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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明妃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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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雕,云鬓高髻,娥眉星眸,丰神冶丽。
难道机关在这个美人雕像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摸了三遍,愣是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张婳不由泄气地坐在地上,八角宫灯里的蜡烛已烧去了一半,正思索着出口的机关会设在哪里,却被惊天动地的撕打声吓了一大跳。
只见地上的两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一个狠狠地扯落了一把对方的头发,一个咬着对方的大腿不放,嘴角染满嫣红的血迹。
张婳无比地头疼,大声地叫道:“住手。快住手。”
两人哪会听她的,继续打。
“蜡烛快灭了,你们若想被赶出宫,继续在这里打。”张婳不冷不热地说道。
这句话总算生了效,两人几乎同时住手,却仍狠狠地瞪视着对方,仿佛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两人身上俱是挂了彩,一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嘴角噙着一丝嫣红的血迹。一个右脸颊上有三道抓痕,裙子被撕去了半幅,腿上鲜血直流。
简直像两个女疯子。
张婳寻了半日也没有找到机关出去,心中十分烦躁,见到两人狼狈的模样,想忍没忍住,“噗哧”笑了出来。
杨彩蝶杏眼圆睁,骂道:“张婳,你少在那里幸灾乐祸!”
“杨彩蝶,你是不是又想打架??”卫媛捊捊袖子,一副随时扑上去撕打的模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凡杨彩蝶看不顺眼的人,都是她卫媛的朋友!
张婳一个头瞬间变成两个大,忙赶在杨彩蝶发作之前说道:“我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发现出口的机关,你们快看看这座石像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杨彩蝶冷冷地哼了一声,暂时放下私人恩怨,重新整了整衣饰,走过去盯着石像研究了一会儿,又摸了摸石像,没有任何发现,不禁气恼地说道:“这破石像哪有什么机关?”
卫媛“嗤”一声讥笑,嘲讽道:“就你人头猪脑也想找到,那还叫机关么?”
“你……”杨彩蝶脸色涨红,
张婳懒得再灭火,有气无力地说道:“反正我们三个就快被赶出宫了,你们想吵就继续!”
卫媛意识到后果的严重,不再理睬杨彩蝶,望着美人石像,奇道:“这是哪位娘娘?好美呀!”
又跪下磕头,虔诚地说道:“娘娘,请您大发慈悲,告诉我们机关在哪里吧?”
杨彩蝶正想讥笑她,忽听“轰隆”一声,对面的墙缓缓移开,不由大喜若狂,第一个冲出去,卫媛,张婳紧跟其后,杨彩蝶却从张婳手中夺过八角宫灯,又狠狠地推了她们一把,接着在外面的墙上触动了机关,狞笑道:“你们两个就留在里面等着被赶出宫吧。”
一阵“轧轧”声响起,石门又缓缓关上。
056 试题(2)()
卫媛怒骂:“贱人,你会有报应的!”
张婳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杨彩蝶,你确定凭你一人可以按时走出去?”
杨彩蝶笑容微微一僵,犹豫了一下,又打开机关,即将关闭的石门再度开启。
卫媛冷哼了一声,正想骂她几句,瞥见张婳投来警告的目光,总算忍住,没有发作。
前面是一条很长的甬道,没有岔口,也望不到尽头。
因蜡烛已燃烧了大半,三人心中焦急,加快脚步,尽头处又是一间石室,与方才那间石室大小并不多,亦无任何陈设,只是四面墙壁上刻着些文字,地上堆着小山般汉白玉石雕刻成的字,角落里却没有美人石像。
张婳举着八角宫灯仔细地看了看墙壁上的文字,每面墙或刻着一道谜,或一首不完整的诗,或上联,显然需要闯关的人用地上的汉白玉石字补充完整,出口方会开启。
很明显第二间石室需要三人齐心合力才能够过关,否则仅凭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从小山般的石字中找出自己所需要的字。若有人从一开始就心存不良,将同伴困在第一间石室,那么到了第二间石室,即便她能对出下联,或猜出谜语,也根本走不出去。
张婳暗暗咂舌,难道皇帝是故意将不和的人安排在同一组,是想考验各秀女们的德行么?
东面墙上刻着一道谜,一字有四个口字,一个十字;一字有四个十字,是一个口字。谜底之处却凿着两个深浅不一的洞。
卫媛困惑地说道:“还有这么奇怪的字么?”
