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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明妃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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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190 宫中偶遇()
绿翘叹道:“太子妃真是明白事理!”
小环撇撇嘴道:“奴婢原以为殿下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对小姐您是真心的。现下瞧来是奴婢看走眼了。”
绿翘皱眉:“越来越放肆了,连殿下也敢议论。”
小环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转身奔出殿。
绿翘想了想,低声说道:“其实殿下宠幸谁并不要紧,重要的是殿下的心在谁那里。”顿了一下,又道,“奴婢看得出殿下很看重您。
张婳微笑道:“放心,我不是一个爱拈酸吃醋的人。”
到了夜里,张婳用过晚膳,坐在灯下刺绣,橘色的烛火洒在她莹白如玉的脸庞上,映得她分外地明媚动人。小环掀帘进来,从怀里掏出几卷纸递给她,说道:“小姐,秦太医的方子,御药房近两个月的领取记录都在这里。”
张婳放下针线,接过纸张凝眸细看,过了片刻,随手将一张纸搁在案几上:“秦太医留在太医院的方子果然只是普通的安胎药!”又低头翻看其他纸张,秀眉微蹙,“鸣鸾轩最近一个月领取了不少的艾叶和阿胶,这两样东西都是主治滑胎与血崩之症,看来苏选侍的胎儿真的出了问题。”
小环闻言简直比捡了金元宝还兴奋:“老天终于开眼了!最好她胎死腹中,看她以后还如何与小姐您作对。”又想起一事,好奇地问道,“小翠拿过来的那堆东西会不会是苏选侍已经滑胎了呢?”
张婳沉吟道:“不一定。但苏选侍肯定有滑胎的征兆。”
“纸是包不住火的。她何必隐瞒呢?”
“我怀疑她出现滑胎现象十有八九是服用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生子偏方有关。太后如此看重她的胎儿,若被她老人家知晓真相,你觉得太后会如何处置她?”
“若胎儿真的出事,十有八九会将她打入冷宫。”小环灵机一动,出主意道,“小姐,不如将苏选侍服用偏方求子的事情散播出去,太后必会雷霆震怒,那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婳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苏选侍极有心机,经常玩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的把戏,你吩咐小翠盯得紧些,我们再看看情况,以静制动。”
小环点点头:“小姐说得极有理。从前卫淑女可不就上过她的当么?”
“你找人去查一下秦太医的底细,他可有什么致命弱点?”
“是。”小环踌躇了一下,又道,“奴婢打听到,杜选侍今晚留宿在宣明殿。”
张婳手微微一顿,平静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
“小姐,您也早点歇息。”小环往错金博山炉里添了一勺百合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张婳拿起绣了一半的明黄色平金祥云蟒纹香囊,叹了一口气,又将它扔进绣篓里,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洗漱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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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绸缎都是江宁织造局今年新出的花样。”张婳指着桌上如云霞般绚丽的锦缎,微笑道,“你们每人各挑两匹吧。”
许清如向来爱穿月白色或颜色极淡的衣裙,遂随便挑了两匹素净的绸缎。冯淑女却谦让道:“苏选侍,你先选。”
苏选侍看也未看那些锦缎一眼,懒洋洋地说道:“太后和殿下赏了我很多,我库房里都快塞不下了,倒是你,一年到头也就那几件按例分下来的衣裙,怪寒碜的,就让给你多挑两匹吧。”
冯淑女脸色微窘,低声道:“多谢选侍。”
张婳心下叹气,也真够老实巴交的,被苏选侍如此当众奚落,但凡有点骨气的人,即便不当场与她翻脸,也绝不肯接受她的施舍。
鹅黄撒金软帘掀起,杜芊羽从外面进来,穿着烟红色缕金百蝶穿花褙子,玫瑰紫如意裙,头发绾成牡丹髻,整套点翠镶红宝石头面,甚是光彩耀人。
她上前行礼请安,略有些不安地道:“太子妃恕罪,嫔妾来迟了。”
