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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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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虫残躯的腥臭和植株被绞断的气味弥漫在半空,她像是没有闻到,手肘撑地,拖动身体缓缓移动,前方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她尽量不耗费功法,倘若以功法助身体前行,恐怕半个小时后,她便再也动不了了。

    “哈哈哈……”

    头顶上方传来阴渺得意的笑声,“姐姐,这种滋味,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妹妹帮你一下啊。”

    早就预料到谢纯然一直在监视她,蓝凤祭抿住唇,一言不发地往东南方向爬,她无暇关心对谢纯然的恨,以及死了以后,如何化作厉鬼报复,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不管不顾,力排万难地去实现。

    “哎哟,快点爬啊,姐姐的动作忒慢了,只怕好不容易到了,太子殿下却已经熬不住了呢。”

    九歌,九歌还活着,从谢纯然一开始透露的内容就可以判断,此刻更加坚定,然而,她要看到他安好,或者,变得安然无恙,才肯放心地离开。

    蓝凤祭加快了速度,土地尽管平坦,却十分粗砺,一个小时过去,她柔嫩的手肘已是鲜血淋淋,眩晕的感觉阵阵传来,再加上许久未进食,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她趴在地上,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第一百三十五章疯魔•傀儡果() 
一阵香味萦绕在鼻尖,伴随着一阵咯咯的笑声,“想吃么?”

    蓝凤祭阖上不久的眸子重新睁开,谢纯然正站在她身前,青葱般的手指抚着一个奇异的水果,水果浑体呈淡红色,似桃又似梨,有小碗那般大,散发出香甜诱人的香味。

    已经不再关心前面的人是谁,她对她又有多恨,蓝凤祭眸中浮起期待的光芒,手伸向那个能让她饱腹的水果。

    她得活着,必须得活着,活着,就要进食。

    视线尽数落在果子上,像看着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她遥遥伸出手,手臂上掉了一层皮,糊满尘土,袖子被摩擦得褴褛不堪,亦沾了满鲜血和尘土,谢纯然扫她一眼,轻嗤一声,举起果子端详,“如果我告诉你,这种果子吃了,会陷入半疯狂的状态,但也会使你体力大为增长,你吃,还是不吃?”

    蓝凤祭爬近一步,几乎就要试图站起来,将果子拿到手中。

    谢纯然诡异地笑了,“我还要你尝尝,我的另一种滋味。”

    她随手一扔,果子滚落到十步之远的位置,蓝凤祭眸子微微一亮,不顾一切地爬了过去,捡起果子,胡乱擦了一下,便狼吞虎咽地啃食了起来。

    尽管果子的味道甜美而奇特,她却始终不知其味,只知道这个东西能够填饱肚子,然后,帮助她去看一眼九歌。

    也等于是诀别前的最后一面。

    傀儡果,增功法,强怨念,控制神经,使人陷入半疯魔,危害苍生,成为众矢之的。

    在谢纯然轻冷的笑声中,蓝凤祭吃光了果子,甚至连核也吞了下去,她惊异地发现,不但肚子饱了,浑身上下也充满了力气,这绝非只是饱腹的原因,她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继续向前爬行。

    得尽快回到九渊,她浑身是伤,一路白发不断掉落,身体越来越衰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了路上。

    只要出了这个诡异的区域,再想办法备一匹快马,就快了。

    谢纯然勾唇看着爬得越来越远的女子,忽然张掌一吸,蓝凤祭猝不及防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恨吗?恨,那就痛快地恨。”

    蓝凤祭霍然抬头,冷冷地盯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女子,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间挤出来,“你好狠毒!”

    每一个字,都带了剜心刻骨的恨。

    “哈哈……”

    谢纯然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哪有蓝奶奶您把匕首插入梵容的胸膛那般狠毒呢,比起蓝奶奶您的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纯然恐怕要远远甘拜下风呢。”

    蓝凤祭艰难地挺直身子,双手迅速凝起一圈杀光,朝谢纯然打了过去,任何阻挡她去见九歌的人,都得死!

    空气晃荡,大地震颤,身体废了,颜容老了,她的功法,却还存在。

    谢纯然笑声不停,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是袖子一挥,杀劲尽数落到了蓝凤祭的双膝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长空,趴在地上的女子躬起了身子,手颤抖着,捂住流血的双腿,她好恨,好恨啊,恨得疯狂,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这样的恨,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谢纯然如今拥有一身难以匹敌的功法,最令人防不胜防的迷药配制之方,她又是这样的状况,无论如何,都不是她的对手。

    “我只想……”她咬牙,决绝冷恨的语气竟似带了一抹哀求,“见九歌最后一面。”

    “好啊!”见她不得不认命的样子,谢纯然满意地挑眉,“继续爬啊!”

