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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之死后的世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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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素,我们还是朋友。”我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只要不违背你的意愿,我们无权干涉。只是你要把事情说明白吧。”

    尤素点点头,看看怀里的女孩,沉声说道:“当初黄前辈来找我的时候……”

    “等等。”鸟爷说:“你说的黄九婴,就是华玉吧?”

    尤素点点头:“黄九婴占据了华玉的神识,他找到我。我一开始认为他是有敌意的,后来经过一番深谈,我才理解他的博大精深。我们之所以误解他,是因为理念不合……”

    我插话道:“黄九婴做事风格违背常理,他为了成仙吸收地气人灵,还未经同意占据其他人的神识……”

    “你等我说完。”尤素十分不客气地打断我:“老马,我不想和你掰扯什么道德,什么伦理,那都是弱势者的遮羞布。你以后也要改改自己看问题的角度,从事物本源出发。”

    被他这么一抢白,我心情灰暗。看着尤素,有种隐隐的预感,我们已经将行将远。

    尤素道:“黄前辈找到我时,直接了当说出我的人生经历,以及内心最渴望的东西。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活这么大不容易,曾经遭遇过水火风空四次生死考验。”

    “什么水火风空?”鸟爷疑惑地问。

    尤素说,他这一生藏着两大秘密,今天一股脑都告诉我们。首先是水火风空四大生死体验,在他三岁的时候,有一年冬天,他跟着邻居大哥哥到池塘去玩,那里结了厚厚的冰,许多人在滑冰,还有老头用简易的鱼笼凿冰捞鱼。那个大哥哥也拿着小锤子,蹲在冰面上凿,尤素跟在旁边看。

    凿着凿着,冰裂纹了,蜿蜿蜒蜒,谁也没注意,下一秒钟,尤素所站的冰面突然开裂。“咔嚓”一声,他这个三岁大的孩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当时天冷,尤素还穿着老式的棉袄,里面是棉花外面是花布,极易吸水。掉进冰河迅速鼓胀,衣服越来越沉,孩子像绑了石头块,以极快的速度下沉。

    幸亏当时有个老头在附近,快速跑来,当机立断,趴在冰面上,紧紧抓住棉袄的脖领。他一个人还提不动,招呼周围人过来,一块使劲,把尤素从冰水下面拉出来。

    这前后可能也就一分钟的时间,尤素是个小孩,当时又是寒冬腊月冰水刺骨,就这一分钟,几乎要了他的命。

    尤素告诉我们,当时他就没气了,被迅速送往医院救治,后来听家里人说,他躺了三天,这条命才回来。

    后来,尤素慢慢长大,毕竟是三岁发生的事,许多细节都记忆不清,是听大人说的。关于这件事,他只留下两个最直观的印象,一是沉入水里时,他忽然感觉无比的宁静。这种感觉一直渗透在他的意识里,延续到成年,成为他性格的一部分;二是他恍恍惚惚似乎在冰水中看见了一个女神。

    那个女神看不见相貌,一切细节不清,穿着一袭白纱,在冰冷的深水里游动。这个场景迷幻而美丽,后来他说给别人听,别人都认为是小孩子濒死时的妄想症。

    儿时溺水这件事,时间太久,都过三十年了,黄九婴找到他时,直接就说出这件事。可见黄九婴确实有神通,能观照到人的一生。

    尤素告诉我们,这是他命劫里的水灾。

    大概二十多岁的时候,尤素辞去广州的工作,到安徽一座山庙里做义工,当时就住在庙里,平时跟着高僧们修行,早睡早起做功课什么的。有一天寺里来了个酒蒙子,这是东北话,意思是这个人好喝酒,酒精中毒平时做事说话颠三倒四,睡不醒似的,所以叫酒蒙子。

    这个酒蒙子是附近的村民,家里穷的不像样,没事就到寺里打秋风,和尚们也不管他,能弄到吃的你就自己弄,只要不扰乱寺庙正常行为秩序就行。不知怎么,这个酒蒙子就看准了尤素,和他称兄道弟,没事蹭吃蹭喝。尤素当时碍于薄面,能请就请了,谁知道这酒蒙子变本加厉,没事就让他买酒。后来尤素真是受不了,第一次拒绝了他。酒蒙子指着尤素的鼻子说,你他吗别后悔。

