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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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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白同样只是微露诧异,神色反而比之前更加从容沉着。

    马车里,莫安娴不用问,单从外面那些灰衣人内敛却又强大的杀气,就知道这批杀手比之前那些厉害多了。

    她暗下叹了口气,也不知今日这一关闯不闯得过去。

    不过,在最后结果出来之前,她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性命的。

    她静静凝神片刻,隐隐觉得有两个人的气息更加平稳绵长,也就是说,外面五个灰衣人当中,有两个武功更高一些。

    如果他们五个人先合力对付冷刚他们几个的话……,单是这么一想,莫安娴就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浑身都似被灌了冰一样在发寒。

    她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如果她注定今日要死在这,最起码也要保住冷玥他们三个性命。

    她深吸口气,朝冷玥招招手,趁着外头灰衣人步步逼近的时候,迅速在冷玥耳边吩咐了一番。

    冷玥听罢,神色又是骇然又是沉重,却死活不肯同意的猛摇头。

    莫安娴见状,也不再试图说服她,而是深深看她一眼,飞快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懂吧?”

    “如果你想大家都丧命在此,那就尽管按着自己心意去做。”

    她面色一沉,声音陡然变得冰冷,“现在我只问你一句,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主子?”

    冷玥被她冰冷眼神一盯,顿时头皮发麻,心里凛了凛,自知无力阻止她的决定,只得暗下叹了口气,咬了咬牙,低着头应道,“小姐永远是奴婢的小姐。”

    莫安娴挑了挑眉,浅浅一笑,顿时又回复到平常温软娇俏模样。

    她看着冷玥,也没有端什么气势,只淡淡道,“既然还当我是你主子,那就听我的。”

    “冷刚,君白,”她朝外面喊了喊,“你们两个跟冷玥一起设法拦住他们其中三人,另外,你们现在都给我下车去。”

    冷刚想反对,冷玥已经从车里走了出来,还顺势推了他一把,在冷刚怒瞪的目光中,朝他摇了摇头。

    莫安娴也钻了出来,见他们都下了车,自然执起鞭子对着马背就是狠狠一抽,“驾……”

    一声娇喝,马车突然再度疾驰,不过是朝着路的另一面。

    刚才在车内,莫安娴就已经迅速察看过四周地形。发现这里除了易守难攻过,另外依山一侧,还有条河流。

    听那流水声,估计也不算太浅,如果逃生,这条河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念头刚起,就被莫安娴否决了。

    对方这一次既然安排了武功极高的杀手来,除了对他们几人武功底子都摸清之外,大概她会水的秘密也已经暴露了。

    可随后她又淡淡一笑,就算对方知道她会水,会从这方面防着她又如何。兵不厌诈,未到最后时刻,鹿死谁手还未知。

    也就是莫安娴独自驾车往河流那边逃的时候,那几个眼看着远在天边的灰衣人,一霎便已到了近前。

    冷玥他们除了亮出武器,设法使尽平生所学拦下他们之外,根本没有时间再想其他。

    来的五个灰衣人中,就如莫安娴感觉到的一样,有两人武功明显更高一些,而其中一人眼神阴锐冷酷微微站在前面,显然是五人中的首领。

    他见莫安娴独自驾车要逃,当下冷笑一声,对着同伴打个手势,留下三人与冷玥他们对峙,又招呼另外一个与他武功相当的一同往莫安娴那边追去。

    “我们去那边,我们的任务是那个女人的性命,这几个且让他们仨拦着练练手好了。”

