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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年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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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兰的孔雀城中,依旧如常。除了官员有些动荡外,住在雪阁里的大家都是很和谐的。扣掉镇日忙里忙外的周宁彧,阿楚也已经很多次在夜里看见子由偷偷摸摸地进出雪阁。

    她还在疑惑,跟着周宁彧的人怎么就成了贺兰渠的心腹呢?阿月又是不是知道呢?蹙着眉尖,看着跳动的烛火,她的表情有些凝重。

    刚回来的周宁彧进门看到的便是此景此情,于是不客气地撩开衣袍,抱着阿楚坐在自己的怀里,低头温柔地说:“阿楚在想什么?也许你好奇的我知道呢?”

    揉着太阳穴的尚楚之也知道他近来和贺兰雍进进出出地忙碌着,自己也不过闲来无事,猜上一猜,并没有想搅紧浑水中的意思。毕竟,她一向不是爱惹麻烦的人。而且,即便彼此信任,也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地交代。

    “我不过百无聊奈,猜测着楼兰这一场大戏里,每个人的角色是什么罢了。”她偎着他的肩膀,精神松懈,没有初来时的拘谨。

    替她揉着太阳穴的周宁彧,修长的手指不由得顿了顿,“倘若阿楚,发现自己也是避无可避的剧中人呢?”阿楚牵扯不多,可到底她的母亲生前死后,都在这场风暴的中心。他拿不准,她在意的有几分。

    闻言,尚楚之睁开眼定定地瞧着周宁彧,削葱似的的十指松开了交握的状态,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角,“你知道了什么?同我有关系的?”

    安置好阿楚,周宁彧抿着薄唇,起身从柜中取出了一幅画。

    偏着头看得认真的姑娘,指尖抚过画上的美人,心如擂鼓,她仿佛可以晓得他要说些什么。那画上亭中回眸一笑的妙龄少女,同着阿月有七八分的相似,大约就是她的生母。

    她的手抖了抖,难怪贺兰渠会说“太像了”。阿楚抚上自己的眼睛,她日日对着铜镜,时时能看得到自己的这一双眼睛,同画上的女子十分相似,即使她们的容貌只有那么一两分重叠,但这一双眼睛,是个例外。

    “你从哪里得来的?”阿楚又一次摸到了画卷上的美人。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见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画像,穿着楼兰的服饰,在亭子里半蹲着采花,而这个人是她真正的母亲。

    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她想自己表现得足够平稳了。可是,寂寞了这么多年,让她有个念想的女人,终于有了实实在在的模样,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贺兰雍给的。”周宁彧说得云淡风轻,没有点明自己擅闯三王子府邸时,一场惊心动魄地打斗。也没有说,他踩准了时机,趁着子由和贺兰雍为贺兰月起冲突时,假意被打进书房,瞧见了这幅图。

    然后,便是不要脸地要走了。

    总之,无论过程如何,他终归拿到了。

    “阿楚,你的母亲到底是楼兰的妍语郡主,你当真看着楼兰的风云变化,不会让自己搀和进去吗?”他还是担心,血缘这种东西,是天性。他唯有她不能赌而已。

    愣了片刻的尚楚之轻轻地笑了,她于此看得格外通透:“虽然我与楼兰有些渊源,但是我既然已经晓得,南朝无心使楼兰覆灭,你选的合作盟友,至少不会暴君,那么剩下的都是我不能左右,也不想参与的,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风云的变数呢?”她从未想过要做一个伟大的政局者,也不觉得自己能够蚍蜉撼树。

    静静地围观,是她能做的,也是无故卷入后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舒了一口气的周宁彧,这时才抽出一封信,让阿楚细细地看了。他握着她微抖的手,“裴苼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书信是他亲笔写的。至少,别让他更担心,他在信中特别注明,不教你晓得的。”

    稍稍平复了心情,阿楚差点没把信笺掀到他的脸上去。

    她和裴苼之间没有过多的相处时间,可他到底是她的兄长,明珏郡主唆使人在陛下赐婚当夜的游船上纵火,让裴苼落了水,险些没命。可是,没有痕迹的手段,便只能推做天灾。明珏郡主岂是好相与的,她必定是想要了兄长的命!

