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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之死后的世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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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到楼梯顶端,鸟爷俯身下来,张着两条胳膊给我。我一纵身,抓住他的胳膊,这小子力气是大,往后一拽,把我拉上去。我爬上天台,顾不得衣服脏,脚下一用力,蹬了上来。

    天台修得非常粗糙,四面没有防护栏,夜风阴冷,吹得遍体生寒,能看到不远处灯火明亮的都市街道。

    我抱着双臂,上下牙咯咯响:“发现什么了?”

    鸟爷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打着手电在前面,示意我跟着走。我们穿过天台,这里有一处高低台,旁边装着一把铁梯。高度不同的两个平台,形成一大片阴影死角。

    看着鸟爷健硕的背影,我不禁害怕起来,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鸟爷不是要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吧?

    到墙根前他停下来,对我说:“老马,接下来要看到的场景,你做好思想准备。”

    今天晚上怪事还少吗,我呵呵笑,比哭都难看。

    鸟爷用手电照到墙根附近的区域,我看过去,第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阴影处,层层叠叠至少有五六具尸体,穿着破旧的衣服,一看就是拾荒者。我强忍着恐惧和恶心,用手电照着,实在看不出他们的死因,他们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变成了风干后的木乃伊,皮包骨头,周身发黑。

    我随口说道:“这些人都是被冻死的吧?”

    “怎么可能。”鸟爷说:“现在才十月份。再说了,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老年间的倒卧?如果生活条件不好,可能会死一个,而现在至少死了六个人,死状又是这么奇怪。”

    “你什么意思?”我说。

    鸟爷没说话,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走过去,竟然用棍子头捅着尸体。他随手一拨弄,最上面的那具尸体翻了个,从上面滑下来,面容朝上。

    鸟爷用手电照着,尸体的脸完全干瘪,眼洞深凹,成了两个黑洞,咧着嘴,表情非常诡异。

    “看到了吧。”鸟爷回过头问我。

    我全身难受,强忍着说:“看什么。”

    鸟爷道:“看这个人的表情,他在笑。”

    我仔细看,还真是。这个人脸上露着笑容。

    鸟爷道:“这个人临死前,看样子好像得到了什么满足,你看他的笑,多幸福啊。”

    我脑子这一瞬间突然嗡的一声,一个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说:“鸟爷,记没记得君天大厦里,咱们曾经见过‘求死’二字。”

    鸟爷把棍子扔下,严肃地走过来:“你想到什么了?”

    我看着这些尸体,喉咙咯咯响:“你说,这些人会不会也是主动求死?”

第六十二章 诡异的发现() 
我把在下面的房间发现墙壁上的五福临门图告诉他。鸟爷沉吟:“黄九婴肯定来过这里?”

    他走到天台边缘,向下眺望,一大片工地黑森森的。我浑身冰冷,抱着肩膀问他:“我们怎么办?”

    “慢慢搜吧。”他说:“一层一层找。”

    我看着墙角层层叠叠的尸体,忽然诞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在如此幸福的情绪下死亡,也算是很好的归宿。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讲究一头一尾,过程也就那么回事。临终不遭罪,愉悦和幸福,未尝不是最大的福气。

    我赶紧摇摇头,心跳得很快,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种违背人伦的观点。

    我和鸟爷从天台上下来,进了楼层,这里也还是冷,可比天台强多了。我带着他到了那个画着五福临门的房间,他站在墙前不动,手电照着墙上的画,看得入神。

    他问我:“老马,你说黄九婴画这个到底是什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黄九婴太邪性,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给我的感觉,像一个和社会格格不入的变态疯子。”

    鸟爷走到墙前,用手电细细照着画上的纹理和笔划,说道:“画上的时间不算很长。咱们再找找,这栋楼里肯定有猫腻。”

    为了增加效率,我们分开到不同的楼层查找。鸟爷告诉我,不要泛泛地看,今天既然来了,就豁出去了,但凡有风吹草动都要查看一番,搞明白到底是风吹还是草动。

    我们先把这一层查了一遍,所有能进的房间都进去。烂尾的建筑大楼到了晚上,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周围又暗,胆子再大的人也得犯嘀咕。

    我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紧张不得了,也说不出为什么紧张,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手心全是汗。

