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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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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公猪也绑上了,宰了母猪,公猪一直在摩擦着绳子,挣脱出来以后这才奔向此处。

也算是慷慨赴死,两头猪都这么有情,白长生听完心中感慨万千。

想到了左不虞,哎,这胃口也就没了。

大家也知道了怎么回事,草草收拾了一下,都没了兴致就各自回家了。

白长生三个人就来到了老人家里面休息,皮琵夏已经喝多了,刚才黑猪顶撞他都没反应。

吴老三也累了,俩人就睡下了,白长生却是和老人聊了起来。

刚才他一眼就瞧出来了,那把钉耙就是干活用的普通农具,也不知道埋了多少年被偶然冲了出来。

衣服却是崭新的,应该没过几年,根本不可能是一对。

再加上老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就猜想肯定都是他编出来的。

老人听罢,感叹白长生的聪明劲,也就说了实话。

确实那故事时他自己编出来的,可是也有苦衷,这苦衷就是村里的孩子。

这高家庄地贫人穷,没什么大出息,这里的孩子也都没见过世面,更别提念书了。

村里唯一念过书的,也就是这名老人。

老人不忍心,想让村子里的孩子们开拓眼界,更不想他们认为自己一生注定如此贫瘠,也就变着法给他们“画饼”。

神仙的后裔,这噱头说出来可不得了,孩子们一听,也都开心起来了。

有了积极向上的念头自然是好事,村里的成年人自然知道原因,更知道这是心意,也就没戳破这个美好的谎言。

可是总有孩子问他们是什么神仙的后裔,老人犯难了,他是念过书,可就念过一本,就是那本。

故事里一头猪,一只猴子,一个和尚,一个杀和尚的,老人只记住这么几个。

猴子他也没见过啊,和尚这附近也没个庙宇,杀和尚那位更不用说了。

只剩下猪,这个正好,为什么呢,老人之前就是杀猪的,这村子又都姓高,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自己对于猪那实在是太了解了,就弄了这么一个哄骗的伎俩,那个钉耙,其实也是早年间哪个苦力干活的工具。

白长生听完,对着老人很有好感,为了村里的孩子编造了这样的谎言也是不容易。

遂即把包里的钱都留了下来,让老人置办些念书的笔墨书本。

老人感激涕零,接过来的时候老泪纵横。

又和白长生聊了很久,怎么杀猪,杀猪的典故,猪肉怎么做,猪有什么故事,这一通讲下来,白长生回北京都能干养殖了。

等困倦上眼,白长生这才上床休息,一觉到了天亮。

三人起来的时候,老人把饭也准备好了,三个人吃完饭也就出离了高家庄。

村民们也没见过世面,上午的时候还拉着白长生三个人聊天,白长生讲了很多外面的故事。

告诉他们要一心向善,用心攻读,等到日出出人头地自然能见识这片天地的广阔。

孩子的眼睛里烁烁放光,满是希望的光芒。

白长生离开的时候好不叹息,直到走远了才和吴老三以及皮琵夏说出老人说谎的情由。

俩人听完也是赞许这老人德行,三个人边走边聊,朝着北京的方向继续赶路。

他们是走了,一路上风光无限好,走走停停看附近鸟语花香,看凉风轻拂左右,也缓解了这连日来的愁苦心境。

可眼下的山西,他们刚离开的那些地方,却是乱了套了。

就在白长生曾经去过的太方村里,来了几名巡视的官员。

途经此地,进去瞧瞧,可刚到了村口,却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几个官兵很好奇,那鼻子一闻,眼睛一瞧村里面,惊地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

整座太方村里,尸横遍野!

所有人都死了!各个冤目难合,凄惨无助。

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但没有一个是活着的。

全都死了,哪怕是年不过载的幼童,也没能幸免。

鲜血烫地,灼烧在烈日当空的下面,散发出腥臭的气息,拉扯着那几名官兵的心绪,教他们恍惚这是人间炼狱!

每个死了的人,后心处,都有一道贯穿肺腑的伤口,有的还没停止流血,兀自滚滚。

“我的妈呀!快叫人!”

几名官兵慌忙回身,回省城搬救兵。

而此时的高家村,白长生三人刚刚离开,有个人从村子里面出来采摘山药。

那人背着药篓子,一边走一边找,却发现远处有个东西急闪过来。

不待他有什么反应,只看到那个亮点近了,竟然是一枚金钗!

“噗!”