    蓝凤祭点住膝上的穴道,撕下两条裙裾,缠住两膝,加快速度向前爬,白发拖曳过地面,白衣匍匐在地,像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苦行者。

    “及早把她杀掉,夜长梦多。”

    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最渺远的,最深的地域。

    蓝凤祭身形顿了顿,继续往前爬。

    谢纯然冷哼一声,“夜长梦多?你知道她有多狼狈吗?要不是有一丝信念支撑,恐怕已经命丧幽冥火界口了。”

    “咳咳……这个女人,死得越快越好,信念,往往是最可怕的东西,它可以使人浴火重生……”

    “我不想听这些。”谢纯然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放心,我自有安排,你的目的,我的目的,都可以达到。”

    “好,好!若你食言,我定要无休无止地折磨你。”

    那个声音陡然一厉,说罢便消失了。

    谢纯然眸中掠过一丝冷芒,接着唇角浮起一抹莫测的笑意,食言,怎么会食言呢?蓝凤祭如今这副模样,见到洛九歌之后,若没有她的其他“安排”,恐怕也会心甘情愿地主动去死吧。

    一个月过去了,蓝凤祭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洛九歌亲自寻觅了无数次,愁白了几根头发,每夜在灯下沉默许久才入睡。

    一同消失的,还有司马瑄禾和诸位护卫口中带走蓝凤祭的谢纯然。

    与此同时,九渊与南影国之间的战争形势突变,在南影国被攻占了五分之一国土的情况下,阙千泽16岁的王弟阙千珉极力说服父王和诸位臣将,主动请缨,前往战场,初出茅庐的小王子,竟凭着极高的谋略和不赖的功法一一收回八个郡县,南影国士气大涨,愈战愈勇,九渊虽然竭力抵抗,但仍落了下风,不过是短短十日,便牺牲了三万多士兵。

    决定前往战场的前三天,洛九歌亲自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他已经记不得找了多少次了,回来时两万精兵严阵待发,他换上利落冷酷的劲装,骑上当头一匹白色大马,深深地看一眼溯言楼,策马,缓缓离开烨城。

    一旁随行的,是封为战前大将军的隐卫龙清,看一眼太子殿下,不由得慨叹。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苍凉的眼神,复杂得无法形容。

    心爱的女子似乎永远消失在了人间,而殿下又不得不肩负起大任,亲自领兵上战场,这样的心境,又如何为人道?

    “蓝姑娘,是殿下的希望。”

    斟酌着道。

    洛九歌又何尝不懂他的含义,幽幽道,“是,所以我不能死。”

    死了,就永远也无法得知她的消息了。

    迟止国毕竟擅长水域作战,苦苦支撑了一个月,平野上的战役开始节节败退,甚至溃不成军,洛殿下出师后的第五天,迟止国锦绣公主来访。

    美丽,清灵中气质平静,有谋略,透着一般人难以征服的贵气和风采。

    洛恒早已了然,捋须道,“原来锦绣公主已是第三次来九渊。”

    酒香蔓延,一些重要的臣子被安排与锦绣公主一同宴饮,心中直打鼓,眼下九渊忙着与南影国打仗,战况曲折,平野上不断吃败仗的迟止国倘若还要寻求合作,岂不是做白日梦吗?

    锦绣公主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在坐的臣子,似乎对他们的身份都颇为满意,微微勾唇,“国主见笑,不过,这不正也表示了锦绣的诚意吗?”

    洛恒为难地道,“若公主拜访的目的与之前一样,眼下的情况,恐怕九渊会吃不消啊。”

    锦绣公主纤美的手指端起夜光杯,浅啜下一口,“国主恐怕有些误会了,再怎么说,迟止国也有自知之明,结盟一事,既然九渊暂时不需要,那便先罢了吧。”

    “那公主……”

    大臣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员大臣疑惑地问。

    锦绣公主莞尔,平静的笑中带着稳操胜券的意味,“眼下是不结盟,可谁也不能保证将来,在一定的可能性上,九渊的利益也是迟止的利益,但凡意图损害到九渊的人,都是迟止的敌人,所以,锦绣此来,是为了提醒国主一件事。”

    “噢?”洛恒疑惑,“公主请讲。”

    锦绣抬手,侍从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恭敬地呈到洛恒眼前。

    那是一张娟帕,由于时日久远,洁白的娟帕微微泛黄,有血印隐约透出来。

    洛恒将娟帕展开,上面一行用血写成的字直撞眼帘。

    “吾之女凤祭,皇室镇国公主也,照凤命,见信归宗。”

    娟帕下方,落了“花奴”的字款,是用毫笔书写,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过可大致辨认得清楚。

    洛恒定定地看着娟帕,手,不经意颤抖了一下,眉头深蹙,“这……可是真的?”

