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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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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这灵猪戏灵珠的典故,除了白长生,只有皮琵夏知道,听白长生分析完,皮琵夏不得不服。

老爷子更是摇头感慨,心说到底是万物有灵,要是没有白长生,怕是季礼早都死了。

差点没给白长生跪下,白长生赶紧扶好了老爷子,几个人感慨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时候也已经到了天色擦黑的时节。

午夜风高摇杨柳,中天明月照轻松。

白长生一听门外有响动,这就笔划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不要发出响动。

瞧瞧走到了内堂的门槛边上,白长生偷眼去瞧,只看到几个人,神色慌张,正从府门中逃离。

正是那些个内鬼!

这些人到了眼下才彻底露出马脚,白天的时候听白长生说了那句话,这一整天都没过好。

到了晚上是再也坐不住了,心说不能在这等死呀,干脆逃命算了。

这也是白长生预料到的,看一伙人从府门中快速逃离出去,白长生掐指捏算,点头问道身后的吴老三:

“都到齐了吗?”

吴老三点点头,白长生看了看再没有人从府中逃离,这才露出了微笑,点头道:

“就是现在了!”

刚说完,只看到季府的院子以外,街道之中,在昭昭夜幕之下,灯火通明!

一片刺眼的光芒,照耀了苍穹,紧接着一阵阵不安的叫嚷,自打街道之中传来。

内堂之中的白长生和吴老三,带着茫然的老爷子等人,穿越府门,来到了街道之中。

只看到一群官兵,亮子油松,灯球火把,正站在府门周围,严阵以待。

面前跪倒在地上的,正是那群内鬼!

各个惶恐不安,哆嗦着哀嚎着,畏惧的神情里,透露出无尽的悔意。

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白长生早都料到了一切,知道这群人即便是强行屈打成招,也未必能招供一切。

不如让他们自投罗网,自乱阵脚。

这时候再去审问,什么就都清白了。

所以才安排吴老三不要关锁府门,几个人佯装无事,来到了内堂之中商谈它事。

给这群歹人自行想象的空间。

越是这样放任不管,越是让人心慌,毕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时候吴老三又飞鸽传信京直隶衙门,要一群好手围守在季府周围。

只要看到有人偷出府门,便将之拿下。

到了这时候,谁都是慌的,没有半点侥幸的心理,但凡是与本案有关联的人,必定都会想要逃离。

哪怕一开始不想,但看有人逃离,这份不安的因素也会互相传染,谁都不敢心存侥幸。

而眼前跪倒的这一排人,正是这山西死孩子换金身案当中,季府的所有内鬼!

老的老,少的少,足足有十来余人,一眼放去,季老爷子目瞪口呆。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众多家丁,居然会联手起来坑害自己!

要不是季礼在一旁扶着,老爷子非得摔倒不可。

“走,府衙听审,决计不能让他们互相串供!”

白长生眯眼一瞧,看到有人严重寒芒四起,知道这群人心有不甘,可不能让他们如意。

吴老三也是瞧出来了,大手一挥,喝令押差将这伙歹人带至衙门。

这么一闹,季府门上那些清白的家丁也都凑了过来,不胜唏嘘的瞧着这群昔日里平易近人,今朝里是非不分的家贼。

家贼难防,谁都想不到会是他们。

老爷子,白长生,季礼,皮琵夏,吴老三,带着一群相关人等,直奔府衙,夜审家贼。

一到了京直隶衙门,老爷正要睡觉,一听是县衙之光回来了,哪敢怠慢,赶紧穿好了衣服出门相迎。

“嚯,大爷回来了,你这刚回来就弄这么一出,着实壮哉呀。”

老爷都开始巴结吴老三了,心说这人果然非同一般,刚回北京就闹出这么一屉,日后可要小心此人了。

吴老三撇着大嘴,不可一世。

快壮皂三班衙役齐喝堂威,季府门上的家贼系数跪倒面前,季老爷子旁边待问,白长生随着吴老三参听此案。

“啪!”

