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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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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同一姿势一动不动的跪上一个时辰,张广觉得自己都双腿已经完全僵硬麻木了。
而且,他觉得自己若再跪下去的话,说不定整个人都可能真变成木桩子了。
“前辈?前辈?”
舔了舔干涸嘴唇,张广瞥了瞥自己弯曲的双腿,不得不冒险轻声的再次叫唤怪医。
幸好他能坚持跪上一个时辰才开口,怪医这会终于睡足了,他叫唤的时候怪医刚好精神饱满的睁开眼睛。
“你小子还不赖,”睡眠好,怪医心情自然就好。当然,别以为他嘴里说的不赖是称赞张广,实际他称赞的是张广那两条能够忍受他银针入肉之苦的腿。
“我想好了,”张广听闻他的声音,心里立时长长松了口气,心想终于可以解脱了。
却不期然再听他来上这么一句,张广心里立时有股不妙预感,一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噎着,让他突然深深觉得这水深火热的求医路才刚刚开始而已。
怪医默了默,又怪腔怪调的来了一句,“大伙去庙里求菩萨的时候不都喜欢三跪九叩,以表示自己诚意吗?”
张广错愕挑眉,浑身汗毛却忽然极速的倒竖起来,怪医该不会让他做这种拜菩萨的事吧?
怪医似乎在木屋里阴恻恻的笑了笑,“菩萨救苦救难,却医治不了凡人身上的病痛。”
“这样吧,我也不提什么高要求,你只要依足拜菩萨的规矩给我叩上这一路的头,若是叩到我满意的话,兴许我就乐意出手替你治病了。”
这世上,从来还没有人敢狂妄与菩萨比肩的。
张广听得头皮发麻,心里却又难抑的阵阵发凉。
要求他一路叩头拜过去,结果却只是“或是满意,才会兴许乐意?”才可能出手替他治病?
若是还不乐意呢?
他这一路跪过去,不是白跪了?
张广犹豫了,犹豫之后原本隐忍压抑的羞辱感,突然潮水般涌了上来,转眼化为汹涌的愤怒。
他觉得怪医就是特意为难他的,怪医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替他治病的打算。
先让他傻楞楞的在竹林里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跪了一个时辰,然后又提什么狗屁要求体现诚意。
兴许等到怪医满意,他只怕早已经被怪医这“诚意”给折磨得去了大半条命了。
既然这样,这医——他不求也罢!
怒火上头,张广只觉浑身血液都往头顶上冲。此刻他什么也无法思考,只一心想转身离开这什么鬼地方。
这一会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来这求医。
跟怪医求医,哪里是治病,分明就是找虐来的!
咬了咬牙,张广低头,不管不顾的伸手飞快拔掉腿上几根银针,然后揉着僵硬麻木的双腿,半晌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怪医在木屋里没听到他回答,倒也不在乎。
在他面前耍脾气的,最终也会乖乖自己给他顺下脾气来。
能来他跟前求医的,又岂会是一般普通小病症。不是他小看张广,人的骨气再重要也是有限有前提条件的。
没有希望还好,若看着希望近在眼前,谁还舍得眼睁睁放弃?
至于张广擅自拔针?
怪医在木屋里听着那声响,嘴角就弯着古怪不已的笑容。
这会张广拔得越欢,稍后就越有张广后悔的时候。
张广可不知这些银针还有什么玄机,不过这会他既然都已经拔下来了,就算再发现有什么玄机也是白搭。
待双腿血液畅通一些,他立时便掉头转身往外走。
怪医的声音忽然悠悠然然的传了过来,“出了这竹林,这规矩可得加重三遍。”
也就是说,到时张广后悔了想回头再求他出手医治的话,得先三跪九叩上三遍再说。
张广怔了怔,迈出的脚步略略一滞。可他少年心性,自问已经对怪医表现得足够诚意,却还是被怪医一再挑刺为难折磨。眼下听闻怪医这么一说,又岂会轻易肯服软回头。
他哼了哼,紧闭着嘴巴,寒着脸握着拳头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一、二、三……”怪医那怪腔怪调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在耳边,张广袖下拳头握得更紧,然而,那三字尾音还未落下,张广就突然发觉自己双腿不对劲了。
他不动还好,只稍稍一动,就似突然有万蚁在里面争抢啃咬他的骨头血肉一样。
那种令人痛不欲生的难受滋味,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没有经受过的人,绝对想像不出这滋味有多么的让人控制不住。
张广觉得自己想发狂了!
