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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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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却被我当成了斧头来劈砍。
一众清微弟子围在周遭,各种符箓祭,只是对这两个阴童子却是没半分作用。两人左冲右突,没有半分疲倦之意。
我结了度厄指,趁着许观主抢攻的当口,连点了那男童三处关窍,只是手指一经点出,如击败革,这人却是毫无阻滞。立时明白这两个怪东西非人非尸,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窍可言。
回想起当日青子操控两名清微弟子,剑劈邪祟,退后一步,微微吸了一口气,运起胎息经,手中桃木剑立即嗡地发出一阵铮鸣。凝神敛气,心中了无杂念,觑中一个空档,身形立即掠出,一剑横扫。剑锋过处,两个童子齐腰而断,栽倒在地上,却是没有半分血花溅出。断裂之处,看不到任何的血肉和骨骼,里面是极为复杂的金铁和齿轮。
第四百章 结阵()
这两个童子,与当日在朱砂岛的两人一般无二,又是两具阴偶。我霍然抬头,朝那石洞望去,就见那洞口钻出无数道黑线,一众清微弟子大声呼和,各结法印,无数符箓飞出,火光迸现。
一个人影从洞中浮现了出来,一身白衣,头发结成个高耸的发髻,脸色雪白。嘴唇血红,额头点了一竖红印,手中拿着一册经书,宝相庄严。果然是那个自称海菩萨的白脸魔!
无数黑丝自他身后钻了出来,千道万道,张牙舞爪,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巨大的白色蜘蛛,也不知是个什么邪门法术。
刘子宁厉喝一声:“结阵!”手中桃木剑一挥,立即有七名清微弟子跟上,四男三女,几人瞧着颇为沉稳。年纪也要比陈琳与卢霞他们大上一些,想必是他们的师兄师姐。
七人一入阵,立即各占方位,与刘子宁一起结成一个圆阵,各人一手持剑,一手结印。剑锋或横掠,或斜指,八人姿势各自不同,正好围着那面玉璧团团站立。
此时我才看出,这面玉璧是微微下沉的,玉璧之上还淌着一泊清泉。这样看去,大约有五六寸来深,水面平滑如镜。这石洞之中别无他物,想必这就是小镜湖之称的由来。
那白脸魔立在石壁之上,面无表情,捧起手中书册,嘴皮飞快翻动,那些个在他身后乱舞的黑线猛地暴涨,密密麻麻,犹如活蛇一般朝着下方罩了过来。
八名清微弟子持剑在手,姿态各异,另一只手奇快无比地捏着法诀,只听道“泼剌”一声,也不知受什么所激,那玉璧之上的清泉溅起一层波浪,一层层地荡了开去。而当头罩下的黑线也像是受到了什么无形的阻隔,被挡在上空。
我在死人脸的笔记上见过这个阵法,叫做两仪四象阵,由八人持桃木剑作法,暗合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意,是个法阵。我在修习术数的时候,也曾研究过几次这门阵法。只不过这阵法是由多人合力排布,无法一人完成。我也就没有深究。
见刘子宁等人堪堪将白脸魔敌住,飞快地打量了一圈这洞中的地形,一提手中桃木剑,就朝着石壁直奔过去,几个起落,就沿着石壁飞快地攀登而上。刚接近洞口,就听到一阵古怪的“咯吱”声,数道黑线像蛛丝般射出,自冲我面门。
我一手攀住岩石,一手挥动桃木剑,但那黑线像是毫不受力,一剑劈砍过去,犹如砍中了风中的绵草,立即又缠了上来。我来不及细想,在岩壁上飞快一荡,闪了过去。那黑线擦着我身边射入一旁的岩壁,石屑纷飞。
这玩意还真是可刚可柔,诡异万分。一时间也瞧不出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见那黑线又射了过来,知道剑劈是没什么用,立即结了个紫薇印,翻手按了过去。那黑线像被大风刮过,立即乱舞了几下。
