至于就得听人摆布了。
哂笑的周宁彧给阿楚调整了更好的位置,伏在她的耳畔低声问:“怕吗?”看着怀里的姑娘摇头,眼光更柔和了。
看着这一幕,微有失神的贺兰毓脸色顿时变得不好了,周身的气场也无形中散发着寒冰似的,连阿楚都好像被冻到了一样,转头看向他。
觉察他的异常,周宁彧愣了愣,想到贺兰雍说得话,不动声色地护好怀中的人,“二殿下也是聪明人,得不到的就该趁早放手,才不会祸及无辜。”
贺兰毓眼中的怒意更深,凭什么他就该是得不到的?因为他的母亲是楼兰最低贱的阊门中人吗?三弟是嫡子、九弟的母族亦是权贵,所以他们可以挣?可以抢?而他就该看着么?
他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周宁彧,我不像我那废柴的两个弟弟,非要求得南朝盟友的关系。留下你合作,是增加胜算,没有你的助援,我也不在乎。”他眸光变了变,“杀了你,让他们谁也得不到,更好。”
“南朝即使不是我来,也会换人来。楼兰历年和南朝和平共处,单你有狼子野心,就不可能继承王位。”他不是不明白欲望冲头的时候,怎么会愿意轻易收手,只是可惜贺兰毓的才华罢了,“楼兰近年和相邻部落的冲突不断,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你”
“他们的生死与本王何干?”说得决绝的男子面露狠戾,只一瞬间就恢复如常。
阿楚见了不禁感慨这人的变脸技术好过头了。
贺兰毓再一次提剑指着周宁彧,周宁彧翻了个身,抱着阿楚从窗户出去了,脚还未落地,底下已是一片的刀尖等着他。
手按在床边的贺兰毓探出头来,邪魅地笑着:“拿下他!”
旋身往旁边的墙跳去,没想到已有准备的网等着他们了。他皱了皱眉,终于还是落在了地上。周围的刀剑立马跟了上来。
他冷眼一扫,四面的人手中的刀顿了顿。
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周宁彧安抚性地对阿楚说道:“别怕,有我。”闻言的姑娘就立即抱紧了他的脖子。
“还不出来吗?”他眉目不动,也不知道朝着哪里说话。
包围的人也愣了一下,往四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人,又往前靠了靠。
楼上的贺兰毓抚着眉心,“不要虚张声势。”他抬头看了屋顶,确实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
下一刻,子由穿着一身黑衣从天而降。
大家都呆了一下,只有周宁彧没有任何的迟疑,趁着空隙就点着墙面跳出去了。
眦目欲裂的贺兰毓没有保留自己平日的病弱形象,从窗户跳了下来,长剑直指子由,冷声吩咐:“去给我抓回来。”
与从前大不相同的子由,仿若修罗一般,将剑重重地插入雪中,转身看向贺兰毓:“殿下想让我出手?”
眯着眼的贺兰毓冷着脸,他终究还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曾经的将军起这么大的冲突,“你怎么会在哪里?”
“自然是奉命来的。”子由说得不轻不重。
“奉谁的命?没想到从没有站队的将军居然还有主子了!”贺兰毓握紧了拳头,看着自己吩咐的人全数被子由的手下拦住。
子由用剑格开了二王子的剑,凉凉地说:“我的主子从来只有一个,倒是殿下要小心,既然装了这么多年,就装好点!”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这厢阿楚从屋顶出去,看到漫天的星星和雪夜映衬得分外漂亮。打了个喷嚏的姑娘,心情好了不少,“彧郎,你看,今夜的星光甚美。”
残月勾着满天星,确实美极了。
看着怀中的姑娘,长长的睫毛眨了又眨,撩拨他的心思。顿时也不急着回雪阁了,抱着阿楚绕到了更远的雍王府,坐在屋顶正是最好看天空的地方。
“我们在这里看星星,没有问题吗?”阿楚看着底下的人,来来往往的巡逻,她总觉得很容易被发现,那么追杀又是指日可待了。
一手摩挲着阿楚的虎口,周宁彧笑意盈盈地看向眼中闪光的姑娘,“没关系。你喜欢这里吗?”
点着头的姑娘笑得如同少女一样,摇着彧郎的手臂,指着天空中凉凉的星星,吹着风,捂到彧郎的怀里取暖,慢慢地睡着了。
一下一下地拍着阿楚的后背,眼中的笑意更浓,他怀里是珍而重之的姑娘。即使,接着下起了小小的雪,他也觉得暖暖的。
抱着她,他只觉得心满意足。
没一会儿,周宁彧就感受到身边来了一个人,凉薄的声音从薄唇之中淡漠地出现:“既然来了,不找我聊聊?”
