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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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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们之间没那么熟吧?

    莫安娴沉吟打量,心里警剔暗生,跟玩弄权术的人相处,她至少也要学着多长几个心眼。

    可不要到时万一成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银子那个蠢蛋。

    好吧,其实她也感谢他“适时”出现为她解释,当朝右相这样贵重的身份,他站出来做证人,自然比她准备的更令人信服。

    只不过,如果他另有目的而来,那她对他的举手之劳还真敬谢不敏。

    不为其他,她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思。

    想想有“鬼见愁”之称那位,她就是一个不慎,现在都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服侍那只比人还会卖乖,比人还会扮可怜的小狐狸,她可不够水深火热嘛!

    胡思乱想之中,那边的感谢声终于停了。

    “既然证实是误会一场,”莫安娴心里冷笑,挑眉望去,就见一脸肥肉的裘夫人果然堆出满脸笑容,只露一双被挤成细缝的眼睛无比歉意无比诚恳的看着她爹爹,“那之前提的事就算了,今日右相大人与莫大人还有事情要谈,我们且先告辞,改日再登门陪罪。”

    呵,右相一出现为她直言几句,她被泼在身上的污名就唰的被洗得比清水还干净了!

    算了算了?裘府还想认她这个媳妇,也要看她还愿不愿意踏进他家的高门槛呢!

    少女脸色微沉,略带冷意悄悄对莫方行义父摇了摇头。那个爱女如命的儒雅男人立时腾的站起来,寒着脸对裘夫人道,“登门陪罪不敢当,不过裘夫人之前提要跟我们退亲的事,我看不如趁着右相恰逢在场,也好顺便作个证人。此时,正式解除两家婚约最好。”

    说罢,他低头温柔的看了赵紫悦一眼,轻声道,“夫人,裘府当初交换的信物取来了吗?”

    赵紫悦微微一笑,冷冷看裘天恕一眼,才轻轻点了下头。

    裘夫人见他态度强硬,顿时慌了神,当初相中这门亲事,那是因为莫府能帮衬他们昌义侯府。

    如果今天真是莫家大小姐德行有亏,他们退了亲,自然受影响的是莫府。但如今堂堂右相作证,莫家大小姐清清白白,反而是他们……。

    裘夫人皱了皱眉,今天若退了这门亲事,他日能不能再找到这么好的人家还另说;最主要,今日这名声传出去,他们昌义侯府的脸面到时往哪搁呀!

    说他们冲动?受人蒙蔽?还是是非不分?

    “莫老爷,”权衡利害,裘夫人立时换了张无比亲切笑脸,连称呼也换了亲近的,“你看,刚才种种都是他们孩子家闹的误会,如今误会说开了,自然就没事了。你看,我们做大人的,哪能拿孩子的玩笑误会当真呢。”

    莫安娴心里暗暗鄙视,裘天恕是她家孩子,她莫安娴跟他们裘府可没半分关系。

    再说,刚才种种可不是一句误会就能抹杀的。

    裘天恕刚才声声都在怀疑她的人品,指责她给他戴绿帽呢!

    “裘夫人,”莫方行义父加重语气,浓眉不知不觉拢起,“误会虽然说开,但我们如今也看清陈了,我们莫府确实高攀不上昌义侯府,还请裘夫人另择佳媳,这门亲事还是就此作罢为好!”

    裘夫人呆了呆,肥脸上笑容差点兜不住,她都这么低声下气找好台阶给他下了,他为什么非要犟着不肯低头圆过去?

    难道他不知道不管怎样,退婚始终对姑娘家声誉不好吗?