却偏偏无力自控,双腿扭曲着一会前行一会转左一会又弯曲扭向右,就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迈出竹林一步。
怪医老神在在的坐在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端着一杯茶,眼皮阖下之前目光如电般扫了眼竹林,嘴皮上下翻动,不咸不淡的哼出一句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话来,“自作自受!”
硬骨头?
在他怪医面前,他想让谁骨头软,谁的骨头绝对没法硬起来。
刚开始,张广还想靠着意志强撑下去,心想着绝对不会回头向怪医乞求。可这意志再坚定,也抵不过从双腿往全身蔓延那种万蚁噬骨的残酷难受滋味。
只一会功夫,他已经痛苦得连面容也扭曲了。
“前、前辈,求你大人有大量,饶……饶了小子这一回?”
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可见其中滋味有多难耐。
怪医绝对是铁石心肠的代表人物,张广再痛苦,他也不会动容半分。这一切不过张广自作自受而已,他为什么要同情张广!
张广没法,怪医不吭声,只能忍着痛苦继续哀求,直到哀求怪医愿意出手为止。
“愿挨愿打的事,说什么饶不饶?”怪医不开口就能让人恨得牙痒痒了,他一开口绝对能瞬间让人想死。
瞧这轻飘飘的语气,这悠然自得的调调,张广真想找块豆腐当场一头撞死。
不是说怪医尖刻古怪吗?
眼前所见,何止是尖刻古怪如此简单,这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活阎罗!
“我想看见的不过是年轻人你的诚意而已!”
第305章()
这话说得极客气,就是这称呼也突然正常起来。
正因为他突然变得如此正常,张广才更觉得心凉了大半截。
因为他已经迟钝的记起来了,怪医想要看他的诚意,就是三跪九叩还要从这里做上三遍,一直跪到怪医面前为止。
张广浑身透心凉,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正常情况下,让他三跪九叩做上三遍也就罢了;可眼下,他浑身都似被万蚁啃咬,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还要三跪九叩?
那还不如直接要掉他小命好了。
怪医轻飘飘丢下这句,也不催促更不在乎张广会不会照做。
他又不稀罕张广跪他拜他,更不稀罕张广会不会给他银子,若是张广耐得住痛苦,他还省功夫了。
可惜,张广这半吊子的好汉,那骨气也不过半吊子而已,不然刚才也不会忍受不住开口向他求饶了。
别说跪地叩头做三遍,就是怪医要求他做上三百遍,他也只能照做。
不然的话,他就等着在这活活被万蚁啃咬痛死吧。
待张广大汗淋漓终于跪到怪医面前,怪医除了挑眉斜他一眼,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只冷冷道,“跟我来。”
后续的事,自有怪医去操心,张广除了吃尽苦头外,若最后真能药到病除,也算是值了。
只不过,怪医替他诊治过后,只鄙夷的看他一眼,丢了句极为欠揍的话,“自作聪明!”
再然后,就再不肯跟张广说什么,闷头又是针灸又是抓药的。
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张广发觉自己身体果然开始好转,只不过距离康复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至此,莫安娴便不太关注张广的事情了。
有怪医这么一个难缠的活宝在,张广暂时还翻不出什么风浪,而且,看在君莫问的情份上,只要日后张广不再跳出来非跟莫府作对,她决定暂时就忘了这么一个不讨喜的人。
这一天午后,阳光灿灿金色闪亮,映照得莫府厚重的大门更显庄严肃穆。
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阳里,莫府大门外却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开门开门……”大力至呯呯直响的拍门声后,是低沉又夹杂着几分兴奋迹象的男声,“我是你们二老爷,赶紧给我开门。”
门房本来打算开门的手,听闻这话之后立时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二老爷?”他哼了哼,低声轻蔑的嘀咕道,“大小姐吩咐过,但凡跟二老爷有关的,一概不放进府来。”
莫永朝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原以为他报出名号,门房一定不敢将他拒之门外的。
可惜,他完全估计错误。
门房压根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
他疑惑了一会,随即便恼怒起来,再然后冷笑一声,不管不顾的上前再度将大门拍得呯呯大响。
大有门房不开门,他就在外面将门拍烂的架势。
如果是莫安娴,一定不会理会莫永朝这无赖手段,想让外人看清莫府嘴脸?让她老爹出丑?