    锦绣公主微挑眉,道,“先是阙千泽,梵容,下一步,就是太子殿下,然后荣耀归宗。国主认为,这,是不是真的?”

    大臣们不由得犯嘀咕,难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洛恒沉吟了一下,“栽赃陷害,也不无可能。蓝姑娘的功绩有目共睹,不排除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有意算计,司马瑄禾,便是一个例子。”他抬眼看着锦绣公主,“一个月前,郡主因此被判了监禁。”

    锦绣公主毫不介意落痕的含沙射影,不疾不徐地道,“国主可还记得,右丞相府被判上下流放的时候,有一个人完全置身事外,德乾帝和太后似乎把她忘了,然而,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眼中,她可是花奴的亲生女儿,而花奴,正是太后亲信花弘将军的女儿。”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来了,你要等我啊!() 
宴席上的臣子们隐约猜到了什么,都露出震惊的神情,却又不敢相信。

    洛恒神色凝重,“这个东西,是从哪儿得到的?”

    锦绣公主道,“中州太后护卫杀弦决和冷夕容在崖山一役中吃了败仗,这张至关重要的娟帕,有幸被锦绣获得。国主若不相信,可找来花奴生前的笔迹,对照一下。”

    洛恒沉吟了一下,脸上神色复杂,“蓝姑娘生死未卜,其中或有蹊跷,目前还不能下定论,等找到了蓝姑娘,再求真相也不迟。”

    锦绣公主莫测一笑,“倘若国主对了笔迹,仍然不愿相信,可等半个月之后,看看九渊的大功臣和未来的皇后,是怎样对待九渊的。”

    洛恒一惊,“蓝凤祭还活着?”

    锦绣公主微笑,“不但活着。”

    洛恒陷入了沉思,锦绣公主一副颇有把握的样子,再加上这一方娟帕,似乎根本假不得,可是……

    德乾帝一无所出,忽然多了一个公主,根本让人无法想象,也一时接受不了,再加上蓝凤祭与九歌一同在桃陌洲长大,师兄妹情深,凤祭又为九渊除掉了阙千泽和梵容,功不可没,如果她打九歌的主意,九歌对她没有任何防备,只怕是早就……

    最重要的,是雪玉扳指乾坤之力尚未开启,蓝凤祭既然愿意交出来,可见是存了十足的诚意,也承担着巨大的风险,可是,这件事怎么看,也跟梵容先前的经历大致一样,也许她表面上不单独针对九歌,而是通过九歌对九渊做什么,难说啊。

    通过上次那件事,作为一国之主,为了不损利益和百姓福祉,他不会再轻易地做决定和下定论。

    深吁一口气,“既然如此,便等到半个月之后吧,朕倒是要看看,蓝凤祭是以什么面目回来。”

    锦绣公主微微颔首,“国主深思熟虑,锦绣深感佩服,迟止国若有机会与九渊合作,真是一种荣幸呢。若蓝凤祭令九渊失望,还希望国主重新考虑一下先前的决定。”

    她唇角微微抿起,眸中掠过一抹算计的光芒,前些日子,她意外收到一封信,信上交代了蓝凤祭一夜衰老的改变和如今半疯魔的状态,要她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这样的机会,可真是千载难逢呢,要知道,她的手下伪装成为梵容报仇的势力,几次要取蓝凤祭的性命,却是一点便宜也捞不着,特别是洛九歌豁出性命般护着,更令她心中不快。

    这个男人,看到的第一眼,她便认定是她的。

    九渊太子殿下亲临战场,以谷星子教与的阵法破阙千泽传承的阵法,且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战术多变,一人功法抵万军,直逼得南影国招架无力,多处战场溃不成军,由于粮草被截断,被逼到绝境的将士,不断有自裁和投降的情况发生。

    有人说,太子殿下之所以竭尽全力,倾其所有谋略地战斗,是为了能够早日取得胜利,然后去寻觅心爱的女子。

    可是,日子一天天流逝,蓝凤祭还是没有出现。

    十三天之后,九渊再一次出奇制胜,攻占了南影国腹地祈君山,引起南影国上下恐慌。

    南影国常年干旱,所有水源补给来源于寒峰祈君山上冰雪所化,可说祈君山是南影国的命脉,如今祈君山被九渊占领,等于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逼不得已,南影国只好答应割去东部占全境三分之一的国土,并签订了协议,九渊凯旋而归。

    国主亲自出城迎接,太子殿下的第一句话便是,“父主,有没有找到凤祭?”

