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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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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算不想站起来,这会也被逼着要站起来,除非她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摔出一边去。
被逼着站起来,秦香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冷玥的眼神,都透着掩饰不住的畏惧。
偏偏冷玥却似没事人一样,将人扶起来之后,就若无其事的冷着脸继续走到莫安娴身后当她的布景。
“秦姑娘你言重了,什么做牛做马的,这太见外了。”莫安娴只作不知她在冷玥手底下暗吃苦头,仍旧笑得温和无害,“而且,我听了一耳朵,现在也没听出来当年我大哥对姑娘你到底有什么恩情。”
秦香兰呆了呆,面色随后骇然大变;迎上莫安娴亮晶晶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她立时慌乱的扭头往莫永朝望去。
匆忙之间,那求救的眼神是如此明显,明显到莫安娴想装瞎子忽略都不成。
暗下闷笑一声,为了接下来的计划能顺利进行,莫安娴只能暂时委屈自己低下头,努力端着杯子往唇边送,好作出喝茶不察的模样。
当然,莫安娴会留下秦香兰,不过也不愿意自己被他们当成傻子来戏耍。
在莫永朝想出补救的办法之前,她又抬头,一脸困惑不耻下问的神色,看着秦香兰,又道,“我大哥当年为姑娘孝心所感,虽有意对姑娘施以援手,奈何囊中羞涩,最终匆忙间只留下一块玉佩给姑娘。”
“我没记错的话,秦姑娘刚才就是这么说的,对吧?”
秦香兰还没想出应对之策,见莫安娴目光咄咄逼人的扫过来,偏偏这询问的语气又如此温和婉转,她咬了咬唇,只得点头应道,“大小姐说的没错,大少爷当年确实是只留下一块玉佩给我。”
莫安娴皱了皱眉,一副更加困惑不解的模样,“这就奇了怪了,秦姑娘不是说大哥当年留下的玉佩太过珍贵,所以不敢拿去卖掉吗?”
“既然如此,大哥当年对你怜悯伸援手的事,细算起来,根本就说不上什么恩情。”
秦香兰一听顿时急了,没有恩情,她千里迢迢来报恩岂不成了笑话一场。
没有恩情,她还哪来光明正大的借口留在莫府
眼睛转了转,在瞄见直朝她使眼色的莫永朝那口型时,愣了愣,心中一动,急中生智道,“不,当年的事,在大小姐看来或许不算恩情,那是大小姐你心肠好。”
“可我却不能做出知恩不报的事,”秦香兰舔了舔嘴唇,紧张道,“当年那种情形下,若不是有大少爷先出手赠送一块珍贵玉佩给我,后面就不会有人愿意施舍银子给我了。”
“表面上看,大少爷确实没有直接给我银子,可实际上,在我心里,他对我的恩情堪比天高。”秦香兰说到这里,面容黯淡下来,神情悲伤戚戚的,连声音也含了轻微哽咽,“若不是大少爷当时义薄云天对我一个孤女伸出援手,也许我父亲最后只能草草埋葬。”
“我更没有今天的生活。”
莫安娴眉心一跳,心下冷嗤。这话说得,简直比唱的还好听。
这秦姑娘也太能扯了吧
不过,她也没看出这姑娘今天生活有多么美好呀
好吧,也幸亏这秦姑娘能扯,倒是勉强替她找了个过得去的借口,让她将人名正言顺留下来,又不至于埋下什么要命隐患。
莫安娴故意迟疑了一下,又几分困惑的打量她,“秦姑娘真认为我大哥对你有相助之恩”