我趁机退开,心中念头飞转,这东西看来是某种法术。不惧刀剑,只能以法术对撼,只是不知究竟拿什么来克制。正想到此处,就听下方传来一声惨呼,转头望去,就见清微派一名女弟子被黑丝洞穿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当即就倒地毙命。
她这一死,两仪四象八卦阵登时要乱。刘子宁面沉如水,厉喝道:“补位!”就见陈琳持剑飞奔而入,补上了缺位。周遭其余的清微派弟子各展法术,但遇到哪些个黑线,却是根本没什么作用,有几人抢上前去,将那名女弟子的尸首拖了回来。
我取出两道焚阴符,分别贴于掌心,微微调息几拍,立即攀着岩壁飞快上前,一见那黑线射来,立即闪身避开,就拿贴了焚阴符的手掌抓去。那黑线一触焚阴符,登时燃起一道碧火,但只烧得片刻,火势就熄灭了。
我瞧得直皱眉头,就在这时,空中一根根黑丝骤然绷直,如雨般射下,地下八名清微弟子,脚踏步罡,手中剑诀飞快变幻。无形气浪滚滚,激得玉璧之中水花四溅。
再瞧一阵,心中一惊,立即沿着石壁滑了下去,朝八人直冲过去。就听到“刺啦”一声,数道黑线洞穿阵法屏障,朝着阵法最薄弱处的陈琳射去。
我全力运起胎息经,飞身抢入,左手迅疾书符,合身将陈琳撞了出去,随即一个番天印朝空中按去,把飞射而来的黑线荡了回去。就听刘子宁叫道:“补位!”
陈琳和卢霞两人立即飞奔而上,要再次补入阵中。我知道她们二人怕是不成,来了只是送死,喝道:“都回去!我来!”心中默想两仪阵法,手持桃木剑在胸前一横,捏了个剑诀,守住阵脚,依法施为。
但我这虽说对两仪四象阵的排布和原理知道得颇为清楚,却从未与人合练过,不免就粗手粗脚,漏洞百出。哪些个黑线觅得破绽,一股脑朝我这边射来,我只能每每以番天印补缺,强行将那些个鬼玩意拍了回去。
就听刘子宁叫道:“小景,平心静气,守心敛神!”
我听得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平日里一人独来独去惯了,此时虽在阵中,却还是一贯的作风。根本没能融进阵中,与其余七人格格不入。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将焦躁不安的心境平复下来,随即运起阴阳瓶,细细体察其余七人所生发出的气机。
我平日里钻研的都是奇门阵法和禁法禁制,对多人所合布的阵法却是所知甚少。此时与七人同使一门阵法,手忙脚乱了一阵之后,再拖得一段时间,就逐渐由生疏转为娴熟,与众人的配合也变得契合起来。
再变化了一个剑诀,猛地醒悟过来,这两仪四象阵说穿了也是术数一道。基于阴阳五行生化,只不过一般的奇门阵法,是由各种金铁,木石,禁纹,符咒等等构成,而这法阵却是由多人同施法诀来构成,是以人来催动这阴阳五行生化。
心中一有明悟,手中剑诀变化,就越发娴熟自在,平行静气,融入这阵法之中。如此情势就是一变,两仪四象阵激荡开来,就将那漫天乱舞的黑线给重新挡了回去。
我摒除杂念,心中流转的只是两仪阵的各种法诀演化,脚踏步罡,与其余七名清微弟子齐进齐退,一时间就凭着阵法。与那白脸魔的诡异法术斗了个旗鼓相当。
微微分神,朝其余几人瞧去,见一众清微弟子人人脸色煞白,这两仪四象法阵,需要不停地变幻法诀,尤其耗损心力,再这样相持下去,恐怕这些清微弟子先得给耗得油尽灯枯了。心中将那阵法再过了一遍,就有些疑惑,按照这死人脸的笔记所载,这阵法应当是攻守兼备才是,怎么刘子宁他们一个劲地只维持了个守势。
再想得深入一些。隐约就明白过来。这两仪四象法阵原本就极为繁复,对于这些清微弟子来说,能八人齐心稳住守势已经不易,如果勉强出击,怕是要漏洞百出。
只是照如今这情势,再守下去,两仪阵必破。只要法阵一破,我虽说能逃过那些黑线的截杀,但其他清微弟子怕是无一幸免。
这状况只要持续下去,就是个必败的局面!我见那白脸魔立在石壁之上,面无表情,心中一沉,叫道:“我来主持!”