苏选侍笑道:“杜妹妹近来可真风光,夜夜留宿在宣明殿,整个慈庆宫的奴才们看到妹妹比看到太子妃还敬三分呢。你便是不来请安,太子妃也绝不敢怪罪妹妹的。”
张婳皱眉,女人多,是非也多。苏选侍明着嘲讽她懦弱,不过就是想激她出手惩戒杜芊羽。遂装作没有听见,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杜芊羽眉目似蕴着几分黯淡,不卑不亢地道:“姐姐此言差矣。自古尊卑有别,妻是妻,妾是妾,半分规距都错不得。奴才们又怎会尊卑颠倒,不敬太子妃,反而敬我这个低贱的妾侍呢?姐姐切莫再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苏选侍不屑地哼了一声。
张婳岔开话题道:“她们正在挑选江宁织造局上贡的绸缎,你也来挑两匹。”
杜芊羽答了声“是”,走到黄花梨嵌螺钿圆桌前,认真地挑起来,正想拿起一匹胭脂色织金锦缎,一只白瓷般细腻光滑的玉手忽地伸过来抢先一步夺走。
苏选侍柔媚地笑道:“真是巧了,这匹绸缎我早就看中了。”
杜芊羽也不气恼,平静地道:“既然是姐姐看中,妹妹又岂敢与姐姐争抢。”
苏选侍冷哼一声,随手将锦缎扔给旁边的白菱,说道:“你前几日不是说想要做一条胭脂色的裙子么?这匹锦缎就赏给你了。”
白菱喜道:“多谢选侍。”
苏选侍不屑地道:“这般艳俗的绸缎也只有你们这些奴才才当成宝贝。”
杜芊羽仍没有动怒,挑了两匹回去坐下。
张婳问道:“殿下这几日身子可大好了?”
杜芊羽低垂着头答道:“殿下身子差不多痊愈,昨儿便开始去上朝了。”
张婳紧蹙微微舒展开来,叮嘱道:“殿下将你留在宣明殿,你可要尽心服侍殿下。”呃,这好像是废话,她都想得出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替朱祐樘治病,又怎会不尽心尽力照顾他呢。
杜芊羽低声道:“嫔妾会的。”
苏选侍恨恨地盯着她,眼中似欲喷出火,讥笑道:“妹妹的手段真够高明。居然想得到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来争宠。姐姐我真是自叹弗如。”
杜芊羽抬起头,鬓边的点翠步摇发出珠玉碰撞的清悦响声,平静地说道:“姐姐莫要以己之心度人。妹妹献血做药引只是想让殿下早日痊愈,从未起过争宠之心。殿下怜我身体虚弱,所以特地留我住在宣明殿。”
苏选侍“嗤”的一声讥笑:“哪个女人不想得到殿下的宠爱?争宠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妹妹又何必急着撇清呢?”顿了一下,又从牙齿缝里冷冷地挤出两个字,“虚伪。”
杜芊羽恍若未闻,细声细气地说道:“姐姐信也罢不信也罢,妹妹的确未有任何争宠之心。”
苏选侍不屑地望了她一眼,冷声道:“若真无争宠之心,回去后立即搬出宣明殿!如何?”
杜芊羽贝齿轻咬着樱唇,默不作声。
苏选侍冷哼了一声,讥道:“舍不得就不要说那些漂亮话!”
张婳秀眉微蹙,心中厌烦她们这般无休止地争吵,随手将黄地描金缠枝莲茶盏搁在案几上,揉着额头说道:“本宫有些乏了,都散了吧。”苏选侍等人遂起身告退离去。
碧桃收拾起桌上的锦缎,忽地“噗哧”一笑,声音极清脆:“也怨不得苏选侍这般生气。奴婢听宣明殿的小公公说,如今殿下可宠杜选侍了。前几日杜选侍随口说了一句想吃荔枝,殿下居然派人八百里快马加鞭从岭南运到京城,听说荔枝送到的时候叶子还滴着水呢。奴才们私底下都称殿下是第二个唐玄宗,为了博美人欢心,就只差烽火戏诸侯了。”
小环撅着嘴道:“可不是。杜选侍说翡翠最衬肌肤,殿下立即命人搜罗了一对稀世翡翠镯子赏给她,现在阖宫上下谁不知道杜选侍是殿下心尖上的人。”
碧桃笑道:“殿下这般英明睿智,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做这么多荒唐的事情。杜选侍的这招苦肉计还真管用。”
金莲颇有些好笑地说道:“听说有些小宫女纷纷效仿杜选侍,也用自己的血做药引,企图以此获得殿下的宠爱。德全公公如今成了香饽饽,走到哪儿都有貌美如花的小宫女端着药百般撒娇求他呈给殿下。”
绿翘皱了皱眉,轻喝:“你们一个个从哪里听来的混话,尽在这里乱嚼舌根。”
张婳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些事情我也听说了。杜选侍温柔貌美,善解人意,为了殿下又不惜自残煎药,殿下多宠她些也是应该的。”
绿翘忽道:“听说杜选侍本来就气血不足,又整整放了两碗血来煎药,身子变得十分地虚弱。太子妃不如赏她些上等血燕,一来可以借机拉拢杜选侍,二来也可以向殿下表现您的贤惠。”
张婳呷了一口茶,心不在焉地道:“这些事情你拿主意便可。”她起身走到库房,精心挑选了两件珍宝,用大红绸缎包裹好,携着小环出门,向仁寿宫行去。
两人沿着长街缓步而行,穿过百福门,忽见高斐迎面走来,身着杏黄色绣飞鱼锦衣卫锦袍,似乎消瘦了很多。
191()