    尤素也不是吓大的,不以为然。

    谁知道就在这天晚上,深夜刚过凌晨,酒蒙子点燃了寺庙的柴房。柴房的位置就在尤素所住房间的旁边。秋风吹,山阴冷,大火见风就着,寺庙本就是木质结构的,火势一起,根本无法控制住。

    等和尚和村民们扑灭了大火,才在烧焦的房间里发现了昏迷的尤素。他没被大火烧伤,而是吸入了很多的浓烟,生命垂危。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才脱离危险。尤素说,正是这一次的经历,让他有了极大的转变,让他从一个不信神鬼的无信仰者变成了一个相信世界有超自然力量的人。

    尤素告诉我们,他在垂危弥留之际,隐隐感觉到了魂魄出窍!两个医生在床边讨论他的病情,而他的魂魄就站在两个医生的中间,想有心提醒,可两个医生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那时他没有时间概念,魂魄遨游天地之间,心念一动,能从上海到北京。

    后来他醒了之后,对于这段经历再回忆的时候,恍恍惚像是一场梦境,十分的不真切。

    这是他生命里的火灾。后来他还有两次差点死去的经历,分别是风和空。就不一一细解了,这四次经历极大影响尤素的性格和世界观,改造了他的思维方式。

    可偏偏这个社会的人文环境,都是物质至上,讲究挣多少钱泡多少妞,明天换什么车。尤素愈发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他只能把自己封锁在内心里。

    他还有最大的一个秘密,那就是他的母亲。

    尤素从来没谈过他的妈妈,我们这些朋友也没有问过。没想到这是他内心最大的疼,也是黄九婴能蛊惑他的一个重要突破口。

    尤素当着我和鸟爷,一股脑把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他出生时的老家住在福建一带的沿海地区,他妈妈大着肚子怀他的时候,当地遭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台风,整个渔村都淹了,所有人都拖家带口往高山上避难。他妈妈,一个孕妇,还要背着大包,跋涉在冰冷刺骨的深水里,这一路的罪遭大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妈妈到了临产期并没有生孩子,尤素在他妈妈的肚子里居然待了十二个月,整整一年!当时家庭情况不好,临盆的时候没有去大医院,就在县医院对付。他妈妈怎么生都生不下来,床单都让血染红了,医生护士们也都手足无措,做好了大人孩子都保不住的准备。

    这时,有个上岁数的大妈给了个建议,让产妇到走廊风口处生产,冷风一吹,或许孩子就下来了。

    也是没办法,众人就把产妇推到走廊上,寒冬腊月,冷风直吹,就在焦急之中,一声哭泣,孩子落地了。大家长舒口气,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医生兴奋地对产妇说:“这是个带把的。”

    再看尤素的妈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全身沐血,脸上还挂着笑,人已经走了。

    尤素从生下来就没有母亲,他父亲也是瞒了他很多年,直到临终的时候,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尤素翻看着老家留下来的照片,几十年前母亲的依稀笑容,心痛如绞。

    这件事成了他心里深深的伤。

    而就在几天前,黄九婴借着华玉的身体,找到了尤素。开口先提他一生中四次水火风空的生死经验,当时尤素还在徘徊犹豫之中,紧接着黄九婴亮出了杀手锏:“你想不想见到你的妈妈?”

    尤素看他:“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黄九婴淡淡笑,告诉尤素,我有办法打开你的元神宫,让你元神出窍,入阴间找你的妈妈。但是,有个条件。

    尤素看他,没说话。

    黄九婴道,我要你随我修行,然后助我成仙。

第六十六章 背叛() 
“你答应他了?”我问尤素。

    “开始我也犹豫过,”尤素说:“可黄前辈能让我入阴间甚至看看仙界,说的我动心了,所以就答应了。”

    “那你去阴间了吗,到仙界了吗?”鸟爷着急地问。

    尤素点点头,脸上呈现出迷幻的神色:“都去了。看过之后才感觉以前白活了。过去,我们总是狭窄的局限在自己的世界里,现在黄前辈打开了一个窗口,让我见识到了新的世界,新的理念,颠覆了我作为一个人的世界观。从这点来说,付出任何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鸟爷听到这里,竟然走进道符的禁区,径直来到尤素和华玉的身边。接下来他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噗通”一声跪在尤素的面前。

    我在后面看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鸟爷怎么给尤素下跪了?我正要说什么,尤素竟然伸出手,摸了一下鸟爷的额头,那样子像是在给他灌顶或是加持。