随即法诀一引,抢了个震位。其余弟子一阵慌乱,也立即跟着变阵,幸亏这些个弟子大约都是清微派的精英子弟,平日阵法娴熟,临危不乱,很快就调整过来。
两仪阵只是稍稍乱了一阵,随即就平复回来,被我补了几记番天印,就撑了过去。
第四百零一章 抱残守缺()
这下子阵法变迁,我一下子抢过了刘子宁的主位,桃木剑一竖,引动法诀,脚下踏了个离火位。我这一动,各方位弟子随即跟着施展相应法诀,就听泼剌一声响,玉璧之中的泉水被气浪激荡而起,水花四溅。
上空乱舞的黑丝被气浪激荡,似被狂风掠过,纷纷朝后倒飞而去。我跟着变诀,持剑横平。手中法印连结,其余七人依序各捏剑诀,再度从离位荡出一股气浪。这下子,接连发动两仪阵的攻势,依着乾、兑、离、震等等方位,陆续生发,就将白脸魔那邪门法术给压制了下去。
只是一轮攻势之后,却依旧还是个相持的局面。我心中有些焦躁,只觉得很是有些不对,我身在两仪阵中,清晰地感觉到这阵法暗合阴阳生化,绝不止眼前这点威力。但每每使出,却是总感觉欠缺了点什么。
眼见其余七名弟子脸色泛青,强行发动几轮攻势之后,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心中不免焦躁,正要再把阵法再从头推演一遍。就听一人和声道:“物缺则盈,物满则移。”
我听得心中一震,见那说话之人端坐在地上,是清微派的四名长辈之一,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我被那明亮的目光一扫,只觉得心中微颤。似乎捉摸到了什么,一转眼,看到玉璧之中的水波荡漾开去,激起层层涟漪。
猛地就想到了这两仪阵中的一句话,物缺则盈,物满则移,莫如抱残守缺。心中登时似有所得,微微吁出一口气,将阴阳瓶急速远转起来,朝外扩张而去。
手引剑诀,走了个艮离位,其余七名弟子紧跟着变招。我凝神敛气,细细地感知阵中气机变化,心念一动,立时舍了震位,从阵中脱出,一脚踏在玉璧的最中心,桃木剑一挑,依旧走了个艮离位。这样,把人合围的圆阵就缺了一角,而是移到了阵中心。
我此时离了震位,两仪阵八位缺一,却是丝毫不乱。我连捏法诀,桃木剑斜斜一引。登时听到泼剌一声响,脚下泉水为无形之力牵引,飞快地旋转起来,水光迸现,转瞬间凝成一个八卦图形。
摒除杂念,念随心动,引剑往正东离位一指,剑尖一挑,随即一团清泉飞出,凝成一个震三离火卦,朝着空中升去。
一触到那些个黑线,水光立即转为火光,四象生八卦,八卦出离火,瞬间引得半空火光漫天,将一干黑线焚得干干净净。
我见状,剑指东北震位,其余弟子紧跟着变阵,剑尖一挑,水八卦之中立即凝出一个巽风雷震卦,直朝那白脸魔飞去。
只听轰隆隆一阵雷鸣,石壁之上雷火交加,不多时一道白影从石壁之上飞落下来,直朝洞外掠去。速度奇快无比。
我从水中掠出,抢到门口,运转胎息经,握剑在手,朝他当头就劈了下去。那白脸魔一张脸皮猛地浮现一层青气,身形诡异地在扭了一扭,就避了开去,这一剑只削下他一截衣角,转眼就没了他的人影。
我也没去追,这妖人的法术极端古怪,要不是刚才仗着两仪阵伤了他,还真拿他没办法。转过去一瞧,就见刘子宁等七名弟子早已是支撑不住,此时阵法一散,立即纷纷瘫倒在地。卢霞等剩下的弟子正上前照看。
