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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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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这么一搭,简直就是干柴烈火,杨茹那心里都是咣当一声,好像这么多年来的委屈都被触发了。

咬紧的嘴唇也松开了,这边厢双目羞,那边厢心神荡,两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腻。

可这干柴烈火最经不住的就是水,一滴都不行,眼下就有这么一滴水落下来了,惊地鸳鸯,煞地风景。

“吧嗒!”

两个人霎时一身冷汗,杨茹也赶紧把手扯了回来,白长生气不打一出来,寻着声音去找。

只看到门口的角落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那半蹲半跪,看得出很刻意在隐藏行迹。

“呔!”

白长生低声啐了一口,真是大煞风景!

端起一个茶碗,照着那两团黑影就扔了过去,只听见“咔嚓”几声脆响,茶碗破碎,紧跟着一声惨叫!

吴老三骨碌一下从门框那摔了进来,旁边九门提督措不及防也跌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狼狈不堪,大眼瞪小眼但脸上可全都是尴尬神色。

“咳···老夫···”

九门提督还想解释,只看到杨茹操着一个茶碗就扔了过来,正中九门提督的脑门!

“哎哟,疼死老夫了,瘪三快走。”

“哪里逃!”

白长生迈开步子就追了过来,吴老三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努力站起来想要跟九门提督火速撤退。

刚才实在看得着急,也没留神这口水就滴在了刀头上,也暴露了俩人的行迹。

这也怪不得吴老三,每逢碰到点什么让他荡漾的事情都会如此,就这点来看还是季礼道行高上一些。

白长生追出来,这俩人做贼心虚,被白长生左右手提溜着脖领子就给逮住了。

九门提督忙不迭躲闪着,要说这么大岁数了被一个年轻人给拎起来着实丢人,但眼下亏心实在是发作不得。

院子里的官兵看到这一幕各个目瞪口呆。

“进来!”

白长生骂骂咧咧把俩人推搡进来:“你俩加一块奔一百多岁了,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偷窥门外,还要点脸吗?”

杨茹也是气得牙痒,这九门提督好碍事!

碍事?

也不怪,她可不是什么矜持的女子,真碰上喜欢的人半点可都不饶情。

九门提督捋着胡子强装镇定:“这个···祝福性的,祝福性的。”

吴老三旁边猛点头,白长生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你这瘪三,兀那下作,每次和女人在一块你都来偷窥,就你眼睛贼是吧?”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母豹怒吼:

“每次??!!”1

第289章:悦而请辞

白长生脑袋嗡地一声,脸也唰一下就白了起来。

身后的杨茹化身母豹怒起,把白长生扳过来,一眼就看得出那嘴角都抽搐了!

“说清楚?什么叫每次?”

“不是,我这个···老三,问你呢!”

白长生话都说不利索了,心说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个脾气,日后过得门来自己还能有好?

吴老三人都傻了,被杨茹那滔天的气势给震住了,半天才像个缺心眼一样地问道:

“是那次和邀月在一起吗?”

就这话一说出来,白长生想死的心都有了,杨茹指甲上的机锋都亮了起来,再给她运运气,白长生必定横死当场!

“别,你误会了,不是啊!”

白长生拼命解释着,把断命师所有关于救命的手段都回想了起来,手也朝着腰间那令牌的方向挪了过去。

这完全是出于保命的本能。

三个人正是一触即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费解的问询:

“你们干嘛呢?”

这道声音送进来,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白长生感动地都快哭了,头一扭就看到悦而正从门外迈步进来,身后跟着七八名陪同的侍女丫鬟!

“快···快见过格格!”

九门提督嗷唠一声,当即站起来化解了危局。

其实这老头看似严肃正气,但那也要看是对谁,要是对大管家那类祸害,必定是没有半点好颜色。

可对白长生和杨茹,他还是很平易近人的,也有着普通老人家特有的慈爱和猥琐老头特有的下流。

能巧妙地将这几种特质融合在一起,殊为难得。

随着悦而进来,局势也缓和了几分,杨茹瞪了一眼三个臭男人,奔着悦而就走了过去:

“你就是悦而吧,听说你很久了,还没来得及去拜会,我叫杨茹,听说你当格格了,这可要恭喜你哟。”

态度转变地如此突兀,就连白长生都闹不清楚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站起来赶紧围了过去,悦而一瞧这叫杨茹的女子没有半点生疏,还很热络的样子,也是心中欢喜。

两个人聊了几嘴都快成朋友了,九门提督这才能插上话问道:

“怎么样?当格格的感觉好不好?”

