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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女令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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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如许说道:“我要先保证你的安全,现在齐王必定派了人在找你,我先将你送出京都。”
“不行,现如今九城兵马司大乱,城门口必然遍布了禁军的人,我一旦现身就会引来追杀。”方汝指了指城西,说道,“碰碰运气,我们去九城兵马司。”
杨如许颔首,调转马头,朝着城西而去。
而此时的牌令司内,齐王大刀金马地坐在堂前,默默饮茶。在他的下手,狼狈的南晚乔已经整理好了妆容,却依旧难掩眼底的怒气。
“殿下——”金吾卫骑射营的二统领卸了箭筒,走进门来,二话不说跪下,取出匕首递上,“属下无能,让方汝跑了,请殿下降罪。”
齐王眉梢一挑,煞气森森地说道:“既然这么无用,那就砍了你的右手吧。”
“是!”二统领咬牙,拔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剁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南晚乔伸过手来,拦住了他。
她回头,说道:“此人箭法超然,是难得的人才,殿下还是不要意气用事。”
“你在教训本王吗?”齐王不悦地问道。
南晚乔摇头:“在下并无此意,彩衣教还要仰仗殿下帮扶。殿下,彩衣教之事已经迫在眉睫,还请您立刻派人援助!”
齐王冷哼一声,起身将茶杯一丢,迈步出了大厅:“本王现在忙得很,彩衣教?呵,等本王夺了大权再说吧。”
“你!”南晚乔追出门去,怒道,“要不是彩衣教在明,替你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带走了对你威胁最大的宋月白,你的计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成功!齐王殿下,莫非你还想过河拆桥吗!”
齐王回过头,瞥了她一眼,冷笑道:“本王最喜欢做的便是过河拆桥,你待如何?”
第一百七十四章 棋差一招()
南晚乔见他如此明目张胆地毁约,顿时气得两眼发昏,当下抽出了自己的鞭子,翻身跃起,甩向齐王。
齐王退后,整个院子的禁军都涌了上来,人山人海地拦住了南晚乔。
正如在皇宫内被禁军缠住的崇吾和千面,南晚乔功夫再深再厉害,面对无耻的人海战术,一时之间也脱不得身。
眼看着齐王就要离开了,南晚乔忽然扬声道:“江大人!你我联手,便将这个出尔反尔的无耻之徒留下如何!”
江影被一群禁军圈在墙边,无聊地剔着指甲,淡道:“没兴趣。”
“你不是也恨他吗!”南晚乔不甘地叫道。
江影呵呵一笑:“我跟你可不一样。”
她虽然恨齐王,若不是齐王勾结彩衣教,又怎么会有温泽杀害她的丈夫这种事情发生?可是她更加明白,如今牌令司的安危才是和她紧密相连的。
她若是贸然与南晚乔联手,牌令司就会背上一个不忠的罪名,到时候齐王要收拾牌令司便易如反掌。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绝不反抗,让齐王抓不到牌令司的半点错处。
然后,等方汝。
“你如此懦弱,就不怕谢疏在阴曹地府死不瞑目吗!”南晚乔试图激怒她。
谁曾想,江影却倏然抬眸,死死地盯紧了她:“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温泽是你哥哥吧?如此一来,兄债妹偿,我更不可能帮你!”