“猪脑就是猪脑!你不知道不代表就没有。”杨彩蝶趁机狠狠地嘲讽了一下。
卫媛怒火蹭蹭蹭往上冒,捊捊袖子就想大吵一架,忽瞥见八角宫灯的蜡烛越来越短,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住满腔怒火,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到张婳身边,不再理睬她。
杨彩蝶得意地笑了笑,终究担心过不了关,也不再找她麻烦,认真地猜起谜语。
张婳盯着墙上的文字,思索了一会儿,已猜到答案,喜道:“谜底是图(圖),毕(畢)。”
三人蹲在地上快速地寻找着这两个字,也许运气好,卫媛很快便找到了,兴奋地跳起来,激动地将这两个石字嵌入墙上的洞中,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显然谜底是正确的。
南面墙上刻着上联,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张婳眉心微蹙,琴瑟琵琶每个字都有两个王,下联想要对仗工整,颇有难度,来回地踱来踱去,想了半晌仍是对不上来,抬头瞥见卫媛,杨彩蝶一身狼狈的鬼模样,心中一动,含笑道:“有了。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
卫媛,杨彩蝶愣了愣,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总算没忘记还在闯关中,俱低头找字。这次三人花费了一番功夫方找到所需的十一个字,按顺序放入墙上的洞中。
西面墙比较有趣,刻了一幅九宫格,最中间格刻着“五”,其它八格全是深浅不一的洞,九宫格下面有一行字:横,纵,斜相加须等于十五。
张婳低头演算了一遍,已然解出,手指着九宫格,吟道:“四二为肩,八六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卫媛,杨彩蝶大喜,忙俯身寻找,片刻便寻齐八个字,一一嵌入墙上的洞里。
北面墙是一首不完整的诗。
萧条起关塞
摇飏下蓬瀛。
拂林花乱彩
响谷鸟分声。
披云罗影散
泛水织文生。
OOOOO
OOOOO
最后两行仍是深浅不一的洞。
张婳住在张府的大半年时间里,因府中藏书极多,看了不少的诗书,却似从未见过这首诗,不由皱眉思索。
卫媛忽“咦”的一声,说道:“这好像是唐太宗的诗。”又低头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最后两句好像是‘劳歌大风曲;威加四海清。”
张婳又惊又喜,赞道:“卫姐姐,多亏有你,否则我们肯定过不了关。”
杨彩蝶撇撇嘴,低头专心地寻找着石字。
“我这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嘛!哪比得上妹妹聪慧过人。”卫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道,“我爹平日最喜欢看贞观政要,嘴里时常吟诵着李世民的诗,连我这个最不爱念书的人也跟着背会了几首诗。”
片刻三人寻齐所需的石字,八角宫灯的蜡烛仅剩一寸长。三人手忙脚乱地将石字分别嵌入墙上的洞中。当最后一个石字嵌入后,忽地响起一阵“轧轧”声,西墙缓缓地移动,露出一间石室。
三人径直进去。杨彩蝶忍不住嘀咕道:“到底还有多少间石室啊?蜡烛都快燃尽了,再不出去我们三个全要被赶出宫了。”
卫媛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觉得即便被赶出宫,可有杨彩蝶作陪,心里就痛快了几分。
张婳则细细地打量着室内,花岗石墙上刻着一首古曲,角落里或设着一张七弦琴,或一把琵琶,或一架箜篌,这三件乐器俱是牢牢地固定在石几上,不可搬动。
房间里再没有其他的陈设,根据适才破解机关的经验来看,这间石室的出口机关必是在这些乐器上面。
张婳走过去仔细地检查每件乐器,却没有发现任何机关装置。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八角宫灯的烛火越来越弱,仿佛随时会熄灭。
057 试题 3()
张婳心下焦急,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三件乐器,心中忽地一动,为何是三件,而不是四件,五件呢?抬头定定地凝视着石墙上的乐曲,说道:“我们每人挑一件乐器,同时弹奏墙上的乐曲,试试看能否启动机关。”
杨彩蝶,卫媛均知她聪明绝伦,遂二话不说地各挑了一件乐器,张婳坐在七弦琴前面,三人互望了一眼,手指同时轻轻地拔动着琴弦,悠扬清悦的乐声从指间流泻而出。
熟悉的“轧轧”声再度响起,一面石墙缓缓上升,浅金色的阳光立即洒进来。
三人在光线晦暗的石室里呆了很长的时间,乍见到阳光,不禁闭上眼,片刻,方欢呼着跳起身,直冲向室外,八角宫灯陡地熄灭,冒起一阵轻烟,蜡烛堪堪燃尽。
