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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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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玉长长松了口气,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倩娘并没有仔细想要种些什么,她只是飞在泥土上抖了抖身体,将羽毛底下藏着的种子全抖了出来,若能成活自然好,若活不了,那是它不愿意活。等到做完,觉得不无不妥了,倩娘才回到了自己的巢里看家
  巢早在三更天就搭好了,寻常鸟儿的困难对倩娘来讲压根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虽不能完全化形成人,但半人半鸟的模样叫她更得心应手。巢搭得不大不小,倩娘将那碟子放在肚皮底下,自己安安稳稳地蹲上去,嚼着树叶沉思了起来。
  在被抓之前,她的鸟生非常简单;在被抓之后,她的鸟生也没有多少麻烦。
  在妖族里,小妖跟着大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别提沦为食物的妖族,是没有什么反抗的权力的。
  倩娘并没有离开族群的悲伤,非要说起来,其实她还挺高兴自己跟着沧玉的,青丘里的妖族不少,可是能够打死重明鸟还全身而退的,只怕就这么一只了。跟着这么一只大妖,以后为非作歹——啊不,鸟假狐威指日可待。
  只不过,沧玉这只大妖,实在是怪得可以。
  不光性情温和,还喜欢吃素。
  既然喜欢吃素,那一定不喜欢吃蛋,自己不说,应该也算不上欺瞒吧?
  ……
  人的适应力真是惊人。
  就好像沧玉习惯了自己是只狐狸,习惯了自己失了忆,习惯春歌在他面前生吃活蛇,也同样习惯了每天早起看着倩娘吃蛋白质的模样。
  甚至能够镇定自若地与倩娘谈笑风生。
  然而这个适应的过程也花去了近一个月的时光,龙神的事一直都没有进展,听说赤水水在春歌的窝外吊了整整三天,之后便一直没有来找沧玉玩,可能是怕了。容丹倒是每日都来,总是带着药,倩娘并不拦着她,却也不太喜欢她,有次沧玉喝完了药,实在好奇,就问了问倩娘。
  哪知道温声细语了大半个月的倩娘支支吾吾地问他:“这可是你问的。”
  “不错,是我问的。”沧玉还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只是点点头道。
  倩娘终于松快了起来,眉飞色舞道:“那小姑娘要胸没胸要臀没臀身材像块儿平板长得似朵半残芙蓉,好好个女儿家还没男人漂亮,我听说她曾经跟你结过亲,也不比比你们俩,要是换了我早就一头撞死了,可见脑子也不太利索,无貌无才无脑,连身段也没见点狐媚样,我干嘛非得瞧得上她!”
  好在容丹此刻不在,否则听得这么一番话,岂不是要出离愤怒,沧玉都听得心惊肉跳,片刻后才道:“你也说得太难听了些。”
  “是她自取其辱,老……我哪里说得难听了。”倩娘不屑一顾道,“这还是往收了说了。我听说你们俩成亲半载,连个蛋都没下出来,更别提抱窝了,可见她是个无儿无女的命数,这摘花吃瓜还得挑个水灵的,容丹哪个都没沾上,人家说霉运会传染,我可不想跟瘟神称兄道弟的。”
  无儿无女别说是在古代,在现代都算得上是骂人的话了,差不多就是喷人家断子绝孙了,其实这也怪不了容丹,她一个逆后宫主角,总不能耽于奶粉尿布的小事,这会儿当然是不能养孩子的,至于她跟大长老,这婚姻本就有名无实,要真生出什么来,那岂止是绿帽子,简直是脑门上长韭菜。
  沧玉默默点了点头,似是赞同倩娘的话,这让倩娘十分膨胀,她虽还是鸟身,但忍不住挺起了自己饱满的胸膛,得意地摆动着小脑袋。
  “我想了想,你往后,还是少说话吧。”沧玉柔声道。
  不让倩娘畅所欲言,的确对她很残忍;可是若让她畅所欲言,那就是对世人的残忍了。
  一只鸟受苦,总好过大家吃苦。
  “嘎——?”
