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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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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们睡得太死了,让人在玻璃上贴了手臂,也没察觉到。
老黑联系了杜小虫和徐瑞,二者很快来到了宾馆,把手臂封入了大号证物袋,我们一块去了警局,把手臂拿去检测DNA,其实我们心知肚明,它属于大姐姐。
“现在看来井真和梁琪真的逃出了南区市中心。”徐瑞嘴前烟雾缭绕的说道:“他此举不像胡乱的炫技和挑衅,也许有深意。”
我侧头说:“对了,井家的通讯情况和银行卡记录有什么收获吗?”
杜小虫轻轻摇头,“没有异常,不过,凌晨时又发现了井甜身份号有注册的手机号,这点昨晚她母亲并没有提,技术部门已经在查了。”
“我想起来了,这井甜可能知道什么关于井真的事情。”我意念一动,说道。
徐瑞吐掉烟头,“有证据吗?”
“没有,大概是直觉吧。”我怀疑的说:“昨晚我们离开井家时,她站在窗前看了我们一会,被我发现就回去看电视了。”
老黑也参与进了讨论,嘴一咧道:“兄妹感情好,井真消失近五年,说不定井甜真是我们的突破口。”
“那就给你个任务,监视井甜,但不要被对方发现。”徐瑞笑道。
老黑连连摆手,“不行啊老大,我黑天潜伏还行,白天……只要不是瞎子就会被发现的。”
“去老刘那借个观鸟用的望远镜,到那村子暂时租个房子,白天在房子里监视,晚上到外边就行了。”徐瑞提议道。
老黑挠了挠脑袋,“我能带小琛不?”
“不可以,他还有另外任务。”徐瑞待老黑离开,他朝我看来,“井真一伙昨天放话要过七天杀死万千雄,我认为还有另一种目的,挑衅折辱我们警方的同时,他自己也能歇一歇,因为这几天连续高强度的作案,毕竟是老鼠,要东躲西藏的,换谁也吃不消。”
“所以呢……”我心说这大蛤蟆又有了啥鬼主意。
“而我和小虫耗了一夜进行系统性的梳理,发现牛九禾关系网里已经没有可杀的了。”徐瑞面无表情的说:“而今早窗外出现的手臂,八成第七个目标是你。”
经他一说,我心凉了半截子,记得前天凌晨,幕后黑手利用梁琪的色相把老黑调虎离山,杀人者就在我的门前威逼刘芳兰敲门,现在那只手臂的出现如果是针对我,恐怕徐瑞的推测大有可能成立!
我眉毛抖跳,“难道……你想把我当诱饵?”
“放心,我绝非把你推入火坑,你只需做应该的事情,钓鱼只是顺带而已。”徐瑞平静的说着,“我也想过了,上次在何家我确实不对,跟你赔礼道歉,这次我们商量着来,你有拒绝的权利。”
杜小虫在一旁稀奇的说:“许琛,能让老大赔礼的,估计就你一个了,他平时连局长的面子都甩。”
我愣了片刻,徐瑞确实挺特立独行的,亲口这么说了,我要还计较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我稍作思考,道:“冰释前嫌吧,我应该的事情指什么呢?”
“好样的。”
徐瑞揽住我脖子,他悄声说道:“何力由于谋杀亲父被抓了,小何遭遇了不测,何家算灭了门,没人能再给何老送终,这事,你觉得应该不?”
“是的。”
我眼睛一亮,“的确该扛起何老的后事,且不说养了我好几年,他还救过我爷爷的命,若不是何老,哪还有我们一家?”
旋即,我疑惑的说:“可如何让井真知道我为何老下葬呢?”
