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脸盲也要谈恋爱-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俞襄上车,发现后座上有个纸袋,里面是一套燕麦色羊绒上衣加包裙,刚好能遮住她的疤痕不说,配在今天的外套里也正合适。
名品店的服务意识,也太强了……这都能想到。她感叹。
她换好衣服,邢觉非上了车。
“不补个妆?待会儿去的餐厅,不接受邋里邋遢的顾客进门。”
“……我化妆品在之前的包里,没带。”俞襄越说声音越小——自己可真糙,估计又要被某精致老boy吐槽了。
邢觉非没吐槽。
“不是有口红么?涂上。”他说。
“哦对。”俞襄恍然,赶紧从包里拿出那支人鱼色,旋出,有些头痛:“这儿没镜子。要不您要求就别那么高了——”
一句话没说完,邢觉非已经将她的口红拿到了手上。
“脸侧过来。”男人的神情依旧是平淡的,像一条结冰已久的河流,等不来失约的春天。
俞襄下意识转过头。探身过来的邢觉非,用左手两指扣住她的下巴,右手拿着口红,轻轻抹在了女人的唇上。
她看到了他透亮如棕色琉璃的瞳孔,看到了他虹膜上的沟壑起伏,她还看到了……他眼波里倒映着的自己。
小小的,完整的自己。
太近了。
近到,俞襄连呼吸都快停止。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开窍。
我家男主终于会撩妹了TAT
P。S。修改了女二人设,变成了女明星(方便搞事情)。修改段落集中在14章与17章。特此公告!
第19章 Chapter 19()
在邢觉非手机响起的前一分钟,俞襄就将脸撇开,把口红拿了过来。
“您也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她一脸嘻嘻哈哈:“不过吃饭的时候总要擦掉的,没必要。”
没必要。
确实没必要。
邢觉非不急不缓地坐正身体,心口发闷,却偏偏发作不得:“人固有一死。按你的逻辑,是不是活着也没必要?”
冷言冷语,是他仅剩的铠甲。
“既然把你带出来了,你的形象就是我的形象,也是中江的形象。以后注意。”
俞襄被堵得哑口无言。
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而邢觉非这心眼,只怕是连核舟都塞不下……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车内诡异的气氛,邢觉非不耐烦地接通。随着眉头越拧越紧,他的语气也愈发骇人,眸子里涌出黑雾:
“怎么处理?你是不是倒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暂无人员死亡’就已经是老天开眼、放你们一马了?”
“有空在这推卸责任,你不如去医院安抚伤员……工程当然得停。”
“不停,等房子建好了你带着老婆孩子住进去?出事这栋该推就推,该炸就炸,不需要问我!”
炸了炸了,老板炸了。
俞襄不是没见过邢觉非生气,但今天……她才是真开了眼。
玉面阎罗,名不虚传。
放下手机,邢觉非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
没人敢说话,直到他忽地开口,眼皮依旧没掀开:“去酒店取行李,回南江。晚饭……在飞机上将就下吧。”
俞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第二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便随口接道:“不将就啊。飞机餐挺好吃的,起码比那什么发酵鲨鱼肉好。”
“你还挺好养活。”
某人话里还带着点惯常的讥诮,神色却缓和了不少。
俞襄歪头一笑没再回话,低头玩手机。
邢觉非微微睁眼,瞟着她此刻恬静的侧脸,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嘴角一弯:难怪母亲要把那只土猫阿杜养在身边十来年,舍不得放手。
成年人的世界充斥着尖锐、阴暗与不堪,只有靠软和可亲的它们在中间调和,才能继续下去。
冲着这点,偶尔被挠几下、咬两口……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俞襄回到中江云庭,时间接近午夜。
邢觉非先让司机把她送到家门口,这才匆匆赶往公司。飞机上,他一直面无表情地处理公务,除了帮俞襄点了两杯红酒缓解恐飞症,没说过话。
俞襄不喜红酒那股单宁味儿,总觉得入口又酸又涩;可老板难得贴心——或者是不耐烦看她恐飞的怂样?总之,她万没必要赶在老虎气头上时,作死拽人家尾巴。
俞襄才不想像那栋楼一样,被邢觉非炸掉祭天。
拧开门,容嬷嬷已经睡下了。祖宗那双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差点把酒劲上来的她吓得就地一趴。
洗了个澡,俞襄将沙发摆平,收拾东西,睡觉。
包包,鞋子,外套,裙子,她都带了回来。
俞襄本来不想要这些的,毕竟平时也用不上,邢觉非问她:“那你让我怎么处理?为了它们,专门花时间注册账号,放网上卖二手、挣油钱么?可笑。”
她恍然大悟:“对哦!那我带回去卖了。”
某人脸黑成锅底:“表还给我。其他的随便你怎么处理。”
那块积家女表,是邢觉非十月份出差时买的,送给俞襄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太多;但若是被这姑娘给卖了二手……
他还真就不乐意了。
邢觉非把表收回来,心想,自己总有一天能名正言顺地再送出去。
就比如以表换表什么的。
坐在沙发床上,俞襄将手包里的物什都倒了出来,冷不丁就看到了那支人鱼色口红。
鬼使神差地,她就着小夜灯,拿出面小镜子细细慢慢地涂了起来。
“半夜不睡觉,在搞啷个?修仙?!”