她压根就不怕丢莫府的脸,更不怕别人知道她老爹与莫永朝兄弟不睦这事。
可门房怕呀,听着那声声几乎震天响的拍门声,再听着莫永朝那近乎威胁的叫嚣,门房简直听得心肝乱颤。想了想,他捏着小心肝,不是给莫永朝开门。
而是差人前送往枫林居送信。
这种事,这种难缠的人物,只有大小姐前来处理最合适。
“他竟然在外面大叫大嚷要见我爹?”莫安娴在枫林居里听闻红影禀报的时候,实在有些意外,“跟他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若是以前,莫永朝哪来的狗胆敢上门叫嚣。
难道莫永朝手里捏着她父亲什么把柄?
如此有恃无恐的找上门来,那就是笃定父亲一定会见他了。
红影办事向来牢靠,在将这事禀报莫安娴之前,就已经先让人将情况简约的了解清陈了。
“小姐,在门外跟他一起来的,是位年轻姑娘。”红影琢磨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据了解,那位姑娘手里有大少爷亲手所雕刻的一块玉佩。”
莫安娴笑了笑,眼底一片沉思之色,“既然如此,那就将人放进来。”
想了想,又道,“嗯,将人带到父亲的雅竹院,连莫永朝也一齐带进来。”
她倒要看看,莫永朝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在手,让他竟然敢上门来叫嚣。
莫安娴去到雅竹院见到莫方行义父,便直接道,“爹爹,莫永朝莫大人现在正带着一位年轻姑娘上门,据说那姑娘可能跟哥哥有些关系,我已经让人将他们一起请到这来了。”
莫方行义父怔了怔,看着笑容温软的少女,有些疑惑不解,“安娴,事情不会弄错了吧?”
一个年轻姑娘跟他的儿子有关系?
那为什么会跟莫永朝走到一块?少轩在外游历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莫永朝这号人物吧?
莫安娴笑了笑,神情依旧一片温和,不过眼底却藏着淡淡嘲弄与讥讽,“是不是弄错,待会见了人问过就知道了。”
她之所以选择在雅竹院见他们,自然是要借着自己父亲的辈份压莫永朝一头了。
毕竟就算她不承认莫永朝这个便宜二叔,也没法抹杀莫永朝是先老太爷血脉的事实。
有个辈份高的父亲在这里,最起码可以给她镇场。而且,事关自己哥哥,她觉得还是让自己父亲在场较好。
反正,她做什么决定,父亲都肯定会支持她的。
“小姐,他们来了。”
莫安娴朝青若点了点头,“将人带进来吧。”
一会之后,就见莫永朝大步流星的风风火火迈进了偏厅里头,“大哥,喜事,我给你报喜来了。”
莫方行义父心里也同样厌恶莫永朝这个便宜弟弟,此刻一听这熟稔的语气,眉头就忍不住紧了紧。嫌弃的掠了掠莫永朝,不悦的说道,“莫大人不敢当。”
莫永朝怔了怔,脚步随即略略一滞,脸上笑容也僵了僵,不过,转眼又恢复了正常。
他朝莫方行义父拱了拱手,讪讪笑道,“大哥客气了,这又不是在外面,我们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莫方行义父可没有给他留面子的打算,直接冷冷接口道,“很抱歉,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儿子。”
言下之意,他可没有兄弟。
莫永朝差点被他这大实话弄得下不来台,不过眼珠一转,立时又笑道,“大哥还不知道吧,这是大少爷在外面认下的未来少奶奶。”
他说罢,扭头冲一直站在他身后那姑娘递了个眼色。
那姑娘才畏畏缩缩的垂着头走到旁边来,“见过莫老爷。”
莫安娴瞥过那女子畏缩的神情,再扫过她那不伦不类的行礼方式,心头就忍不住冷笑起来。
“不知道莫大人是在何处遇上这位姑娘的?”
什么未来少奶奶?
没弄清陈事情来龙去脉之前,莫安娴绝不允许莫永朝这便宜二叔坏自己哥哥名声。
“哦,就在这位秦姑娘进城门的时候。”莫永朝也不纠结莫安娴对他的刻意疏远,答这话的时候,瞥往那姑娘的眼神,还有些意味不明的光芒闪了闪。
“那么莫大人又是如何得知她是前来找大哥的?”