秦香兰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有望可以留下来,当即破涕为笑,激动得连声应道,“当然,大少爷对我恩同再造,恳请大小姐让我留在这里吧。”
为了打消莫安娴心中犹疑,为了表达出自己报恩的强烈意愿,秦香兰连忙又道,“若不能报答大少爷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只要大小姐让我留下,就算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莫方行义父听得心里气闷,疑惑的眼神一个一个的往莫安娴跟前递,莫安娴只好递了个大大安抚的眼神过去:“爹爹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事的。”
莫方行义父虽怀疑这个秦香兰迫切留下来的用意,不过见她表露得如此胸有成竹,也便没有作声表示反对。
安抚好莫方行义父,莫安娴才又露出犹豫的神色,“做牛做马就不用了,我们家不缺下人。”
秦香兰一怔,原本听闻前半句她心里正突然乐开花的,可再听完后半句,她眨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莫安娴。
大小姐到底是让她留下还是不让她留下
莫安娴瞧见她不用假装所流露出来的迷糊神色,心里就在暗笑。
“秦姑娘又不是想着卖身到我家为奴的,对吧”
不想卖身为奴,却口口声声打着做牛做马的旗号,莫安娴倒要看看秦香兰能不能继续镇定的恳求下去。
“大小姐,我我”秦香兰一脸着急为难,支吾半晌,果然如莫安娴所料一般无法自圆其说。
不想为奴,又打着报恩的幌子,岂不是想着在这里做主子的
不过为了大哥日后的幸福着想,她暂时就忍一忍这个女人连掩饰也不会掩饰的野心好了。
“秦姑娘别多心,我就是觉得当初是大哥自愿将玉佩赠给你的,在他眼中那玉佩其实就是当银子用的。”
秦香兰真被她一回三折的套话方式给弄糊涂了。
莫安娴才不管她心里明白还是糊涂,继续又说道,“秦姑娘不是说你目前是孤身一人吗不管怎么样,你与我大哥也算有缘,且不说报恩不报恩的,冲着这相识一场的缘份,我也该好好招待你。”
第307章()
说罢,她也不看秦香兰脸上那纠结想要掩饰又无法隐藏下去的欣喜若狂之色,只转头看着一副心愿得遂模样的莫永朝,冷然道,“莫大人如今也算好人做到底了,既然秦姑娘已经到我了家,余下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所以,现在你可以干脆圆润的滚蛋了。
听出她并没有过多迂回的弦外之音,莫永朝脸色立时就多了层黑色。
不过,他看了看带着恳求之意悄悄望向他的秦香兰,心下哼了哼,才将恼怒勉强压下。
“既然大哥不欢迎我,我也不在这惹人烦了,告辞。”
他说罢,便用力的拂袖转身,昂着头十分生气的模样大步离去。
莫安娴望着他这大气性模样,只在心里阵阵冷笑。
黄鼠狼给鸡拜年难道她还能期望莫永朝来莫府会真安好心吗
甩脸子
甩脸子给谁看呢谁又在乎他甩不甩脸子
目送莫永朝气哼哼的出了雅竹院,莫安娴才回过头来,“爹爹,我先下去给秦姑娘安排一下,就不在这打扰你了。”
莫方行义父瞥了眼神情忐忑立在一旁的秦香兰,轻轻挥了挥手,“嗯,你去吧。”
莫安娴特意恭恭敬敬行了大礼,才转身出去;眼角余光一直打量着秦香兰,却见秦香兰原本跟在她身后准备走的,瞧见她行礼的样子,愣了一会,又纠结了一会,才低着头,有些不太情愿的依样画葫芦匆匆给莫方行义父行了一礼。
出了雅竹院,莫安娴故意带着她在莫府绕了一圈,估摸着她哥哥莫少轩这时该到什么地方,这才带着秦香兰往一个客居的院子走去。