被膀胱逼得下楼上厕所的高有容,差点被俞襄的诡异举动吓死。她情绪一激动,家乡话直往外冒:
“还真是‘宝批龙大不同,半夜起来擦口红’!”
她的过激反应,把祖宗的情绪也带了起来,这傻猫跟着瞎喵了好几嗓子,语调居然有点川/普的味道了。
俞襄放下口红,无语:“谁是宝批龙?我就试试色,大惊小怪。”
走近,仔细瞧了瞧她镇静中带着一丝闪躲的眼神,高有容摇头:“原来是春心萌动。又想你那个‘表哥’了?我劝你发完春快去睡觉,熬夜多了,就等着猝死吧!”
表哥,是高有容给俞襄那位丢了表的一夜情对象,起的代号。这外号意思直白,拿来揶揄她很好使。
“……”等某嬷嬷重新睡下,俞襄起身去洗手间,卸口红。
她看着镜子里的年轻姑娘,心想:自己刚才的表情……虽然和高有容猜的不尽相同,但,有那么明显吗?
俞襄承认,邢觉非给她涂唇膏时,心跳漏了好几拍,一顿一顿地,像被人伸进去摁住了似的。
而类似感觉,她最近一次是在去年的普吉岛体会过。
也许是荷尔蒙作祟?又或者,因为邢觉非和那个“表哥”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就比如都长得好看,比如都不多话。俞襄安慰自己。
但要细究起来,那个记不起脸的一夜情对象,对俞襄的冲击更大。
那个男人……就像一杯芝华士。入口甜香,不呛不冲,似软饮般无害,让人以为只要代谢掉了就不会有问题;结果,却是个后劲极霸道的,以至于好长时间过去,俞襄都还没缓过神来。
一夜荒唐后,她不管是HIV还是HPV,都没感染上,可却不只一次做过类似AV的梦……
咳咳咳,这可不是好事。
*
在这个不眠之夜,邢觉非这头也全是坏事。
中江集团在四年前拍下了一块地,是个城中村,叫富源村。
这里容积率不算高,拆迁难度也适中,所以“富源村K1地块改造项目”一直进行得有条不紊。
上个月,在此修建的两栋商用建筑及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都已封顶。
而原地还建给村民的富源佳苑小区,主体工程也到了收尾阶段,正在日夜加班抢工期。
可就在四个多小时前,富源佳苑在建的某栋楼,6层屋面在混凝土浇筑过程中出现模架坍塌,坍塌面积高达500平方米。
这次事故最终导致7人受伤,但万幸的是,暂时没有人员死亡。
回公司紧急开了个善后会议,又连夜与项目承建方等人碰了头,邢觉非立即赶往南江市人民医院。
一共七名伤者,除了一名情况危急,其他几人都是轻伤或轻微伤。
邢觉非先是前往慰问了那六名轻伤员,安抚、挨骂、落实善后方案,直到一小时后才来到18楼的中心手术部——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生死营救。
该伤者在事故发生时从高处坠下,两根钢筋穿过身体,其中一根穿入腹部,一根从头部穿过。
手术难度极大。
等邢觉非到达,手术已经进行了5个小时。
伤者是外地人,家属已在第一时间被人接来了南江。一群焦躁痛心的大人,还带着个懵懵懂懂的五岁小姑娘。
没人有心思管她。
“我爸爸是不是要死掉了?”