南晚乔顿时哑口无言,她当真是糊涂过头了,会去跟江影求联手。
“滚开!”南晚乔把气全都出在了禁军的身上,禁军倒下了一个又一个,但是齐王却早就离开了牌令司。
皇宫内,皇帝的寝殿。
安神香袅娜升起,太监靠在门边打瞌睡,却有一阵香风传来,佩环叮当。
太监抬起头,看见来人,默默地退到了一边。而黑暗中,不知不觉又有好多气息出现,将寝殿团团围住。
大概是宫女粗心,忘了关窗子,夜风吹进来,撩动了她腰间的禁步,响起了悦耳的击玉声。
龙榻上的皇帝睁开了眼睛,看向来人。
秦贵妃竟然穿着华丽的婚服,走到了他的床前。
“陛下,臣妾来看你了。”
皇帝指着她,张了张嘴,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秦贵妃在床边坐下,握住了他枯树般的手掌,温婉一笑,端庄大方:“臣妾怕您说话太累,让人在您晚上喝的药里头加了点东西,您不必说话,听臣妾说就是了。”
皇帝的瞳孔倏然一缩,想要收回手,却被秦贵妃牢牢捏住。
“臣妾本想着再让您多活一些时日的,只是您的做法,未免太让臣妾寒心了。”秦贵妃摇着头,笑得越发温柔,“陛下,您怕臣妾母族势力太过强大,每次宠幸完臣妾,都要臣妾喝一碗红花。您还记得吗,当年您就说,秦家的姐妹花,您都要,但是您只允许一个人生下孩子。”
皇帝已经偏过头去,不肯多听了。
秦贵妃依旧说着:“到底还是有疏漏的,臣妾生了两个女儿。可是别的公主都是被您宠着的,臣妾的女儿呢?大公主嫁给了大理寺卿梁佑,过着清苦的日子,四公主被您送去了和亲,早两年便薨逝了”
皇帝开始猛烈地挣扎,像是不愿再让她讲下去。
然而秦贵妃却探过身来,按住了他的身子。
“嘘——陛下,别挣扎,越挣扎,您死的越快。”
“呜”皇帝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憋闷的呜咽,像是将死的野兽在做最后的反抗一样。
秦贵妃呵呵地笑了起来:“可是多好啊,臣妾的亲生妹妹,珍妃,她的儿子将我也视如亲生母亲。你默许皇后将珍妃打入冷宫,可是你们还没来得及对付我吧?那现在,就轮到我了呢。”
皇帝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泪珠。
“这里呢,有一份臣妾让宋相草拟的圣旨,就差陛下的一个玺印了。”秦贵妃取出了一卷明黄的圣旨。
皇帝攥紧了拳头——宰相有事急从权的拟旨权,他没有收回,却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看臣妾今日,这是当年嫁入潜邸时的婚服,您瞧着可还好看?”秦贵妃俯身,在他灰败的脸上轻轻一吻,“秦家押上了所有的赌注,陛下,您就再宠臣妾这一回罢。告诉我,玺印在哪里?”
城西,九城兵马司的宿营附近,杨如许勒停了马。
两道黑影掠过夜色,风一般停驻在了他们的面前。夜色中,两人的眸光都是一样的明亮,还带着些许染血的气息。
“秦贵妃去了皇帝的寝宫,后头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了。”千面说道。
方汝颔首,跳下马来:“师父,你们没事吧?”
崇吾摆了摆手:“虽说一时摆脱不了那些禁军,但是他们也没伤着我们。当务之急是要面对这场巨变,齐王显然是有备而来,秦贵妃那边必然早就有所准备了,你打算怎么办?”
方汝苦笑道:“我总是太高看我自己了,现在才发现,我虽然跟着您学了这么久的破案技巧,但是面对风云诡谲的政坛,我还是太嫩了。齐王准备充足,我也没有万全之策来对应。师父,我们金字野捕是时候做出一些转变了。”
金字野捕历代都不屑入仕,殊不知官场才是磨练人的最好去处。
她从未有过从政的经历,所以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她的准备其实还是太少。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去找楚王。”方汝当机立断,“为今之计,只能先保全好楚王,退而求其次,等庭轩回来再做商议。”
崇吾嗯了一声,他转头说道:“你们去找楚王,我去接拂晓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千面忙道。
“保护方汝。”崇吾拍了拍他的肩膀,孤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方汝说了声走,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九城兵马司的宿营之内。
宿营刚扑灭一场大火,死了十几个人,伤了五十多人。
这么大的一场火,烧起来的时候竟然无人察觉,简直可以说是九城兵马司的耻辱。楚王自接手九城兵马司,头一次发生这种事,又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此时也是满面风云,连斩了好几个巡守的小队长。
“殿下且慢。”就要下刀之际,却有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楚王抬头看去,有些惊讶:“连——方大人,你怎么来了?”
