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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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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皮琵夏在山西留下了一纸药方,那药方所成之药,拯救了迷离心智的百姓。
被九子一脉所蛊惑的生人,单单是在山西境内,就何止千千万万,区区八百人命算什么?
要是没有皮琵夏的药方,这群人不说会尽数而亡,但十有八九会消沉毙命。
正是这药方,救了这群苦命的人,正是这药方,救了苦命的皮氏一脉。
白长生之前一直没有确信,也没想到这么多,因为他在这关键的时候喝多了!
这可不是缺德了吗?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想到了这些。
但很多事情事发突然,又机缘凑巧,都没有记起来,白长生更不敢确信那药方能不能救这么多人。
眼下得到了证实,真是让他也有点错愕。
但看皮琵夏安然无恙度过了子时,几个人等了这么久也没见发生什么异样,看来真是性命无忧了。
把皮琵夏扶起来,这海鲜痛哭流涕,内心激动万分,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哈哈,好事好事,老白你可真会吊胃口!”
吴老三大呼过瘾,把这当成白长生刻意弄出来的戏码了。
白长生赶紧说自己也是无心猜到的,可别胡说。
“逛窑子逛窑子,庆祝一下。”
季礼忙不迭在一旁起哄,四个人连呼带叫,惹得小老板凑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什么喜庆的事啊,说出来咱也沾沾喜气?”
“我救了八百条人命!哈哈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皮琵夏跟疯了一样,冲着小老板挥舞着拳头,表情如痴如醉。
小老板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这是喝了多少?”
回身继续忙乎去了,白长生脑中闪过一丝惊异,却没有觉察到关键。
四个人又叫了几壶酒,喝了个昏天到底,皮琵夏更是难得,接连干了两大壶,吐了一地。
人生四大喜事,在皮琵夏这里,多了一件,自然要喝个痛快。
几个人又唱又跳,把连日来所有的苦闷全都发泄了出去。
在山西,在北京,在生死关头,在千钧一发,这么多的事情压在身上,今天可终于是得到了宣泄。
等几个人从小酒铺出来的时候,皮琵夏吐得都不行了,真把自己喝成了“醉仙虾”的德行。
四个人你搀着我,我搀着你,晃晃悠悠走到了东直门的城楼下面。
路都走不稳了,可走着走着,白长生却想起一件事来:
“嗝!”
先打了酒嗝,眼神迷离,缓了半响白长生才又说道:
“给钱···了吗?”
“没给,管他呢,开心就好。”
季礼在旁胡乱接着,白长生“哦”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可走了一会,却站住了。
“等会。”
让几个人晃悠着站好了,白长生细琢磨了一下,全身毛都炸起来了,不好!
“怎么了老白?”
吴老三看着白长生一脸惊恐的模样,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皮琵夏,你可曾跟酒铺小老板说我们会来?”
白长生酒都醒了,连忙问道皮琵夏,皮琵夏现在吐成了皮皮虾,脑子迷迷糊糊也不清楚。
连晃了几下肩膀白长生才让他稍微有了点意识,皮琵夏摇摇头,说自己就是自己来的,什么也没说。
白长生猛然回头,拉着吴老三就朝着酒铺方向跑去。
吴老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白长生这表情,就知道有事情,赶忙问怎么了。
白长生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小酒铺,恍惚了心神,寒声道:
“那小老板,可能是娄冥。”
这话一说出来,吴老三一下子也醒酒了,看着白长生,目瞪口呆:
“孙子你喝了多少酒?”
白长生低头不语,瞧着地面上那一张脸皮,脸似铁青!
吴老三顺着目光去瞧,也是汗毛顿起。
这怎么有一张人的脸皮?
白长生弯腰把那脸皮捡起来,捧在手里,手心捏汗。
这是一张假面,乔装用的假面,很精致,摸一摸尚有余温。
这质地,和真皮一般无二!
世上有何人能将乔装打扮的手段使得如此高明?
又是谁会说那么一句听着简单,实则洞悉因果的话语?
想当初第一次来这里,小老板可是指着那桌子上的碗筷说了一句:
“早晚用得上!”
他又怎么能知道今晚,会有三个人后来到这里,而提前预备好了碗筷?
如此存心戏弄,除了娄冥,还能是谁?
白长生冷汗连连,望着手中的脸皮,攥紧了全身心的力气,这娄冥到底是何意思?
