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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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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手段,断命的传承!

掌握这断命的传承的,当今当世也不过此二人而已,而白三石所做的事情必定要青山埋骨,所以他的传承是不可能继承下去的。

如果这老人也掺合进来,那这传承也就断了,所以白三石没有收留此人,而是让他蛰伏不出。

这也才有了后来白长生拜师学法的戏码,也不知道这一幕白三石要是能看到,会作何感想。

天道昭昭命运轮回,这大地之上,野草焚灰荒芜沉沦,可春风又生,必定有人不甘命运被人左右。

白长生便是这天地管不住的人,他的父亲不在了,可他还在!

想到这里,白长生挤压着胸腔的悲情,好像听到一声召唤,一声铿锵有力的控诉,他要站起来,他要秉承父亲的遗志!

九门提督看到白长生这模样,死死盯紧了也没有多说什么,从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听出对那群人鄙视的意思,反而有一丝感慨和悲凉。

吴老三注意到了,注意到九门提督眼中的悲戚,这就问道:

“说了半天,那群人干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像样的名号吗?”

九门提督闻听此言,仰天长啸,好像抑制不住那旧日的辉煌带给他的荣耀感,只听一语出,风云变!

“谁说没有?今天就告诉你,好教你知道知道当年那群好汉的名号,且要记住了!离!恨!天!”1

第285章:举杯邀月(终)

这离恨天的山头名号,是当年白三石他们一群人想出来的。

恨旗出,风云变,时年辉煌之时,清兵见此旗无不溃散出走。

这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精神。

一种反抗世俗沉沦的精神,一面反抗朝廷压迫的旗帜。

离恨天分四部八旗,四部名号各个震天响:

常胜天官赐福东!

琼林不忌平荡西!

讨天神武子终南!

伏魔无用嘉文北!

八旗高手各个魁梧扎实,一旗十八子,单出一旗平荡一方绝非儿戏。

四部分管八旗,四大将领分职军师、刑法、攻掠、镇守。

这白三石当年所亲带的,便是常胜天官赐福东军,统领两旗高手,座下又五百好汉,绰号五百罗汉。

这五百罗汉虽不如旗下高手,但随便拎出来一个,放倒三五个清兵不在话下。

所以虽然整个离恨天麾下不过万人,可对朝廷造成的威胁很是严重,可谓人才济济百家争鸣。

这也并不完全归功于白三石的招募之策,乃是因为时年治下,朝廷严查武夫,但凡拳脚有两下子的高人,都必须要记录在册,时常查访。

也是因为清朝之治过于严苛,朝廷唯恐此辈高人作乱天下而作出的决策,这些人不堪忍受高压,这才聚齐到了一块,起兵造反。

有猛士,见高人,现道法,显谋略。

每个离恨天的好手,都有各自的能耐,有人擅长拳脚,有人擅长谋略,有人擅长阵法,有人擅长奇门。

不过正是因为这些人技艺超然,才让朝廷觉察他们乃是一方威胁,所以才会下令铲除。

这里面说不清道不明,孰是孰非也不是一两句话讲得清的。

但眼下白长生知道了父亲当年操心劳力的地方,也知道了父亲的过往,让他很受触动。

怪不得当初在迷山的感觉会那般离奇,原来老父亲也曾亲身向往,想到这里白长生心中万分苦涩。

吴老三是个局外人,他一直在细细观察,他发现九门提督有些不对劲,好像很是激动,好像在刻意跟白长生提及这些。

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是朝廷下的旨意,想要试试白长生的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吴老三替白长生捏了一把汗,也捏了一下他的衣角。

白长生一直在恍惚,根本没留心这些,回头看吴老三使劲努嘴让自己注意言行,这才反应过来。

毕竟九门提督是皇门之人,和皇上也有点沾亲带故的,跟自己说这些他是什么意思呢?

把头抬起来看着九门提督,白长生问道:

“杨茹又到底是谁?她不是万历八年的人吗?”

白长生想到了这个明朝的“女鬼”。

九门提督也缓和了表情,擦了擦胡子,一扫脸上的严肃,冲着白长生背后的角落道:

“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刚说完,只看那角落里蹦出来一个女子,黄衫长裙,盘发如云,正是那杨茹!

三两步,如燕子夺食,杨茹蹦到了白长生的面前,音如黄莺,语气轻佻道:

“好呀你个老狐狸,都知道我在了还不早点叫。”

“杨茹!”