小姑娘钻过工作人员、记者与伤员家属组成的人群,拉了拉邢觉非的衣摆。
此时,男人正在向记者许诺将不惜一切代价,救回这名工人的命。
他低头,看了眼小姑娘,脸上是没来得及撤下的疲惫,语气也称不得柔软:“医生正在抢救他。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但旋即,邢觉非的思绪突然闪回到20来年前的江城市。
那年那处,也曾有这么个小女孩,一张圆圆脸配着大眼睛,拉着少年时的他问差不多的话。
他当时答的,也是不会有事。
但最终,那个小女孩的爸爸……还是去世了。
静默几秒,邢觉非摆摆手,让谭磊继续与家属接洽,自己则脱下西装,披在了小姑娘肩上,又蹲下身握了握她的小手——果然是冰的。
这孩子应该是在睡梦中就被家里人带了过来,混乱中衣服穿得很随意,外套里只着了件打底的薄衫,脚上穿的还是双拖鞋,没袜子。
有记者得到中江工作人员示意,立刻端起相机,要拍下这“温情瞬间”,邢觉非眼神一冷,道:“不准拍她。”
安抚好小姑娘,他站起身,一锤定音:
“我现在可以保证,等手术结束,不管是赔偿,还是后期的康复治疗与赡养费用,中江都会负责到底。”
“另外,家属这边如果分不出神照顾孩子,有诉求,我们可以请专人过来。”
凌晨四点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经过近7个小时的努力,以及多个科室大夫的共同协作下,钢筋被顺利取出。而伤者也被送入外科ICU,进一步治疗观察。
邢觉非终于松了口气。
后来一个多星期,邢觉非几乎天天加班——调查事故原因、追责问责、舆情控制、接待当局领导、善后伤员……有几晚,他甚至直接歇在了公司,连家都没回。
出事的富源佳苑是还建房,有媒体直指中江集团区别对待商品楼和还建工程,枉顾底层人性命。
更有甚者受了竞争公司的指示,在网上带节奏,称中江集团并不是区别对待,而是豆腐渣工程专业户云云……
焦头烂额之下,邢觉非第一次忘了妹妹方辰的生日。直到第二天突然想起来,才打了个电话过去。
方辰那边是夜里:“……我没怪你,多大点事儿?礼物……礼物不要啦,又不是小孩子……那什么,先不说了啊,我和童朗要飞慕尼黑了,再联系。”
挂了电话,邢觉非又想到,自己身边居然有三个人都是11月的生日,方辰在月初,祁陆阳稍晚个几天。
而俞襄的生日……在月底。
因着最近实在太忙,对于海洋世界和俞襄,他除了偶尔能在马力的朋友圈里刷到,分不出心神亲自去看看。
不过,邢觉非知道,俞襄最近也很忙,但她忙得开心——十张照片,起码有八张都在笑。
而从照片里看,除了完成本职工作和在表演部兼职,俞襄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江豚馆的“荆荆”身上。
据马力说,“荆荆”看到俞襄比看到饲养员还激动,甚至会跃出水面找她讨吃食。而在江豚馆员工抓拍的合照里,姑娘笑,“荆荆”也笑。
邢觉非勾唇:这俩是遇着同类了?傻到了一起。
不过,纷繁事务里,有一人一鱼两个傻子给他逗趣儿,也挺好的。
终于,十一月中旬某天,将事情解决的差不多的邢觉非回了趟邢家别墅——他特别想吃顿正经饭,顺便取样东西。
徐可居然又在。邢觉非不得不联想,她是不是即将过气了。不然,有哪个当红女演员闲到天天往别人家里跑?
徐可这会儿正搂着秦月白说话,姿态亲密:“秦姨,我奶奶和您一样,就爱研究养生、药膳之类的。”
“我找她讨了些方子,您没事儿可以试一下。”
……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您听过吧?邢伯伯的风湿就是血脉不通造成的,得喝穿山甲泡酒。”
听到这句,邢觉非脸上涌起一丝讥讽:如果江豚也像穿山甲一般被人编出些“养生”的功用来,兴许不用一年就能灭绝。
换好鞋子进门,男人勉强藏住眼底的不屑,搭话:“不如拿盾构机泡酒,肯定比穿山甲见效快。”
盾构机……挖地铁隧道用的那个?
