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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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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们到来,陈琳忙起身迎了上来,见过各位师叔伯,又与我低声说了一句:“人是醒了,只不过身子还是弱得很。”

    这时候,刘子宁也起身过来,两只眼睛红扑扑的额,肿得跟桃子一样,脸色也是极为憔悴。听陈琳低声说了。说是刘子宁昨晚就守在刘子安床边,一宿没合眼。

    那位静怡师叔心疼地拉了刘子宁,让她赶紧回去歇息,刘子宁却是没同意,愣是要守在一旁。与静怡师叔说了几句话,就过来找我,声音有些沙哑地道:“小景,我哥醒了,你有什么话可以问他。”

    我瞧着她憔悴的样子,一时有些难受,笑道:“你哥醒了,这是好事,你可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刘子宁微微一笑,道:“是啊,我也欢喜得很。”只是笑了一阵,眼圈反而湿润了,想必是忆起了她已经过世的父亲家人。想到当年这番往事,我也不由得心中怅然。就这一件事,可以说是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这时候,那位元初师伯已经给刘子安把了脉。又里外检查了一番,笑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又朝我招了招手,“小陆景,我知道你急不可耐了,有什么想知道,就过来罢。”

    临了又补了一句:“不过子安刚好,身子骨弱得很,你也不能问得太多。”

    我心情激动。一颗心咚咚直跳,手脚都有些木木的,走到刘子安床边,瞧了一眼这个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身子却是消瘦得厉害,双目无神,好不容易才聚焦在我身上。

    我见到他,不由就想起当年初见他时那个眉清目秀、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几年时间过去,倒是有些变得认不出来了。

    刘子安盯着我瞧了好一阵子,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嘴唇抖了抖,半天,才发出声音:“陆…;…;陆景啊…;…;”

    我笑道:“是我。”一时间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子,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刘子安想支撑着坐起来,我忙上前给他拉了拉枕头,让他靠了上去。

    刘子安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掌消瘦干枯,犹如枯木。他想说话。但一时激动,却是说不出来。我给他拍了拍背,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下来。

    “陆景啊,你…;…;你长这么大了…;…;”刘子安喘着气道,露出一丝笑容。

    我笑说:“你也一样啊。”刘子安呵呵笑了一声,将头靠在枕头上,喘息了一会儿,突然怔怔地流下两行泪来。

    我瞧他这样,也不由跟着心酸,笑道:“你这年纪可比我大。我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你家妹子可在旁看着呢!”

    刘子安笑了一声,擦了擦眼泪,惨然道:“南疆这一行,可害了许多人,我奶奶…;…;哎!”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一下子就说到正题了,我一颗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砰砰砰地乱跳,强忍住不安,咬了咬牙,问道:“你…;…;你当时瞧见我…;…;我三叔了么?”这番话一出口,就只盯着刘子安,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眼上,只觉得胸口发紧,堵得难受。

    刘子安喘着气,道:“让我想想啊。”闭了眼睛,靠在枕头上,过了好一阵子,才重睁开眼,转过头来盯着我瞧了好一阵子,直到看得我心中有些发毛,才突然说了一句:“你三叔…;…;”

    我一颗心登时揪得紧紧的,连手都忍不住有些微微发颤。

    刘子安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一种极为古怪的神情。

    “你…;…;你见着我三叔了?他…;…;他怎么样了?”我连忙追问,就生怕他会说出一个“死”字来。

    刘子安的面色却是极为复杂,道:“我…;…;我的确是见过你三叔。他…;…;他很奇怪…;…;”

    我听得一阵愕然。但听他的意思,并没有直接说三叔已经死了,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松。

    刘子安停了一会儿,才又道,“当日…;…;当日我奶奶也不知生了个什么念头,一门心思地要去…;…;要去那古墓一趟…;…;”

    他说的这个事,我之前也揣测过。刘家那老太太之所以非要赶着回去古墓,怕是被那青面狐狸给迷了心窍。

第四百零四章 伤情() 
屋中静寂无声,只有刘子安的声音在断断续续地传出。

    刘子安怔忡了一会儿,目光有些涣散,大约是心神有些不济。我让他靠着枕头歇息了一会儿,他才又继续说道:“我们回了古墓之后,我奶奶就命令我们去…;…;去把小楠她们的棺材给烧了。这…;…;这事可使不得,我和父亲竭力阻止。可奶奶就是不依,闹个不停,我和父亲搞得焦头烂额,一…;…;一个没注意。就被奶奶给砸了墓里头的一面青铜镜,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接着把那狐狸像也给砸了。”

