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小姐与二小姐结伴前去青松院看望严公子那日,老奴恰恰正在屋里侍侯严公子。”

    “二小姐匆忙离去之后,大小姐为了避嫌,不好直接到房里看望严公子,确实是站在窗外询问了一些关于严公子的情况。”方伯顿了顿,在裘天恕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又道,“老奴怕说得不详细,还再三到房里跟严公子确认才出去跟大小姐说的。”

    “老奴想着,大小姐奉了老夫人的嘱咐前去,自然得了解详细才好回去跟老夫人回禀。”

    “谁知这么清清正正坦坦荡荡的事,竟也被有心人拿来说嘴抵毁。”方伯痛心疾首的长叹一声,这一声叹得老夫人心生羞愧,也叹得裘天恕心里将信将疑,“若非老奴这段时间一直都留在青松院看顾严公子,大小姐这事还真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大小姐第二次去青松院看望严公子,就是和老爷你一起去那次,结果与第一次大同小异,老爷你刚踏进院子,就被人急急叫走了。”

    莫方行义父听他这么一提醒,也想起当时的情况来。那会他被叫回去,是因为书房失火。结果他回去一看,书房倒是没失火,只是外墙起火……而且那会,安娴也暗中提醒他极有可能是有人刻意放火引开他。

    那时他还觉得安娴多心,听罢只一笑置之。现在回想起来,还真像这么回事。

    “这么说,那一回你也一直留在严公子的房间里?安娴她一直都是站在走廊外与你询问严公子的情况?”

    方伯点了点头,十分肯定道,“老爷,大小姐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单独踏进严公子的房间半步,就是单独说句话也没有。有关严公子的情况,全部都是老奴转告给她的。”

    莫方行义父扬了扬眉,斜睨裘天恕一眼,终于长长吁了口气,“裘夫人,现在弄清陈了,安娴从来没有做出什么不守礼节坏闺誉的事。”

    裘夫人牵强的附和一句,“听起来确实是这样。”

    莫方行义父皱眉,言下之意,她还是不相信安娴是清白的?

    裘天恕哼了哼,然后不咸不淡来了句,“这些都是贵府的人。”

    孰真孰假还真难说。

    莫方行义父怒极,真想大袖一甩,就此将这对讨厌的母子轰出门去。

    不待见他的女儿,他家安娴还不稀罕嫁过去呢。

    可事关女儿清白名声,他心中纵有万般不满,也只能拼命忍耐。

    裘天恕极不礼貌的斜他一眼,又火上浇油添了一句,“况且,除了府内这些风言风语,外面传的更加难听。”

    “府外?”莫方行义父皱眉,眼神茫然,“府外还有什么事?”

    裘天恕嫌恶的瞟了莫安娴一眼,哼了哼,不太客气道,“莫大人不妨出去走一圈,就知道贵府大小姐的伟大事迹了。”

    裘夫人见他越说越无状,立时低声斥道,“天恕!”

    莫方行义父心里疑惑,却不好再直接问裘天恕,他侧头看了看旁边安静的妻子。

    就听得赵紫悦轻声淡淡道,“裘大少爷说的大概跟离王殿下有关吧。”

    跟“鬼见愁”离王有关?

    莫方行义父瞬间觉得仿佛有道天雷从头顶滚过,震得他半天回不了神。

    难道外面传得更难听的说他的安娴不顾廉耻勾引离王?

    莫方行义父皱眉,睁大眼睛直勾勾看着赵紫悦,希望她能给他明白答案。对于安娴这个女儿,再亲近,他总归是男人。女儿家的心事,自然是做母亲的更清陈一些。

    赵紫悦轻轻点了下头,叹道,“传得难听……大概就那样吧。”

    依那位的雷霆手段与名声,相信没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捊虎须。既然如此,当然是挑软柿子来捏了。

    而安娴,在某些人眼中,自然是好捏的软柿子。

    她之前就觉得离王来莫府的事太高调太张扬,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拿来做文章,现在她担心成真,果然连累到自己女儿。

    背后的人,数来数去,总归跳不出一个巴掌!