听出他的讽刺,徐可脸上一僵:“觉非哥,我就随口一提,没别的意——”
邢觉非勾唇,神色正常,无懈可击:“我开玩笑的。”
瞪了眼儿子,秦月白转头对徐可笑道:“你觉非哥从来不信这些的。而且我们家没有拿动物泡酒的习惯。不过,秦姨在这儿还是谢谢可可了。”
秦月白当全职太太前是医院的护士长,虽然也保养身体,但到底和徐家人“侧重点”不一样。
消停了没一会儿,徐可又开始谈食物相克,什么这么吃伤胃,那么吃伤肝,活像个卖保健品的推销员。
邢觉非突然就不饿了。
他回房将抽屉里那张拍立得拿出来,放回钱夹,下楼准备出门。
秦月白疑惑:“才回家就走,你在外面吃过啦?”
“没吃。”邢觉非穿好外套,一本正经,“这不是养生么?空腹吃饭,伤胃。”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好友邢怼怼,已上线。
祖传盾构机泡酒,专治各种不服。
第20章 Chapter 20()
邢觉非开着车往市区去,忽然想到,自己还没和俞襄一起吃过饭。
他想吃饭,也想俞襄。
可惜,时间已过七点,某姑娘晚饭说不定都消化了。
意外之喜是,在中江云庭门口,他瞥见了那道熟悉的高挑身影。
俞襄拧着几个打包食盒,正晃悠悠地往小区里走。看样子是下班路上顺道买了饭,打算回去吃。
“喂。”
将车滑到她身旁,邢觉非按下车窗,喊了声。他正准备亮出手表或者自我介绍,就见俞襄看着自己愣了愣,接着歪头想了几秒,再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老板,好巧啊!”她这嗓子喊得是又清又甜,还嘹亮。
这姑娘……记住自己长相了?
邢觉非第一次知道,被人记住样貌是这样惊喜又振奋的事。他发自内心地笑了笑,问:“买的什么?”
“麻辣香锅。”
“晚饭?”
“嗯!”
很突然地,邢觉非收住笑意:“我还没吃饭。”
“啊?”俞襄看了看打包盒里的麻辣香锅,又看了眼对方:“那……送给您?”
“……”邢觉非直说,“把这个扔了,我请你出去吃。”
说罢他又补充:“最近一直没去海洋世界,有些情况正好要问问你。而且,在上海不还欠着一顿饭么?正好补上。”
那能叫欠?
生意人的思维还真是不同寻常,屁大点事,一桩桩一件件的,算得清楚明白。
俞襄腹诽了下,摇头:“我室友还等着我带饭上去呢。”
邢觉非妥协:“那就把她也喊上,一起。”
听说有土豪请吃饭——关键那土豪长得还帅,不过十来分钟,高有容就收拾利索跑了下来。
卧槽。
看到邢觉非第一眼,她就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也太帅了吧!
等看到第二眼,准确地说,是看到邢觉非投向俞襄的眼神,她又“卧槽”了一次——原来如此。
世间果然没有免费的早、中、晚餐。
等人都上了车,俞襄拿出手机刷了刷,站起身趴到副驾的椅背上,探头问:“老板,您吃辣吗?”作为江城人,她口味重,无辣不欢。
邢觉非还没回答,俞襄就啪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差点忘了,你们南江人都不太能吃辣。”
“选你喜欢的店吧。我晚饭吃得不多,不用管我。”邢觉非说。
高有容暗中观察了片刻,这会儿插嘴:“我好想好想吃火锅哦。清江路有家重庆老火锅,刚开业,据说蛮正宗。尝尝?”
三个人去了火锅店。
点锅底的时候,邢觉非有些意外于菜单上没有鸳鸯锅的选项,高有容微笑:“微辣,是我们重庆人最后的底线。”
“不过,鸳鸯那种我们也吃。左边鸡杂,右边毛血旺,外加厚厚一层红油。邢先生要不要尝尝?”