悦而听了这话,把头侧过来,一滴眼泪掉落了下来,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心境,柳门惨案沉冤得雪了,可她不能将大管家绳之以法,心里还是很苦涩。

“唉,皇门事哪有那么容易说得清,我回来了也是和你们告别,我要走了,回江南。”

白长生有些惊讶,怎么刚当上格格就要走呢?

再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悦而的身份本来就十分特殊,乃是皇上心系的女子,如果她真的留在京城必定会有隐患。

到时候找个不注意的功夫那杜寒等人肯定要出手的,所以她还不如回那江南,也可以借此表述心意,得个太平之身。

何况这里也没什么留给她的,隔三差五看那大管家为非作歹,悦而怎能甘心?

叹了口气,白长生没说话,九门提督倒也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点点头道:

“是了,回去也好,等着老夫带着他们去江南看你,你现在头顶格格的名号回去,想必也不会再让人为难了,好生过活吧。”

悦而点点头,低头拜了三拜,又转过身子给吴老三和白长生深施一礼。

要说着悦而果然聪颖,去宫中学了半日就如此懂得礼数,说话行事半点不露怯,也难怪老太后都对她心喜。

听说悦而要离开了,老太后虽然有些不舍但想一想原因,倒也同意了,只是“那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叹口气。

过了好半天这才开口,安排了一众官兵护送,又叫了几个贴心的侍女陪同悦而返乡,这倒也算是一种心意。

悦而领了赏,拿了格格冠,谢过了皇门之人便也出宫了,一出来直奔九门提督这里,一为谢恩二为告辞。

和几个人客气聊了一会,悦而看天色不早,也要起身离开了,这一次相别,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见。

现在她是格格了,不能轻易下榻别院,不然可不合规矩,再谢众人,悦而登轿藏身,这就要离开了。

这几日来跟几个无赖一般的人厮混,悦而倒是有些不舍,最后看了一眼白长生,忍不住是泪挂两腮。

这份情谊,怕是历经数十载也不会消散。

白长生看悦而要走,那轿帘刚刚放下,这才想起了一件没弄清楚的事情,赶紧问道:

“他那天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让你动了恻隐之心又肝肠寸断?”

问起了往事实在让人揪心,但白长生没有顾虑许多就开口问了。

那帘子里面听到了一声隐忍的啜泣,然后送出了一句话:

“为大义,死又何妨?我想错了,我父的胸襟,不是那般狭隘的。那人的眼,也从未浑浊过。”

说完这话,再无回应,轿夫嘹亮的嗓音高昂道:

“格格起驾!”

一伙人执起避让之仗,随着棒鼓齐鸣的行在出发了,迎着暮色苍茫,街两旁的百姓拥簇着轿子朝着城门方向缓缓而行。

暮色渐沉,云开雾散,悦而带着不甘和遗憾离开了,纵容了狡诈,谁是谁非在这朝朝暮暮的起伏中汹涌,只能留待后人凭吊。

白长生沉默无言,看着渐行渐远的行在,心中百味陈杂。

他想明白了,想明白当初为何悦而放弃了。

因为“那个人”再一开始就跟她坦白了,说出了苦衷。

其实他一直都懂,一直都明白这里面夹杂的家愁国恨,夹杂着宦海沉浮的腥风血雨。

柳达开当初知道上书朝廷给唐门一脉求情的后果,也知道这朝廷里多少人惦记着自己的人头。

可他还是上奏了朝廷求情于唐门,肯定是唐秋生和他说过有人想要谋逆反,保住唐门一脉,也是为了让唐秋生去追查此事,他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可柳达开不知道这里面牵扯了多少是非,那顺天府乃是甄妃的舅舅,这方势力当初刚刚坐大,就连大管家都陷了进去,一个柳达开又能如何?

被这群人惦记上了,就算是十个柳达开也要死,不然这日后的处处杀机,他也躲不过去。

甄妃又是当初杜寒跟太后吹得耳边风才能上位得宠,自打她得宠之后,就连杜寒都不放在眼里了,可想而知有多么嚣张。

一个大管家,一个杜寒,还牵扯了“企图谋逆”的唐门,这柳达开掺进去还能有什么下场?

