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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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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这样的事,他们还要重复多久才是尽头。

    就在莫安娴以为或许他们就这样一直漂着,直至最后没有冷死也要被饿死时,眼前忽然微微透来一抹让人惊喜的亮。

    她抬头,扑面欢快入目的竟是瞬间冲破黑幕升起的万丈瑰丽霞光。

    她轻声呢喃,“新的一天终于来了。”语气浅浅欢喜又淡淡无奈。

    “是,黑夜已经过去。”

    耳畔是他清淡语气,声音轻缓,语调平和。莫安娴却差点被惊得直接歪身落在水里,她瞪大眼珠看着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人也有如此温馨平实一面。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高冷淡漠沉默是金的。

    什么时候,雪山之巅的遥遥玉树也放下身段涉足人间烟火?

    少女惊愕得错不开眼睛,却见他清淡面容忽然露了浅浅喜色。

    她一震,震惊之下差点咬断自己舌头。

    就听闻身后有道**冷冰冰的声音沉稳传送过来,“主子,这里可以上来了。”

    莫安娴连忙扭头,大片青茵的绿就这样直直撞入眼帘,他们终于离开了见鬼的两面高深峭壁,迎面处是一方草色青青的矮坡。

    边上,冷刚微微躬着腰,严谨而恭敬的等着将陈芝树迎上去。

    莫安娴终于高兴得眉眼弯弯,十分欢喜的笑了起来。

    矮坡上,冷刚已经准备好帐蓬、衣裳、毛巾与食物。

    冷刚知道自家主子与那个女人一定会活着出来,所以让人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是双份的。

    只不过,两套衣裳都是男装,食物全部都是莫安娴不喜欢吃的东西。

    陈芝树只看了一眼,就抬头,淡淡掠过他冷然没有表情的面,也不说话,只淡淡一掠,冷刚就觉得背脊蓦然爬上一阵寒意。

    然后,他慢慢低下头去。

    陈芝树似是眼角瞟了瞟他,又似乎只看着眼前叠得十分整齐的干净衣裳,冷刚低着头,嘴角动了动,冰冷脸庞上却没有露出一分愧色。

    陈芝树眉梢动了动,缓缓道,“一天。”

    他语气平常,只是语调冷冷淡淡。冷刚却似陡然浑身一震,似深吸口气方能压下震惊,才简洁应声,“是。”

    莫安娴再迟钝,这会也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暗潮汹涌了。不过她很好奇这个一天究竟什么意思?为何冷刚这个面瘫侍卫听闻这两个字,居然似被触动到畏惧神经一般?

    这个面瘫侍卫也有惧怕的东西?

    她刚才好像看见冷刚刚硬冷峻的脸有刹那畏惧波动啊?

    对于某些问题,莫安娴绝对是个不耻下问的好学生。

    于是,她眨着格外清澈明亮的眼睛,斜了冷刚一下,才看着陈芝树直接问,“你让他做什么?”

    陈芝树只微微抬眸睨了好奇外露的少女一眼,随即漠然转了头去,回答莫安娴的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冷刚板得笔直的身形却在听到她好奇困惑疑问后,微微动了动。

    眼角掠过面容苍白少女,眼里冷沉之色更甚。

    一天?她怎么会知道主子不满他没准备女装没准备她喜欢的食物,才罚他回去关暗室一天。

    主子认定他是故意针对她!

    他哪里故意……哦,他确实是故意的。

    但他只是觉得主子太过重视这个女人,绝非好事。

    瞧这次坠崖的事就知道,不是因为她,主子哪里用得着受这许多罪!

    主子不满他的态度罚他,他认。

    可这个女人,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换好衣裳出来,陈芝树没有看垂头深深却腰板挺得笔直的侍卫,而是迎着阳光负手伫立凝视着地下被拉长的影子,毫无起伏的淡淡吩咐,“封口。”

    冷刚立时生硬应道,“是。”

    莫安娴换了干爽衣裳出来,才感觉自己终于重新活了过来。虽然男装宽大极不合身,但她泡了一夜冷水,这会能有温暖干爽衣裳可以穿,她真是不管男装女装都绝对不会去计较了。

    她有些不习惯的扶了扶衣裳宽大腰身,走出帐蓬,就见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药老正专注严肃的替陈芝树把脉。

    她心里紧了紧,虽然早知道药老是陈芝树的人,不过亲眼看到他们一起露出熟人姿态却还是第一次。

    想起种种过往,她心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药老很快收回手,也不知是顾忌着什么,给陈芝树把完脉却一句话也没说。

    莫安娴心里担忧,忍不住走过去低声相询,“药老,他……殿下的身体还好吧?”