两人沿着长街缓步而行,穿过百福门,忽见高斐迎面走来,身着杏黄色绣飞鱼锦衣卫锦袍,似乎消瘦了很多,俊朗的脸庞有些苍白,眼眶深深地凹进去,整个人看起来三分颓败三分憔悴三分落寞,明媚的阳光下他周身似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又令人感到几分温暖。
张婳蓦地止住身形,怔怔地望着他,高斐乍见到她,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似黑矅石般熠熠生辉,又仿佛凝聚着千言万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小环偷偷觑了一眼张婳,自觉地退到数丈开外。
两人沉默良久,张婳微微侧过脸,望着旁边的一株梨树,开口道:“对不住,我实言了。”
高斐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眼中却充满苦涩,说道:“你平安就好。”
张婳心中酸楚,高斐英俊潇洒,正直善良,又深得皇帝的器重,许多大臣都想把女儿许配给他,连仁和公主都心心念念地恋着他,可他全都一一婉拒,甚至为此得罪了很多人。
她眼中泛起一片水雾,多么希望他的身边早日出现一位红颜,与他举案齐眉,比翼双飞。
高斐忽低声说道:“若你过得幸福,我会放手。若有朝一日,你不想呆在宫里,我会带你逃出去。”
张婳唇角泛起一丝苦笑,朱祐樘只剩下二十年的寿命!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这一辈子都她只能老死在宫中!遂摇了摇头:“谢谢高大哥的好意!我答应过殿下,今生绝不会再离开他。”
高斐面如土色,声音满是苦涩:“殿下很好。大哥衷心祝你和殿下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多谢大哥!”张婳低下头轻声说道,“你多保重!”转身逃也似地想要离开。
“不要让人再去查秦太医的底细!”高斐脸色凝重,压低声音道,“秦太医是万贵妃的人,你再查下去若被万贵妃知晓,你会有危险。”
张婳惊讶道:“你为何会知道我在查秦太医?”
“你宫中的小陆子与我相熟,他拜托我去调查秦太医。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找了其他人去查他,所以提醒你一下,若有,赶紧收手。”
“好。我会立即停止调查。”
“秦太医的事情交给我!”高斐沉吟了一下,说道,“他有个相好住在棉花胡同里,听闻他十分宠爱那个相好,只是奈何家中夫人甚妒,才不敢娶进门,偷偷摸摸地养在外面。想要知道他的秘密倒可以从那个相好身上入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摸清他所有的底细。”
张婳忙道:“不可。你也说了,秦太医是万贵妃的人,万一她知道你在查他,你也会有危险的。此事还是作罢。”
高斐眼中一亮,笑道:“别担心我。我认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调查区区一名太医,绝不会让万贵妃怀疑到我的身上。”深宫内院不宜久聊,遂接着说道,“你等我的好消息。今儿轮到我当值,我先走了。”说罢,转身匆匆离开。
张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方携着小环继续往前走,到了仁寿宫,径直绕到沈兰曦所住的院子,四周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推门进入,却见沈兰曦执着一卷书坐在长窗下,神色极专注,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不知为何她的身影竟显得分外淡薄,仿佛有些不真切。
“姐姐。”张婳含笑唤道。
沈兰曦抬起头,微微一笑:“你来了!”她放下书,起身迎上前,伸手拂去她肩上的一片枯叶。
“姐姐的生辰我岂能不来?”张婳将大红绸缎包裹塞给她,笑盈盈地道,“祝姐姐年年岁岁康健美丽。”
沈兰曦愣了一下,叹道:“也只有你还记得我的生辰。”
张婳心中一阵难过,宫中向来跟红顶白,拜高踩低,谁会记得一个失宠妃子的生辰。她抱着沈兰曦的胳膊撒娇道:“姐姐,要那么多人做甚?就我们两人多好,可以说些体己话,喝喝酒,唱唱歌,不管如何胡闹也没有人来笑话我们。”
沈兰曦轻指着她额头,含笑道:“好。都依你,就我们两人。”
张婳忽瞥到放在长桌的书竟是《金刚经》,不由大惊,心底慢慢升起一股悲凉,像沈兰曦这般的年纪,这般的品性,这般的美貌,应当是与夫婿共剪西窗烛,红袖添香伴读,弹琴品茶,而不是心如死水靠念诵《金刚经》打发日子。
她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水泽,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姐姐,我做长寿面给你吃。”
沈兰曦随手将大红绸缎包裹搁在长桌上,微笑问道:“可要我帮忙?”
