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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同人)下一个十六年,换我等你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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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以没有看到不会冷的‘灞柳风雪’才觉得遗憾。”
程远没想到她会说不喜欢,此刻才知道,等在后面的是什么。他很明白丽达所说的“那样一个冬季”。
程远的眸色黯淡下去,他想任谁经历那样一个如堕冰窖的冬季都不会再喜欢的。可后面又听她悄无声息的就拐过讲“灞柳风雪”了,春日里满城飘雪的景色自己也是没见过的。
“那咱们明年再来看,好不好。” 其实丽达还是不忍心真的不留余地的对自己,程远心里想着就那么说了。
丽达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叹口气说道:“说什么明年,明天是怎么样都不知道,明年在哪里谁又能说的清。”
程远满怀忐忑的假装无知:“嗯,也是,那咱们先回家。”
“回家?”丽达都有点想笑了。
程远却表情认真的回答:“嗯,你跟我回家,咱们先回家去。”
一切都那么平和安定似在暮风里散步,走过一生的老人。
程远心里是浅淡的安慰,自认为终于开了个好头,信心满满面红耳热的伸手去牵丽达的手,可怎么也没想到她是这样明明白白毫不掩饰的拒绝。
再也没有笑颜,就连勉强的迁就也不愿意。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吗?
从前她迁就他,包容他,是因为爱他,迁就的都没了原则,失去自己,甚至赔上性命,原以为会结束了,可他似乎还不自知,还不满足,现在呢,也许还是爱他的,只是累得爱不动了,也不想再迁就了。一个人,你对他每次满怀希望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绝望,即便不累,也该是害怕了,死心了。
丽达偏身躲开程远探过来的手,随手摘下一片柳叶看向金色的夕阳问:“《离婚协议书》上你签字了吧?”
夕辉打在她淡然冷硬的侧脸上,无波无澜,那么决绝的刺伤程远,程远倏地心头大恸,一瞬间面色惨白,脊背僵硬、目光无神的没了意识,瞳孔里只剩一个越离越远的背影,他被忽然而来的恐惧袭击,几步跨上把丽达死死圈在怀里嘴唇颤抖着在她耳边碎语:“我不,我不,丽达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要赶我…你别不要我…… ”
丽达身子一震,脑袋轰得就懵了,半晌也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边上来往经过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张望才回过神来,她握一握程远锁住她腰身的手说道:“你先放开我。”
一片叶子飘飘荡荡的坠了地,正是丽达松开的手里的那片柳叶。程远很着急却不知该怎么表达,最想说的话以最不该有的方式在最不对的时候最不对的场合说出来,他懊恼的眼泪直流,被丽达强行扯开的手都不知往哪里放,他看见丽达脸上尽是恼怒生气的意思,只是她却口气淡淡的指责道:“你总是这样程远,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样。”
程远不知所措的抓住她的手哆嗦着唇问:“……什么?你不喜欢我哪里,你说了我就改,你说……”
“幼稚,自以为是。”丽达转身快走,就想赶快离开,手被程远紧紧拉着,挣了几下也是徒劳,索性也不挣了,由他拉着。
程远从来都有几分自以为是,那是他与生俱来的自信,生意场上运筹帷幄,不容置疑,只是有时候对于感情的事,在一个很聪明的女孩面前会让她不舒服。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人人对他称“是”,对他唯唯诺诺,“幼稚”这个词是少年人行为早已与他脱离,可此时他却在手足无措的境况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不是…我说的是真的,你信我。”程远紧跟着她不辩方向的移动步子。
“我说了,就是讨厌你幼稚,讨厌你自以为是,听不明白吗,”丽达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径直往前走着说:“三年前答应娶我,现在说爱我,总是要这样吗,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考虑,好吧我真的谢谢你为我难过、为我着想,这样就够了,同情或者心痛自责、怕我死什么的,很没意思也很没必要。 ”三年前就算我没昏迷又能怎样,只怕是婚没结多久就要离吧,像之前在你家那样,每天在你腻烦的眼神里如同遭受酷刑,我也是活不了几天的。