“殿下,臣有些话要说。”方汝很明白地示意他屏退左右。
楚王挥了挥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几个刀口逃命的小队长感激地看了方汝一样,灰溜溜地走了。
方汝走上前,说道:“请殿下挑选几个信得过的心腹,跟随臣连夜出城。”
“出城?”楚王愣了一下,与她对望了片刻后,一个荒唐的念头从心口蔓延出来,像是毒草一样渗透到了血液里,让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方汝避开了他的目光,屈膝跪下:“臣无能,中了齐王的计。来日方长,还请殿下趁早决断。”
“你疯了!”楚王拍案而起,“趁本王还没有杀了你,滚!”
方汝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出城就是逃,要他堂堂嫡皇子选择逃出京都,做一个丧家之犬,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身为皇家之子,这根傲骨无论如何都不能断!
不管他有多看重方汝,提出这个提议,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然而方汝却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秦贵妃已经去找了陛下,想必便是求传位诏书而去的。一旦齐王继位,第一个就要拿你开刀。我知道殿下不畏生死,但是殿下想过没有,你若死了,谁来匡扶正道?”
“本王身为司徒家的儿郎,没可能临阵脱逃!”楚王一把抓过案上的剑,“就算是传位,也要等明日。只要现在杀了他,本王就不算输!”
擦肩而过之时,方汝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臂。
“放手!”楚王愤然道。
方汝扭过头,平静地望着他:“纵然你不惜命,你难道真要看着宝华的江山落在他的手里,由着他对你的旧部展开杀戮吗?还有皇后娘娘,你若是死了,下一个死的便是皇后!唯有你活着,皇后才有一线生机。”
楚王握着剑的手开始泛白,用力过甚,乃至于不停地颤抖着。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营帐外漆黑一片的天幕。空气中还有大火过后烧焦的味道,伴随着越来越寒冷的风,一股脑儿塞进他的怀里,所有的烟火掺杂着羞愤,毫不留情地渗透他每一寸肌肤,如毒入骨髓。
这位没什么大手段的楚王殿下,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啊——!”他握紧拳头,用力地砸在了地上。
半个时辰后,京都和风镖局内,二十人严阵以待。细看去,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唯一相似的,是他们身上澎湃的血气。
东瑞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难得裹着黑色的袍子,肃然望着眼前的二十位兄弟,说道:“墨杀成立至今,也没有办过什么大事。这是第一桩,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和庭轩失望。”
“定不辱命!”二十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安全护送楚王殿下出城,出城后五人一组,散布迷踪,你们最后的目的地,是中都。”东瑞将手中的木牌发了下去。
这是墨杀大型任务所必备的木牌,每个人的名字都刻在木牌上,只为了死后还能尸骨还乡。
二十人闷声不响地接过木牌,藏入怀中,然后悄然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一百七十五章 立储()
隔日早朝,官员们打着哈欠讨论着昨天晚上九城兵马司的火灾,想着怎么在朝堂上提一提这件事情。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悬在宝华王座上的那把刀,已经悄然落下了。
“楚王殿下怎么还没来?”
“齐王也没来。”
众臣议论纷纷,最后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前方,神色平静的裕王身上。
裕王垂眸,只盯着自己脚尖前的三寸之地,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浑不在意。
直到皇帝身边的亲信太监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卷明黄的圣旨。而跟在他旁边的,赫然是一夜未睡,却精神头极佳的齐王!
“安公公,这是——”有大臣试探着问道。
太监展开圣旨,说道:“众臣接旨!朕自继位以来五皇子齐王,有雄才伟略,有文武之能,有治国安邦之策,有抚恤子民之德,乃太子之不二人选封齐王为太子,钦此——”
圣旨一下,百官沸腾。
朝臣中倒向齐王的也不过半数,剩下半数不是支持楚王,就是觉得皇帝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此时这么突然的一道旨意传来,打得众人只剩下了懵逼。
宋定边率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龙体欠安,有太子殿下佐助朝政,宝华安矣!臣参见太子殿下!”
有了他的起头,齐王党自然全都站出来恭贺。
剩下的人,三三两两也跪了几个,但更多的却是心怀疑惑。
沈复清是头一个。
他望着宣旨的太监,问道:“安公公,立储君的圣旨要下,也是由陛下宣召诸公,以示公正。我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一个太监拿着圣旨便来宣读的,敢问安公公,陛下现在身体如何?”