陈琳和许观主则是上前,扶住刚才那位出言提点的道人。
我提了剑走过去,这才知道,这道人就是清微派这一代的掌教,丘少微。这位丘掌教身形瘦削,眉目清秀,只是唇上留了两撇胡须,温文尔雅,朝我微笑颔首。
我正要上前拜见,就听一人道:“原来你就是陆景。”声音透亮,十分爽朗。我转眼一瞧,就见是个长相十分英俊的中年人,身着白衣,虽然脸色发暗,精神萎靡,但是说话时嘴角一勾。蕴起笑意,气度非凡,极为潇洒。
陈琳道:“这是我元初师伯。”
我连忙与两位长辈见了礼。目光一转,瞧见另外两名中年女子还未醒来。四人都是形容枯槁,头发白了一半,这几人都是方当盛年,又是修道有成之士,显然极不寻常,迟疑地道:“几位师叔伯,你们这是…;…;”
那元初瞧了丘掌教一眼,又瞧了瞧两位师妹,突然放声笑道:“你们这三人,可是突然间老了不少。”
那位丘掌教微微一笑,道:“你也逃不了。”元初朝玉璧那边挪了挪身子,在水中照了照,摇了摇头,笑道:“果然,我也是老了。”脸上却是瞧不出半分悲意。
刘子宁等一干弟子围了过来,瞧着四人苍老的模样,都是双目通红,有几个年轻的弟子已经开始啜泣。
元初摆了摆手,笑道:“这次都怪我们几个大意,被那贼子捡了便宜。嘿嘿,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你们哭什么哭?”神情自若,洒脱之极。
那位丘掌教微微摇头,笑道:“咱们几个在清微宫窝得久了,都快忘了这人心鬼蜮,也是活该我们有今日。你们这些年轻后辈,可要引以为戒。”
我见两人遭逢剧变。依旧谈笑自若,毫不挂怀,不禁大为心折。没想到这道门中还有这样的人物,倒让我一时间对道门颇有改观。
只见一个小姑娘奔了过来,一双小手抓住元初的胳膊,哭道:“师父,你们是怎么了?”这姑娘头发短了一大截,参差不齐的,正是那个小师妹。年纪轻轻的,原来还是这元初的徒弟。
那元初在那小姑娘的脑袋上拍了一拍,往她的头发瞅了一眼,笑道:“徒儿。你这头发怎么成了狗尾巴了?”
那小师妹抹着眼泪,嗔道:“师父,都什么时候你还笑话我!”
那元初呵呵笑了一阵,冲我瞧了一眼,道:“小陆景,我总算是见到你了。你这小子的确是不错!”
我听得有些糊涂,只听那丘掌教笑道:“之前听秋吟他们说起过你几次,他就对你极感兴趣,一直说要见一见你,这回倒是如愿以偿了。”
我心中颇有些诧异,没想到我还能被这两位清微派的大佬关注。见两人虽然情志开朗,但是气色极为不好,不由得担心,上前给二人探了探脉,又仔细查看了一番。
那元初笑道:“听说你的医术也不错。”
我就说:“跟死人打交道得多了,就有了些心得。”那元初哈哈大笑。
我给两人验看之后,又去给另两位仍然闭目未醒的中年女子查看了一番,心情不免沉重。这四人虽然性命是无忧。但是身体衰竭厉害,就算调养得当,这寿数怕是也要折了一大半。
那元初笑道:“小陆景,你也不必看了。我们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那贼子趁我们不备,用邪术吸了我们四人的精血,已经是不可逆转的。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万幸。师兄,你说对不对?”