    那明显是五人首领的灰衣人招呼一声,立时身形一掠就往莫安娴追去。

    眼见情形就如自家小姐预料一样,冷玥没有觉得心情有一丝轻松,反而觉得心头更加沉重。

    小姐单独驾车,看似要独自逃走,实则将生存的机会让了出来。

    这种压抑无法说出来的沉重,只令冷玥手中的剑使得更快,出招也更狠。

    莫安娴深知追来那两个灰衣人武功极高,为了尽量争取时间,她自执起鞭子的那一刻,就拼命不停的将一鞭鞭甩落马背上。

    马儿吃痛,眼下正飞也似的奔跑着。

    那两灰衣人武功虽高,可一时半刻也拿莫安娴无可奈何,想要追上她一个不会武的弱女子容易,但要追上四条腿的骏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但这样一追一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人会力竭不支,马自然也不能例外。

    渐渐的,待马儿最初的爆发力过去之后,就慢慢露出了疲倦之态。

    而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的两个灰衣人,看见这情形,已经在后头桀桀地冷笑了起来。

    莫安娴听着那阵令人汗毛倒竖的冷笑声,身体更加紧绷,而眼神更加冰冷。

    如果今日她逃出生天,来日一定让这些人也尝尝她试过的滋味。

    可这会光在心里发狠是没有用的,因为马车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而身后刺耳的冷笑声却已经越来越近。

    莫安娴紧握缰绳的手心,这会已经冰凉滑腻早渗满了汗。这种逃命似的狂奔,让她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不过若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虽然一直沉着脸抿着唇,可眼神却是冷峭而闪亮的。

    这一路拍马狂奔,她都是沿着河流而走。

    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个灰衣人,似乎已经洞悉她的意图,在后面桀桀冷笑着,掠动身形似乎越来越快了。

    就在一个拐弯处,莫安娴忽地勒停马车。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远远的毫不犹豫地纵身往河里一跳。

    两个灰衣人因视线角度限制,只能隐约瞧见她衣衫翻飞,那抹醒目的紫就直直栽落河流里。

    两人骤然加快脚步,其中那个眼神阴锐冷酷的首领道,“你下河里看看,我到马车检查。”

    另外一个灰衣人立即点头,然后也扑下河里去。

    他跳进河流之后,远远可以望见紫衣蜿蜒浮游顺着河水迅速而下。于是,朝岸上打了个手势,然后继续顺水追寻下去。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光线黯淡,那首领看见他打了个确定莫安娴就在河里的手势,当下冷笑一声,换口气慢下身形来。

    就算莫安娴会水又如何?以为可以从他们眼前逃脱?简直白日做梦。

    首领瞟了眼灰暗的河面,眼中信心十足。阿顶的水技与他的武功一样高超,莫安娴跳入水里以为可以寻到出路?在他看来实在是死定了。

    他在原地站了站,思考着是折回去帮手还是沿着河流追下去?

    想了一会,觉得还是继续顺河追下去稳妥,在没看到莫安娴尸体前,这任务都不算完成。

    然而,首领没料到的是,那辆原本静止的马车,会在他靠近时突然发力动了起来。

    而之前疲软乏力的骏马,因为歇了这么一会,眼下竟然又能跑得飞快了。

    首领大惊,瞬间明白之前莫安娴跳河逃生乃疑兵之计。

    而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还傻乎乎上当了。如今一个帮手已经顺水追寻,能不能在岸上将人击杀,就靠他自己了。

    莫安娴这会虽然重新跑起来,可她心头仍旧紧绷如拉满弓的弦,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之前她巧妙利用自己外衣与车上靠垫,再加上天色昏暗为铺助,才完成了瞒天过海之计,引得一人落水追她衣衫而去。

第169章() 
但也深知对方谨慎,一定还会留下一人在岸上察看。她几乎是捏着嗓子数着心跳,默默等待岸上的灰衣人步步靠近。

    她已经计算过,距这里再有五里的路程,就到京郊大营的范围。

    不管这些杀手是授命于谁来追杀她,既然是想在城外解决她,就一定不会想引起大的动静,更不会愿意惊动到朝延驻军。

    而眼下,她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就是在这个灰衣人追上来之前,拼命将马车赶到京郊大营的范围内。