嗤笑了一下,周宁彧把怀里的姑娘照顾好,“若是无事,我先走了。二殿下看来动作要快了,你自己多防着些。”
“我知道。不过,你这一身倒是狼狈得可以。”身后的男子玩着手中的玉石小老虎。
“只是嘲讽就可以走了。作为盟友,我友情提醒一下,贺兰毓大约会下狠招,你担心咋咋呼呼的丫头。”他纵身下去,徒留一地的脚印。
第97章 寿宴()
身后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脚印。
自从给贺兰雍透了消息后,孔雀城中依旧是一片宁静。所有人都不紧不慢地准备着王上的大寿,却没有过分的手段。
即便是信誓旦旦说着要将尚楚之作为礼物送给王上的贺兰毓也不曾因为“礼物”的脱离掌控,而变得异常焦躁。
总之,每一处都在平和之中,一点也没有阿楚被抓来时的惊心动魄,以至于她再见到贺兰渠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惨白的脸色没有往日的精神,还有些隐隐约约的透明色,同她那一头的银发有些混淆。叫人一眼明白她的身子骨。
被邀来喝茶的阿楚抱着手中的茶盏细瞧了贺兰渠许多眼,终于惹来本尊的注意。
“夫人,很好奇?”她说得云淡风轻,倒与她面上的病弱大相径庭。她甚至一手支着下巴,眉眼吩咐着阿碧出去伺候,才淡淡开口:“多谢周大人的相助。”
狐疑地偏着头去看她身旁的人,阿楚不甚清楚他们二人之间何时有了协议,目光询问得直白,得到的是周宁彧一记安抚的眼神。
摸了摸自己发白的唇瓣,贺兰渠失神地笑了,“夫人先前入狱时,我正好服了假死药,想假借此药离开楼兰,没有遇到了意外,不得不半途而废。本来我以为,宿命将我留在这里,我该放弃了,周大人给了我一个更好的方子,瞧着越发病弱,再过不久,或许我就可以离开了。”
她没有说出,当初的计划是为了救下尚楚之而毁,也料准了阿楚会再问为何要离开。所以视线依旧盯着阿楚。
忍了一会儿,对于莫名施以援手,却又处处保留着神秘的神女还是万分地好奇:“长公主要离开楼兰了?”圣女至死守护楼兰,她可以明白贺兰渠为何诈死,却不明白什么样的力量给予长公主如此的向往。
“是,我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她当年为了活下来、为了挚爱,用自己作为交换留下来,这么多年也该离开了。
从来没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姑娘感到震撼。阿楚懵懵懂懂,从贺兰渠身上似乎也能看到贺兰清先生的洒脱,似乎楼兰的女子都有自己的追求。即便挟持她、威胁她的明珏,惹她厌恶,却依然有她没有的勇气。比如很懂得人前人后一套的雪奴,也不是非要依附着谁。
闲话一番后,切入了正题,贺兰渠显然有所避忌,眼神晃了好几轮,才周宁彧的询问下说道:“王父的寿宴,我会在坛前祈福,你和三哥要注意二哥的举动。”她咬了咬唇,才让唇色有些颜色,“我听子由说,二哥已经拿到了兵符,正在私底下调兵遣将。而后的事,我已经帮不上了。”
再一次怔住的阿楚,脑筋一转就知道了贺兰毓抓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分散彧郎的注意力,趁机给后面的路做好准备吧。
点头的周宁彧倒没有什么外显的情绪,依旧喝着茶水,“长公主要顺利出城,必得有人接应,可想好对象了?圣女若死,自然举哀,那么留在身边‘入殓’的人也定要仔细。”
头一次参与这样的逃跑计划,阿楚分外激动。虽然与她没有半分关系,但不影响她意外地知道许多细节,并为之赞叹。
毕竟,原来诈死还有如此多的东西。比如躺入棺椁中三天后才有人来接应,贺兰渠真的不会闷死、饿死在里头吗?