白长生一扫情绪,很是惊喜眼前的女子竟然就这么出现了,赶紧招呼起来,杨茹轻点燕颏:

“小长生!”

···

邀月坐在一辆马车里面,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但她已经生无可恋。

那天的趁乱出逃,也不过是出于本能,随后她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浑浑噩噩走在街上,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长生她没有杀,唐门密卷又没能到手,可老父亲还在九子余孽的手中,她该何去何从?

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晚上,那街角中却现身出来几个黑衣人,迅速靠拢了过来。

正是九子一脉的恶徒!

原来他们一直跟着邀月,只是没有让她发觉。

几个人不说话,把邀月的脸给蒙住,趁着夜色朦胧就将她带出了城,城外一乘黑轿正在无声的等候。

等候她开启一段未知的旅程。

邀月并没有反抗,她只想听凭发落,只想在临死前见一眼老父亲,所以她甚至没有说话就被这群人给带走了。

在轿子里坐了很久,邀月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发呆。

她想白长生为什么没有让吴老三来追自己,她想这旧情郎为何如此狠心不留余地。

如果把密卷给她,也许她的父亲还有生还的可能性。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邀月心中除了恨只剩下迷惘。

等轿子再次落地的时候,帘子被人打开,邀月被人拉扯着出来,茫然地看着周围荒芜的景象,不见丝毫悲喜。

“这倒是个葬身的好去处。”

邀月的语气都听得出来没有半点挣扎。

可等待她的不是人头落地,而是一个黑衣人缓步而来。

那人站在邀月的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邀月被打地七荤八素,嘴角溢血。

“没出息!到了这会你还要惦记他的生死?”

那声音冷漠无情,却让邀月有些错愕,因为她听出来了,这是父亲的声音!

邀月眼睛瞪圆,颤抖着手伸了过去把那黑衣人的敷面摘了下来···

邀月的父亲站在面前,一脸寒霜似腊月冰水,没有半点的情绪可言。

“父亲!你还活着!”

邀月惊喜地叫嚷起来,一把扑了过去抱住父亲痛哭流涕。

可面前这人没有任何表示,听邀月哭了这么久还是无动于衷。

邀月觉察到了不对劲,把脑袋抬起来,累挂两腮,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再回头看看,所有人都垂头肃穆,邀月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看着老父亲,好像猜到了什么。

“父亲你···”

“把她带过来!”

邀月的父亲冷言一句,转身就走,前方不远处正有一口铜鼎!

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拉扯着邀月这就向前去走。

邀月哭喊叫天,却挣扎不得,她猜出了原因,可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这一切都是他父亲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利用自己!

邀月的父亲早都接管了九子余孽,正是他做的这一切,就是让自己杀了白长生,以绝后患。

他现在早都不是当年那个和蔼可亲的父亲了,他现在是九子余孽的教主,也是后来邀月所经历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想用自己作为要挟,要挟邀月去杀了白长生,夺得传承来供九子一脉东山再起。

可他失望了,邀月还是做不到,所以他让人把邀月带回来。

难道那铜鼎是给自己准备的吗?

想到老父亲居然会这般无情,邀月心如刀割!

这世上再没人比她更为悲苦无助了,可她无法逆转这个事实,来到了铜鼎面前,那里面沸腾的药水蒸腾着她所有的希望。

化为乌有。

“把她放进去,我就不信这铜顶里的毒药都不能把她这心病给治好!”

原来不是要害死邀月,而是想用这铜鼎里的毒液浸泡邀月全身,让她沉沦当中。

和当初狗宝经历的一切异曲同工,却更为狠毒。

邀月的父亲不顾自己女儿哭喊,让几个黑衣人把邀月扔进了铜鼎之中,狰狞恶笑:

“我等着你出来,我等着你秉承无上道果,我的孩子,让仇恨沸腾起来吧!”

这是邀月丧失心智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随着彻骨冰冷的毒液浸泡在身上,邀月心中最后的火花也彻底熄灭了。

这天地,对她从未留情过。

毒液浸泡在邀月心头,污染了曾经皎洁的心扉,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邀月,这世上只有祭后妖月。

···1

第286章:杨士驭魂

白长生看着眼前的杨茹,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隔了这么久没有再见,此刻的相遇心中那波澜似是滔天巨浪,拍打着他所有的情绪。

刚才恍惚的心境也俨然变成了眼下踌躇的姿态,白长生捏着自己的衣角,像是一个稚嫩又傻气的孩子,没有半点设防。

吴老三在旁看白长生这德行,也差不多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毕竟是过来人,大嘴一咧,挪揄道:

“哎哎哎,刚才谁要秉承遗志来着?就刚才那架势,哎哟你干嘛!”