张婳拉着她坐下,笑眯眯地道:“你是寿星公,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乖乖地坐着就行。”
沈兰曦笑道:“那我就等着坐享其成。”
张婳莞尔,转身出门,径直走到小厨房,小环跟在旁边帮忙,两人忙活了一柱香的时间,煮了一大锅香气四溢的长寿面。
三人分着吃完面,又嬉闹了一阵,直到窗外夜色已深,张婳方起身告辞:“姐姐,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沈兰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杜芊羽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她现在风头正盛,又得太子宠爱,你千万要避其锋芒,万万不可心急报仇之事。”
张婳心中暖意融融,点点头:“我知道。”
沈兰曦仍不放心地叮嘱道:“若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绝不能贸然出手。”直到张婳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冲动行事,她方松口道:“夜深了,快回去。”
张婳向她挥挥手,携着小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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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霁月殿,甫踏进仪门,绿翘等人纷纷迎上前,脸上神色均惊惶不安:“太子妃,您总算回来了,殿下刚刚离开。”
张婳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径直走进寝殿,却见里面一片狼藉,不禁皱眉问道:“发生了何事?”
“方才殿下过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您回来,而奴婢们又不清楚您的去向。”绿翘满脸担忧,禀道,“后来殿下听说您开了库房挑了几件珍宝出门,不知为何脸色变得很难看,就。。”
碧桃快言快语地接着道:“殿下一怒之下将屋里的东西全砸了,然后便急冲冲地奔了出去。殿下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奴婢还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
张婳暗暗纳闷,朱祐樘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暴躁?命小宫女们将寝殿收拾干净,正准备洗漱,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祐樘一脸惨白地出现在珠帘外面,许是奔得很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幽深的双眸又是害怕又是惊慌,冲进去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隐含怒意沉声问道:“你去哪里了?”
绿翘等人见状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张婳腕上一阵剧痛,蹙了蹙眉,承实地答道:“今儿是兰妃娘娘的芳辰,臣妾方才去仁寿宫为她祝寿。”
朱祐樘紧绷的脸霎时柔和下来,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有些嘶哑:“我以为你又逃出宫了。”
张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又感到隐隐的疼痛,柔声道:“臣妾永远都不会离开您。”
朱祐樘低头吻了吻她脸颊,忽问道:“你可有什么话想问我?”
张婳一头雾水,摇摇头:“没有。”
“你不生我的气么?”
“生气???臣妾为何要生殿下的气?”