太监也不恼,笑眯眯地说道:“沈大人,陛下的精神头越发不济了,是以没有宣召诸公。不过这圣旨也是盖了陛下的玺印,陛下金口玉言,难道沈大人要质疑陛下的决定吗?”
“本官并非此意,齐王——太子殿下手段高明,下官佩服。只是立储毕竟是国之大事,岂能如此儿戏?”沈复清说道,“还是要见一见陛下的。”
太监还要说话,被太子拦了下来。
太子笑眯眯地说道:“本王刚从父皇的寝宫出来,父皇恰好醒着,既然沈大人有所怀疑,那不如就挑几位大臣,随本王一同去见见父皇吧。”
皇帝已经不会说话,即便对齐王有再大的不满,如今也是英雄气短,只盼着能再苟延残喘几日,拖得一时是一时。
沈复清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不允许齐王继位太子的消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而后,新任太子迅速将朝廷内外进行了一场换洗,头一件事情便是将九城兵马司的火灾进行了彻查。
素来办事拖沓的大理寺竟然在当天下午就找到了火灾的原因,九城兵马司内部藏有大量火油,一沾上火星就是燎原大火。
京都重地,竟然藏着这么大量的火油,九城兵马司是何居心?
在一堆的证据面前,最后把嫌疑指向了楚王。
太子发令——楚王有嫌疑,立刻请去大理寺喝茶。
所有人扑到楚王府,谁知道扑了个空。
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偌大的的楚王府竟然已经人去楼空!连仆役都没有了踪迹。
那管家在迎了太子进门后,竟然也服毒自杀了。
太子缓缓捏紧拳头,眸光阴鸷,含怒道:“楚王畏罪潜逃,立刻发海捕文书,全国通缉!”
让他气的不仅仅是楚王跑了,更要紧的是,他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收到消息!
看来方汝的背后,还有一股他不知道的势力!
此时,距离京都三十里外的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内,有一群人破旧的土地庙中席地而坐。其中一人面如菜色,神情沉郁,正是楚王。
方汝知道他们失踪的消息一旦被齐王知道,迎接他们的必然是铺天盖地的搜索,所以她一路上不敢停留,日夜赶了三十里路,靠着墨杀的那二十个人散步迷踪,这才安然带着楚王逃到了这里。
“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应该在明日晚间就能抵达元陵城。”方汝说道,“但接下来这段路才是最危险的,齐王必定发了海捕文书,想要安全抵达,还需要做出相应的调整。殿下,您身体还吃得消吗?”
此时不是喊苦喊累的时候,楚王自有分寸。
他想不到,在最后的关头,他的所有亲信都不敢动用,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有齐王的暗线埋伏着。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和一群他压根儿不认识的江湖力量来完成的。
他默然点头,说道:“本王还能坚持,不碍事。”
“等进了元陵城就好了。”方汝说道,“我已经写信给庭轩,他在元陵城有自己的势力,东瑞到时候也会赶过去。而且,元陵城的府丞正是江诚运,也是全力支持殿下的。”
“我们要怎么做,继续赶路吗?”楚王问道。
然而,方汝却摇了摇头:“不,再向先前那样行色匆匆地赶路,难免被人察觉。接下来,我们需要分头行事。”
楚王一愣,默默地咽下了心头的话。
分头,他不放心。
说来可笑,他堂堂男儿,竟然要从方汝这一介女流的身上寻找安全感。
只是这种程度的担忧,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宣之于口。
“为什么要骗楚王?”崇吾蹲在屋顶,没个正形,手里头还拎着一个酒壶,整个人因为连续的赶路而更加萎靡了。
方汝枕着手臂,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含糊不清地说道:“都没有三分胜券的,告诉他干什么,平白无故让他欠我一份情,怪难受的。”
“那你就舍得让宋家那小子担心你?”崇吾睨了她一眼。
方汝坐起身来,有些微恼:“说起来,都好些日子没收到他的信了。”
“我们行踪不定,墨杀一时半会儿信路不通也是有的。”崇吾喝了口酒,说道,“他那儿大局已定,彩衣教翻不了盘,顶多垂死挣扎,来个两败俱伤。”
方汝听不得他嘴里没一句好话,抬脚就把他踹下了屋顶。
崇吾凌空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另一侧,甩手把一把精致的匕首丢给了她:“这是老子那七年游历天下的时候,从一个高手那里讨来的,拿去玩儿吧。”
方汝抽出来一瞧,果然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利刃。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她嘟囔着,把匕首藏了起来。
隔日分头行动,方汝带着千面,和楚王分道。而崇吾和其他墨杀下属,却都跟在了楚王身边,护送他前往元陵城。
就在分开后不久,一只飞鸟落到了墨杀下属的手臂上,竟然便是墨杀专用的传信鸽子。
方汝不在,崇吾就算是领路的人,墨杀的人也信服他,自然将信卷交到了他的手上。
“让我瞧瞧那臭小子写了什么酸嘴的话”崇吾话音未落,忽然脸色大变!