吴老三还没说完,白长生一脚飞了过来给他踹倒在了地上,紧跟着趁机靠前了几步,看着杨茹那眼睛里写满了情致。

九门提督也在看着,看这俩人含情脉脉真是鸡皮疙瘩都沸腾了,赶紧把地上骂骂咧咧的吴老三拉起来,朝着外面小声道:

“瘪三,跟老夫走。”

“叫三爷,是三爷不是瘪三!”

吴老三嘴都气歪了,大声叫嚷着,九门提督一把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就冲出去了。

这屋子里,只剩一对冤家,就连沉默的空气里都好像跳跃起了点点涟漪。

“小长生,你好呀,我···”

还没等杨茹说完,白长生一把执起了眼前美人的素手,搭载了自己的臂弯里,承载起一捧柔情似水。

“杨茹,我吧,上辈子投胎早了,可能轮回路上哪个地方进水了···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白长生是想着季礼那口子油嘴滑舌,但实在琢磨不透精髓在哪,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听不进去。

杨茹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小子肯定是从哪个浪荡公子哥那学来的,这么久没见,长处一点没见长,就这没正经的倒是学得轻巧。

当即把手给从白长生那抽了回来,一脸嫌弃道:

“要点脸,学点好,别什么人都去跟着玩,本事没见涨油嘴滑舌倒是学得快。”

语气像是在教育一个小孩子,杨茹难得在白长生面前能扮出老气横秋的模样。

白长生脑袋猛点:“嗯嗯嗯,听你的,回去我就把丫捅死。”

此时季礼正在温柔乡里快活,怀中抱着个美人却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奶奶的,谁咒我呢?”

“官爷~”

听得美人娇声,季礼一扫情绪,正气凛然道: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洒家的金箍不老棒!”

···

这世间的情话,说不清道不完,这世间的情事,数不尽表不全。

那些你情我爱的山盟海誓,不过是文人墨客笔下增补出来的赘累,为的是传唱千古,卖弄口舌。

而实际上真正的郎情妾意,其实不外乎“眼缘”二字,你来我往,送目观瞧这第一眼就能感觉得出来。

根本不存在那么多磨人的桥段,这边厢四目相对,一眼瞧过去心里面咯噔一下就够了。

剩下那些故事不过是浓墨重彩的渲染而已,两个人自打一见面,那感觉对上了就可以。

而眼下的白长生,此刻正是这样的感觉,一如初见,心神荡漾。

杨茹又何尝不是?自打被九门提督给挖出来,就没见过这么让她心生恻隐的公子。

那肚皮乱晃的店老板,那吊眼横眉的糙大汉,那猥琐下作的苦力巴,每个人眼中都充斥着贪欲和狡诈。

唯独眼前这个少年郎,清澈的眼珠子里看不见半点蘼芜。

“咳···”

毕竟还是个女儿家,杨茹被这么个分不清好坏的良人直勾勾看着,也是有些害臊了。

那眼神太大胆了,很直白的表露出了所有的心悸。

“呃,这个···哈哈。”

白长生也反映了过来,搔着脑袋有些害臊,后退了几步,两个人咫尺间的火花也稍微消散了几分。

“没想到你走到了这一步,居然连大管家都敢戏耍,胆子够大的。”

杨茹想起了正经事,又变回了笑嘻嘻的模样,看着白长生打趣道。

白长生有些诧异,怎么杨茹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哎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样茹自打那一次出现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许久,白长生猜不透她的来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杨茹早都料到白长生会这么问,看来也是没打算瞒着,自顾自来到了椅子边上,倒好了两碗茶。

等白长生做好,这俩人四目相对,又是一阵火花四溅,要不是刻意压制着,估计都要变成电闪雷鸣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告诉我吗?”

白长生强行稳住心神,还是想起了要紧事,今天了解了许多隐秘,需要他慢慢消化,但还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眼前美人的过往。

杨茹闻听此言,绕指茶气弄黛颜,一声轻叹,诉了衷肠:

“我叫杨茹,我是这世上最后一名驭魂术的继承人。”

这点白长生并不意外,因为在断命师的传承里,也曾提及这世上有驭魂术这等离奇手段。

夺天机造化,驱使万物驾临苍生。

可惜百世沉浮,现如今懂得这手段的人,不过是皮毛之辈,掌握精髓者早都凋零入土了。

曾经有人遍寻天下江河,也没有找到一丁半点关于驭魂术的过往,这惊天的手段早已经埋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可杨茹又是哪学来的?