“恭喜各位小主,成功过关。”等候在出口的陈保恭敬地说道。
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空气里夹着一股草木清香的味道,张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只见共有五组秀女顺利出来,沈兰曦,杜芊羽,蒋娉婷均在其中,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宫女们看到杨彩蝶,卫媛一身狼狈,均是满脸惊讶,绿翘了然于心,委婉地说道:“两位小主,离开席还有一些时间,让绿翘先服侍两位小主梳洗一番吧。”
两人脸色微红,互瞪了对方一眼,跟着绿翘离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杨彩蝶,卫媛重新装扮后回来,陈保面色不豫地盯了她们一眼,肃容说道:“各位小主,请注意各自的言行举止,若出了什么差错,别怪本公公不顾情面。”
众秀女垂首齐声应道:“是。”
陈保领着五组胜出的秀女们直接去漪兰殿赴宴,其他仍然困在石室里的秀女则直接落选出宫。
漪兰殿大而宽阔,金砖铺地,殿内顶部为盘龙衔珠藻井,梁枋饰龙凤和玺彩画,无一处不彰显着天家的富贵与气势。
秀女们依次入席,个个敛声屏气,正襟危坐。殿内鸦雀无声,门外忽传来内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人忙离席跪在地上,磕头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从殿外进来,径直步上台阶,坐在金漆云龙宝座上,温和地说道:“平身。”众人谢恩后,起身入坐。
张婳忍不住抬头,偷偷地打量着皇帝。皇帝约莫四十岁左右,相貌英俊,眉目温和,头戴金丝如翼善冠,着明黄平金团龙袍,目光落在左边第一席上,有些不悦地问道:“太子为何还未到?速派人去催一下!”
内监总管梁芳尚未来得及答话,却见太*中的首领内监德全满头大汗地奔进殿,“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启禀皇上,太子适才不慎从马上摔下来,摔伤了右腿,无法前来赴宴,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闻言大惊,满脸担忧地问道:“太子现下如何?摔得严重么?太医可有赶过去了?”
“回禀皇上,太医已替太子检查过,万幸伤势不甚严重,叮嘱三日之内不准下地走动,卧床静养几日便可痊愈。”德全恭声说道。
皇帝松了一口气,温言道:“回去告诉太子,让他尽管安心养伤,伤愈之前不必去文华殿讲读。”
“是。”德全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恭敬地呈上,“太子听闻皇上出了一道试题考众位秀女,一时心血来潮,也效仿皇上出了一道试题。”
皇帝立即来了兴趣,笑着说道:“快拿给朕看看!”
梁芳躬身答应,步下台阶,从德全手中取过锦囊,呈给皇帝。
“不知太子出了什么刁钻的试题?”皇帝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打开锦囊,取出一张纸笺,凝神细看,眉头却越皱越紧,半晌,忽朗声一笑,“有趣!有趣!朕想了半天,竟没有半点头绪。”又将纸笺递给梁芳,含笑道,“念一遍给众秀女听听。若谁能解开此题,朕必重重有赏。”
058 试题4()
梁芳躬身接过,清了清嗓子,念道:“五名山贼抢得一百根金条,打算瓜分这些战利品。首先由一号山贼提出方案,然后5人表决,超过半数同意方案才被通过,否则他将被其他四人杀死,依此类推。假设每个山贼都是绝顶聪明且很理智,那么一号山贼如何才能保命又使自己的收益最大化?”
德全忽又磕头道:“启禀皇上,太子说若有人解开此题,邀请她五日后于御花园拥翠亭吟诗作对。”
众秀女的表情十分地精彩,原先听到太子受伤不能赴宴不由有些失落,后又听到解开谜题可以与太子单独饮酒赏菊,俱是兴奋不已,现下听到这么刁钻古怪的题目,不由垂头丧气。
皇帝饮了一杯酒,微笑道:“各位秀女,不必急着解题,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众人齐声答应,纷纷执起杯箸,品尝着席上的佳肴,却味同嚼蜡,心中苦苦地思索着太子的题目。
张婳秀眉微蹙,端起斗彩描金酒杯慢慢地啜了一口,手指无意识地在席面上画着圆圈,一字不落地回想着梁芳所念的题目,‘每个山贼都是绝顶聪明且很理智’这句话反反复复地默念了几遍,眼中忽地一亮,已猜出答案,抬眸瞥向沈兰曦,却见她皱眉沉思,显然也在思索如何解题。
她与沈兰曦席位相邻,且又离得很近,趁无人注意时,悄悄倾过身,用纨扇遮挡,凑到沈兰曦耳畔轻语了一番。
沈兰曦双眸绽出奇异的光芒,满脸喜悦,向一旁伺候的小宫女要来笔墨纸砚,飞快地写下答案,长身而起,躬身说道:“启禀皇上,小女已解出此题。”说罢,双手高举过顶,恭敬地呈上纸笺。
皇帝大喜,又有些难以置信:“当真?”