    惊动了驻营的士兵,身后的灰衣人一定会投鼠忌器。

    至于闯到京郊大营的范围,会带来什么后果,莫安娴这时已经顾不得了。再者,无论如何严重的后果,也不可能比丢掉性命更严重。

    “啪啪……”寂寂昏暗里,除了跶跶的马蹄声与辘辘的车辙辗转声,就只有她不停甩鞭子在空中甩出绝响的声音。

    每一声落在耳里,都透着惊心动魄的味道。

    幸好这马车是夏星沉的马车,这马用的也是年壮脚力不错的骏马,刚才只小歇了那么一会,这会才能重新跑起来。

    这马仿佛也通人性一样,似乎能体会到莫安娴此际急迫逃生的心情,虽然背部声声吃痛,却没有表现出狂躁不安,而是一直按照莫安娴缰绳所示方向,撒足狂奔。

    一里两里三里……莫安娴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此刻她手心里额头上,甚至双颊都完全被汗水覆盖。

    京郊大营越来越近了,但身后灰衣人追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了。

    莫安娴暗下咬紧牙关,拼了命的将马儿赶得快一些更快一些……。

    意识到莫安娴赶车逃命的方向不对劲,在后面追的灰衣人首领便皱起了眉头,阴锐眼睛忽掠冷酷寒芒。

    他默默计算着与莫安娴的距离,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他扯着嘴角冷冷一笑,手中长剑同时对准莫安娴后心脱手****而去。

    长剑快若闪电,破空袭来的声音极为轻微。

    他相信就算莫安娴是个武功高手,如此近距离这般快速度如此迅猛的力道,她都绝对避不开。

    然而,他自负本没错。唯一没法估算得到的是,莫安娴六感灵敏,在他长剑脱手飞掷的一霎,她便已经惊觉他的目标。

    后心快若闪电的袭击转瞬将至,莫安娴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在惊觉到他欲直接从后面将她击杀之后,她立刻松了松缰绳,做了一个侧身倒卧的动作,惊险万分的堪堪避了过去。

    “叮”一声,长剑穿空而过,落地大概碰到了石头,才发出如此响亮清脆的声音。

    灰衣人听闻这响声,当即怔了怔,错愕了一会之后,却见前头的马车继续夺命狂奔,眨眼又离他好远一段距离。

    他哼了哼,大步飞掠过去,将长剑重新拾起来之后,继续发力。决定务必在惊动到京郊大营的驻军之前,无论如何将莫安娴击杀剑下。

    三里,两里……莫安娴身上重衫都已因紧张而被汗水浸透。她咬咬牙,只要再坚持一会,只一会就好。

    可越近京郊大营,她知道自己的性命越到了最危急关头。

    几乎很快的,后面灰衣人的脚步又近了过来。

    他倒是想直接掠到莫安娴旁边将人射杀,无奈拉车的马这耐力与爆发力都该死的惊人。他追了好几里路,居然一直都没法追得上去寻到这样的好时机。

    灰衣人心里窝火,扯着嘴角哼了哼,当下改变主意不急着射杀莫安娴了。

    他要将那匹该死的马先解决掉,他还就不信对付一头畜牲,他还会失手。

    长剑瞬间被贯满了凌厉杀气,莫安娴能感知到他的目标,可明知如此,她也没办法阻止,更没有办法避开。

    寒光如天际飞坠的星芒自眼前掠过,“哧”一声,连柄直入马儿颈部。

    马儿发出一声悲鸣,前蹄高高扬起,瞬间轰然倒地。

    莫安娴在明知避无可避的瞬息,迅速做了一个决定。勒缰绳,松手,然后准备跳车。

    马儿倒地的时候,它拉着的车厢也不可避免的倾侧一旁,灰衣人嘿嘿冷笑着,一脸冷鸷傲然大步地掠过来。

    但在他靠近马车之前,那已经如大厦倾侧不动的车厢,忽然“篷”一声冒出浓烈火焰来。

    他惊了惊,下意识倒退了几步。

    随即在火苗无法波及的地方站定,冷冷盯着那熊熊火烧的车厢,盯了片刻,也没见有人从旁边爬出来。

    再说离开梅庄前一刻,张化满脸忧色急匆匆赶来向陈芝树禀报的事。

    “主子,”张化压着声音,语速飞快,“属下刚刚收到消息,如妃娘娘的墓穴遭到盗墓贼破坏,据说安葬娘娘的棺木已经露了出来。”