官老爷一瞧人也齐了,知道不能多等,这边厢一拍惊堂木,那边厢一伙人痛哭流涕。

这金身案,终于是真相大白了。1

第224章:关帝庙里

这案子的开始,要从九子异端开始铸造金身说起。

那时候九子道和灰瞎子,打听到了山西的上好黄金都被人一扫而空了。

这收买金子的人,正来自于季府门上。

一打听,就知道了季府门上乃是山西人士,在北京是个大户人家。

九子道和灰瞎子就商量说收买人心,把那金身偷盗回来。

这伙人作了扮相,夜半时分就准备行窃,可就在这时,出了岔子。

出意外的地方,正来自于九子一脉的祭女身上。

这点是白长生推演而来,再加上之前,听得祭女之中出了叛徒,白长生就猜想到了因果。

在忻州的时候,曾遇见无数的女人,刨腹取子,这等丧心病狂的手段正是九子一脉用以笼络人心的邪术。

看来是祭女之中,正好有个孕妇,被蛊惑了心智,成为了祭女。

产子之后,在不经意之间,这女人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教派弄成了供奉鬼母的祭品,痛不欲生。

毕竟是个妇人,又是娘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害了性命,再怎么丧失心智也会恨欲癫狂。

这女人便由此背叛了教门而出。

也把自己的惨死的孩子给带出来了,此时心境大崩,只想着复仇。

可一个弱女子,即便是功夫在身,又如何能斗得过九子一脉的众多人马呢?

这女子便想到了进京告状!

此时她叛离教门而出的事迹,也已经被人所发现,追杀至此。

一路跑,这女子带着自己惨死的孩子赶奔北京城,身背后,昔日里同门教友毫不留情。

到了北京,看来也是穷途末路,这女子是从东直门进来的。

为什么是东直门呢,想当年大清朝,但凡有点不干净的买卖,都跟这地方有关联,也真是邪门了,说不清道不明。

而打东直门一进来,第一加入眼的高墙院落,正是季府门上!

这女人情况急迫,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就想着进来躲藏。

先将孩子包裹于黑布当中,抛进府园,这女子疲于应付身后追杀之人,也跳了进去。

正巧遇见了季礼,眼睛都杀红了,哪里顾得上其他,这便出手击杀季礼。

刚把银针射出,季礼的尖叫声也吸引了墙外人的注意,跟了进来,将这背离教派的祭女拿下,也带离了此处。

这伙人和迎接金身的灰瞎子不是同路而来,她们都是祭女,也不了解这边的情况。

草草拖着人离去了,而就在此时,季府的内鬼们登场了。

来到祠堂当中,看到少爷晕倒在这里,一伙人虽然是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说要的事情近在眼前,不得不办,也就没管了,反正季礼是晕倒了也不耽误事。

这伙人一琢磨,只能照搬不误。

而祭女那边的事情,也是在教派之中口耳相传,有些人知道了,传来传去,就传到老爷子在山西的故旧耳朵里。

赶紧回传给了北京,要他们小心,务必不能露出马脚,这案子复杂起来了。

所以这群人才开始不安。

而九子道和灰瞎子其实都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根本没留心,区区一条人命,一个祭女,在他们眼睛里视若蝼蚁。

但毕竟是教主贴身的祭女,听说还有些来历,所以也就没有到处胡说,更没想到被祭女害死这人,乃是白长生的挚友,就是这人,牵扯出了后来这么多的事端。

而这些内鬼之中,其实也有人想过自己把金身弄走,可一琢磨,这么一尊金身,卖给谁呀,谁又敢接手呢?更是不认得做这门金器营生的人。

也就作罢了,干脆赚个“辛苦钱”,好歹有得捞。

人穷志短,这伙人即便是做贼都没志气,吴老三摇头不屑。

把金身抬出来,便有人起了鬼心思,移花接木把金身给挪走了,而这个内鬼之中的内鬼,谁也不知道是谁。

白长生听到这里,扫看周围之人,在他们的口吻之中,并没有发现什么隐瞒。

看来说的都是实话,但那个出手之人是谁呢?

一问之下,所有人面面相觑,都表示说自己不知道。

老爷操起惊堂木就要开打,白长生却摇摇头道:

“你们算一算,人数够不够。”

这伙内鬼才想起来清点人数,一算之下,果然发现缺了一个人。

“怎么办,还少一个,肯定给他跑了!”

吴老三有些恼怒,眼瞅着清白昭雪的案子,又陷入了低谷,这可如何是好。

白长生却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肯定还有故事。

这个金身看来并没有离开北京,而按老爷子所说,金身已成,就差点睛之笔了。

这么大一尊金身,贸然搬出城,必定会引人耳目,肯定是被暂时存在了什么地方。

在哪里呢?

“老三,你说藏着么一尊金身,放在哪才最合适呢?”

白长生思索着,问道吴老三,吴老三摇了摇头却是猜不出来。

这时候皮琵夏一拍大腿,一语点醒梦中人:

“大隐隐于市啊,去各处的关公庙宇看看不就得了!”

