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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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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悠一下,大家伙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要钱了。

等人赏完,小伙计会拿到台前,让先生看看够不够数,先生就拿着扇子插进去试试深浅,也就知道数目了。

够了就完活,不够就再走一趟。

这是城内的茶馆。

城外的茶馆也有许多,一般也就不怎么讲究了,都是在过往行人较多的地方,弄个幌子,露天搭棚。

也没钱请戏子,茶也都是高碎一类的糟茶,给轿夫什么的苦力人歇歇脚。

大人叫,小孩哭,什么人都来,这就是江湖。

也便宜,得了个清闲自在。

而在名山大川,溪流古迹的前面,单有一类茶馆,走的是清净高远的路数。

让人驻步停留的时候也好观赏美景,尝尝佳肴,一般都会有些小菜,还有的会卖点烧酒。

取的是清净高远,雅俗共赏的意思,一般不会请艺人,来这里的人也都有点身份,说话吆喝的声音也小了几分。

坐看枫林晚,共赏夜月浓。

眼下这处小溪流前面,就有这么一处野茶馆,临河而建,有三两个客人,一个小伙计。

“老李,今晚上哪出啊?”

一个老头子喝着茶,跟旁边的老伙计搭茬,清风徐徐,看得出很悠闲,是想晚上去听戏。

“再说吧,多坐一会,天太冷懒得跑。”

俩人把茶杯举起来,放在嘴边尝了一口。

刚喝了一口,就看到水面上起了波澜,咕噜噜直冒泡!

紧接着打水下面现身出来一个大汉,满身伤痕,嘴里正叫骂不止:

“奶奶个攥的,要不是三爷我撑住了,全得给淹死,缺德的怎么把出口弄河里来了!”

刚说完,那水面上又出来了五个人,其中一个人是被扛着的,正是忻州知府。

自是吴老三和白长生等人,那金山下面的通道,正通向这处河道。

溪流里面还有一条青石板铺就的道路,让人可以踩踏在上面,走到对岸来。

可在远处看,就像是有人站立在河面之上,凌空行走一般神奇。

几个人跟落汤鸡一样,满是湿漉,从那通道里面爬了出来,一脸的憔悴。

就这么亦步亦趋谁也没再多说话,走到了河对岸,吴老三看前面有个野茶馆,迈步过来。

俩老头都傻了,吴老三也没客气,把茶杯抢了过来一饮而尽。

把杯又塞了回去,吴老三掉头就走。

“走吧,先回去。”

白长生嘱咐着,几个人也没怎么停留,这就从岸边走远了。

两个老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瞧我我瞧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老李···”

那个叫老李的老头很茫然,低头看了看手中空杯,回头冲着茶馆里的小伙计大喊:

“孙子!你给我们茶里加什么了!”1

第216章:帝王权谋

几个人回到了忻州城内,打河里一出来,忻州知府被河水一冲洗就回过神来了。

一睁眼,疼地呲牙咧嘴,好半天才知道说话。

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真是悔不当初,又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离忻州城不怎么远。

赶紧指路,让鹞子李背负着他,带着一伙人就这么回到了忻州城里。

来到了城门处,几个城门官正在赌钱,一抬头,看到了老爷走过来,腿也断了,脸也垮了。

再看那几个人,有认识的又不认识的,哪敢怠慢,急忙过来招呼。

“哎哟,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别废话,快带我门回府衙!”

忻州知府大骂着,眼都快下来了,这一路给他疼地简直是哭爹喊娘。

守城门的赶紧过去招呼帮忙,一边吆喝着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去那铜狗地道的时候,可是有足足数百人,如今活着回来的,怎么只剩下了这么几个?

那下面是有多凶险?幸好自己机灵没跟着去逞能。

几个官兵侥幸万分,带着老爷等人回了府衙。

一到府衙,首先安排的就是医馆的大夫来帮忙,这时候皮琵夏也在府衙当中。

当初下地道,他并不知情,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跟过去,等知道这事情的时候白长生已经进去了。