    裘夫人不死心的看着莫方行义父,默默在心里酝酿长篇大论。正准备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来一番滔滔不绝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列举种种说明姑娘万一被退婚带来的负面影响,一定要说服莫方行义父收了退亲的心思为止。

    就见门外有个婆子匆匆走过来,满脸皆是焦急之色。可这会她自然不好直接往屋里闯,只得站在门外朝赵紫悦身旁的丫环燕归猛招手,燕归看了赵氏一下,待赵氏点头之后才快步走出去。

    莫安娴扭头望出去,就见在附近的绿竹小道上,正有两道苗条身影侧着头往屋里不时张望。

    莫安娴瞄见翠竹掩映下那两道人影,立时愉悦的勾了勾唇角,笑得那一个明媚荡漾,深意流溢,简直让屋里冷眼旁观的夏星沉叹为观止。

    他慵懒的坐姿立时直了直,漂亮眼睛露出深深兴味,眸光悄然一转,长睫掩映下浓浓兴趣盎然便落在少女身上。他嘴角含笑,眉梢微弯,神色平静中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完全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爹爹,你看外面,二妹妹与万太太也过来了,”莫安娴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门外,也就无曾留意屋里有人正兴致勃勃打量她。她朝外面瞥了瞥,凑近莫方行义父旁边,低低道,“她们一定是担心老夫人,爹爹不如让人请她们进来吧。”

    她们可是这场退亲大战里不可或缺的角色,少了她们,这台戏还怎么唱下去。

    莫方行义父看了她一眼,虽然心里奇怪平日待万太太母女冷淡的少女为什么突然生出热络,不过这点小事,他没理由不满足她。

    况且今日裘府闹这场混乱闹了多时,老夫人这会大概也乏了,就让万太太她们进来扶老夫人去休息也好。

    他点了点头,随即让人出去将万太太母女叫进来。

    万太太与莫昕蕊瞧见满屋客人,自然是小心谨慎低头进来的,只不过莫安娴一直暗中留意莫昕蕊,就见她路过裘天恕时,眼睫下果然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得意痛快。

    莫安娴心里冷笑,将视线重新投到门外。

    也不知外面两人说了什么,一会之后就见燕归满脸古怪的进来,附在赵氏耳边小声禀报什么。

    “让她们把人带到这里来。”赵氏忽然眯起眸子斜着打探了裘天恕一眼,裘天恕简直无法想像,她那样病弱温和一个人,竟会有那么凌厉的眼神。

    只一眼,就让他激灵灵不自禁打起寒颤。

    心里正忐忑猜测着外面有什么事,就见有人带着一个怀有六七个月身孕的年轻女子走进了雅竹院。

    那女子虽然腆着个大肚子,然微垂的精致下颌却十分惹眼。腹部隆起,她娉娉婷婷走起路来,却仍然能走出一种自然的妖妖娆娆妩媚勾动人心的味道。

    待那女子走到近前,裘天恕脸色骤然大变。赵紫悦冷眼瞧着,苍白唇角竟然勾起了淡淡冷笑。冷笑之后,眼底更多的却是溢泛不止的愤怒与憎恶。

    莫方行义父看见她复杂神色,怔了怔,望了望那大着肚子的女人一眼,仿佛一下就回过味来,随即他也狠狠瞪了眼裘天恕,又有些无奈的看了赵紫悦一眼。

    目光一转,面露尴尬看向那慵懒含笑男子,低声道,“右相,今天我家里乱糟糟的,实在不适合谈公事,你看?”

    莫方行义父的意思他懂,家事纷杂又涉及一些羞于启齿的龌龊事,希望他识相自动告辞。

    夏星沉似笑非笑抬起眼,丝毫不受影响更似故意曲解其意,懒洋洋道,“哦,莫大人不必见外,在座诸位都见过了,就不必再避入内堂了。”

    莫安娴见状,暗下佩服的点了点头,她今天真算开了眼界,又见着一个厚脸皮的。

    其实她也觉得爹爹有点多此一举,刚才都邀人光明正大在这倾听各种丑事了,这会何必还避嫌。

    更何况,她看那嘴角含着微微笑意的男子,今天根本就是有心来看热闹的。

    眼下正在兴头上,你让他走人,他肯才怪!

    莫方行义父脸色扭曲的僵了僵,见夏星沉都已经厚着脸皮收敛气势,尽量降低存在感,摆出一副要在此一看到底的模样;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提醒夏星沉,右相大人你会错意了!

