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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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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闻着空气中这熟悉的淡淡冷冽青竹气息,心里默默叹气,心想除了他,还有谁能给她的枫林居造成如此严重的“震荡”不安。

    丫环们都畏惧得不敢靠近,就连惯常待在她身边的青若也跟见到猫的老鼠一样乖驯,悄悄找角落躲起来了。

    抬眸往院子门口望去,果然就见记忆中那人载一身潋滟风华缓缓行来,他卓绝如冰山玉树的身影岿然在门口站了站。

    便是这随意的一站,不仅夺了这天地浩妙的灿烂景致,更在瞬间将他浑身骇人的冰凉气息释放浸占她的院子。

    少女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往昔陈芝树来她的院子,似乎极少如此这般“劳师动众”啊?

    究竟谁惹到这位陈霸王了?

    竟害他跑来她的院子祸害她的人?

    “殿下?”好吧,莫安娴心里疑惑哀怨,不过却不得不起身亲自往门口将人迎进来。

    除了她是这里的主人这个原因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这院子里侍侯的人,都被离王殿下这浑身透出生人勿近的冰寒气息给吓得不敢靠近。

    陈芝树淡淡看过去,将她眼中疑惑纳入视线,冷淡语气似乎隐隐透了丝被人忽略的不悦,“走。”

    莫安娴脚步一顿,警剔的掠去,立时便后退一步,“去哪?”

    孤高冷漠尊贵无双的离王殿下一向都是惜字如金的主,哪会轻易开口跟她解释呢,再者,个中原因他也不好意思在人前大大方方解释。

    只淡淡瞥她一眼,神情控拆:你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也是时候操心一下我了。

    少女撞上他深邃眼神,看见他明晃晃表露出来的意思,登时惊愕得撑大眼珠。

    她怎么觉得,离王殿下这眼神有些酸溜溜?

    当面嘲笑别人是十分不道德的行为。

    莫安娴心里如是安慰自己,实则她不敢这时候跟陈霸王硬碰硬质问他什么。

    虽然她跟识时务的俊杰与不吃眼前亏的好汉扯不上关系,不过莫安娴一向觉得会审时度势是她稍稍能令她沾沾自喜那么一会的优点。

    尤其在陈芝树这座只一个淡淡眼神就能将人绞杀一片的冰山面前,她若不能机灵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一个眼神不小心给冻死?

    陈芝树意思的淡淡瞥她一眼之后,薄唇紧抿着,似是思索了一下下,又再看了她一眼。

    “去到便知。”

    莫安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吧,她不能对冰山殿下期待太高,他肯不吝开口跟她说多四个字,大概已到了他忍耐极限了。

    她环视一眼四下隐起来的下人,心里暗暗叹气。

    陈芝树就是她的克星,每次他出现,总有办法令她妥协。

    可是,跟他往不明目的地去,起码也得让她带个婢女在身边吧?

    莫安娴又看了看隐在走廊或柱角的下人,期望她的人有个胆子大的能在这时候自告奋勇上前。

    陈芝树在前面走了两步,却见她还磨磨蹭蹭的留在原地,不由得回首疑惑看她,“不走?”

    话是对她说的,可他那仿佛透着极度杀伤力的冰冷眼神却有意无意往走廊那边掠了掠,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真是太丢人了,她的人怎么见到陈芝树,就突然全变成无胆匪类了,莫安娴有些气恼的磨了磨牙,低头踢着脚尖,闷闷答,“走呀。”

    待两人出了门口,青若才哀求的看向冷玥,冷玥掠了眼那边一对壁人似的少年男女,眉头紧了紧,压着呯呯乱跳的心踏步追了出去。

    好吧,其实她也挺害怕离王殿下的。

    尤其他冷清眼眸氤氲怒气的时候,谁敢撞上去,谁绝对倒八辈子霉。

    但是,心里再害怕她也得硬着头皮跟上。

    小姐身边不能没人侍侯。

    而且,她这也算是应他之前所要求,贴身的寸步不离保护小姐。

    殿下应该不会嫌她碍眼,一怒之下将她宰了吧?