随着杨茹的倾诉,白长生脸上的表情逐渐起了异样,眼神都变得恍惚起来,他无法理解眼前美人的来历。

更无法理解驭魂术的离奇。

杨茹是万历八年来的奇女子,这点毋庸置疑。

她活了将近二百年,这近二百年的岁月里,沉眠的岁月足足有九成之多。

她的父亲叫杨士,乃是万历年间的曲阳县书吏,为官清廉,正气凛然。

平日里酷爱丹青笔墨,更喜道法炼丹,虽然看似神乎其神,但在杨士的眼中,这些丹鼎之术乃是千百年来传承的精华。

遍寻了无数古籍单本,杨士在晦涩模糊的字里行间了解到,有个地方藏着一些惊天的东西。

他费了很多年的功夫,终于找到了那地方的所在。

就在那个地方,他得到了一份传承,驭魂术的传承。

那传承本来分为四部,可其余三部都已经被人取走了,只剩下一本驭魂术的典籍,孤零零摆放在那里留待后人相宝。

那是个绝妙的地方,也是个凶险的绝地,有着无数的岔路,数不尽的机关暗道。

每做出一个选择都牵扯到最后的结局,稍微一不注意必定要横死当场。

走到最后也只能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如若贪心必定会万劫不复。

所以即便杨士有心也不行,他只能取走驭魂术的典籍传承。

看来早在无尽岁月之前,便有人施以惊天手段到临此地,取走了其他的传承。

那个地方只有四本书,杨士取走了最后一本,等他出来的时候,那处绝地便也崩溃成了一池废土。

杨士战战兢兢带着一身的伤,和一份传承,就这么回来了。

等他回来以后便开始悉心钻研起了驭魂术,这一看不要紧,真的是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这驭魂术夺天地造化,居然可以驱使死人亡奴,炼化苍生百灵,怪不得会被人施展如此高超的手段藏于那绝地之中。

杨士废寝忘食,终日埋头苦读,以求学会这所谓的驭魂术,可就在此时,命运的熔炉已经随着驭魂术展露人世而打开了。

杨士遇见了一个人,走上了不归的必死之路。1

第287章:杨茹来历

那是一个蒙面的白衣客,衣角绝艳天地,拳脚功参造化。

威武堂俊傲视群雄,那个人直接找上了门来,言谈举止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他不知道为何猜到了杨士所得到的驭魂术。

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得到驭魂术的传承,那人的语气里透出毋庸置疑的态度,让人心生厌烦。

杨士毕竟大小是个官,平日虽然不鱼肉百姓,但肃穆的官气还是久伴其身,呵斥之下将此人赶了出去。

不料这人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他说这天道昭昭,一切邪门歪道尽为魍魉,这些传承如果不给他,必会遭那反噬,到时候祸及家门,要杨士想清楚。

杨士听后大怒,将此人轰走了。

那人虽然走了,可杨士却心生唏嘘,并不是人言可畏,而是在那驭魂术的字里行间洞悉了一些过往。

这驭魂术的传承中,好想提及了江山社稷的更迭,是按照一些定律来选择的,并非偶然。

还提及了一样东西,这东西如果落入谁手中,那个人便会登顶人间至宝位,掌宝天下!

联想起那白衣客所说的话,杨士不免忧心忡忡。

而那个时候的杨茹,不过是个孩子,终日里追蝶戏狗,天真烂漫。

杨士想不通那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白衣客的身份,但他已经彻底沉沦当中,不能自拔了。