    他闭了闭眼,暗下叹口气,罢了,家丑早外扬,让夏星沉再看多一会也无妨。

    屋里各人脸色各异,那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子在一个嬷嬷搀扶下,提着裙摆缓缓拾阶而上。

    到了门口,一双婉转动人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先微微低着在屋内转了转,待确定裘天恕所在位置之后,才扶着腰摆足婉转柔媚的姿势缓缓走进来。

    她先朝屋内端坐不动各人福了福身,才看向裘天恕,含泪哽咽道,“裘公子,求你为妾身母子作主,莫家二小姐,她、她容不下妾身母子啊!”

    莫方行义父、赵紫悦、莫安娴三人面无表情看着裘天恕想伸手去扶那女子,却又顾忌着什么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不敢扶的模样,他们三人对这女子的来历都心里有谱,这会反而没有什么激动愤怒的感觉,有的只是麻木。

    就是麻木,连失望都谈不上。大概他们从刚才裘天恕种种表现已看清了他的为人,对他都不抱什么希望,对这门亲事更没有期待,自然也就不觉得失望了。

    可这女子一张口,就将矛头直指莫昕蕊,别人不吃惊,一向偏心莫昕蕊的老夫人却第一个心里不依。

    脸一沉,立即不客气怒斥道,“你是何人?莫名其妙到我家门口大闹,一进来还莫名其妙指责我孙女,真是岂有此理!”

    相比于老夫人黑脸大发雷霆,被人当了靶心来扔的莫昕蕊显然镇定多了。她不动声色打量着裘天恕,再看看莫方行义父那边三人麻木平静的神色,随即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

    这个时候,不管来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又泼什么脏水到她身上,她也不必出声为自己申辩。莫府长辈几乎全在屋里,真有什么,自有长辈出头,她只需扮柔弱懵懂无辜安静待在一旁就是。

    那女子听闻老夫人斥骂,三分怯弱七分娇美的脸庞先是露了惊愕,再是一脸委屈惧怕的往裘天恕身旁缩了缩。

    抬起汪汪含泪美眸一眨一眨的看着裘天恕,直看得裘天恕在她目光下柔软化成水,这才无限哀媚婉转低声道,“裘公子,你说说话吧,告诉那位老夫人,妾身是……是……”

    她咬着唇,在满屋冷漠隐含鄙夷的眼神中,怯怯住了口。

    那怯弱不自胜,又偏偏装作倔强镇定的模样,真真让人心里怜意大生。

    莫安娴似笑非笑看着女子,心里默默比较着这女子与莫昕蕊,到底谁扮可怜的段数更高更吸引人。

    原本尴尬气恼的裘天恕一见她这表情,竟似忘了身在何处,伸手就去扶她,眼里竟明显露了心疼之色。

    莫安娴悄悄掠了眼脸色不好的莫昕蕊,得,明显这位手段更高一筹,不过一个动作就将裘天恕心底的保护欲彻底勾出来了。

    老夫人见裘天恕不顾礼义廉耻,在满屋长辈面前就跟一个孕妇拉拉扯扯,顿时怒不可遏。

    好歹裘天恕明面上还是莫府未来姑爷,就算他不要脸面,莫府还要呢。

    老夫人绝不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是为莫昕蕊打抱不平,她哼了哼,两眼一横,掠过裘天恕直接瞪向裘夫人。

    同样被震惊与惊吓到的裘夫人被她一瞪,终于回过神来了,目光落在裘天恕扶那女子的手上,眼神也沉了沉,之后怒色涌现。

第61章() 
“天恕,这哪来的狐媚子,你赶紧跟我离她远点。”

    莫安娴听闻这句,心里就莫名想笑。裘夫人骂的可不是那女子,真正被骂在内还只能装哑巴吃黄连的可是她的好儿子裘天恕。

    “娘!”裘天恕果然无比尴尬的瞄她一眼,同时松开了那女子,不过却又似担心着什么,竟错身一步不着痕迹将那女子护在一侧。

    莫方行义父实在没心情再看下去,黑着脸望着裘夫人,冷冷道,“恭喜裘夫人,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他声音冷淡,语气更是少有的尖酸刻薄,一句话竟是同时将裘夫人母子嘲讽得无地自容。

    他哼了哼,拿出身为如山父亲的自觉与气魄,迅速而坚决道,“我们莫府庙小,实在供不起裘少爷这尊大佛,请裘夫人将当年交换的信物还回来,从此我莫家与昌义侯府再无姻亲瓜葛。”

    这是铁了心要退裘府这门亲了!