    鸟爷笑:“你少占我便宜,我是给黄前辈跪的。黄前辈,黄前辈……”

    他叫着华玉,而华玉还是昏睡状态,懵懂无知。

    “这是怎么回事?”鸟爷疑惑。

    尤素道:“黄前辈现在已失肉身,只能把神识暂居到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身上,再通过这些女人向外传播……”

    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黄九婴现在的存在方式,和我们之前的推断很接近。他的肉身,也就是那个怪婴,闷死在炉子里,他现在如同蒲公英,把自己神识向外传播,传播的途径就是通过男女关系,像是烈性传染病一样,一个接一个扩散。

    尤素继续说:“黄前辈不能直接和你对话,你要想沟通他,必须……”

    鸟爷反应很快:“必须和他神识占据的女人发生关系?”

    尤素点点头。

    鸟爷看着华玉,像是自问自答:“上哪找这样的女人呢?”

    尤素的目光也落在华玉身上,两人竟然不谋而合。尤素抚摸着华玉的头发:“侯鹏,你若真有问道之心,想跨进门槛,那就把华玉给上了吧。这样你就能和黄前辈沟通了。”

    我听到这里,脑子嗡一下几乎炸了!这两个人现在是怎么了,疯了吗?我看着华玉,女孩懵懵懂懂,还在昏迷沉睡中。她不知道就在短短几句话之间,自己就被两个人易手。

    我不相信尤素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大声喊:“尤素,你疯了吗?那是华玉,她喜欢你,你怎么能把她随便交给其他男人。”

    “这不是华玉。”尤素抬头看我,口气严厉:“她只是黄前辈占据的一个肉身,是一个房子。她是媒介,是我们和黄前辈沟通的桥,不要混淆概念。”

    我悲愤至极:“她谁也不是。她是最喜欢你,最爱你的华玉!你还是男人吗?尤素,你是不是被洗脑了。”

    “凡间孑孓,低幼的生物,”尤素道:“老马,你真应该和黄前辈交流交流,也看看仙境,跳出狭窄的见识,见识见识山外山天外天。你现在的思维还局限在蝇营狗苟的人身上,思维要扩大,要看看宇宙,想想事物的本源。”

    “我他妈谁也不交流,”我火了:“黄九婴就是邪魔外道,他把你们都洗脑了。尤素,跟我走!咱们离开这里。”

    “住口!”尤素怒喝,他的脸色变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严肃。

    “老马,道不同不相为谋。”尤素口气缓和:“你走吧。以后咱们各走各道,好好回去过你的小日子吧。”

    我看着他,心里黯淡,心沉的像是绑了石头。我的朋友比较少,但只要是朋友,我就当兄弟对待,用真心换真心。我和尤素相交十几年,真是没想到他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此决绝!

    我提醒自己别哭,可眼泪还是在眼圈打转,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无法言说。

    我深吸口气,大步流星走进道符的禁区。我已下定决心,对尤素大声说:“你想和我绝交,这是你的自由,你想修道就修吧,不过我要把华玉带回去,不能任由你们糟践。”

    我来到尤素的身边,俯身把华玉抄起来,抱在怀里。华玉脸色苍白得可怕,可嘴角还有浅浅笑意,似乎在喃喃说着什么,我低头去听,她在轻轻说:“尤素,尤素,你终于抱到我了……”

    我心头一热,无限悲凉,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也得把华玉救出去。

    尤素盘膝坐在地上,眯缝着眼看我,没有阻扰我的意思。我现在一转身就能走,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说不上来的危险感。管它呢,走了再说。

    我刚转过身,突然恶风不善,脑后随即一阵刺裂的剧痛。我脑袋嗡一下,一片空白,眼前是无数金星。我踉跄了一下,双膝发软,跪在地上,华玉从我手里脱落。女孩摔疼了,闭着眼喃喃呻吟。

    我强忍着眩晕和剧痛,伸手在脑后摸了一把,全是血。

    我慢慢回过头,最后一眼看到的景象是,鸟爷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木方,一脸冷峻地站在那里。他旁边是盘膝打坐的尤素。两个人的表情如鬼似魅,不喜不怒,一起在冷冷看我。

    下一秒钟,我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呻吟一声,全身乏力,动一动都不能。我想睁开眼,可眩晕得厉害,跟晕车似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好长时间,我缓和呼吸,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靠着一根承重柱坐在地上。这里还是废弃大楼,四面无墙,冷风直吹,外面已经天亮了,却阴沉沉得似乎下过雨。