“青市警方不是有内鬼?咱来个将计就计。”
徐瑞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和小虫分析出十二个有嫌疑的人,他们均和我们之前的行动有过配合或者参与,但具体哪个是内鬼,我还没把握锁定。等你和小虫一离开警局,我就找他们聊天,故意把何老下葬这事透露出去,同时再让第九局情报部门监控这十二人的动静。既能钓鱼,又能抓鬼,岂不是一举两得。”
“老人这主意可行,万千雄的期限之前,能抓到井真的方式,只有老黑和许琛这两条线了,虽然被动了点儿,但也不是毫无希望。”杜小虫若有所思的点头说:“不过,如果内鬼和井真之间通过特殊手段联系,就抓不出来了。”
徐瑞拿出了五千块钱,这是何力为何老火化、骨灰盒准备的,我收好便与杜小虫领了何老的棺材,离开了警局。
我并不担心自身安危,一来杜小虫反应和身手不弱,二来徐瑞很快也会暗中进行保护,话说回来,还是和老黑一块执行任务有安全感。
按计划,我们没急着办,得等徐瑞把消息扩散给内鬼再行动。我们先来到了何家,把封条撕开之后,我看着脏乱的院子心里一疼,主动打扫起来。
杜小虫打了一堆电话,她打算召集何家亲戚朋友来。然而人死如灯灭,加上何力弑父被抓,竟然没一个愿意来的,那些人眼里跟何家扯上关系就意味要倒霉。
“杜姐,别打了。”我放下扫帚,说道:“就我们两个也够了。”
“哼,人心难测,太无情了。”杜小虫走向了院门,“我去买一些冰冻的矿泉水。”
我没出息的说:“何家的冰箱里有,我自己待五分钟都怕啊。”
我们诸事处理完毕,何家变得井井有条。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杜小虫亲自下厨烧了三道菜,我吃起来感觉倍香,这味道绝了,可当她说自己用解剖尸体的刀法切的菜时,我瞬间没了食欲。
担心井真随时会来,杜小虫就和我同睡一张大床,我们中间隔着大被子。我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会介意不,她说没时间谈恋爱,就把手枪掖在枕头下。
现在徐瑞已经藏在何家附近,杜小虫睡眠也轻,如果有情况会及时发现,所以我安心的睡了。
一晚风平浪静的过去,第二天早上我感觉毛孔发亮,睁眼发觉自己抱着“隔离被”,就差一点儿越界了,而另一侧的杜小虫坐在那儿,死死盯着我,她手里还把玩着一柄手术刀。
“……”
怪不得有刺骨的凉意呢,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九点时,徐瑞叫的灵车抵达了何家,我和杜小虫穿戴整齐,等工作人员把棺材抬入车内,杜小虫和我上了她的车,跟在后边来到殡葬中心。
临下车时,杜小虫把啤酒摄像机启动,放置在挡风玻璃前。
殡葬师为何老铺了尸妆,清冷的遗体告别结束,接着何老被推入了焚尸炉。我一手拿着袋子,一手拿小铲子挑拣骨灰时,杜小虫突然撞了下我的肩膀,“十点钟方向,有一可疑男子,遗体告别的时候,他就偷偷窥视我们,现在又来。”
我身子一颤,眼角余光撇向那边,隐约扫到了一道影子,没怎么看清,对方就消失在我的视线。没办法,今天殡葬中心业务挺繁忙的,这里聚集了不少逝者的家属,哭声几乎铺天盖地,对方轻易就能进行隐藏,形势对我们完全不利。
我有序不乱的挑完骨灰,封口装入盒子,抱着它与杜小虫走向往外边的停车场。
抵达车前,杜小虫绕了一圈,她挑动眉毛,“我车的四个轮胎被扎了!”
“这未免也太狠了,不对劲啊,按理说扎一个就能阻止驾驶,为什么全扎呢?”
我捧着骨灰盒,说:“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出殡葬中心,老大那边有发现没有?”
“他五分钟之前说在这边儿,现在大概在找那个暗中窥视我们的男子。”杜小虫环视四方,她吩咐道:“把你衣服脱下来一件。”
“哦。”我不明所以的脱完,杜小虫接到手垫在身下,钻入了车底,眨眼的功夫她就犹如惊慌的兔子般,立刻蹿出来起身,“有定时炸弹,剩余时间来不及叫人拆除,快跑!”
“干……”
我撒丫子狂奔,杜小虫觉得时间还够,就打开车门把啤酒罐和皮包取出来才跑的,所幸此刻这边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场,起初还不信这是真的,但杜小虫拿出证件表示自己是警察,这才清了场。
花了能有十余秒,我们来到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差不多了,就回头观望并阻拦几家想过去取车的人。
“还有多久啊?”我询问道。
杜小虫有点心疼的注视着自己的爱车,“快了。”
安静的过了五分钟,忽然“哐”的一声爆响,她那车一边翻着一边解体,爆炸的威力把旁边两车都波及了,烟雾涌现、火光狂燃!
第十八章:守墓老头()
杜小虫眸子映着火光,“有人救了我们。”
“谁呀?”我心脏狂跳,万一她之前没有发现定时炸弹,恐怕自己现在早已命丧黄泉!