    不在京中的她,都能想象到那个场景里的险象环生了。而他的安抚,不能算作无力吧?应该是正常女子都想骂一顿了。

    “阿楚,不要激动。裴苼肯定没事的。”皱着眉头看美人在自己面前横眉怒目,周宁彧颇有些冤枉,他说得信誓旦旦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只不过这个理由不能暴露

    于是,就演变成他得罪了自己的小娇妻?这笔买卖万分不值当,心中叹气的男子便毒骂了裴苼两句。不是大舅子的时候,他以为阿楚喜欢这样的男子,成了大舅子后的裴苼,依然没留给他一件好事。

    聪明的彧郎,也不在此处多做纠缠,拿出了前几日贺兰渠给他的珠子,他捧着她的手心,将珠子扣在她的手中,“这是你的吗?”

    诧异地看了周宁彧一眼,阿楚伸手去摸自己颈间挂的小锦囊。她舒了一口气,锦囊还在。慢慢地摸遍了锦囊,她又蹙着眉头了,她贴身带着的珠子居然不翼而飞了!若不是他给她,她竟然无知无觉。

    “怎么会在你拿?”阿楚小心地将珠子重新搁回锦囊之中,抬头好奇地问道。

    轻叹了一口气的周宁彧简明扼要地说了贺兰渠拿走的过程,却没有点破楼兰的这一段秘史,王室的卷宗里的肮脏,他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也不愿意亲手将危险交予她。这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她便越不容易和楼兰的王室分割。

    心神不在周宁彧的纠结上,她发现了那幅画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第91章 画中物() 
她坐在桌前细细翻看那幅画,举着对上灯火,却无发现。纤纤玉指抚遍每一寸卷面时,她意外地感受到丝毫的湿意,也正是这里有些不对劲。

    “你快过来看,这儿是不是有问题?”阿楚半眯着眼认真地瞧着,颜色似乎不大对。

    闻声跟来的周宁彧,从她的身后俯下,手撑在她的手侧,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身上,语调和软:“哪里?”

    颇为不自在的尚楚之抬起眸子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尽想着调戏她。微热的脸上涌起潮红,她扶着额抽出被他压着的手指,指了指,“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同?”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他垂首看了片刻,痕迹将退未退的,变得越发隐约了。拧着眉的男人才开口:“确实是不一样的。”他定睛一看,那一块痕迹愈发淡了,“或许是水浸泡过才出现的?”

    没有接触过这些的阿楚,自然地抬头侧身看向他:“画浸泡在水中是大忌吧?”而且她手中的这幅画,明显不是牛皮纸一类耐水性强的。

    “你看,你找到的那一处是不是有些水渍,所以我才想到的。虽然普通的画确实遇水就毁了,不过特制的笔墨倒是正在此处用的。”他将画卷从阿楚手中接过,把桌面的东西清空后,细心地把画卷平铺好,继而道:“偶尔我同裴苼也会利用这样的方式传信。不过,特殊的传递方式也有不足之处,便是味道很是与众不同。这幅画倒没有这样的问题,我猜有人很小心地熏染过了。只是,我瞧着这纸禁不起折腾,我们还是柔和些。”

    不明就里的尚楚之瞧了瞧周宁彧信心十足的模样,对于这样的说法算是接受了。可是,画卷到底是她生母的画像,她有些担心,万一猜错了,岂不是念想也没了。

    他看见她的犹疑,顿时想到了什么,心中无限柔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将画卷卷起正欲收好。

    他的姑娘,不轻不重地按住了卷轴,她稍微不自然地扭着头,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咬着唇:“试一试吧。”她只不过一时迟疑,他有必要这么聪明地反应过来吗?毕竟,在风云场上,任何的秘密都可能导致事情的走向不同。