    陈芝树心头一震,眼神当即冷了冷,可面上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掠了掠夏星沉,复杂的目光又在紫衣少女身上凝了凝。

    随后作出一番安排就与张化往皇陵赶去。

    出了梅庄,张化路上才来得及禀报另外一件事,“主子,太子发现有人闯入皇陵盗墓,不惜以己身力战贼人,据说目前正亲自追搜。”

    陈芝树眯了眯眼,幽深眸子似掠过淡淡讥讽光影,唇线依旧抿得笔直。半晌,淡淡吐字,“贼喊捉贼!”

    张化被他身上无意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惊了惊,却不得不顶着这让人惧怕的气息,小心翼翼劝道,“主子宽心,就算太子想借机脱困回京,他也不敢做得太过份的。”

    陈芝树低低哼了哼,目光瞬间沉冷如铁,“他已经惊扰了我母妃。”

    棺木都露出来了,这还不算过份,要如何才算过份?

    张化想了想头皮顿时阵阵发麻。

    挖人坟墓,扰人灵体。太子这次确实做得挺过份,实在怪不得主子暴怒。

    想想,太子殿下这招用得也真是蠢,皇陵有守军日夜守卫,虽说比不上皇宫森严,可也绝不是几个会点武功有点经验的盗墓贼会去,或者说敢去敢闯的地方。

    惊扰皇帝祖先,一旦查实,随时灭九族的大罪。

    谁敢冒这么大风险,谁又愿意冒这么大风险去闯守卫重重的皇陵盗宝。

    这宝未盗到,反倒极可能先将自己性命耽搁在那里了。

    太子是将别人当傻子耍吗?

    张化暗暗为蠢得找死的太子同情,又默默为自家主子担忧。

    “主子,只要有证据,陛下一定会为如妃娘娘做主的。”

    陈芝树挑了挑眉,潋滟面容一片冷清,只眉角处讥讽隐隐,“他?”

    如果他的好父皇真会为母妃做主,母妃当年就不会早逝。寄望于那个人,还不如他用自己的方式处置太子那个混帐。

    想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好父皇,母妃也不用为了筹谋他能在皇宫那吃人的地方生存下去,而殚精竭虑早早芳魂杳杳。

    张化默了默,对于自己主子与陈帝之间的恩怨情仇,他做属下的实在没有资格置喙。

    待陈芝树快赶慢赶,终于赶到皇陵的时候,那些胆大包天混进皇陵挖掘如妃娘娘陵墓的盗墓贼,当然已经被英勇的太子殿下生擒了。

    当陈芝树听说太子为了亲自擒下那几个蟊贼,还被伤了手臂时,就只微微转了转冷清眼眸。

    张化只得在心下暗叹,太子不“负伤”如何能提前离开皇陵回京养伤,这实在是意料中的事,难怪主子一点也不惊讶。

    不过太子这一手,也实在是做得太明显了点。

    “那几个蟊贼在哪?”进入皇陵,陈芝树依旧一副淡漠从容孤远姿态,这话自然是张化向为他们领路的皇陵守军问的。

    “就在前面不远的一处配殿,”那守军瞄了瞄陈芝树,又小心翼翼道,“目前太子殿下在亲自审问他们。”

    “审问?”张化狐疑。

    陈芝树淡淡挑眉,目光偶尔掠过那守军,那守军立时便觉浑身生寒。

    守军低头,“是的,太子殿下正在审问。”