看来山西一行,他早有预料,这一切的命数,也都在他掌握之中。
存心戏弄吗?
白长生并不知道,但看这脸皮仍在这里,也就猜得到娄冥预料到了自己会反应过来。
这张脸皮,是刻意放在这里的,留待自己品味。
“迟早,我要抓到你!”
白长生恶狠狠说着,胸口起伏不定,被人如此戏耍,案犯近在眼前却看不出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亏得自己自认聪明,不成想栽了这样可笑的跟头。
难道他是在观察自己的进步吗?
白长生想到了这样一种可怕的原因,但却没办法证实。
足足沉默了半天,这才叹息一声转过身来,那吴老三还自纳闷,白长生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了,还是回去吧。
带着吴老三,白长生一路上沉默不语,几个人继续朝着东直门那里走。
走着走着,面前不远的地方,好像出现了一个什么东西,吴老三眯着醉醺醺的眼睛去瞧,嘀咕道:
“老白,是我喝多了吗?那里怎么有一乘花轿子?”
白长生看了过去,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
“什么花轿,那是黑轿子!”
这话说完,俩人都怔住了。
一眨眼的功夫,吴老三满身的热汗,蒸腾着全身的热血,噌啷啷,宝刀在握,如临大敌!
又见黑轿!
···1
第228章:旧日之战
一片混沌当中,朦胧不清。
一个大和尚手持朴刀,站立山崖,看四周混沌须弥,沉默无言。
似曾相识的场景,物是人非的迷惘。
他是鬼和尚,他也叫不问。
他到底原名是什么,这世界上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以外,无人知晓。
手中的朴刀,更是很少人见识过它的峥嵘。
除了白长生,他曾经见过,也领教过。
朴刀很陈旧,刀长一丈,下面接着罗汉木,刀头金光灿灿。
上面凝萃了很多珍宝,让人目不暇接。
稍微一运力,真气直上云霄,刀头也会烁烁放光,早在很多年以前,这是鬼和尚炫耀武艺的小心思。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还很猖狂,而且无知。
但是这么多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没人知道他内心坚守着怎样的信念和执拗。
他追随过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白三石。
此时白三石正站在鬼和尚的面前,背对着他,衣角卷风。
那是一身青灰色的长衫,披在白三石的身上几经风雨飘摇,破烂不堪但未曾丢弃。
白三石的双手很粗糙,指尖看得见有很多老茧,摩擦地很厚重。
头发是银灰色的,此时的白三石已经很老了。
白三石没有回头,好像看不到身后有人,他的注意力全在前面,他前面有个年轻人。
眼角带笑,那人很狂傲,桀骜不驯的模样让人不禁生出许多畏惧感。
这人很强,有很强的功夫,一眼就看得出来。
白三石正对他说些什么,年轻人显得不屑一顾。
手里攥着一把刀,这人比比画画,好像要和白三石斗上一番。
白三石笑了,从背后就看得出来。
那年轻人明显被激怒了,操着刀冲了过来,可刚刚迈开步子,却看见天地都变了颜色。
一道道精光闪耀,一阵阵风云色变,这年轻人还没出手,就已经跪倒了下去。
谁也不知道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年轻人一脸震惊失色,看着眼前的地面。
慢慢地,年轻人咬紧了嘴唇,好像很不甘,但他无可奈何。
把头撇向一边,年轻人认输了。
这时候白三石点点头,挥了挥手,只看到年轻人才能勉强站起来。
他的脚下,缠着许多藤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如何生长出来的。
那个时候的鬼和尚,是无敌的。
那个时候的白三石,是无解的。
鬼和尚看着眼前一幕,把朴刀攥紧了,发出了丝丝响动,身前的白三石好像觉察到了。
回头一笑,却看不清面庞。
鬼和尚老泪纵横,隔着时间的长河,遥望着老主,潸然泪下。
场景崩碎,溃散于虚无当中。
鬼和尚再一瞧,却发现自己站立在一片青山之前,这里,正进行着一场持久的鏖战。
无数的尸骨堆埋在脚下,不甘的双目迸射出人心底最深处的绝望。
他们全都死了,无一例外。
只有一个人,站立在天地苍茫之处,正是白三石。
他与另外一个人对视无言。
那个人很强,强到不可直视。
不断出手着,那人的刀头凝结出了无数的火花,一刀劈下,嘴里却不吭半句。
白三石侧过身来,好像预料到了这人出手的套路,没有慌乱,但很吃力。
这人侧过刀来,一把砍向了白三石的肩膀,白三石却没有任何的闪躲,直直迎了上去。
噗嗤。
这片虚无当中,是没有声音的,鬼和尚听不到,但感觉得到那种悲凉与血腥。