  倩娘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emmmmmm我看了下存稿,下周的今天,你们就能看到蛋哥了。


第十四章 
  “你往后不要在他面前说这些了。”
  春歌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冷冷道,“沧玉他性子冷淡,告诫过你一次,便没有第二次了。你说容丹那些话,只怕已经叫他恼怒了,要还珍惜自己这几根羽毛,就别提那女人了。”她这怒气,似乎并非向着倩娘或是沧玉。
  “他怎还是个痴情种子。”倩娘奇道,“你们狐狸各个芙蓉白面,红妆娇媚,最是难得风流,要什么不能手到擒来。大长老这般大妖,竟看上个处处不如他的半妖?该不是眼睛被石灰烧瞎了吧。”
  春歌瞥了她一眼,平静道:“他瞎不瞎我不知道,可你要是再这么乱说话下去,怕是就要有鸟哑巴了。”
  倩娘一下子收了声。
  青丘的母狐狸不少,可敢来拜访沧玉的,除了容丹便只有春歌了,倩娘还惦记着自己还处于投诚期,若非沧玉同意,并不怎么往外蹦跶。而沧玉果然如传说之中一般,是个沉闷至极的性格,倩娘只好跟春歌聊天,倒也近距离了解了不少狐族的爱恨情仇。
  只不过她一双清亮的鸟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实在瞧不出容丹究竟哪里好看了。
  “时辰快到了。”春歌抬头看了看天,忽然道,“今日沧玉若要出门,你就拦着他,不过他近来总在养伤,想来也不会无缘无故出门。”
  倩娘却不敢应:“他硬要出去,我也没有办法啊。”
  “说得也是。”春歌叹了口气道,“其实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他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这倒叫倩娘糊涂了,女子用羽翼蹭了蹭发髻,茫茫然地看着春歌,春歌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沧玉近来正在练习法术,他喝了不少药,身上的灼伤恢复极慢,体内的灵力却一点点凝聚了回来,若是原来的沧玉,只怕心焦如焚,他身为狐族大长老,而今伤重如此,迟迟难以复原;偏生沧玉本就没有半点法力,更缺乏作为大长老的责任心,因而每日多恢复些法力,在屋内练习练习术法,翻看翻看书籍,也过得有滋有味的。
  这些书籍上许多修炼的窍门都写得文绉绉的,好在还算看得明白,即便不明白,身体也极为配合。沧玉修炼下来,时常一日便就此过去,要不是容丹日日送来汤药,只怕他就这么宅在屋里练习自己的小法术了。
  其实沧玉对修炼这般执着,倒也不全然是这术法当真这般有趣,任何事物想要学个精妙,过程必然是枯燥乏味的。红尘万千,不知多少诱惑人堕落的东西,尤其是年轻气盛,红粉骷髅无疑杀人利刃,别说男人沉迷美色,有时候甚至女人都会沉迷美色。
  然而沧玉恰好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这世间的娱乐对他来讲大多都太原始,至于男女情爱之事……
  沧玉身边确实有三个出挑的美貌女子,只不过一个送了顶绿帽子给他、一个在他面前生吃活蛇、还有一个平日以昆虫蚯蚓为食。
  融洽相处至今,沧玉没有对女人丧失希望都实属不易,因而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认真学习才能使人快乐,于是又无限沉迷进了修炼之中跟喝药时嘴炮两句女主。
  就在沧玉快要修成一尊木头的时候,总算想起来今日容丹还没有带药来。这姑娘除了花心点,倒也算是个守信的人,日日帮他去棠敷那拿草药煎熬后送过来,且风雨无阻,要不是文章属性问题,大长老看上她,其实也算不得瞎了眼。
  沧玉本来没想多,可看着自己在墙壁上画的数,心里头突然一咯噔,总算将正事给想起来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可自那日之后龙神的事就没了消息,该不会是春歌开会骂人不找他吧。
  按照她的性子,还真有可能!
  沧玉想了想,便开门出去,屋外的种子已经发芽,有几株还开了花,只是品种各不相同,乱七八糟地开在一处,看起来一团混乱,香气倒是很浓,闻了倒是沁人心脾,叫他心情也好了许多。
  倩娘待在树梢上打瞌睡,她似乎很爱化形,总是维持着半人半鸟的模样,好在不太怪异,不过是双手化羽翼,双足作鸟爪罢了。
  好歹沧玉是看过魔物娘的男人,加上饱经磨练,即便当面吃虫子,也没有在怕的。
  “倩娘。”沧玉喊了她一声。
  倩娘险些一个跟头从树梢上栽下来,刚要怒骂:“哪个龟孙敢扰你姑奶奶的清——呃!”她见着沧玉,立刻清醒了过来,干巴巴笑了两声,“哎呀,大长老你今个儿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非凡啊!喊我有什么事儿吗?”
  “今日容丹有没有来?”