“安娴,你这是去哪去悦心居看望娘吗”就在莫安娴转身,站在往悦心居与另外一个院子的岔道上,蓦然听闻莫少轩疑惑的问道。
由于角度关系,莫少轩从后面望过来,并没有看见站在另一侧的秦香兰。
莫安娴一脸欣喜的回头,“哥哥,你回来了。”
“我稍后再去悦心居看望姨娘,你呢”
莫少轩看着她站在树下不走,忍不住奇怪的走过去,“那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莫安娴看着他踩着青石小道步步靠近,眸光闪了闪,笑容却更明灿耀眼了些,“我在这站着,自然是等你过来。”
这话说得无头无尾的,莫少轩步步走去,一脸更加莫名其妙的神态,“等我”
莫安娴看着只走到岔道三尺外就严谨站定不动的青衫少年,忽抬手往小道另一侧树荫下的姑娘招了招手,“秦姑娘,你过来一下。”
莫少轩一听闻姑娘二字,立时便端正神色绷直身板狐疑的打量她。
眼神询问,“你搞什么”
少女冲他甜甜一笑,除了眨眼之外,自然不会这时对他解释任何一句话。
隐在小道另一侧的秦香兰刚才当然听清他们兄妹二人对话,此刻陡然听得莫安娴叫唤她。心里一阵狂喜,却又一阵犹豫忐忑。
隐在那侧咬着唇迟疑了一会,才低着头缓缓朝莫安娴所在走过去。
“大小姐”
询问看了眼莫安娴,随即又一脸羞怯拘谨的模样垂下头去。
只不过,低垂下的眼角已经迫不及待的悄悄往稍远一些的青衫少年瞟过去了。
莫安娴眼睛转了转,只觉她这拘谨的模样装得十分应景。
闪闪明亮的目光自秦香兰脸上流连而过,疑惑的凝在莫少轩脸上,难道她大哥是那种看起来就喜欢姑娘家含羞带怯的人吗
“秦姑娘,”莫安娴含笑看着她,十分友好的冲她招了招手,“这是我哥哥。”
秦香兰愣了愣,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才缓缓上前来,朝一脸疑惑的莫少轩福了福身,“大少爷好。”
莫安娴挑了挑眉,含笑不语在一旁看着。
秦香兰的神情不似作假,哥哥疑惑兼看陌生的眼神更是真的。
“姑娘好。”莫少轩虽然心头疑惑满满,不过人家向他行礼,他总不能失礼不搭理人家。
秦香兰听着这陌生客气疏远的语气,压抑着狂喜激动的眼神里难掩露了淡淡失望。
莫少轩以为这是哪家姑娘与他妹妹相来往,自然不好意思再在这,“安娴,既然你有客人招待,我先去悦心居看望娘了。”
“哥哥,”莫安娴看着他避嫌的转过身,几乎瞬间就大步迈远的身影,立时唤道,“你等等,这可不是我的客人,这位秦姑娘是从千里迢迢之外专门来寻你报恩的。”
这句话成功拖住了莫少轩大步迈开的脚步,他回过头来,困惑重重的打量了秦香兰一眼,再严肃的看着莫安娴,“安娴”
可不能拿这种事乱开玩笑,他一个大男人没关系,但拿一个姑娘家开玩笑,那会影响姑娘声誉,绝对不行。
莫安娴迎上他疑惑隐含告诫的眼神,忍了又忍才压下想翻白眼的冲动。
她这大哥,有时候真是单纯得可以。
“哥哥,秦姑娘说三年前你曾给了她一块你亲手所雕刻的玉佩,还不小心跟她说过那是你打算留给未来媳妇的。”
莫安娴噼哩啪啦这么一倒,秦香兰立时羞红了脸;而莫少轩的神情已完全由疑惑转为惊愕,甚至那清正严谨的眼眸里还多了满满怀疑。
他赠别人玉佩的事或许有过,但说什么自己雕刻将来留给未来媳妇的
这样亲密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外人说
莫安娴当然了解自己哥哥是什么性子,更一清二陈以他那严谨内敛的性子究竟会说出什么话。
她眼下故意将这事嚷出来,那是因为她看见远处有抹熟悉的身影正悄悄隐了起来。
当然,她更清陈那急急隐起来的人,绝不是有心偷听他们谈话,只不过不愿意在这撞上她哥哥而已。
“秦姑娘”莫少轩远远的打量了秦香兰一眼,想了想,冲她拱手抱拳行了一礼,十分客气疏离的道,“我们以前见过”