    我刚要动,才发现自己双手倒背,被绳子捆住。那头系在地上的一根钢筋上。

    我挣扎了两下,绳子系得并不牢固,折腾了十来分钟,绳子松了,我把手从里面弄出来。深吸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我顺手捡起一块板砖,对着四面无人的空旷大楼喊:“来啊,侯鹏,尤素,你们两个卑鄙小人!来啊,再来袭击我啊。“

    声音在大楼里回响,许久没有动静。

    我心下悲愤,眼泪流出来,一边擦一遍漫无目的地走着:“草你们吗的,卑鄙小人,藏哪了,出来!”

    我来到大楼的边缘,扶着柱子往下看,工地空无一人,只有荒凉的草随秋风吹着。远处是熙熙攘攘的大街,这一瞬间,心中的悲凉无法形容,我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接下来我搜查整栋楼,脑子处于混沌状态,走了很多楼层,却辨认不出这里是不是尤素修行的那座楼。我的思维已经僵化,几乎无法思考,回想起发生过的事,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真怀疑是不是一场梦。

    我找了很长时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什么也没有。我想起曾经在天台发现过一堆拾荒者的尸体,便来到顶楼,费劲爬上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大楼,我站在天台上,俯瞰四周,看看地形,觉得又像是这里。

    似是而非,看着像又觉得不像,脑仁成了一个枣核,一闭眼就难受。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曾经在大楼最高层一个房间里,发现过墙上的五福临门画。尸体能搬走,其他的也能收拾,墙上的画总归消除不掉吧。

    我从天台上下来,在楼层里蹒跚前行,每一个房间都查了,什么也没找到,空空如也。

    我蹲在地上,扶着额头,实在忍不住,“哇”一声吐了,吐得满地是水,根本没有食物,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饭了。

    我晕晕乎乎从楼里走出来,一直走出工地来到外面的街市上,行走的路人全都看我。我这才注意到身上全是血,摸摸脸都是硬痂,估计样子肯定特别可怕。我打了车,司机本不想拉我,我实在不愿废话,直接掏出一百元扔给他。

    司机拉着我到了最近的医院。我进去挂号问诊包扎,大夫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像喝醉酒一样说话颠三倒四。

    大夫怀疑我是重度脑震荡,要求留院观察。我本不想住院,可心情烦躁,脑子又不思考问题,只是下意识跟着别人的建议走,办理了住院手续。

    来到病床上,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的质量很差,意识始终游弋在大脑表面,一会儿觉得脑袋疼,一会儿又光怪陆离的看到鸟爷和尤素,两人似乎在一间道观里修行。他们都穿着道袍,盘膝打坐在蒲团上,周围青烟渺渺。

    睡梦中似乎我还接了一个电话,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饿醒的。醒来的时候,感觉好了一些,只是头疼的厉害。

    这时我才注意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第六十七章 争得金丹不解生() 
床边的这位竟然是空不二,他还是一身僧装,站在病房里,非常扎眼。

    我靠着枕头坐起来,看他好半天,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空不二手捻佛珠,坐在对面:“刚才给你打过电话,你忘了?”

    “是吗?”我隐隐约约想起似乎真的接过一个电话。

    “你怎么了?”空不二看我这副德行,疑惑地问。

    我回想起往事点点滴滴,怔了好半天的神,竟然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你那两个兄弟呢?”空不二问:“老周有事要你们三个人做,你赶紧把他们找来。”

    我冷笑一下,觉得无比烦躁,闭着眼不说话。

    空不二倒是很有耐心,看我沉默,他也没催,自己坐在那里念经。他这个经文,颠三倒四像是乡下送殡吹唢呐,呜呜咽咽的。我越听越烦,睁开眼看到,全病房的人居然都被他念跑了。

    我说道:“你别念了,发生的事我都告诉你。那两个人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他们在哪我也不知道。”

    “说吧,怎么回事?”空不二柔声问。

    我整理一下思路,从我和鸟爷查找尤素下落开始,一直讲到我遇袭被捆在荒郊野外的工地大楼里。整个经过,我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讲完,空不二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事情就是这样。”我说。

    “善哉。”空不二口打佛号:“马施主,你现在马上跟我走,把你的事告诉老周。”