    裘夫人浑身一凉,还未从那妖娆女子是自个儿子相好的震惊事实中回过神,就又被莫方行义父抛来另一枚炸弹给炸得晕头转向了。

    她心神大乱,糊里糊涂的看着裘天恕,低声就哀求道,“天恕,你快告诉莫老爷,你跟这个狐媚子没关系。”

    这个时候,裘夫人下意识觉得第一要紧的事,就是让自己儿子与这个看起来就不是正经人家姑娘的女子撇清关系。

    撇清?都闹到莫府一家跟前来了,这事还怎么撇清?

    裘天恕苦笑着定了定神,倒没有像他娘想得那么天真。

    只不过,他有相好养外室这事既然被抖出来,到了人前见了光,他也就没什么可遮掩的。

    男人嘛,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的事。

    难道日后莫安娴嫁过去,还敢管着他,要求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莫安娴瞄见他露出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神态,心里就在冷笑,这个自大清高好面子的男人,这会还做着他的春秋大梦醒不来呢。

    第96章矛头所向

    莫安娴暗翻白眼,无语到真不知让她说什么才好了!

    真是人蠢到一定程度,只有猪才能懂他!

    裘天恕心一横,定睛看了裘夫人一眼,随即转目直视莫方行义父,毫不心虚道,“莫大人,意怜确实怀了我的孩子。”

    他指了指那名唤意怜的女子,视线越过她肩头往莫安娴身上扫了扫,“不过你放心,莫大小姐日后过了门,她还是我裘府唯一名媒正娶的大少奶奶,不管是意怜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动摇她的地位。”

    莫安娴愕然瞪目瞟了瞟他,突然觉得很有必要收回刚才那句只有猪才能懂他的话。她觉得让猪与他相提并论,猪肯定都会觉得委屈。

    这人是蠢到没脑子了还是被迷到无药救了?还是耳背压根没听到刚才她爹爹要收回信物那句话?

    “裘少爷要娶谁做裘府唯一的大少奶奶,我们莫家管不着!”赵紫悦冷着脸嗤笑一声,“此刻只求裘夫人赶紧将信物还回来,也好还我们一家清静。”

    赵紫悦这话说得可谓极不客气了,若是裘家这对奇葩母子稍稍有点为人骨气,这会都会毫不犹豫将信物交出来。

    可是,无论是赵紫悦还是莫方行义父都低估了这对母子的奇葩程度,他们愣是似没听懂莫家强硬要退亲一样。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裘天恕忽然抬手一指躲在老夫人身边的莫昕蕊,道,“刚才意怜说贵府二小姐指使人暗中害她母子性命,这事还劳烦二小姐给个交待。”

    “交待?什么交待?”一扯上莫昕蕊,老夫人就无法再冷静像尊无欲无求的佛像一样旁观,“她说二小姐指使人害她,就是二小姐指使?”

    “难道路上阿猫阿狗被砸伤了,有人那么随便一指认,我们家二小姐就该倒霉?”老夫人一副嘲讽口吻,掀着眼皮极不客气斜着裘天恕,“就算她是你在外安置的妾侍,这也跟二小姐八辈子打不着关系,二小姐好端端去害一个陌生人?”

    “我看,不是有人脑子有病,就是有人异想天开!”

    老夫人明晃晃不留情面的讽刺下来,裘天恕一张俊脸立时变得五颜六色。何况,他喜爱的女子刚才还被老夫人贬为阿猫阿狗!