  倩娘利索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沧玉想了想,又道:“那春歌有没有来?”
  “嗯……”倩娘想了想,大概是想的时间有点长了,沧玉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她惊得羽毛都快立起来了,立马开腔回答,“她跟我说最好说她没有来,不过如果你真的要问,那她来过了而且不希望你今天出门!”
  嘴皮子活像烫着了似的。
  日头正好。
  沧玉抬头看了看,觉得这会儿即便开了会,应该还没有开太久,赶过去应该不会太迟。只是他心中是有些犹豫的,这几日聊天下来,女主的羞耻心到底有没有上升,要是没有上升,骂她个狗血淋头也只能涨仇恨,不能叫她羞愧啊?
  想归想,去还是要去的。
  太阳并不靠谱,沧玉过去的时候,春歌单方面的骂战已经进入白热化了,她这嘴上功夫大概是跟倩娘学的,骂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好没廉耻的臭丫头,你留他在青丘,一没同大长老说,二不与我讲,心中图什么算计,是青丘容不下你这心思,还是你心里图谋龙神美色,或是胆肥了想上天宫做春秋大梦……”
  容丹咬唇,泪珠儿滚滚,却并不说话,一片闪亮亮的白色龙鳞丢在地上,漫山遍野的狐狸旁观着,不时发出低低的冷笑来。
  哦嚯。
  沧玉心道。
  爽。
  作者有话要说:离跟蛋哥见面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第十五章 
  容丹好心救了龙神,这自然没错。
  春歌怪她知情不报,这也没错,更何况青丘虽然嫁娶自由,但既有了婚配,容丹总该凡事与丈夫商量一二,救了条龙这般大的事,她只字不提,春歌疑心她是见色起意有了二心,这话也并不算离谱。
  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却非要遮遮掩掩,反倒生出许多猜疑来。
  更别提容丹怀中随身配着这枚龙鳞,难怪春歌想歪。
  其实她非但没有想歪,甚至想得还太过纯洁了些,只以为容丹与龙神产生了感情,却没想到两人已经连床单都滚过了。沧玉本来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立刻出去,可想了想,还是藏了个地方听春歌继续快乐骂人。
  哎,一时骂人一时爽,一直骂人一直爽。
  沧玉此刻的心情,非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能言明也,这顶绿帽子憋的气,和离时挖的坑,为了不丢脸绊手绊脚委婉嘴炮女主忍气吞声的那些时日,像是都从春歌的谩骂里随风消散了。书里头这段容丹并没有流泪,她虽然气红了脸,但却是满腔怒气,之后更是故作温婉,不卑不亢地将春歌顶了回去,再然后就是故作柔弱受欺,龙神下凡来解围,。
  与这会儿泪流满面并不一致。
  说到龙神,沧玉立刻警觉起来,生怕半路被截胡,便趁着春歌喘气的功夫,赶紧从树后走了出来,他这几日修炼的确有些进展,来了许久,因着有心隐藏,倒也确实没人发现他的踪影,待到人走到面前了,春歌与容丹才白了张脸,都愣愣地瞧着他,场景看起来十分滑稽。
  见着沧玉到来,狐狸们倒是都很恭敬,满山声音回荡:“大长老。”
  这次的事倒不像是平日寻常开会那样,几只老狐狸趴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看起来不知道是睡是醒,长老席上化作人形的只有赤水水与棠敷,都对着沧玉点了点头。
  沧玉先将地上的龙鳞捡了起来,这东西不说宝不宝贵,到底是龙神身上掉下来的,就这么丢在地上显得怪不尊重的,要是不慎踩了几脚,人家待会来了瞅见脸色得多难看。他对容丹确有怨气,可对龙神的怨气却很小,主要原因可能是这位将来是个绿帽王,且对方也同样是受害者。
  好歹是修炼了几千年的处龙啊,啧啧。
  “我既已同她和离,前尘往事,便不必再提。”沧玉故意说道,他这话既没有否定春歌的猜测,也没有肯定那句话,只说不必再提,这世上的事越不让人提,就越是有人喜欢琢磨其中的意思,他平静道,“妖族虽然没有人那么多规矩,但既然要寻个配偶,就只能跟那个人在一起,可若过得不顺心了,不在一起才落得清净。”