来者不善。
邢觉非挑眉,把菜单推到高有容面前:“高小姐你来点吧。我只管买单。”
等俞襄去取水果和点心了,高有容轻咳一声,开腔:“邢先生,我这人说话一向不好听。但襄襄是我嫡嫡亲的妹子,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说清楚。”
“如果不是认真的,我劝您不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以免害人害己。”
抿了口茶水,邢觉非答非所问:“上个星期,我加起来只睡了不到30小时;一个半小时前,我还在城郊的父母家里准备吃饭;而且,我真的不太能吃辣。”
高有容疑惑地“嗯”了一声,显然没搞清楚他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认真的,我会留在家里把饭吃完,好好睡一觉。而不是出现在这个地方,陪你们吃没有鸳鸯选项的火锅。”
说完,邢觉非朝高有容伸出手:“高小姐,幸会。相信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高有容回握,不让分寸地笑道:“追到再说吧。我们家襄襄可是很抢手的。而且,她心里、她身边,也不是半个人没有。您号码牌拿好,后边排队去。”
起码要排在那个表哥后面。
端着水果的俞襄,隔了几张桌子看着他们手握手、暧昧微笑,眼睛一眯:邢觉非这个隐藏型浪子,手居然伸到自己身边了……
她登时洪世贤附体,恨不得冲上去对着这人嘲讽:
你好骚啊!
邢觉非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俞襄想象成了某大妈剧里,偷穿女主林品如衣服的骚气小三。
他起先是不打算动筷子的,但看着俞襄吃得红云飞上双颊,眼睛也被热气蒸得水汪汪的,竟也没忍住夹了片毛肚试了试。
七上又八下……啊,果然很辣。
毫无准备之下,邢觉非被刺激得轻咳了几声,眼泪都要冒出来;虽然他以拳掩鼻,极力压抑着咳嗽声,但想来这副形象必然是非常不体面、甚至狼狈的。
吃嗨了的俞襄,得意忘形之下竟指着他大笑:“老板,你到底行不行啊?哈哈哈。”
行、不、行?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质疑!
喝口水润了润嗓子,邢觉非攒着劲又吃了些许,额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脸上却不红不燥,反而更加白皙如玉。
微微发红的,只有男人的嘴唇;而他的眼睛居然显出些水波潋滟的感觉来。
俞襄总算知道,所谓真绝色,就是在这种“战损”状态下不仅不会变丑,反而还会因为某种类似我见犹怜的楚楚之美,靓出新高度。
反正,她是服了。
趁邢觉非去洗手间,高有容问:“你们这老板,和‘表哥’比起来,哪个更帅?”
“……那个人,我完全不记得他模样啊。”俞襄闭上眼拼命地想,半晌,睁开眼很肯定地说:“应该差不多吧。不然我也不会见色起意。”
“了解了。你对邢觉非也见色起意了。”
“我没有!”俞襄拼命否认。
邢觉非正好回了来,笑问:“没有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俞襄脸腾地红了,话都说不通顺。她赶紧夹了两根鸭肠,结果阴沟里翻船、辣油呛进气管,咳得惊天动地,眼泪直飙。
高有容算是明白了,这二位,郎有情,但妾也不是完全无意——总之,势态不错,有待进一步观察。
*
吃完火锅,将俞襄和高有容送回中江云庭,邢觉非借口还有事要办,开着车出了小区。
在路边把车停好,他趴在方向盘上,用拳头抵着腹部。男人青筋在额上直跳,咬得牙根都发酸。
因着最近连轴加班、熬夜,以及饮食不规律,邢觉非养了很久才好的胃病,复发了。
再加上今天这顿正宗重庆火锅……
他想,自己下回还是不要逞强的好。若是要长久相处,互相坦诚才是最细水长流的方式。
就在邢觉非疼得天昏地暗的时候,祁陆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人呢?开门,我顺路把火腿送来了。”
祁家根在帝都,家大业大。祁陆阳却早早地抽身出来,生意上的事一概不管,只拿着股票分红在南江当闲散王爷。
有钱有闲有心态,他平时没事儿就爱研究吃食。
上个星期祁陆阳刚去了趟西班牙,什么都没买,就带了两火腿,真空的,在海关眼皮子底下偷偷给拖了回来。
邢觉非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吃火腿?
“我不在家,你放一楼业主管家那儿吧。”他边说边喘,声音到最后都有点气若游丝的意味。
祁陆阳一听就不对劲。他仔细分辨了下听筒那天传来的环境音,猜测这人应该是在马路边歇着,赶紧问:“直接说,人在哪儿?我来接你。”
半小时后,邢觉非被祁陆阳架着带到了离最近的日资医院,挂了急诊。
“就你这胃还吃火锅,不要命了?”从急诊室出来,祁陆阳看着身边人,满脸匪夷所思:“跟谁啊这是?那个‘鱼香肉丝’?”
