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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年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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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语不在了。
看着愈发像自己的裴苼,他在病榻上告诉了裴苼这些事,让裴苼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娘亲和妹妹,终于撒手人寰。
尚楚之有些无措地望着裴苼,她不知道这样一个跌宕起伏的过去,于她而言是叫她更加清楚该何去何从,还是使她心乱如麻更多一些。
知道一个人的全部并不意味着故事的终结,其实反而是全新的开始。
她此时此刻,虽然茫然懵懂,可她明白选择了弄清楚过去的真相,也就是选择了背负相应的责任。所以尚楚之浑浑然,她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资格去质问抚养她十八年的尚王爷,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告诉她一切,却并没有仇恨或者激动的兄长。
裴苼看着阿楚的面部表情百转千回,也懂得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始终是一个冲击,毕竟颠覆了她先前的认知,所以讲完这么长的故事后,他神色是轻松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还算愉悦:“阿楚,我没有要你一定做个选择,只是想告诉你,无论过去你在尚王府中悲喜如何,可往后,你有我了,我总是在这里护着你的。”
裴苼没想过让她与尚王府割裂关系,即便他知道了尚王爷重金买回他的母妹,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但是这些同阿楚无关,她还小,不必什么事都懂得。只要危急时刻,她能够躲在他身后,其他的由他来处理就够了。
何况阿楚的身份入了玉牒子,岂能轻易摆脱的。
周宁彧听到裴苼这一番话可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没反对他们兄妹相认,不代表他愿意将阿楚拱手相让,之前他误以为阿楚对裴苼有意时,他都想方设法地隔绝二人的距离,现下他们是互诉情衷的夫妻,更没有道理自己的人旁人来护着,兄长也不行。
于是乎,一直没吭声的周宁彧手捂着嘴轻咳:“我的姑娘,我自己会守着。”你就别操心的,这一句他虽然只是留在心中,不曾出口,但灼灼目光里写的满满的。
裴苼听了,脸黑了些,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否则他的胞妹,哪里需要被当成筹码拿去联姻。就是她任性,一辈子不想嫁人,他也能够护得周全。虽然他晓得周宁彧对阿楚有意,可是当初周宁彧赴任柳州的事,此刻却意外地鲜明。
所以说,人是奇怪的动物,当年周宁彧潇洒地去了柳州,他不置一词,甚至不以为然,可如今发现这个被撇下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子,就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是以,二人眼神交锋,倒也电闪雷鸣。
只不过,蹙着眉尖的姑娘没心思去看他们之间的状态,自己犹犹豫豫地难解心中的困扰。若是她直截了当地去找尚王爷问个清楚,是不是也就毋须纠结自己到底怎么做才不会错呢?
发现自己已然被阿楚无视的裴苼,关注的视线也随即离开了周宁彧强硬的目光,瞧着阿楚明显困扰的神态,他不由地叹了叹,究竟没给她太富余的时间调整心绪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还是太心急了,“阿楚,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我就是放心的。尚王府那里,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已入了皇室的玉牒子,不要去掀这些事,平白叫人拿住把柄对付你。”
周宁彧自然更加了解自己的姑娘,晓得她最终还是会去查个水落石出的,她不是一个让自己糊糊涂涂地过着一生的姑娘,点头赞同裴苼的话以外,他又加了两句话:“可若果真被晓得,也没什么,你已是我的发妻,那么有心人无论如何翻起风浪,我都不会让你有事。你要是想知道,问了便问了。”
问了,便问了。只此一句,便可知周宁彧对于阿楚是情意满满当当的,否则如何晓得她心中忧思。
感动么?尚楚之是感动的。只是,她依然没能将自己从这个弯弯绕绕之中拐出去。她其实也懂得尚王爷在她生母的失踪事上,并无不轨的行径,其后藏匿的举止必然是由于私心。可她呢?难道也像他一样,再掀出往事伤害嫡姐的母亲么?