秦香兰眼底立时掠过一抹受伤之色。
不过随即,她面色又如常起来。也遥遥冲他还了一礼,才客客气气道,“大少爷贵人事忙,忘了三年前的事也属正常;不过大少爷对小女子当时援手之举恩同再造,小女子几经波折才打听到大少爷所在,是以特意前来报恩的。”
莫安娴心下冷笑,秦香兰这话说得真有水平。
几经波折才打听到她哥哥,又强调是特意来报恩的,若依着哥哥的性子,是万万做不出冷下脸来将人赶出府去的事。
她还未将秦香兰怎样呢,这秦姑娘就迫不及待给她哥哥下套了。
莫少轩听得眉头陇起,他没有答话,而是再次疑惑的看向莫安娴。
莫安娴被他目光灼灼的这么追着,就忍不住暗下撇了撇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觉得,她这哥哥过份乐于助人的性子真该改改,不让他受受教训他都不知道他那么“善良”的举动容易招祸。
“哥哥,秦姑娘手里还留着你当年赠她的玉佩。”
莫少轩一听这话,心里疑惑更甚了,“还留着”
好吧,这是个完全无条件信任莫安娴的好哥哥。莫安娴前面的话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不过重点他还是不负莫安娴所望的听出来了。
莫安娴才不会这个时候跟他解释这玉佩还留着的来龙去脉,关键得让他知道那玉佩对于人家秦姑娘来说意味非凡。
更要让他生出觉悟,玉佩这种能够代表身份的私人物件,以后不能再随便施舍给人。
“哥哥,秦姑娘说,那是你打算留给未来媳妇的东西,她不敢拿去变卖换钱花。”
“秦姑娘,请恕我冒昧。”莫少轩已经拧起了眉头,本就严谨的脸,这会看着更让人觉得严肃难以亲近,“你能不能让我看一看那块玉佩”
玉佩是真的玉佩,至于那些话自然是经过秦香兰润饰加工的。
不过,她自信莫少轩绝对记不得三年前曾经说过什么。
所以,她只表现得略一犹豫,随后就从身上掏出那块贴身保护的玉佩来。
光是看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层又一层的布,就知道她有多宝贝这块玉佩了。
莫安娴忍不住趁机揶揄的掠了眼自己哥哥,瞧吧,人家姑娘可将你的东西当命一样宝贝着呢。
莫少轩碰到她那打趣的眼神,就忍不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我多无辜,不过随手做善事而已,竟然也会惹出个什么上门报恩的秦姑娘来。”
莫安娴真想骂他一声活该,不过看在他是自己亲哥哥份上,还是稍稍给他留点面子好了。
秦香兰轻手轻脚拆那层层叠叠的布包,拆了好半晌才终于将里面包裹的玉佩露出来。
不过她攥着那玉佩,仍旧面露犹豫,迟疑良久也没有递给莫少轩。
“大少爷,”秦香兰用力握着玉佩,睁大眼睛十分信任的看着莫少轩,“这玉佩你只是看看的吧?”
莫少轩有些不太自在的偏了偏视线,“秦姑娘,送出去的东西……”
“泼出去的水,”莫安娴笑吟吟接口,“对吧,哥哥?”
莫少轩点头,秦香兰明显松口气,莫安娴眼珠一转,眼底既转过淡淡凉意也转过淡淡狡黠。
含笑抢话的时候,她已经偏头对身旁的青若使了个眼色。
就在秦香兰明显松口气的时候,青若已然一个箭步跨到秦香兰跟前,左右手同时一抓一塞。
眨眼,就将秦香兰手里捏着的玉佩抓到手里,而随即塞了把银票过去。
莫安娴瞧见青若得意的弯起嘴角,也随后欢快的眯了眯眼,在众人尚未反应之前,十分愉悦的说道,“既然这玉佩在秦姑娘手里就相当于银子,我看不如直接将它变换成银子,现在好了,这泼出去的水哥哥肯定不会再收回来的。”
“我想,前来报恩的秦姑娘你,也不会非让我哥哥做出收回已经泼出去的水这种为难事吧?”