    药老眼神闪了闪,却目光奇异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点头,含糊其辞道,“唔,还行。”

    药老盯着她看了片刻又片刻,实在是他盯人的眼光太怪异,莫安娴这种定力极好的人竟然也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药老,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盯得那么热烈紧迫,很容易让她误会自己原先是不是身患什么隐疾,经这一夜生死颠波才暴露了端睨!

    “哦,没、没什么不妥。”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他奇异的目光还是恋恋不舍的停留在她身上。眼神既闪亮又纠结,似乎还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这神态越发让莫安娴觉得奇怪了。

    “药老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就算我身上真有什么毛病,你说出来我也接受得了。”

    仿佛受到她这话鼓励一般,药老眼神忽然亮了亮,惊喜莫名看着她,“真的?那我直说了?”

    莫安娴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真被她乌鸦嘴料中了吧?

    但面上还是漾出浅笑点了点头,为了减轻药老心理负担,她还特意放柔了语气轻声道,“你说吧,我受得住。”

    药老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赶紧压着声音将心中疑惑噼哩啪啦一股脑倒了出来,“我听说你在伴月崖上面已经中了媚药,可现在瞧你却没事人一样,你怎么解掉它药性的?”

    莫安娴愣了愣才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害她莫名紧张出一身冷汗。

    她点头,云淡风轻看了眼药老,“我是中了媚药,不过应该药性不深吧;坠崖途中我服了一颗清心丸,后来又在冰凉无比的涧水中浸泡过一段时间,再加上我昨天才刚刚放了血。”

    她顿了顿,不怎么在意的道,“我想,那药性大概就是这样糊里糊涂解的吧。”

    药老听完,两眼更加放光的打量她半晌,不过倒没有再缠着她追问什么,只是高深莫测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然后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莫安娴估计他应该是为陈芝树配药去了,忽地才想起,似乎她额头还有伤呢。

    张口正想叫住药老,就见换了身淡色竹纹袍子的陈芝树缓缓向她走来。

    盯着她看了一会,也不说话,然后抓起她的手将一个小药瓶塞进她手中。

    少女疑惑看着他,“这是……?”

    陈芝树依然没有说话,只略略抬眸,往她额头处凝视了那么一小会,然后就转身离去。

    莫安娴无奈的晃了晃手里瓶子,苦笑着自言自语,“这是让我自行处理伤口?可伤口在额头,我怎么看得见?”

    她叹气,眼角掠见水面,无奈的自勉道,“哦,那边还有水,勉强当镜子用着先吧。”

    莫安娴处理完伤口,就见大伙都收拾好东西准备撤离。她走到陈芝树身边,皱着眉头问,“我们现在在哪?又准备要去哪?”周围山峦连绵不绝,原谅她这个大门基本不出二门很少迈过的深闺姑娘真有眼不识群山。

    陈芝树掠了眼落后半步的冷刚,就见冷刚站出来,**对她解释起来,“这离伴月崖不远,我们现在回城;马车进不来这里山岰,待走出这面山坡,到了山脚就可坐车。”

    至于伴月崖上,她父母在那里焦急等待了一夜,冷刚觉得没有必要跟她说。反正找到主子后,他已经派人送了消息给张化,张化自然会将她平安的消息告诉莫家夫妇。

    莫安娴压根不知道她爹娘在伴月崖等着她消息,听闻走出山坡就可以坐车回城,顿时欢天喜地的迈开两条腿。

    至于她父母?伴月崖既然是针对她设的局,她父母现在该在府里焦急等着她归去吧?

    至于她的婢女青若?陈芝树既然能跑到伴月崖,他的人也一定能将青若好好带回去。

    莫安娴开始一心一意专心走路,只盼快些回去,让父母看见她安好。虽然身体无比疲惫,心里却觉得充满了力量。

    刚回到莫府外,就见莫方行义父扶着赵紫悦,不断对过往车辆引颈长盼。

    “爹爹,姨娘!”双亲焦急无比站在大门迎她,莫安娴一下马车就立即提着裙摆飞奔过来。

    “安娴,我的安娴,你终于回来了。”赵紫悦展开怀抱将她紧紧拥着,哽咽着不断低声叫唤她的名字。

    莫安娴看不见她表情,只觉得肩膀瞬间被温热湿濡浸润。

    她微微抬头,看着泪水汹涌的女子,又慌又心疼的道,“姨娘,你怎么哭了?”