那位丘掌教笑道:“算是咱们赚得大了。”
我见二人相互说笑,毫无悲意,不禁也为他们所感染,跟着精神一振。转头去给几名受了重伤的清微弟子做了些处理,用毫针定了气脉。这时候我才发现了刘子安,之前被清微弟子护在一旁,就没注意到。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他身子僵硬冰冷,但是气息还在,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其余几名受伤稍轻的弟子,忙里忙外,回去明月观里,弄了些米粥和食物过来,服侍丘掌教和元初两人吃了一些。
两人喝下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脸上倒是有了几分血色,精神也更好了一些。这一番下来,我也是心力交瘁,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卢霞拿了馒头过来,我也吃了两个。过了片刻,静怡和娴心两位师叔也清醒了过来,一干弟子忙上前照顾。
第四百零二章 邪书()
众人在小镜湖歇息了一阵,就一齐回到了明月观中。虽说白脸魔那帮人已经退去,但还是保持警戒,由几名受伤较轻的弟子轮番守岗。这一番下来,我也是心力交瘁,被许观主引着,到一个房间,躺床上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绵长。直到第二日天亮才醒来。被卢霞过来叫起来吃了早饭,那小师妹就过来,说是他们丘掌教要见我。
我跟她一道过去,说话间才知道,这小姑娘叫苏沐。她在清微派众人中,年纪小,人又活泼开朗,很是受到一干师兄师姐的疼爱。人人都管她叫阿沐。
到了地方,就见屋中已经坐了五人,分别是丘掌教、元初等四位清微长辈,以及明月观的许观主。正在屋中喝茶说话。
我一进门,那元初就笑道:“小陆景,你这起得可有点晚那。”
这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的确是有些晚。按我平时的作息。此时早就应该起来了。就听其中一位眉目慈和的妇人道:“你可别听他的。昨日怕是累坏了罢,应该再多睡一会儿。”
我知道她就是卢霞口中的静怡师叔,另一位神情沉静,坐在一旁不怎么言笑的则是娴心师叔。这四位看上去虽然精神仍是有些萎靡,但歇息了一夜,比之昨日却是好了许多。我上前拜见了五人,那丘掌教就笑着让我在一旁坐了。
那小师妹阿沐给我端上来一碗茶。我喝了一口,就听丘掌教道:“你这两仪四象阵倒是学得不错。”
我听得心头微微一惊。这两仪四象阵本就是清微派独门秘术,昨天情况紧急,我想也没想就使了出来,这时候回想起来,很是有些不妥。
只听那元初笑道:“的确是不错,虽然生疏了些,不过论到对阵法的理解,那可是把咱们清微派年轻一辈弟子都给超过了。”
我微微有些局促,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这阵法是从何处学来的。要是把死人脸的事搬出来。那恐怕又得不知道牵扯出多少事情来。只是丘掌教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却并没有深究下去,只是朝那元初笑道:“比你年轻的时候可要强过不少。”
那元初笑道:“何止是强出不少。我在他这个年纪,虽说是懂了那抱残守缺的道理,但真要用出来,那可拿捏不住。”
我心中赫然,自然明白昨日之所以能拿捏住其中的火候,主要还是仗着阴阳瓶,细细感知了阵法中的气机运转,这才能顺应阵法变化,适时出击。
那元初盯着我瞧了几眼,道:“小陆景,你对术数一道很有研究?听说小镜湖外头的百鸟图也是你解的?”
我就答说的确对术数很有兴趣,打小自己看书修习,后来得过茅山派姜恒姜老的指点。
那元初“哦”了一声,颇为惊讶。道:“你还受过姜老指点?姜老可是我道门的术数大师。”
我对这清微派几位长辈的印象极好,倒也不隐瞒,把在仙女山遇到姜老头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有些不方便说的事情,略过没讲。
丘掌教等人脸色一黯,那静怡师叔叹了口气,道:“姜老才华绝代,可惜了。”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娴心师叔却道:“也没什么可惜的,人总得走这一遭,咱们可也快了。”
那元初立即笑道:“师妹,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可还想着多活几年呢!”