一句话,莫安娴可将各方面道理都占全了。
秦香兰这会就是回过神,就算再不甘不愿,也没有办法再从青若手中抢回玉佩。
“其实我觉得将这玉佩换银子对秦姑娘来说才是好事。”莫安娴笑容微敛,一副你赚到的表情看着脸色隐忍发白透黑的秦香兰,“你是不知道,哥哥他为了锻炼自己的雕工,近来拿了很多块这种玉佩练手。”
这句话,一方面向秦香兰表露出一个他们很有钱的信息。
而另一方面,莫安娴想让她听明白的是,你想占着这块玉佩借以攀上莫府少奶奶之位,纯粹痴心妄想。因为这样的玉佩,她哥大少爷弄了很多。
这很多里面,谁知道会不会也有跟她同样情况的呢?由此可见,借着玉佩逼亲的路行不通。
莫少轩瞥了眼眉眼都露着得意浅笑的少女,嘴角不由得无奈的扯了扯。这个妹妹,就不能少坑他一次半次么?他什么时候为了锻炼自己的雕工,雕了很多类似的玉佩?
莫安娴看着秦香兰瞬间又青又白的脸色,心里终于痛快起来了。
这利诱与打击的目的都达到,接下来先意思意思安抚一下,让秦香兰尝尝甜头吧。
“哥哥,你不是要去悦心居看望姨娘吗?”莫安娴朝他递着眼色,脚下却往秦香兰走去,“我也要带秦姑娘到那边的沉香苑看看,好作安排,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到了沉香苑,莫安娴还十分热情周到的领着秦香兰走了一遍,然后对下人道,“秦姑娘以后就住这里,你们可要尽心服侍好她,知道吗?”
“大小姐放心,奴婢们一定好好服侍秦姑娘。”
听到整齐划一的应和声,莫安娴满意的点了点头,“秦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安排妥当之后,莫安娴就走了。
秦香兰原本还不敢真将自己当主人的,不过在下人们一声声恭恭敬敬的“秦姑娘请用茶,秦姑娘请用膳……”当中,她才渐渐有了身为这座沉香苑主人的觉悟。
想起莫安娴之前吩咐过,让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必客气云云。
秦香兰看着眼前恭谨垂首而立的丫环,完全忘了之前莫永朝与她所说之事,她已经满足得沉醉在眼前的繁花簇锦里了。
“将这些这些……”她抬手一一指过沉香苑里摆放的楠木家具,嫌弃说道,“统统给我换了。”
大小姐吩咐过要“尽心”侍侯这位秦姑娘,所以这会秦香兰在沉香苑颐指气使,下人们也只好忍气吞声的按照她吩咐做事。
“不知秦姑娘想要换成什么?”有个下人忧愁的看着一件件被清空出去的家具,大着胆子问道,“库房里的家具可不能随便乱动。”
第308章()
秦香兰听闻前半句的时候,心里还兴高采烈的,可后半句一落,她的脸也跟着拉长了。
“我怎么是乱动?大小姐不是吩咐过你们,我需要什么尽管提吗?难道你们对大小姐的话敢阳奉阴违?”
那个下人也不过好意才多问一句,隐晦提醒她既然住进来作客就应低调做人,不过很显然她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人家秦香兰才不稀罕她的提醒指点。
拿大小姐压她?
下人心里冷笑,正是大小姐吩咐了可以对这位秦姑娘任取任予,她确实多管闲事了。
大小姐既然提前打过招呼,显然对这位秦姑娘有什么想法。
得罪大小姐的人,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更别说眼前这秦姑娘连自己哪得罪了大小姐都不知道。
“姑娘消消气,奴婢们立刻按你要求将这些家具统统换过。”
上好的楠木家具不用,要换成摆在这小库房里的过时红木,那就遂了这姑娘的愿!