只是丽达不知道,那眼神并不是腻烦,而是程远也同样在遭受煎熬的酷刑。
程远着急的胡乱摇着头语无伦次:“我没有…真的,这句话我只对你说过,丽达,你不能现在才不信我。”说出的话词不达意,却叫丽达更生气。
“什么是‘现在’?你是凭什么在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之后来和我说这些话?”丽达用力甩着手却怎么也甩不掉。
程远感觉心突的跳慢了半拍,他怕稍微一松手丽达就再也不会回头了,只是发了狠说道:“我没有签字,我们就还是夫妻,法律效力还在。”
丽达就真的忍不住笑了,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夫妻?法律效力?你爱也罢恨也罢,程远,我不爱你了,我留的信你没看吗?十六年还不够吗?你是回头了,可我等的人已经不是你了。”
“那是……谁啊!”程远一怔,眼目猩红的说道:“不,不要……我不,你不能说不爱就不爱了,我不信!你不能在我已经离不开你的时候狠心的不要我。”
“你放开!”丽达满腹尽是心酸与气苦,愤然道:“你以为这世上就你程远是个宝吗?我满心欢喜的等了十六年,等来的只有你的漠视而过,又三年,死赖你三年浪费了你的青春对不起了,你烦了我也够了,就这样吧行吗。”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放,我不想放。”程远越被她抢白的没话就越是着急,心肺一起一伏的撕疼,嗓子也变了音的沙哑不清,又疼又痒的直咳嗽。他明知道丽达被自己拉得很痛也不敢放手,就只亦步亦趋随着她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信教,二无所求”
记得看上海滩时冯敬尧最爱的词就是“无求”(话说老头子写的字真是。。点赞),他说“人到无求品自高”,霸气
可这话由丽达说出来,怎么看怎么心酸,“无求”一切凡尘皆抛开
☆、大船沉没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丽达右手搭上眼睛咬着牙信步胡走,她忽然就很茫然的不知该往哪里去。
丽达觉得自己都这样了,是尝够人生艰辛了,她原以为离了婚,远离金蟾岛自己可以像信步老街道一样慢慢消费剩余的光阴,可是程远为什么还要找来。
不知走在了哪里,他们也管不上是不是惹了周围人的目光了。
听着身后都要把肺咳出来的艰难呼吸声,丽达吸口气止步,回身推了程远一把气道:“你哭什么啊,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好委屈是吗?”
程远不防她突然停步回身,怕踩到她,下意识就随着她的推力向后退去。丽达趁机猛地抽出手,手腕往下都已经红肿起来,疼得厉害,眼见程远又伸过来的手就要转身躲掉却被身后一个温暖的手掌拦了一下。
“小心!”
“小心!”
两声因受而惊吓提高的声音同时响起,程远眼疾手快的把丽达拉过在护在怀里对着差点撞上的轮椅主人道歉。
“没关系,人人都好风的狂,谁又知道叶子的伤。”轮椅里的老太太感叹的笑着摆手,把拿在手里的本子递给俯身关慰她的儿子。
“对不起。”丽达挣开程远抱歉的对老太太致歉。
“错了姑娘,你该和身后的先生道歉,从遥远看不清的星点一直到我眼前的金童玉女,俊小子就不停的哭着求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肠?我老太太看不下去了。”老太太眨着眼睛是一副生气不满的神情。
丽达发窘,心里却满是疑惑,老太太身后的年轻人悄悄对丽达摇头指指自己的脑袋做口型:“老年痴呆。”
程远听了老太太的话才意识到自己满脸的眼泪,又不肯放过好机会的赶紧就坡下,抹几把脸轻轻扯着丽达的衣襟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没哭,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气你了。”
丽达扭过头低低说道:“不用这样,都要离婚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唉呀我和我老伴吵离婚不晓得几千几万回了也没离成,太正常了,”老太太耳朵倒是很好使,挥着手说:“婚姻不就是吵吵闹闹的过日子,我老头常说啊婚姻是一切。年轻人,一个人准备和另一个人结婚时,就已经把一切都给了对方,他要和你相守一生,把什么都给了你,你能转身把它们全摔在地上说‘我不要’然后再潇洒利落的离开吗。”
丽达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想说:“我们的婚姻从开始也不过是一纸法律约束。”可看看眼前表情执著的老太太她就笑了,一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好,我们都冷静的想想吧,你也给我时间考虑考虑。”丽达转身对老太太点点头表示感谢,提步走掉,现在也只能这样以缓兵之计躲开这个执意说教的老太太。