她一贯晓得尚王爷自私,卖儿女求荣已不鲜见,王妃待她并不差,甚至比其他的庶子女要好些。所以,若她还有什么顾忌,不过是嫡姐、不过是嫡母罢了。她不希望她们伤心而已。
周宁彧见她捧着空的水杯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内心也颇不好受,起身又倒了些温水与她,坐在阿楚的身侧,轻轻摸着她长发披肩的小脑袋,浑厚低沉的嗓音悦耳动听:“阿楚,凡事要耐得住性子,迟早会知道的事情,不用急在一时半刻。裴苼他到底身居高位,露出些软肋或者把柄,必然有人会火急火燎地想将他拉下马。你也不希望他受伤的对不对?”
裴苼面上看似淡淡的,却在周宁彧说这些话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些事情告诉阿楚作什么?他只希望阿楚在他身侧过得无忧无虑的,不用懂得那么多,像贺兰月那般天真活泼才是小女儿该有的姿态。
他出现的太晚了,才白白叫他的妹子小心翼翼地活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是个失职的哥哥,周宁彧还给他添堵?
无论行事多么不留人口舌的狐狸一样的人,也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第79章 走水()
裴苼作为天生的政客,短短十年之内,已稳坐左相三载便可知这样的人物心智至高,可当他堪堪晓得自己的亲妹子终于找到时,他不免也犯了错,眼界太过于狭隘,才会下意识地在心中驳斥周宁彧让阿楚晓得世事的危险。
然而时间会证明,此刻唯有周宁彧的思路是清明的,他交代的恰恰是没错的。毕竟不管哪朝哪代,作为帝王身边的将相,既有过人之处,必为人所妒,亦妨碍了不少的进阶,是以他们的安全保障,并不是时刻被保证。
行走在刀刃尖上的政客,弹指间褫夺了他人的利益,也有可能须臾间将自己的性命交代了。万幸的是,尚楚之此时虽然恍惚,却本能地相信着周宁彧,所以也把这句话放到了心中。
理智重回脑颅之中,尚楚之也歇了一口气,不再逼着自己去做一个选择,时机也是异常关键的,她现下能做的便是徐徐图之。
更鼓又过,周宁彧便打发了裴苼回自己的住处,只是夜间还有巡防的人,是以他安置阿楚睡下后,带着裴大人纵身越墙隐在暗夜里离去。
他也不停留,毕竟猎宫防守最严实的是陛下所处一带,那么及时回去是必须的,阿楚在孤身一人那里,他毕竟不能放心。
一声低燕撞窗的音响起,尚楚之立时迷迷糊糊地坐在床头往声源望去。原来是周宁彧额发微湿地立在那里。她瞧了一眼,混沌的意识清明了起来,安雅的语调夹杂些许困倦:“你回来了,怎么头发湿了?夜露很重么?”边说着,她一边慢慢地缱绻进被窝之中,只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看着他走近。
周宁彧轻笑着,稍微擦了擦湿发,点着头道:“确实很重,只怕不日便要有雨了。”他探上阿楚的额头,有些冰凉,没有发热,放心地起身去洗手巾,“阿楚好像不大喜欢来猎场?”
“嗯。”她微微阖着眼,声音也渐渐低下去,呢喃着:“人太多了,我不想同他们虚与委蛇。麻烦。”她侧了身,埋进被中,余出是小脸只剩半张。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精神还很足的模样,“那么阿楚的愿望,大约近了,风雨一来便会撤回的。”没听到的回应的人转头瞅了两眼床上无声的姑娘,笑得温柔极了,宽了衣裤上床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也睡下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整个猎宫乱糟糟地喊了起来,不过喊得范围较小,离阿楚这不远的裴大人院子里传出来的。竟是走了水,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里逐渐腾出烟来,一点儿也没被浇灭。
尚楚之朦胧里听到了红袖、绿意低沉沉的声调在院落中,“快过去帮忙,别吵醒姑娘、姑爷。”
她嘀咕了一声,皱着眉只觉得外头十分吵闹,她还没睡够,于是往更温暖的地方蹭去。
周宁彧也已转醒,搂着主动躲进他怀里的姑娘,把下巴抵在她凌乱的发上,目视前方,思索着这一场不大不小的状况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呢?他眯着眼,想来天灾是不大可能的了,那么便是有人已经又盯上了裴苼。
他轻轻摸了她柔软的青丝,心中暗自叹息,而后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脚才踩在地上,还未完全离开被子,窗户的被流箭刺出一个口子,狠狠地扎在地上。
尚楚之闻声醒来,但见衣服穿了一半的周宁彧拔起地上的箭,捏着箭头上的一张字条,冷冷地盯着窗户的方向,她抱着被子,晨起的鼻音未能散去:“怎么了?发什么事了?”