后来增援的一部分官兵下去以后,也没能传信上来,这就让人发慌了,谁都猜到了下面肯定很凶险。

没办法只能回了府衙向上级衙门请示此事,皮琵夏也是干着急。

等了一晚上,白长生等人也没出来,正是打算亲身下去的时候,这几位却是回来了。

一打听,白长生跟皮琵夏说出了下面的情况,皮琵夏脸都白了。

赶紧帮忙照顾着疗伤,给几个人敷药换衣,忙得满头大汗。

上来的几个人也就趁着这功夫休息了一下,旁边有人上药都没反应。

太累了,太疼了,也不知道这算是昏迷还是休息。

更让人惊奇的是,居然堂堂的九门提督也在当中,大家伙极力巴结,就快给捏脚了。

可关于左不虞的一切,白长生只是悄悄告诉了皮琵夏,这事情并没有传遍众人。

这个案子的真相不能水落石出,也不能大白于天下,这是九门提督的意思。

白长生想想也确实是这道理,不然人心惶惶这事情迟早要酿成隐患。

看来只能等九门提督上报给朝廷,这才能让刘思才沉冤昭雪以慰亡魂了。

而关于左不虞,必定是要继续等待“缉拿到案”了。

这一天,遥遥无期。

等几个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整整沉睡了一天,胳膊腿酸疼不止,白长生生怕鹞子李被人发现,早都让他退避了。

毕竟是鬼奴,寻常的医疗手段对他无用,还是要自己疗伤才行。

几个人吃了晚饭,凑在了一起,九门提督那脸色也不再铁青,看来是缓和了态度:

“白长生,在山西的一切,不要谈,不要问,你明白吗?”

白长生不明白,可也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九门提督虽然没到心系天下地步,但他考虑的一切肯定是比自己要多的,到目前为止,还是要听他的。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发生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北京那边,季府门上的情况如何了?”

白长生现在很关心季礼,只有他没着落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九门提督摇了摇头,说自己打北京来,并没有中途回去,不过已经派人去传信了,让他不要多担心。

生死有命,福祸难测,看造化吧。

到了夜色正浓的时候,鬼和尚等人已经去休息了,吴老三也打起了呼噜,白长生却是辗转反侧。

心乱,推演也是乱七八糟,根本没心思。

这就算完了?

这算是结局吗?

正想着,门外有人叩声,穿好衣服把门打开,正是九门提督,站在门前。

白长生没有意外,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也猜到了九门提督会来找自己。

“走吧,我们散散步,聊一聊这山西的种种。”

九门提督和颜悦色,没有了人前的那股子威严,白长生忽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这感觉很奇怪。

想当初九命案的时候也没有给白长生如此亲疏的感觉,怎么眼下转变的如此突兀?

但也没表露出来,只是点点头,把衣服收紧,跟着他出去了。

俩人来到了府衙的后花园,漫步亭台,并没有着急说话。

走了一会,现在已经快到隆冬时节了,寒意渐浓,晚风习习白长生紧了紧衣裳,很是感慨这连日来的遭遇。

“为什么我会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呢?”

白长生始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娄冥选中。

九门提督也猜到他会这么问了,深邃的目光望着白长生,轻声道:

“因为你父亲,白三石。”

白长生猜到了这个原因,自己的父亲看来不想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么简单。

他是个英雄,只是他的一切,被深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下,他做了些什么,白长生不得而知。

“不能说,对吗?”

白长生想起了鬼和尚对自己说的话,告诉过自己,关于他的父亲,有一些人知道,但他们都不会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

九门提督不出意外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那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

“天机,有一天你会遇见,但我不想你遇见,你见到它的那天,便是天下兴亡的开始。”

九门提督站稳脚跟,看着白长生那眼角闪过一丝悲怆神色。

白长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天机是什么?难道是个物件,还是另一种传承呢?

九门提督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慈爱:

“你很好,很像你的父亲,执拗,倔强,不肯服输,但是你要记住,你经历的一切,关乎着无数人的兴亡。”

白长生感觉那手掌很沉重,压迫着自己的神经,让他无法喘息。

“我到底是谁?”

“你是白长生。”

这不废话吗?白长生翻了个白眼,但看九门提督对自己和颜悦色样子,知道他肯定跟自己父亲交好。

只是在人前,不能表露太多。

“吴老三呢,他那经历算怎么回事?”

九门提督闻听此言,眉头深锁道:

“我也猜不到仇女的传承会是在这里,我并不知道太多,但我知道仇女其人一生惊艳绝决,吴老三既然得了那传承,就注定此生不凡,你们要多加小心了,不止一个人在窥视着你们,我也猜不到是谁,但我料到你们日后必定不会很太平。”

“山西这一切,算是终结吗,难道就让左不虞背负一生骂名吗,刘思才呢?素娥呢?朝廷这么做不会寒了人心吗?”