    莫安娴不知道陈芝树要带她去哪,不过知道了也没用。因为陈芝树不会征询她意见,更不会因为她的意见就改变初衷。

    要知道,有些时候,离王殿下执拗起来,就是千头牛也拉不回来。

    少女坐在不快不慢的马车里,有些忧愁地想,陈霸王这霸王脾气可不要频繁发作才好。

    马车走得不快,不过也没走多久,马车就已经渐渐停下来了。

    清风拂过,载来一阵淡淡的新鲜竹子香气。

    莫安娴怔了怔,脑里蓦然想起一个地方来。

第309章() 
就见一直闭目养神的陈芝树一个闪身,跃下了马车。那挑向一侧的帘子,一只莹白如玉的修长手臂,似突然从遥远云天遥遥递来一样。

    不过那坚实修长的手臂看着虽觉遥远,那伸过来微微弯起的手掌,却让莫安娴忽然觉得无比的安心温暖。

    这样稳固保护的姿势,哪怕她闭着眼睛往下跳,他也一定能扶稳她吧?

    这念头刚从脑里闪过,耳边忽传来他轻轻淡淡的声音,“你试试。”

    言下之意,她该学会信任他,有他在,不管她是闭着眼睛跳还是张着眼睛跳,他都会保她无碍。

    少女诧异挑了挑眉,难道刚才她所想的都浮现脸上了?

    摇了摇头,目光瞄了眼他递过来那稳固隐含保护姿势的手臂,犹豫了一下,才将手轻轻放入他掌心。

    他掌心,肌理分明,温和之中又似透着微微凉意。莫安娴瞄了眼随即被他紧握包容的手掌,脸颊难抑的热了热。

    她的手,柔软细腻,葱白细长的指尖却似带着莫名撩人热度一样。轻轻一握,他心中便禁不住一阵激荡。

    然而,这激荡才刚生,那边隐痛便也迫不及待的缠了上来。

    陈芝树不敢放纵自己,连忙暗中吸一口气,好平复与她肌肤相触带来的欢喜悸动。

    莫安娴诧异的瞄了瞄他,目光扫过他紧握不松的手掌,眼中狐疑之色更浓了几分。

    “你怎么了?”

    似乎每一次,只要她与他稍微靠近一些,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寒着脸。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当他讨厌自己。

    可现在,似乎是他霸道强硬的将她带来这的,而且——就在不久前,就在这片紫竹林里;在他亡母如妃的陵墓前,才对她说了那番让她心头震动的话。

    她除非脑子坏掉,才会还傻乎乎认为他突然反常是因为讨厌自己。

    当然,陈芝树情绪短暂波动只是一刹那,他自问掩饰得极好,哪里知道这细微的变化都被她看了出来。

    那件事,他该现在跟她坦白吗?

    略一思索,掩下淡淡惊喜,陈芝树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事。”

    少女气苦的瞪他一眼,明明脸色显得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了,还嘴硬说没事。

    他这算什么意思?

    好,不说就不好,姑娘她还不乐意听了呢。

    用力踢了一脚落叶,莫安娴冷笑一声,迈开脚步往竹林深处走去。

    陈芝树目光往她踢开的落叶看了看,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她不是真生他的气,只是用这样沉默的方式向他表示不满。

    望着在竹林里隐成点点的身影,眼光微微黯了黯。有些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莫安娴在竹林里乱转一通,心里那点气恼便散了。

    各人自有苦衷,她何必强人所难,对吧!