梁芳取过纸笺呈给皇帝,皇帝凝神细看,先是惊讶,接着又是皱眉深思,最后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直看得众秀女心痒难耐。
“好,好!解得好!”皇帝大笑了数声,朗声道,“赏白玉如意一柄!”
沈兰曦离席行礼下跪谢恩,无数道又嫉又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皇帝命人将纸笺交给德安,笑着说道:“回去告诉太子,不要忘了五日后的约定。”
“是。”德全躬身答道,低头看向纸笺上的答案,一脸钦佩地望着沈兰曦,“这道题目太子曾问过很多人,甚至许以重金,却无人能够解答。小主才智过人,短短时间内便能答出此题,真是太子的知音人哪!”
沈兰曦脸色羞红,低声道:“公公过誉了!”嘴唇翕动,欲言又止,却见张婳不住地向她打眼色,只好保持缄默。
“五日后巳时,请小主准时前往御花园拥翠亭。”德全提醒了一遍,便向皇帝行礼告退离去。
这一日,沈兰曦风光无限,几乎人人都认定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
宴席散后,沈兰曦,张婳沿着鹅卵石小径,携手而行,安步当车。
秋日,天高云淡,阳光和煦轻柔。
沈兰曦如数家珍地说道:“听闻太子天资聪颖,博学多才,相貌不凡,更难得的是性情温和,心地善良。”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妹妹难道不想见见太子么?”
“姐姐,我对太子没有半点兴趣。”张婳揉揉额头,撒娇道,“你就饶了我吧,记住千万别在太子面前说漏嘴!”
沈兰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多少人想求见太子而不得,你却将这样的福气拱手让人。”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别人眼里是福气,我觉得那是晦气!”张婳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沈尘曦只得无奈作罢,眼只闪过一抹惋惜。
**********
这日,秋空明净清澈,白云悠悠,秋风轻柔而微凉,似婴儿的小手轻抚着肌肤。
张婳漫步而行,皱眉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屋檐,心下琢磨着去一趟浣衣局。
那个叫青璇的女子既然会云姨的独门绣技,一定认识云姨,只要想办法见到她,说不定就能找到云姨。
去浣衣局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才能不引起绿翘的怀疑。
张婳正感到头疼,却见前面转角处,一名绿装小宫女蹲在地上,紧捂着肚子,满脸痛苦,遂走过去,关切地问道:“你身子不舒服么?”
小宫女脸色微白,额头渗出晶莹的汗珠,嘴唇哆嗦地说道:“奴婢可能吃坏东西了,肚子很疼!”
“我扶你去太医院。”张婳伸手欲去扶她,小宫女却连连摆手,“不用了。奴婢还有差事,现在不能去太医院。”
“什么差事这么急?都疼成这样了,就不能先缓一缓么?”张婳皱眉问道。
小宫女吸了吸鼻子,眼眶里噙着晶莹的泪水,指着地上的托盘:“这些衣物尚仪大人急等着穿,奴婢先把它们送到浣衣局,才能去太医院,否则耽误了尚仪大人的事,尚仪大人向来脾气暴躁,一定会狠狠地责罚奴婢。”
张婳心头狂喜,老天也太厚待她了吧?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极其热心地道:“身体要紧,赶快去太医院!不要担心差事,我替你把这些衣物送去浣衣局!”
小宫女看她衣着打扮似是延祺宫的秀女,忙诚惶诚恐地说道:“小主,这怎么敢当!奴婢还撑得住!”
张婳哪容她推辞,端起地上的托盘,笑吟吟地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快去太医院!我先走了!”
“奴婢多谢小主!”小宫女肚子实在疼得厉害,遂顺水推舟地说道。
张婳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向浣衣局行去,没走多远,转角处忽出来数人,当先一人着绯色团领窄袖袍,珠络缝金带红裙,戴乌纱帽,簪素银嵌红玛瑙莲花满冠,正是蔡尚仪。杨彩蝶趾高气扬地陪在一边,后面跟着数名宫女。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儿么?