白长生这句话问出来,直指人心,甚至有点大胆,九门提督看着白长生,过了良久才道出两个字:

“天下。”

白长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九门提督望向远处,又道:

“我且问你,一个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是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个老人跌倒,上前搀扶起来,对老人而言,他算不算好人?”

“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肯定很有钱。”

白长生漫不经心回答着,九门提督眼睛都瞪圆了,心说这小子说话跟他爹一样没谱。

不过这也点醒了白长生,确实是这样,在那跌倒老人的眼中,这恶人就是善人,而在他伤害的那些人眼里,他只是歹徒。

“再问你,一个人穷尽一生为民,劳苦功高,拯救了无数人的命运,但是在临死前,却不小心害了人性命,他算是善人吗?”

“这···”

白长生站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世道清白,哪里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九门提督站在白长生面前,背朝着他,皎洁的月光映照在背脊之上,衬托出了一份伟岸。

“你以为,我坐在这位置上,就没有舍去什么吗?”

这话说得轻飘,却字字诛心,白长生猜不到他经历了什么。

明月皎洁,诗人赞其皎洁,盗贼恶其明亮,春雨如油,农人喜其润泽,路人恶其泥泞。

站在了不同的位置上,就注定会对同样的事情产生不同的感触,白长生今晚的心境,上了一层高台。

也让他想起了老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小善于大义面前谓之恶,

大义于小恶面前谓之仁。1

第217章:坑里待着

那晚,白长生回到自己房间以后,睡地不怎么踏实,他反复思索着山西经历的一切。

辗转反侧,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直到了天明,也没琢磨出个结果来。

等他醒过来,只是叹了一口气,心说迟早还要回来,这忻州还有太多的秘密等着自己揭开。

起身出来,到了内堂,看到了吴老三等人正在那里吃早饭,旁边的官兵们都成了服务人员,招呼地不亦乐乎。

看到白长生来了,吴老三大手一挥:

“来,烧鸡味道不错,快尝尝吧。”

白长生坐过来随着一群人吃饭,却发现九门提督和鬼和尚都不在了。

“鬼和尚和九门提督呢?”

白长生撕扯着烧鸡,问着吴老三,吴老三咂巴着嘴告诉白长生,他们俩已经走了。

离开了忻州,现在正赶往别的地方,还有其他事情等待处理。

白长生猜也知道会是这样,鬼和尚除了要紧关头,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看来他的身份来历,也很诡秘,等着合适的机会一定要打探清楚。

“对了,给你留了一封信,看看吧。”

吴老三擦了擦手,打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件递给白长生。

白长生接过来打开信封,细细观瞧。

这上面无非写了一些告别的话语,说让白长生珍重,不要过于沉迷前路后果,到了合适的机会,一切自当水落石出。

而九门提督也在下面附言说:有需要帮衬的地方就书信到他那里,自会相帮。

白长生心有戚戚,现在倒是有这么一层关系了,日后很多事情倒也方便了。

一群人吃着饭,就听到衙门外面熙熙攘攘传来了老百姓的叫嚷声。

几个人凑了过去,拿眼一瞧,正是之前那些地穴祭坛中救出来的老百姓。

看来各地俘虏来的人已经被送回了各自家中,看到有几个尚还存活的幼童,白长生心头一紧。

找了个官兵打听了一下,还活着的孩子不多,十有一成,还多半都落下了终生的残疾。

有的瞎眼,有的缺胳膊少腿,这娄冥一脉真是做尽了恶孽。

再想左不虞,并没有从地道当中逃生出来,而是选择了自我埋没,与素娥的白骨相拥在万古废墟之下。

当白长生他们出来的时候,河水倒灌进了地道当中,已经把那地方给淹没了。

整个天狗下面秘地,已经带着无数的秘密被大水填埋成了无言的坟墓。

在那刀山火海一样的铁椎莲花之下,无数人丧命黄泉,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朝野震惊。

左不虞得到了素娥,临死前,自然无悔。

可是他犯下的罪孽又该谁来承担呢?

来势汹汹的九子一脉,已经不复存在了,残余的部署也都被朝廷饭收押待审了。

几个人听完消息,各自感叹一声,也开始思量起了自己的前路:

“该回北京了,看看季礼他那怎么样了。”

白长生说着,吴老三和皮琵夏点点头,心说确实要回去了。

在山西待了这么久,吃不好睡不消,什么都不顺心。

白长生挥舞了一下令牌,唤来了鹞子李,现在的鬼奴只剩下他一个,剩下那四名看来也丧命在了地道之中。

“哎···就剩你一个了。”

白长生拍着鹞子李的肩膀,有些叹惋,好好的四大高手,就这么被填埋在了地底。

还没等他感慨完,就看到不远处,四道风驰电掣的身影,裹挟着无尽的煞气,正朝着这里扑袭而来!