这话一说出来,白长生醍醐灌顶,对啊,要说藏一个关二爷金身,最好的地方不就是二爷的庙宇吗!

“走,搜查城中各处二爷庙宇!”

白长生一挥手,逮着吴老三这就出来了,高堂之上的官老爷一瞧,根本没功夫矫情:

“跟上去跟上去!”

整场案子审下来,官老爷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全场都是白长生在问询,简直连个跑堂的都不如。

到了这会一群官兵就随着白长生出离了府衙。

左找右找这样也没个着落,北京城内大小庙宇祠堂不计其数,其中关二爷的更是不胜枚举。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案子越早水落石出越好办,省得节外生枝。

白长生一琢磨,出手之人要是差人搬运二爷金身,虽是在夜幕之下有所掩护,但肯定不会太远。

毕竟也得考虑是否会被人发觉,大半夜抬着这么一个大家伙到处跑,肯定惹人耳目。

就在季府周围,应该是有一处关二爷庙宇。

白长生一问季礼,季礼想都没想就说确实有处庙宇,里面供着关二爷,也是老父亲曾多次去过的那家。

就是在那里日日朝拜,才有的后来的季礼,所以季府门上对那地方都很熟悉。

白长生一听,心中一喜,肯定差不离了,掐算之下,果然有隐隐白烟显现于混沌当中,看来那庙宇不简单。

带着一伙人火速赶奔关二爷庙宇,转弯抹角也就到了。

一进去,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腐烂的味道,这处庙宇年久失修,不算辉煌。

老爷子也曾打算出钱重修,但来的工匠都说这里年岁太久了,经不起刀开斧凿。

又不敢贸然把整座庙宇推倒重建,这事情也就耽误了。

所以寻常的,这么破旧的一间关二爷庙宇,除了季府的季老爷子时常到往之外,也没多少人来。

这可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白长生一进来就觉得肯定是这里了,可来回扫看,除了腐败的味道,陈旧的气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关二爷的法身,还立在堂中,威武雄壮,气势汹汹,真乃亘古不二的英雄气概。

白长生走到近前,诚心拜了一拜,就这么一低头的功夫,看到那法身后面,有一道污秽干涸了的血迹!

心头一凛,白长生觉得不妙,赶忙转到了法身的后面,拿眼睛一瞧,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法身的后背,靠着一尊点睛金身!

这金身的面前,躺着半具断头死尸!1

第225章:关公惩奸

白长生大喝一声:“找到了!”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从二爷的祭台后面看到那金身近在眼前,正是被人藏在了此处!

而那地上,还有半具尸体,脑袋都掉了,一地的污血四流,干涸印在了地砖上,腥臊恶臭!

这人是谁?

季礼拿眼一打,张口就喊:

“这不是五夫人的老奴阿福吗?”

就这一句,白长生听进去就猜出来了,这人便是自己苦苦追寻那内鬼中的内鬼。

看来是五夫人的贴身老奴,陪着夫人一起来的季府,果不其然是个老奸巨猾之人。

老爷子在一旁捶胸顿足,想不到居然是他,看着人平日里憨厚老实,却如此狡诈不堪。

五夫人曾经丢了的玉如意,有人传言便是他和花匠共谋给偷了去,可当时老爷子压根不信。

这老奴虽然说不上忠心耿耿,但好歹也是五夫人陪嫁而来,怎么会如此不念恩情呢。

老爷子忽略了人心,这阿福旧日里可没少帮着五夫人采办金器,认识不少的匠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他动了歪心思!

可他怎么死在这了?

被人砍断的脑袋,就落在一旁,临死前那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人应该死了些日子,尸体都发臭发黑了,满身的灰尘,几近寒冬腊月,所以没有生出蛆虫。

但整个身子都萎缩凹瘪了下去,成了半具干尸。

枯槁的爪子还抓挠在地上,骨节前面却有一支笔!

再看关二爷的金身,被此人背靠背放在了法身的后面,在前面根本看出来。

一把关刀,正劈砍在在地上,矗立在正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半截刀刃都没入了地表。

那关刀的刀刃上,还留着些许血色,白长生来回扫看,一下子就猜到了正是这把关刀,要了阿福的性命!

可这是怎么回事呢?