“扎我轮胎的家伙。”杜小虫又开心又郁闷,她推测的说:“首先,这人不是老大,否则就直接电话联系了,也不会是井真一伙的,对方发现我车被人安置了炸弹,通过扎坏四个车胎来提醒我们有异常,也许是不想惹麻烦上身或者……不想直接介入这件事。”
“唉……太危险了,看来每次上车都要检查一番。”我感到惊心动魄。
此刻,杜小虫的车以及旁边两辆已经成了黑壳子,她的手机响了,徐瑞打来的,“听说这边出事了,什么情况?”
“我车炸了,命大没死。”杜小虫极为无奈。
“许琛呢?”
“他也没事。”杜小虫说道:“不过我下车时把啤酒开了,也许会拍到什么。”
由于手头没有电脑,啤酒罐里的影像只能回去看,况且就算现在看了也无济于事,第一火葬场人这么多,第二放炸弹的和扎车胎的早离开了。徐瑞那边也没抓住可疑男子,他待会过来处理爆炸现场,让我们先按原计划行事,打车去墓地。
殡葬中心门口有不少停靠的出租,我和杜小虫买了烧纸等事物,随机挑了个,就离开了。
事先已和墓地方面打好招呼,何老跟他老伴葬入一墓,墓碑也是何力之前交代刻好的。晌午,我们赶到青市红花山墓园,位置在第三区域。我们和守墓老头还有两个员工来到墓前。
墓地的环境很幽荡空灵,时而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开了墓,放上骨灰盒。
我心里的石头落地,虽然几经波折,何老总算入土为安了。葬工把坟墓恢复如初就离去,我们开始烧纸,旁边那个守墓老头气定神闲的说道:“两位,今天你们怕是难以轻易出这红花山了。”
我闻言愣住,“什么意思?”
这瘦骨如柴的守墓老头扭过身,微微叹息着欲要离开。
杜小虫拦住了他的去路,“老大家,麻烦把话说清楚吧。”
“老朽会观命。”
守墓老头往左一移,迈动脚步,神态颇有世外高人的架势。
杜小虫不像老黑,短短几个不切实际的字难以把她唬住,再次挡住对方,“您那句怎么讲?”
“强人所难……不尊重老人家就不担心遭报应么?”守墓老头隐隐不悦。
“好吧。”
杜小虫返回墓前,我们注视着守墓老头的背影渐渐远去,她忽然问道:“许琛,你信玄学不?”
“老祖宗的本事现在几乎绝迹了,几乎却成了骗子惯用的手段,不过,这守墓老人看着挺本份的,我还真不敢说,他没有提什么物质要求,也点到为止。”我分析的说:“要么他怀有真本时,要么看到了什么,碍于某些原因不想直说,所以借玄之名来提醒,要么就是有人交代他的,拿钱办事。”
杜小虫并没有发表意见,警觉着四周。
我烧了半个小时的纸,又给何老倒了酒肉,我悄声问道:“杜姐,有没有异常?”
“暂时没有。”杜小虫拿棍子掀着没烧完的纸,“待会放机灵一点儿,老大带了两个身手和的刑警,远处还有三个狙击手,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狙击手……”我腿一软,“会不会又像昨天那样……”
杜小虫解释道:“不会的,他们是第九局直属的战斗序列,旁边还有近战实力强的看护。”
“大手笔啊。”我心安了没几秒,脑海里又回荡起守墓老头说的,总觉得会出事。
我们对墓碑祭拜完,准备和杜小虫回何家。
这老天爷的脸说翻就翻,之前还是艳阳天,突兀地风云变幻,没多久就下起了雨。杜小虫抬头看向天空,“这雨会下的很大,我昨晚看天气预报了,今天秋老虎打盹,有大暴雨,只是比预测的提前了一个小时。”
我们挺倒霉的,杜小虫其实带伞和雨衣了,但意外的是车被炸了,啥玩意也没剩下,来墓地之前走的比较急,就没再另买。
第三区域才走出了一半,电闪雷鸣,天地变色,豆大的雨滴呼啸着砸向大地!
徐瑞发来了信息:“这雨下的太不及时了,尽快撤离。”
此刻的可见度有点像傍晚,加上有暴雨,严重的影响了视线。要说会发生点什么,还真挺悬的。四周比较空旷,唯独东边有片小树林,所以我和杜小虫连避雨的地都没有,雨中奔跑着前往山下。
这个时候,雨中出现了一把黑伞,撑伞之人穿着靴子,不疾不徐走向我们。
我和杜小虫浇成了落汤鸡,及时发现对方并停住,隔着二十米看向那撑伞之人。我们对视一眼,她悄然取出了手枪。
撑伞之人丝毫没受到影响,继续朝这边走着。
“杜姐……我对这种打扮过敏。”我心里像有只小鹿乱撞一样。
“什么人,站住!”