    张化转了转眼睛,随后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将他们带到那什么配殿去。

    他担心他们愚蠢的太子殿下,故意做这一出,待会估计还得在主子赶过去前灭口。

    主子满腔怒火若得不到发泄,一定会影响身体。太子蠢不要紧,主子若因此气坏身体才是大事。

    守军虽不明白张化为何直朝他眨眼,不过见张化忧心忡忡的模样,还不停加快脚步,他也只能跟着加快步伐。

    仿佛计算好时间一样,陈芝树他们刚走到配殿附近,就突然听闻一声惨叫传了出来。

    随即响起的是太子愤怒咆哮的声音,“不说?本宫就不信你们的骨头那么硬。”

    “既然死也不说,那就去死吧。”

    接着,仿佛破空传出的是唰唰唰的刺剑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其中当然断断续续也有哆嗦哀求哭泣求饶的,不过声音传到外面,就只听闻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凄惨叫声。

    陈芝树踏入配殿的时候,太子显然一副很意外的模样,转过头来打量他一眼,讶异道,“离王?”

    陈芝树从来没有为他人行礼的习惯,即使面对的是南陈储君一国太子,他负手缓缓走进配殿里头,仍旧一副淡漠从容睥睨的姿态。

    听闻太子叫唤,亦不过似有若无般轻轻点头颔首。

    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看向太子,他一进来,目光就直接凝在太子手中仍旧滴着血的剑。

    眸内寒芒随着他凝望的时间而点点泛起,凝成无形无痕却冷冽让人畏惧的冰冷杀气。

    那杀气从剑尖慢慢往上,最后在太子俊美脸庞上顿住。

    太子被他那淡漠却形如实质的冰冷目光一掠,顿时惊得心头莫名打颤。

    但随即,他又挺直胸膛,强自镇定的装出一国储君该有的气势。

    想他堂堂太子以一国储君之尊,平素只有他给别人压力让别人抬不起头的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在皇陵里,当着众多下人的面,这个该死的弟弟敢以下犯人,忤逆的以傲然凌厉姿态目光睥睨盯住他。

    简直该死。

    “太子,”陈芝树似笑非笑盯住他,慢慢伸出了大拇指,淡淡道,“英武。”

    他目光略略偏移,在那几个尚未咽气但明显出气多进气少的蟊贼身上凝了凝,道,“对这种痴心妄想的东西,就该杀!”

    他语气冷淡,语调平平。太子皱了皱眉,暗下听得惊心莫名,仿佛那句该杀说的是他自己一样。

    陈芝树目光淡淡一掠,太子竟然觉得自己似被无形深渊牢牢攫住一样,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挣不脱其中酷桎。

    直到陈芝树将眼光移开,他惊出一身冷汗,这才觉得身上轻松不少。

    “不过,”陈芝树垂眸,目光又淡淡瞟了瞟太子手中滴血的剑,“皇族先祖英灵之地,这种东西的脏血不配流在这。”

    他转头,在众人不及眨眼的速度里,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一个守军佩在腰间的剑转眼就到了他手里。