    可他恼怒归恼怒,却还不至于失去理智,甚至暗下还觉得老夫人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就算知晓他有外室,因而妒忌吃醋做恶事的,也只会是他的正牌未婚妻莫安娴,跟莫昕蕊一个未来小姨还真搭不上什么关系。

    意怜静静听了一会,大概也听出点端睨来了,原来裘府真正求娶的是莫府大小姐而非二小姐。

    可那些潜入宅子要害她的人供出来的,明明就是莫府二小姐呀,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她转念一想,决定不计较要害她的人是谁。只要是莫府小姐,她都不能让她相公娶回家去,不然今日这事一出,日后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裘天恕扭头看着意怜,压了压恼怒,柔声细气好声相询,“意怜,刚刚你说有人要害你们母子,可伤着没有?”

    明着是关心她,实际在询问她有没有拿到什么证据证明。

    意怜能够牢牢抓住这个男人的心,自然不是个蠢的。她想了想,小心翼翼觑了老夫人一眼,露出为难神色想点头又仿佛要摇头,欲言又止看着裘天恕半晌,却只咬着樱唇不说话。

    裘天恕一看她这表现,分明就是抓住了重要人证的意思,心里当即大定。

    他转身,大步朝莫方行义父走去,客客气气弯腰作了长揖,郑重道,“还请莫大人让人证到这里指证,到底是谁暗中要害意怜母子,弄清元凶,才好继续往下谈。”

    看他这架势,分明有一种你不让人证出现,他今天就赖在这不走的意思。

    莫安娴眨眼再眨眼,末了,又往某处扫了扫,心下大叹,今日还真刷新了她对这些厚脸皮人物的认知。

    莫方行义父没有看他,而是询问的眼神投在赵紫悦身上,刚才那女子大闹时,是她身边的燕归出去处理的。真有什么人证,这会也只有他的夫人才知道。

    赵紫悦很干脆的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随便裘天恕闹,要传人证就传人证,横竖今日,她是一定要替安娴退掉裘府这门亲事。

    莫方行义父没好气看了裘天恕一眼,便道,“等着。”

    等到人证带到近前的时候,一直安静冷眼旁观的莫昕蕊,美丽脸庞上终于掠过几分震惊与不可置信。

    莫安娴瞟那人证一眼,顺了顺衣角,低垂眉梢秀气的弯了弯,谁也瞧不见长睫下明亮眸子闪动的光芒分外讥讽冰凉。

    那人证一见莫昕蕊,立时就惊惧的扑过去,泣道,“二小姐,救救奴婢!”

    “杏儿?”莫昕蕊白着脸惊叫一声,这会她满脸震惊倒不似作假,害得莫安娴瞧见她真切惊骇模样,都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句总算看到她这个好妹妹真情流露的模样了。

    “我不是让你去女儿香采买吗?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她的眼神又是惊讶又是疑惑又是心疼。

    莫安娴暗翻白眼,这个好妹妹还真是时刻不忘树立她温柔善良的好形象。

    女儿香是京城有名的胭脂水粉铺,莫昕蕊此举看似质问,实则提醒屋内的人,她的婢女遭到逼供虐待。

    不然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出门采买胭脂的姑娘,如何会变成眼前蓬头垢面畏畏缩缩的样子?

    既然曾遭到逼供虐待,就算她供了什么,也作不得数。谁能保证,那些供词不是屈打成招作的伪证?

    莫安娴挑了挑眉,有些诧异莫昕蕊的急智。就连收敛了气势一心将自己当隐形人看戏的夏星沉,都往莫昕蕊身上微微侧目。

    不过意怜也不是吃素的,莫昕蕊声音一落,她立时便仰起脸,带着如泣如诉的眼神看向裘天恕,低低道,“裘公子,妾身不知她是什么人,妾身只知道那些往我吃食里下毒的婆子认识她。”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跪在地上惊惧向莫昕蕊求救的杏儿了。

    意怜小声抽泣着,无限哀怜的看了裘天恕一眼,又道,“若非我身边的人警醒,妾身这会只怕早已一尸两命,与公子阴阳相隔了。”