邢觉非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真陷进去了?”他又问。
见人表情不愉,祁陆阳很意外:“你别告诉我,她没看上你?你这有钱有颜的,不应该啊……”
“看上……呵。”邢觉非捏了捏鼻梁,苦笑:“她看了,没记住;上了,没印象。”
人在脆弱的时候,倾诉欲最旺盛。等缓过劲儿来,他边打点滴,边把两个人从去年到今年的因缘际会,说给了祁陆阳。
祁陆阳眼睛半眯:“你要是第一次见面就把情况跟小俞说清楚了,指不定还能峰回路转。到现在再告诉她……人家八成会觉得,你这个把月就是在拿她当猴儿耍。”
邢觉非点头认同:“但你要我怎么说?‘喂,你睡了我,得对我负责’?况且,她有没有男朋友我都不清楚。”
前几天在酒店里,俞襄给他的回答是“他不是我男朋友”,而不是“我没有男朋友”。高有容那边则直接告诉他,有人排在前面了……
一向谨慎的邢觉非,虽然心底很难接受,但也不得不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最关键的是,自尊心作祟,他不愿直接问。
祁陆阳一边吐槽兄弟没出息,这么久了连姑娘的感情状况都没套出来,一边搓着太阳穴想办法。
忽地,他一弹手指:“有了!”
“这几年不是都过什么光棍节、双十一吗?正好时间差不多,你回去赶紧设立个单身抚慰金,几千块那种,没对象的才能拿。听你的意思她挺缺钱的,那就一定会来领。”
邢觉非摇头:“双十一都是上周的事了。”
“发钱就发钱,还要挑日子?有钱拿,谁在乎你用什么名头?”
听到这话,邢觉非的胃,忽然就不那么疼了。
连觉都没怎么补,第二天一大早,邢觉非就驱车去了海洋世界。
好久没来了不是,他看看锦鲤,再看看江豚,虎鲸海龟什么的也都看看,合情合理。
说巧不巧,邢觉非在园区大门口恰好“捉”到了踩点上班的俞襄——姑娘正端着碗汤馄饨,边往大门口走边吃,颇有正宗江城人风采。
邢觉非13、4岁的时候去过江城,当时是和他爸一起,看望一个病重的老战友。
也就是那次,他在江城惊讶地发现地球上居然有这么一群人,可以做到边走路边吃早饭,却不撒汤;他们就像过练杂技一般,走得急,端得稳,吃得香。
当然,那也是邢觉非第一次知道早饭都能被折腾出如此多花样来。
将思绪拉回,他放下车窗,摁喇叭:“都几点了?嗯?”
俞襄差点被馄饨噎死。
她也没闲工夫喊什么老板早上好了,朝邢觉非哈了下腰,端着碗一溜儿小跑,风一样就钻进了园区里办公大楼。
看着某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邢觉非的心情更好了。
马力又陪着邢觉非把海洋世界巡视了一整圈。
两小时下来,玉面阎罗倒是没再开人或者挑刺,但建设性的意见还是提了一条:
“我听有人反应,员工食堂的早餐品种很单调,只有包子和粥?”
马力擦汗:大意了!谁能想到邢总日理万机的,居然连员工食堂都要操心……
他忙不迭解释:“园区附近早餐店挺多的,我们也是考虑到员工需求不大,所以——”
“路边早餐店的食品安全,都存在极大隐患。要是员工因为吃坏了肚子成天请假,导致工作效率变低。你负责?”
主要是,边走边吃容易喝风进去。邢觉非不认为俞襄吃早餐的方式有何不妥,反之还挺可爱的。
他只是不想这姑娘也得上胃病。
胃疼的感觉……挺难受。
马经理当场就布置下去,员工食堂务必丰富早餐品种,窗口从一个增加到三个,面条粉丝馄饨包子,玉米油条煎饼鸡蛋,牛奶酸奶豆浆白粥,都得有。
等邢觉非走了,保卫处科长终于敢吱声:“经理,邢总这可不是无缘无故找茬。就技术部那个高个儿姑娘,小俞,早上端着早饭踩点上班,被捉现行啦!”
“有这事儿?”
马力眉毛一皱,结合这一个多月发生的种种,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大老板……别是看上俞襄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下的小天使们去哪里嘞?!是我写崩了吗*·▽·*
第21章 C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