“这几日杜芊羽一直住在我的宣明殿。。。。。。。”
张婳甜甜一笑,打断他的话:“臣妾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人。杜选侍用自己的血为殿下做药引,身子变得很虚弱,殿下您是应该多宠她。”
朱祐樘盯着她,沉默了半晌,忽一把打横抱起她,将她扔到柔软的锦被上,翻身覆上,两人严丝合缝地紧贴着,脸挨着脸,鼻尖贴着鼻尖,眼中倒映着对方的脸庞。
张婳双颊晕红,心怦怦怦地直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臣妾还未洗漱。。。”
朱祐樘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嘴覆在她娇嫩的樱唇上,狠狠地吻着,疯狂地掠夺着她嘴里的蜜液,手探入她衣内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张婳全身滚烫如火,迷蒙的双眼里只见他匍匐在她身旁,他的吻似细密的雨点般落在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上。他是堂堂的太子,未来的国君,此时此刻却像一个虔诚卑微的奴仆伏在她脚下,从她额头一路吻到脚尖,仿佛她是天下最珍贵的宝贝。
192 剖心()
张婳全身滚烫如火,迷蒙的双眼里只见他匍匐在她身旁,他的吻似细密的雨点般落在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上。他是堂堂的太子,未来的国君,此时此刻却像一个虔诚卑微的奴仆伏在她脚下,从她额头一路吻到脚尖,仿佛她是天下最珍贵的宝贝。
张婳身子似浪涛中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帐顶绣着的一朵朵雍容富贵的牡丹花在眼前不住地旋转飘荡,她不记得什么时候睡过去,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有人拿着一块温热的棉布擦拭着她身子。。。。
次日醒来,张婳只觉得整个人似被一辆马车辗过般浑身酸痛不堪,微微动了一下,却听头顶传来温柔的声音:“你醒了?”
张婳红着脸点点头,心下暗自腹诽,你是不是几年没碰过女人了?呜呜呜呜,可怜我的腰。
“是不是很累?”朱祐樘轻抚着她秀发,眉目间凝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累的话再睡一会儿。”
张婳忙道:“臣妾不累,一点都不累。”待会儿她还要去仁寿宫向太后请安,可不能误了时辰。
“是么?”朱祐樘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咬着她耳垂,语气极其地暧昧,“不累的话我们。。。。”
张婳大惊失色,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抓起衣衫胡乱地披在身上,慌慌张张地跳下床,一溜烟儿奔进净房,身后传来他无比愉悦的笑声。
洗漱后,回到寝殿,只见朱祐樘已穿戴整齐,斜倚在床上含笑望着她,张婳脸微微一红,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白玉梳慢慢地梳着长及腰际的青丝。
金莲率着四名小宫女进来服侍她梳妆更衣,刚刚收拾妥当,绿翘忽端着一碗药掀帘进来,走到她身边低声禀道:“太子妃,该喝药了。”
张婳呼吸微微一窒,心底冒起一股寒意,这种汤药她曾喝过无数回,只要闻到它的气味都会忍不住作呕,她脸上极力地维持着平静的神色,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药盏,正欲闭眼喝下药,忽听一道焦急的声音喊道:“婳婳!”
张婳回过头,却见朱祐樘脸色微白,失魂落魄般地盯着她手中的汤药。
绿翘暗暗叹了一口气,领着金莲等人退了出去。
张婳平静地望着他,他眉目间满是痛楚,幽深的双眸流露出几分挣扎几分伤痛几分愧疚,仿佛内心在做着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张婳心中不忍,闭了闭眼,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完药,末了,放下药盏,拿起丝帕拭了拭嘴角的药渍,笑眯眯地打趣道:“这药可真难喝。下回臣妾让绿翘多放点雪花糖。”
朱祐樘面无血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双眸忽沁出几滴晶莹的泪珠,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似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子中,声音嘶哑:“对不起。”
张婳心底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臣妾不怪您。”
朱祐樘唇边扬起一抹悲凉的弧度,眼中有痛有怨更多的是无奈与愧疚,声音充满苦涩:“我虽贵为太子,是皇位的继承者,可是一朝没有登上九五之尊,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微微顿了一下,哑声道,“婳婳,太子是天下最可怜也是最危险的人,他们时时刻刻都像在攀登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会跌得粉身碎骨。若有一天我败了,如果你没有我的孩子,我的仇人不会取你的性命,可若你怀了我们的骨肉,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哪怕掘地三尺,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张婳心头巨震,原来如此!!!他哄她喝避孕汤药是因为担心将来有朝一日自己争储失败祸及她性命。可她却一直以为他是为了紫玥不肯让她怀上嫡子,她竟误会了他这么久!
她呆呆地望着他,眼中升起一片水雾,反手搂住他的腰,哽咽道:“臣妾不怕。殿下是天命所归,绝不会败的。”
她心中亦清楚,自古以来储位之争凶险异常,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赢家。
历史上多的是太子在争储斗争中败下阵来惨死。公子扶苏悲天悯人,心怀天下苍生,是百姓心中贤明的太子,可秦皇始死后,赵高立即下伪诏赐死他!