    找完这一层,我们顺着楼梯来到下面一层,鸟爷留我在这里。而他还要再下一层,我们分开检查。

    看看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我们是八点来的,刚才那么一折腾,居然过了两个小时。时间像手里的水,快速流逝而不自觉,照这个速度,我们今天晚上也干不了多少事。

    我硬着头皮,挨个房间进,鸟爷吩咐不能在门口用手电照照就算了,要进去转一圈,没事了再出来。

    为了彻底检查,我没办法,只好这样一个一个房间的进。细细一查,果然发现了问题,这里不是没有人住,估计夏天的时候来过流浪汉或是拾荒者,房间地上还摊着破破烂烂的被子,有的地方还有酒瓶子和一些已经发硬发干的包子。

    我强忍着不适,查过了所有的房间,正要往回走,手机响了。

    看号码是鸟爷,他可能是让我下去。我没接,直接挂了,然后往回走,这时电话又来了。

    我只好接通,随口说道:“我马上下去。”

    电话里是鸟爷的声音:“来吧。”

    我心咯噔一下,他的声音古井无波,沉静甚至有些压抑,完全不像发现了什么的那种新奇和兴奋。

    “你怎么了?”我问。

    “来看看吧。”他挂了电话。

    今晚上处处诡异,我的神经处于绷紧的边缘,有点不会思考了,大脑要短路。我还是听从鸟爷的,从这层出来,顺着楼梯来到下一层。

    这里应该设计成办公大厅,四面有承重柱,十分空旷。我打着手电扫了一圈,没看到鸟爷,心里焦急,小声:“鸟爷,鸟爷,侯鹏……”

    喊了一会儿没有反应,我只好一间房一间房查看,拐到走廊。手电光亮下,在黑森森的远处,我终于看到了鸟爷的身影。

    他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在往里看什么,正举着手电一动不动。

    我狐疑着往前走,轻声叫:“鸟爷。”走廊里只有我的脚步声,来到他的身边。

    鸟爷回过头看我,我吓了一大跳,他的脸色苍白,手电光下有些异样。

    “怎么了?你别吓我。”我说。

    鸟爷翘着嘴,示意我往里看。我心跳加速,隐隐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眼前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景象。

    我站在门口往里看,房间的面积超级大,可能是用作大公司的办公场所。一片空旷中,我看到在很远处,房间的最里面,竟然立有古色古香的拱门。拱门下,有一堆高高隆起的土包子,上面端坐着一人,一身白色,衣服超大,仅仅露出一个脑袋,身体的其他部分让衣服全部挡住。

    因为距离太远,只能看到这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盘膝打坐。

    “谁啊这是?”我提心吊胆地问。

    “不知道。”鸟爷说:“我在这站了能有十分钟,没进去,看着这个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进去看看吧。”他说:“我一直在等你,倒不是害怕,只是看到这个场景有点诡异,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点点头,这大半夜的,还在如此诡谲的气氛里,谁看着都会不舒服。

    “走!”我说。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进了房间,相互不敢离的过远。我在前,鸟爷在后,两道手电光亮交叉照在前面。一步步重似千斤,终于来到离这个人大概不到十米远的地方。

    一看到这个人,我立马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用手电晃了晃仔细看,差点背过气去。

    我回头鸟爷,他的表情也是吃惊非小。

    因为我们同时认出来,眼前这个人赫然就是失踪已久的华玉。

    我们继续往前走,来到大概四五米远的地方,可以看得更加清晰。

    还真是华玉。女孩不知从哪淘来这么一件白袍子,下襟全部摊开,有点类似日本古代的艺伎。她头顶的也不是什么拱门,而是古代的一种牌楼,黑石雕刻,上面似乎还遍布复杂的纹理,太黑看不清。

    华玉脸色极致苍白,闭着眼,整个人似乎已经神游九天,表情无悲无喜,实在无法形容。可以说我活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做出这样的神态。

    我正要上前,鸟爷一把拉住我,低声说:“看她下面。”

    我蹲在地上,仔细用手电照。开始还没看清,等看明白了,有些窒息。原以为她坐在土包上面,现在才看明白,她的身下是层层叠叠的尸体,从穿着来看,应该都是拾荒者。

    “华……”我刚要喊。鸟爷一把摁住我,低声道:“她现在已经不是华玉了。”顿顿说:“应该是黄九婴。”