杜小虫举起枪口对准撑伞之人。
这时,对方慢悠悠的把伞举高,露出了守墓老头那张略显老态的脸庞,“想活命,就跟着老朽。”
我们愣了一下,犹豫不决。
“若是不想,就此别过,你们听天由命。”守墓老头转过身要离开。
“只能试试了。”
杜小虫当机立断,跟我一块跑到对方身侧,“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不要问,也不要猜。”守墓老头说完闭上了眼睛,步伐却没有受到影响。我要扶他一下,还被冷漠的推开了,“此地老朽走过千百回,莫操心。”
这老人究竟是谁啊?
我心里为其打上了两个标签,高深莫测又极度孤傲。
大雨滂沱,如果真有埋伏,对方铁定会趁这时机动手,因为这场大雨已然最大程度的削弱了狙击手,虽然守墓老头自信满满的说跟他走能活命,可我们还是忐忑不已,毕竟要杀我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狂徒,而守墓老头没有枪,身板孱弱单薄,凭啥会说那话呢?
杜小虫把自己的手枪硬塞给我,她又拿出来一把一样的,“许琛,拿了枪别慌,时刻保持警惕。”
我点了点头,第一次握枪发现它比想像的沉,这保险已经开了,等出现状况时,拿起来直接对准目标扣扳机即可。
守墓老头开口了,透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威严,“老朽的地界,没有哪个敢对我想庇护的人动手。你们把火器收了,我最反感这玩意儿,若是对我不信任,则就此别过。”
他的声音要再小点儿,怕是要被雨声淹没了。
令人奇怪的是,我们隐约能听到他领口响起清脆的铃铛声响。
杜小虫惊疑不定的想了一会儿,她把我的枪收回,连同自己的一块藏回衣物。我们决定赌一次,俗话说越老越怕死,这守墓老头精气神挺好的,不像犯傻那种,他明知我和杜小虫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却还主动冒雨打伞来“救”,难道真的能安全带我们离开?
他此举的出发点是什么?
不过一口一个老朽,听着挺别扭的。
我和杜小虫稀里糊涂的跟守墓老头走着,过了没多久,来到一间草屋前,他缓缓说道:“明天雨歇了便送你们离开墓园,这是老朽的房子,地上有草垫,锅里有野菜和馍馍,进去住一晚,无论听见什么也不要过问,如果出这个门,生死再与我无关。没旁的事,老朽先回岗位了。”
守墓老头撑起伞,往山下的方向走了。
“这人好怪。”我摇头,推开了门。
杜小虫给徐瑞打了电话,把这事一说。
徐瑞沉默了片刻,他问那老头的脖子上是不是戴了条穿有一枚金铃铛的红绳。
因为守墓老头领子较高,我们并没有看见,但其走动的时候身上确实有铃铛响,杜小虫就说了句“像有。”
“今天是不会有事了。”徐瑞化紧张为笑意,说:“我现在就通知狙击手们撤出墓地。”
杜小虫匪夷所思的问道:“老大,这守墓老人是什么身份?”
“我也是偶然听说有这么一个老人在青市守墓,可是被局头儿下了封口令。”徐瑞把紧了嘴门,道:“零三幺啊。”
杜小虫挂了电话,我问零三幺啥意思,她说这是徐瑞独创的暗号之一,因为在第九局工作的人,通话经常被情报部门监视。
我们将湿透的衣物拧干,打量起这间陋室,一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但并不脏乱,可以看出守墓老头挺讲究的。我发现他经常以香火供奉神像,不是财神也不是关二爷。
杜小虫辨识出了神像身份,她大为惊讶的道:“竟然是阎王爷!”
草垫干干的,没有异味和虫子,我们躺上去感觉很舒服。杜小虫掀开锅盖,盛了碗饭菜,她试探性的吃了口,便加快了筷子的拨动。
……
渐渐的到了夜晚。
外边的雨滴声从未减弱过,这场暴雨要持续到第二天。我打了个呵欠,头一歪睡了,而杜小虫虽然很乏力却毫无睡意。
就在我睡得正香时,猛然间听见了一声女人的凄厉惨叫!