程远终于破颜而笑了,欢喜的对老太太谢了又谢才追着远去的丽达跑掉了,只要她肯给机会,程远就有十足的信心叫她回心转意。
丽达闭了闭眼,对一直追进电梯的程远说道:“你赶紧先回吧,省的出乱子,我等着闯闯好的差不多了自己就回去了。”
“我要等你一起。”程远笑语摇头,他心知丽达这么容易说回去那是怎么也不可能就好好回去的。
“挂个号去看看吧,”丽达偏首盯着电梯里上升的箭头说道:“你生病了,别耽误大事。”
程远心里一时像灌了蜜一样甜,自动忽略她后面的一句话,摸着烧疼的咽喉努力抑制着咳嗽说:“你和我一起我才去。”想了想又补到:“我怕你又不声不响的走掉。”
丽达斜着眼睛看他一眼说道:“我从没有不声不响的走掉。”
丽达的行踪只要程远想知道都会清清楚楚的知晓,不声不响就找不到人的一直都是程远。这件事,两个人心知肚明。
程远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刚想张嘴辩白电梯就“叮”的一声到了,他边跟着丽达走出去边掏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为难的抬了抬手还是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丽达就往走廊深处向病房而去了。
丽达脚下生风的疾步而走,生怕程远再拉她,一路低头去了洗手间才敢松开紧咬的牙关,冷水泼在脸上分不清水珠泪珠,左手腕热辣辣的刺痛提醒着她程远给的痛。她心里困顿极了,明明已经暗自决定重新开始生活,相关计划渐次进行的也很顺利,在她的未来规划里不再有程远的时候,他却强行进来要扭转方向。丽达以为自己在三月回金蟾岛之前就已经坚如铁的决心此刻又起伏不定了。她甩甩头擦干净脸,对着镜子整理好衣装头发去了病房。
程远始终是她走不出的魔障。丽达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皮皮,我在这里看着,你去吃饭吧。”丽达走进病房尽量温和的笑着,以免被他们看出来什么。
皮皮正有点心不在焉的削着苹果,被突然走近的丽达下了一跳差点削到手。
“噢,好,”皮皮应着放下苹果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来问:“舅舅呢?”
丽达满心疑惑的看着奇怪的皮皮心想他是怎么了,忽然被他这么问了一句,当下不知该怎么回答,脸色微变说道:“他在外面,你自己去找吧。”
皮皮也没在意,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边闯嘱咐了几句才转身出去了。
“怎么了?皮皮好像有心事,”丽达坐下来拿起刀和苹果问边闯:“看着他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劲啊?”
边闯摊摊手表示无力,又把丽达手里的苹果拿过来说:“还是别削了,我看你们俩都有心事,苹果带皮吃更健…康……哎…我说你这手腕……怎么回事?”
丽达露出来的一截腕子红肿的过分,正是刚刚被程远拉拽的结果。
“我没要削,”丽达装作无事轻松一笑,抽回被边闯抓住的手转移话题说:“我是想吃来着,唉皮皮到底怎么了。”
边闯满头黑线的咬了一大口苹果表示愤恨,然后才说:“刚才还好好的和我瞎贫嘴,看了一阵手机后就这样了,问什么也不说,谁知道。”
丽达若有所思的抿起唇。
“程远打你了?”边闯故意这样问道,“右手已经残了,左手这又……”
丽达禁不住扑哧笑了,看着边闯好笑的说道:“到底有多不待见程远啊,他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暴力狂形象啊。”
“那可说不准,要是这婚要是离不成,你以后可得小心点,我看程远黑沉沉的脸色可渗得慌。”
丽达心道边闯是为了拿话逗她放宽心,便只笑着摇摇头说:“越扯越得劲儿了。”
程远在丽达走开后接了一通电话,是远洋航运队的总负责人唐海正打来的。
“喂?”
走出几步,程远靠着墙捂着听筒弯腰猛咳嗽几声,等嗓子眼舒服点了却听到叫他不禁冷了眼眉的消息。
“程先生,航运队在经安达漫海遭遇到侵袭缅甸的强台风了,一艘船沉了,五艘船严重受损,现在已经驶进仰光港口停靠,具体损失还在统计,请您……”
程远靠在墙上脑子轰得一响,他拳抵着唇角重重呼吸几口叫自己迅速平静下来,刚才只顾着丽达不觉得,现在肺喉翻滚着疼。
“有没有人员伤亡?台风过去没有?”他问,再大不过人命。
“人员有伤无亡,只是大宗过境货物损失严重,台风估计还得持续两到三天。”到这时候唐海正已不敢做丝毫隐瞒,这后果他担不起。
“好,船队先暂停仰光港口养护,迅速联系当地救援公司进行打捞抢救,统计出损失做好善后预备工作,查一查沉船的具体原因。”程远沉声吩咐,“我马上回金蟾岛。”
挂了电话程远猛砸几下抽疼的额角扶着墙呼吸,脑子里翻前思后的快速运转着想对策。
“舅…舅舅……”皮皮出门来就远远看见程远抵着墙站着,看他的样子就猜到那一定是已经知道航运队的事情了。
程远耳旁听见皮皮迟疑走近的脚步声,闭闭眼还是忍不了满脸怒容的回头厉声质问:“多少年经验的远洋航运队走的近洋航线都能出事,连个台风也抗不过去竟然能沉船,嗯?你说一个能叫人信服的理由!”