    “没哭,姨娘是高兴。”赵紫悦又将少女拥进怀里,摸着她的秀发边笑边流泪,“姨娘太高兴了。”

第80章() 
“安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莫方行义父也止不住激动的走了过来,摸着她秀发反复只会说这句话。

    少女抬头仰起小脸,就见他坚毅儒雅脸庞上,眼眶红红的,迎着阳光的浓密长睫,明显可见细碎晶光。

    莫安娴想起自己这两天的遭遇,鼻子顿时酸酸的,不过她眨了眨眼,却是柔声笑道,“爹爹,姨娘,我们进去再说。”

    好不容易安抚住情绪激动的两老,莫安娴回到枫林居偏厅随意用了膳,才慢慢向青若了解后续事件始末。

    莫安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么说,莫昕蕊知道我摔下悬崖大概活不了的时候,还突然失态发起疯来咒骂我了?”

    青若立即用力点头,握了握拳头,义愤填膺道,“对啊,那时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大伙都在难受,她却那样!”

    青若顿了顿,如释重负的看了少女一眼,才微微快意的道,“老爷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她才没再继续发疯。”

    莫安娴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便没有再问下去。

    本来她还想留着莫昕蕊再蹦跶些日子,现在看来,这种祸害还是早嫁出府去早着。祸害别人,怎么也比祸害家人要好。

    伴月崖的事一出,也省得她再费心思去想怎样才能将那对狗男女送做堆。

    身败名裂嫁给前世费尽心思抢来的夫君,想必莫昕蕊这辈子一定会过得很精彩。

    少女微微勾唇,弯出一抹浅淡若无的讥讽弧度。

    这回,她一定会竭尽全力达成莫昕蕊急着当新娘子的心愿!

    看见女儿平安归来,莫方行义父才有心思去处理严或时与莫昕蕊的事,他直接去了寿喜堂,见到老夫人立时便态度坚决的道,“母亲,昕蕊必须与严公子成亲,这亲事越快越好。”

    突如其来的一出,老夫人实在太奇怪了,她今天刚刚从妙缘寺回来,对莫方行义父这个强硬又突然的决定实在是一头雾水。

    “方行义父,不管怎样,昕蕊都是你的骨肉,她的亲事怎能草率定下。”老夫人看着他,眼神微微露了不满之色,“况且,她前头还有姐姐未出阁,哪有先轮到妹妹成亲的道理。”

    莫方行义父黑着脸看她一眼,“母亲想知道其中缘由?那儿子就细说给你听,好叫你知道你那个好孙女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丢人的丑事。”

    老夫人一听,立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瞪他一眼,斥道,“胡说,昕蕊这两天一直与我在妙缘寺礼佛,能干什么丢人丑事。”

    她顿了顿,苦口婆心反劝起莫方行义父来,“就算你心里不喜欢她,她也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无缘无故抵毁她。”

    莫方行义父忍着气冷笑一声,看她一眼,干脆在下首坐下,然后将伴月崖小木屋里发生的事源源本本告诉了老夫人。

    人证无数,最重要的是,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亲眼所见。别人还有可能造谣抵毁,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会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抵毁她?

    老夫人听得完全惊呆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握杯子的手哆嗦得厉害,只一直不停低喃,“乱了乱了……”

    莫方行义父失望的看了看她,默默叹了口气。可不是乱了,若不是她坚持非让严或时一直客居莫府,又怎么会有伴月崖的事发生。

    直到此刻,莫方行义父还不知道伴月崖整件事就是针对莫安娴的阴谋。他只是直觉认为,一定是莫昕蕊与严或时两人日久生情,才会胆大包天做出这等令人不耻的事。

    至于莫安娴的出现,他下意识认为那是巧合。所以他回府之后,连问也没有详细询问莫昕蕊或严或时,确定了莫安娴无事之后,就隐忍怒气直接到老夫人这来了。

    莫方行义父不去追求真相,或许是下意识在逃避着什么。可赵紫悦不一样,为了自己女儿,她坚持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莫方行义父对于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只深觉无奈,却也没有横加阻止。