    陈芝树掂着那把剑,凝着锋利的剑尖点了点头,倏地向前一抖斜刺出去。

    太子大惊,下意识要举剑来挡。

    谁料陈芝树的剑锋下一瞬就转了个方向,唰唰唰的剑光剑影里,众人只觉一阵眼花。

    然后听到一阵奇怪的“吧嗒吧嗒”声,正觉得心头毛骨悚然,他忽然就收势,一个漂亮转身,完美的弧度在众人眼前划过,那柄剑又已经完壁归了那守军的剑鞘里。

    再看刚才还在出气的几个蟊贼,眼前依然还在出气。但是,他们面前,没有流血,却堆满了一地厚薄均匀的鲜红肉块。

    一副完整的森森白骨,还支撑着上面一颗会转眼睛会张嘴呼吸的头颅。

    太子看清这惊悚画面,第一个忍不住脸色大变,扭头就冲出配殿。不一会,就听闻让人胃部泛酸的剧烈呕吐声清晰如雷的声声传了进来。

    配殿内不少人的面色又变了变,就连张化那张和气笑嘻嘻的圆脸,这会都端不住笑容。

    唯云淡风轻潇洒漂亮剔人肉削白骨的离王殿下,仍旧面色如常冷冷淡淡模样,甚至从他如画眉目之上,连一丝情绪波动的影子都寻不着。

    只在太子面如死灰冲出去呕吐的时候,眉梢隐约动了那么一下,那一动的时候仿佛还泛起了淡淡讥讽冷芒。

    待外面的呕吐声止,他才慢条斯理走出配殿,远远的站定,目光睥睨掠过太子,“太子辛苦了。”

    太子吐得双腿都发软了,听闻他这句话里藏话的话,暗下恨得咬了咬牙。

第170章() 
陈芝树一副淡漠孤高姿态,笔直的站着掠他一眼,又道,“处理蟊贼的事,有劳太子辛苦到底。”

    说罢,也不理会太子脸色是变青还是变绿,直接若无其事的让守军领着他往如妃娘娘的墓穴走去。

    可未走到地头,他忽然觉得胸口一疼,眉心同时跳了跳。他抬头,往京城方向望了望,忽然道,“张化,放信号,让庚卫支援冷刚。”

    张化愕然,“主子,冷刚这会在……”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心头骇然,止不住忐忑担忧地想,主子该不会预感到莫姑娘出事吧?

    他早就意识到主子对莫姑娘特别,想到这种可能,几乎瞬间便改口,“是,主子。”

    张化将信号发了出去,可陈芝树仍旧觉得心头不安。

    他吸了口气,默默闭了闭眼睛,瞬息做了个决定,“张化,母妃墓穴的事交由你负责。”

    张化呆了呆,回过神后压着声音惊讶反对,“主子,不可。”

    “无论如何,那边还有右相在,就算你不放心冷刚,也该相信右相大人的能力。”

    抛下重整如妃娘娘墓穴这等大事回头去追莫姑娘,先不说还追不追得上的问题,单是这举动背后暴露出来的信息,就无异于将莫姑娘日后完全置于危险中。

    而且,他刚刚才发了信号让庚卫去支援冷刚,这会主子再撇下他往回赶,岂不是只剩孤身一人?

    主子不是不知,这京城里有多少眼睛在暗处盯住他,更不是不知,又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想寻到主子落单的机会。

    陈芝树如果轻易听劝改变主意,莫安娴就不会一直觉得霸王这封号比离王更适合他了。

    陈芝树淡淡看他一眼,直接道,“将白龙唤来。”相信谁,都不如相信自己可靠。

    在没有亲眼看到她平安之前,他一颗心都没法落到实处。

    至于母妃……他日他再来告罪。

    因为这会,他觉得太子选择起事这时机实在太巧了点。

    他按了按胸口,又抬头望了望京城方向,冷声重复道,“唤白龙过来。”

    除了那辆招摇的沉香木马车,陈芝树另外的坐骑就是日行千里的宝马白龙。

    这会骑马当然比坐马车更适合赶路。

    张化一听,就知自己再说什么也是白搭,只得将忧心压下,又将白龙唤过来。

    陈芝树接过马缰,直接一跃上马就扬长而去。张化想了想,决定发信号让一半的庚卫途中等一等陈芝树。

    防患于未然,总比出事时手忙脚乱的应对好。

    再说夏星沉辞别莫安娴之后,一路拍马狂奔往西行,可即使他马不停蹄的赶路,也足足赶了一天,才终于到达那个叫望林的小镇。

    这不是什么商贾过路必经之镇,所以十分的闭塞落后,整座镇上只有一间客栈。

    夏星沉不用问,直接拍马就奔那唯一的客栈去。

    到了客栈,敲开那间所谓的上房时,夏星沉差点为眼前所见惊得脚步跄踉。

    “娘,”他在门外眨眨眼,努力将一霎涌上的水雾压下去,这才迈步走进去,一下直扑那陈旧的床边,望着床上面色腊黄的妇人,哽咽半天,“你怎么……怎么……?”