那四名鬼奴还活着!

白长生三个人差点没叫出来,只看那四个鬼奴满身伤痕,要害处还刺满了莲花的花瓣。

伤痕累累,燕子三连耳朵都扯断了,瘸着腿也飞不快了,可还是活着。

全身都湿透了,看来也是在从那泉水中奔出来的。

他们可不知道,就在几个鬼奴冲出来的时候,河岸边的野茶馆,老李俩人还跟小伙计撒泼呢。

非说是茶里下了迷魂药,让人生了错觉,正是胡搅蛮缠的时候,打河面上又出现了四个人。

小伙计直接晕了过去,老李也懵了。

白长生欣喜的看着四名鬼奴,心说到底是鬼奴,不比寻常部下,不会被伤痛羁绊手脚。

可看他们伤得如此严重,一路颠婆赶回北京也是勉强,白长生遂即安排,让几人在山西疗伤,等康复之日,再回北京。

几个鬼奴得了令,虽然脑子还不清白,浑浑噩噩,但对白长生很是谦恭,跪倒一拜,这就撤走了。

“老白,你可是有手下了。”

吴老三说着,也很惊讶这群鬼奴的能耐,居然能顶住如此伤痛还不灭绝,实乃神鬼莫测的手段。

当初有十八名鬼奴,现在找到了五个人,剩下那十三个又是什么人呢?

白长生很期待,但眼下还不是时候,还是先回北京再说吧。

几个人这就开始收拾了行囊,山西案告一段落,刚要离开府衙,那忻州知府撑着拐棍前来送行了。

伤地不轻,老知府经历了这么一遭真是心境都变了,只想着好生为民,给自己留点好名声。

颤巍着跟白长生等人道别的时候,朝廷的公文也已经到了。

赏罚并施,山西的各部官员都有了着落,太原吕梁的府尹都被下了斥责。

办案不力,拖泥带水,有辱朝廷委托之人,罚银一千两,责令整改,安排上部衙门巡查此地,若察有失,另案处理。

被俘虏的青壮也已经回到了家中,老百姓欢呼雀跃,高呼朝廷英明。

九子一脉的传承也被铲除了,犯首乃为异域人士,现已经自绝身亡。

这案子大快人心,老百姓更感念的是白长生,要是没有这个北京来的杰出青年,天知道会是什么结局。

当白长生三人离开忻州的时候,老百姓夹道相送,足足排出去二里地。

这让他多少有些脸红,一个开棺材铺的哪经历过这些。

忙着应付,只想着火速离开别再纠缠,白长生带着俩人这就离开了忻州。

并没有让山西知府车马相送,三个人一路有说有笑也好边走边瞧瞧山西的景致。

这连日来都没有闲下来过,现在一切终了,也终于可以是留心观赏了。

“真够漂亮的,到底是晋地,有些个江山姿色。”

吴老三这么个糙人都忍不住赞叹起来,只想着是赋诗一首,奈何识字不多,想想也就算了。

三个人离开了忻州,走了几里路,来到了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

这次没让皮琵夏带路,白长生自己拿着地图指明方向。

早点回去吧,可别再碰到什么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插科打诨,忽然间吴老三却停下来了,问到白长生:

“老白,你说那小木屋的事情,我总琢磨不透,你说那是个什么屋子,为什么弄那么个玩意?还有那害人的金钗铜镜又是个什么玩意?”

“对啊,白衣人是谁啊,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也再没见过了。”

皮琵夏也问着,白长生耸了耸肩膀: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来,咱们仨就你脑子机灵,你分析下我听听。”

“不知道。”

“这么的,假设你是个写书的,这全是你写出来的,你觉得写书这孙子想表达什么?”

白长生勒马而停,翻了个白眼道:

“骂谁呢?我全知道那不成神了?不过你这么说的话,我倒觉得吧,很可能是写书这孙子,挖了个坑,现如今他填不上了!”

“那咋办?”