    赵紫悦这一插手,查出的问题可就多了。从利用莫方行义父接走她开始,后面发生的一切,包括莫安娴坐坏的马车与重新再雇的马车,凡此种种,简直就是一张安排慎密的天罗地网。

    一切,只为将她的女儿安娴困死其中。

    查清来龙去脉,赵紫悦又是痛心又是愤怒,当天就雷厉风行的对莫府进行大换血。

    这一切当然引起老夫人不满,也引来万太太强烈反弹,可她不做则已,一做还真有些一鸣惊人的气势。

    然而,连番忧心劳累之下,强势保护女儿的赵紫悦终于累得病倒了。

    这一倒还来势汹汹,隐约有些一病不起的架势。

    莫安娴见状便慌了神,之后坚持日夜衣不解带服侍在侧,也就暂时无暇理会严或时与莫昕蕊那对狗男女。反正她相信,她的爹爹一定会坚决坚持让他们尽快送做堆的。

    伴月崖那天发生的事对老夫人冲击太大了,莫方行义父将事情摊开之后,她一直歇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将万太太叫到寿喜堂。

    “雪兰,你跟我说说,昕蕊跟伴月崖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沉着一张脸盯着万太太,冷肃眉目看起来甚具威严,倒没有直接说自个儿子要求立即成亲的事。

    万太太局促不安的坐在她下首,一直低着头不敢对上老夫人冷厉视线,嗫嚅半晌,方勉强笑道,“老夫人,这不关昕蕊的事。”

    “不关她的事?”老夫人哼了哼,斜着眼打量她,眼神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我们在妙缘寺时,是你亲自跟我说昕蕊感觉不舒服留在厢房休息,你跟我说说本该在厢房休息的人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伴月崖?”

    就是回程,她也体谅昕蕊身体不适没让人打扰,谁知万太太竟瞒着她唱了好大一出空城计,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气煞她也!

    万太太目光闪烁的低下头,很想顾左右而言它。老夫人瞧见她躲闪的眼神,心里更恼,“你不想害死你的女儿,你就跟我说实话。”

    万太太见她这话说得极重,心里一慌,真害怕老夫人日后不管他们。若老夫人不肯再护着他们,他们几个在莫府根本就无法立足。

    “我说,我说。”万太太咬了咬唇,仍旧低着头,显然极怕直视老夫人此刻冷厉又恼怒的目光,“你老别生气,我一定将实情都告诉你。”

    老夫人没好气横她一眼,无奈叹息一声,“你呀,整天自作聪明……”

    语气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可眼前这个是她娘家侄女,当年也是她一力促成这个侄女进莫府的。

    如今心里头再恼再生气,也不能真撇开这个侄女不管。

    “老夫人,”万太太抬头看她一眼,哽咽的唤了一声,“是我没教好昕蕊,让你受累了。”

    老夫人无奈瞥她一眼,“知道就好,还不赶紧说清陈。”

    “老夫人,其实昕蕊在妙缘寺时真的是身体不舒服才会在厢房休息的。”万太太生怕老夫人怀疑,干脆先捡了老夫人喜欢听的来说。

    老夫人信佛,一来因为她的缘故,二来是因为昕蕊在老夫人面前都表现出一副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样子,经常会替老夫人抄佛经讨好;因这两点,老夫人才一直特别喜爱昕蕊。

    万太太想要将自己女儿坏印象在老夫人面前降到最低,自然得先做些功夫。

    “她休息的时候一直心绪不宁,根本没法好好休息,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说,她感觉到府里可能出事。”万太太顿了顿,瞄见老夫人面容沉静,显然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她心里一喜,又道,“老夫人你是知道的,昕蕊她一直是个孝顺孩子,当时老夫人你就在身边,她就担心府里是不是老爷有什么事。”

    万太太明显也很清陈老夫人软肋在哪,自然不会挑了老夫人不喜的赵紫悦来说事。

    “人们常说父女连心,昕蕊她一直感觉不好,就恳求我做掩护让她悄悄回府看一看。”

    明眼人都听得出万太太这话胡绉成分居多,可老夫人竟然毫不起疑的点头,似是十分赞同她那句“父女连心”。

    血脉相连这种神奇预感的事,也不是没可能。

    万太太目光一闪,又悄悄打量了老夫人一眼,见她没有不耐或怀疑,稍稍安了心,这才又继续往下编,“我本来是坚决不同意她这么做的,后来……后来也是禁不住她再三恳求,又想着让她悄悄回去看一看也好,这样既成全这孩子对老爷的孺莫之心,确定之后也好让大家安心。”