楚王瞧见了,忙问道:“是庭轩吗?可是中都大捷了?”
崇吾低声咒骂了一句:“混蛋臭小子,怎么一声招呼也不打!”
“怎么?”楚王问道。
“中都那边事情已经收尾了,彩衣教总坛被毁,根基全损,只不过让教母逃掉了。现在近卫军声势浩大,正满天下追杀教母等人,不足为惧。”崇吾说道。
楚王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定定地看着崇吾。
崇吾烦躁地搙了一把头发,说道:“宋月白那混账东西,掉下了彩衣教的蛇窟,失踪了!”
楚王震惊,所有的消息加起来,都没有这个让他觉得糟糕。
一直以来,因为宋月白的存在,让他觉得这一路上都很轻松,近卫也组建好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日渐巩固。要不是齐王耐不住性子提前动手,可能储君之位已经落到了他的头上。
逃出京都,去往元陵城,也是因为他坚信,宋月白会有办法的。
如今宋月白竟然生死不明?!
“他怎么会掉下蛇窟的?”楚王怅然若失地问道。
崇吾一拳砸在了树干上,暴躁道:“老子怎么知道!”
他岂止知道,宋月白的目的,就是他提供的。
为了方汝半年前受的那个重伤。
当时方汝被七公主和方欣联合算计,小腹受到了重创,崇吾表示如果没有薰华草作为药引,方汝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怀孕了。而薰华草唯一能够生长的地方,就是中都彩衣教。
彩衣教大部分的位置他都摸清楚了,唯有蛇窟没有去过,所以他猜测,薰华草应该就长在蛇窟附近。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宋月白真的连命都不要了,这么一摔下去,里头成千上万的毒蛇,他小子还能有命回来吗?!
方汝走得急,刚好和这个消息擦肩而过,此时还被蒙在鼓里。
千面跟她两个人,掩藏形迹很是容易,很快就避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捕,回到了京都城外。
是的,她要回来。
对付齐王,唯一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当初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如果毫无作为,任由齐王坐大,以后再要扳回一城,是难上加难。
所以她在抵达京都城外时,便已经修书一封寄往元陵城,要楚王他们做好准备,一旦京都生乱,立刻纠集兵马北上。
“兵马怎么来?”千面看着她送出了信,低声问道,“现在新任太子手段铁血,没人敢触他的霉头。”
方汝弯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如果他背上了弑父弑母的罪名呢?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储君之位不正呢?是不是现如今在元陵城的楚王,就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新皇人选?”
“要我说,你还掺和这事儿干啥?”千面挠了挠头,“这天下要乱就让他乱去,你找上宋月白,一块儿回中都隐居得了。”
方汝斜乜了他一眼:“千面兄,你以为要让齐王登基了,中都还会是我们只手遮天的地方吗?”
从她跟着宋月白前来京都,掺和进元府血案以后,她就知道自己是走不出去了。要想脱离这个政局,唯有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否则,不是生便是死。
齐王登基,她和她想要珍视的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或者生不如死。
所以,她只能让齐王死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人虽然到了京都外头,但是京都城门禁戒森严,想要混进城去,显然极为不易,方汝和千面想了好几个法子,奈何手头没有可以用的人,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墨杀,只能急得抓耳挠腮。
正当时,千面忽然眸光一转,看见了侯在城门外的一辆马车。
他的目光落在马车的标记上,扯了扯方汝的袖子:“瞧瞧,那是不是景家的标记?”