金钗划破虚空,直接洞穿了这人的胸膛,让他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就这么软倒了下去。

那枚金钗毫不逗留,奔着高家村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1

第220章:季府门前

这一路走来,再无惶恐不安的感觉,白长生三人方才感受到了大清江山如画般的壮丽景色。

走了足足十日,路过了无数的村庄,繁华的城邦,神奇的手艺人,娇媚的小娘子。

跨越了长河,翻越了高山,小溪潺潺,流水自在。

一路向北,三个人终于是回到了北京城,看着那巍峨的城楼,白长生都快要哭了。

“可算是回来了!”

“是啊,活着回来了。”

吴老三在一旁帮腔,皮琵夏却是沉默不语。

“走吧,进城,简单收拾一下,把行李归拢归拢,咱们在季礼家集合。”

吴老三和白长生采办了许多山西的特产,皮琵夏倒是一身轻松什么没都没带。

先得把东西都放回去,拖着这么几口大箱子,去人家家里奔丧也不吉利。

路上的时候俩人都问过皮琵夏,季礼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少。

皮琵夏也很实在,说要是赶得回来,兴许能碰上“头七”,再不济也能在十日坟头土那天去帮帮忙。

俩人这么一听,就都沉默了。

实在是不愿意面对这个结局,所以一路上刻意放缓了脚步,想着该如何面对苦命的季老爷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份痛苦谁人能知。

马不停蹄就进了城,路过城门楼的时候那几名官兵看着白长生和吴老三好一阵惊奇,口里还念叨着:

“怎么这么像?”

也没管他们,三个人就过去了,到了城里面三人分别,皮琵夏没地方去,跟着白长生回来了。

白长生看着熟悉的京城,熟悉的繁华景象,再回想山西的经历,可真让他以为自己是转世为人。

活着回来了就是好事。

俩人互相劝慰着,奔着十八胡同去了。

转弯抹角,走了一段路的功夫,来到了棺材铺的面前,白长生抬头一瞧。

招牌匾额依旧,只是上面写的“白家棺材铺”几个大字变了模样。

“白”字用一块黑布给遮起来了,黑布上面加了一个字:

“吕!”

白长生此刻的表情很狰狞,有点咬牙切齿,这还用想吗?

吕不辰鸠占鹊巢,这是把自己的买卖给占了!

“走,进去我弄死丫的!”

白长生少见的骂街了,这也难怪,本来就是做买卖的,最看重的就是老本。

看来吕不辰听得那些风言风语,就以为自己已经命丧山西了,才接管了棺材铺的买卖。

这能轻饶他吗?

白长生带着皮琵夏就进来了,本想着一脚把门踹开,可以琢磨这都是自家买卖,就算了。

推门而入,里面一应摆设依旧,看来吕不辰也疏于打扫,只是有些地方挪动了位置。

白长生越看越气,心说这孙子真是把这买卖当自己的了,怎么舒服怎么摆。

墙上还挂着许多吕不辰新晋描绘的卷轴,白长生上去就全给撕扯下来:

“就这点笔墨,前门大街一吊钱七串还送裱,挂这里是毁我买卖呢!臭不要脸的···”

嘴里喋喋不休叫骂着,其实也是气话,就这一段日子,吕不辰画笔的造诣已经炉火纯青了。

不说超凡脱俗,但放在同辈人当中,绝对算是翘楚,看来还是很有天赋的。

皮琵夏没说话,坐在了椅子上,静等好戏。

白长生大步迈前,来到了内屋,刚一进去,就听到内屋里面传来了一阵低语。

“老白哟,你死得惨哟,哎哟,命苦的人哟,我这天天烧香,你呀在那边好好过吧,买卖别操心,有我呢。”

是吕不辰的声音!

看来是真听到了什么风声,以为白长生死了,正在这烧香祭拜呢。

白长生鼻子都歪了,深呼了几口气,操起一根棍子,熟悉的感觉。

这下不客气了,一脚把门踹开,白长生破口大骂:

“孙子,回头看看是谁!”

吕不辰正在对着自己临摹出来的白长生的遗像念叨呢,后面传来这么一声巨响,可是吓了一跳。

猛一回头,呆若木鸡:

“你···”

说不出什么来,吕不辰心说托梦都是晚上啊,怎么大白天就闹起来了?

“啪!”

“哎呀!”

白长生一棍子过去,吕不辰嗷唠一声惨叫,这也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做梦。

“哎呀,你没死啊!!”