白三石踉跄了几步,没能站稳,但还是很坚强,望着眼前出手的人,悲苦无言。
“先公!!!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场景崩碎之前,鬼和尚大吼叫天,却阻止不了这个结局,因果崩坏,重归虚无。
一滴泪打脸庞滑落,滴在了地上,这是一处绝地。
鬼和尚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发生的一切,因为这都是注定的因果。
他又一次看到了白三石,也看到了自己。
此时的自己,正站立在白三石的一侧,用尽全身的力气与面前的敌人血拼。
刀头舔血,神魔不挡,鬼和尚每一次出刀,都会葬送一条人命。
白三石站在他的身旁,指点江山,背负双手。
只是看着远处,那里有无穷无尽的敌人,而那些敌人最中间,有他熟悉的人。
为什么要背叛,因为天下。
白三石在这片虚无当中说了一句话,可没有声音。
鬼和尚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在这里自言自语。
那一年的血战,那一天的惨烈,是多少年后的今天,都无法让他释怀的。
鬼和尚摔倒在地上,转过脸来满身带血。
他戴着面具,不想让人看出真面目,这是当年白三石的意思。
要不是这个面具,他已经死了,而且会连累很多人。
鬼和尚全身都是血,躺在地上兀自挣扎,面目狰狞却没有半点怯懦。
可敌人太多了,简直是无穷无尽,根本是人力无法抵挡的凶残。
就在这时候,有个人飞了过来,那人不言一语,抱起了自己,向后快速遁走。
刀光剑影,流矢入地,却没有伤到鬼和尚一丝一毫。
鬼和尚怒吼着,不愿退走,可那人不管不顾,裹着他向远处遁走了。
那人,正是梻尘老祖。
临走前,梻尘老祖深深看了一眼白三石,叹息过后,了尘而去。
白三石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着眼前的敌人,他没有乱,也没有怯。
自那之后,鬼和尚再没有见过白三石,可他知道他死了,在那样的情况下,白三石必死无疑。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意外,也没有那么多的侥幸,那一天,是白三石的祭日。
“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
鬼和尚把头低下来,泪水不止,顺着脸庞砸在了脚镣之上,叮咚有声。
他在一处囚牢当中,手脚都被锁住了,捆缚在一个十字形的木架上面。
全身的要害和关节都被锁住了,碗口粗细的缠腰钢链捆在身上,任他一身武艺高强,也无法挣脱。
他面前,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叫娄冥。
“因为我想知道那一战,到底有没有人活下来。”
娄冥的语气里,难得地出现了慎重,他站在阴影里,他抓住了鬼和尚。
“没有,全死了,全死了,你满意了?”
鬼和尚好像在和自己说着话,没有愤怒与慌张。
“那万历八年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娄冥逼问着,差点从阴影中走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
鬼和尚抬起头,不言一语。
那阴影里,传来了一声叹息: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的一切吗?现如今他的儿子还在人间,难道他做的一切,你都置若罔闻吗?这天下大业,你也要弃之不顾?”
娄冥低声吼叫着,语气越来越急促,可鬼和尚还是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为何你如此执拗?”
这是莲花的叹息。
“因为我生而倔强。”
这是朴刀的锋利。
···1
第229章:胡搅蛮缠
“为何你如此执拗?”
“因为我想知道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段对话,两道声音,一男一女,男人苍迈,女儿隽秀。
九门提督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女子,可叹是月里嫦娥,偷下广寒。
摇了摇头,看面前的女子还是不肯放弃,九门提督再怎么劝说,都是无用。
那女子迈前一步,咄咄逼人道:
“你不要想着再隐瞒了,你可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天也是会塌的,地也是会陷的,人,是绝不屈服于天地的!”
这女子的声音很动听,但此刻却有了火硝的气味。
九门提督听完,真的是无可奈何:
“你自己是万历八年来的,你反过来问我,难道说我要给你这个姑奶奶上课吗?”