航运队出发前是皮皮去做的航前检查,当时程远特意叮嘱过说是有问题才叫他过去看的,只是那时皮皮正因为一些事和程远闹脾气。
“我查了的,有几艘船超载也喝令重新整装了的,”皮皮满是歉疚的解释:“有三艘船都是年代久远已经检查出有问题了,我叫唐海正禁航卸货修理的……我以为他办好了……是我对待工作不负责情绪化了,对不起。”
“情绪化!什么事你都敢情绪化,你有情绪来打我呀,拿工作撒什么气!”程远提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你把禁航的事情交给做过十年船员的唐海正做,他自负出航经验怎么可能按下三船货物禁航,你想问题用不用脑子!”
“对不起……舅舅……”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程远鼓着眼睛抬手狠狠指向他:“现在只要求你一点,客户和大众舆论的公关给我做好了,我不希望影响到接下来向远东的远洋航运计划。”
“是,”皮皮咬牙问道:“那航运队……”
走廊里不时有人路过,程远不打算再说了,只转身道:“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先尽快回金蟾岛吧。”
“我马上订机票,”皮皮点头又支吾说道:“舅舅,伍月……说叫告给你一声,她回北京了,因为新工作马上有行程。”
程远顿了顿说道:“好,我知道了。”
程氏的远洋航运队费氏也有注资,近百年来一直是程氏集团的支柱产业,三年前程氏大洗牌,程远力推重组整合航运队,远离非法交易后虽然不再是程氏的重心,也险些一蹶不振,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航运队在程氏仍占着重要分量。
那次的整合,切断以前的贸易网络,损失了岂止上千万美金,还有以往的线脉伙伴。
程远不可能把祖宗的事业抛下,程氏的百年基业就是由航海开始的,程家历代都与大海有着亲密的关系,人人都是一个擅水者。
重组之后,远洋航运队的贸易受到重创,程远对原来的航线进行大规模调整,放开远洋的东南亚——好望角——西非和东南亚——东非两条主航线,不再做非法偷渡的生意,只保留了远东、东南亚航线,经南海巴士海峡、台湾海峡,往东海、日本海走中韩日的货运线;又开拓出近洋航线做折中补给,远洋航运队走近洋航线的确是大材小用有所浪费,但在特殊时期,为恢复元气也为了航运队的庞大经费支出,程远不得不对航线暂做调整,以频聚众,他的长远目标在中东,只等元气恢复,时机成熟,远洋航运队是要进波斯湾走石油运输航线,出马六甲海峡进印度洋往阿拉伯海做远航的。
三年来,航运队就只做近洋航运,印尼新澳航线,菲律宾航线,缅甸印度航线等周边国家的过境货物运输,辅以中韩日远洋航线,贸易往来频繁,生意蒸蒸日上,航运队从一开始的入不敷出到现在利源滚滚,程远已经展开波斯湾计划,谁能想到在这时候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远洋航运队出事了;哼哈哈O(∩_∩)O,敢做非法勾当,偷渡偷渡,遭报应了吧
☆、年少许卿海洋馆,莫要背转空相负
西安的夏天和金蟾岛还真是有得一拼,不愧叫“火焰山”,夜半的天也还是很热。
夜深人静,房间里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桌上的电脑发出幽蓝的光打在程远疲倦的脸上,他动动手指点了保存,关闭界面后才轻轻呼口气,伸展已经僵硬的腰背,现在只能大概看看,具体的事还要等回金蟾岛再说。