    如果我们推断正确,那么现在坐在面前的,就真的是黄九婴。这人像病毒一样,在我们周围传播,目的就是为了感染我们,多少无辜人受到牵连。

    “怎么办?”我说。

    鸟爷想了想,跑到另一侧墙角,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根不长不短的钢筋。

    “我过去试探,”他说:“有危险你就跑。”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跑不跑要根据我的判断来做决定。鸟爷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提着钢筋,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离华玉大概两米的地方,他用手电晃着女孩的脸,轻轻咳嗽一声:“华玉……华玉……”

    华玉身体微微摇晃,紧闭双眼,整个人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鸟爷大着胆子,做出决定,他慢慢伸直钢筋,看那意思,想用这玩意去捅华玉。

    我在后面看得提心吊胆,心悬在嗓子口。这时,我无意中用手电晃了一下拱形的牌楼,上面出现几个厚重的繁体字。

    我细细一辨认,吓得遍体生寒,上面从右到左的书写格式,写着三个字:鬼門關。

    鬼门关?

    我要招呼鸟爷,他已经把钢筋捅到了华玉的身上。华玉的身体如纸糊一般,一捅之下竟然软塌塌倒了,头颅像是没有任何支撑,如皮球般往后滚去。

    整个动作和姿势,完全违背正常的人体物理学,像是头已经被砍掉,后架在脖子上,从上面翻滚下来一样。

    这诡异的变故,吓得鸟爷当场坐在地上,手电筒都飞了。

第六十三章 元神宫里的新世界() 
我被眼前的场景也吓得不轻,强忍着恐惧走过去,把鸟爷扶起来。鸟爷手冰凉,无意识地在地上摸,我问他摸什么,鸟爷说:“对啊,我摸什么?啊,对了,手电,手电。”

    我走到旁边把手电捡起来递给他。这时,我们再看向牌楼那里,华玉竟然消失不见。高耸的牌楼下面是层层的尸体,华玉无影无踪。

    正迟疑时,寂静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阵类似电流的声音,绝不是人发出来的。细听之下,有点像一个女人在用古怪声调说着同一个音节:“尔——尔——”

    这个声音绝对不是幻听,它贯通整个黑暗的房间,环绕在上面,像风不是风,像电不是电。我和鸟爷哆哆嗦嗦紧紧靠在一起,手电无意识地四下乱照,感觉黑暗犹如实体,一步一步向我们挤压靠近。

    此时的我们,如同流落在大海里的小岛上,孤独无助,周围是看不见的风暴和黑暗。

    “尔——尔——”声音响彻大厅。

    鸟爷突然不打招呼,向着对面跑过去。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他这么一跑,顿时激灵了一下,喊了声:“鸟爷。”

    鸟爷不招呼我,急速跑着,手电光亮在黑暗里不停晃动。

    我咬咬牙只好跟过去,现在的场景如此恐怖古怪,两人在一起互相还有照应,一旦分开,出现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我跟在他身后,他一气跑到了墙角,扶着膝盖呼呼喘着。我来到他身边,十分气恼:“你干嘛?”

    鸟爷咽了下口水说:“刚才我看到华玉了。”他喘着气说:“她在地上爬,整个身体藏在衣服里,就留个头在外面,像蛇一样。”

    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后呢?”

    “她爬得很快,我看着她爬到这里,怎么没了?”鸟爷说。

    我们用手电照亮,这是一面高大的水泥墙,钢筋横生,地上是砖头瓦块,根本没有华玉的影子。我们沿着墙走,看到旁边有个门洞,上面没有门,挂着厚厚的塑胶帘子。鸟爷对着帘子就是一脚,踢开很大的缝隙,我用手电照了一下,惊疑道:“有人。”

    我们深吸口气,掀开帘子。这里竟然是一间密室,可能原来打算当储物间用。面积不大,呈长方形,天花板上竟然悬着一盏瓦数很低的灯泡,亮着幽幽黄光,房间最里面盘膝坐着一个人,正是尤素!

    鸟爷要过去,我拉住他,用手电照照尤素的身下。

    尤素坐在一个巨大的图案上,这个图案形似鬼画符,好像道符,不知用什么写的,鲜红鲜红,血一样淋漓。在这道符图案的四周燃着蜡烛,不过已经熄灭,只有残残的半截。

    我们看到华玉藏在尤素的身后,把脑袋搁在尤素的肩膀上。而尤素闭目打坐,浑然不知。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上去像是他长了两个脑袋。

    这个场景太诡异了。

    我鼓足勇气,轻轻喊道:“尤素,尤素,是我们,能听见吗?”