但是,贺兰渠和周宁彧就着逃跑的路线推算了一遍,并没有解答了静默无言的阿楚的疑惑。
“我们趁着长公主金蝉脱壳的时候也离开楼兰吗?”回到屋子的阿楚,一边解开头上的发饰,一边问道。这是一路走回来时,她细细推敲得出最适宜的时间了。
按着他和贺兰渠讨论的,彼时贺兰毓大约不日便要起兵造反,贺兰雍现下也正在抽调人手,只是贺兰雍手底下到底没有聚集那么多的兵力,因此楼兰陷入几日的混战不可避免。他们趁乱离去似乎最合常理。
但顺手为阿楚将盘发散下的周宁彧却摇了摇头。
在铜镜中看得一清二楚的姑娘,不禁转身抬头看着半俯身的男子,皱着鼻子问道:“我们留下还有事?”
点着她的鼻头,他轻笑着说:“要留下看到贺兰雍的位置稳固。我们就能回去了。”他站直了看到了窗外的雪景,怅然若失地道:“阿楚还想回去吗?”
他不是没想过,他勾出她的性情,会让她有更多的想法。可是,他的姑娘,值得不是吗?若是,她愿再回去
或许话题开得并不好,总之望着雪纷纷扬扬,却没有了继续的交谈。
寿宴的日子越来越近,照理说,尚楚之的身份远远没有资格能够进得了宫殿来参加。但是,措手不及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一日,刚放晴。
阳光洒在银装素裹的孔雀城上,露出些许的春意。在雪阁里,闲来只能喝茶的阿楚坐在偏僻的一片角落里,撑着下巴走神。
最近,周宁彧和贺兰雍往来甚密,几乎抽不出些许的时间陪伴。而她,正好每日、每日地思索着他遗留的头疼问题——还要不要回去?
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她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离开能做些什么呢?可是,外面的日子好像是与众不同的。她稍稍接触过,大约是自由的吧?
抉择有些两难,身后还意味着她对周宁彧的选择吧!他在朝为官,难道可以轻易放弃吗?若是,她离开,是不是也表明着对放下周宁彧呢?
当她胡思乱想得厉害时,年过半百的锦衣男子身后乌泱泱的一大堆人跟着逛到了此处。
她略起身福了福,在伺候的人口中的介绍引导着认识了王上,便垂首不语,等着这位不相干的“大人物”将她打发出去。
随侍的人群中,阿月笑容满面地奔上前拉住她的手,甜甜地唤道:“阿姐。阿月找了你许久。”
“大人物”大手一挥,眼睛多看了她两眼,若有所思地说:“那就随孤一处逛逛吧。”
就这样神奇地卷入了一场寿宴。
所有的寿宴都大同小异,一场场的活动串下来,社交尤为累人。若说这个累人的活动与南朝有何不同,也就是男女大防明显少了许多。终于,在棚子底下坐定休息的时候,阿楚可以不用再偶尔偷窥着看起来正当壮年的贺兰致。
她想到了贺兰毓想要逼宫,不由得联想到,他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让一个健康的男子在史笔之下,莫名地寿终正寝呢?
果然是个大工程。
她眉目不动地低头看杯子的茶水,不敢轻易下口,一面又听着阿月叽叽喳喳地将分离的日子里的各种新奇、无聊的事情。当然,也没有错过,一直关注着她的贺兰毓和贺兰雍兄弟俩。
一直到夜宴开席,天空滑过了好几道烟火。
热闹中让她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我格外注意着阿月,因此有几次和贺兰雍目光相撞,尴尬地避开时,瞧见了手握着刀,立在贺兰致身边的子由,同记忆里逗弄阿月的人模样重叠,神情却差了许多。
歌舞将宴会推向高潮,可是作为寿星的贺兰致倒没有特别的兴致,甚至屡屡在席中同他的姬妾们谈起了,不在王室谱中的贺兰渠,以至于那些炫耀着自己儿女的夫人们都噤若寒蝉。
他自己反而轻松地靠在软枕上看完热辣的舞蹈。
借着又兴起地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去孔雀河上看烟火——不过臣下的阻止,只是说着:“子由在孤身旁,哪有刺客能够得手。”他威严地扫过底下的一众人员,哈哈大笑地吩咐开船。
对于船没有好印象的尚楚之摇着头,右眼皮跳个不停。她觉得他大约知道今夜或许将有大变,可是一个王者为什么会允许它发生呢?她想不明白。
小孩心性的阿月,可没有这么心眼,说了许多的吉祥话哄得她的王父开心,又用心备了贺礼,此刻得知能去河上看烟火,兴奋得不得了。