飞机票只订到14号下午的,他们不得不在西安再多做半天停留,皮皮要在医院陪边闯,程远知道他是有事必须在回去之前和边闯交待清楚,也正好,自己也要机会和丽达独处说几句话,于是两人就在西京医院附近找了酒店住下。
程远轻轻推开沙发椅站起来动了动腿脚,倒了杯水边喝着轻手轻脚的走去丽达卧室门口看,他沮丧的垂头在黑漆漆的门前暗自心烦:丽达好像一点也不愿意搭理人,一回来就进去洗澡睡下了。
丽达还不知道远洋航运队的事情,程远烦恼自己刚对她信誓旦旦的说过那些话却不得不离开。
程远放下水杯只觉得疲累不堪,他害怕面对丽达冷泠泠的眼眸,想了想鼓了口气拧开卧室门走了进去,心说就算把她扰醒也罢,一定要在第二天太阳清明的照着之前对丽达讲好。
程远并不想让丽达知道航队的事情,不想让她再为自己劳神操心,更不想丽达是因为航运队的事情才答应回家。他清楚以丽达的性格要是知道了航运队出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夜静极了,房间里只浅浅浮动着丽达均匀的呼吸声。
程远屏着呼息轻轻走进去,无声的一笑,心道:你倒是睡得安心,我要被失眠害惨了。
丽达没有拉上窗帘,古城的霓虹光晕透进来映在她身上,曼妙的身姿愈发的质素缈远。程远按着心跳走过去在她身侧轻轻躺下,天气虽热但开着冷气,睡着也不能就不盖被子。程远抬臂给她拉上搭在腰际的薄被盖好,却受了魔般再也放不开手把她圈在了怀里。
丽达于沉睡中被人抱住,一下子惊醒,还迷糊着边往后退着提拳就打。
“别怕丽达,是我。”程远挨了一拳情难自禁的在她鬓角落下一吻。
丽达连日来没有休息好,这一晚有皮皮陪着边闯终于能放下心沉睡,却被程远吓醒,听到他说话脑中意识回神,才想起这是在酒店里。晚上和程远回来后,她很放心的就睡了,两人到了这地步,压根没料到程远敢过来,此时被他抱着又亲了一下,更是一个紧张就伸臂推他。
程远也是没想到丽达这么排斥自己,心里纳气,干脆连被子带人一把搂过来,叫她再没办法躲开,颇难过的在她耳边低语:“我就抱抱你而已,抱一抱也不行吗?你是我老婆。”
丽达把头偏向另一边,全身紧绷着不说话,程远抬手抚抚她额前的碎发说:“被我抱着真叫你这么不开心吗?我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罢了。”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丽达的语气不辨情绪。
忧伤叠起,记忆微凉,程远盯着她的偏过去的侧脸好一会,才叹口气说:“这些天我老是在想,要是那时候我和真的妈妈一块儿死了会怎样,是不是再没有那些纷争,也不会有血与仇,你父亲说得对,南亚有南亚的生存法则,在这里程氏走上另一条路也许更合适,我的丽达也不会有这么多伤心这么多灾难,时间是伟大的,即便我不在了,过上几年,你总会把我忘记,对不对?”
丽达在程远怀里微蜷起身子,将头埋下,额顶被他的侧脸紧贴着,忽然而至的冰凉水意刺的她微微发抖。她感觉心揪的疼,不知道是因为程远的眼泪太凉还是因为他说的假设太狠。
等不到丽达的回答,程远心骤然一缩,自答道:“我知道不会,你不会忘了我,二姐说那时候丽达不吃饭不睡觉的哭,就是不肯相信我死了,他们没办法才偷偷告诉她程氏的大秘密,告诉她我还活着的事情,是么?”
丽达抓着被子,始终也不回答一句话,程远只道她是真伤心了,可一点也不相信就如她所说的已经不爱自己了,是铁了心要离婚。
空气似凝住了一般,程远仰了仰头换了轻快的语气说:“海洋馆我已经重建好了,你还没去看过吧,比之前更大更漂亮,等回去我带你去好不好?”
海洋馆?