白长生抬眼去瞧,只看到关刀是从关二爷金身的手臂上掉落下来的。

而关二爷那空白的眼眶上,还点出了两颗黑点。

左看右看,白长生提心吊胆,想到了一种可能,掐算了片刻功夫,把目光挪向了金身的膝盖。

这金身一人来高,比寻常的人要高上半截,一般人是够不到顶端的。

那金身的膝盖上,有一道印记,上面擦着一些泥土,而阿福的脚上,则少了一只鞋子。

白长生走过去,把那掉落在一旁的鞋子捡起来,一对比,冷汗汩汩。

拿着鞋子在二爷的身上比划了一阵子,白长生摇了摇头: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白长生那语气里,都听得出一丝凉气。

看来阿福把金身偷盗在这里,正是为了掩人耳目。

放在这里的时候,看金身何其威武壮观,再想自己即将发的横财,怎能不窃喜连连。

先回府安排一切,等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季礼身上的时候,阿福才又回到这里。

发现这金身上面可就差了一对招子,左右闲来无事,何不点上去试试?

这么高大威武的金身,少了眼睛像什么话。

阿福年老体弱自然够不到金身的顶端,只能踩着关二爷的膝盖往上去爬。

这不仅是作死,更是亵渎了二爷。

就当他点睛二笔下去的时候,腿脚不稳,摔落了下去,正躺在地上。

而这金身手上的关刀,并不是寻常的木质刀身,也是季老爷子诚心,一切都要显得庄严,所以关刀乃是淬金而成。

何其沉重,这么一番抖动,金身没能立稳,关刀顺势劈落下来。

这么往下一劈砍,正好砍在了阿福的脖子上!

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留!

阿福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千辛万苦偷来的金身,居然会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也是天道昭昭,关二爷一生公明,亘古不二忠义冠绝天下,哪容得此等鼠辈亵渎。

这一刀,也是劈出了世道清白,阿福死的不冤,交代在二爷手上,实至名归。

白长生说完自己的推断,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样的结局,谁能猜得到?

始作俑者居然一开始就死了,这可让旁边目瞪口呆的老爷子好一阵恍惚。

“那接下来?”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白长生思量了片刻,回身到了二爷面前,深施一礼。

“走吧,回府衙,此案已经水落石出,是阿福贪心作祟,老爷子你也可以安心了。”

一伙人带着这么一个离奇的真相,回了府衙。

跟老爷一汇报,老爷也是犯难,旁边的刑名师爷更是无奈。

左思右想之下,才在案中人等上面添了一笔:

千秋功臣,万古豪杰,关公云长,惩诫狡诈。

···

转过天来,有夜无眠,白长生懒扫倦容,来到了季府门上。

带着老爷子,还有季礼等人,吴老三正站在门口等候。

几个人风尘仆仆各怀心思,就来在了京直隶衙门。

老爷升堂,万民齐至,惊堂木那么一甩,台下案犯俯首。

季府门上的内鬼门,各个落了案,唯独五夫人的老奴阿福,已经先行授首了。

这伙人按着律例,也都入牢收监,大快人心之余,老百姓拍手叫好白长生等人破案有功。

此时节山西那边的公文也已经送达,九子一脉也全都收监待审了,老爷子在山西的故旧,也早都死在了刀枪之下,体无完肤。

朝廷下达文书,褒奖白长生和吴老三等人破案有功,又赏赐了黄马褂以慰忠良。

除了忻州发生的一切有些含糊其辞之外,山西案的种种事迹也都传遍了大江南北。

无人不叹无人不惊,唯独白长生有些感慨。

左不虞说冤不冤,说癫不癫,只是那些迷茫在梦中的冤魂难得安宁。

可这天下种种因果,谁又能说得清呢?

尤其是那罪魁祸首娄冥,到了如今,还是置身于事外没能伏法,这也是让他唯一感到遗憾的事情。

鬼和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九门提督又去了哪里?

那个白衣人是谁?

白长生摇了摇头,实在是理不清这纷乱的头绪,只得是随着众人离开了府衙。

这一天,所有人都来了,唯独没有皮琵夏。

白长生起初还很诧异,但是遂即一想,算到了皮琵夏的生辰,也知道了他所烦心的事情。

皮氏一族,传承千百年来,虽未盛名于世,但也做尽了好事,可没有一人能活过三十岁。

背负着命中因果报应,这一门尝尽了人间疾苦。

好不容易到了皮琵夏这一世,眼瞅着也近临三十岁,换做是谁,心里都要嘀咕。

来到了季府,几个人好好吃了一顿,好酒好肉,季礼和吴老三在席间插科打诨好不痛快。

老爷子也是感慨万千,看儿子熬了过来,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也就随他胡闹了。

等几个人吃完,老爷子看天色近晚也要睡了,这就回屋休息了。

白长生拍了拍吴老三的肩膀道:

“走吧,去看看皮琵夏,我估计他又找地方喝闷酒去了。”

季礼也凑了过来,虽然为人吊儿郎当,但还是对皮琵夏心存感激。

这就跟着白长生和吴老三一起去找皮琵夏。

可几个人左找右找都没有找到,来到了之前皮琵夏居住的地方,都没能发现他。

“这大半夜的,去哪了?”