    她已经发现了苗头,又岂会逃避。

    “阿楚若舍不得,我们还可以找其他的线索。其实,除却好奇心外,这幅画中无论多少的秘密,都不会影响结果的。”他绝不会让意外发生,所以看不看、找不找都无所谓。本来,他拿来这个,就只是为了哄阿楚开心的。

    倔强的姑娘摇了摇头,“会把秘密放在画卷上,一定不是小事。这样被小心翼翼地供着却从未有人怀疑过的画肯定不同寻常。”

    再一次展开画卷,她眼睛一瞬不瞬地扫着曼妙的少女,而后让周宁彧动手了。

    拿着盛满水的茶盅,周宁彧很快地洒了画卷的一角,静待了一会儿后,果然出现了一部分隐藏的画,他这时才用更多的水将画全部打湿。

    打湿的画里露出的是另外一幅画——与其说是画,都不如说是机括设计图稿,稿上是关于五寸长左右的盒子,密密麻麻的机关相当复杂。

    奈何无法拓下来,清俊的男子便只好拿了纸笔,临摹下来。为了仿的准确无误,他们几次弄湿画卷后,才终于复制了这幅机括图。

    为了将画恢复,阿楚将它架在屏风之间,持着暖手炉,一寸一寸地烘干着。没想到,这幅画中,居然聚集了许多的特制,背面的裱纸上,因为挨着火,露出了一幅地图。

    “彧郎快看,这里还有。”尚楚之指了指,被她烘烤出的部分路线,隐约瞧着有些眼熟。

    堪堪将摹下来的图稿收好,周宁彧本还在研究,这是何处的机括,五寸长又极窄小的盒子里又能装得下什么呢?便听到了阿楚的叫唤,他过去看了看,接手了她的活儿,把裱纸上的整个地图全部浮了出来。

    在看到这幅地图的入口处标志时,他怔了片刻。

    “你不画下来吗?”她适时地提醒走神的男子,一面坐在凳子上半仰头去看地图,似乎开始的部分在哪里见过。

    含着笑意的男子握着阿楚的柔荑,摇头道:“不用画,记路线是我的长项。”他带着她的细指指向了某一处,“你看,这里是雪阁,密事的入口在长公主的屋子里。”

    “嗯,你怎么知道在长公主的屋子那?”她蹙着眉尖想了想,这样的话未免太好发现了。贺兰渠入住雪阁多年,邸懿将军似乎也找了公主多年麻烦,如果这么招摇地设在那里,为什么邸懿不知道呢?

    他狭长的眼带着几分笑,流露的是同他二叔有些相似的魅力,手指动了动,又指了一处地,上面是一朵很常见的花耷拉着脑袋,“你看这花,种的地方可不就是长公主的屋子前么?而且房间的格局确实同长公主的屋子一致。”

    “所以邸懿当时来找长公主想要的就是这间密事里的东西?”阿楚想到了当时隐在暗中看到邸懿用剑划伤了长公主的颈项。

    不置可否的周宁彧直勾勾地盯着那朵花一直看,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边种了一片,却独独只画了一朵呢?莫非别有深意?

    觉察到彧郎的异常,阿楚偏着头,顺着他的目光,同样看到了这朵花,“这朵花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是什么花?”她好奇道。

    没有想到是这样的问题,他笑了笑:“灵香草,楼兰随处可见的花。”这里的人以花为媒,常常有人采取鲜花,向心上人表白。

    他再次抬起眼皮子看了看,终于发现了问题,这朵花似乎是在冬灌的时候才会呈现这幅模样。若是独有一朵,还在冬季之中还在盛放呢?他想起了小时候,住在孔雀城附近,从不曾听说楼兰有何等奇花。若真有冬季还能存活的灵香草,孔雀城中又怎么会没有传说呢?