    “那些婆子招认,就是这位杏儿姑娘让她们将毒下到妾身的吃食里去。”

    意怜一句句一声声,声音俱不高,不过速度与声音却极清陈明晰,而且一句接一句,压根不给别人插口的机会,“妾身自问与这位杏儿姑娘无怨无仇,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使人害我们母子。”

    说完,她虽然竭力忍住哭泣,然一双眼波流转的眸子却似泡在水里一样,看住裘天恕,那水光就是一闪一闪的。

    莫安娴暗暗咋舌,真挺佩服这女人眼泪收放自如的功夫,还有这勾起男人心底保护欲的手段,啧啧,简直炉火纯青!

    暗暗着急的老夫人这下总算逮到机会为莫昕蕊开脱了,她想也没想,脱口就道,“这位意怜姑娘是吧?她说得对,二小姐跟她无怨无仇,怎么会无端端指使她身边的婢女买凶下毒害人?”

    眼睛一转,微带几分洋洋得意斜着裘天恕,“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老夫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她看到裘天恕哑口无言似乎不能反驳的样子,心里还暗暗窃喜一下。

    莫昕蕊却在看见莫安娴嘴角微弯的时候,心里沉了沉。

    “是呀,栽赃还陷害!”裘天恕似乎压抑了满腔无处发泄的怒气,开口就是充满火药味的嘲讽,“我真想不出谁会无端端给贵府二小姐栽赃,还烦请老夫人解释一二。”

    说完,他直定定看了莫安娴一眼,眼神毫不掩饰他的愤怒与……嫌恶。

    老夫人后知后觉的掩嘴惊呼,眼睛在莫安娴身上转了转,又落在安静乖巧的莫昕蕊身上转了转,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意怜打量的目光也在莫家姐妹身上转了转,“裘公子,妾身也想不出来什么人会给莫二小姐栽赃。”

    莫安娴看了看意怜,随即意味深长的轻笑出声,“是呀,谁会大费周章栽赃二妹妹呢?又想陷害二妹妹什么呢?”

    她的口气,听似自言自语,又似胸有成竹。

    “不出意外,我自然是最有嫌疑栽赃陷害二妹妹那个人。”

    莫昕蕊目光一跳,似乎十分意外莫安娴会直接承认下来。

    莫方行义父皱起眉头,紧张看着她,赵紫悦则安静看着她,又一边暗示丈夫切勿冲动。

    “可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少女语调轻松,眼神明亮,唇畔还带着笑。仿佛压根不知这事严肃关乎名声人命,她皱了皱眉,英挺小巧的鼻子也跟着皱了皱,配合她茫然无辜的眼神,竟让这一刻的少女看起来有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夏星沉恍惚莫名听到心底“嘎嘣”一声,有什么在她这一霎俏皮可爱皱眉皱鼻的动作里断裂。

    随即心口一紧,似有无形隐痛袭来,他看了看笑得温软无害的紫衣少女,眸色微深,暗暗吸了口气缓了心跳。

    就听得少女软糯动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和二妹妹虽非一母同胞,可谁不知道我们姐妹和睦亲如手足,她虽非嫡出,但她一应用度跟我这个嫡出姐姐的根本没两样。”

    少女笑容明媚,目光坦荡,神态磊落大方。从她含笑面容,无论横看竖看,都看不出一丝作伪迹象。

    她默了默,黛眉轻轻蹙起,目光微微透着困惑,似是自问又似婉转表达她的委屈,“甚至有时我俩同时喜欢上同一样东西,我也会义无反顾先让给她,我们姐妹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我无缘无故栽赃她为的是哪般?”