“你终于承认我比你辈分大了。”
那女子小声嘟囔着,让九门提督一阵汗颜:
“你···”
她这么说没错,论起来辈分岁数,她是“痴长”了几岁。
可九门提督还是没打算说出来什么要害,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说的。
尤其是关于前朝,这是一个忌讳,让人绝口不提的忌讳。
曾经有个叫刘思才的人,因为一个字,死了一门亲人。
也引出了后来的左不虞,被那娄冥利用,成立了这么一个九子教派。
这给九门提督添了很多麻烦,他顾忌太多,这里面牵扯的更多。
幸好有个白长生,自己一只在暗中观察的白长生,他很好,很像他父亲。
机灵,话不多,想的多,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娶亲。
“你对那白长生,感觉如何?”
“废物。”
杨茹不假思索,九门提督哑口无言,他本以为这样问会让这女子害臊些。
自己也好扯开话题,但看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尤其是这个评价,有点让人吃不消。
“不至于吧,这孩子其实不错的,你看他才得了传承不过几个月,就很开化了,人也精神,你呀,岁数不小了,小说也上百岁的人了,总这样下去···”
九门提督看来和众人以为的那般严肃不同,是个很啰嗦,也很平易近人的性格。
但这份操心用在眼前女子身上却是让她很烦躁:
“能别提这个吗?我的答案呢!万历八年!万历八年!”
一直在反复强调着她想知道的一切,太迫切了,以至于说话都开始急促了。
九门提督摇头苦笑,她实在拿这女子没有办法,要是早知道这样,就不把她“挖”出来了。
“你说我怎么这么多余,把你这个祸害给弄出来了。”
“不管,反正我出世了,那就要闹个天翻地覆,凭什么就把我给埋了,说不说,你说不说!”
那女子张牙舞爪,扑了过来不停掐捏着九门提督。
这可是朝廷一等一的命官,兼着吏部,眼下居然被一个女子这般胡闹,这可让他好一阵头疼。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是不是见到娄冥了?”
九门提督躲闪着,听他这么问,这女子停下了手脚,银牙咬地咯吱吱:
“他城府太深了,断命的传承更是功参造化,想必也是得了其他手段,不得不提防。”
“你可知道有人一直在找他?”
“我知道,那个大和尚嘛,他俩不能见面,见面就要你死我活,一个犟,一个坏。”
“那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抓住他?”
九门提督嗓门提高了八度,很是愤慨这女子的行径,实在是没谱。
追寻了这么多年的娄冥,居然被她碰到了,居然又被她给放走了!
“拿万历八年的真相来换。”
那女子摊开手心,做出了交易的姿态。
九门提督再次无言,这女子忒也难缠,简直就是混世魔王。
这么多年来,不知道给他添了多少麻烦,早知这样,根本就不该让她出来!
“你想什么呢?”
女子从他那眼神里看出了悔意,有些戒备。
九门提督慌忙摇着头,心里边叫苦不迭,这个祸害赶紧走,赶紧走吧。
女子不依不饶,这就要上前继续抓挠他,就在此时,耳听得房门之外,有人说话:
“禀告老爷,那宅子里面,有动静了。”
人没有进来,贴在窗户之上小声禀告着,九门提督一听,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用他说,女子知道利害,赶紧躲闪到了一旁。
九门提督把门打开,让门外的人进来。
这是一名黑衣人,是九门提督亲手栽培出来的细作,平日里替他打探消息。
这人黑衣黑面,教人看不清面容,但拳脚之间孔武有力,是名好手。
“说,怎么样了。”
九门提督低声询问着,眉宇间尽是慎重的姿态。
那习作单膝跪地,抱拳拱手:
“成了,他···”
刚说一半,九门提督却止住了他的话头,眼睛朝着旁边瞟了一下。
这屋里,可还有别人呢。
“附耳上来。”
九门提督很是小心,看来不愿那女子知晓过多秘密,也露出了高深的城府。
习作凑了过来,贴耳汇报,九门提督听完,眉头一拧,细细思量了片刻,传授了一道指令给那习作。
习作听完,施礼告退,出了房门之外,倒退五步之远这厢才转身过去,极尽谦卑。
等习作消失在夜幕当中,那女子才从暗处出来,一下子就从后面给了九门提督一拳头:
“说,又发生什么了?干嘛瞒着我?”
“哎呀,胡闹!”
九门提督吃痛,回身叫苦不迭,这姑奶奶给他添的麻烦可是越来越多了。
“我告诉你干嘛,你都不帮忙,供着你吃喝玩乐,一天到晚抓贼都抓不到,净跟这胡搅蛮缠!”