    看来这些年,她实在病得太厉害了。

    “看来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裘天恕铁了心要退亲,这会说话是越发不懂客气两字怎么写,“别的就不说了,还请莫夫人赶紧将两家当初交换的信物拿出来,物归原主之后,这事就算了了。”

    “裘少爷是吗?”谁也没料到,一直埋头作黯然神伤状的少女会突然站起来,还一脸倔强的盯住裘天恕,毫不心虚反问,“你说外面传言更难听,是不是指外面有人在传我勾引离王殿下?”

    裘天恕瞪大眼珠看她,那眼神简直跟看不知廉耻的脏抹布一样,鄙夷嫌弃到了极点,“你有脸做得出,还怕别人说!”

    莫安娴也不动怒,只从容重重点头,“这么说,你曾听到过这样的传言,心里也认定这样的传言是真的!”

    裘天恕看白痴的眼神看她,神情满满厌恶。

    “别人传我勾引离王殿下,裘少爷就相信我勾引了他。”少女笑了笑,笑容坦荡,但神色却同样满是讥讽不屑,“裘少爷敢不敢到离王殿下面前问上一问,到底我有没有勾引他?又或者,问一问,他是不是随便被人勾引的人?”

    面对少女咄咄逼人的明亮目光,裘天恕不知怎的,竟没来由觉得心里虚得慌,下意识别过头避开她,嘴上却冷冷犟道,“这些话又不是我传的,我懒得跟你胡搅蛮缠。”

    “这怎么是胡搅蛮缠!”赵紫悦锵然出声,声音虽不高,但却有股铿锵凛然气势,“这事关乎安娴名声,绝对要弄个一清二陈才行。”

    换句话说,裘府今天想退亲?可以!

    但这理由,却得换个说法,至于是什么都不可以是莫大小姐不检点,什么乱七八糟与人有私情又勾引殿下什么的!

    裘天恕虽然自视清高目下无尘,但却不笨,至少赵紫悦的弦外之音,他是听明白了。

    只不过他觉得单凭莫府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根本不能说明莫安娴清白,他凭什么要退让。徒费心思与时间去查证这些难以本就难以证实的东西?

    不对,莫安娴根本就不是清白的,他手里还有最直接的证据呢。

    想到这里,裘天恕立时觉得底气十足了。

    “莫夫人,”裘天恕眯着眼打量过去,嘴上说得客气,心里却在冷笑连连,“暂且撇开那些传言不谈,你敢说莫大小姐就真是清白的吗?”

    他双眉一扬,笃定哂然讽道,“我看未必吧!”

    赵紫悦心里一沉,自是知道他此刻依仗的就是那块帕子。

    她隐含担忧的看了看莫安娴,却见少女回头冲她轻轻一笑。

    就是这一笑,让她忐忑慌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她相信她的女儿。

    那块帕子,一定不是安娴的。

    莫方行义父却没有她这么乐观,眉头都几乎愁得打结了,裘天恕手里那块帕子简直就是铁板上钉钉铁定的事,安娴怎么证明那不是她的东西?

    虽然他相信安娴不是那种轻浮不自重的人,但那块帕子?

    裘天恕冷笑,他本来面容清朗,微笑起来也是挺好看一个人。可此刻莫安娴看着他的笑容,怎么都觉得有股报复快意扭曲狰狞的阴狠刻薄味道。

    这感觉,还真跟她那个好妹妹很像。

    也难怪,莫昕蕊会看上这么个男人。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个人都是外表瞧着人模人样的人,内里其实比任何人都龌龊无耻。她觉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绝对是为这两人量身订做的。

    “莫大小姐对这块帕子一定不会陌生吧?”