    尤素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鸟爷担忧地说:“不行,不能这么任由他这样,他肯定是中邪了。”

    他顺手捡起地上一块石子,对着尤素身后的华玉扔过去。华玉的头忽幽不见了,石子打在墙上。鸟爷是豁出去了,疾身上前,一脚就要踏入地上的那个符咒里。

    这时我忽然看到一样东西,顿觉头皮发炸,拉住鸟爷,低声喝:“等等。”

    鸟爷也是惊疑之中,被我这么一拉,勇气全泄,问怎么了。

    我用手电晃着尤素的手,尤素并不是空着手的,他左手拿着锁链的一头,锁链似乎很长,延伸出来,隐在身后不见。而右手的手里攥着一根长香,香火渺渺,正在燃烧。

    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脑门流淌下来,弄得眼睛刺痛。我也顾不得了,撩起衣服下摆擦了一把。

    这两样东西我太熟悉了,数日前老安还活着,曾经把我抓到林间小屋里,让我下阴找钟馗。我当时一手拿着锁链,一手攒着香,还真就进入了大阴之地。当时老安告诉我,这两样东西必须拿好了,靠它们才能回到阳间。

    如今,我看到尤素手里也拿了这两样东西,禁不住全身都在打冷战。

    我把事情来由,简单地说给鸟爷听,他一听就懵了,压低声音说:“老马,你的意思是,他进入了阴间……”

    “有可能。”我说:“我有过类似的经历,如果真的是到阴间,尤素现在的情形很危险,我们还是不要动他,静观事变吧。一旦走火入魔出了岔子,尤素很可能回不来了。”

    鸟爷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一步步往后挪,来到门口,也没出去,找了两块砖头垫在屁股下面,坐在那里等。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电照着房间墙角的尤素,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就知道等,等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这一放松下来,我感觉全身乏力,衣服湿透了,汗出的像是脱了水。嘴里特别干渴,心一个劲地跳。鸟爷摸出包烟,递给我一根。我们坐在那,无声无息地点上烟,静静抽着。

    尤素还是不动,我慢慢习惯了现在的场景。灯泡幽幽而亮,我靠在鸟爷的身上,一股疲劳袭来,眼皮子重似千斤,头一下一下点着。

    鸟爷没有管我,他露出一种忧虑的神情,看着尤素,不知在想什么。

    我的意识开始飘散,身上还冷,背后不断吹来从外面进来的凉风。想睡吧,潜意识在提醒自己,千万别睡,否则要坐病。可不睡吧,此时太过安逸,美妙得无法言说。

    就在这朦朦胧胧的时候,我似乎进入到一片大雾里,雾中走出一人,看着他很熟悉。忽然想起曾经见过他,他叫解铃,曾经在阴间里见过。

    解铃站在雾气里,只有身形,五官细节皆模糊。他看我说,你怎么又来了,赶紧回去。

    我想问他,这里是哪。却没有张开嘴,因为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情绪,竟然和鸟爷有点像,那就是浓浓的忧虑。

    解铃又说了一句,回去吧,我还有事,我要找一个人……

    这时鸟爷一动,我一个激灵醒了。我抹了把脸,不停咽着吐沫。鸟爷说:“你睡着了?”

    “哎呦我草,”我擦擦额头:“刚才睡毛愣了,怎么了?”

    “没怎么,”鸟爷说:“别睡,这里太冷,容易感冒。”

    我心里一暖,正要说什么,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前面。

    他用手电照着,尤素的身体明显动了一下,喉咙发出声音,五官也在动,很明显他要醒过来。

    鸟爷把我拉起来,我们走到道符的前面,一起看着他。尤素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一时不太适应眼前的光,眯缝眼。好半天他才缓过来,看着我们竟然不吃惊,说道:“鸟爷,老马,你们来了。”

    我惊疑地问:“尤素,是你吗?”