九门提督拉开了一段距离,很是不胜其扰,女子却不以为意,他怎么退她就怎么近。
而口中所提及的“贼”,不消说,必定就是那娄冥了。
看来是娄冥和这女子说了些什么,以至于让她没有出手将其拿下。
九门提督认为是她根本打不过,这点他深信不疑。
“今晚上,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万历八年,还有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女子张牙舞爪又一次扑了过来,像个无赖,像一只没有断奶的母豹。
九门提督要不是一把年纪了,真想在这哭上一场,眼看着女子在自己身上又抓又挠,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同样的场景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每一次九门提督都是好说歹说,用尽了办法才能搪塞过去。
可她从未死心,一直想从自己这知道些什么,他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能说。
虽然她活了许久,但心性尚不成熟,有些真相对于她而言,过于残酷。
那女子一抓手,撕扯在了九门提督的脸上,九门提督躲闪不及,被那女子把“脸皮”给扯下来了一块!
“胡闹!”
九门提督赶紧躲过去,小心把“脸皮”敷上,妥帖整齐。
那女子笑嘻嘻不以为然:
“你这手段快赶上娄冥了,不错嘛。”
“九门提督”吹胡子瞪眼,无可奈何。
···1
第230章:起承转折
与此同时,东直门外,荒草寸生。
现在已经临近隆冬,京城的风也愈发凄凉起来,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暖暖身子。
可眼下的白长生和吴老三,打全身都开始蒸腾发热,心里边却是发凉发冰。
因为他们瞧见了一乘轿子。
一乘黑轿子。
之前正是因为这样的黑轿子,才让他和吴老三迷迷糊糊从北京来到了山西。
眼下居然又出现了,这想都不用想绝非善茬。
难道说是九子一脉的余孽挟怨报复?
还是说另有蹊跷?
俩人都闹不清楚,但也没功夫多想。
吴老三操刀在握,将白长生等人护在身后,此时季礼和皮琵夏都醉成了一团。
他俩是彻底没脑子的那种类型,打骨子里就透出一股子废柴的味道。
真碰上什么事,除了当个累赘之外,毫无用处,只有事后,皮琵夏还算有点能耐。
季礼自不用多说,就算是清醒的,看到这轿子也会立刻装死,单论这份造诣,当世不二。
俩人被推在身后,斜靠在在一起就躺在了地上,白长生和吴老三彻底醒了酒,如临大敌。
那轿子就停在眼前,通体发黑,一如初见般诡秘。
“来者何人!”
吴老三大喝一声,白长生也把蚀骨刀给掏了出来,不敢有一丝懈怠。
那轿子无言,风无语。
片刻的功夫,打里面伸出来一只手,吴老三刀都横起来了,静等那人现身。
先是一只手,再是一条腿,那人从轿子里面出来了。
撩开轿帘,这人迈步出来,一身白衣袭风,神情阴鸷。
头发有些凌乱,在夜风的衬托下更显邪魅。
手脚细长,但骨节肿大,这人的功夫很强。
吴老三心头一凛,瞧出了这人的功夫不一定在自己之下。
而这白衣人,他们也都见过。
正是在山西,曾救了他们性命,又曾数次出手绝杀九子祭女的那名白衣人!
“原来是你!你到底是谁?”
白长生寒声喝问,却始终琢磨不通此人来历,掐指捏算之下,却发现此人笼罩在一片混沌当中。
前不见因,后不见果,这人的命相也太怪了,好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一般离奇。
“还真是仇女那娘们的人,也不知道手段如何,今天就领教一下吧。”
那人打从轿子里一出来,就死死盯上了吴老三。
吴老三一听,心里边咯噔一下子,我的个乖乖,听这语气好像和仇女有瓜葛,早都觉得她这名字不吉利,不成想还真有仇敌。
但看眼前的白衣人,在不经意间有点熟悉的感觉,却又很陌生,这让吴老三很不安。
“我和仇女可没什么太多关系,就是学了点东西,拿了把刀,充其量算是小偷小摸,警告你啊,冤有头债有主。”
吴老三正气凛然,这话说出来,白长生都脸红了。
怯战都能如此堂而皇之,吴老三的脸皮比城墙都厚实些。
那白衣人不以为然,嘎嘎怪笑着,把腰一弓起,像是一只濒死挣扎的老猫般可怖。
倏尔间打袖筒里钻出了一把短刀利刃,这白衣人二话不说,操刀问敌。
吴老三早都瞧出来这人有动手的意思,事到临头好话一车也无用,这边厢也是操刀迎敌。
俩人互见睥睨,一个弯腰,一个直背,一个踢脚,一个踹腿。
吴老三左右互缠,贪刀一出势如破竹,这是想要先发制人,取得优势。
那白衣人的动作却很诡异,武功路数不同于任何当世教派,好像是自成一派,又见底蕴。
腰盘如蛇,一拧就躲了过去,紧跟着刺刀出手,直问吴老三的下盘。
“呔!出手下作,想要阉了三爷我?”