    裘天恕很大方的展开那块帕子在她眼前抖了抖,笑得眉飞色舞,那一个得意笃定,仿佛下一秒莫安娴就会惊惶失措在他面前露出最浮荡廉耻一面似的。

    谁知少女瞪大眼睛很认真的瞄了瞄帕子,俏脸上并不见任何惊慌羞耻害怕,反而很平静很平常的抿唇轻轻笑了笑。

    “哦,这块帕子,我当然不陌生。”她点头,语气也很平常,平常得就跟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裘天恕被她浑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立时像浑身长刺的刺猬跳了起来,指着她大怒道,“不陌生?那就是承认你背着我偷人了!”

    “裘少爷,别激动。”少女含笑抬起葱指,自空中朝他虚虚点了点。她笑容明艳,声音温软,竟是一副毫不动怒的好脾气模样。

    然而,她含笑眉梢那抹流泛不去的凝光,却透着淡淡森寒。

    裘天恕看着她这模样,忽然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我只说这帕子不陌生,却没说这帕子就是我的,你这么激动不太好吧?”

    她笑着,目光自他清俊赤红的脸庞转了转,平静落在他手里死攥的帕子上。

    偏着头瞄看帕子上绣的绢秀小字,轻声就念了起来,“东边日出西边雨?”她兀自惊讶一笑,点了点头,又自顾道,“嗯,道是无晴却有晴,确实不错!”

    “什么不错?”裘天恕忿然瞪她,眼神刹那变得狠厉吓人。

    看着她不以为然如花笑靥,他重重一哼,怒斥,“艳诗淫词,不守妇道!”

    如果不是在座人人辈份比她高,莫安娴真会忍俊不禁大笑出声。

    哈,这叫艳诗淫词?那史上大帮诗人词人大概可以赶紧找三尺白绫挂梁上抹脖子,都不用活了!嗯,就算死了,只怕听了这话也会被气得重新活过来。

    裘天恕这起死回生的本事,确实也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不守妇道?”少女眸光一转,长睫飞掩眼底寒意,错愕看他,声量配合的略高。考虑到在座都是长辈,那什么艳诗淫词她就不反驳了。

    “还是请裘少爷睁大眼睛看清陈手里的帕子,再说话吧。”少女微眯眼,明晃晃投了讽刺一瞥过去。

    就算真有人不守妇道,那个人也绝不会是她。

    退一步说,就算真是她,眼前这个男人也没有资格在这指责她。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敢端着道貌岸然的模样公然到她家侮辱她!

    还真拿自己当回事!

    裘天恕见她说得漠然笃定,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确定了,连忙低头拿着帕子反复查看。

    看了半晌,结果确认这就是莫安娴的东西。

    他咬牙,瞪莫安娴的目光又气又恨,“你敢不敢拿一块帕子当堂对照?”

    敢耍他?他看她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莫安娴似笑非笑的掠他一眼,当即取了块帕子出来摊在空中,“没什么不敢的。”

    裘天恕见她如此爽脆利落,倒是难得的呆了呆,可他对照着两块帕子看来比去,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为保险起来,他默默朝他娘看了过去,意思是女人的东西还是你在行,赶紧帮忙鉴别一下吧。

    事情闹到这份上,裘夫人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叹口气,在儿子恳求的目光下,站起来走到两人当中,拿了帕子分左右细细对照一番。

    质地,外形,色泽,针法,看起来确实如出一辙。只不过其中右下角绣的红枫……她拿起其中一块对着光线抖了抖,又仔细看了一会之后,忽然诧异的“咦”了声。

    裘天恕心里一紧,立即问,“娘,看出什么不妥吗?这两块帕子是同一个人的吧?”

    这可是最直接最重要的证据,万一是假的……他回想刚才的态度,背后莫名吓出一身冷汗来。

    裘夫人确实看出有些不对劲,却又不能确定,况且,这会她只能帮着自己儿子,哪能临阵拆台呢。

    这莫府,今日他们是得罪定了。

    在裘天恕紧张的目光下,她缓缓摇头,“娘看不出什么不同来。”说罢,她将帕子分别交回两人手里,转身就回去坐好。

    莫安娴意味深长瞥她一眼,淡淡道,“裘夫人客气。”

    不是看不出,而是不愿指出吧?