    毕竟不同凡世的异类,要么带着美丽的色彩,要么有着禁忌的枷锁。

    无论这两者哪一个,都会成为谈资。

    两人一直看到地图因温度失去而消失也没有答案,便一起歇下了,只待明日寻个好借口去瞅瞅那片花。

    起得不早不晚的两人,打着探望贺兰渠的借口,来到了她的屋子。

    露出还在开花的灵香草时,阿楚多看了两眼,领路的婢子喜笑颜开地介绍道:“姑娘大约没见过我们楼兰的灵香草吧?家家户户都种呢!不过雪阁这里是最好的,没人像圣女一样能种出四季皆开的花。”

    “这些花,四季皆开?”她不由得紧张地问了问,随着身后的周宁彧则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些花,并无异样。

    “是呀。”婢女介绍到圣女的手艺时,卯足了劲夸:“别人比不上我们圣女的,唯独雪阁这里四季常开,而且特别香。”

    点头称奇的姑娘倒也没多纠缠,进了屋子略微坐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皱着眉又瞧了瞧这些灵香草,阿楚就回了屋子。

    “还是想不出来。”她支着下巴想得煞是苦恼,不明白整片花都挺不凡的,怎么独独花了一朵呢?

    “阿楚不用愁了,今晚我们直接去看看,兴许有人给我们解惑呢?”周宁彧给她倒了杯茶水,摇头叹笑,他倒不晓得阿楚原来有如此的好奇心。

    哪里能有人告诉他们,除非贺兰渠说出这些花的问题所在。她眼睛一亮,莫非彧郎打得便是这样的算盘?

    强硬地抱着姑娘上床午睡的某人,凉凉地开口道:“长公主现在的屋子跟密事也没差别了,太多人看守着了。”他摩挲着阿楚的虎口,心情格外地畅快。

    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原来是在逗她,她不满地哼了一口:“那你还能找谁帮你?总不会拿着画问贺兰雍吧?他要是晓得,又怎么会把画给你?”

    “是阿碧,贺兰渠的婢女。今天去长公主屋子的时候,我看见她在你的腰间塞了一张小纸条。”周宁彧从他自己的袖口中抽出了字条,上面只写着今夜子时,并没有任何的地点落款。

    无知无觉的阿楚表示既不知道长公主的婢女叫阿碧,也不知道她居然在自己身上塞了纸条她枕在他的怀中有些无力。

    “所以我们今晚守株待兔就可以了。”他玩弄着她的发梢,像一个浪荡公子一样,眉心之中全是无限遐想的绮丽念头。

    “你不是说去瞧瞧?”阿楚睁开有些迷糊的眼,依稀看得见他的下巴挨得她很近。

    “你听错了。”毫无压力地耍赖之后,他又笑了:“以后反正还要看的。你先睡一觉,不要想那么多。”

    昏昏沉沉的姑娘,一整日除了吃饭时间都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听到不疾不徐地三下敲门声,于是下意识地缩到他的怀里。

    早就听到脚步声的周宁彧安抚着怀里的人,上下其手地将人弄得彻底清醒了。

第92章 密室() 
听闻周宁彧的传呼,阿碧果然从窗户手脚麻利地翻了进来。她一身黑衣显然是避开了雪阁中的众多耳目。

    阿楚半倚在彧郎的怀里,看到来人时脸都红透了。

    但见,阿碧目不斜视地垂首:“周大人,公主让奴婢来答大人的疑惑。”她很是恭敬地开口,目光也没有抬高一些。

    “那片灵香草有什么问题吗?”他安慰着怀里的姑娘,眉目不动地问道。

    微微抬头的阿碧随即又低了下去,规规矩矩地答道:“那片灵香草是我们公主亲手养护的。十年前不过寻常,打公主入住雪阁后,便四季皆开了。”

    “我想问的可不是这个。”他轻轻地将被子拢高,把怀里的姑娘护得更好一些,“为什么要养着四季不败?”