“坑里待着呗。”1

第218章:篝火夜话

三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聊,观赏着沿路的风光秀丽,直到天色渐沉,面前出现了一处村庄。

看来这村庄的人不怎么多,也不甚富裕,零零散散的十几户人家,破败的门脸昭显出日子过得很窘迫。

“走吧,进去歇歇,找个地方暂住一晚,明天再赶路。”

白长生快马加鞭,带着吴老三和皮琵夏来到了村庄里面。

三人走了一天,也是有些疲惫了。

一进村庄里面,看到村庄的中心,一群村民正围坐在篝火边上。

有老人有小孩,男人女人分列左右,正当中的篝火驾得很高,上面搭着两根铁棍。

铁棍上面烤着一些青菜,还有一头猪。

这是在篝火晚宴吗?全村人都参与其中,看得出这地方虽然穷困,但也很和谐。

三个人吞咽着口水,有些饿了,闻到空气中油脂飘香,这么一头乳猪摆在前面可是按耐不住了。

“老乡们,能不能借个火,我们是赶路的!”

隔着老远白长生就开始吆喝了,村民们纷纷回头,也看到了他们三人。

招手让他们过来,却没人多说话,白长生和吴老三有些纳闷了,这是干嘛呢?

三个人下了马,找了个木桩栓好,这就凑了过来。

一靠近,那烤肉的香气越来越浓,让三人好不口馋,也看到了人群正中,有个老人唾沫横飞,在说着什么。

看来是在讲故事,篝火晚会啊这是,来的真巧。

三个人来到人群里面,这里的人也很好客,让三人落座当中。

有个人递过来几碗酒,让他们解解渴。

“你们打哪来?”

“我们是京城的,来山西看看风景,这就要回去了,途经贵宝地,多多包涵。”

白长生很客气,也没有说出他们的来历,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那村民点点头,很热情招呼他们三人坐好,一起听故事,参加这篝火夜话。

聊了一会,村民们都很热情,讲故事的老头看到有生人来了,说地更是手舞足蹈了。

三个人聊了几句就知道了,这村庄的人都姓高,而这篝火夜话的传统,在他们村盛行很多年了。

每逢月圆,男女老少都会凑在一起,听村中有身份的老者讲讲旧日的故事。

有酒有肉有故事,篝火暖身,白长生好不惬意,吴老三更是甩开了腮帮子撩起了后槽牙,大吃二喝。

皮琵夏都难得一见的斟了几碗酒。

村民也都同意三人在这搭伙过夜,听着老人家讲故事,白长生起了兴致。

听老人唾沫横飞,可说的也无非是那些荒野怪诞,哪来的什么妖精,被何方的高人如何擒获的离奇段子。

虽然都是惩恶扬善的老套路,故事也一般,方言夹杂着唾沫好几句听不懂,可三人还是津津有味。

连着讲了几个,老人家换了个方向,可能是看有外人到来,就讲起了村子里的故事。

这村庄的人都姓高,也不知道从哪一辈传下来的,反正是民风淳朴憨厚老实。

早年间有一天吧,村子里来了个高人,说他们和当年南天门的天蓬元帅有些亲戚。

村子里的人一听都很惊奇,一直就觉得自己这地方的人各个筋骨清奇,想不到还真有点来历。

怀揣着美好的愿望,高家庄的人赶紧好吃好喝招待起了这高人,想要打听清楚。

高人也不含糊,说他们和天蓬元帅还是本家的亲戚,是什么七大姨八大姑家的孩子。

串门下了凡间,才来到了这里,留下了这么一支血脉。

后来可能是被天上的媳妇发现了,这孙···老人差点说顺嘴了,赶紧改口。

这仙人被媳妇打了一顿,就给带回去了,临走前仙人不忍心后人孤苦无助,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嘛,就传下了许多神奇的手段。

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白日飞仙,泼土成金,仙人也是想等哪天媳妇看管不严的时候,偷下凡间也好见见他们这些故旧。

可唯独有一条,必须是诚心祭拜,每逢满月,都要弄上一头猪来祭拜天蓬,方能得到这些传承。

也不知道这天蓬元帅的亲戚是怎么想的,但也没人敢问呀,于是就这么糊涂继承下来了。

到后来有人坐不住了,祭拜天蓬,说是这么说,可平白无故宰一头上好的黑白花猪,也没说有什么注意事项啊。

总不能照着脖子来一刀,然后就等神迹显现吧?