一个时辰后,秦香兰看着屋子里满眼红红火火的红,心情都敞亮红火起来。
她一会摸摸这个,一会坐坐那个,眼睛一直光芒闪烁,嘴巴一直笑不合拢,仿佛她这会已经成了这莫府真正主人一样。
将她住的小院捣鼓得满意了,才终于想起自己能够留在莫府的根本原因来。
秦香兰倒是打听到赵紫悦一直缠绵病榻需要人服侍照顾的事,一想到要到一个死了大半的人身边卖乖讨好,她就打心底里生出浓浓嫌弃。
不过,为了长远将来打算,她决定还是暂时“委屈”自己一下,前去悦心居表示这份报恩的决心。
“只要去个三五天混个脸熟就好,到时再找个借口让夫人自己劝我不用再去,我再顺势应下便是。”
可惜,秦香兰想得很美好。
现实却是,她连悦心居的大门也进不去。因为夫人有话,身体抱恙实在不宜见客。
这是直接点明秦香兰客居的身份,同时也表明她没有让秦香兰由外人变成“自己人”的意思。
被“婉拒”的秦香兰没法到悦心居表现她报恩之心,只好将目标转移到莫少轩身上。
只可惜,莫少轩有公职在身,在府的时间本就少,待他回到府里,不是在悦心居陪夫人赵氏就是在雅竹院与老爷莫方行义父议论政事。
秦香兰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更别说其他了。至于进入莫少轩的院子服侍他?这事,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别说莫少轩不习惯有婢女在身边侍侯,就是他想习惯,莫安娴也不会让他有机会习惯。
他的院子里,除了小厮就是大叔,总而言之,就连一棵树都不会是母的。
百无聊赖之余,秦香兰这报恩一直变成了无期限的客居。
虽是无亲无故的客居在莫府,不过莫安娴早就暗下吩咐过下人,不得丝毫怠慢她。
所以,秦香兰这客居时间一长,都几乎忘了自己这无根浮萍一般的身份,恍惚她已经是莫府的一分子。
这一天,她从沉香苑出来,在莫府花园里四下转转,却忽然意外的看见了一抹冷清窈窕身影站在花园一角,静立眺望着某处。
秦香兰有些诧异的瞪大眼睛顺着她视线望去,正巧望见有人匆忙远去,而这会,她已经认出了那个远去青衫少年正是莫少轩。再回头看纪媛的时候,那眼神浓浓忌意连长密睫毛都遮掩不住。
她知道纪媛,以前一直以为纪媛就是负责照顾夫人赵氏汤药的女大夫。可眼下看来,这位年轻的女大夫心思显然不仅仅在照顾病人身上。
“我是来莫府报恩的,不知纪姑娘赖在莫府不走,图的又是什么?”
浓浓酸味的话平地乍响,纪媛只扭头淡然瞥她一眼,随即转身要走。
秦香兰气极疾步追了过去,站在她前面拦出手臂拦住,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事,“我知道了,纪姑娘刚才盯着大少爷看得目不转睛,你赖在莫府不走,一定是为了大少奶奶这个位置。”
纪媛眉头蹙了蹙,冷淡看她一眼,依旧紧抿着唇,对她的嘲讽挖苦不加理会。脚下一动,准备绕过她往前面走去。
秦香兰看见她这样子,心里越发妒忌气恼,追着拦了拦,连声调也变得又尖又锐的刺耳,“怎么?这般急着走,被我说中心事心虚了?”