    “裘少爷,你不是想知道这两块帕子是不是同样吗?”少女笑了笑,笑容流光溢彩般耀眼。可裘天恕只觉得无比刺眼,就像忽然有无数锋利的针狠狠扎进他心里一般,让他浑身都疼了起来。

    听她语气笃定,又见她神态坦荡从容,裘天恕没来由一阵发慌。

    只是这会却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拼命暗中安慰自己,一定没什么不同,一定是她故弄玄虚吓唬他而已。

第59章() 
少女斜睨他,笑得温和清浅,“你仔细看看,两块帕子的红枫,颜色是不是有些奇怪?”

    裘天恕横看竖看了数遍,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心里稍稍安定,不过眼神却更加鄙夷她故弄玄虚。

    “你看!”少女玉白指尖往他手里那块帕子一指,随即勾出其中一条金色丝线外使巧劲往外一拉,绞股染了橙黄的丝线立时被她抽出长长一段来。

    她再次轻笑,不过这回笑声明显带了如释重负的放松意味,“难怪我看着觉得不顺眼,原来是被人用别的线丝将底色掩盖了。”

    裘天恕心里一咯噔,连忙低头再看帕子,哪里还有什么红枫!

    留在帕子一角的只剩孤零零一弯澄黄新月。

    “这……?”他指着帕子目瞪口呆,嘴皮上下开合,就是说不出话来。

    莫安娴见状,倒是十分好心的替他解惑,指着那一弯新月,柔声便道,“裘少爷对这个图案应该很熟悉吧,就不用我画蛇添足再多嘴说明了。”

    这句话,直接暗中定了他与某人有奸情。只不过裘天恕这会还处在震惊当中,压根听不出她弦外之音。

    少女转目,却看定脸色精彩的裘夫人,缓缓道,“想必裘夫人很清陈,这种绢纱可不比寻常布料,大概没有人舍得浪费一块好帕子的。”

    裘夫人木着一张脸,这会点头也不是,摇头更不是。

    她掌着昌义侯府的家呢,若是连这种上等绢纱都认不出来,那简直白瞎她当了裘夫人那么多年。

    就是因为认识,才更清陈莫安娴说的是实话。

    可她若点头同意莫安娴的话,就等于间接承认她儿子与莫府某人……!

    好在莫安娴也知道她左右为难,并不真心期望她会作答。她只要通过裘夫人让裘天恕明白,这东西珍贵,没人舍得浪费就行。

    “若是裘少爷这会还不相信这帕子不是我的,我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证明。”说罢,她便扭头看着莫方行义父,轻轻道,“爹爹,麻烦你将安娴从前写的关于雨天一封书信取出来。”

    对这个女儿,莫方行义父从来没有不应的。哪怕她要天上月亮,他也会想方设法摘下来。更别说区区一封书信了,当即手一挥,就让人去取信来。

    “裘少爷,你看看这信笺上面的字,再看看帕子上的字,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否认这是我的帕子了吧?”她拿了书信平展开来就亮在裘天恕眼前,反正信笺上并无秘密,让他看两眼也无妨。

    裘天恕匆匆瞄过信笺清秀俊隽的字体,猛抬头,眼神复杂的盯着少女不语。心里却阵阵发沉,面色更瞬间堆了层层苦意。

    莫安娴瞄瞄他脸色,便笑道,“想必裘少爷也看出来了,信笺上雨水的雨字惯常笔直而下,并没有向左钩起的习惯;而帕子上的雨字,明显有长长向左钩起的习惯。”

    一个人的书写习惯,从小练成,若非刻意,谁也难以注意到这么细小的地方。

    就是有心模仿,也会因为习惯而忽略过去。

    帕子所绣的字,很明显就犯了这个错误。

    裘天恕这会再也不犟着撑嘴不承认了,心里阵阵发苦,脚下阵阵发虚。看着少女明艳飞扬的笑容,突然有些后悔今日前来退亲,是不是决定得太过仓促?