    我听着,心中绷得紧紧的,一切的事端都是从刘家的这位老太太而起。只见刘子安的面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声音不停发颤:“然…;…;然后那狐狸就活了…;…;他活了…;…;呵呵…;…;”因为太过惊恐,反而笑了出来。

    我拍了拍他的手掌,让他平静下来。刘子安朝我瞧了一眼,吐了一口气,道:“后来…;…;后来那狐狸就开始杀人…;…;这满墓室的人…;…;没一个能逃的…;…;”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声音高了一拍,道,“这时候,你…;…;你三叔和钟先生赶到了!”

    我听他说到三叔和死人脸。不由得抖了一下,强行压住心中的恐惧,也没追问,只是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刘子安道:“你三叔和…;…;和钟先生一起敌住了那狐狸,我…;…;我和父亲就带着奶奶逃出去…;…;”说到这里。连着喘息了几次,显然情绪异常激动,道,“可是我们没逃出多远,就听到一声惨叫。我…;…;我也听不出是谁的,但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了一眼…;…;”

    我一颗心突突地跳,忍不住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刘子安神情惊恐,颤声道:“我…;…;我…;…;我看到你三叔光着上身,满身是血,那只狐狸一手按在你三叔头顶…;…;他…;…;他…;…;”

    我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胸口快要炸开,手指狠狠地掐着手心,大声道:“你快说呀!”

    刘子安脸上出现一种极为奇怪的表情,似乎是迷茫,又似乎是恐惧,好一会儿,才道:“他…;…;他…;…;你三叔突然间发出一声低吼,然…;…;然后一把就掐住了那狐狸的脖子,反把他给拎了起来!”

    “我…;…;我当时愣了一下,心中大喜过望。就呆住没逃。”刘子安颤声道,“可…;…;可谁知,你三叔制住那狐狸后,一出手,就把钟先生一条胳膊给撕了下来!钟…;…;钟先生他捂着胳膊,连吭都没吭,可…;…;可他突然就伸了手指,把自己一对眼珠子给扣了下来!”

    “我…;…;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就要转头逃命,你…;…;你三叔回头瞧了我眼,我…;…;他…;…;他的眼睛…;…;我说不出来…;…;我当时就觉得头疼得厉害,没命地往外逃。我还听到钟先生的声音,应该是…;…;应该是他帮我挡了挡…;…;”

    刘子安说到这里,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两只手不停发颤,显然是怕得厉害。我只觉得脑海中轰隆隆作响,头脑一片空白,一把抓住刘子安的手,厉声道:“你没看错?”

    刘子安不停地发抖,突然呵呵笑道:“我…;…;我怎么可能看错!”

    我心中各种念头此起彼伏。如果刘子安说得不错。那死人脸岂不是死在我三叔的手底下?这…;…;我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念头刚刚生出,就被我狠狠地掐灭。如果事情真的是像刘子安所说的这样,当初死人脸遇到我的时候,明明神志还清醒,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我紧握着拳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如果当初死人脸把真相告诉我,我铁定是不会信的,也绝不会接受他的衣钵。死人脸当时虽然已是弥留之际,但心智却是极为清醒,瞬息之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那后来怎样?”我涩声问道,想知道我三叔究竟如何了。

    刘子安靠着枕头,连着喘了几口气,也是平复了一下心绪,道:“我…;…;我逃出来后,只觉得脑子越来越乱,头疼得厉害,正要追上我父亲和奶奶,谁知我奶奶她…;…;她…;…;”

    说到这里,我也就已经全然明白了。当日的事情,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刘父被那发了狂的刘家老太太抱住撕咬,两人同归于尽,刘子安则是摔下了悬崖。

    刘子安说完这番话后,心神俱疲。不久就沉沉睡去了,刘子宁红着眼在床前照顾哥哥。我满腹心事,跟丘掌教等几位长辈告了声罪,就失魂落魄地独自一人出了房间,在明月观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坐了一阵。

    刘子安身子虽然虚弱,但是思路清晰,条理不乱,应该不至于说错。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三叔应该是没有死在青面狐狸手里,这是最为可喜的地方,让我一直以来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但他说的这个事情,却又让我生出了无数的疑问。这其中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死人脸竟是死在三叔手下的。可我与三叔一起生活多年,对他这人的性子实在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这冯老三脸皮是极厚的,有时候也喜欢偷奸耍滑,但其实嘴硬心软,绝不可能会滥杀无辜。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在九仙台遇到的那个与青面狐狸在一起的黑衣人,十有八九就是三叔了。可他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来认我?