汉武帝之嫡长子刘据甫出生便被封为皇太子,性子温和宽厚,甚得民心,却遭江充,苏文小人忌恨,诬陷其行巫蛊之术诅咒武帝,无奈之下为求自保起兵造反,长安城一夜血流千里,最后兵败自尽。
唐太子李建成素有贤名,礼贤下士,待人宽厚,玄武门之变,被亲弟弟李世民射杀,死后还落得一个阴险凶狠的小人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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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众矢之地,所经历的凶险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一旦败了,下场往往极其凄惨。自古成王败寇,胜利者为了永除后患,势必斩草除根,诛杀其所有的亲人。
朱祐樘满脸痛楚,声音低沉悲痛:“没有登基之前,我不敢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我怕将来有一天,我无法保护你们……婳婳,对不起。是我没用……”
张婳心似被针扎般疼痛,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声音无比地坚定:“殿下,若真的有那一日,臣妾就到地下去陪您。”
朱祐樘身子一震,将她搂得更紧,幽深的双眸充满沉痛苦涩,若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还配谈什么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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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碧波千顷,阳光下池面似游动着千万条金色的小蛇。池中点缀着精致的亭台楼阁,远处荷叶层层叠叠,微风吹拂而来,似碧色的波涛翻腾起伏。
一艘精致奢华的画舫泊在岸边。
“殿下为何还未到?”苏选侍极目眺望着窗外,眉目间含着几分焦急,“该不会政事缠身又不来了吧?”
张婳微笑道:“殿下是守信之人,他既然说来就一定会过来。”
“让太子妃见笑了。”苏选侍收回目光,恨恨地盯了杜芊羽一眼,“杜妹妹日日宿在宣明殿,与殿下耳鬓厮磨,朝夕相伴,殿下今早出门上朝时可有告诉你何时会过来?”
杜芊羽低垂着头,轻声道:“姐姐误会了。其实我也差不多半个月未见过殿下,实在不知殿下何时会来?”
苏选侍恨恨地啐了一口,讥道,“宣明殿哪个人不知道殿下夜夜宠幸你,昨儿还差点儿误了上朝的时辰。殿下向来清心寡欲,不重女色,真想不到妹妹如此本事,竟然将殿下迷得神魂颠倒。”
杜芊羽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张婳,眼中的怨毒一闪而逝,咬了咬唇,默不作声。
苏选侍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怀着身孕不便侍寝,当然不能委屈殿下宿在我的鸣鸾轩。可太子妃,许淑女,冯淑女她们可没有怀喜,妹妹这般夜夜霸占着殿下,是想让慈庆宫的女人都守活寡么?”
张婳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腰,双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轻咳了一下,端起錾花金酒杯,岔开话题:“选侍,今日是你芳辰,殿下即使再忙也会抽空过来,本宫先敬你一杯。”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其他人亦纷纷举杯恭贺。
苏选侍终于闭上嘴,饮了一杯酒,轻摇着泥金香檀小折扇,眼睛时不时地望向窗外。
过了片刻,外面响起内监的通报声:“太子驾到!”
张婳起身率着众人接驾,朱祐樘从舱外施施然地走进来,穿着一袭青竹色织金锦袍,领口及袖口镶着金色祥云滚边,乌黑的发丝仅用一根羊脂白玉簪束起来,琉璃般的双眸流转着潋滟光华,眉目儒雅,唇角含着温雅的微笑,身姿秀逸,仿佛落入凡尘的谪仙。
他挥手命众人起身,径直走到张婳身边坐下,瞥见杜芊羽低头默默地啜着酒,不由眉头微拧:“你身子虚弱不宜饮酒,忘了我平日叮嘱你的话了么?”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关切与怜爱。
杜芊羽脸色微白,放下酒杯,恭谨地答道:“嫔妾只喝了两口,并未多喝。”
朱祐樘向左右吩咐道:“替杜选侍换上枫露茶。”一名碧衣小宫女立即上前撤走杜芊羽案前的酒盏,重新沏了一壶枫露茶,斟了一杯恭敬地放在她面前。
张婳脸色平静,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许清如神色淡漠,偏过头望着窗外的景色,冯淑女沉默寡言地坐在末座。
杜芊羽双手紧紧地拧着银色腰带上坠着的杨妃色如意丝绦,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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