    然他心慌意乱之余,眼角飞掠见少女笑意明艳的脸上,神采自信耀目,那模样竟是那么刺眼那么令他心里发堵。

    他忽然福至心灵一般,指着莫安娴咬牙吼道,“你得意什么,就算这帕子不能证明什么,可我亲眼所见的,难道还能有假?”

    他冷笑,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她,满目嫌恶,“若真无私,你那天为什么独自前往偏院?还情意绵绵偎在那个什么姓严的公子怀里?”

    莫安娴诧异眨了眨眼睛,眼神明亮又无辜,半晌茫然又气愤的反问,“我什么时候独自去偏院?又被你看见偎在何人怀里?还烦请裘少爷将话说清陈一些。”

    提起这事,裘天恕就觉得满眼都有绿色飘来荡去,实在太憋气了,这种憋屈耻辱简直像熊熊不能扑灭的大火,烧得他浑身都痛。

    “就是莫老夫人寿辰那天,你敢说你没有独自去过偏院?敢说你没单独会见过一个腿脚不便的男人?”

    裘天恕觉得自己占理,指责起来那是一句比一句大声,一句比一句义愤填膺!

    莫安娴见他脸红脖子粗的,就像真的亲眼看见他媳妇偷汉子一样。只觉心里异常鄙夷,俏脸却并没有如他所愿一般露出羞愧心虚来。

    “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少女一脸平静看着他,声音不高,不过吐字清晰,屋内所有人皆可听闻。

    有理不在声高,理亏才需要虚张声势。她在说理,又不是跟他比嗓门。

    “你也知道那天是老夫人寿辰,府里下人多忙呢,我身边的婢女自然不能躲懒。”

    她默了默,也不管裘天恕狐疑又讥讽的眼神,自顾往下道,“我会去偏院,这本是每日都做的平常事,那里藤蔓架下,有几盆兰花,我每日那个时辰都会亲自去照看。”

    裘天恕眼神闪了闪,她说得这么肯定,难道是真的?这种事,只要一问就知真假,她实在没必要撒谎。

    莫安娴才不管他信不信,慌不慌神,回想了一下,又道,“至于你说的什么偎在男人怀里,”她默了默,俏脸恰如其分露了一丝羞愤,呼吸似乎也重了些。

    就听得她语气掺了凉意,接着肃然否定,“这绝对没有的事。”

    “我那天确实在藤蔓架下遇到严公子,不过遇到他的时候,前头有些蜜蜂追了过来,为此他还拿了帕子替我挡了挡,后来我想着得回去拿些驱蜂的药,就匆匆离开了那里。”

    裘天恕呆了呆,听完她的解释与描述,脸色简直变红变绿成了调色板。

    细节都对得上,可情形怎么跟他眼见的相差那么远?

    莫安娴盯着他手里帕子看了看,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却别有深意瞥他一眼,“哦,你手里的帕子……我想,大概就是那天严公子拿来驱蜂那块吧?许是当时走得匆忙遗失了,原来被裘少爷无意捡了去。”

    这眼神,这一声拖长了尾音的“哦”,裘天恕怎么听,都觉得别有玄机。

    他反应不过来,但莫方行义父却已经回味出其中猫腻了。

    想到另外一个女儿,莫方行义父的脸色也变得精彩纷呈了。

    裘天恕对她的说辞,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可嘴上他却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看差想左了,不然今天他气势汹汹前来退亲,就是闹了场大笑话。

    “这不过你一面之词,不足凭信!”

    莫安娴见他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强撑着,一时也不想拆穿他,这种人假清高好面子惯了,哪能适应突然被人明晃晃打脸呢!