    而且…;…;而且他毫不留情地给了我一记煞气灌顶,这人真是我三叔吗?

    就算冯老三真的黑了心,要杀尽天下人,但我也绝不相信,他会来杀我!

    但不管我感情上怎样否认。此前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他留下的葬古铜戒,那些在九仙台里的葬图,三叔的笔迹我是不会看错的…;…;这些事,无一不是表明了我三叔,应该就是九仙台上那个黑衣人,也就是葬门如今的宗主冯远崖!

    莫婆婆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真相的,可她就是不肯说。每次我一提到这事,她就一脸不高兴,讳莫如深。她口口声声把我当做葬门的传人。可这事她连我也不肯说,这里头究竟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我心中混乱之极,一会儿是知道三叔没死的喜悦,一会儿是满心的疑惑,在脑中盘来旋去,头痛欲裂,胸口厌烦欲死。抱着头,埋在膝盖上,只觉得心中特别的累。

    过得一阵,听到身后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了下来,接着那人就在我身边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没问是谁,那人也没说话,只是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我埋头趴了一阵,抬起头来。瞧了一眼,叫了声:“子宁姐。”

    刘子宁笑了起来,说道:“是有多久没听你这么叫过了?”

    我有些茫然,也忘了之前在朱砂岛或者在其他地方遇见的时候,有没叫过她子宁姐,道:“应该好久了吧。”刘子宁“嗯”了一声,道:“的确是好久了。”

    刘子宁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笑道:“咱们俩虽然也遇到几次,都是匆匆就别过,也没好好说过话。”

    我说是啊。每次见到都是行色匆匆的。我瞧着她微圆的脸蛋,想起当日在刘家宅第一次见到这位姐姐,就说:“子宁姐,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好看。”

    刘子宁瞧了我一眼,漆黑的眼珠子一转,噗嗤笑道:“你却是长大了,也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孩了。”

    笑了一阵,又道,“不过你这小鬼头,当初年纪虽小,心思却是不小,跟个小大人似的。”

    我听到她这话,没来由地想起当日与她同睡一床的事情,不由心中发窘。虽说这只是孩童时候的事情,现在想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刘子宁笑道:“累不累,累就靠着姐姐肩膀睡会儿。”

    我知道她是特意来安慰我的,见她神情憔悴,嘴唇惨白,怕是疲倦得狠了,就笑道:“我现在的肩膀可比你宽了,还是我借你靠一靠罢。”

    刘子宁道:“好啊。”嫣然一笑,往我肩头靠了一靠,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过道里吹来阵阵的凉风,轻抚着衣角、发丝,让人心宁。

第四百零五章 茅山之邀() 
接下来这数日,我就在明月观中住了下来。清微派四位长辈遭了那白脸魔暗算,身子仍是虚弱,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这一番下来,清微派和明月观都有许多弟子丧命,我帮着刘子宁他们将死去弟子的后事处理了,又把外头丢下那一地尸体和木偶也给收拾了。

    这些人想必是被那白脸魔纠集起来的。

    这白脸魔在朱砂岛时就冒充葬门传人,想要统领葬门,被我们给撞破之后,没想到躲到了这里。也不知这次又给他折腾出个什么玩意。瞧这些个木偶和那兽头器械,制作精密,想必都是出自《鲁班书》。也不知这人是无意中得到了这本名声赫赫的邪书,还是与公输家族有什么关系。

    那位元初师伯有事没事就来找我,谈些术数方面的事情。他这人潇洒自在,说话又是风趣爽快,倒是深合我意,两人相谈极为愉快。相处了几日,就发现这人对术数一道极为痴迷,都说姜老头是道门的术数大师。在我看来,这位元初师伯可不一定比姜老头差。尤其是在一些细微处,这位元初师伯的想法更加大胆,有时候甚至令人匪夷所思。