    “不是我是谁。”尤素的声音没有波澜。

    “你刚才下阴了?到阴间去了?”我问。

    尤素平静地点点头:“去了,该见的都见了。”

    我们有一肚子疑问,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时,从尤素的身后环绕过两条白藕一般的手臂,华玉再次出现,把脑袋搁在尤素的肩膀上,两人耳鬓厮磨,尤素反手去抚摸肩上的脑袋,这场景实在太诡异了,让人有点窒息。

    “这是华玉吗?”鸟爷问:“尤素,你不会是被洗脑了吧。”

    “她即是华玉也不是华玉,”尤素抱住后面的人,一把揽到前面,华玉一身白袍,终于现身,躺在他的怀里。

    尤素道:“这是黄前辈,他占据了华玉的神识,找到了我。我开始还对他有偏见,后来才知道,误会他了。黄前辈行事天马行空,大道似简,非我们俗人所能揣摩。他告诉我,他能让我直通元神宫,以元神入阴间,见到不同于人间的另一个新世界。”

第六十四章 神仙眷侣() 
鸟爷疑惑地问华玉:“你,你是黄九婴?”

    华玉置若罔闻,依然缩在尤素的怀里。

    我悄悄拉了鸟爷一下,低声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鸟爷点点头,蹲在尤素的面前,轻轻晃着手:“老尤,你还认识我们吗?”

    尤素显得非常不耐烦:“你们赶紧走吧,我没有事,黄前辈还要带我去仙界。你们根本就不懂我现在的心情,我觉得以前都白活了,没想到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从阴间回来后,我能用更博大更宽容的心态来看待世间事……这些说了你们也不懂。”

    尤素闭上眼睛,不再理我们。

    我们面面相觑。这时华玉转过头,忽然开口说:“鸟爷,连科你们走吧。”

    “你是华玉?”我疑惑地问。叫我们名字使用昵称,这种口气,只有华玉才能说出来。

    “我当然是华玉。”华玉显得苍白而虚弱,她在我们眼前,可又似相隔万里,处于两个世界。华玉擦着眼睛,弱弱地说:“我求求你们走吧,不要叫醒尤素,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抱住我,才会爱我。”

    不知为什么,我浑身发冷,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此时此景太诡谲了。

    鸟爷比较冷静,问道:“你把发生的事跟我们说清楚,我们自会判断,如果真的妨碍到你们,我们马上就走。”

    华玉点点头,说了起来。从她描述的语句和口气,以及逻辑思维,可以判断眼前这个女人百分之百就是华玉,并不是什么黄九婴。

    越听我心中的疑惑就越大,黄九婴在整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华玉和尤素都是这件事里的剧中人,可他们所见所闻所知所感却各不相同,像是这两个人分别经历同一件事,然后用PS软件再强行拼合在一起。

    整件事诡异莫名,如乌云压顶,简直就是罗生门。

    华玉没有任何隐瞒,她从那个渣男让自己失身讲起。那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渣男用药物迷倒华玉,然后玷污了她。现在再从女当事人角度来听,更有一番悲恸的滋味。

    华玉当初离开尤素,是负气而去,正好渣男追她追得最紧,她也是带着报复的心态,就和那个男人好上了。可她心里始终都装着尤素,想起来就心痛。渣男对她动手动脚,她也特别反感。直到那一天,她被药物迷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床单上有血。

    当时,她已经出离愤怒和悲伤,感觉自己完了。她进了卫生间,拼命地用喷头冲洗下面,想洗去这份耻辱,洗去那个渣男的痕迹,洗去这份记忆。

    她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再也不是干净的了。

    现在的女孩很少会有这种贞节意识,可以说华玉是个保守,温良的好女孩。看一个女人,不能把她的表象和内心联系在一起的,外表张放孟浪,可能骨子里恰恰就是需要温暖,孱弱自卑的小女孩。

    从卫生间出来,华玉做出一个决定,她要远离尤素,彻底忘了他。既然身体脏了,索性就跟渣男好了。

    华玉洗净铅华,安心要做好女友,一心对着男友好。

    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那天深夜,华玉和渣男正在睡觉,华玉在梦里突然梦到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这个男人端坐在藤椅上,周围云烟缭绕,似神似仙。华玉在梦中对于这个男人非常有好感,看着就舒服,像是大哥哥一样。男人来到她的身边,低声说,跟我走吧。

    华玉懵懵懂懂跟着他来到一片形容不上来的仙境,清泉潺潺,清澈潭水,周围绿草红花,鸟啼不断。仙境内有一座石砌房子,华玉说,那里每一块石头都光滑无暇,嵌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毫无突兀之感,她马上反应过来,这里必然不是人间。