张婳行礼如仪,盈盈浅笑道:“参见尚仪大人!”
“起来吧。”蔡尚仪神色淡淡,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地问道,“不好好呆在延祺宫,这是要去哪里?”
“一个小宫女肚子疼,我替她把这些衣物送到浣衣局。”张婳如实地禀道,回首却见那名小宫女不见了踪影,不由愣了愣,不是说肚子疼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蔡尚仪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抬脚便走。杨彩蝶忽“咦”地一声,拿起托盘上的衣物,奇道:“大人,这好像是您的衣裳。”双手展开衣裙,蓦地杏眼圆睁,似见了鬼般指着衣裙,尖叫道,“怎么会这样?”
张婳被她突然其来的鬼叫声吓了一跳,抬眸望去,脸色大变,绛紫刻丝瑞草云雁上袄有一条很长的裂缝,自左边下摆至腋下,似被人用利器划开;另一条翠蓝撒花裙竟有两个破洞。
蔡尚仪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着张婳,厉声问道:“好好的衣裳为何会变成这样?”
059 中计()
蔡尚仪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着张婳,厉声问道:“好好的衣裳为何会变成这样?”
张婳心下暗暗叫苦,知道自己掉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里。这段时间她经常暗地里打听浣衣局的事情,必是被有心人听到,利用她急着去浣衣局的心理,特地设下这个局。心下飞快地盘算了一下,按宫规毁坏女官的衣物,最多仗打二十,不由摸了摸臀部,镇定地说道:“大人,小女刚拿起托盘,您就出现了,小女也不知道这些衣裳为何会破成这样?”
“大人,上回茶花之事,您将她交给贵妃娘娘发落,想必她怀恨在心,故意损毁您的衣裳以泄心头之恨。”杨彩蝶乘机火上浇油地说道。
“还敢狡辩?”蔡尚仪目光如刀般扫向她,一字字地说道,“你竟然敢毁坏太后娘娘赏赐给本官的衣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婳心陡地一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原以为这些不过是蔡尚仪的衣裳,即便被她们诬陷故意损坏衣物泄愤,最多不过受些惩罚。可若是太后赏赐的衣裳,那便是大不敬之罪,可用极刑!
“我说过,总有一日你会落在我的手里。”杨彩蝶忽凑到她身边,悄声轻笑地说道,眼底眉梢尽是得意之色,“这一回,便是你那短命的娘再显灵,也救不了你!”
张婳脸色煞白,嘴唇紧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来人,秀女张婳为泄私愤,故意损坏太后娘娘赏赐的锦衣,立即仗毙!”蔡尚仪冷声说道,眼中充满厌恶,仿佛她已经是一个死人。
张婳如坠冰窖,背后沁出一片冷汗,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一瞬不瞬地盯着蔡尚仪,“大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么?”
蔡尚仪脸色冰冷如雪,“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胆大包天损坏太后娘娘赏赐的衣物。”又向左右喝道,“还不将她拿下!”
两名年长的宫女答应一声,上前紧紧地抓住张婳。
“大人不过是小小的六品女官,真以为可以在宫中只手遮天么?”张婳心念电转,蔡尚仪是个色厉内荏之辈,一味地求饶非但不能保命,或许会死得更快,脸上极力地维持着淡定的表情,“大人今日若杀了我,我保证大人他日下场必惨过我百倍,千倍!”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蔡尚仪微微眯起眼,冷声道,“给本官掌嘴。”
“大人,小贱人牙尖嘴利,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她,替大人出一口恶气!”杨彩蝶殷勤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按捺不住的兴奋与得意。
“给我重重地打!”蔡尚仪脸色铁青,恶狠狠地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下来。”
“是。”杨彩蝶趋步上前,高高地举起手,双眸中尽是怨毒之色,“贱人,之前你打我一巴掌,今日我十倍奉还给你!”