第十九章:!()
我朦胧之中的第一反应是杜小虫出事了,惊慌的坐起身,这陋室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一边探手胡乱的想摸手电筒,一边试探的问道:“杜姐……你没事吧?”
“没事……”杜小虫声音响起的同时,我的手抓住了异常柔软的事物,这是什么?我捏了下,紧接着自己脸上被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特别疼!
我意识到抓的为何物时,立刻滚出草垫子,我心说完了,激怒杜小虫了她不得把我活活解剖才怪,我求爷爷告奶奶的说:“杜姐……我不是有意的,这么黑,我也是担心你,想拿手电而已。话说你好端端的叫什么?”
“嘘,先别啰嗦。”杜小虫把枕头砸向我脑袋,她低声说道:“这笔帐明天回去再算,刚不是我喊的,外边传来的。”
“啊……”
我下意识的看向木门,风雨声还是那么大,我疑惑说:“为何只叫了一下子?好像就发生在门前,还很惨的样子。”
杜小虫站起身,她按亮了自己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凑到门缝那儿,观察了一会儿,她手放在门把手,犹豫不决。我正要起来时,她松手返回草垫子,“快躺下,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行,因为守墓老人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过问,否则出了这个门,我们的生死再和他无关。”
“你看到什么了?”我躺在垫子边缘的地上,好奇不已。
杜小虫猛地伸脖子,伏在我耳边,她用着阴哑的声音说道:“一个女的,昏死在门前十几米的地方,被雨水冲刷着。”
我浑身汗毛炸立,胸口剧烈的起伏,“被你吓死了……”
“呵呵。”杜小虫的眼神极为幽怨。
我打了个激灵,心想明天回警局怕是要惨了,我转移话题的说:“那女的会不会死啊?”
“不作死就不会死,可能是趁雨夜对我们下杀手的。”杜小虫猜测的道:“眼下的情形,多半和守墓老人有关系……我之前没有睡觉,就是担心出现状况,现在可以安心睡了。至于你……我想你懂的。”
这么一折腾,我完全睡不着了,也不敢上垫子,索性搬了个板凳,我坐着玩手机。
过了几个小时,我终于熬不住,趴膝盖睡了。
不知不觉感到有人拍自己脑袋,我微微抬头睁眼,吓的魂快出窍了。
摇曳不定的烛光前,浮着一张冷漠的老脸……
我反应过来这是守墓老头,连拍心窝的说:“老人家,您啥时候进来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确实像飘进来的。
“五更天了,我回来烧烧香……呵呵。”守墓老头放下蜡烛,来到阎王像前,取出火柴和香,点上插入了香炉,他碎叨说:“阎王叫你三更死,我敢留你到五更。”
我愣了半天,直到守墓老头离门而去,我仍然在回想他这一句,看了下手机时间,现在是四点半,就是所谓的五更天,而女子惨叫发生在十二点,处于三更天,所以守墓老头就像意有所指的说我和杜小虫一样。
守墓老头太诡异了,他请个阎王爷烧香来拜,犹如跟对方抢来生死大权再赔礼一样。
我把木门关上前,望了眼外边,杜小虫说的那个位置已经空了,可能那女的已被搬走。我平复下心跳,回到板凳上打盹。
……
七点,雨停了不久,阳光铺满大地。
守墓老头回来了,他把我和杜小虫叫起来,“走吧,老朽送你们下红花山。”
“谢谢老人家的招待。”杜小虫整理好衣物,我们一块走出了房门。经过十米的位置时,我望向地上有一些被雨水冲得不像样子的脚印,确实有几组属于女子的,地上还有她压出的坑,积满了水。
突然,我眼角抽动,注意到水里边漂着三只手指头!