吴老三嘟嘟囔囔,打着酒嗝,白长生眯起眼睛一琢磨,这就道:

“我猜到他在哪了。”

说完,带着吴老三和季礼,三个人直奔东直门!

那里,可还有个酒铺子呢!1

第226章:皮氏诅咒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聊,哼哼着山西学来的小调,白长生取了根稻草叼在嘴上,心情不错。

虽然皮琵夏快死了,这时候高兴好像有点不太妥当,但白长生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紧急。

好像冥冥之中,一切都还有缓和的余地。

虽然不太清楚原因,但眼下喝了不少酒,也推演不出来什么因果了。

索性见面再说。

三个人说话间,就来到了东直门,一出城门,酒铺子依旧,门帘破烂,幌子随风轻摆。

下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四副碗筷,旁边拉着几个凳子,有个人坐在上面,一脸愁苦。

正是皮琵夏。

大晚上的,北京城可没那么多逍遥快活的地方,毕竟不是吴老三和季礼,皮琵夏没有去烟花柳巷。

“这孙子真会找地方,你说他也是,要换成我,肯定八大胡同快活到死,温柔乡里死也死得畅快些。”

吴老三嘀嘀咕咕含糊不清,白长生瞪了他一眼,告诉他一会见到了皮琵夏注意点言辞。

三个人吆喝着从远处走过来了,皮琵夏坐在那里摇头叹息,脸上写满了悲苦神色。

越是近看,越是让人感受到了莫名的悲壮。

皮琵夏一听有人吆喝,回头就看到三个人晃晃悠悠过来了,难得的笑了一下。

临死前见到这几个祸害,倒也是能解闷。

皮琵夏自嘲着,没有说话,让三个人落座。

“孙子,至于吗,有那么邪乎?”

吴老三一屁股坐下来,拍了拍皮琵夏的肩膀,嘴里的恶臭倒是让皮琵夏生不如死了。

把头掉过来,正对着季礼,季礼摇头晃脑道:

“要不今晚上给你来俩小娘子,保你鞭长莫及!”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皮琵夏心说有这俩人,自己死也死得不痛快,再看白长生,唯独他不言一语,看着自己有些惋惜的神色。

“哎。”

白长生没说什么,也伸手拍了拍皮琵夏的肩膀,停了半响,又道:

“其实季礼说的也不是···”

“够了!”

皮琵夏打住了白长生的话头,这小子久跟这俩人厮混,也没学到什么好。

白长生悻悻不语,耸了耸肩膀,朝着酒铺的小老板吆喝:

“再来点酒,我们又来了。”

小老板吆喝着就过来了,看到是白长生,这可算是回头客,怎能不满脸堆笑:

“又来了您,好嘞,稍等片刻。”

说完就去忙乎了,不过一会的功夫,卤肉烧酒一起端了上来。

白长生没有点菜,小老板说这是送的,老顾客都有这待遇。

这一次,小老板也没祭拜天官,可能是看到吴老三也在,明智之举。

“你什么时候三十岁···寿辰?”

白长生想起了要紧的,问着皮琵夏,皮琵夏闻听此言,仰天长叹道:

“就在今晚。”

这话一说出来,几个人都不接茬了。

就在今晚?那意思不就是皮琵夏即将命丧黄泉了吗?

“不对,我还是觉得吧,这事太邪乎,怎么可能就一到三十岁嘎嘣死翘翘。”

吴老三撇着大嘴,酒也醒了,看着皮琵夏难得认真了一回。

毕竟人命关天,皮琵夏苦笑道:

“错不了,我们家世代行医,这事情也早都看开了,确实没人活得过三十,一到寿辰,立毙当场,七孔流血而亡。”

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悲哀,吴老三也没话说了。

季礼想了一下道:

“就没什么办法了吗?”