    她记得这片紫竹林,应该就是上次陈芝树曾带她来过的;可现在她转来转去,硬是转不到之前去过的地方。

    眯着眼睛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停下脚步有意无意的踢着落叶,眼角时不时的瞄两眼她刚才走过的方向。

    陈芝树望见她懒散倚着竹子将脚下落叶乱踢一气的模样,心里既无奈又欢喜。

    这女人,还知道等他呢。

    “这不是之前来过的地方?”莫安娴早忘了刚才自己气恼的事,见他悠悠然的走过来,有些不太确定的掠了眼周围,问道,“是不是?”

    陈芝树看了看她,淡淡答,“是,也不是。”

    少女一噎,“这算哪门子答案?”

    瞧见她怏怏的样子,陈芝树眼底反而微微莞尔,觉得这样会偶尔对他耍耍小性子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那个整天只会端着一脸温和笑容,防备警剔对人的她,太累!

    有他在的地方,他愿意纵容她做真实的自己。

    “你看那边。”他袖手抬起,往莫安娴侧面一个方向指去,莫安娴还在为眼前那漂亮袖子划过的弧度失神,他已经接着解释道,“新建的木屋。”

    少女眨了眨眼,眼底这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这竹林确实是他们之前来过的竹林,不过他想带她去的木屋却不是之前见过的,在如妃陵墓不远的那间木屋。

    莫安娴与他并肩而走,眼底微微困惑看了看他,“那边的木屋有什么奇妙吗?”

    问完,少女便目光闪亮的看着他。她可不会认为尊贵的离王殿下会闲来无事,特意跑过来这另外修建一间木屋,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在。

    陈芝树没有明说的意思,只淡淡瞥她一眼,不冷不热的“嗯”一声,然后继续目不斜视的往那木屋走去。

    好吧,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惜字如金的离王殿下。

    走近了些,莫安娴才发觉,这竹林尽头是山脚,木屋就修建在山脚下,旁边有条蜿蜒溪流经过。

    她诧异的仰望山头,“这是……离王府后面?”

    陈芝树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先迈步走向木屋。

    莫安娴眉心一跳,总觉得刚才他看她的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她在原地站了站,没有急着跟过去。

    默默思忖了一会,觉得冷漠高贵的离王殿下即使偶尔霸道脾气发作,也不至于会失去理智真做出什么强逼她的事情来,这才一步一思索的慢慢走过去。

    陈芝树就站在木屋外静静看着她,距离不算远,他自然看得清她眼底困惑怀疑挣扎。看着,只觉又气恼又觉好笑。

    这女人,将他陈芝树想成什么人了!

    再说,就算他真有那心,他也没有那能耐,他的身体……连情绪波动都不允许。

    想到这里,陈芝树心情就不禁微微黯了黯。

    淡淡烦躁涌上眉头,眼底冰凉之色转瞬便浓了几分。

    正巧,莫安娴这会来到跟前,瞧见他不豫的神情,不由得微恼的抬头斜眼睨他,“又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不高兴?”

    陈芝树听闻她居然用了个“又”字,心头一激灵,抬眸望去,只见她红唇微噘,模样困惑却可人。忽地念头一动。长睫垂下,身形便动了动,这女人不是一向胆大包天吗?

    他想,就算他真对她做点什么,也应该不会吓到她才对。

    而且,这个女人太会忽略他了。

    一天到晚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却压根从来没想起要操心一下他。

    身形一动,少女诧异眨眼,那原本在木屋外伫立的颀长俊美身影便倏地到了面前。

    头一低,他冷清深邃目光凝住她,手臂同时伸出往她腰际揽去,转瞬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便近若咫尺,连轻浅绵长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莫安娴的心忽然呯呯乱跳了起来,下意识偏过头要避开他的目光。可陈芝树占着男人天生的力量优势,她脑袋再偏也偏不出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他清冽的气息淡淡逼来,许是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她觉得自己脸颊也瞬间滚烫滚烫的烧起来了。