    十多天暴露在外的风霜苦寒,让太子的脸镀上了一层浅铜色,温润的五官被磨砺得更加锋锐清俊,战马上,他的身姿坐得很直,握住缰绳的手,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剑伤,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霸者气质。

    “吼,吼,吼……”

    百姓们夹道相迎,一直排出城门外,还剩下的精兵举戟欢呼胜利。

    没有人看到,太子殿下的眸子是苍凉的,绝望的,隐约带着誓不罢休的决然和期待。

    这些日子,他安排的手下一直在找寻,可带到营帐中的,都是杳无音讯的消息。

    想到锦绣公主那一番话,洛恒激动的情绪变得有些复杂,叹了一声,“还没有。”

    洛九歌微微颔首,抿着唇,策马进城门,脸上多了一种冷毅的神色。

    洛恒忧心地寻思,太子是变了啊,似乎所有的坚强,都是因为抱着蓝凤祭还活着的希望,若蓝凤祭出了事,只怕太子会一下子垮了吧。

    可是,不知蓝凤祭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哈哈哈哈……”

    幽冥火界幽之域边缘,传来一阵疯狂欣喜的声音,尖利中含着凄厉,几乎响彻长空,“我找到出口了,找到出口了。”

    那是一个令人嫌恶又恐惧的老妪。

    一头苍白的发垂到脚踝,发上沾满了泥土,藤蔓的刺,枯黄的叶子,白衣染浸的血液早已经干涸,被磨得肮脏污黑,隐约辨出暗红的血迹,她的身子亦枯瘦干瘪,失去了女子所有的丰韵,像一截枯木被装在破麻袋里,然而,她皱巴松弛的颜容上,双眸却黑得吓人,宛若无边无际的黑洞,翻腾着煞气,戾气,疯狂,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人吞噬。

    此刻,她望着火界灼灼燃烧的黑火狂笑,五官狰狞扭曲,似乎四十五个日日夜夜受的所有苦难和折磨都值得了,她还在受伤的膝盖跪在苍茫天地之间,双手张开,不断颤抖,从手肘到掌心,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旧伤结痂又添新伤,有些地方还在渗出血液。

    火界之外,三名斗胆来捡煤块的壮丁睁大眼睛看着蓝凤祭,愣了一分钟,其中一人拔腿就跑,“鬼啊!”

    剩下两名也哆哆嗦嗦地背起煤块,沿着一处缓坡奔逃。

    蓝凤祭唇角诡异地勾起,掌中飞快凝聚起一团光芒,杀劲所经之处,空气震颤,土壤层层掀起,奔跑中的三人陡然止住了脚步,胸口洞开一个窟窿,鲜血飙洒半空,身躯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挡我者,死!”

    挡我去见九歌者,死!

    蓝凤祭单手击地,掠身而起,落到半是荒漠半是原野的界外土地上,望着远处正悠闲吃草的马群,漆黑空洞的眸子浮起一丝亮色,有了马匹,就快了,谁也不能阻挡她,包括因惧怕她的力量而不再敢轻易露面的谢纯然。

    再也不用担心耗费体力,她施展轻功,落在一匹枣红色的千里马背上,正准备离开,那些惊呆了的牧民大骂着“妖怪”,居然毫不畏惧地围上来,从地上捡起石头砸到她身上,韧实的长鞭也用力地抽打在她的身上,他们同仇敌忾,口吐恶毒的咒骂,句句不堪入耳,仿佛她是天地之间最肮脏,最下贱的东西。

    蓝凤祭眸中冷光一扫,手腕一动,十来道凌厉的杀光在意念的操纵之下准确地没入牧民们的脖颈,栗马托着枯老的白衣女子离去的时候,牧民们纷纷倒下,地上多了一堆残尸,血流成河。

    蓝凤祭朝幽冥火界口看了一眼,苍老的唇角冷冷勾起,仿佛是在挑衅和警告,然后一策缰绳,栗马迈开发达的四腿,向九渊方向疾驰而去。

    “看,如今的她,可是连我都不敢惹呢。”5

    谢纯然看着远去的女子,声音又低又冷,像一阵寒骨的风掠过。

    “不及早杀了她,必定会留下祸患。”