纪媛冷清的眉目浮上淡淡不耐之色,漠然瞥她一眼,依旧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
不过用力盯着她拦出来的手臂看了看,给旁边的婢女珠儿使了个眼色,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咬牙忍耐的珠儿立时挺胸一横往秦香兰手臂撞去。
秦香兰见状,下意识的飞快将手缩回去。
面前障碍一除,纪媛略略勾唇,抿着浅浅凉意目不斜视的跨了过去。
留在后面的珠儿却忍不住横眉竖眼的瞪了瞪秦香兰,若不是顾忌着纪媛早有严令,这会一定开口反将秦香兰嘲讽得体无完肤。
不过,即便她紧咬牙根让自己作哑巴,这仍旧不能阻止她明确的向秦香兰表达她心中恼怒与鄙夷。
除了瞪秦香兰之外,珠儿还十分不客气的从鼻孔喷出声重重冷哼。
哼完之后,珠儿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十分得瑟的追着纪媛走了。
远远的,风里仿佛还飘来了纪媛冷淡却含着浓浓嘲笑意味的声音,“报恩?”
秦香兰原本隐隐铁青的脸腾的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她握了握拳头,冲着纪媛冷清的背影,不甘心的喊道,“我就是来报恩的。”
不过,她喊她的,无论是纪媛还是婢女珠儿这会都已经走远,就算听闻她这句自欺欺人的大喊,也没有人会回头理会。
“不就是会半吊子医术吗?在这扮什么医者仁心?”秦香兰忿忿不平的咬了咬牙,“其实目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在她面前还装什么清高!
她嘲讽的嚷完这句,心情似乎好转了些,便一边狠狠踢着脚下石子一边低头往沉香苑而去。
在她走后,原本早就该远去的莫少轩,却突然在花园一角现身出来。
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去而复返的,不过从他此刻隐隐泛黑的不悦面色上看,刚才应该没有错过秦香兰对纪媛的嘲讽挖苦谩骂。
想起纪媛,莫少轩就忍不住皱眉在心底叹息一声。
前尘旧事就够乱的了,现在还多了个专门搅事的秦香兰,他有些头疼的捧着脑袋呻吟,他与她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事该怎么办?
安娴——真不知道这个妹妹当初一力挽留她在这照顾母亲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莫少轩一脸头疼的晃着脑袋转身走开,待到看不见他身影,在花园边上的回廊才转出一位身穿淡紫罗裙十分亮眼的少女来。
“哥哥,”莫安娴瞥着他离去的方向,古怪的撇了撇嘴,“有时候我真想敲开你的榆木脑袋看看,你这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莫安娴有些无奈的苦笑一下,带着这个只能想却不能实施的念头转身回枫林居去了。
然而,她才进入到自己院子,连杯水都还没喝到,就忽然见红影难掩紧张的匆匆走进院子来。
正提着茶壶往亭子走去的青若刚瞄见她那神色,心里咯噔一声,双腿立时不听使唤的开始发软。
几乎是带着恳求的看向刚刚在亭子里面坐下的莫安娴,紧张地低声极快唤道,“小姐!”
这声音太过诚惶诚恐,以至连颤音都跑了出来。
莫安娴听得一怔,诧异道,“青若你抖什么?”疑惑在想她又没有罚青若,青若乱哆嗦什么?
只是察觉出青若声音透着颤意,所以莫安娴连头也没有抬,她还用两手撑着脑袋,在想某些事情正入神。
会问青若一句,只是下意识的关心。
谁知青若几乎立即的带着哭音哀求道,“小姐……”
她声音刚落,莫安娴便觉得这亭子,好吧,不仅是亭子,而是枫林居整座院子的气息都变了。
似乎连气氛,也变得空前紧张起来。
因为这一刻,莫安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本来这里的下人平常走路的脚步声就已经放得够轻了,这会更加轻若无声了。
枫林居的人好像突然都不见了一样,四下倏地变得异常的寂静,而随着这股寂静的气氛,还有一种压抑的冰凉气息迅速向四周蔓延。
她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闻着空气中这熟悉的淡淡冷冽青竹气息,心里默默叹气,心想除了他,还有谁能给她的枫林居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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