    陈芝树看着她娇羞慌乱躲避的模样,心情越发激荡难抑,头再低了低。少女便觉得微凉的薄唇轻轻的透着珍视那种小心翼翼印了上来。

    莫安娴只觉轰一声,整个人都似突然被火烧着般。她愕然睁着的眼睛看着他如画眉目忽在眼前放大,才慌乱的垂下长睫。

    长睫遮住眼底慌乱无措之前,她无意掠见了婆娑竹影下,那两道仿若交颈鸳鸯一般的影子……脸瞬间红到耳后根去。

    比起她的慌乱躲避,其实陈芝树此刻也不好受。

    亲吻心上人的滋味本应美妙异常的,奈何他追逐她还在有意无意的逃避他。

    他感觉得出她之所以逃避,完全是出于一种害怕受伤的本能;想到本能这个词,心脏跳动处那隐痛已然转为密密麻麻针刺的剧痛。

    眼神暗了暗,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这时刻不在的疼痛也是他本能保护的一种方式吧。

    他不敢敞开心扉接纳她,她却害怕受伤的出于本能逃避他!

    可是,此刻贴近亲着,才发觉她这柔软香甜的小小樱唇,是如此可口醉人。

    他真宁愿承受钻心疼痛,也不愿意这么蜻蜓点水的一触就放开她。

    陈芝树心虽作如此想,但他圈着少女的手臂,那力度却并不大。以至莫安娴娇羞慌乱过后,果然本能的用双手推开他。

    陈芝树顺势松开她,直到目送她逃也似的跑进木屋,才慢慢转身,将嘴唇那压抑的痛苦化作无声叹息落在竹林回旋的轻风里。

    他的叹息低若无声,偏偏心慌意乱躲起来的莫安娴却突然怔了怔,“他在叹气?”

    只一个淡淡眼神就能将人瞬间辗碎于脚下的离王殿下,刚才竟然在叹息?

    他在惋惜?

    惋惜没能将她……?

    念头一起,莫安娴本就火烧一般的双颊更烫得吓人。她拍了拍自己脸颊,低声嘀咕道,“快别胡思乱想了。”

    双手触面,这温度实在太热了。

    莫安娴眯眼呻吟一声,实在太羞人了。她决定去洗把冷水脸。

    木屋外面就有条清澈溪流,不过她想想,就止住要往外迈的脚步。这会陈芝树还在外面呢,说不定还目光灼灼的等着她“自投罗网”,她怎么还能傻乎乎一个脑袋送出去。

    她决定先在木屋里面找找看,兴许里面就有冷水呢。

    木屋的格局十分简单,莫安娴此刻所在应该是客厅,她想了想,决定往右侧尽头走去。

    如果这里有厨房,大概就是在右侧尽头了。

    她走到右侧最尽头的时候,眼睛倏地瞪圆了。这何止有厨房,这简直是应有尽有的厨房。

    她眼睁睁望着里面各式新鲜食材,傻眼半晌,才忍不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低叹一声,“该不会特意将我捉来这里做厨娘的吧?”

    她最近有得罪离王殿下吗?

    就在莫安娴望着厨房里各式新鲜食材苦恼发呆的时候,陈芝树已然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我喜欢。”

    少女侧目看了看他,眼神疑惑又茫然。

    喜欢她?

    喜欢她做的菜?

    “你想吃我做的菜?”莫安娴不太确定的看了看他,眼角又往水桶里面活蹦乱跳的松鱼瞟了瞟,“你确定?”

    陈芝树迎上她狐疑目光,只淡淡道,“怪医嘴刁。”

    四个字,言简意骇的解释了今天他将她拐来这竹林木屋的原因。

    这是嫌弃她给怪医烧了几顿饭菜没他的份?

    少女瞪大的眼睛缓缓眯起,一脸防备的盯着陈芝树,在想这个人该不会是谁假冒的吧?

    高冷迢迢如冰山玉树让人只敢仰望的离王殿下,竟然会孩子气的口吻表示想吃她做的菜?