张婳岂肯甘心受辱,眼中如欲喷出火,拼命地挣扎着,奈何那两名宫女力气奇大,四只手似铁钳般牢牢地箍着她,眼见杨彩蝶的巴掌便要落下来,心中大急,又用力地挣扎了几下,“咕咚”一声,一颗珠子从怀中掉了出来,恰巧滚落在杨彩蝶脚畔。
杨彩蝶弯腰捡起,只见是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晶莹透彻,碧绿如玉,她出身富贵之家,见过不少奇珍异宝,自然认得这颗夜明珠价值不匪,忙递给蔡尚仪,“大人,这颗夜明珠是从小贱人身上掉下来,想必是她从宫中偷窃而来。”
蔡尚仪一看便知是宫中之物,喝道:“张婳,你居然敢偷盗宫中宝物。”
张婳急中生智,大叫道:“谁说我是偷的?这是贵妃娘娘赏给我的。”
“你蒙谁呢!”杨彩蝶“嗤”的一声讥笑,嘲讽道,“贵妃娘娘怎么可能赏给你这个。”
“信不信,随便你。我这也是因祸得福,上回你弄坏了娘娘的‘十八学士’,却让我替你背黑锅,贵妃娘娘非但没有责罚我,还说和我十分投缘,赏了这颗夜明珠给我。”张婳眉飞色舞,煞有介事地说道,“告诉你们,我可是贵妃娘娘的人,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汗毛,贵妃娘娘绝不会放过你们。”
“你撒谎!”杨彩蝶娇叱道,气势却不如之前那般趾高气扬,有些心虚地说道,“大人,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损毁了太后娘娘赏赐的衣物本来就是死罪,您下令打死她,就算贵妃娘娘知道,也不会怪罪于你。”
“大人,若不是贵妃娘娘赏赐,小女怎会有价值万金的夜明珠?为了区区几件衣物,而得罪权倾后宫的贵妃娘娘,值得么?”张婳不屑地望了一眼杨彩蝶,十分笃定地说道,“大人,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您还是掂量掂量着办吧!”
想仗着手中的权力草菅人命?哼,我就搬出一个权力比你大,心肠比你毒的人,吓死你!张婳暗自腹诽。
蔡尚仪露出几分犹豫,反复地看了看手中的夜明珠,有些摇摆不定。若夜明珠果真是万贵妃娘娘所赐,那就棘手了。
万贵妃权势滔天,又极护短,若动了她的人,恐怕自己会落得比死更惨的下场!
杨彩蝶暗暗焦急,生恐她被张婳唬住,前功尽弃,遂悄声说道:“大人,您可千万别心软!小贱人狡猾奸诈,心如蛇蝎,日后她若得势,绝不会放过大人。更何况,她只要在贵妃娘娘面前稍微挑拔几句,大人您还能活命?”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锋芒,阴恻恻地道,“一不做,二不休!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
蔡尚仪深以为然,心中打定主意,冷冷地盯着张婳,“毁坏太后娘娘赏赐的衣物是大不敬之罪。本官按照宫规处置你,何错之有?你便是告到阎王爷那里,也没有用。”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婳毫无惧色地盯着她,缓缓地说道,“我刚从小宫女手中接过托盘,你们就出现了,这分明就是事先设计好的陷阱。大人不要忘了,我可是贵妃娘娘的人。今日我若死得不明不白,贵妃娘娘查明真相,绝不会善罢甘休。”唇角微微翘起,笑吟吟地问道,“大人区区一介女官,试问斗得过贵妃娘娘么?”
蔡尚仪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说小宫女肚子疼,你出于好心替她送衣物去浣衣局。可我们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小宫女。你以为编出一个子虚乌有的人便可以脱罪了么?”
“什么小宫女?我可没有见过。”杨彩蝶阴恻恻地笑了笑,又大声地问身后的宫女,“你们看见过吗?”
宫女们垂着头,唯唯诺诺地应道:“奴婢没见过!”
“听到了么?没有人看见过小宫女!”杨彩蝶趾高气扬地盯着张婳,高高地举起手掌,面目狰狞,“小贱人,你便是翻遍了整座皇宫,也不会找到那个小宫女。”
张婳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挣脱不开身后两名宫女的钳制,眼见杨彩蝶狰狞阴毒的脸庞越逼越近,愤愤地闭上眼,心下绝望,难道今日我要毙命于此???
忽听一道熟悉而清冷的声音说道:“本宫看见了!”
张婳蓦地睁开眼,只见纪安从花树后面走出来,头戴九旒冕,着玄色织金蟠龙袍,俊美无俦,琉璃般的双眸闪动着清冷的光芒,气度高贵,眉目温和,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蔡尚仪脸色巨变,“咕咚”一声,手中的夜明珠掉落于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惶恐地道:“下官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身后的宫女亦纷纷跪下磕头。
杨彩蝶惊骇不已,反应倒是极快,随着宫女们跪下磕头道:“小女杨彩蝶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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