    她沉沉迷迷,清楚自己或许在梦中,可发生的一切又真切非常,摸摸石墙,还能感觉到稍稍温热的温度。当时她处于一种极为恍惚的状态,时间凝滞了,在这里一瞬即是永远,精神是飘的,有一种莫名的愉悦。

    华玉告诉我们,那种愉悦她开始形容不上来,后来从梦中醒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是一种脱离了肉体束缚的愉悦。

    人但凡有了肉体,必须要承受肉体带来的欲望,痛楚,感知,来自四面八方从外到内的重重感觉。肉身的存在,能一下把人牢牢束缚在躯壳里,迷失在感官世界里。人只有在熟睡或是禅定或是吸毒时,才有可能做到摆脱肉体束缚,精神自成一体,享受飘忽自然,极大喜悦的境界。

    熟睡禅定不可得,而吸毒是最快的途径,它通过麻醉人的神经,切断大脑和肉身的感知路径,靠药物强行达到这种境界,爽是爽了,可时间一长,对身体极度的损坏,有点强行剥离精神和肉体的意思。

    华玉本来身体被糟践,心情极度压抑,突然来到如此仙境,周身放松,世间的一切似乎都抛弃了,自己即世界,世界即自己。

    她这时候恍惚明白,她只是精神来到这里,而肉身还滞留在原来的世界。她似乎能感知到,肉身虽然脱离了她的控制,可还在那个世界自由行动,行走坐卧,与常人一般。

    华玉颇有兴趣,像看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默默观察着自己的肉身行动。

    那个肉身竟然找到了尤素,她心跳加速,藏在内心最心底的东西,迅速被抽出来。她这时才知道,自己还是放不下尤素。尤素像一道抹不去的神念,深深扎在她的脑海里,甭管她是什么状态,甭管她在哪个时空,这一念竟无法消除,已生根发芽。

    那个肉身和尤素在一起,他们在交谈,然后进入宾馆房间,华玉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谈什么。

    从这以后,华玉就处于极度恍惚的状态,她在仙境和现实世界里徘徊,光怪陆离,所见所闻犹如迷彩的万花筒。

    她说的时候,我和鸟爷静静听着,只能大概想象,根本无法全然了解。

    华玉跟我们说的这些事,听起来像是涉世未深的小青年在嗑药后的胡言乱语,又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症在叙说自己的疯子梦。

    鸟爷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整件事诡谲的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凡是和黄九婴搭上边的,不是疯子就是智障,天马行空胡说八道之余偏偏又有条有理逻辑谨然。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再继续深入,我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疯。

    华玉再一次真真切切地从虚妄仙境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尤素独处一室,这里是废弃的工地大楼,周围是一群死去的干尸。尤素看着她,面容亲切,这一刻华玉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哪怕以后再也去不成仙境,哪怕再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只要能守在尤素的身边,静静看着他的微笑,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而尤素的表现很奇怪,有时喊她做黄前辈,有时候又知道自己是华玉,知道她是华玉的时候,尤素还指点她修行。华玉渐渐明白,尤素和自己一样,已经通过某种办法进入过另外的世界,而且在那里乐此不彼。

    他甚至管那些世界叫“净土”,也叫“极乐世界”。尤素告诉她,你要跟着我一起修行,将来咱俩都脱离肉体,精神回归故乡,进入净土世界,到那里做一对神仙眷侣。

    他们两个人就在这栋破大楼里藏身修行,具体修行过程华玉也说不清,因为她一直处于恍惚状态,像宿醉一般,有时会清醒一下,大部分时间还是沉醉,即使醒来也是懵懵懂懂。

    等她说完,我和鸟爷额头布满冷汗,已大汗淋漓。

    听她的描述,我们就像做了一场噩梦。鸟爷喃喃:“真是没想到,尤素能抢先我一步,进入修行的机缘。”

    他说完这句话,尤素忽然睁开眼看他。在尤素睁眼的同时,华玉竟然在他的怀里昏昏睡去。

    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两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在同一个时间段保持清醒的时候。

第六十五章 人一生的水火风空() 
“尤素,我们还是朋友。”我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只要不违背你的意愿,我们无权干涉。只是你要把事情说明白吧。”

    尤素点点头,看看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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