    “运势”不满地哼了一声,声音透着某种威胁。

    谢纯然眉头不耐地皱起,“我说过,要让她品尝到最痛苦的滋味再死。”

    “好,若她不死,反而惹出一堆麻烦,我绝不会让你好过。你心中清楚,头痛欲裂,身心不由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谢纯然眸子一厉,正要发作,却终究忍住,微微颔首,“等着吧。她这副模样,见过洛九歌之后,即便不死,也会选择了结自己。”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芒洒在原野上,马背上的女子白发倾下,依稀可辨出白色的原样,褴褛的布条随风飘舞招展,却也大致遮了羞,看上去隐约有绝世独立的风采。

    从幽冥火界到九渊,需要三日的行程,三天后,她就可以看到心心念念的男子,她再也不能够嫁给他,只想看他一眼,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

    女子空洞苍然的眸底,跃动着一点微弱的亮光,像少女时最天真,最纯粹的模样。

    九歌,我来了,我来了……

    你要等我啊!

    两天之内,白发女妖屠戮生灵,杀害无辜平民的传闻仿佛大风一般,从西疆飞快吹到东部中州,所有人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人心惶惶,有军队驻扎的地方,都加强了戒备,百姓夜晚也早早关上了房门。

    说是那白发女妖是个老妪,模样狰狞扭曲,以杀人为乐,还喊着“挡我者,死!”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说来也奇怪,没有前去攻击阻挡她的人,都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

    有人说,这女妖啊,虽然疯狂,却有着最悲哀痛苦的眼神,那样空洞漆黑又冷厉的眸子,第一眼看时,令人心惊,想到逃离,再看一眼,会发现那是一种极致的苍凉和决然。

第一百三十七章魂葬城门() 
夜已经很深了,烨城溟濛如梦,宽大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城门缓缓打开,一队疲倦的人马回归的“嗒嗒”声敲在平静的夜中,一些因此辗转苏醒的百姓迷糊地猜到,定是太子殿下寻觅心爱的女子回来了。

    然而,听马蹄声颓然,定然又是一次失望吧。

    为首的男子一身蓝色锦衣,背影清瘦颀长,颜容冷峻苍茫,唇角微微抿着,一双桃花眸寂静如幽潭,他望着朦胧不清的半空,只觉得心口堵得尤其厉害,有什么在肆意地冲撞,倘若克制不住,恐会呕出一口活血来。

    一只信鸽扑棱棱地落下来,站在马头上,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

    见殿下没有动静,龙清拍马上前,取下信笺,匆匆看了一遍,一惊,“殿下,白发女妖已经到达九渊西部边界,并杀死了一千名围剿她的将士。根据女妖这两日来的路线,明早必然经过烨城,只怕百姓遭殃哪。”

    洛九歌眸中掠过一抹嫌恶,“精良弓箭手埋伏准备。”

    本可以好好地寻觅凤祭了,却又出现个什么“白发女妖”,他自是不耐,只想着有什么阻碍都尽快解决,以最好的谋略,最优秀的麾下。

    或者她的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从边关到距离中州五十里的淮安谷,不断有紧急的消息传来,女妖所经之处,无数士兵和无辜的百姓被杀戮,被惊醒的人们纷纷向别处逃散,据禀报,女妖的目的正是九渊,或者,至少经过九渊。

    疲乏归来,整整一个夜晚,洛九歌只稍作歇息了半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布置防护,天蒙蒙亮时,所有的弓箭手都已经准备好,埋伏在邺城外的各个隐蔽位置,百姓们也收到了警告,清晨闭户,在女妖被处决之前,不可出门。

    逐渐入秋了,天气有了寒意,洛九歌披了一身宝蓝色的大氅,玉立在高高的夜影楼上,布满战争伤痕的手轻拍栏杆,看着城门方向,清幽的眸中带着丝丝的凌厉。

    而身边的箭台驽上,九渊在战场上赫赫有名的“鹰钩箭”已经准备好,箭头设计了锋利的倒钩,倘若入了体内,便会牢牢锁住骨头,想要拔下来,只能连肉带骨,等于彻底废掉一个部位。

    若入了心脏部位,只怕是神医,也回天乏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半空一片寂静,晨曦的光芒笼罩下来,枝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析折出炫目而迷离的色彩,洛九歌神思一恍。

    那些过往越来越远了,疼痛却越来越清晰,她还没有回来。

    等灭了女妖,他要到更远的西遥,南海,白滨寻觅她的踪影。

    他相信,他用尽毕生之力,一定能够找到她。

    又一只鸽子落到栏杆上。

    洛九歌取下信,展开,脸色微微一变。

    南影国割出来的参星域南部,一夜之间,被一股莫名的势力突袭,对方仿若夜影鬼魅,直取各大驻扎地首领,士兵们被大面积蔓延的迷药迷晕,等天亮时,都已经成了傀儡。

    “殿下,怎么回事?”