莫永朝下意识就答,“自然是她自己说的。”
莫安娴听罢,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然后拉长尾音长长的“哦”了一声。
“这位姑娘,你能跟我说说你的身份来意吗?”莫安娴笑得十分温和可亲,一般不熟悉她的人都不知道,她越是笑得温和无害,心里其实越发恼火。
不管有什么苦衷,也不管她什么人,敢算计到她哥哥上头来,她一定要让这些意图不轨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莫永朝愣了愣,有些弄不明白莫安娴这东一棒西一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那姑娘显然在来的路上已经与莫永朝“沟通”过了,眼下听闻莫安娴询问,她却下意识眼角先往莫永朝身上瞟了瞟,然后才犹犹豫豫道,“大小姐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来讹大少爷的。”
莫安娴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掠了掠莫永朝,漫不经心道,“想来这话,一定是莫大人为了宽这位姑娘的心在路上说的。”
不然,这素未昧面的姑娘怎么可能知道她什么身份。
她可不记得刚才有跟这姑娘介绍过自己。
莫永朝嘿嘿的干笑两声,企图将这个混过去。莫安娴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这些小事,她更迫切想弄明白眼前这姑娘什么来历。
“姑娘你也放心,”莫安娴将莫永朝忽视一旁,直接问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跟这位莫大人是如何认识的?”
姑娘不敢抬头,却一板一眼的说道,“是有人将我带进城门,然后给我介绍他,说是他能带我见到大少爷。”
莫安娴眨着明亮眼睛,似笑非笑的掠了掠莫永朝,“莫大人,真是巧啊。”
莫永朝脸上浮过一丝尴尬,有些讪讪的又恶狠狠的悄悄瞪了眼那姑娘,真是二楞子,怎么能跟莫安娴说实话,他之前不是教过她了!
怎么一进莫府,就将他教的忘了,转眼还将他卖得这么彻底。
让莫安娴心里有了防备,她还想留在莫府?那是做白日梦。
想到这里,莫永朝就有些泄气。
若这个二楞子做不成莫府少奶奶,他的好处不是没法实现了。不过,看着这姑娘的样子,他都已经开始怀疑,就算莫安娴真让她留下来,她能帮到他吗?
莫安娴没错过他眼中唾弃的神色,当然,眼角也没有错过那姑娘看似傻楞楞但眼底飞快闪过的一抹光芒。
看来,谁利用了谁,还说不准呢。
不过,这两个人都想着将莫府当冤大头,却是绝对不用置疑的。
“姑娘能先跟我说说你的事吗?”莫安娴一直在笑,只不过那笑容也一直只浮于浅浅表面而已,她眼角眉梢处处皆隐了抹冷嘲森寒。那姑娘一直低着头,自然没有机会看见,莫永朝倒没有低头,可他哪里好意思一直盯着莫安娴的脸。
所以,莫安娴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眉梢那抹隐约的冷嘲。
“我姓秦,闺名香兰。”她怯怯的抬头看了眼莫安娴,眼神微微透着怀念之意,“三年前,我最落魄的时候,幸得大少爷搭救,我才活了下来。这些年,我一直辗转寻找大少爷,就是想着报答他当初的救命之恩。”
莫安娴挑了挑眉,询问的眼神看向坐在正首的莫方行义父。莫方行义父哪里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救过什么人,自然只能朝她无奈摇头了。
意料之中,少女挑了挑眉,这也说明眼前这姑娘在她大哥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
也许,连印象也没有。
不过,莫安娴也不敢因此就断定这姑娘手里的玉佩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莫永朝就不会像苍蝇一样拱个脑袋围上来了。
老姨娘那一家子,她算是看透了。绝对是无利不早起的一群,若从这姑娘身上无利可图的话,莫永朝能这么积极给人家带路?
莫安娴心里略觉不耐,因为这姑娘说话没个重点。可面上,她却露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亮晶晶的看着那姑娘,语气里透着难掩的好奇兴奋,说道,“秦姑娘,我并非有意提起往事让你心里不舒坦;不过,我是真的挺奇怪你是怎么与我大哥认识的?”
“还有,他如何对你有恩?”
秦香兰飞快的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瞄了眼莫安娴,立即诚惶诚恐道,“大小姐多虑了,我没有心里不舒坦。”
“我只是……嗯,三年前,我父亲刚刚过世,只留下我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女,我连他的丧事都没有能力操办,只好在街上碰运气。”
莫安娴眸光闪了闪,叹息道,“秦姑娘当时是准备卖身葬父吧,真是孝心可嘉的好姑娘。”
秦香兰诧异的抬头,疑惑又佩服看了眼莫安娴,“大小姐你怎么知道?”