杜小虫也看见了,她放缓脚步,等守墓老头过去,她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这三只手指抓起来塞入口袋,若无其事的跟上了我们。
守墓老头有所察觉但没在意,途中我给徐瑞发了条信息,说出来了,叫他和狙击手在墓园大门开始布防,毕竟守墓老头只承诺庇佑我俩离开红花山,所以之后的他不会插手了。
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抵达了山下。
我和杜小虫想谢守墓老头,可他却待一秒竟然都嫌多,直接扭头离开,铃铛的脆响也越来越弱。
“此时没有车,又不能和老大联系,我们走走试试吧。因为守墓老人的介入和半夜的事情,我认为对方上钩的希望并不大。”杜小虫说道,我俩并肩前行,沿着水泥路走出约有二百米时也风平浪静。
过了一会儿,徐瑞和几个身手好的战斗员以及三个狙击手开着车出现在我们前边,他推开车门道:“收队,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井真应该是放弃了,还剩下五天,如果井真和妹妹之间保持联系,他休息这一个星期极有可能浮出来,所以我们主抓井家那条线。”
我们上了车,杜小虫问老黑有收获没有,徐瑞摇头,想想也对,井真昨天忙着折腾我这疑似的七号目标,老黑必然守不到对方现身。
“接下来我住何家还是宾馆?”我问道。
“全部住警局。”
徐瑞果决的说:“井真的手段比我设想的要强不少,昨天他还占据了天时地利,亏了有那位老者出手,否则不光抓不到鱼,还会丢了你们。”
“我捡了三只手指,属于左手,疑似来自于昨晚守墓老人房外惨叫的女人。”杜小虫把口袋里的断指们取出,她放入塑料袋里看着,“齐根一刀切,这刀法精准凌厉,以至于那女人没来得及缩手和握拳避开。”
我思索的说:“为什么只切掉三个呢?水坑里和旁边并没有食指和拇指。”
“无外乎三种可能。”徐瑞捏着一只断指,说道:“第一,那女人左手就三只,没的切了;第二,切下来了,被不小心踩入泥里;第三可就有点厉害了,动手之人刀下留情,只想断其三指,以示警告,留两指给她用,这样手也不会彻底废掉。”
“……”我不信邪的说:“这样奇快的一刀,真能收住。”
“及时收势,老黑偶尔能办到,不过次数很少。”徐瑞笑呵呵的道:“那位老者的守护者们确实强大。”
我和杜小虫相视一眼,并没有问,知道不是时候,等确保不会被监听才能交流此事。
悲剧拉开了序幕。
返回警局,杜小虫第一件事就把我带到一个关押的房间,她拿来一只鞭子,“哪只手。”
“什么哪只手?”我装傻充愣。
杜小虫脸上悄然涌起一抹红润,但很快消失了,她一鞭子抽在了我的手背,疼的我跳了三尺高,搓揉完一看,肿起了一条红线。
我不小心占了她便宜,也没得抗议。
冰冷法医的变身反差太大,我受了不小的惊吓,不过她打完这下之后就离开了,把我锁在关押室说:“关你五个小时。”
徐瑞鬼鬼祟祟的给我送了碗饭,“小琛,你怎么惹到她了?”
“没啥……”我真是哑巴吃黄连啊。
徐瑞也不追问,他等我吃完,说向第九局为我申请了跟组的资格,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编外成员,不仅如此,还有一个真的警员证,会录入系统,但除了证明身份以外,没有调动地方警力的权限。而持枪证和标配装备再有半个月就能批下来,他有空会拉我去练枪。
徐瑞申请下来这么多,一定付出不小,我对他仅剩的一丝芥蒂也没了,发自内心的认可他是自己的老大。
过了五个小时,杜小虫冷冷地把我放了,我来到临时宿舍,这里有两张床铺,有徐瑞一份。
这一天没有任务,过的飞快,到了傍晚。
徐瑞把杜小虫叫到宿舍,他关上门并反锁,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拿出纸笔,迅速地写下几行字,“红花山守墓的老者,是一个建国以前的罪犯,看着却只像六七十的样子,可现年却有九十几岁了,绰号审判者!”
九十几了?
我诧异不已,守墓老头手脚麻利,言语清晰,一点也不像。被称为审判者,怪不得会拜阎王的神像。
徐瑞继续写道:“四九年九月时,因为有了国法,他就收手了。据说之前他手上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死者们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但绝大多数是宵小之辈,所以也有着很大的功劳,不过死者中有百分之九十罪不至死。而收手之后,他主动来到红花山守墓,以此为手下亡魂赎罪。”
“守墓和赎罪有什么关系?”杜小虫拿起另一支笔写着。
“红花山墓地的第四区域,也许你们没少耳闻,知道那儿为什么一直不对外开放么?”徐瑞唏嘘不已的点了根烟,他抖着手写出了一份令我和杜小虫触目惊心的秘事……
第二十章:揭开帷幕()
墓地所封闭的第四区域,里边埋葬的尸骨当年均死于守墓老头之手!加起来起码得有五六千人,那年月乱,其实像徐瑞说的,绝大多数死者罪不致死,但除暴安良的守墓老人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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