    只摇了摇头,奉送一记怜悯的目光给他便懒得再开口。

    不过,她不想拆穿,有人却没有这么厚道胸怀。

    “她一面之词不足凭信,那么,若还有我这个旁观证人呢?”一道慵懒的声音凭空乍响,莫安娴怔了怔,扭头一看,就见多了道水蓝相间天青色袍子的人影伫立门外,嘴角含着微微笑意,正一脸风流清雅的望进来。

    莫方行义父遁声望出去,看见那男子文雅风流含笑的模样,立时意外的扬了扬眉,接着连忙站起走了出去,“右相?你怎么会?”

    “抱歉,突然想起有件公事需和莫大人相商,路过莫府的时候就进来了。”他笑着,眼角飞快将里面的人扫了一圈,“没打扰莫大人吧?”

    他明晃晃站在这唐突了人家,还客客气气笑吟吟问没打扰你吧?

    莫方行义父除了苦笑一下又一下之外,还真不知怎么答他这问题好。

    人都登堂入室到这来了,而且明显打算要留下来的模样,他还能将人给轰出去不成!

    这个可不是屋里百般嫌弃他家安娴的裘天恕,人家可是堂堂当朝右相大人,年纪轻轻已经坐到了权倾朝野的相位上,不是他想得罪就能得罪的。

    而且,听他刚才的口气,寿宴那天似乎还目睹了安娴单独去偏院之后发生所有事情经过?

    莫方行义父后知后觉想起刚才的话,立时收起脸上那点不情愿,高高兴兴伸手将右相夏星沉迎进屋去,“不打扰不打扰,右相,里边请。”

    若真有像夏星沉这么有份量的人物出来为安娴作证,安娴的名声绝对能还原到比雪还白。

    “右相?”莫安娴听闻她老爹意外的惊呼,心里就莫名打了个突。待她老爹将人迎进来,那人越过她身旁时还似有意无意看了她一眼,她心里立即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这个人她在什么地方见过?刚才他那一眼似乎在打量试探她有没有认出他来?

    可她明明记得,无论前世今生,她与这个当朝右相夏星沉都没有任何交集!

    眼睛?

    莫安娴抬眸,趁他弯腰瞬间,飞快往他面上看了看,随即恍然大悟。她发现了,他的眸子特别黑,眼角弯弯的,看人的时候仿佛永远都带着温和友善笑意,让他的眼睛看起来特别迷人特别漂亮。

    这样一双眼,即使只匆匆见过一次,她都无法忘记。

    这会,莫安娴已经完全记起来了,这样一双眼睛当时虽隔着面具,还是在狭小阴暗的空间看见,可她还是记住了。

    只不过当时他戴着面具,这会莫安娴也不会傻傻表露出认识他的样子。

    那天的事,她说过,大雨过后,她便全忘了的。

    所以今天,她第一次认识这个身穿水蓝天青相间袍子的右相,第一次看见他清隽文雅唇角微微含笑风流的模样。

    看见莫方行义父引了以风流睿智闻名南陈的年轻右相进屋,裘天恕坐不住了。

    他站起,尴尬的笑着与夏星沉打了招呼,看了看莫方行义父,眼神无声询问是不是先告辞回去,改日再来提退亲这事。

    就听闻夏星沉低沉极富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响了起来,“裘公子坐。”

    他语气随意周到,又不会让人觉得压逼热情或不适,但那自然态度却完全一副主人模样。

    莫安娴吃惊的眨了眨眼,心想原来这人真实的声音跟他的眼睛一样极具辨识度,难怪那天要装出坏了嗓子的模样一直嘶哑到底了。

    可这人,也太喧宾夺主了吧?