    与他这一番交流,倒是让我心中烦闷去了许多。再过得几日。眼见四位长辈的气色好了不少,有他们四人在,就算那白脸魔再来,也讨不了便宜,就琢磨着找个时间该告辞了。青子那边的事情千头万绪。三叔的事情我也得去调查清楚,没有多少工夫耗在这里。

    这一天中午,我收拾了下背包,正拨弄了一下旺财的小脑袋,就听脚步声响起,小旺财哧溜一声钻回了包里。有人瞧了瞧门,去开了,原来是卢霞和那个叫阿沐的小师妹,见了我,就道:“小哥哥,掌教师伯请你过去一趟。”这小姑娘也跟着卢霞喊起小哥哥了。

    我正好准备告辞,就跟着两人过去,一进屋,就见丘掌教四人和许观主都在。除了他们五人,还有刘子宁、陈琳等一干清微弟子都在。我不觉有些奇怪,今天的人聚得倒是齐整。

    丘掌教见我进来,就微微一笑,让我坐下说话。阿沐立即给拖了一把椅子过来。我也没说什么,就坐了下来。

    丘掌教温言道:“这段时间忙里忙外的,可是辛苦你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打理一众丧命弟子后事的事。笑说:“也没什么可辛苦的。”这些事本来就是我最擅长的,又有其他弟子协助,可没什么费心的。

    丘掌教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怎么样,这明月观还住得惯么?是不是有些心急想走了?”

    我倒是被他一语言中,正要顺势告辞,就听他道:“你来瞧瞧这个。”手中拿了一件东西,应该是一份请柬。

    阿沐上前取了过来,送到我手中。打开一看,原来是茅山派发出的请帖,为的是茅山派这次立新掌教,邀请清微派前去观礼。一见之下,想到王知远那老头悄无声息地死在地底,不由一阵黯然。

    就说:“原来是茅山派要立掌教了,听说是那位虞师叔。”这事儿之前已经通过阴阳阁传得人尽皆知。

    丘掌教笑道:“不错。”转而又道,“这次茅山派立掌教,可是我道门中的头等大事,轻慢不得。原本是打算此地事了,由元初带着几名弟子前去与会,可谁知…;…;”

    他话还未说完。那元初就笑道:“可谁知我们几个老东西,在阴沟里翻了船,差点连老命都丢了。”

    丘掌教呵呵笑了笑,道:“元初说得没错。这次我们四人虽说捡回了一条命,可这身子一时半会可恢复不了,这茅山观礼,怕是去不成了。”

    丘掌教这话所得倒是不错,如今他们四人虽说气色好了不少,但精血被那白脸魔吸了大半,要是换了常人,早已是毙命多时了。他们能支撑到现在,也是因为自身修为高深。只不过要他们长途劳顿,前去茅山,的确是不合适。

    丘掌教道:“原本还可以请秋吟师妹出山,只不过如今多事之秋,秋吟还得守着清微宫,因此又脱不开身。”

    我听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事虽说是实情,但都是清微派内部的事情,怎么倒是拿来说与我这一个外人听。

    丘掌教继续道:“这次是茅山派立掌门,兹事体大,不去怕是不妥当。”

    我不由得瞧了一眼丘掌教,又转头瞧了一眼那元初,见他面带笑容,饮着茶。神情却是风轻云淡,看不出什么究竟,就道:“丘师伯有什么话,可以明说。”

    丘掌教还未说话,那元初就“哈”的一声,一拍手道:“师兄,我就说吧,这小子鬼精得很,用不着跟这小子绕什么弯子!”转向我,道,“还是我来说罢,我师兄的意思是,这次茅山之行,想让你代我去一趟。”

    我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这茅山派立掌教,那也是道门中的事情,清微派要去观礼,与我这外人又有什么关系?再说,这事还能外人代替的?

    元初笑道:“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加入清微派。”

    我瞧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事儿荒谬透顶。我可不想与道门牵扯上什么关系,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元初道:“小子,你偷学我清微两仪四象阵的事,我可还没找你算账。不单是这两仪阵。听秋吟说,我清微派的符箓法诀,你会得也不少啊。”

    我见他虽然板了一张脸,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怒气,知道这人也不是真要追究我什么,就咬紧了不说话,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元初瞧着我半晌,笑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张口就拒绝。这样,咱们各自退一步。你既然不愿意,那也不用当真来我清微,只需挂个名头,当个散人,如何?”