莫安娴抿唇笑了笑,这种事情一点难度都没有,她就是用脚趾头去猜也猜得出来,真亏这位秦姑娘将这诧异的表情做得如此活灵活现。
若不是刚才她无意捕捉到这位姑娘眼角那抹冷芒,她几乎都要被这姑娘的逼真表情给骗过了。
“那接下来呢?就遇见我大哥好心给了钱?”
莫安娴这话看似问得随意,不过其中可挖了隐蔽陷阱,若是秦香兰真如她表面看来如此单纯愚钝的话,一定不会发觉。
秦香兰低着头,眼里闪过一抹迟疑,随即却似豁出去一样,抬起头,面露愧色的看着莫安娴。
嗫嚅半晌,才语无伦次道,“大少爷当时见我可怜,确实想过要给钱让我埋葬父亲的,不过……他当时走得急,身上并没有带银子,就将随身携带一块玉佩给了我。”
后面的事,莫安娴不用她说也猜得出来。一定是秦香兰见这块玉佩太过值钱,而且上面还有她哥哥的印记,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悄悄将玉佩留下,又继续乞怜其他人……。
第306章()
只不过,仅凭一块玉佩,莫永朝凭什么认为她哥哥会给予秦香兰什么少奶奶的身份?
心念转过,莫安娴看着秦香兰,依旧笑容温和如春风般问道,“不知秦姑娘可记得我哥哥将玉佩留下给你的时候,曾说过什么?”
她觉得,既然她哥哥当时行迹匆匆,除了留话外,实在没有时间再留其他的。
而这留话——少女淡淡掠了掠秦香兰,这唇红齿白的想说什么,大概这姑娘都以为任她说了吧?
不然,莫永朝也不会对这位来路不明的秦姑娘如此感兴趣。
时隔三年,就算她哥哥当时真留了什么话,她哥哥十有**也记不起来了。
不过,假如秦香兰认为说青说红都由着她,那她注定要失望。
秦香兰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抬头飞快看她一眼,又低下去。那神情模样,倒是十足没见过世面的胆怯软懦弱。
可莫安娴心里却不会认为这个姑娘真如表面看起来一样懦弱胆怯。
“秦姑娘是想不起来了吗?”莫安娴微微含笑看着她,一脸我理解我有耐心等的神态,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却柔声安慰道,“想不起来也不要紧。”
玉佩不是在你手中吗?你不是说了要找来这里是为了报恩吗?
那就将玉佩还回来便是。
秦香兰心头骤然紧了紧,因为莫安娴说这话的时候,那晶莹透亮的目光还似有若无的扫向她袖间。
那枚玉佩,就被她贴身藏着,却正是莫安娴目光扫过的地方。
她宝贝了几年的东西,怎么可能单凭几句话就还回去。
秦香兰下意识紧了紧衣袖,想了一会,才缓缓道,“大小姐,我想起来了。”
莫安娴挑了挑眉,笑着“哦”了一声,“想起什么了?”
“大少爷当时说、说这是他特意为未来媳妇刻的玉佩,今天既然有缘,就将玉佩给我了。”
秦香兰低着头,脸颊却瞬间红如火烧。莫方行义父眉头拧了拧,那本来温和儒雅的脸庞,倏地就染了层沉沉带黑之色。
莫安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我大哥当时真这么说的?”
莫永朝立即使劲的悄悄给秦香兰使眼色,莫安娴瞥着他的小动作,只在心里冷笑。
“大少爷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秦香兰垂着脑袋,脸依旧映红如霞,连声音也轻了不少,“正因为他说是这为未来媳妇刻的玉佩,我才不敢拿这他的玉佩去卖掉。”
莫安娴转了转眼睛,一脸的温和理解笑容,“秦姑娘好记性。”
她声音轻轻柔柔,再加上娇俏面容又一派温和,秦香兰根本没将她这话往讥讽上想,只当她真心实意称赞自己,“大小姐过奖了,大少爷对我的恩情,我根本无以为报,这三年来对他的话,我是时刻不敢或忘,就盼着能早日找到他。”
“大哥你听听,这是多么重情重义的好姑娘。”莫永朝逮到机会,立即就跳出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对莫方行义父说教起来,“这可是少轩贤侄亲口对人家姑娘说,那玉佩是给未来媳妇的,现在人家姑娘千里迢迢终于找到家来,你们总不能做忘恩负义之辈让人戳脊梁骨吧?”