    “我为什么听你的?”我头扎绷带,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空不二道:“在你身上发生的事非常关键,会影响到老周下一步的修行。老周这人你也见识过了,现在没别的心思,最大的执着便是入门径修行长生,谁要在他这个目标前挡横,谁就是他的敌人。对待敌人,他会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他的亲妹妹落到何等下场,你也看到了。”

    “你这算威胁吧?”我气恼地说。

    “算忠告。佛门弟子的忠告。”空不二还是这么彬彬有礼。

    “你呀,就是个假和尚。”我怒骂。

    空不二嘻嘻笑不以为然:“马施主,你犯了口嗔之戒,日后会得报应的。”

    这和尚没脸没皮,还真没法说。可他的话也是句句在理,我感觉这些人几近疯狂,先是周秀,然后是尤素和鸟爷,这又轮到了周维民。他们算是理智的人,可接触到黄九婴的事,个个都癫疯异常,行事有悖常理。

    周维民要是疯起来,那谁也挡不住,我呀识时务者为俊杰吧。让这些疯子自相争斗,我没必要触霉头。

    想到这,我忽然诞生一个想法,现在尤素和鸟爷不知所踪,凭我的力量很难找到他们,莫不如拿这个周维民当枪使,让他去找。

    我从病床上下来,换了便衣,办了离院手续,跟着空不二走出大门。

    外面早已停着车,看来空不二势在必行,肯定要把我弄回去。

    这和尚等日后我再慢慢跟他算账,不急,一个个来。

    我们坐着车,回到山庄,直接去了道观。道观已经不接待外人,门前有两个道士把门,大门紧闭。

    空不二和看门的道士打过招呼,道士推开两扇高高的木门。道观正殿没有香火,十分冷清,空不二做个手势让我进去。

    我疑惑地看看里面,生出一种别样的诡异感。

    我跟着空不二走进道观,径直来到后院。这里空空荡荡,看不到周维民的影子。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嗅到了强烈的危险,我考,这不会是一个陷阱吧?

    我提心吊胆地问:“周总呢?”

    “他正在修炼你们得到的那本古书,《悟真济世全书》。”空不二说:“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悟真济世全书》是我们在钟馗鬼殿里偷来的,放在手里也看不懂,鸟爷嘴欠,把这本书的事告诉了周维民,当时是想着用这本书作为交换治疗他和尤素身上的尸毒。

    这本书落到了周维民手里,真是没想到,他竟然开始按照书上的内容修炼起来。

    我疑惑地问:“你把我叫来,又想找侯鹏和尤素,这个意思是,我们三个能解决周总出现的问题?”

    “呵呵,”空不二笑:“差不多。周总想让你们三个去找黄九婴,他修炼出的问题,目前只有黄九婴可解。可没想到,在你们三个人身上会发生这么多事,看来天机莫测啊。”

    “周总现在人在哪呢?”我问。

    “随我来。”空不二走在前面,我一肚子疑问,只能跟在后面。

    我们从阁楼上去,穿廊过屋,看这个方向,应该是去以前收藏黄九婴尸体的那间密室。周维民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属于闭关,肯定要找清净地,那间密室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我们来到了门上写着“仙”字的密室前。空不二看看我,眼神大有深意,似乎是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砰砰跳,狐疑到了极点。

    空不二轻轻敲木门,时间不长,应声而开,门里站着一个小姑娘。这女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清秀绝伦,绝对的美人胚子,诡异的是,她居然穿了一身灰色道袍,扎着发髻,脸色红扑扑的,妩媚娇羞。那模样怎么说呢,让我想起红楼里和秦钟偷情的小尼姑智能。说风尘不风尘,说出家不出家,另类的制服诱惑,别有一番风趣。

    这小道姑一看到空不二,用手下意识去扣紧衣襟上的扣子。这个举动,明显是在干什么风流事,怕别人看出来。

    我和空不二都没有点破,空不二带我走进密室,问小道姑:“周总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小道姑恢复常态,对答如流,声音特别好听,有点嗲。

    我情不自禁看了她一眼,作为正常的男人,有点想入非非。这小丫头年岁是小了点,可观其形听其声,极像见惯风月的风尘老手。

    我注意到密室变了样子。以前的神龛,雕像,香案什么的全部撤走,露出很大的空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很大的帐篷。这帐篷怎么形容呢,有点像缩小版的蒙古包,不过它不是固定在地上的,而是蓬散下来,最高处悬挂在房梁上。

    我指着这个“蒙古包”惊讶地说:“这是什么东西?”