“阿姐,孔雀河上的烟火,你一定要看,我们楼兰难得的胜景!”她笑容灿烂极了,拉着阿楚靠着一处船沿等景色。
此时河面还结着薄薄的一层冰,船头挂了许多的灯笼,旁边的小船上,正有宫人拿着火慢慢融化少许的冰块。好在孔雀河经年不结冰,只是偶尔漂着些许。不过,王上出巡,又岂可为了一点儿的意外而不快呢?是以,宫人才如此小心翼翼。
火光映衬着,波光粼粼的,也煞是美丽。
不一会儿,船缓缓地动了,岸边的烟火也开始了。
诚如阿月所言,楼兰的烟火还是分外别致的。能工巧匠花了巨大的功夫,才有了各种的形状的烟花,甚至还有一片不长的贺寿文得了贺兰致的赞许。草书写得行云流水,阿楚看着也觉得极好。
烟火绚丽多姿,在空中划过许久,河面上也映如白昼,船稳稳得停在了河水中央,大家都以为是有了新的节目,可是有人擦着汗跑上来,面上苍白
第98章 逼宫()
阿楚知道,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临了。她牵紧了阿月的手,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去看贺兰毓的身影,却没有看到他的人。
紧张的心仿佛一下子跃到了心口,她想她要顾好阿月。
不明所以的阿月瞧了瞧王父那儿,又回头看着阿楚,“阿姐,怎么了?”为什么阿姐的神情变得肃然?她有些害怕地将目光投向贺兰雍那儿,得到安抚的一笑,似乎又变得淡然。
示意着噤声的阿楚,偷偷指了指方才跑上来的人,企图能听见些什么,可是那人附在贺兰致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哪些话。只能看到静默的人群中,贺兰致眯着眼,带了些外露的狠戾,一言不发。
游船上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偶尔间可以看到有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谁打破了沉默,似乎在船下传来的,“船要沉了!”
瞬间,船上的人都紧张地看着河面,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着这句话是否属实。结果,船果然隐隐约约有下沉的倾向。死亡,好像近在咫尺。大家变得慌乱不堪。
“怎么办啊?这么冷的天落水,必死无疑。”贵女们报团取暖地哭喊。大胆的一两个人拽住保护王上的侍卫,“大人,你要救救小女啊!”
从前,在达官显贵、王上面前的矜持与彬彬有礼化为乌有,哭声顿时如同惊雷,一阵一阵地荼毒人的耳朵。有些胆小的官员仗着年轻,已然从高船之上跃了下去,本以为迎接的是冰如刺骨的寒水,没想到却发出更大的尖叫声,也无法缓解自己的惶恐。
挨着近的人,已经探出头去看,那位跳下去的大人哪里是因为受不了冰冷的河水呢?此刻他的尸体正挂在明晃晃的枪上,汩汩的血液躺着,火光好像还能映着他死去前不敢相信的惊恐面容。
探出头的人软了腿,涣散的目光聚不了焦,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死了。”
“有人造反!”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船上的男男女女变得愈加慌乱,挤作一团,跌的跌,哭的哭,一不小心被挤下船的人立刻惨死在枪上,声音骇人。
被众人无视的王上,目光冰凉地看着推推搡搡的,他的姬妾、他的臣下,唯有子由和身边的护卫,将他护在安全的一寸天地中,没有人敢挤过来。
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的阿月,幸亏被阿楚牢牢抓住,才没跌下去。而后打起万分的精神,保护着丝毫没有武功的阿姐。
在这里,船沉了也是死,跳下去又有利刃等着。横竖都是死的情况,让所有人不得不露出本心,想将自己护住。
乱了一刻钟后,冷漠的贺兰致终于回神了。
“全部给孤闭嘴。”他的声音没有很大声,但立威已久,十分具有穿透力,压制这些不成才的子民绰绰有余。果然,船上须臾便静默了。
大家诚惶诚恐地看着自己的王上,等待他解救众人的性命。或许是理智稍微回了头,有人开口问道:“王上,我们该怎么做?”