莫安娴简直要被这话气笑了,如果不是顾忌着她父亲就在眼前,她真想问一问莫永朝忘恩负义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莫大人说笑了,别人就算戳脊梁骨那也断断不会戳到你身上去的,”少女笑眯眯转着明亮透澈眼眸,莫永朝被她那眼神一看,差点自惭形秽得无所遁形。
因为莫安娴接着含笑轻飘飘的给他解惑,“莫大人急公好义的美名这会只怕早在外面传开了。古有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一说,今有莫大人古道热肠城门迎秦姑娘,若这事不能传为京城美谈,只怕连老天都看不过眼。”
这是打脸,赤果果明晃晃将莫永朝的老脸打得火辣辣;但偏偏莫安娴是用“赞赏”的语气特意给他解惑的。莫永朝就算明知是嘲笑他的反话,他也不能直接反驳。
反驳了,他今天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就全是虚伪小人所为了。
嗫嚅半晌,莫永朝厚着脸皮装聋作哑,他若不装作听不懂莫安娴嘲讽,他哪里还好意思在这站着。
是的,站着。
莫安娴与自己老爹端庄优雅又无比闲适自在的坐着一边喝茶一边问话,不时瞥两眼莫永朝与秦香兰,那情景若是在外头不知情的人看来,简直就跟审犯人差不多。
莫永朝不是不想在莫方行义父旁边坐下,不过他怕自己目的还未达成,反而因此惹恼了莫安娴,可能被她不留情面的轰出去。
所以,他只能陪着秦香兰在厅中站着。
这会看着莫安娴那闲适优雅的含笑模样,才突然恨恨的发觉自己这一站,实在太吃亏了。
可这会,他都已经失了先机,哪里还敢往边上摸去。
“我这算什么,相比之下,大小姐才是真正的古道热肠。”莫永朝眼睛一转,决定以退为进逼莫安娴。
他瞟了瞟站在旁边忐忑不安的秦香兰,哂然一笑道,“想必以大小姐与人为善的性子,一定不会狠心将这位千里迢迢来寻亲的秦姑娘赶出去,我现在也算送佛送到西,这心里总算安乐了。”
逼她留下秦香兰?
莫安娴心下冷笑,不过就算他不开口,秦香兰她也一定会留下的,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何不顺水推舟。
就在莫安娴沉吟间,秦香兰脸上浮出了浓浓忐忑不安之色,还忽然大出意外的跪了下去,“莫老爷,莫大小姐,求求你们收留我吧,我发誓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留下来就只是为了报恩。”
“只要你们答应让我留下来,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少爷的恩情。”
她跪着,在莫安娴诧异又掠过玩味的目光里,举起手迫不及待的向天发起誓来。
莫方行义父眉头立即几不可察的紧了紧,看了看莫安娴,见少女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不过,再扫过跪地女子时,那温和面色却又难觉的沉了沉。
任谁被逼着将一个不清不白的年轻姑娘留在府里,这心里都不会痛快。
不过,这并不包括莫安娴在内。
一般的姑娘说到报恩,不是说愿意为奴为婢吗?
看来秦香兰的心很大啊。
做牛做马?
莫安娴故意露出困惑的神色,侧目斜睨着她,轻声问道,“秦姑娘你起来吧。”
秦香兰自然不愿意起来的,她跪都跪了,莫安娴还未答应让她留在莫府,她怎么能够轻易起来。
不过莫安娴目光一扫,便将她那点小心思收尽眼底了。
在她面前玩心眼?
简直不自量力。
一个眼神递过去,冷玥立时迈着稳稳步子走向秦香兰,即使是冷玥这样冷淡的性子,这时看秦香兰的眼神也透了淡淡的讥讽。
那眼神很直接的让人看懂,就差没直接在脸上写着“关公面前舞大刀”这几个字了。
秦香兰脸色变了变,她咬着嘴唇,眼底神色犹豫。这会似乎有些骑虎难下,不知是起来好还是继续跪着好。
不过,冷玥很快帮她做了决定。
冷玥看着清清瘦瘦,可她纤细的手臂就往秦香兰肩膀那么一扶,秦香兰就觉有排山倒海的力量冲过来一样。
她就算不想站起来,这会也被逼着要站起来,除非她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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