    空不二道:“此为《悟真济世全书》中所记载的龙虎帐,专为修仙长生而用。”

    我走上前,细细看,这龙虎帐整体呈暗黄色,围着一圈绣着云中龙,不知多少条,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龙都无比狰狞,呲牙咧嘴,龙眼似电,透过帐面看着外面的世界。

    在这些龙的空白处,绘着很多小小的八卦图,上面写满了繁体字,我仔细辨认,写着“青龙居,东属水,木能生,火指南,云龙从,火里出”。写的莫名其妙,大概意思可能和五行有关。

    我指着里面说:“周总在这里?”

    空不二站在大门处:“正是。玄贞,撩开帘让这位马施主进去看看。”

    原来那小道姑的道号叫玄贞。

    她清脆地答应一声,带着我绕过龙虎帐,走到背面。房间阴暗,没有点灯,这里是空不二的视野盲区,他看不到这里。

    龙虎帐在背面开了一道布帘,应该可以进去。玄贞一掀帘子,低低道:“大哥哥,周总在里面。”

    此时无光,又那么偏僻,看着玄贞娇羞的小模样,我不知怎么冒出一股邪火。强行压住,深吸口气,顿时大脑一片清凉。

    周维民找这么个女孩到底他想干啥?我把帘子撩起来往里看。

    里面空间不大,居然是帐中帐,还挂着一个小帐篷。小帐篷里亮着蜡烛,透帘而出,幽幽而燃,隐约能看到面对面盘膝坐着两个人。

    我狐疑地看看玄贞,稍一犹豫,还是走了进去。刚进去,外面帘子放下了。此时此刻,这里只有我自己。

    这时,我听到外面响起空不二朗朗的声音:“先把乾坤为鼎器,次将乌兔药来烹,即趋二物归黄道,争得金丹不解生。”

第六十八章 童男童女修长生() 
空不二念的可能是某种丹诀,我不以为意。慢慢走到内帐前,轻轻掀起帐帘,第一眼就惊呆了。

    帐篷里放着一个老式家具,实在是形容不出来,它呈六角形,高能有两米多,像是一个微型的古亭,完全是硬木打造,枣红的柱子,上面雕龙刻凤。在这个“古亭”内部,离地大概半米,交叉横陈着两根粗木,上面盘膝坐着两个全身赤裸的人。

    面向我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生,长得非常清秀,小鲜肉一枚。这个小男生抬头看到我,惊诧着低声问:“你是谁?”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我是空不二和尚带进来,看周总的。”

    “马连科吧,我在。”

    这时,我才注意到背对着我的这个人。他骨瘦如柴,弓着腰,简直皮包骨头,我一时无法把他和那个气色红润大嗓门的周维民联系起来。

    小男生转动柱子上的机关,两根粗木缓缓转动。本来背着的人随着旋转,缓缓面朝向我,现出了真面容。

    等我看清后,一下呆住了,全身鸡皮疙瘩起来。

    眼前这位还真是周维民。他居然跟个骷髅差不多,两颊深陷,眼睛显得特别大,前胸的肋骨从皮肤下凸出来,皮肤呈一种可怕的半透明色,能看到隐藏在下面的条条红色血管,甚至还能看到前胸的脏器。一跳一跳的那是心脏吧?

    他现在怎么像个鬼一样?

    我僵在当场,一动不敢动。

    小帐篷里的气氛诡谲阴森,有些闷热,两人又全光着身子,四周是样式奇古的家具木柱。这一幕不禁让我想起一部老电影里的场景,一个老太监在密室中调戏唱旦角的小男孩。

    好像老男人都有点龙阳之癖,尤喜小男生。

    这里的气氛搞得我有些窒息,情不自禁倒退了一步。

    周维民咳嗽了两声,抬头看我。他的眼神很怕人,我不敢和他对视。

    “怎么就你自己,侯鹏和尤素呢?”他厉声逼问。

    他的声音发尖,半男不女的,我的额头出汗。这种妖异的模样,越看越让人心里发寒。

    那小男生也不客气,狐假虎威,用东北话呲哒我:“让你说你就说,这么磨叽呢。”

    我擦了把汗,努力镇定,把过往经历向周维民简单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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