村民们一商量,干脆呀,也别浪费,宰的祭品烤了吃乳猪,这样两头都不耽误。

这也才有了这么一个篝火夜话的传统,当然后来那些喝酒吃肉讲故事的传统,都是后添上去的。

所有人听完,啪啪拍起了巴掌,喝彩连连。

白长生都忍不住赞叹这老头的口才了,吃个烤乳猪能编出这么一套故事来,也真是不容易。

“你们后来有人长生不老吗?”

皮琵夏信以为真了,张口问着,那老人挠着头,心说这孙子存心找茬吧?

“可能吧,可能我们这个烹···这个操作手法有待提高,目前还没能实现长生不老。”

吴老三在一旁撕咬着猪腿,打岔道:

“嗯嗯,我觉得也是,应该再来点孜然,尤其是猪腰子,得用碳火烧,不能这样大火烹。”

白长生没搭理他们在这胡说八道,酒足饭饱打量起了周围的景致,越看越奇。

还真别说,这高老庄弄的真是像模像样,有点意思。

不远处的地方,白长生发现了一柄九齿钉耙!

上面还挂着一身蓝黑色的长衫,特别宽大,真不像寻常人穿得进的。

这村子别真有什么来历,有趣的紧,白长生越看越好玩,和老人家就聊了起来。

“那九齿钉耙哪来的?”

白长生敬了一杯酒,问着那个信口开河的老人,老人捋着胡子,摇头晃脑道:

“这个是从坟里出来的东西,有一年发大水,冲出来了。”

白长生走过去,把钉耙拿起来看了看,是纯铜的,都生锈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玩意。

又摸了摸那衣裳,哑然失笑了。

走回来又坐下,凑过去小声问着老人:

“先有的钉耙,还是先有的这故事?”

老人一听这话,脸上变颜变色,刚要回答白长生,头侧过来的时候,却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白长生顺着目光向后去瞧,只看到那九齿钉耙不远的地方,一股子黑风席卷而来。

哗啦啦!

钉耙颤声倒地,白长生头发都立起来了:

“坏了!猪八戒来了!”1

第219章:有心向善

没等白长生有什么反应,那股子黑风就已经冲了过来。

此时村民们,还有吴老三都站了起来。

村庄里面所有人都来参加了这场篝火晚宴,为了省油也都把家里的灯给吹灭了。

所以除了这处篝火,整座村庄里面毫无光亮,那东西冲过来,也真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直到那黑风裹挟的东西冲到了眼前,吴老三才把提着的刀给放下来:

“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要跟猪八戒打一架呢!我说,咱们要是再遇到什么邪门的事情,干脆呀,也就别回北京了,直接改道雷音寺。”

白长生也松了一口气,适才喝了点酒,眼睛也没瞧清楚,其实这黑风,是一头黑猪。

嘶鸣吼叫着,那声音很刺耳,黑猪打远处冲撞到了这里,直奔篝火而来。

“吼吼吼!”

那黑猪一点没有停步的样子,奔着篝火就来了,好像不害怕火焰灼烧一般。

整个身子撞在了篝火之上,把那上面挂着的半扇烤猪给顶了下来。

篝火原本就很高,下面炉火旺盛,被黑猪这么一撞,全都散落下来。

煤炭炉渣掉落在黑猪身上,烫起了阵阵白烟。

黑猪哀嚎倒地,全身颤抖挣扎着,却还向前拱着,那表情很痛苦,但好像对地上的半扇烤猪有些情绪。

所有人哗然大惊,被黑猪这么一闹,全都退散开来躲到了一旁。

看黑猪在地上冒出一股一股的白烟,挣扎了片刻功夫,就把自己给烧死了。

“这···是怕咱们吃不饱吗?”

吴老三酒都醒了,不知道为何眼前出现这么一幕。

白长生也很错愕,怎么回事,转过头看那老人,老人摇头叹息道:

“哎,没捆住这畜生。”

原来这黑猪,和篝火上被捆缚烹烤的乳猪,是一对。

烤的这只是头母猪,捆着的是公猪,两头猪都已经快活了十年,打出生就腻在一起。

到了祭祀的日子,母猪也是闹了点毛病,要死了,村里人一商量干脆就拿它烤肉吧。

之前一直看这两头猪长的肥膘很厚实,打算留下来配种的,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也习惯了。

可一看母猪被捆上了,公猪就慌了,知道是要被宰了,拼命帮忙反抗着。

村里人知道是因为这俩猪在一块久了才这样,万物有灵,把什么东西养过十年,都会自行开化,何况还是一公一母。

就把公猪也绑上了,宰了母猪,公猪一直在摩擦着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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