他想将这传承发扬光大,也愈发痴迷起来。

手段更是看得出高超过人,自打习了这驭魂术的传承以后,便会让他不自觉展露出王者的霸气来。

种种怪异离奇的手段,让杨士声名鹊起。

这事情也传到了宫中,有人参奏说曲阳县书吏有异能,文武双全,兼得丹鼎奇术。

皇上听了这事,当即召唤杨士金殿面圣。

可杨士到了殿上却不愿展露手段,这不免让龙心不悦,非要逼他亮出手段。

这也不怪杨士,而是因为这驭魂术的手段不能用在活人身上,必定要濒死之身抑或者无灵之物方可奏效。

如果用在人身上,那必定会让人蹊跷身死,也正是出于这个顾虑,杨士一直都没有在活人身上出手过。

这么说的话其实随便拿个器具来展现手段就好了,可皇上偏不如此,一定要杨士在活人身上试法。

这也是因为有旁人吹风才会如此。

因为杨士乃为清官,不贪赃枉法又得百姓人心,他是得了个好名声,却也得罪了一些权贵。

这些权贵便跟皇上吹了耳边风,说杨士作弄技巧,根本不懂什么异术,一用在人身上就露馅了,所以他才不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龙颜不悦,佞臣恶笑,杨士看殿上人心似鬼,也想起了当初那白衣人所说的话,无奈悲叹。

他出手了,施展了驭魂术在一名妃子身上,驭魂之术一经施展,只看是天地变色,那妃子承受不住那等奇异的功法,当即暴死殿上。

龙颜震怒,惊惧交加。

杨士也被轰了出去,贬为庶民发配原籍。

毕竟是皇上执意要其出手,要是将他拉出去斩了不免人心惶惶,所以也留了杨士一条活命。

等杨士心中悲苦无助回到自家宅院的时候,刚一进门就看到满门的污血横流!

一门十三条人命悉数暴死!

正是那些个权贵趁他面君之际出手造的杀孽!

杨士抱着幼女杨茹悲呼震天!

看着满门冤魂,杨士心如刀绞却无力回天。

可他毕竟习了驭魂术,那时候的杨茹还没有彻底咽气,杨士用尽全身手段,将杨茹最后一口活人气给保住了。

后来他穷尽所有手段,寻得了一处天地绝地,这也是在驭魂术的记载中所记录的地方。

有传说这世上有着四处天地缝隙,鸿蒙之气弥漫,可保万物生长,滋润苍生。

杨士便找到了这么一处地方,那是一个塞外苦寒之地,怀着悲痛欲绝的心境,杨士将濒死的杨茹埋葬在了那里。

那时候的杨茹已经濒死,在驭魂术的奇异手段下才保得一时性命攸关。

放在这天地缝隙之中,再经岁月静养,万幸之下兴许能活命,但这事情谁也说不准,因为从未有人成功找到过这里,也从未有人经历过此等奇异。

可杨士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如此。

流干了眼泪,心中的血液也已经冰冷似那寒霜,杨士将爱女杨茹埋葬在了绝地之中,留下了一封家书,跟杨茹表述了这些过往。

等杨士站起来之后,除了愤恨一无所有,那家书上最后的记载,是杨士决然而去的悲苦心境。

挥师伐纣,起兵造反!

这也是杨茹关于父亲最后的记忆和了解了,等她再次醒过来,便是在九门提督这里。

九门提督告诉她,是自己把她找出来的,而关于自己父亲的一切,九门提督除了一声叹息,什么都没有说。

杨茹醒来之后,迷惘过后心情大崩,经历了很多年的浑噩才逐渐缓和过来。

她从明朝跨越到了清朝,没人知道也没人可以理解她的心境,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看物是人非,观世态炎凉。

杨茹心中发苦,但却转为了斗志,她想找到父亲的过往,她想弄清楚万历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在多方追寻之下,杨茹一无所获,即便是几次三番来找这里索要答案,那九门提督也只是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不过在这么多年的追寻当中,杨茹也逐渐了解到了一些隐秘,那便是老父亲杨士起兵造反的一些事情。

杨士当年起兵造反,虽然一开始如火如荼四方不挡,但是在最后却很蹊跷地失败了,了无踪迹。

他的人马也都各自为战,逐渐淹没在了历史的车轮之中废为荒土。

旗帜斑驳破旧,可从未坠落。

迎风招展的是一种斗志,一种抗争的斗志,这斗志传承了百年,被不同的人不同的势力所继承。

很奇怪,但凡得继承了这股子斗志的人,虽然名号各不相同,但都会选择抗击当世朝廷。

无论这朝廷是否昏庸无道,抑或者盛世清明,好像这群人不论对错,一定要选择造反这条出路。

杨茹一开始想不通,直到后来她遇见那个白衣客,那个曾经出现在老父亲面前的白衣客!