方汝顺着看去,果然看见了扬州城景家的马车,那个显眼的景家标记就在车帘外头晃荡。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得好。”方汝眼睛顿时亮了。
景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方汝,他一路来,一路就听说了牌令司的令书方汝,和楚王勾结,在九城兵马司藏火油,图谋不轨的消息。更是知道了方汝和楚王都被全国通缉,这会儿不知道躲在那个犄角旮旯。
可是现在,应该躲在犄角旮旯的方令书,竟然晃进了他的马车里?
“一别数月,景公子还是这么的”方汝顿了顿,接道,“悠悠忽忽。”
景从无语,又懒得从软塌上起身,就这么半躺着,施舍般地抬了抬手:“比不上方大人日理万机。”
“公子——”外头,阿良也被突然出现的千面唬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地求救。
景从说道:“继续排你的队,别废话。”
阿良:“”
方汝眼波流转,微笑道:“景公子是个聪明人。”
“我是聪明人,可不是冤大头,想让我护送你进城,没门。”景从慵懒地拒绝道,“想死别揣上我,我不泄露你的行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方汝托腮,自己倒了杯茶,根本不见外:“景公子的话是越来越多了,倒不像先前那般惜字如金。只是,这脑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够聪明。”
景从腮帮子一紧,恨不得直接嚷嚷——把这个浑身坏心眼的女人抓起来,凌迟处死才好!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方汝救过他的命。
更何况,方汝是少见的他感兴趣的女人,虽说不掺杂什么男女的私情,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对她,自己是有一些别样的想法的。
景从办事,从来都只遵循本心,外在的规则休想影响他分毫。
虽说他替齐王在办事,但是保不准哪天他没兴趣了,直接撂挑子不干,齐王也不能奈何他。
“诶,你来京都办什么事?”方汝问道。
景从垂眸,说道:“盐运。”
“怎么没看见你的商队?”
“是两国河运的事情,风巍不是跟你说过吗?”景从淡道。
方汝想起来了,魏良枫却是求到她这边过,她那会儿替他引荐了楚王,后来的事情,她因为去办近卫组建的事情了,也就没有关注。
“呐,既然我在这件事情上也帮了你一回,投桃报李,你再帮我这一回不过分吧?”方汝得寸进尺地问道,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是挟恩以报。
景从实在是无言以对。
最后,他咬着腮帮子说道:“就这一回!”
方汝笑了。
“不过,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景从看向她,懒懒地挪动了一下贵臀,说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中都发生的事情?”
方汝愣了一下:“中都怎么了?”
“你果然不知道?”景从也惊讶了。
方汝这一路过来,消息闭塞,也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凑,只是跟千面一路躲避官兵,连墨杀的联络都中断了,自然无从得知消息。
景从见她果然茫然不知,便说道:“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快说!”方汝咬牙。
景从说道:“宋月白掉进了彩衣教的蛇窟,生死不明。”
方汝这辈子听过很多的笑话,这一个最好笑了。
宋月白怎么可能掉进蛇窟?他武功高强,轻身功夫更是第一,整个武林都难寻敌手,谁都可能出事,他绝不可能。
方汝扯了扯嘴角,想要反驳,可是当她接触到景从的眼神时,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和光影都像是从她的脑海里淡去了,一寸一寸地像退潮一样地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脑子的空白,一根弦在脑海中绷紧,像是拨弄一下就要断裂一般。
她的手摸到了桌上的茶杯,颤抖着拿起来喝了一口,不成想却洒了半杯在自己的身上。
景从本着看好戏的心情等她的反应,反而真瞧见了,又觉得有些心疼。
他坐起身来,难得腾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吧?”
“我没事”方汝很快缓过神来,甚至还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她偏过头,用力地眨了眨眼,旋即转回头来,“快要入城了,做好准备吧。”
景从见她当真憋住了,要把那些苦闷都吞进肚子里去,又有些恼怒。
心道这个女人真是够逞强的,哪怕是当着他的面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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