    可一想,这天下只怕没有人有这狗胆敢冒人称“鬼见愁”的离王殿下。

    让莫安娴相信刚才他说的是真的?

    她宁愿相信自己出现幻听……。

    陈芝树看见她满脸纠结狐疑的模样,眸光变了变,有些费解的看着她,“很难做?”

    不然,她这副纠结得面容都扭曲的表情是为什么?

    得,莫安娴撞上他冷清又懵懂的眼神,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出现任何幻听。

    “真想吃?”她笑,眉眼皆透着闪闪亮光,陈芝树看得心头一紧,轻轻点头,漫不经心的语气,淡淡反问,“你不会饿?”

    言下之意,不是他想吃,而是为了她着想。

    少女怔了怔,实在料不到他会给出如此有创意的答案。

    好吧,她也会肚子饿,她也得吃饭,所以她得自己动手烧菜煮饭。

    既然是为自己做的,她做得心甘情愿;当然,她一定会按照自己喜好来做。

    “那你让让,我很快就会饿。”少女也不迟疑了,头一低,目光就紧紧盯着水桶里那跳得正欢的松鱼,她决定了,待会就只做这道菜,还要在上面洒上满满葱花。

    离王殿下不是不爱吃葱花吗?

    她挽了挽袖子,两眼闪闪发亮的往那水桶走去。陈芝树的视线在她袖下露出那段雪白凝了凝,随即顺着她抓鱼的动作而移到那条松鱼身上。

    她抓鱼的手势很专业,只不过她微扬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也那么明显。

    陈芝树看得轻轻摇头,眼神无奈之中透着淡淡宠溺,这女人,就差没直接在脸上挂上“我要报复”的牌子了。

    目光自她手里的松鱼往蔬菜那边瞟了瞟,偏着头在想,兴许以后他该尝试吃一吃葱花?

    莫安娴此刻满脑子都在想,她要做什么菜是自己喜欢吃的,却偏偏是离王殿下嫌弃的。

第310章() 
因为想得太过专注,这手头上的活做起来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剔鱼鳞的时候,差点伤到自己手指。陈芝树听闻她忽然惊呼“哎哟”一声,这才从那种“她愿意为我洗手做羹汤”的淡淡幸福满足中惊醒过来。

    眸光冷了冷,他立时欺近她身边,捉住她指头认真察看起来。

    “没事,只是有点红。”他翻覆察看,最后确认她指头只是意外过度用力而已,松口气,却下一瞬,在莫安娴错愕的目光里,低下头,轻轻的给她指头吹起气来,“娘说,吹吹就不疼了。”

    莫安娴用力的眨眼,再用力眨了眨眼,满脸是不可置信之色。

    孤清高冷尊贵无双的离王殿下刚才安慰她?

    他竟然也懂得安慰人?

    撇开刚才他安慰人的方式……,嗯,莫安娴觉得,自己此刻心里真的挺感动的。

    可是,下一瞬,更令莫安娴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这简直挑战她的眼睛承受能力啊!

    只见陈芝树那冰山玉树一样风姿的人物,云纹大袖往旁边一拂,然后伸出玉雪两指扣着鱼嘴,另外一只手,这会已经拿起菜刀行云流水般耍……咳,是剔起鱼鳞来了。

    动作很优美,可画面——莫安娴眨了眨眼,然后满满负罪感的垂下脑袋。

    画面太过违和,莫安娴真心不敢看。

    她怕,若是今天高贵冷漠如冰山玉树的离王殿下,在厨房舞着菜刀剔鱼鳞这事,传到皇宫里头的话,陈帝说不定一怒之下二话不说直接给她一纸圣旨。

    上面只书:即刻赐死!

    就在莫安娴纠结的垂着脑袋胡思乱想的时候,陈芝树已经十分干脆利落的,三两下就将鱼鳞剔干净了。

    最后收刀那动作,真叫那一个潇洒帅气,让莫安娴无意抬头看见的瞬间,都生出恍惚错觉来。

    觉得这样的离王殿下其实真真极好,操起菜刀来,就跟舞剑一样优美好看。

    她觉得这样沾染了尘俗烟火气的离王殿下,才没再让她觉得那么遥不可及。

    “还有别的需要帮忙吗?”