我见他们师兄妹之间说说笑笑,全然没有宗门高层的严肃,只觉得很是轻松自在。那位丘掌教摆了摆手,笑道:“这次咱们能捡回一条老命,可全亏了陆景,还有咱们这些个弟子。”
那位许观主呵呵笑了一声,道:“师兄师姐,你们伤势未愈,还是我来说罢。”当即就向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这小镜湖中那块玉璧。并不是寻常的玉石,而是很稀罕的地阴玉,功能清心驱邪,有克制邪祟,镇煞辟邪之效。这块玉璧被清微派所得之后,又经过某代先辈雕琢,在上头刻了禁制符文,驱邪清心的效果就更上层楼。
刘子安的邪病古怪异常,绵延多年不愈。后来我求上清微,丘掌教与元初等人商议之后,就决心带着刘子安来到这明月观,想借这地下的地阴玉璧来一试。
只不过这番驱邪,就需要四人联手,将刘子安置于玉璧之上,四人分据玉璧四角,合力驱动玉璧中的禁制,来驱除刘子安体内的邪气。
只不过这番施为,风险却是极大,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丘掌教他们才下定决心前来。他们四人合力。再加上地阴玉,耗费了多日,还真是把刘子安体内的邪气驱了出来。
可四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有人蛰伏在这小镜湖里头,而且一直屏气敛息,隐藏不出。直到他们大耗心神精力,堪堪把刘子安体内邪气驱除的紧要关头。突然发难,用了邪术,一下制住四人。并以邪术刺入四人头顶,缓缓攫取他们的精神气。要不是后来我们打开百鸟图冲进来,恐怕四人都要被吸成人干才罢休。
那位静怡师叔道:“这人应该就是朱砂岛上那个海菩萨罢,也不知他是怎么进得小镜湖。”
那位娴心师叔冷冷地道:“这人与我清微派本就结有血仇,如今新仇旧恨,这笔账迟早总要算算清楚!”
那元初笑道:“听说百鸟图的禁制都被改了,修改禁制的必定就是此人无疑。这人既然连百鸟图都能改,那能悄然进小镜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没什么想不通的。”
那位静怡师叔皱眉道:“咱们这工笔百鸟图。自有以来,可没有外人能破的。”
我听得心头一动,就说了一句:“我之前推演这工笔百鸟图的时候,总觉着他的手法很是特别,与平常的禁法全然不同。”
那元初哈哈笑道:“你这小子眼光倒是挺毒!不错,这工笔百鸟图的确跟一般的禁制不同。”顿了一下,又道,“你知道这禁制是谁布的吧?”
我说之前听许观主说起过。是当年一位姓“公”的前辈所布置。
元初瞧了我一眼,笑道:“当年我一瞧见这百鸟图,就有了与你一样的想法。”
丘掌教笑道:“陆景,你这位元初师伯可也是咱们门中的术数高手。与你一样,都是极为痴迷术数一道。当年他随师父头一次来明月观,一见这百鸟图,就被迷住了心窍。蹲在那道石壁之前,直直地盯着瞧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后来要不是师父强行把他拖了出去,你怕是见不到这人了。”
我不由得瞧了那元初一眼,想不到他也是对术数如此痴迷,倒是与我有意趣相投。
那元初笑了一笑,道:“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师兄你就不必揭我老底了罢。”又朝我道,“我后来在明月观呆了足足一年,把那百鸟图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透,思来想去,最终就得出一个结论,当年那位前辈应该不是姓公。”
我一直也在琢磨着这件事,听他说到这儿,心中不由得一动,突然想到当日在朱砂岛时的情形,脑中灵光一闪,道:“难道这人是姓…;…;公输?”