    我不是第一次听说“散人”这个名字,当年死人脸的师父,就是茅山派的散人。作为散人,虽然名头上说是改派的门人,但是不受任何约束,也不受祖庭调遣,顾名思义,就是闲散之人。

    我很是有些不明白,丘掌教与元初二人,让我加入清微,理由是为了让我替他们去参加茅山派的观礼。虽说这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说得通的,但实际上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那元初笑道:“要是你这也不答应,那也行,你把你偷学的清微法诀都交回来,咱们就两不相欠。”

    这人倒是耍起无赖来了。我瞧了房中诸人一转,见那丘掌教和静怡师叔都是微笑瞧着我,那位娴心师叔依旧冷着一张脸,皱了皱眉,道:“年纪轻轻的,就爽快一些。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这女人也真是凶得厉害。不过我可不吃她这一套,反正打死了也不松口,总之不会莫名其妙地卷进这是非里来。端了茶就慢慢喝着,就当没听见。

    就见那元初与丘掌教对视了一眼,丘掌教开口道:“这次去茅山,可是个凶险的苦差事,你不去,那可就只有让子宁他们去了。”

    我听得心中一动,瞧了二人一眼,道:“怎么个凶险法?”不过是去参加一场茅山派的掌教大典,那可是在茅山祖庭,又能出什么乱子。

    丘掌教瞧了我一眼,沉吟片刻,道:“最近这世道,可是不大太平啊。”

    他这句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我正想追问一句,就听那位静怡师叔道:“听说你跟天师道和茅山派都有些龌蹉?这可不大好。你这次入了咱们清微派,大家同是道门中人,那两家也就无法再为难你了。”

    我心想,这天师道和茅山派怕是都要打起来了,哪还顾得了我。再说,他们想要打我的主意,也没那么容易。

    至于加入道门,这辈子也不可能。

第四百零六章 狮子头() 
见我始终不松口,丘掌教就道:“你要是实在不愿,就暂时先挂了这个名头,等从茅山回来,就将你从派中除名,如何?”

    我看不透他们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不过心意已决,绝不跟道门掺和到一起。无论他们怎样劝说,就是不肯松口。

    眼见劝说无果,丘掌教和静怡师叔微微叹了口气。那位娴心师叔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唯独那元初师伯“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怒道:“你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了!好说歹说你就是不肯是不是?”

    我说了声是。

    元初怒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也不好意思多浪费你的时间,赶紧忙你自己的事去罢!”

    我把杯中剩下的茶喝完,起身朝五位长辈行了一圈礼,道:“那小子告辞了。”

    转身离开,只听那位元初师伯在身后骂了句:“真是个刺头儿,下次再见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我也没回头,微微一笑,知道这位元初师伯虽然骂得起劲。其实并没当真生我气。要真说起来,在道门之中,清微派上下给我的印象极好,只不过我一个巡阴人,跟道门搅在一起算什么?要搅也只能跟青子那死女人搅在一起。

    一路出来。回到房中,把原本就已经收拾好的背包拎起,就径自离了明月观。不过在出了明月观之后,行出一里多地,就在旁边找了个地方隐匿了起来。歇息了一阵。大约过了小半天时间,就见一行人从明月观出来。

    领头的是许观主,身后跟着七个清微弟子,四男三女。看来这次去茅山观礼,最终是定了许观主前去。明月观本就属于清微派下属,许观主代表前去,也算说得过去。

    三名女弟子到都是熟人,分别是陈琳、卢霞和阿沐那个小姑娘。刘子宁却是没跟着来,应该是被留下来照顾她哥哥刘子安,顺便代替四位长辈主持一下明月观日常事务。

    我隐在一边,看着他们过去了,才出来,悄悄地缀了上去。清微派这位丘掌教为人稳重,既然他说这次茅山之行极为凶险,恐怕并不是随口乱说。我虽然不肯加入清微派,但清微这些人我却是不能不在意,尤其是陈琳、卢霞等都是共过患难的老朋友,不能不管。

    就决定悄悄地跟着他们走一路,只要送他们到了茅山,我自然可以打道回府。

    茅山历代以来都是广为所知的道教名山。位于句容和金坛交界,是在明月观的东北方向。这一路过去,走走停停,路上倒也顺利,没碰上什么状况。这一日傍晚,目送清微派一行人已经抵达了茅山脚下,在一个小店中住下,就松了口气,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住宿,准备第二天就启程回去。

    夜色降临的时候,出了旅店,带着小旺财去旁边一个饭馆吃饭,进门刚坐下不久,一个店伙计就上来伺候着点菜。就这点菜的功夫,那伙计却是盯着我连看了好几眼。我心中觉着怪异,不过也没点破。

    等着上菜的功夫,却是这店的店老板亲自过来了,挨着我旁边坐下,低声道:“这位可是陆三爷?”