    冷冷淡淡的声音忽然飘过来,莫安娴一激灵,终于从欣赏臆想中清醒过来。

    开玩笑,刚才他主动剔除鱼鳞,都已经让她满满罪恶感与危机感了。

    再让他在厨房待下去,只怕今天她出了这竹林就没命回莫府去了。

    “没有了,你出外面转转吧,菜好了我叫你。”莫安娴一边说,一边比着手势将他往外请。

    陈芝树看着她唇角那抹看似真诚,其实极为勉强的笑容,眸光就不由自主的凝了凝,“真不需要?”

    “殿下,你的老祖宗说君子远庖厨,”说到这句,莫安娴心中一动,嘴角那抹欢笑便从容了几分,终于找到合适的借口将清贵尊华的离王殿下赶出厨房了,“你不会令你的老祖宗失望吧?”

    为了让自己脑袋以后继续稳稳待在脖子上,连老祖宗都让她利用上了,她容易么她!

    陈芝树倒不在意什么君子远不远庖厨,只是瞧见她几乎要急出汗来的模样,冷清眼底闪过淡淡疑惑,这厨房还未生火,她为什么热得如此厉害?

    可见她眼巴巴使劲往门外看的模样,分明就是极希望他离开厨房。

    心中一动,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闪过。

    莫非,她如此着急上火,跟他有关?

    如果莫安娴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毫不犹豫赏他一记爆粟。

    不是智慧天纵智谋卓绝么?

    连这么点小事都看不出来,难道非要她巴巴的明说出来?

    好在,陈芝树瞧着她那似乎不将他请出去就不罢休的手势,迟疑了一会,最终如她所愿的转身走了出去。

    “呼,小命好歹勉强保住了。”莫安娴嘀咕一声,抹了把汗,便开始低头忙碌起来。

    陈芝树隐在外面听闻这话,顿时生出哭笑不得的无力感来。

    这女人,有时这胡思乱想的能力真够让人叹为观止的。

    摇了摇头,抿得笔直的美妙唇角这会却不经意的微微弯起,他望了眼在厨房里忙碌的娇小身影,想了想,才举步往竹林深处走去。

    半个时辰后,莫安娴扶着腰,看了看满桌飘香的菜肴,极有成就感的笑了起来。

    “这家伙,让他去外面转转,他还真等着我去叫呢。”洗净手,莫安娴有些无奈的出了厨房往竹林寻去。

    她估计不错的话,此际陈芝树十有**就在如妃的陵墓前,跟如妃诉什么衷肠呢。

    她觉得,惜字如金的离王殿下,并非真的不喜言辞,只是没遇到合适的倾诉对象,所以才会惯常摆着一张冷脸。

    幸而从这新修建的木屋去到如妃的陵墓,并不算太远。

    不过莫安娴默默踩着枯叶,心里还是微生抱怨。

    没饿过肚子的离王殿下怎么会知道熟食难忍的滋味!

    摸着已经开始抗议的肚皮,少女默默叹了口气,脚步开始迈大了。

    “娘……”

    少女脚步跄踉一滞,眼睛警剔的骨碌碌往四下望了望。

    好吧,果然望见竹林里,只有陈芝树那挺拔笔直的背影。

    “我已经找到那个唯一的她。”冷冷清清的声音自竹林缝隙里飘来,莫安娴停下脚步,下意识竖起耳朵来听,“前不久我才带了她来看过你。”

    少女心下了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我确定,她就是我此生唯一的救赎,娘放心,以后我就算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辜负她半分,可是有件事……我却不知……算了,她该着急出来寻我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莫安娴看见他站起来的一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忽然下意识的飞快往旁边躲去。