    不管她心里如何腹诽,夏星沉衣摆一撂,微微笑着慵懒随意的坐下,旁人都没觉有什么不妥,似乎他天生就该是这副样子。

    站立不安的裘天恕这会见他含笑望来,心神也定了定,随即拘谨的退回椅子旁坐下。

    “刚才巧得很,莫大小姐解释老夫人寿宴那天的事,我正好在外面听了个大概。”

    他神色坦坦荡荡,将偷听说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却没人真正从心里质疑他刚才不该在外面偷听,更没人露出鄙夷神色看轻他偷听行径。

    莫安娴眯了眯眼,暗暗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还真是巧得很,明明就是故意站在外面偷听的好不好!

    可这会,满屋的人在他风流和煦笑容下,竟无一人反驳指责。

    这就是政客的高明手段了,难怪他年轻不大却已经坐到了右相之位。

    “其实裘公子去偏院换衣裳的时候,我正巧也在其中一间厢房里面,正巧也目睹了莫大小姐……”他停了停,含笑眸子似特意独独往紫衣少女凝了凝,眼角笑意又似包含了众人,“她出现偏院又匆匆离去的经过。”

    “当时我在的角度,确实看到有蜜蜂从藤蔓架下另一侧小道追过来,裘公子你说你看到的,她与别人含情相偎那一幕,”他笑着,优雅握起了杯子,目光仿佛漫不经心在裘天恕脸上停了停。

    别人只觉他笑意温和亲近,只有裘天恕觉得一刹似有冰凉无垠的水缓缓滑过。

    裘天恕陡然震了震,眼睛微微一缩,惊惶再看向那慵懒含笑男子时,眼底却仿佛透了难抑畏惧。

    “我看到的,却是她双手护着脸颊躲避被蜜蜂哲咬;那个站在她身旁不远的男子,一时着急先前还伸手替她挡了挡,后面才想起掏出帕子驱赶。”

    他语气轻淡随意,嘴角一直微微含笑,看着只感亲近魅惑。但这会,却无人敢质疑他话里准确性,甚至连一丝质疑的念头都无人生出来。

    仿佛事情就应该是这样,仿佛他说的是再平实清陈不过的事情。

第60章() 
莫安娴在心里大觉惊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

    征服人心不必靠强势压倒性的武力,也不必靠重利来诱惑,只眼角带笑看人,平平淡淡几句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就仿佛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好半天,裘天恕才失魂落魄回过神来,无比颓丧的垂了眉,对夏星沉拱了拱手,“既然右相看到的是这样,那事情一定是因为我看的角度不同,才生出错觉来的。”

    莫安娴这回眨得眼睛更频繁了,她好想出声提醒他一句,喂,你抢了姑娘我的台词了。

    要感谢,也是她这个被冤枉的人站出来吧?

    至少,也是她的父母站出来呀,怎么会轮到他呢?

    她完全忘了,裘天恕这会还是她未婚夫的身份,完全有资格对夏星沉这个位高权重的人证致以深深感谢。因为这个人证,刚刚洗刷了他未来妻子给他戴绿帽的污点,还了她清白,就是还了他脸面与尊严。

    看他浑浑噩噩大受打击的模样,莫安娴倒不好意思再提醒他了,莫方行义父却是皱了皱眉,随即又眉开眼笑连声向夏星沉道谢。

    “谢谢右相,谢谢你今日这番仗义直言,我在此代小女谢过。”莫方行义父又是道谢又是作揖,那感激又感动的模样,夏星沉简直成了他再生父母一样。

    莫安娴瞅得暗下直翻白眼,夏星沉却丝毫没有受之有愧的感觉,安然含笑接了他左一声道谢又一声感激,只不停淡淡应着,“莫大人客气,区区言语不过举手之劳。”

    莫安娴默默听着,心里暗暗鄙夷“哦”了一声,敢情他还知道这是举手之劳,她还以为他这副理所当然受人感激的模样,心里会飘飘然自居对她有多大恩惠呢。

    这会看他笑吟吟好商量的模样,她怎么觉得他并非为公事而来,反而像专程来这为她解释的?

    可他们之间没那么熟吧?

    莫安娴沉吟打量,心里警剔暗生,跟玩弄权术的人相处,她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