“有啊,八百条人命。”

这不废话吗,白长生也很无奈,但看皮琵夏一身轻松的样子,好像是看开了。

这生龙活虎的模样,一会夜至子时,便要立毙当场,教人如何能够接受。

气氛陷入了尴尬。

皮琵夏自知难逃一劫,也是医者仁心,不愿让自己的颠沛流离的心境惹得旁人心忧,这就自嘲着端起酒杯:

“来吧,喝点好上路,做鬼我也忘不了你们。”

这话是句玩笑话,可这玩笑有些沉重。

确实,在山西的经历,让皮琵夏终生难忘,和这几个人认识,也让他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

也许一切都是未知,尤其是季礼和吴老三,两个濒死之人都能渡过难关,自己没准也能。

可八百条人命哪里去救呢?

索性放宽了身心,好生度过这最后的片刻美好吧。

其余三个人无言的把杯聚起来,一饮而尽。

“到了子时,你就死了?”

吴老三还是不信,怎么都觉得这事情太邪性,皮琵夏点点头不置可否。

他的父亲,他的祖父,他的祖上,全都是在三十岁的寿辰当日,立毙当场。

除了终日以泪洗面的母亲,陪伴皮琵夏童年的,只有药罐子和一本本医典。

正是因为目睹了母亲悲苦的一生,皮琵夏才不愿意妄寻妻妾,这也是善心使然。

“那得了,一会你要是死不了,我补一刀。”

吴老三大口喝着酒,有些玩笑,有些惋惜。

这其中,唯独白长生一直没有说话,他在思索着什么,可因为酒席宴间喝了不少酒,脑子现在不怎么灵活。

总觉得漏掉了一些什么。

随着子时越来越近,桌上的话题也越来越少,气氛也愈发凝固起来。

“知道要死了,怎么也不换个地方准备准备?”

季礼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长生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拳头,这孙子是忘了自己经历的事了。

“哎,临事方知一死难,难道要我弄套发送,躺在上面,数着日子过?”

那样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天底下最痛苦,最难熬的事情,其实就是等死。

越是到了那个时候,人也越接近于崩溃的边缘。

一刀把脑袋砍下来,像阿福那样,反而不痛苦,但要是告诉一个人,后天下午日落时分,有人来取你性命。

就这两天,这人能给活活吓死。

皮琵夏面对的情况,就是后者,能做到他这样坦然面对,也实属不易。

这是因为这么多年来,目睹了无数的生死离别而练出来的冷漠。

在场的除了白长生深有体会之外,吴老三和季礼都不能感同身受。

毕竟老白也是做死人营生的,生死离别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呼呼···

一阵风吹过来,让几个人都有些了几分寒意,不自觉地收拢了衣服,谁都没说话,打心底里发凉。

大家伙心里都在数着时间,眼看着子时就要到了,皮琵夏,也要死了。

“铛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耳听得谯楼之上,鼓打夜半子时,皮琵夏一个踉跄,脸色煞白,坐都坐不稳了。

几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死死盯着皮琵夏,看他有什么变化。

可等了一会,又过了一会,除了寒风凄冷,心境无助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皮琵夏的表情从惨白逐渐地转变成了惊奇,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诅咒失效了?”

几个人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只有白长生嘘了一口气,拍了拍皮琵夏的肩膀,轻声道:

“过去了,你死不了。”

“啊?”

剩下三个人都有点懵了,难道白长生用了什么手段遮蔽天机?

“老白,别胡说八道。”

皮琵夏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发颤了,但明显听得出有一丝颤抖,白长生所说的话,无疑是濒死前的救命稻草。

“刚才我还不敢确定,现在我确定了,你死不了了!”1

第227章:开始结束

白长生缓了半句,慎重道:

“正是因为你在山西的遭遇,你可曾还记得,你留下了一纸药方!”

白长生一语道破天机,倏尔间只听得苍穹之上,滚滚雷动!

“咔嚓!”

一道惊雷劈下,风打四野里,无风无雨!

电光照射天地,也劈醒了所有人。

对啊,还有这么一茬呢!

皮琵夏全身剧烈颤抖,他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善心,居然就破解了千古的诅咒!

“父亲!”

皮琵夏颤抖着站起来,跪倒在苍穹之下,向着远处的天际,嚎啕痛哭!

这延续了无尽岁月的皮氏诅咒,终于在今天,在皮琵夏的手上,戛然而止了!

正是因为皮琵夏在山西留下了一纸药方,那药方所成之药,拯救了迷离心智的百姓。

被九子一脉所蛊惑的生人,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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