    “当时瞒着你,一是怕你担心,二是不愿意打扰你礼佛的心,我才作主让她悄悄回去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淡淡道,“这孩子是个有心的。”言语之中竟是全然相信了万太太的说辞。

    万太太按捺住心中欢喜,想起她一直暗中对老夫人做那件事,心里瞬间更有底气。

    略顿了顿,又道,“谁知回到伴月崖附近,她打听到消息说是老爷与夫人一同去了那里,连大小姐都在那里;昕蕊心中担忧,才改道去了伴月崖。”

    或许是伴月崖这外名称让老夫人心中膈应,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再次泛上了冷意,“昕蕊是追随她父亲去的伴月崖,那严公子呢?他又是为何而去?”

    她真不明白,伴月崖那地方有什么好,一个两个疯魔了似的往那跑。

    “这个……妾身觉得你还是问一问大小姐比较好,”万太太眼神闪了闪,有些讪讪的岔开话题,“妾身不太方便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连妾身都出来了!

    老夫人皱着眉头,冷眼扫过去,脸色又沉了几分,“这跟大小姐又扯上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万太太原本很理直气壮的,不过后面想了想,又立即弱了声音。

    老夫人心情不豫,立时不耐烦的掠她一眼,斥道,“你知道实情就赶紧跟我说了,在我这还支支吾吾避讳什么!”

    “那我说了,到时万一老爷责问起来?”万太太悄悄抬头,犹豫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言下之意就是想让老夫人将责任都扛了她才好痛快说实话。

    莫方行义父是老夫人亲生儿子,自己母亲再怎么着,莫方行义父也不会过分;可她不同,她只是一个不得丈夫欢心的妾室,那样的事情由她的嘴说出来,日后真翻起旧帐来,她真是随时都可能面临吃不了兜着走的局面。

    老夫人点头,白她一眼,语气稍稍郑重,“有我担着,你尽管说。”

    “我已经私下问过严公子,他说、说是大小姐私下秘密约他到伴月崖去的。”

    这话不啻于一枚轰天炸弹,老夫人顿时惊得一哆嗦,直了眼瞪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万太太飞快点头,“这事可大可小,我再三跟严公子确认,才敢跟你说实话。”

    “谁不知道老爷护大小姐就跟护着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大小姐的闲话谁敢编排,更别说是这种事。”

    老夫人仍旧狐疑不已,她不是不相信严或时,而是太了解这个侄女从来都受耍些小花招玩些小聪明。

    她十分严厉的看着万太太,重复问,“你确定?严公子除了口头跟你透露这事,还有没有别的凭证?”

    在老夫人意识里头,空口白话是最不可靠的,私相授受如此严重的事情,事关一个女子名节甚至影响到终身幸福,自然要有真凭实据才行。

    万太太尴尬的将头埋得更低些,“严公子给我看了一些,大小姐私下写给他的纸条。”

    这话,等同于直接坐实了莫安娴与严或时确实私相授受。

    而且,万太太话里话外,都是说大小姐怎样怎样,其中也在隐约暗示给老夫人知道,严公子十分清白无辜啊,都是大小姐主动去勾引人家!

    老夫人怔了怔,沉思着慢慢靠在椅背坐直了身子。

    半晌,她打量万太太一眼,缓缓道,“这么说,是大小姐主动约严公子往伴月崖去的?”

    至于去哪干什么?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

    假如女方主动之下,还不是**一点就着。不管男方对女方有没有情,在某些事情上头,都是经不起诱惑的。

第81章() 
万太太不敢看老夫人森幽沉思的眼,只避开她目光飞快点头,“严公子说的,确实是这样。”万一日后考查起来发觉不对,那也是别人说谎而不是她。

    万太太不着痕迹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莫安娴身上,只不过老夫人还不至于老糊涂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步。

    就算平日老夫人十分宠信她,此刻也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主要这事关系太大,老夫人可不敢凭她一面之词就轻率下结论。

    “那严公子可说了,大小姐约他去哪干什么?”若严或时无意,莫安娴也不能无缘无故做这种事吧?

    “严公子说,大小姐让人送信给他,说是到伴月崖一聚,有要事相商。”

    老夫人默默看了她一会,奇道,“大小姐什么时候跟他如此熟络了?”有要事相商?约一个外男到荒郊野外去?