那元初一拍手,道:“我就说这小子机灵!虽说我也只是猜测,但大概是不会错。”
我心中一阵恍然,不过我不是从禁制本身推断,而是从白脸魔身上猜测出来的。当日在朱砂岛,那白脸魔手中拿着一卷经书。后来青子也说,这人拿的应该是《鲁班书》。
第四百零三章 南疆往事()
世人传说,这《鲁班书》为鲁班先师所著,分为上下两册,上半册记载的机关工匠之术,后来的机关销器也是被囊括其中。下半册则是记载的各种奇门秘术,在民间多有传说,是本赫赫有名的邪书。
不过照青子说,这《鲁班书》应该是有人借了鲁班先师的名头写的。只是里头除了一些邪门法术之外,也记录了一些鲁班先师传下来的秘术。这工笔百鸟图恐怕就是其中一门。
而鲁班先师原名公输班,是公输家族的先人。明月观那个姓“公”的前辈,恐怕是姓公输,而不是姓公,只是隐藏了姓氏而已。
那白脸魔既然得了鲁班书,自然对这工笔百鸟图了若指掌。照许观主说,这小镜湖里的地阴玉璧。不仅驱邪清心之效,而且对修行极有好处。那白脸魔想必是贪图那玉璧的功效,仗着鲁班书打开百鸟图,偷溜进了小镜湖。在里头偷偷修炼。
后来丘掌教等四人为了给刘子安驱邪,进了小镜湖。那白脸魔悄然藏匿在石壁之上的洞中,丘掌教等四人全然没想到明月观这秘境之中会藏有外人,再加上全副心神都放在刘子安身上。一时不查,就着了这白脸魔的道。
元初笑道:“咱们这回可算是阴沟里翻了船。”
那位静怡师叔道:“这海菩萨修的怕就是《鲁班书》里头的邪门法术,这人吸了咱们四人的精气,等他尽数消化吸收之后,以后怕是难制了。”
元初笑道:“师妹,船到桥头自然直,恶人自有恶人磨,你担心什么。”
那静怡师叔叹了口气。旁边那位娴心师叔却是冷声道:“这人再怎么能耐,终究也得死在咱们手里。”
我在旁瞧得倒是有趣。这师兄妹四人,倒是个个脾气性格不同。丘掌教温润,元初洒脱,静怡稍稍有些软弱,那娴心说话不多,却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得很。再加上秋吟那火爆脾气,这清微派一干人倒是有意思得很。
听他们又说了一阵。我就问起刘子安怎么样了。在一旁端茶的阿沐抢着道:“子安哥哥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仍旧在昏迷不醒,子宁姐在照看着。”
我听了,稍稍有些放心,不由瞧了丘掌教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他能清醒么?”
那元初笑道:“你这小子倒是心急得很。”丘掌教微微一笑,道:“如果我们所料没错,子安应当是能清醒,只不过…;…;”
我听他说到“只不过”,不由心中一惊,就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子安的情形的确很是怪异,我们四人借了玉璧之力,总算是把他体内的邪气驱除。只是这道邪气很是特别,我等从所未见。”
我未免有些错愕。这邪气的由来连清微派四位长辈都从未见过,真是让人始料未及。正说话间,就听外头脚步声响,卢霞那姑娘风风火火地奔了进来,叫道:“子安哥哥醒了!”
我霍地站了起来,心中忍不住激动。只听那元初笑道:“那咱们就一起去瞧瞧。”
卢霞在前领路,众人一齐跟着前往。到了刘子安歇息的房间,就见刘子宁正和陈琳正守在一旁,刘子安躺在床上,眼睛却已经是睁开了,嘴巴微微开阖,正凑在他妹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见我们到来,陈琳忙起身迎了上来,见过各位师叔伯,又与我低声说了一句:“人是醒了,只不过身子还是弱得很。”
这时候,刘子宁也起身过来,两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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