    我听得心中一动,我这陆三爷的名号知道的人可是不多。就问:“您是?”

    那老板笑了一下,赶忙道:“这么说,您就是陆三爷了。我这也是受人所托,把这交给您。”说着塞过来一张折了好几折的白纸。

    打开一瞧,里头只写了一行字。这字写得歪歪斜斜,丑得很,不过这笔迹倒是熟得很。写的是一个地址,瞧名字像是某个旅店,也没说其他别的,就是叫陆三爷速去。

    我问询地瞧了那老板一眼。那老板呵呵笑道:“这一带的饭馆可都被这位打过招呼了,还给了您的画像。这不,我这伙计一见,就把您给认出来了。”

    我了然地一笑,想要留些钱感谢,这老板却忙道:“那位的赏钱已经是够丰厚了,您就不必再破费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乐得省钱,跟老板问明了那店家的地址,这饭也不吃了,起身就告辞离开。出了门就一直往东行去,拐过两个巷子,就找到了要找的那家旅店,这地方倒是有些偏,不问人还真找不到。

    进了店门,就有伙计上来招呼。张口正要问,盯着我瞧了一阵,立即喜道:“您是陆三爷吧,楼上请。”

    我知道这边必然也是被打了招呼,跟着他上到二楼,一路到走廊的尽头,那伙计指了指最后一个房间,道,“就在里头。”说罢,就径自下楼去了。

    我过去一瞧,这房门只是虚掩,里头传出一股子饭菜的香味,也不敲门,直接推了进去。就听里头一个声音道:“谁呀,我的猪头肉怎么还不上来?”

    这声音听着就有些油腻。我径自入内,就见一个胖子坐在一大桌菜前,手里抓了个鸡腿,正在大嚼。一抬头,就见到了我,小眼睛一圆,“靠”了一声,立即把鸡腿往桌上一扔,奔着我就冲了上来,双手张开,是要来一个大拥抱。

    我忙闪身避过。道:“你怎么来了?”这要是被他抱结实了,我这身衣服可又得洗了。

    这胖子双眼一红,道:“老子可不就是想你了,你这小子,跑出去小半年都没个音信的!”

    我笑道:“得得得,装个什么劲!”看着一桌子菜,也是饿了,取了一双筷子,坐下就吃。

    狮子头嘿嘿一笑,也跟着坐了下来。道:“我可是把你给等着了,你这人也真是的,出去就出去吧,从来也没个信!你明珠姐啊,可是天天念叨你来着。”

    我心中一暖,笑道:“明珠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相中的男人?”

    狮子头道:“你可就得了吧。就我们那地方,正常人谁来?”

    我呵呵了一声,吃了几口菜,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一说到这个,狮子头就沉了脸,道:“你还知道家啊?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事,麻老大、黑毛还有你燕子姐他们三个丢了!”

    我吃了一惊,忙道:“怎么回事?”心想荣华有莫婆婆坐镇。难道还能有什么人能在荣华搞鬼?

    狮子头忙冲着我摆了摆手,道:“你也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燕子姐他们这回不是被人给掳去的。”迟疑了一下,又道,“具体的事情我也弄不大清楚,听明珠说,好像是有天夜里,有两个人上门来找麻老大他们,整整谈了一宿。”

    “第二天那两个人就走了,明珠去叫麻老大他们吃早饭。就觉得三人有些不对,心事重重的。燕子直接饭也没吃,就自个锁在屋里头去了。再后来…;…;再后来就是第二天早上,明珠就发现麻老大他们三人留了封信在桌上,三人昨晚就连夜离开了荣华。”

    我听得奇怪,麻老大他们隐居荣华多年,除了死人生意上的事,向来不与人多打交道,这时候又是谁上门来。就问狮子头这些人是不是麻老大他们以前相识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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