“我是没死啊,你今天可活不了!”

白长生挽起袖子这通好打,吕不辰哭天喊地也没处躲。

其实白长生是留了三分力,嘴上说的凶,根本没那么用力,老友重逢,那点怨气早就给冲淡了。

只是气不过吕不辰偏听偏信以为自己死了,才这么发泄一下。

俩人闹了半响这才停手,白长生连嘘带喘,吕不辰也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怎么回事,不都说你死了吗?”

“放屁!”

白长生瞪了一眼吕不辰,倒也没藏着,靠在门框上把这一段时间来的遭遇有粗有浅说了出来。

这时候皮琵夏也过来了,听到内屋这么热闹,膏药都拿出来了。

白长生引荐了俩人,算是认识了,吕不辰听完白长生的经历,震惊失色。

“你可真会造化,这都行,吴老三更能耐,这下不成北京的一大祸害了吗?”

白长生一琢磨这话,是这道理,这瘪三一回来肯定要卷得风生水起,日后有得热闹瞧了。

“得了,先不说了,我去看看季老爷子,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样了,你帮我归拢归拢,还有啊,招牌上那块黑布你给我痛快拿下来。”

吕不辰其实根本不惦记白长生这买卖,只是顺手接盘,眼下正主回来了,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做。

听白长生说要去季府,嘴就张开了,却又没说出来,摆了摆手,那意思你去吧。

白长生也不是事事都那么细致,站起来带着皮琵夏就走了,俩人马不停蹄人不休,直奔季府门上。

刚到门口,那吴老三也正巧到了,三个人一碰面,都没说话。

知道进了门,就要面对季老爷子了,指不定是哭天喊地,想想就觉得太沉重。

白长生点点头,吴老三伸手推门,可手刚刚碰到门把手上面,那门却自己开了。

“吱呀呀!”

吴老三按空了,差点没摔倒,这是谁啊,这么巧?

一抬头,门外的三个人都傻了,门里面的那个人,也傻了。

白长生出来的时候,带了点贡品,想是给季礼烧点,聊表心意。

而门里面那人,手里也提着一篮子祭品。

上面写着白长生和吴老三的名字,还挺工整。

看来也是要去祭拜。

原本呢,吴老三和白长生看到这篮子东西,肯定是要骂街的,但眼下却没有。

一个晃神的功夫,原本的诧异慢慢就变成了惊喜,白长生大喊道:

“孙子!你没死!”1

第221章:好戏连台

“季礼!”

“老白老三!”

门内那人,正是季礼。

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这叫哪门子事啊?

白长生和吴老三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看眼前的季礼模样,何止是活着,简直就是红光满面!

头顶宝蓝缎子文生公子帽,下穿宝蓝段子文生公子敞,腰里系着一条黄稠丝绦,脚下一双粉底的缎靴。

玉虎叮当作响,头发上别着公子金簪,脖子后面还插着半截文扇,两眼有神,炯炯放光。

脸色红扑看得出血气方刚,后脑青天高照,白长生掐指一算,眼前这季礼的命相,正着了洪福齐天之象!

“你这···”

季礼撇着嘴,看眼前俩人,也有点吃惊,市井都传言这俩人死在山西了,还说那边满大街都是妖精。

看来是以讹传讹,两边都懵了。

早前九门提督差人送信,也是说白长生进了迷山,再也没出来,谣言四起,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真是人言可畏。

而白长生所说季府门上有内鬼的事情,传到了老爷子耳中,也是压根没在意,也不确信,那时候正好季礼醒了,这茬也就给忘了。

“走走走,进去说,小礼子你够神的。”

吴老三也是满心欢喜,想不到会碰到活着的季礼。

三个人拥抱了一下这就进来,一路走一路聊。

路上白长生按耐不住问了几次,季礼也说不清楚,就说那天突然间就醒了。

谁也闹不清楚怎么回事,老爷子更是喜出望外,儿子活过来了,这可让他好几天都没吃肉。

跪在祠堂里给关二爷磕了好几天的头,就没这么诚心过。

千恩万谢,季府门上大排酒席,连吃了好些天。

搭台唱戏,四方贺喜,整条街都被这喜庆劲弄糊涂了。

可谁也不知道原因,不过都到这份上了,原因其实也就无所谓了,活过来就是好事。

季老爷子正在画院,这段日子以来每天都操心于季礼的病情,实在是无暇顾及其他。

等事情都料理的差不多了这也就开始整顿课业了。

府上的丫头端上来几杯茶,几个人坐在内堂之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没人说话。

这段日子的奇异经历,放在许多年后去回味,都让这几个人很是回味。

而眼下几个人当中,最吃惊的人莫过于皮琵夏,数次站起来给季礼把脉,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怎么能诊断失误的。

“不应该啊,你肯定是要死绝的,怎么能活下来呢?”