丽达已经迫着自己刻意忘记海洋馆,那些曾经美好如梦幻的存在似乎只是遥远的奢望。可是到了最后,她连唯一一个为自己筑梦的人,她的父亲都没了。
想起海洋馆,涌起的复杂情感让丽达浑身打颤。
“那里么?我不想再去。”
程远一怔,“为什么?小时候你总是喜欢……喜欢的,我还说等我长大了……”
“可我现在不喜欢了,也不想要了,”丽达打断他吭吭吧吧的怔语说:“童言无忌,小时候的话能做数么,你说的那些话我从来没当过真,你也不用总是记着。”
夜沉沉,心蒙蒙,程远不清楚是不是夜太深的缘故,他忽然觉得都看不清自己呼吸的意义了,只有缄口不言。
半天也听不到程远再说话了,丽达动了动,心道:也是没必要再与他纠缠这些,过去的事真的就是过去。倒底还是心软,怕他伤心,当了真,终于做了模糊的劝慰:“经常回忆容易变老的,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你把我的存在一秒不剩的全部抹杀了,我觉得我已经老了。”
时隔不到十分钟,程远的声音听起来却似经历尘变沧桑。
“你真是好没劲,这么悲观的情绪离我远点,不要影响我。”
丽达真有点怕了,半开玩笑的转换气氛,她只是怕极了再伤,并没有一点点要报复他的心理。
“嗯,是得离你远点,我感冒了,怕把病菌传染给你。”程远松一松双臂才想起自己本来要说的话,于是也接了她的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丽达,好老婆,我要先回金蟾岛了,有个紧急会议,你先在这边玩儿,等玩儿够了我再来接你回去,好不好,别说话我知道……”怕丽达又拒绝,话说到一半他就急忙垂首抵着丽达的脑袋按住她已经愤抗的身子切切说着:“我知道你考虑的结果不一定,但是我不管,我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等你再来爱我,你没权利拒绝,因为那是我的事,不要说话,不要说听我说就好……
下一个十六年,换我等你。我等你,多久都好,十六年,二十六年,三十六年……,好了我不说了,不要讲话,睡吧睡吧。”
烟云繁景过眼目,累世经年惊喧嚣,唯怕,你眼里心上,不再有我。程远伸出食指按着丽达的嘴唇阻止她说话,自己语无伦次的讲完,摇着头摁着她不想听到从她嘴里讲出来凉透心的话,语罢当即翻身下床,不留给她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却还是被丽达抓住了衣襟,他心陡然一沉,跌的狠了。
“我跟你回金蟾岛。”丽达说。
程远胸口似被大锤猛地一击喘不过气来的震颤着慢慢返身盯着她,“什…么?”
丽达坐起来,背光的脸上只是一片漆黑,语调无起无伏的说道:“我本来也要回金蟾岛了。”
程远扑过去紧拥住她道:“你怎样终于肯跟我回家了?”
“我说了我本来也是要回金蟾岛的。”丽达解释,就等你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要做手术。
程远听她说的口气清明,一丝一毫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眉头颤了颤又是高兴又是愤然,心道她莫不是已经知道了航运队的事情,那这样的“回家”他宁可不要。
“我要断气了阿远……”丽达控诉嘞得她呼吸不畅程远,其实她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她想试一试自己到底能不能和程远一起生活,也算给这场婚姻一个最终交待。
“噢噢……”程远忽然被叫了久违的称呼,心头一热就再也顾不得什么实际原因了,心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怎么样都可以,我有长长的一辈子让你回心转意,只要回到家我就再不会让你走掉,即便是像祖奶奶那样恨了祖爷爷一辈子,也不是一样陪他到白头。
时间走过凌晨三点,已经快要黎明了,程远给丽达盖好被子欠身躺着,小心的支起脑袋看她闪动在微光里的侧颜,忽然就觉得浑身燥热,心想着不会是这家酒店的冷气坏了吧,这么大热天也太不负责了,明天一定要投诉,暗暗对自己推脱责任的本事汗颜了一把,手不由自主的就探向丽达身边。
“你去睡吧。”丽达背对着程远躺着,搁起受伤的右臂轻声说道。
“嗯?…嗯……啊噢……嗯……”程远翻个身躺下假装睡得迷糊:“嗯睡……睡吧,我都睡着了……”悄悄抹把汗心说: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同一张床上还没点想法的那就不是男人,这太煎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丽达说“童言无忌,小时候的话能做数么,你说的那些话我从来没当过真,你也不用总是记着。”
阿远说“你把我的存在一秒不剩的全部抹杀了,我觉得我已经老了。”
这一章写的很幸苦
☆、信神事件始末
“你们是打算让我在这里照顾闯闯吗?病人照顾病人?”丽达想起刚刚病房里眼睛红肿的边闯一阵感同身受的心酸,张口就质问准备启程的两个男人。
“丽达……这边安定点,”程远转头看外面的行人说道:“只要往北走就不会有危险,我已经安排人过来了……”
“安排人啊?”丽达冷着唇笑了,“皮皮,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打算找阿毅哥呢还是找南先生?”
皮皮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丽达继续说:“难道你不明白闯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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