臣心君知道。

皇上即便再怎么想保他也是无用,奏折一送,这柳达开必死无疑。

毕竟这天下可以少一个柳达开,但少不了大管家,少不了“铁血”的君心,这便是社稷,便是江山。

牵一发而动全身,知道如此凶险还斗胆上奏,不为奸臣蛊惑,柳达开可叹为千古忠臣。

怕也是猜到了这点,柳达开才慷慨赴死,愿以满门性命,换得息事宁人。

也可能是因为没能保住挚友满门身家性命,自愧于天地,这才灰心丧志不愿苟且偷生。

不与奸臣共事,以死相谏,柳达开蒙冤了这么多年,终于是以清名昭告了天下。

这些,“那个人”都知道,可就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所以才不能做出做正确的抉择,所以他即便无奈,也只能如此。

正是跟悦而说了这些,才令悦而动心了,也绝望了。

好在这青天白日终将昭雪,柳达开的清名必将随着悦而重返故里而昭告天下。

可还有一个人,她的冤苦又有谁人能知呢?1

第290章:两封奏折

白长生几个人回到了屋子里面,此时已经到了半夜时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闹清楚。

“老头,你把杨茹挖出来地地方是在哪里?还有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白长生吊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九门提督,九门提督打着哈哈把这话遮过去了,没有正面回答。

这其实也是杨茹一直想要知道的,但是九门提督对这事情很是介意,关于他的过往白长生问了好几次,都没有什么猛料。

杨茹看来是稍微知道一些,但也没告诉白长生,她只是偷偷告诉白长生这“九门提督”不比寻常,有着惊人的来历,但是不到时候是不能说出来的。

“你们所说的那三个白衣人,我好像遇见过其中一个。”

白长生喝了一口茶,自己说出了一个猛料。

这话一说出来,九门提督和杨茹都是震惊失色,白长生遇到过?

“老的还是少的?”

杨茹赶紧问道,白长生点点头说出了自己在混沌中习法问道的经历。

早前他曾经遇见过的那个白衣人,听杨茹说的事情,还有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让白长生不得不确信那白衣人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掌管“天机之人”。

可关于这人的来历,几个人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细琢磨一遍就能感觉得出来,这肯定是一伙人!

老中青三代?这怕是一大家子?

要是真的“家门不幸”,出了逆子拎回去报个忤逆之罪打一顿不就得了,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有点琢磨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吴老三撇着大嘴说话了,之前他一直插不上嘴,因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里面的人他一个没见过,一个也没听说过。

但他也有自己的好奇,那便是自己那从未蒙面的“师父”!

仇女!

“哎我说,你们听说过仇女吗?给我讲讲。”

吴老三问道,九门提督微微一笑,看着吴老三道:

“你这瘪三,还真有些运气,能得到她的传承。你可知道这仇女有多厉害吗?”

“不知道,我比较想知道她长得如何。”

“绝艳于天地。”

吴老三听九门提督这么说,眼睛都放光了,一下子把所有的兴趣都提了起来。

“快说说。”

九门提督答疑解惑,也说出了仇女其人的过往,这一说不要紧,就连杨茹都一阵恍惚!

“万历年间无敌于天下的仇女,晃动乾坤的杨士!可真是一对令人神往的仙侠眷侣。”

···

大管家跪在地上,全身都哆嗦成了一个,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的两封奏折,豆大的汗水砸在地上,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左边一封奏折正是自己“参奏”顺天府尹“一个人”贪污柳门家产的铁证,和忠心耿耿的感慨,那词语之间透出的悲天悯人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右边那封奏折摊开了,上面写满了顺天府尹的好话,说这人何其忠良,又何其替君分忧,为官一任造福了多少乡里的佐证都列满了!

两封奏折,语气截然不同,奏上去起的效果也截然不同。

可那戳子上的日期和执笔人,都是同样的时刻同样的人。

递上去的两封奏折,分别的内容怎能如此天差地别?

大管家自然清楚,他面前的“那个人”看来也很清楚。

“说说吧,这奏折谁写的?”

“是···是臣写的。”

大管家说话都带着颤音,没有半点稳重了。

“那个人”听他坦白了,却是点点头好像很满意,这就把玩着手中的珍宝继续道:

“我就是很好奇,怎么同样的奏折,两个意思,又是在同样的时间送到了内务府,还同时被扣下了,这天底下敢扣你折子的人怕是没有第二个了吧?”