    见太子神色有些不对,龙清疑惑地问。

    洛九歌将信交到他手上。

    “这……”龙清眉头深蹙,“看来,幕后定然很厉害。”斟酌了一下,“难道是……南影国装神弄鬼?”

    洛九歌微微颔首,“只怕他们暂时还没有这个胆量。”

    气温陡然清寒了下来,仿佛有什么气势强大的东西在悄然逼近。

    “来了。”龙清压低声音。

    洛九歌眯起了眸子,望着微微震颤的烨城外龙潜山,那儿,有大片大片的林木倒下,乱石翻滚。

    烨城的气氛更加肃穆了一些,那些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哈哈哈哈……”

    狂喜的声音在半空响起,沙哑,苍老,凄然,“找到了,找到了啊。”

    一个白发白衣的女子从龙潜山顶掠飞而来,褴褛肮脏的白衣和枯白的发凌乱地飘舞,苍老松弛的五官狰狞而扭曲,那或许是人世间最极致的兴奋之情,仿佛终于看到了苦苦寻求多日的东西。

    她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烨城中心的夜影楼,混沌的眼神中有亮光在闪烁,然而,显然她已经是意识混乱的疯魔状态,所有的姿态和神色,都是那样的令人嫌恶和排斥。

    女子出现的瞬间,流矢漫天而下,织成如麻的箭雨,纷纷朝她逼去,空气中窸窣声阵阵,仿若万蛇在穿行。

    蓝凤祭手一挥,流矢沿路返回,竟准确无误地刺入隐藏在暗处的士兵们的身体,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味蔓延在半空,尽管如此,活着的士兵仍不惧地发射弓箭,誓要保住烨城,守护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江山。

    弓箭划破空气,携带着凌厉的风声,然而,这在蓝凤祭的眼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冷冷勾唇,圈掌分合,澎湃的杀光向烨城外逼来,空气被推挤,形成源源不断的虚浪,又是一阵惨叫,血流成河。

    她的身影越来越近,半空中的弓箭已经稀疏了许多,抵不住她随意的挥袖,纷纷折断掉落下去,她看着夜影楼上的那个人,露出了最天真最满足的微笑,很好,你安然无恙最好,可是,我就要死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抱我一下,我就离开,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独自死去。

    然而,这样的笑容,落在洛九歌的眼中,却是一种淡然自若般的挑衅,龙清已调好了箭台的位置,他语气幽冷地道,“让我来吧!”

    “快杀了她。”

    洛恒踏上夜影楼,神色夹杂着震怒,惊惶,愤恨,担忧,果然,果然如此。

    若非方才锦绣公主飞鸽传书提醒,他还真的想象不到这个面目全非的女子就是蓝凤祭,昨夜虽有怀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蓝凤祭和“白发女妖”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却不料……

    原来蓝凤祭是去练了邪功,虽然功法大为增长,却也颜容枯朽,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白发苍老的女子已到城门,张开怀抱,脸上表情怪异,像挑衅,又像是期待,洛九歌气定神闲地搭好鹰钩箭,运足功法,三支粗箭穿过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女子逼去……

    风声呼啸,箭的速度冲击出一股尖锐的浪形,蓝凤祭睁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却没有任何反抗,眼看着三支箭分别穿过她的两边肩头,心口,鲜血飞溅,余势不可挡,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去,一声沉闷的响过后,被钉死在城门上。

    痛,好痛啊!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蓝凤祭最后看了城门上的那个身影一眼,混沌的眸子哀凉凄然,仿佛凝了万古的伤,他也在看着她,颜容冷峻,疏漠,凌傲,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手下败将,人黑了一些,瘦了许多,却堪堪是令人不敢侵犯的王者风范。

    他是无心的,他不知道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是谁,可是,她的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感到生命在飞快卷席而来的黑暗中窒息下去,她想要抬手,摸摸冷却下去的心脏,可是整个人都被钉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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