他回身将字条递给阿楚,声音低沉好听:“阿月跑了,还被贺兰珏逮走了。”
原本不紧不慢的姑娘,听到这句话立即迅速地接过字条,那字笺大约是明珏郡主留下的,写着:“今日猎场后山一见,贺兰月在我手中。”虽然没有落款,但是似乎再没有旁的人,会做这样的事。
只是她不明白,明珏郡主为何在猎场中做这样的事,若是被人觉察,其中的苦楚便不可言说了。她拿着字笺,抬头瞧着堪堪穿好衣裳的人问道:“明珏郡主以身犯险定有所求,你预备怎么做?”
周宁彧从善如流地拾掇好一套新襦裙摆到阿楚跟前,接过那张纸,对着未燃尽的烛火,让火苗舔尽了字笺,斟了茶水与她,柔声道:“既然请我入瓮,那倒省得我去寻的功夫。我也好瞧一瞧,明珏郡主效命何人。”
他趁手接了阿楚空了的水杯,点着自己的下巴道:“你今日且逛逛,小心别离了人群。我不在,你万事以安全为重。”
尚楚之见他说得郑重,自然点头应下了,她瞧着眼前的衣服有些无语,毕竟眼皮没厚到在他面前更衣,咳着委婉地提醒了他去洗漱洗漱,她好起身换衣服。
得了讯息的周宁彧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阿楚,在她咬唇瞪他的时候,他才扶额出门找了个盥洗室洗漱。
尚楚之换好了衣着,收拾干净后,捡起了那根箭,左思右想没有好的主意去解决头,在他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她转头瞧见了挂在墙上的箭囊,在他的注视下把箭放了进去。
周宁彧微笑地扬起了眉头,带着阿楚随意地用了些早餐,往猎宫中心处去了。
陛下正斥责着守宫的人太过大意,才让裴大人的寝室走了水,好在火势很小,清晨又下了些小雨才没酿成大祸。圣上又安抚了裴苼,拨了两个拳脚功夫还不错的侍卫保护他。随后便是如常的狩猎前的仪礼罢了。
秋后初雨也带来了凉意,陛下也不过带着众人往猎场去了,自己倒是陪着几个爱妃在一处好地歇着,听柔太仪抚琴,永乐县主和词,几位不甚排得上名号的美人,纤纤玉指捏着进贡的葡萄喂着陛下用些。
其他人女眷大多随侍一侧,陪着说笑,也有一部分贵女自己结着伴看明珏郡主射树上的果子。还有像裴苼一般不会舞刀弄剑的官侯,坐在石桌处手谈几局的人也有五六,兼而多是青年男子,样貌也是极好的,也惹得几家贵女绯红着脸,立在一侧默默看着,时不时投去芳心暗许的秋波。
周宁彧已绕去后山了,阿楚无人相陪,又离裴苼不大远,她便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围棋一较高低。一个是她昨夜才认回的哥哥,一个是尚王府仅有美名的嫡子尚谕远,她此时此刻,倒是真心实意地想知道究竟是谁棋高一着。
裴苼与尚谕远两人都无视了四周细细碎碎的女子轻声议论的声儿,只专心扑在自己的棋局之中。尚谕远之所以会和裴大人手谈一局,倒不是因为自己骑射不济,只是常常闻得脚踏棋艺的先生时时称赞裴大人谋局深远。是以他才出言激裴大人来上这么一局。