    这一刻,她实在心乱如麻。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想起前世自己惨死那一幕,可偏偏这一刻,她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却又突然鲜明的涌现脑海。

    前世惨痛的经历就像深深烙在她心头上难以磨灭的烙印一样,她不是感觉不到陈芝树对她的情意,只是心里始终怀疑害怕,害怕她若迈出那一步,还会落得与前世一样的悲惨结局……。

    暗暗叹了口气,莫安娴望着斑驳竹影里略显孤清萧索的背影,无意握紧的拳头却久久没有放松展开。

    这一刻,同样心乱如麻的还有她哥哥莫少轩。

    就在莫府花园里,离悦心居不算远的岔道上,秦香兰瞅准机会再次将纪媛堵在了岔道上。

    偏这岔道周围都是人高的花树,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容易看见这里有人。

    纪媛一个失神间,就被隐在花树间的秦香兰堵个正着。

    “纪大夫,”秦香兰倏地现身出来,手臂一伸直接拦在了纪媛前面,“我打听过你。”

    纪媛冷然看了看她,随即垂眸掩下眼中不悦,却没有出声与她交谈的意思。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秦香兰将她去路堵得死死的,决定今天一定要将纪媛说退为止,“其实你觉得你死皮赖脸赖在莫府有用吗?”

    这话说得太难听,饶是不想多事的纪媛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冷冷道,“我死皮赖脸?”

    “难道不是吗?”

    秦香兰嗤笑一声,轻蔑的打量了纪媛一遍,“我已经打听到,你以前曾对大少爷有救命之恩;可惜呀,大少爷看不上你,你偏偏还不死心从那么远的地方追到京城来,还想方设法混进莫府让大小姐留下你。”

    “你真以为近水楼台就能先得月?”

    秦香兰轻蔑一笑,纪媛冷清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变。

    眼中隐约有苦涩之意泛转,她对莫少轩有救命之恩?

    其实她何止一次对他有恩?

    “你还不知道吧?”秦香兰笑罢,故意露出神秘之色看着纪媛,却又将声音扬得大大的,“大少爷曾亲手将定亲信物交给我,你说你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有意思吗?”

    纪媛心头震了震,脸色微微发白,可神情却是不信的,“定亲信物?不,这不可能。”

    莫少轩之所以不肯接受她,就是因为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那个差点就成为莫府少奶奶的周虹雨周姑娘……。

    他又怎么可能会将什么定亲信物交给秦香兰。

    秦香兰看她的脸色便知她怀疑,再听闻她低声喃喃自语,顿时心头就冒出了怒火。

    近日,莫府下人都在悄悄传着,大少爷有意娶她……。

    既然下人在传这事,大少爷没有出面否认,大小姐也没有管束澄清,这事肯定是真的。

    纪媛不相信?她凭什么不相信!

    难道她秦香兰就比不上她纪媛一个破大夫?

    心里极为不忿的哼了哼,秦香兰愤而自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来,在纪媛跟前晃了晃,洋洋得意道,“这就是大少爷亲自给我的定亲信物。”

    纪媛心头一紧,她胡乱瞥了瞥那晃来晃去的玉佩一眼,即便心里不愿意相信,可秦香兰都敢拿出信物来炫耀了,这事又岂会有假。

    无边苦涩忽然便铺天盖地席卷心头,纪媛偏过头,正要闭上眼睛。

    谁知眼角无意掠见远处有抹熟悉的身影,大概也听到了秦香兰这番话,原地踌躇了一会,竟然悄悄往旁边隐了去。

    纪媛闭了闭眼睛,心头酸酸涩涩的,连眼眶也隐隐有些酸酸作痛。

    原以为,在张家梨林里,生死关头,他肯舍命救她,心里多少有她位置。

    只是他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是一时不愿意承认接受。所以她才会接受莫安娴请求,暂留莫府照看莫夫人。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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