“我楼兰的热血男子,护好老弱妇女,拿出手中的刀剑,将反贼就地格杀。”贺兰致浑厚的嗓音透了出去,稳住了船上大部分的人。
奈何大多待在船上的人手中皆没有武器,此刻热血高涨,但无法开始轰轰烈烈的斗争。好在船上还有一些可替代的。大好男儿们,果然把所有老幼妇女围在了中间,拿着抵御的武器,一致对外。
而船下的人,听闻这突然高涨的士气,又是自己的王上手持长剑地大声鼓舞的话语,不由得胆怯了两分,纷纷看着自己的将军,收起了长枪。
“都干什么?阵前对敌,岂能后退?凡后退者,后者杀前士。所有将士只认兵符,兵符既出,听命将船上所有人全数斩杀!”粗犷的声音响彻黑夜的天空,久久飘荡在河面上。
船上的部分人一听便又慌了手脚,喊着愿意归降。不过顺着梯子爬下去,下头的长枪搠透门面,死相凄惨。
贺兰致手握着剑喊道:“捉拿反贼,一头十金。”
顿时,交锋的状况乱作了一团。
阿月一面护着阿姐,一面靠近自己的王父,想要保护好他!来到他身边,听到的是他的宽慰:“阿月不要怕,王父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子由在这时得令开路,立马挑杀了贺兰毓的几名打头阵的大将,搅得船下的反兵兵心不稳。
这时,早就脱离游船的贺兰毓,支着下巴在岸边喝着茶,冷漠地开口:“有功赏侯封将,懈怠者,杀而后快!”
船,明显水进的越来越多,原本还是居高临下的。此时此刻,已然能瞧见包抄着游船的高处了。
扬着手指发号施令的贺兰毓,眼神淡漠,下了击杀命令。船上能战的,面对着一轮一轮地对阵,已经伤了的伤,死了的死。
中间是互相抱着瑟瑟发抖的大多数人。
境况惨烈之至。
就连护着阿月和王上的贺兰雍肩上也已经冒着鲜血了。他依旧不发一言地阻止了要攻破游船的所有士兵。闷哼一声,阿月闻声瞧去,他分神着把她按进自己怀里,低语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一双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着,阿月担忧地挣扎着:“雍哥哥,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我没事,你好好待着。”他把人推给了阿月。
正在两军混战时,贺兰致的情况越来越不利的时刻,岸上响起了一鸣长哨。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船上的人,趁机杀了一波登梯的人。
岸上的男子高声呼道:“我楼兰大好将士听命,你们已被包围。鉴于你们为二王子所惑,王上对你们的过错定能从轻处罚,现在归降,立马回头!”
“是十一哥。”阿月指着岸上的贺兰瑾大声叫道,她眯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了贺兰瑾的模样。
贺兰毓不悦地望向贺兰瑾,手上拿着另一半的兵符发号施令,他冷着脸道:“十一弟,不要再妖言惑众了。你看这哪里还是我们的王父?圣女遇刺后,这个假王父毫无作为,才有如今圣女日渐衰败的景象。这是上天在警示我们楼兰!”
楼兰本就重视神权,此刻大家目睹的便是,祭祀祈福大典上,圣女确实很是病弱。这些年,圣女几乎没有生病,怎么遇刺后,身子就变得极是不好了呢?
面面相觑的众人果然又举起了长枪,一致围着游船,呼喊着要拿下假扮的王,让真正的王上肃清朝廷。场景愈演愈烈,孔雀河上的血也越来越多。
一切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没想到,贺兰毓的王妃出现在了贺兰瑾身边,手上拿着和贺兰毓一模一样的兵符,冷笑着道:“你们都被贺兰毓欺骗了,他手上的兵符是假的。真的在我手上!现在听我号令,将贺兰毓这个反贼拿下!”
“妖妇妄言,将士不用理会。”他眦目欲裂,不知道他的王妃怎么会倒戈相向。他们明明就说了!女人果然是出尔反尔的人!