    万太太脸上随即就现了纠结又为难的神色。

    老夫人不悦的瞪她一眼,立时冷然道,“有什么话你就说,跟我还需要吞吞吐吐吗?”

    “那我说了老夫人可不许说我碎嘴学下人乱嚼是非。”万太太说罢,立即紧张的直勾勾看着老夫人,一副生怕老夫人责怪的模样。

    老夫人忽然笑了,“跟我还玩小心眼,赶紧说吧。”

    万太太见她露了笑容,心中大石似放了下来,神色一松当即也笑了起来,“老夫人你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在你老面前,我这点小把戏当然不够看。”

    “还贫嘴!”老夫人忍住笑,故作严肃看着她,“什么明察秋毫,我又不是审案的官老爷。”

    万太太这马屁拍得极好,老夫人面色也终于由阴转晴。

    她笑了笑,连忙再恭维一句,“老夫人不是外面的官老爷,可你是我们莫府的官老爷,我们家的事就需要你这样明察秋毫的老祖宗坐镇。”

    老夫人眉开眼笑看着她,“越扯越远,还不快说。”

    万太太便敛了笑意,正了神色,缓缓道,“不知老夫人可还记得当日昌义侯府前来大闹退亲的事?”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老夫人脸色立时就染了层霜色。点了点头,道,“忘不了。”

    “其实裘夫人当日有句话说得很对,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万太太低了头,一脸忐忑惴惴状,“兴许当初大小姐与严公子并没有私情,只不过后来……大小姐与严公子相处多了,难免会……”

    “日久生情?”老夫人哼了哼,眼角顿时挑高。

    “大概是这样的,”万太太说得越发小心翼翼,“毕竟严公子谦和俊朗,又年少有为,假如大小姐对他渐渐生出什么心思,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万太太说得真是一点都不心虚,前半句也就罢了,可后半句什么年少有为简直太扯了。

    年少有为,还需要一直以什么贵人身份客居在莫府吗?

    说客居是好听,说白了就是死皮赖脸白吃白住。

    可这话老夫人爱听,万太太就是再往严或时身上装多两道光环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竟真是这样!”老夫人又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中对万太太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

    “那严公子对大小姐又是什么意思?”若真对莫安娴那丫头有意,再跟昕蕊成亲……这不是冤孽么!

    在得知伴月崖发生的事后,万太太心中俨然已经将严或时当作了准女婿,自然时时刻刻都以维护他为已任。

    若在老夫人面前存了坏印象,以后昕蕊的日子哪里还能好过。

    她斟酌了一会,才低低道,“大小姐那样才情样貎,她主动对严公子示好,严公子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说真对大小姐一点好感也无,这也是骗人。”

    万太太知道事情三分真三分假再加三分扑朔迷离的真真假假才容易令人信服。

    她当然不会一口将坏话说尽,也不会一口就将严或时塑造成超级正派的正人君子。

    一口将话说尽,接下来她还要怎么继续扯呢。

    “不然他也不会收到大小姐含糊其辞的信就赶往伴月崖,”万太太怕她误会,赶紧又道,“不过他虽对大小姐心存好感,但一直也是以礼相待的。”

    老夫人听得不住皱眉又不住点头,“那后面……又是怎么回事?”

    万太太心内又纠结又扭曲,她明白老夫人很想知道后面她的昕蕊怎么会跟严或时睡在一起。

    可这事……实情自然不能讲给老夫人听了。

    她纠结半天,才无比尴尬道,“我、我分别问过昕蕊跟严公子,他们都说在伴月崖的小木屋见到对方很是诧异,正说着话,后来不知怎么就昏迷了过去,再醒来就……就是老爷他们赶到看见的模样了。”

    老夫人顿时惊怒交加,“你是说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对他们用了那种药?”

    万太太点头又摇头,“我猜测应该是的,只不过据说在木屋以及周围并没有发现那种药。”

    老夫人愣了愣,失态喃喃起来,“这还真真是奇案一桩。”

    万太太悄悄瞄了她一眼,见她神态尚算平和,应该大体是相信她说的了吧?

    “唉,不管怎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万太太听闻她叹气,心里就悬了起来,老夫人睨她一眼,幽幽道,“那就尽快安排昕蕊跟严公子成亲吧,这也是她父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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