皮琵夏百思不得其解,季礼好一阵骂街:

“有病啊你,谁啊你是?”

白长生引荐了俩人,季礼这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也听老父亲提及过有个海鲜曾给自己诊断过。

听说这海鲜还是个什么神医之后。

“差不多得了,放开放开!为了成就你这医术高明,就把我给糟践了?”

甩开皮琵夏的手,季礼靠坐在边上没好气的说着。

白长生接过话茬道:

“行了,说点别的吧,你到底怎么中毒的,可曾看到下毒之人,跟我们讲讲。”

季礼这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其实关于那天的记忆,他是也不怎么清楚的,因为他吓傻了。

晚上在院子里闲逛,看明月清风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

想起自己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这就打算赋诗一首以证家风。

刚啊出一个悠长的感叹词,季礼就看到墙外有个东西飞了进来。

大晚上的也瞧不真着,只感觉那东西半大不小的,也没有个样子。

走过去捡起来,模模糊糊放在在手里有硬有软。

根本都没留心,拿着就朝着祠堂里面走,想是借里面的烛光看个清楚。

刚一进祠堂,烛光一送,季礼眼睛一瞧,嗷唠一声惨叫就给扔了出去!

正是那死孩子!

在祭台上面咕噜噜一转,死孩子就掉在了台子的后面,而季礼扔的时候,用力一送就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

猛然间一回头,只见一个阴毒的女人,朝着自己这素手半挥,遂即额头有了刺痛的感觉,人也跟着不省人事了。

临晕过去之前,季礼只看到那女人衣角的处还有丝丝血迹,除了这个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便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几个人听完,还是一脑袋浆糊,根本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

只有皮琵夏若有所思的样子,夹杂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看季礼翘着二郎腿的模样,大大咧咧没事还剔几下牙,那德行真不像是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人。

白长生又问了几声,这季礼是什么时候恢复的,季礼摇头晃脑道就这几天。

“别光说我了,说说你们的事情吧,这都怎么回事。”

白长生三人这就和季礼说了一遍在山西的遭遇。

说到那些关键的时候,还有所谓祭女的片段,季礼的眼睛里都有些放光了。

就这么一打岔的功夫,白长生好像想到了什么,可还没等说出什么来,只看门外进来一个人。

正是季老爷子回来了。

“在哪呢在哪呢?快让我看看这几个臭小子。”

老爷子跌步而入,他刚刚处理完课业,回到府中听下人说白长生他们回来了。

这可让老爷子着实欣喜万分,赶忙过来会见。

进了屋内一把抱住了白长生,老泪纵横不胜唏嘘。

几个人热络了一番,老爷子胡子都发颤了,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那白头发都少了几分。

白长生却是想起了要紧的事情,这季府门上的内鬼,看来老爷子还不知情。

吴老三使了个眼色,白长生心领神会,让老爷子把下人都退下去,这才开口:

“老爷子,你府上有内鬼!”

白长生凑到老爷子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老爷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

“什么内鬼?”

白长生沉吟片刻,这就把自己在山西的见闻和知晓的内情全都说了出来。

老爷子听完,差点坐在地上,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这···”

说不出话来,老爷子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但看白长生言之凿凿,连九门提督都牵连其中,这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原来一切都是有人从中作梗。

“那怎么办?”

没了主心骨,老爷子看向白长生,就连季礼都一脸茫然,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无妨,一会咱们把你府上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等···”

白长生正跟老爷子说着什么,就听外院子外面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传来了阵阵破碎的声响。

几个人赶忙站起身来,此时吴老三已经冲将出去,等白长生走到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被吴老三擒拿在手。

那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被吴老三提溜着脖领子,贼眉鼠眼。

吴老三冲着老爷子道:

“逮到一个!”1

第222章:两味药引

那人跪在地上,膝盖上全都是泥土,身旁有个碎掉的花盆,看来是被他不小心撞倒的。

花盆离这内堂不远,看来这人是在偷听,听到了关键的时刻,知道难逃此劫,就想要逃命。

一回身,正好碰到了花盆,吴老三追出来,这人一瞧,毕竟是贼人胆虚,露了怯了,撒腿就跑。

吴老三是干什么的?