他杀机既起,立马不留余地地吩咐劫杀阿言。
可是,场面的对峙已经从刀剑交锋变成了相顾无言。仿佛一场闹剧一般,没有人知道该如何继续。
很快地,本就为将的子由以及掌管一些军队的贺兰雍发话了,场面顿时又往王上的一方倾斜。河上、岸上一片乱糟糟的抓捕、扔武器。
没有受伤的阿楚,腾着眼睛将闹剧一样的过程看尽,十分震惊。
等到贺兰雍和子由把船上寥寥无几的人全部带回孔雀城中时,哪里还有贺兰毓的身影。
坐在朝堂上,不怒而威地看着他的臣民,贺兰致显出了很是疲惫的模样,在最后还是吩咐了回去休息,才踏入寝殿,一柄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正是失踪的贺兰毓。
子由的快剑也架在了贺兰毓颈项上。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在意自己的性命吗?成王败寇,既然已经落败了,拉个够格的人一起陪葬不是更好?”他笑得人畜无害。
“殿下慎言,王上是您的王父,怎么会痛下杀手!”子由皱着眉说出了缓兵之计的言辞。
凝视着自己一贯病弱的儿子,贺兰致偏着头看他,“孤,倒是从来不知道你的身手这般不错。”狐疑地转了一圈,猜到了他大约隐忍不发,韬光养晦了许久。只是作为王上,他的私心不曾给予他,以至于从来没有发现他的野心。
“呵,在你眼中,能有我这个卑贱的儿子的一席之地吗?你怜悯一样施恩给作为妓女的,我的母亲,一些雨露,有了我这个从小被各个高贵血统的后宫娘娘践踏的儿子。你在我幼时,又念过我吗?”忆起童年的悲惨,温柔的表象立刻变得狰狞,贺兰毓显得有些癫狂。
皱着眉,贺兰致想起了偶尔被自己宠幸的那个女子,眉眼间和阿语有一二分相似,但当初下药才怀上自己的孩子的那个低贱的人,被自己无视了许久,他自然没有任何关于贺兰毓童年的记忆。
寡情薄意地说道:“那又如何?那是她妄求的。”
第99章 受伤()
“那是她妄求的?”贺兰毓的语调变得格外的阴柔,眼神中有些迷茫,却又立即透出了恨意。
他从未得到过母爱,打从有意识开始,他的母亲已经在利用他挣得注意,利用他斗倒别人。他被强行泡在水中生病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一切,都是贺兰致的错!
他抻直了手腕,将长剑抵得更靠近贺兰致,划出细小的血痕,咬牙切齿道:“那就陪我一起死,我们一家人到地下,好好算账。”
掌心握住利刃,贺兰致无奈地看着“执迷不悟”的儿子,“如果,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呢?”
稍有动容的贺兰毓,面上是无措的,可是依然牢牢地执着剑,不可置信、偏偏语调上又中气不足:“不可能。”可他若是真是贺兰致的孩子,贺兰致又如何舍得对自己不屑一顾呢?
“你的母亲,她为了提前生下孩子,催产的时候大约发生了意外,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你应该是被抱养来的。”贺兰致看着自己的鲜血淌下,击溃贺兰毓的内心。
他眼中茫然一片,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似乎相信了这句话。他当真不是母亲的孩子?如果他是,母亲又怎么会这样待他?又怎么会毫不避忌地在他面前杀人,毫无愧疚地伤害他呢?
他究竟是谁呢?
他的爱恨,咫尺间变得毫无意义。
刹那的迟疑,给予了子由足够的时间,挑开了贺兰毓的剑,解救了受伤的贺兰致,顺便将贺兰毓也控制住了。
一切密谋展开地万分迅速,也败得甚是不拖泥带水。
大夫流水一样进入城中给贺兰致治理伤口,贺兰毓下了牢狱,临走前那一句不轻不重的问话:“那么我是谁?”
让铁血这么多年的贺兰致疲惫之至。可是,谁都没有给他答案!
阿楚被阿月安置在寝宫中,当夜就得到了消息,看着小姑娘失魂落魄地见了这一场的动乱,拉着子由的袖口问:“那二哥是谁的孩子?”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眼泪,不明白吵吵闹闹的兄弟姐妹,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
得到变得成熟稳重一样的子由的摸头,她最后还是只能望着他离开了。
扑到阿楚怀里,没有眼泪可流,只是觉得安心。
“阿月,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尚楚之晓得这样的安慰着实没有任何的用处,可她还是不得不一下一下地顺着阿月的后背,让她好受两分。
显然,慌忙的一天里,并没有给她们更多的时间消化。
有人推窗翻了进来,两人警觉地看过去,在瞅见周宁彧和贺兰雍的那一刻,才放心了。红着眼睛的小姑娘,没有松开抱着阿楚的手,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望向贺兰雍,哭腔略重,以至于汉语讲得不甚清楚连贯:“雍哥哥。”
裹着伤的男子,张开了手,柔声道:“乖,过来。”
果然,阿月听话地过去,一头扎进贺兰雍的怀里,偏着头、吸着鼻子同周宁彧打了招呼,而后就被贺兰雍打横抱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尚楚之瞥了两眼周宁彧,心微微安定。她的彧郎,身上没有任何的伤,这一次的惊心动魄,他全程幕后参与,理应如此。可她为什么却觉得想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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