他还活着!1

第288章:天机犹在

那个白衣客的出现,让杨茹万般费解。

原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自己是从无尽岁月中横渡而来,却不料眼前又出现了一个。

而且这人明显比自己更加离奇。

好在这人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也没有什么歹意,杨茹稍作心安。

交谈之下,看得出此人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些感慨,更有一些怀念。

这份怀念根植于自己的父亲,杨茹怎能不知。

曾经年幼,她也见过这个白衣客与自己的父亲争吵,既然他出现了那他肯定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最后如何了。

如果她没死,他也没死,那说不定自己的父亲···

杨茹情急之下眼泪夺眶而出,大声问道自己的父亲如何了,可这白衣客用苍凉的语气告诉杨茹,她的父亲已经死了。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她的父亲没有在青史留墨,却惊艳过这方天地,有这一点就够了。

杨茹悲痛欲绝,哭喊不止,可老人不为所动,也没有说出当年的真相,只是拿出了一本书交给杨茹。

正是驭魂术的传承。

交给杨茹这本书,白衣老人翩然离去,只留下一段话。

说杨茹日后还会遇到和他很相似的两个人,一壮一少,二人都有着和他一样的脾气和秉性,但却执迷不悟,乃为家门逆子,要杨茹小心。

这驭魂术的传承乃是其父所得,现在交还给杨茹也是理所应当。

但那年轻的白衣人肯定也会来找她争夺,到了那天千万要小心,绝不能让这书落在他的手中,否则必将生灵涂炭!

杨茹连连追问那人是谁,老人已经翩然而去了,可那几个字却回荡在空气中,教人心神不宁:

“天机犹在,家门不幸!”

从那之后,杨茹再没有见过这个白衣老人,也并没有遇到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祸害。

又过了许多年,杨茹左右寻觅,再没有什么收获。

却打听到了北京有个老人,这老人也曾经有过一些过往,好像懂得的手段更为诡异,乃是断命师的传承人。

他在做局,企图留下传承之人,杨茹想到了这可能也是一种隐秘的手段,便来追寻此人。

见到了此人,却不料是个用纸扎腿的邪门老头,也正是白长生的师父。

也遇见了白长生,也推起了这太平盛世下的汹涌波涛。

白长生听到这里,心中五味陈杂,原来自己经历的一切又这么这么多从总复杂的过往。

首先是杨茹的父亲,应该是他开创的逆反之路,随后溃败了,然后就有了自己的父亲入迷山斩荆棘,重现旧路。

后来自己的老父亲也失败了,然后中间又有许多乌七八糟的乱臣贼子想要借此谋逆,但都以失败告终。

而综上所述,这近年来所谓的惊艳之人图谋大业,必定说的就是娄冥了,看来他早都知道这些情况。

照这么看的话,肯定娄冥也是想要光复旧日大业,可为什么他就如此丧尽天良呢?

又为什么这群人忠奸不分,良莠不齐却都想着什么倾覆江山呢?

到底这中间有什么在蛊惑着人心?

是不是杨茹父亲口中的那个什么惊世的东西,都说那东西落在谁手中便会得到天下。

这世上哪有如此离奇的宝物,要是这样那还何必开辟江山?

得宝物者得天下,就这桥段,前门大街一文钱七段还管饭!

“那你从九门提督那老狐狸口中知道了些什么?”

白长生想到了九门提督,看来什么事情还是他知道的最多。

杨茹闻听此言,摇头苦叹:

“什么都没和我说,其实我也猜得出来,这九门提督虽然贵为皇门中人,但对于旧日的种种过往他也不过是猜测罢了,真要知道那么多,估计他也活不到如今,我不过是来找寻个安慰罢了。”

白长生看眼前的美人神情悲悯,也是心中苦涩,看她说自己父亲的时候没有半点流离唏嘘,这就猜得出她早已哭干了眼泪。

一个女子得了逆天的传承又能怎样?看世态炎凉物是人非,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天地间追寻一段不可能的过往,这份执拗便已教人不忍于心。

他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坐在这步军统领的衙门里喝茶惬意?

她又经历了多少苦难折磨才能在这天地间博得一处片瓦遮身?

好歹自己还有个吴老三,还有个不着调的季礼,吕不辰也能独挡家业,又有那么多亲朋好友,哭完擦干泪也就熬过去了。

可这女子独身一人是怎么走到如今的?

宦海沉浮里,哪怕九门提督对她有心照顾,是非无奈又有多少?

白长生想到这里心都快被揉碎了,愈发对眼前的女子怜悯疼爱起来,这手也不自觉的伸了过去。

两只手这么一搭,简直就是干柴烈火,杨茹那心里都是咣当一声,好像这么多年来的委屈都被触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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