    “公主特特在冬灌时期,拢了地龙宜灵香草常开,是因为其中一朵并不是真花。从前便有,只是楼兰圣女逝后,雪阁长久空旷,犹如废宫,是以无人知晓。当然偶尔得知的人也皆死于非命,所以一直到公主入主后,将用了这个法子遮掩那朵花的存在。”毕恭毕敬的阿碧随着贺兰渠住在雪阁十年,亲手替长公主调整了几年,才有了现在的灵香草。

    “哦,是吗?”周宁彧终于认真抬头看向阿碧,冰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那么那朵花有什么用?”

    阿碧的头垂得更低了,“周大人,奴婢不知,奴婢陪着公主查看过那朵花数年了,却一直无所得。只是晓得,那朵花也并非牢固地扎根在那里,拔起后也无异常,只是所处的位置明显是设计好的。”

    扬了扬手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低声道:“你且回吧。烦请长公主帮我安排合适的时间去勘察勘察。”

    “是!”阿碧很快地就隐在了黑夜之中,她不明白,缘何公主会对这个见过寥寥数面的男子给予如此的信任。

    露出一双骨碌碌的眼睛,阿楚一直没错过阿碧的神情,此时正斟酌着阿碧话中有几分可信,是以仍旧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瞧个不停。

    “她有这么好看?”怒刷存在感的风雅男子挑着眉,把阿楚的脸往他的胸口带。

    挣扎着略坐端庄的姑娘,拨了拨被弄乱的发型道:“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阿楚又一次朝着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

    摸着下巴的男子哂笑着挑高了女子的下巴,仿佛浪荡公子般贴向她的耳畔,“试过不就知道了。”其实,他自然是相信的。毕竟深入调查一番,发现了贺兰渠的过往,一点儿也不难理解,她为何高看阿楚了。

    “嗯。”放松的尚楚之找了合适的角度歇下,偎在周宁彧的怀中好眠。

    而他心中一喜,对于阿楚的亲近煞是血脉喷张,辗转之后,敏锐地觉察到初雪已至,楼兰的冬季已经快要来临了。他要找的答案也不远了。

    翌日晴好,飘扬了半宿的雪早已变成湿湿答答的水。

    不甚耐寒的阿楚才添了衣物,雪阁便热闹起来了。原来是明珏郡主选夫已回,正往圣女这边还礼。阵仗摆得盛大。

    不便被发现的周宁彧自然偏离了这样的场景。

    而明珏在见到阿楚时,不善的目光阴了又阴,最后趾高气昂地带着被赐婚的男子往孔雀城的君臣议事大厅去了。

    果然,不日便是大喜。

    因此,孔雀城内外都变得万分忙碌,到处张灯结彩,反观即将成婚的明珏郡主时常同友人不避忌地往来游玩,也时常借口来雪阁之中晃悠,企图笼络尚楚之,却屡屡碰壁。

    不过,越是繁忙的时候,越是最松懈的时候,周宁彧和阿楚便是从这样的热闹中,避开了所有耳目几次探访了雪阁的那片灵香草,却一无所获。

    连续走访了一旬日,终于看见那朵精巧的、栩栩如生的灵香草在子夜时分歪着脑袋,夜半盛开。

    接连失意的两人想破了脑袋都没有进展,今夜居然意外地有了收获。他们就着明朗的月光看清了花朵的内部结构,并无稀奇,只是在花心处有一圆空心,仿若是用来托着什么似的。

    再多研究,确实没有其他的了。

    阿楚也摸了又摸,委实没有更多的领悟,两人这才回了屋中。

    接着又去了几趟,花却没有再开过了。

    看着镜子前的阿楚正在拆卸珠花,周宁彧灵光一闪,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阿楚姨转过头来,手中握着自己脱下的簪子,定定地看着彧郎说:“是珠子。”

    她瞅着他微张的唇又问道:“你是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的是,之前找到的机括图纸,五六寸长,可不就簪子的长度么,所以我们可能还要找一个簪子。阿楚说得是什么珠子?”周宁彧说出自己的发现,又看了看她拇指无意识拂过簪子顶端束住的珍珠,眼睛一亮,“你的那枚珠子?”