    至于莫昕蕊听完这番由外假到里的话会不会气得吐血,莫安娴不知道,不过她却是忍了好大恶心才编出来的。

    莫昕蕊没有被恶心到吐血,不过脸色却在严重恶心下变得铁青。她怎么也料不到,她往日极力在人前表现出来的姐妹情深,会在今日这种场合被莫安娴拿出来利用。

    而且,她心里隐隐有预感,莫安娴拿这个说事,下面一定还会有个大坑在等着她。

    但这会,就算明知莫安娴不怀好意,她也无法站出来反驳。

    一向觉得自己比莫安娴聪明的她,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第62章() 
莫昕蕊担忧未完,就听见莫安娴又浅浅笑道,“再说,我与裘少爷本就订亲,若没有意外,日后我自然是名正言顺的裘府大少奶奶。”

    她瞥了眼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裘天恕身上的意怜姑娘,又淡淡道,“说句老实不好听的,不管是意怜姑娘还是别的什么思怜姑娘,只要日后我入了裘府大门,这些姑娘们哪个都得在我手底下服侍着。”

    她双手一摊,扬着眉笑吟吟反问,“试问,我又有什么理由犯得着做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裘天恕下意识张嘴反讽,“谁知道什么理由?也许莫大小姐胸怀广阔,也许莫大小姐眼睛不好!”

    这是讽刺她气量狭小眼睛容不得沙子?还是嘲笑她鼠目寸光不识大体?

    她还就不信了,谁有本事让自己眼睛容得下沙子的?

    对于裘天恕这种永远都理所当然觉得错在别人身上的男人,莫安娴真被他气笑了。见过厚脸皮,还真没见过比他还厚脸皮的。

    偷人被抓包,还毫不心虚一副有理的嘴脸,裘天恕也算世间罕有的人才了!

    不过,莫安娴心里气归气,面上却露出和气可亲的样子,点了点头,笑着赞同道,“的确,大多数人在妒忌之下,都极有可能失去理智做下这等自挖坟墓的蠢事。”

    裘天恕就露出快意又得意的表情。

    “前提是,那个人得有这份发狂不容人的妒忌之心。”

    裘天恕立时挑眉不悦反问,“什么意思?”

    莫安娴微微一笑,很好心为他解释,“哦,裘少爷似乎忘了,这位意怜姑娘遇险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而你与裘夫人一早就在莫府与我爹娘商议退亲的事了。”

    生怕裘天恕这脑子都用在发蠢份上,莫安娴难得好心又飞快补充一句,“容我提醒裘少爷一句,意怜姑娘遇险之前,我姨娘已经再三请求裘夫人将当年交换的信物还回来。”

    言下之意,她莫安娴都不稀罕嫁给他,自然不在乎他是不是在外面随便养女人了。

    就算真有人妒忌去谋害他的外室,那个女人也绝对不会是她莫安娴。

    解释得如此直白,裘天恕再听不明白,他还真白带脑袋过来了。

    呆了呆,他有些茫然看着莫安娴,问道,“不是你,那会是谁?”

    莫安娴心里一乐,不枉姑娘她费口舌循循善诱这么久,总算等到他问这句了。

    她别具深意的瞥了眼莫昕蕊,忽地无奈叹口气,“裘少爷,你不是真不知,其实你在跟大家装糊涂吧?”

    装糊涂?裘天恕瞪眼,茫然而愤怒隐隐,他是真的不明白谁要害意怜,哪来的装糊涂!

    瞄见少女似笑非笑淡定神情,裘天恕一噎,忍不住咬牙切齿道,“还请莫大小姐明示。”

    莫安娴眨了眨眼,明媚流转眼波里,带出明显意外惊讶。

    她眨眼,意外又困惑的低叫,“裘少爷真不知?”

    裘天恕咬牙横她一眼,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十分不满呛声重复一句,“请莫大小姐明示。”

    少女先是笑了笑,接着又抬头看了莫昕蕊一眼。然而看完,她却又面露歉意埋头不语。

    这一切自然让伸长脖子等下文的裘天恕心头火起。

    他怒忍着,自齿缝低低唤一声,“大小姐?”

    “唉,”少女轻轻叹息,眨着明亮眸子,不确定的又问一次,“非说不可?”

    裘天恕重重点头,俊脸露出极其严肃的表情,“非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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