吴老三怒声大喊,把刀转横批,向后一收腰,整个背都弓起来了,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谁知这招不过是个幌子,白衣人刺刀虚晃,刀分右手,直接向着吴老三的右肋刺去。
每一招都不过二手,招招克敌死穴,阴险毒辣,这白衣人的出手让白长生心惊不已。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吴老三也很惊诧,看此人出手阴毒,再不愿多留情,腋下一收,再次扭了过去。
吴老三处处受了牵制,心中发气,怒火中烧,把刀一举起,欲刀立劈向下。
“嘿!!!”
这一式大开大阂,卯足了劲道,白衣人眼睛一瞪,知道利害赶紧躲了过去。
谁知吴老三料到了他出招的套路,把腹腔一紧,喉咙一骨碌,打嘴里直接射出了一道脓痰!
“呸!”
就这一口,白长生和那白衣人都傻了,想不到吴老三竟然使得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那一口痰淬了力道,预判了位置,直奔白衣人的脸面,白衣人仓惶躲闪。
这比一刀劈中要害都严重,太难堪了,白衣人不愿受此折辱,就地一滚,方才躲闪过去。
那一袭白衣,也惹了灰土扬尘,褶皱间方寸全无。
“你···”
白衣人脸色微愠,起身跳回了远处,俩人这也算是停了手,互相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奶奶个攥的,早一点点就好了。”
吴老三心有不甘,对自己的出手留情很是懊恼。
白衣人摇摇头,叹道:
“仇女要是知道,她的传人竟是如此货色,必定要气得难以转世投胎。”
“你认识仇女?”
白长生赶紧问道,听这语气,白衣人知道很多。
白衣人闻听此言,看向了白长生,点点头道:
“你这小子还算不错,除了有点笨,脑子不机灵,糊涂一点,胆小一些,功夫全无,胆识略差之外,勉强可以。”
白长生听完,脸都绿了:
“你这夸人跟谁学的?”
说着,心里还想要不是打不过,早都扑上去了。
吴老三大嘴咧开,这一刻他是乐得瞧热闹的。
“仇女我不认得,但我听说过,要是没有我,你们这堆人早都死了八百次了。”
这白衣人说地不屑一顾,言语间也有嗤之以鼻的意味,但他确实没说错。
早前在初到山西的时候,就曾经救了俩人性命,后来在迷山中也有踪迹。
最后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袭杀了那九子一脉的祭女,此人出手狠毒果决,功夫何其高强。
白长生更是在“驻影石”上看到他和左不虞大战,俩人旗鼓相当,甚至可以说稍胜一筹。
不然怎可以从容不迫?
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他每次出现的地方和时机,都是关键的节点。
白长生曾经尝试着推演过,这人命相却是根本无法显现。
但直觉所致,他是在追寻什么,追寻一段旅程,也可能是在追寻什么人或者事物。
可那功夫和手段,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阴狠毒辣,深沉心境。
这人不过三十岁上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拳脚,真是令人生畏。
话语之间,不只是白长生,就连吴老三都感觉对此人颇为熟悉,好像是有些过往。
这份异样的熟悉感,让俩人都是毛骨悚然。
吴老三扛着刀,打量着眼前的白衣人,白衣人看着俩人一脸玩味。
“说吧,你到底是谁。”
白长生深呼一口气,眼神藏疑。
白衣人嘎嘎一声怪笑,似曾相识的口吻,此曾相识的可怖,轻声道出一语,只听是响彻云雷,天地变色!
“吾乃唐门弃子!唐!无!心!”
(山西案完结,稍晚时候更新下一卷:唐门大案!)1
第231章:无心疑云
白长生和吴老三听眼前的白衣人道出了自己的来历,怎叫一个茫然变色。
他是唐无心?
那唐家大院的那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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