起先,尚谕远并不觉得有什么,心中只道先生谬赞了大人,这样和风细雨的下法,他焉能不轻易破之。可不过一刻钟,他便发现自己大势已去,再无异军突起的机会,数起子来,却只输了二子而已。尚谕远心中惭愧,十分拜服裴大人棋艺精湛,还在众人跟前顾全了他的面子。
尚楚之眼瞧着这两局棋已有结果,便欲去找个其他的消遣,哪知尚谕远随了过来,他比阿楚高上许多,笑着说:“阿楚,你随为兄逛一逛吧。”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偏着头望向尚谕远,跟在身后没有说话。
两人走了一路,越发往偏远处去了,裴苼见此心中不免多留意了两分。
尚楚之默默无言,在拐到一个大树之下时,终于听到兄长开口了:“阿楚在周府过得可还自由?周宁彧是否欺负了你?”他言语坦荡,仿佛一个素日对她爱护有加的兄长。
她驻足后,脸庞隐在枝繁叶茂之后,远观不得见她的表情,看已微微从站立的姿态猜测,她大约是歪着头。事实也是如此,阿楚偏着脑袋瞧尚谕远,虽然含着笑,却有明显的疑惑,她低眉浅笑:“嗯,我一切安好。”
尚谕远估摸着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怔住了片刻,伸手去摸摸她的脑袋,不曾想竟被她下意识躲闪开了,更是有些赧然,尴尬的手勉强收回,略带些许苦笑:“那便好,我平日对你关心的太少了。阿楚会不会怪兄长?”
尚楚之存疑更深,她实在没明白嫡兄意欲何为。从前在王府里,他没有像今日这般关怀过所有的庶姐妹们,那么责怪又从何说起。当年他也没有对她不好,只不过是无视她罢了。这一遭,却缘自哪般呢?
她噙着不深不浅的假笑,看似真心,实则颇为冷漠疏离,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兄长说笑了,九娘并不敢。兄长若是无事,九娘便先告退了。”
“也好。”尚谕远的苦涩之意更浓厚了些,看着阿楚低眉顺眼的模样,收回的手握成拳,说话的语调变得轻了些,“你且去吧。”
阿楚行了礼,款款而去。树荫之下,徒留那人颓然的姿态,唯有飞跃的鸟儿可见。
第80章 玉璋公主()
她忧心周宁彧去了一段时间还未归来,就顺着热闹的声儿找向明珏郡主。阿楚张望了一番,明珏郡主此刻如花蝴蝶一般,在淑人、贵女之间游走,言笑晏晏,煞是惹人注目,反倒是与之十分亲昵的邸懿将军,哪里也瞧不见。
她想了想,大约邸懿将军同周宁彧一样,借着林子狩猎的由头,寻向隐秘之处商量“阿月”等事。不过,时间过去大半时辰了,她不禁有些担心。也不晓得,他们之间会达成什么样的契约。而明珏郡主今日这般讨人欢心的乖巧模样,也不懂得是想拉拢后宫何等人物呢?