    “那么那枚簪子定然也同你的母亲有关系。”着着亵衣的男子此刻正从柜中取出了那幅画,摊开看了看,曼妙女子的头上,除了华贵的勒额锁、荡漾着的长耳坠,别在青丝上的簪子只有一只檀木制的。

    摊开纸笔立即描摹了一番,两人方才拾掇着睡下了。

    许是,近来破谜团一样,将太多心神搁在此处,阿楚梦中是一大片的灵香草盛放在月辉之下,无边无际,如海似的。

    而后的几日,投入寻找檀木簪子的周宁彧终于在长公主的帮助下找到了。按着机括的结构,他费了一番功夫,打开了檀木簪子,里面倒没有藏些什么物什,只是一张薄薄的布帛上,记录着关于密室中的作用。

    原来,在当年贺兰致发现自己对贺兰语有不伦的爱恋时,就想到了她日后的处境,是以从他的府邸中秘密修建了一条通向雪阁的暗道。他将这些藏在贺兰语的簪子中,只希望能在危险时,让她脱离险境。可他终究失去了她,只留下她素日爱的那只簪子。于他不是救赎,或许更像是致命的毒药。

    尚楚之还是被震撼了,她没有见过多情狠辣的帝王,不晓得她的母亲被这样的男子爱上,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大雪纷至里,明珏郡主的婚礼是楼兰日前最为耀眼的活动,举国上下庆祝着。而这厢周宁彧则是携着阿楚在这个十五的圆月之夜,再次去了灵香草之地。

    他把阿楚的珠子搁在了果然只有十五才盛开的假花之中,借着满月的明辉,贺兰渠的屋子里仿佛也有一朵盛开的灵香草,映在她的床榻之上。

    一番摸索后,在花蕊处,找到了床上的机括,将檀木簪子插入,床掀起了一道门,底下是平整的石头,似乎是嵌入地面的一柄剑的盒子。他立即想到了邸懿找贺兰渠要的那把剑,往上一搁,竟然是一扇石门开门。

    持了蜡烛,两人踏着石阶向下,头顶上的门又自发地合并了。

    他们抬眼看了看,便继续向前。这条密道说长也并不十分长,里面更是珍藏了许多的钱财宝物,俨然一个小金库。

    可是却在路的尽头出现了分岔路,一条路甚至被木条随意地封死了。

    带着阿楚小心翼翼地前行,他才明白那幅地图为什么会有不同的、新旧的痕迹了。在前半段路中,是没有什么机关的,而后半条就不同了,不仅修的年头更新,甚至许多地方都有置人于死地的安排,没有地图下来,简直是找死。

    阿楚眼看着周宁彧触发了箭阵,跟着的时候不由得紧张了许多。

    没想到停在一处看似平平无奇的地方,他却摇着头笑了,“阿楚,你看这里,是不是母亲的剪影?”

    她先是震动于他的称呼,而后细细看了,才发现这里是贺兰致专门给她的生母保留的剪影室。大概是请了能工巧匠设计的,墙上投射出一小块皮影戏,演得是女子摇晃着男子的手,似乎在撒娇,而后男子给皮影上的姑娘推秋千。

    只这短短的内容,反反复复地在一寸小小的天地之中,无休止的循环。

    再继续往前去,周宁彧还找到了贺兰致留下的各种宗卷,并不是写着他和贺兰语之间的事情,而是他发现的他的父亲和贺兰语生母不轨行径的各种证据,以及阿月不为人知的身世秘密,甚至还有楼兰臣子家中的密事,桩桩件件,不仅留有文字记录,连证据全都网罗好了。