那语气有些戏虐,大管家气都快忘了喘。

“也真奇怪了,顺天府一死,那看管奏折的也上吊了,这折子也就出现在朕眼中了,你说要是朕看到另外一封的话,他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下场?”

“柳达开的女儿要是死了,到时候朕一旦斥责顺天府,估计看到的就是这封折子,管折子的报个疏慢之罪,被打几板子换几百两银子,倒也不亏。可你更不亏啊,平白无故给人说好话,不是你作风呀。”

自始至终,大管家一个字都不敢乱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似是寒风下的流浪狗一般不堪入目。

“伺机出手,你倒是打得一手好埋伏,这早都留下的后手怕是连顺天府都不知道吧?他要是知道估计早都和你翻脸了。”

说完这话,“那个人”站了起来,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大箱子,上面贴着一个封条,好像是从别处刚挖出来的,上面的泥土和水渍还没摘干净。

看到这箱子,大管家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顺天府一死,就听说你宅子里面有人抬着这东西去了护城河边,上面还挂着一层油布,可能是想着日后风平浪静了再拿出来吧?毕竟现在风头还没过去呢。”

拍了拍那口箱子,“那个人”很玩味地问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这里面···这···”

大管家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这口箱子一打开,他必死无疑。

“打开看看?”

“那个人”还在调笑着,大管家如五雷轰顶般颤栗,哆嗦着把手伸了过去,放在了木箱子的边缘处:

“好,奴才···奴才马上打开。”

手脚僵硬地像是灌铅了一样,大管家强挣扎着,半跪着把手伸了过去,慢慢打开了一条缝!

这条缝刚刚开启,就看到琉璃精光迸射出来,简直让这屋子都亮了起来!

就那道光就已经让大管家双目刺痛了。

刺痛的不仅是双目,还有人心。

这箱子一打开他也就算玩完了,外面大雨滂沱,西风正劲,惊雷撕裂夜幕都盖不过这珠光宝气的绚丽夺目。

可就当盖子马上要掀开的时候,一双手押在了上面。

“那个人”笑眯眯地看着仓皇失措的大管家,用手把木箱子盖紧了,锁扣合严,摇摇头轻声道:

“要真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朕不会自己打开看吗?”

“爷···您···”

大管家舌头拧成了一团,不知道眼前这人的意思,除了畏惧他心中再无任何情绪可表。

“我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但我喜欢你,以后乖一点,再敢这么自作聪明让朕难堪,那你就跟着这箱子一起到护城河里面睡觉去吧。”

听完这话,大管家半天晃神,遂即那眼泪夺眶而出,好半天才带着哭音大声吼道:

“奴才叩谢皇恩浩荡!砰!砰!砰!”

大管家嚎完,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脑袋往地上砸着,血都出来了也不停,这才叫铿锵有力!

而他前面“那个人”却是笑了,坐回了椅子上,慢慢喝起了茶。

刚才那番话,要是旁人听见了,传出去足以震惊朝野,头半句连“朕”都不说,表明这乾隆爷可是把大管家当朋友来看待的。

后半句换回了“朕”,则有些个警告的意味,就这一句话里藏着的机锋,足可以彰显乾隆爷帝王的胸襟和权谋之术的造诣了。

而结果他也很满意,看大管家哭喊着叩谢皇恩,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而门外的阴影里,兰一刀攥了几下手中的佩刀,大雨倾盆砸在脸上,分不清有多少是汗,多少是雨。

···1

第291章:神仙眷侣

九门提督的宅子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说,仇女和杨士乃是一对眷侣?”

吴老三不可置信地问着,心里面七上八下,怎么也猜不到是这样的情况。

九门提督燕颔虎须,面色威严之中透出几点敬意。

“是,这是一对敢与天地讨要光明的眷侣,奈何有缘无份!”

说完这话,九门提督伸手揽过杨茹,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似是安慰,只看那佳人泪挂两腮,仿徨失措如二八少女般无助。

···

仇女绝艳于天地,武炼巅峰,功参造化。

初从剑,人世无双,奈何惜负杨士半手,舍剑从刀,怒刀既成,天下无敌。

而杨士,巧夺驭魂造化,一生谜题如石沉大海让人不能窥视一二,可关于他的实力,没有任何人敢去怀疑。

他们俩的过往,现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除却眼前的九门提督,洞悉内情者怕也不过一掌之数。

当初仇女自创武学巅峰,遍寻天下无敌手,到后来无一不沉浮于她。

虽为女子,但这份造诣足可以留待百世后人膜拜凭吊了。

正是因为一生惊艳,仇女最后才找到了杨士,想与他一分高下。

可她败了,败得不是武功,而是心境。

在最后一手对招之时,杨士大声喝问道:你问鼎天下又当如何!