尚楚之看看四周,永乐县主目光过于冷淡,还带着几分外露的不屑,立于温柔缱绻的柔太仪身旁,想来柔太仪虽然面上一丝不露,但与永乐县主大概是同气连枝吧。皇后娘家的靳夫人亦是沉默寡言地守着小帝姬。
反倒是今日伺候着陛下吃水果的几位美人,围着明珏郡主笑靥如花,一面鼓着掌,一面笑着说:“郡主好身手,这般远的距离,投壶仍可百发百中。”
其他官家贵女矜持,掩面笑着看明珏郡主耍玩,目光灼灼,闪着兴奋的光芒,就连陛下的同胞妹妹,玉璋公主也在一侧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夸赞两句。
她皱起了眉头,不说贵女被明珏郡主吸引,倒无大碍,毕竟朝中再尊贵的女儿,也没有几人能在家中左右父兄在朝中的倾向。能偶尔在父兄书房之中,指点江山,论说时局的五个姑娘,此番几乎无一人来猎宫,然而这个玉璋公主却是其中一个例外。
玉璋公主早已婚嫁,其夫家江一秋,也是所有出嫁的公主中,唯一一个仍旧身处政局之中,高居骠骑将军一职,手中更握有十万大军,虽驻守北漠,却深得圣恩。玉璋公主与将军和睦,将军时常会带着公主操练士兵,因而公主在他跟前十分说得上话。
尚楚之感叹,明珏郡主看来正是意在玉璋公主了。不过她也有些好奇,若无利益之由,明珏郡主想借什么打动公主同她合作呢?毕竟,玉璋公主的婚姻是京城之中少有的令人真正殷羡的。
公主婚姻美满,子嗣年幼聪慧,本人又不过半老徐娘之年,没有什么道理会搀和别国的政变。明珏郡主这势在必得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倒不知从何而来。
皱着眉的姑娘找到了观察的目标,便安安心心地找了个好的位置坐下,依凭着品茶的借口,正好抬头便能将明珏郡主与玉璋公主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与耳侧,实在不能更好了。她自然地不去纠结周宁彧此刻如何,一心一意地留心她们之间的谈话与动作。
明珏郡主瞧着玉璋公主兴致愈发高涨了,噙着甜美的笑向公主投去关注的目光,“小女听闻公主与将军情深之至,将军带公主入营为世人所羡,公主定然也爱这些小玩意儿,不若珏陪着?”
阿楚闻言,右手握着茶盏顿了顿,顺着一旁的贵女轻笑地一指看过去,听着有些眼熟的贵女拿着帕子,抿着嘴微笑道:“夫人看这个番邦女子刻意拉拢长公主,有什么感想吗?”
她原本直视公主与明珏郡主的视线调转了,她偏着头回身去看那个身着鹅黄秋裳的贵女,细不可见地皱了眉,回忆起了她身边的这名贵女,似乎是先帝最为爱重的太傅之孙女,容貌极为俊美,只是行事鲁莽,不大得淑人与各家个贵女的待见。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杯盏,心中暗自叹息,宋太傅的嫡孙女倒是太过直白了,满脸的轻慢只差没喊出声,面上倒也不敢露出一样的神态,只是乖巧地笑了笑说:“宋姑娘说笑了。奴无甚想法,不过是郡主亲近公主罢了,陛下推崇和平,郡主自然也就顺陛下之心,与吾朝交好。”
宋姑娘听了,不屑地挤弄着眉眼,语气里满是嫌弃,“周夫人却没有尚书大人那般的主见,只一味奉承着。”
阿楚不禁有些头疼,瞥了一眼宋姑娘,心中好奇她是为着看不上明珏郡主讨好长公主呢,还是满意于周宁彧才纡尊降贵地同她搭话呢?此刻,她自然没有想和宋姑娘纠缠在这个话题,装作无知的模样,对宋姑娘露出些许惊叹的笑后,继续看着长公主那边的境况了。
却见长公主,托着下巴,一双杏眼灵动地扫过了盈盈笑意的明珏郡主,喝了一口清茶,润润嗓子,“郡主很有心,入京不过几日,该晓得事,却一件不落。本宫颇是羡慕你这么直来直往的性子。”
仔细地瞧了瞧,可以看到明珏郡主的笑裂开了片刻,微微怔住了,一时倒没了话语来接着应对,神色尴尬地望了两眼长公主,继而叉开了话题。
玉璋长公主到底是历事的人,给几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亦是顺手得很。明珏郡主此番却是不似面对柔太仪时的爽利,赔了许多笑脸,即便有几分没趣,但是也毫不犹豫地哄着长公主开心。