    若是这些东西流传出去,对于楼兰的根基势必会撼动,内乱避无可避。

    就连阿楚都不明白贺兰致为什么这样做。

    顺着地图离开密道,他们便是在孔雀城城墙下处出现。两人感慨了工程巨大,委实不明白这个密室的本质作用已经偏了许多。简直可以算作贺兰致自掘坟墓的一个重要场所

    而周宁彧则还挂心着被封住的那条路,便再一次返了回去,辛辛苦苦地拆掉了木板后,他挑着眉,牵着阿楚来到了一个意料之内的地方,看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人。

第93章 春宫戏() 
堪堪从书柜中轻手轻脚地出来,阿楚沿着周宁彧的目光便看到窗外的一场大戏——一身大红嫁衣的明珏郡主,此刻正挨着九王子贺兰容耳语低喃,恰似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她头一次为着自己这样好的视力感到忧心,因为随着彧郎无声无息地靠近没有合着的窗户,她愈发能瞧得清外头的场景。

    倘若不是外头调情的两人太过专注,阿楚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定会优先考虑自己是否会暴露,不过现下他们忙得厉害,只要没有太大的动作,显然无人可以入了他们的眼。

    然而,阿楚还是很好奇,究竟是思想开化大何种程度,才能让明珏郡主在新婚之夜和其他男子私会呢?而且,她也没有忘记,当初在猎场上,明珏郡主也曾媚态十足地抚弄邸懿将军的胸膛。

    只是,没有眼前的这一幕骇人。

    阿楚抬起眸子看了看搂着她的男子,此刻正挑着眉看得认真,分明是得趣得紧儿,丝毫没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拘束。

    摇了摇唇瓣,她颇为羞赧地继续“欣赏”幕天席地的“活春宫”。

    但见,穿着大红嫁衣的明珏,长发披着,被寒风撩得飞舞,一双玉手却在郎朗月华之下四处扫过她拥着的男子的精壮的身子。将他剥得只剩裤子后,她更是歪在他的身上,不住地游动着自己的白玉指。

    甚至,牵引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衣物褪去,香肩半露地勾着面色阴柔却涌着情潮的贺兰容,娇媚的吟哦,低呼着他的名字。

    手上的动作热情无比,可是贺兰容说话的语气同此时的天寒地冻,并无二致:“丢下新婚夫君,爬到我的身上来,你不觉得可惜吗?”

    睇着一双潮湿的眸子,明珏郡主舔了舔红唇,贴着他扭动妖娆的身躯,笑得娇娇柔柔:“珏儿做得这些都是为了殿下,殿下难道不想要吗?在这样的时刻里,不是才更刺激吗?”

    贺兰容揉着她腰肢的手力气又添了几分,果然在邪魅的眼神中,将人拆吃入骨。

    尴尬的阿楚和某人一起看完了一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大戏,心中无语的却是:“大冬天的两人,是有多饥渴,才能连屋子都不进呢?”

    眼瞅着贺兰容抱着晕过去的明珏离去后,周宁彧也大摇大摆地牵着阿楚翻墙出去了,绕了一圈,确定了这是九王子的府邸。

    一路上默不作声的阿楚权当自己已经死了,毕竟这样豪放的日常是她没接触过的,反观周宁彧没有任何的不良情绪,她有些郁闷了:莫非他是看多了,习以为常才毫无反应的?

    这个认知着实不甚美好。

    挑着眉看自家的姑娘第无数次望着他走神,沐浴结束的男子居高临下地抬起了失神姑娘的下巴,“阿楚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难道在回味先前看过的好戏?”他故意暧昧地贴着她的耳边吹气,看着她的耳朵渐渐染红,笑得煞是爽朗。

    瞪了他一眼后,止不住脸上冒热的阿楚咬着牙,有些酸溜溜地说道:“自然没有你看过的多,哼。”她不自觉地在他面前露出爱娇的本性,尾音拖得长长的。

    眉头扬得越发轻快的周宁彧,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原来是醋了,不过小娘子失望了,某也是平生第一看呐。”他的心情愉快极了。

    为着阿楚醋了这个信息,他对于今晚不能惊动贺兰容而看了大半宿的戏码,勉强做出一个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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