    “星沉?”夏夫人听闻他声音,才幽幽转醒勉强挣开眼睛,“你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大哥哥。”一个十岁大的男孩这时微带一丝畏生的缓缓行过来。

    “娘,别管我怎么来了这里。”夏星沉扶着病得神智迷糊的夏夫人靠坐起来,“倒是你和星衡怎么会滞留在这小镇?”

    “大哥哥,”夏星衡低着头看他一眼,小声道,“都是星衡不好,若不是星衡贪玩,娘就不会淋雨也不会迷路,也就不会生病滞留在这了。”

    夏星沉看了看他,压下心头狐疑,淡淡道,“好了,星衡不必再自责,知错能改就好。”

    “不过你们是什么时候起程的?”

    夏星衡见他不责怪自己,眼中怯惧立时退了不少,想了一会才答道,“我们收到大哥哥你的信之后就起程了。现在算一算,应该是十天前我们就开始离开望州的。”

    “十天?”夏星沉袖下拳头蓦地握紧,他看了看夏夫人,缓缓道,“娘该早些派人送信让我来接你们的。”

    夏夫人茫然看着他,“不是你写信说让我们收到信后赶快上京?还说无暇来接我们吗?”

    夏星衡接口,“就是啊,大哥哥信上就是这么写的,所以娘在这病了几天也不让我告诉哥哥知道。”

    夏星沉眸色暗了暗,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大概是我记错了。”

    “现在我来了就好。”他默了默,望了望外头天色,纵然有无法放下的心事,也不能再急着赶路,“待我雇了马车,明天我们就启程去京城。”

    夏星衡看了看他,低声提醒道,“可是大夫说,娘的情况现在不宜奔波。”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缺医少药的小镇滞留几天了。

    “这里条件不好,反而会影响娘身体恢复,”夏星沉看了看他,耐着性子安慰道,“放心吧,明天我让人将马车弄得舒坦些,只要慢慢走,就不会影响到娘的。”

    安抚好夏星衡之后,夏星沉又与夏夫人说了一会话,之后就退了出去。

    当然回隔壁房间休息,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他转身换了装束就悄悄出了镇子。

    “给我查清陈,到底是何人冒名写信。”他负手站在林边,漆黑的夜色将他完黑的颀长身形完全掩融其中,“又是谁将他们引到这个镇子,谁给我报的信。”

    黑暗中不见有任何人影掠动,在林子中,只有轻微风声,以及风吹过树叶时带起的沙沙响声。

    而交待完这几句话后,夏星沉便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得脚步轻盈,可这一刻,心头却沉重如石。

    早就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一次他负伤闯进莫安娴马车的事。

    可经过他后来系列周密布置之后,那些人已经逐渐减少了对他的关注。眼下却骤然又冒出另外一方,冒他的名头将他的亲人引到京城去。

    他慢慢握紧了拳头,明知这是试探,还是双方面的试探,他却不能不来这里。

    如果他不来望林这个小镇,置自己亲人性命不顾,这等于间接承认了他的身世有问题。

    可他赶来小镇,却也……。

    却也等于直接将莫安娴丢在未知危险中不顾……,这也是试探,试探他对莫安娴的重视程度!

    夏星沉默默闭了闭眼睛,长睫阖下,掩去眼底密密难散的阴沉。

    明知他这一走,她极可能危险无比,他仍做出这样的选择。说到底,他还是愧对了她。

    沉吟了片刻,他漂亮眼睛里忽然冷芒一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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