明珏郡主暗恼,未曾料到长公主油盐不进,她夸赞稚子,公主柔柔一笑,仿佛说得是别人家的孩子。她称颂将军功勋,长公主虽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神情,却依然没理会她。
尚楚之坐得好地方,这些场景一分未落,尽收眼中。不过此时,她倒不必再看下去了。依着长公主滴水不漏的态度,至少在猎场之上,明珏郡主已然没有改变的机会了。接着,她要做的、能做的,也就是告诉周宁彧,让他去跟近了。
毕竟明珏郡主此回失利,再没有更好的人选前,郡主所能寄望的依旧是长公主殿下。那么,圣驾回京之后,郡主自然会有动作。
当然,也因为位置的缘故,尚楚之对于宋姑娘念念叨叨的不屑之情,也听得耳朵几乎要起茧子了。起身离开前,她对着宋姑娘客气地笑了一下,便点头致意离去。
哪里料得到这个姑娘,蹙着眉头,凤眼圆睁,低声呵斥她:“周夫人好不识得好人心,我这般提醒你,你竟离席独去,要不是因为因为”
宋姑娘面色有些羞赧,稍红的脸垂下,偏开了一直有些唯唯诺诺的尚楚之毫不避忌的眼神,那一抹温柔晕在眉尖,确实是个含羞带怯的美人。
“宋姑娘的情,奴承了。”阿楚寡淡地应了句,目光一点也不闪避地对上这又一个觊觎周宁彧的女子,神情颇为冷漠疏离。她自认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长公主殿下却朝她看了看,抱一个和善的微笑。
失了神的尚楚之,立时点头向殿下回应,在殿下转移的视线后,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出这一片淑人、贵女的圈子。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头疼地走向人迹渐少的林子中,终于甩开了宋姑娘一路目送的视线后,有一双粗糙的手捂上她的唇。
阿楚下意识地挣扎着,听到低低的一叹,心中被惊起的石头落了地,也就偎在了来人的怀中,嘴上的手也就落了下去。她的手脱离得不远,又按住了对方的手,不合规矩和世家女子的身份,张口狠狠地咬了一口,嘴中还尝到了些血腥。
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才堪堪松了口,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不去瞧自己咬出的血痕。
身后的人,一双手没有客气,轻轻将人拨正了面朝着他,血珠一点点渗出的手提着阿楚的下巴,笑得像狐狸似的,故意压低了声音如羽毛般撩拨她的耳根子:“怎么?改性想当只小野猫了?”
阿楚脸上绯红一片,女儿家的娇羞一览无余地呈现,尤其听清了他的话,她更是不好意思极了,难道要说,因为见着宋姑娘,所以她不大开心,才迁怒于他么?尚楚之仰着头看了一眼,心情意外地愉悦的周宁彧,垂下愈加红艳的小脸,咬着唇不说话。
周宁彧松了手,微咳了咳,不禁窘迫了起来,讲话的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不少:“阿楚,你遇见谁了?”
眼见他慌了,尚楚之的情绪倒是豁然了,心中的别扭走得半分不余,她便拉着他躲到了天然山石之间存在的小室中,摇头表示自己没碰到谁,顺带着说了她对于明珏郡主和玉璋长公主殿下的观察及揣测。
他点着头笑看说得飞快的阿楚微微喘气,摸着自己的下颌,连眼眸中都是亮晶晶的,痞笑着说道:“我今日倒也是收获不少。”他俯身就着阿楚的耳朵吹气,轻声细语:“不若夫人稍稍贿赂我些什么,我便尽数同你说。”
没有换来阿楚的承诺,反而被她美目一瞪,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胸膛,叫他格外地血气翻腾,素日清冷的声音带来点躲闪的味道,是以有些细和软糯:“阿月没事了?”