那是官办的流氓啊!能让他给跑了?

更何况现在一身高强武艺,眼瞧这人撒腿就跑,垫步拧腰追了上去,三下五除二,擒拿在手。

“老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那人跪在地上,不住的哀嚎求饶,那表情说不尽的猥琐可憎。

这不是府上的花匠吗,还真有古怪!

老爷子一瞧,再不怀疑,看来白长生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府上可真是出了内鬼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

白长生寒声喝问,走到近前扣紧了此人的手腕,这人吃痛,大呼求饶。

也没耽误,就地审讯了一番,可这人并不知道什么内情。

他确实参与其中,曾帮衬着偷盗金身,但是因为在行窃的时候,几个歹人互相之间都蒙面以对,所以猜不到具体都是哪一个人。

白长生听这人说完,再看府内众人,有很多都凑了过来,指指点点一脸唏嘘。

有的神色慌张,有的暗藏杀机,这群人眼睛里全都是不知名的情绪。

事到临头的时候,才是考验一个人内心是否强大的关键。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真逢了关键要害,要是还能保持镇定自若,那定为不凡。

可这群人都是家奴院工啊!

真要有那能耐,还至于在这领那杯水车薪的几两银子过活吗?

白长生一眼放过去就瞧出了几个鼠辈夹杂在当中,跟吴老三小声道:

“狗急了都得跳墙,跑了倒还事小,真要是做出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可就晚了!”

吴老三点点头,一脚踢晕了这个人,正要前去锁门,严加审讯得时候,却被白长生给拦下来了。

“等等,不要这样,你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白长生交代了一番,吴老三听完,喜上眉梢,大嘴一撇:

“小子,还是你招多,够瞧的,今晚必定要这一切水落石出!”

几个人都不知道白长生准备怎么办,但看白长生掐指捏算的样子,真看是气定神闲。

就这一趟山西走下来,白长生不说异于常人的敏捷,倒也锻炼了胆识,推演掐算的手段,也愈发娴熟了。

这不值得有什么欣喜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进步的空间还很大,等什么时候能正面以对娄冥,那才算是能上得台面见人。

可那一天,还有多远?

眼下一语带过,白长生带着大家伙回了内堂,临走前,看了一眼院子内的家奴们,自言自语道:

“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这几个人。”

这话一说出来,好些个人的脸上变颜变色,都有些惶恐不安。

可又不知道白长生说的具体是哪一个,这可真是磨人。

地上躺着那花匠已经吓晕了,也没人去管,谁都不知道白长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白长生没管那些,和几个人这就进了内堂,吴老三按着嘱咐写了封信,飞鸽传了出去。

老爷子诚惶诚恐,一切都按着白长生的嘱咐来,没有过多的言语表达,几个人就跟没事一样进来了。

坐在高椅上,白长生气定神闲,这案子最关键的开始,就在今晚便要水落石出了。

“老爷子,季礼是怎么活过来的?”

老爷子其实也闹不清楚,本来看季礼在床上的样子越来越悲惨,早都无力回天了。

连日来口吐白沫鲜血,脸色乌青铁黑,没半点活人的样子,老爷子心头一紧,惨然一叹。

看来终究是熬不过去了,自己家这一门血脉,注定是不能逆天改命。

没办法,老爷子悲苦了几日,也认命了,这就安排人去准备一下白事。

顺便取来一应器物,超度季礼,顺道要再行祭拜一下关二爷。

毕竟是送子福报在前,这些年来也得亏关二爷照顾提携,不能怠慢了礼数。

真要是过不去这一劫,到了阴曹地府,也还有个照应。

祭拜季礼,朝拜天地,礼拜关公,一切都按部就班准备了起来。

季府门上的人各个悲情苦楚,有那心思不轨的也没露怯。

按照礼制,一套发送都预备齐整了,季老爷子哀嚎痛哭,看一眼这些东西,这半条老命就快没了。

却又不敢耽误,选良辰择吉日,开坛祭拜。

到了这天,龙凤银烛,黄道降香,杀猪片肉,好酒泼台,还请了个戏班子来唱白戏。

这也是老时候的传统,算是给亡人壮胆,黄泉路有个照应,那些个孤魂冤鬼看到这么多钟馗伏魔,天君伏虎,自然不会来找麻烦。

给的赏钱也比平时要多上些许,但到了这会,谁还会在乎什么钱。

季老爷子帮着忙了半响,看那一桌子菜弄齐了,也是没胃口。

叹了几口气,从桌子上挑了几样旧日里季礼喜欢的吃食,拿到了房中。

这些按理说都是二爷的供食,是不能乱动的,可老爷子也没管那么多了。

端着几样菜来到儿子旁边,看季礼气若游丝的样子,老爷子悲声道:

“我的儿啊,你快尝尝吧,去了那阴曹地府,有没有这一口还不知道呢,你怎么这么苦啊。”

老爷子一边哭一边哆嗦着手,把季礼最喜欢吃的菜,在季礼的嘴上抹了几下,算是意思意思。

可过了没到片刻的功夫,那季礼眼睛却是睁开了!

神情恍惚,面似铁青但看得出有了点点红润!

“水···”

季礼睁开眼,居然说话了!

···

听到这里,白长生和皮琵夏对视一眼,俩人都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给他喂的什么?”

白长生眯着眼睛问季老爷子,季老爷子一听,想了一会道:

“就是寻常他喜欢吃的那些,火爆猪腰什么的。”

这话说完,皮琵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说了句:

“那两味药材,找到了?!”

“灵珠戏灵猪?”

白长生默默念叨了几句,也猜到了那两味稀罕的药引到底是什么。1

第223章:灵珠灵猪

“怪不得。”

白长生摇了摇头,终于是搞清楚季礼是如何复生的了。

几个人看眼前俩人一惊一乍的样子,很是惊奇,赶忙凑了过来,听二人详解。

白长生娓娓道出因果,几个人的表情,着实精彩万分。

其实这也不是白长生一脑袋猜出来的,而是出了忻州,在高老庄偶然的一段经历,给了他启发。

正是高老庄的老高给他讲的那些与猪有关的典故,才让他知道了这些。

想当初九十九条鬼龙王的干尸,被白长生一把火给焚烧殆尽了。

而在左不虞口中,龙王内丹其实还没瓜熟蒂落,应该差了一道工序,其实说的就是焚烧。

只不过机缘凑下之下,被白长生给做了出来。

看来也是造化弄人,也可能是娄冥刻意而为,但目前还不得而知。

白长生一把火,焚烧了九十九条鬼龙王,龙王内丹凝聚而成的灵珠,可是稀世珍宝。

但怪物出怪宝,这稀世的内胆,一定要借助天生地养的灵物方能开发出药效。

看似瑕疵无光,实则是内敛了所有的精华,让自己不被凡物窥视,这灵珠,本身就是一种灵智,无需开化。

而这等灵物,必定要机缘凑巧之下,才能遇见。

季老爷子家的那头老花猪,看来也是不凡,应该是之前吞服了什么宝贝,这才有了灵智,算是后天开发。

综合老爷子所说,之前季府门上曾丢了一只玉如意。

这玉如意,正是刚才那个花匠给偷走的。

老爷子一看宝贝丢了,审讯家奴,这人心慌乱错,便把玉如意给扔在了猪圈里面。

那玩意不大,半个巴掌大小,正巧落在了饲料当中,被老猪给吞食进去。

也成就了灵猪的造化。

后来白长生又把鬼龙王的稀世内丹扔进了猪圈,也是被这老猪给吞进去了。

可真是好福气,老猪一股脑吞食了两种宝物,正着了灵猪戏灵珠的庄严法相。

这就算彻底开化了,这老猪每日里勤加吞吐纳丹,对月采华,逐渐地有了灵气。

看样子是想要修炼为人。

可它毕竟是头猪,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打盹,整天在那对着月亮咆哮嘶鸣,谁能不嘀咕。

又没能开发出什么稀罕的手段,只是让人一眼瞧过去以为发病了。

正巧季老爷子准备祭拜关二爷,这畜生终日嘶吼让家奴们不胜其扰,不宰它宰谁?

也是倒霉催的,刚开始修炼就给捆上了,老猪放肆的哀嚎也没用,被人一刀结果了一生的造化。

也不知是成就了季礼,还是糟蹋了宝贝。

反正是借由此让季礼挽回了性命。

猪肉做菜,老爷子心塞给季礼为了几口,让季礼这才有了生的转机。

说到这,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这灵猪戏灵珠的典故,除了白长生,只有皮琵夏知道,听白长生分析完,皮琵夏不得不服。

老爷子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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