这几个字敲击着仇女的心头,教她迷惘起来,终落下风。

杨士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垂手背负,用怀揣天下的苍凉语气劝慰仇女。

那时候的杨士,已经埋葬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踏上了与朝廷为敌的不归之路,也早已经名扬四海了。

他带领着无数英雄好汉,连年与朝廷作战,有胜有负但从未退缩。

杨士悉心劝导仇女,想让她加入进来,可仇女一生醉心于武艺巅峰,对起兵造反并无兴趣。

留下一声轻叹,仇女告辞,最后又立下十年一战的誓约,翩然而去。

走是走了,仇女却忘不了那个衣袂飘飘的男子。

弃剑从刀也是为了斩断自己一缕执念,可她无法斩除内心的渴望和旧日的因果。

所以一路怒刀劈斩荆棘之余,仇女也数次出手相帮,为杨士化解了不少危局。

仇女有心,杨士有意,可他们终究不能走到一起。

因为她不甘,她执拗于胜负之情,而杨士执拗于天下苍生。

他也知道自己走上的乃是一条不归路,可以为伍,但不可动情,否则必定被情羁绊,无法完成自己大业。

二人在无数的战场上遥遥相望,但从未对面。

只有十年一期的誓约才能让这二人见到彼此,这份羁绊,早已拉扯进了二人的骨子里。

当仇女怒刀即成之时,心中的执念也越来越深,她想击败杨士,然后带走他,跟着自己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竹马相随。

可她找不到杨士了,自打最后一次闭关出来之后,那杨士就消失在了这片大地,再也找寻不到了。

仇女苦苦追寻,遍寻无数,最后只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便是杨士死了!

恨欲癫狂,怒刀焚天,仇女操刀乱舞,找到了杀害杨士的人,她要报仇!她要逆天!

关于那个人是谁,关于那一战发生了什么,这世上早已无人知晓。

唯一知道的,就是仇女放弃了。

她放弃了出手杀敌,却成就了怒刀的最高境界。

没有濒临人生最绝望之际,那最高的境界不可能被参透,但是仇女做到了,用一种令人绝望的方式。

她离开了人世喧哗,择一地,荒半生。

最后落寞索居的地方,正是那处荒山野岭,被吴老三找到了,不但找到了还继承了她的传承。

这就是九门提督知道的一切,也是他追寻这么多年所得来的一切。

而今全都说了出来,不单单是杨茹动容,就连事不关己的白长生听在耳中都是心头乱颤。

仇女一生何等风姿?

可她为什么没有替杨士报仇雪恨呢?

要说到了她那样的位置,一生真的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可她还是收手了,这就可想而知当年的隐秘有多惊人。

不但如此,仇女追寻杨士,二人同场杀敌但从不相见,只为恪守当年仇女立下的誓约,就二人对契约的态度而言,真真令人敬畏向往。

白长生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杨茹,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这个师父有出息,真是有出息。”

吴老三撇着大嘴连连点头,他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这是他唯一能表达的情绪了。

九门提督一扫情绪,站起来看来是想终止这个话题了,一吆喝,让门外的下人进来,吩咐了一桌酒席。

“步军统领衙门里没什么油水,但衬手的厨子还是养得起,悦而已经走了,这事情你们办得漂亮,今晚就不要拘束了,来喝个痛快吧。”

果然这九门提督没什么架子,能在这地方吃上一顿可是多少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

可这屋子里哪有老百姓?

吴老三大大咧咧,把刀往旁边一扔,这就洒脱地说道:

“得嘞,今晚一醉方休,饭后有没有什么保留节目?串个胡同怎么样?”