“夫人这是想吃霸王餐了?”他挑眉的样子甚是好看。
阿楚从前不觉得自己为色所迷,近来发现她似乎自制力不是很够,总是被周宁彧偶尔不经意的动作,搅得心忽上忽下的。
第81章 代价有点贵了()
她隐隐深吸了一口气,纤纤玉指也从他身上收回来,镇定地开口:“不说,我走了。”
然而手收得不够及时,被周宁彧一把拉回,按在胸前,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深了,“夫人不愿意不付出代价,也不是不可以的。”
神色尴尬的尚楚之地望着自己的手,心中暗暗叹息,才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现下一点也不管用,她的大脑仿佛也开始被蚕食了,她甚至认真地思考该付什么样的费用比较合理了。意识到自己的无用,她慌忙地抽回手指,便欲转身,既然他在这里和她谈笑风生,那么阿月定然没事。只要晓得这一点,其他的今夜再问也不迟。
毕竟,这里也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他也没有继续痴缠,慢慢悠悠地随着阿楚向前走去。在间隙中,他的手覆上阿楚的、牢牢握紧,慢慢走了出来。
阿楚愣了一会儿,她不过才踏出小室,就看到了宋姑娘,一点儿也没有遮掩地皱着眉头瞧她,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偏着头瞅了他一眼的姑娘,默默腹诽这人的不厚道,他早就晓得外头有人了?才无赖一般在里头调戏她?
心思一动,她甚至怀疑周宁彧根本晓得宋姑娘对他心怀不轨,所以才趁着这个机会既调戏了她,占个便宜,又打发了宋姑娘,叫守在外头看戏的人早早歇了心思?
含着笑意的男子不仅没避忌阿楚打量的目光,更是无视了主动温和问好的宋姑娘,“阿楚若是日日这般看着我,我欢迎之至。不过猎场路不大好,仔细别摔着了,回去我让你看个够。”
尚楚之吸了一口,别开头,不想理他,对着宋姑娘略加回应了一下,没能抽出被握紧的手,只能被牵着朝前去了,还得了周宁彧不紧不慢地一句:“乖乖的。”
她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跟着他的步调。
运气或许太好,也许太坏,他们刚刚进了亭子,暴雨如注一般瓢泼而下。
即便阿楚走得速度还算快,还是被淋到了一些。整个猎场更是乱到不行了,陛下那边的公公打着伞,依然没能使陛下不淋着一丝一毫,近身伺候的娘娘、婢子们,更是一口一声:“陛下,小心。”
终于陛下同皇妃们入了小亭子,余者只能打着伞站在雨中,阿楚被寒风略浸浸,就冷地浑身打颤,好在陛下虽然兴致被败了,却大手一挥吩咐一众人等班师回京。
又是兵荒马乱地上了车,随行的太医替陛下检查去了。
看着窝在自己的怀里打喷嚏的姑娘,他顿时脸都黑了,没料到不过须臾,阿楚已然冻着了,端了热热的水叫她喝下,瞧着她不胜怯弱的模样,也只能低低叹息:“回去定要叫你好好补补,身子这么弱怎么行!”
一面说着她,一面从马车的包裹中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看着阿楚瞧着衣服退出他的怀里,还环抱着身子,放软了语气:“乖点,换了,不然得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尚楚之苦着脸,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弱弱地说:“我、我现在不冷了。”还没说完,牙关打颤,又打了个喷嚏。
“唉。”周宁彧长长地叹一口气,伸手解了阿楚的腰带,垂头在她耳畔低语:“再乱动,外面的人就知道你在作什么了。”
面色绯红的姑娘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咬着唇、盯着被他安置在小桌上、最上头的里衣,羞愤欲死。
不过,他再没理会阿楚不惧威力的推拒,拿起冬日的褙子罩在她的身上,仔细地将她的衣服褪尽。
他是个正常的人,自然在面对自己喜爱的女子时,有些念头涌动,尤其此刻她的模样太过于勾动他的心思。于是,他眼睛发红地盯着阿楚的遮掩,娇羞无限的眸子勾得他成不了柳下惠,更是情动不已的蹙着眉尖。
欲哭无泪的阿楚,怎么也粉饰不住自己的光洁。被周宁彧有些粗砺的手触碰时,甚至为之一颤,身姿飘摇,当他拉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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