这意思是吃完还要去八大胡同溜达一圈,吴老三的德行到底还是高不到哪去,九门提督摇头无奈。

过了没多一会,八大碟四大碗就端上来了,看着菜是不多,可每一样拿出去都不比寻常。

推杯换盏,美酒做汤,几个人痛快吃了起来,吃的时候白长生被可以安排在了杨茹的边上,俩人暗送秋波,有些个意思。

九门提督自然看在眼里,宴席之间不住地打趣,让二人有些尴尬,有些欢喜。

“没意思,实在没意思。”

吴老三把筷子放下,行酒令他一个顶三个,九门提督脸色涨红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你这···嗝,瘪三!实在厉害。”

话都说不利索了,看来九门提督也很局气,吴老三咂巴着嘴好不得意:

“那是,三爷我玩这套的时候你还···”

说到一半看了一眼九门提督那灰白参半的胡子,吴老三把话头止住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哎,季礼要是在就好了。”

吴老三感慨着,也难怪,要说酒桌上那还是季礼有趣一些。

有些东西还真不能念叨,一念叨还真就来了,吴老三这边话音刚落,只听到门外一阵嘈杂之音。

几个人送目观瞧,只看到季礼和几个官兵推推搡搡就进来了。

“我说我认识,听不懂吗?小爷是季礼!北京才情十绝!”

走到哪都不忘了宣传一下自己那口子名声,季礼一点都不害臊。

那几个官兵又惊又气,怎么最近这步军统领衙门净招来一群吊儿郎当的人,这小子一点都不害怕,撒丫子就往里面冲。

寻常的谁见过这等莽撞之人,但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官兵们倒也不敢招惹,生怕他真有点什么来历。

“这边,小子!”

吴老三看这季礼来了,眼睛都亮了,一招呼让他赶紧过来,看到这一幕几个官兵算是彻底没辙了,手一松,季礼就冲了过来。

“就说怎么找不到你们,原来还真在这。”

早前季礼找白长生和吴老三,满大街也没个下落,去了棺材铺的时候只剩下吕不辰在打扫那些个被砸烂的东西。

一问一听,这俩人好像去找什么人算账了,季礼一琢磨就大概猜到了,这才过来。

“你怎么来了?”

吴老三招呼着,季礼一屁股坐下来才看到杨茹,赶紧往旁边挪了几下,当初见过一次杨茹,他可吃过大亏,不敢再放肆了。

“你怎么来了?”

九门提督此时已经醉倒在了桌上,白长生忙不迭问着,季礼自顾自斟了一杯好酒,唏嘘到:

“嘿,你们猜猜,我遇见谁了?”1

第292章:好个药铺

“谁啊?哪个娘们?”

吴老三不以为然,他们三个人共同的好友倒是不多,除了女人也就没谁了。

“我找着那海鲜了!”

季礼说完,白长生诧异道:

“皮琵夏?”

“是啊!这小子现在不得了呀!”

季礼摇头感慨着,说出了自己白天的经历。

白天的时候他正找了个美人在厮混,奈何当中出了点状况,兴许是身子板虚了,也可能是坏事干多了,就觉得腹部偏下三寸的地方有点不太舒服。

这可是季礼的大本营,就指着这根定海神针才能惊涛骇浪呢。

这可不能耽搁,当即出来找药铺的先生想要看看。

一路晃悠着,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南城,转弯抹角的地方,看到一个新开张的药铺倒是挺吸引人的,季礼驻步去看:

“老杰克中药铺!”

就这名字一下就把季礼给吸引住了,顿时乐不可支:这开中药铺的居然取个老杰克当名字,当真有趣。

联想到可能是洋人传教士在这弄得买卖,季礼来了兴趣。

敢取这名字,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没有金箍棒谁敢揽瓷器活?

这就揣着好奇进去了,刚一进去就看到柜台前面站着一个人忙不迭正给顾客抓药。

季礼张口就喊:“皮皮虾!”

那人自然就是皮琵夏了,一听有人叫自己,声音还很熟悉,抬头去看皮琵夏就认出了季礼。

二人寒暄,皮琵夏几分欢喜几分感慨,听说白长生他们这群人近日来惹出不少是非,也很惊奇。

季礼问道他那日喝醉了和自己被一同抬走,去了哪。

皮琵夏就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当天喝了不少酒,在季府一醒过来,看季礼还在酣睡,不敢打扰就这么出来了。

刚出季府,就看到门外有个洋人躺在地上,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手中还捧着一本书。

相当今乾隆盛世,不少洋人传教士来此传教,久而久之大家也司空见惯了,可这人躺在地上脸色青黄不接,这是怎么了?

皮琵夏本来就是个医生,心肠也好,赶紧上前把这人给扶起来了。

一搭脉就瞧出来了,这人是生了水土不服的症状,染了风寒生了冻疮,虽无大碍但应该耽搁了不少时日才会如此。

皮琵夏当即从药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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