  狐狸们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过得不顺心?谁敢说与大长老在一起是不顺心,更何况沧玉与容丹成婚是在容丹初来青丘不久,和离却是在大长老重伤醒来不过几日后。
  加上春歌方才那番话,也多多少少摸出个一条线索来,无非是这人间来的狐女心术不正,先嫁给了大长老还不满足,之后又看上了天界的龙神,这才叫重伤的大长老与她和离,因而很是不屑地看向了容丹。
  春歌冷哼一声,只道:“随你。”
  容丹眼泪不断,抿着唇却不发一言,她从衣摆往上看去,泪水模糊视野,那人的眉眼淡然如往昔,并无半分伤心忧虑,此事本与他无关,龙神与重明鸟太过巧合,他是因此身受重伤,本不该为自己说半句好话,可他还是来了。
  她此时此刻,只觉得全身发冷,
  “你起来吧。”沧玉又伸手去扶容丹,缓缓道,“你来青丘不久,不懂规矩,怨不得你。”
  容丹倒宁愿他打骂自己,也不希望这般宽容体恤,一时眼泪流得愈发凶了。她生来就少人疼爱,与母亲相依为命,常遭冷眼,旁人恨她怨她,她都能挺直腰杆一一报复回去,唯独这好,她最是消受不了。
  旁人爱她疼她,她便全没了主张。
  春歌冷笑了两声,又听沧玉道:“你我妖族,修道向善之心绝不可少。”
  这句便更像是教导了,狐狸们低俯下头,恭恭敬敬道:“是!”
  声浪翻涌而来,倒险些把沧玉险些吓住了,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一时就把接下来声情并茂的戏份给忘记了,便急忙向春歌求救,还未等他使个眼色,天上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山中云雾渐浓,隐约听得龙鸣凤唳,却见九霄之上一团焰火包围着水灵之气而下,稍稍近了些才见是一只金凤浴火而来,双翅辗转,层层缠绕着白龙;白龙却是穿云腾雾,长啸苍穹之中,被金凤护得密不透风。
  赤水水嗤笑道:“还真是个奶娃子。”
  棠敷却皱了皱眉,轻声道:“霖雍来此给个说法不奇,怎么这九昭也来了,九昭最是护短,难道不是来给说法,是来讨说法的?你我莫出声,看沧玉怎么说。”
  这青丘之中,沧玉年纪最长,春歌权力最大,而棠敷则身份最为尊贵,霖雍落地后只上前与他们三狐作揖敬礼,其他的狐狸便无福消受这龙神的一礼了。
  而九昭则站立在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按照常理来说,青丘众狐本该向他见礼,不过春歌气这两神不请自来,又是青丘朝会这般重要的时刻,就故作不知;赤水水尽管在众狐面前嬉皮笑脸,平日却是个桀骜不驯的性情,眼高于顶,加上对霖雍有敌意,更显得冷淡;至于沧玉,他纯是不知者不罪了。
  只有棠敷不光应了霖雍,也对九昭行了一礼。
  春歌见状,这才勉勉强强忍了,她可以骂容丹狼子野心,却不能不给霖雍和棠敷面子,只好不太痛快地应了一声,不冷不热道:“不知龙神今日来我青丘有何要事。”
  青丘与天界素不来往,平日里没事也没有人去到九重天上,都是修道,仙有仙的修法,妖有妖的修法,可谓井水不犯河水,她实在怀疑霖雍这次来没有好事。
  霖雍是条水龙,脾性倒也似水般淡然温和,像是没听出春歌话中的刺,缓缓道:“小神此番冒昧前来,一是想向青丘讨个人去,二是想谈一谈重明鸟之袭。”
  既然是谈正事,自然要换个地方。
  春歌这会儿胸膛里还憋着口气,便匆匆将狐狸们打发了,准备转移阵地,免得被说没有待客之道。
  狐狸们纷纷散去,还不时交头接耳。
  “霖雍神君长得可真好看。”
  “可我觉得他没有大长老好看。”
  “那只凤凰才漂亮呢,金灿灿的……”
  “他们来讨什么人呀,我们这儿哪有人?”
  ……
  这些狐狸里有大有小,童言稚语并不少见,也不知收敛音量,惹得春歌脸颊抽搐片刻,咬牙道:“二位见笑。”
  霖雍摇了摇头,他身后那只凤凰却是直接笑出了声来,可惜辈分太大,倒也没人敢管他。
  作者有话要说:青丘全是妖,的确没有人~


第十六章 
  换了个地方谈话,人数却也不多。
  早先那长老席上几只老狐狸跑得比兔子还快,颤颤巍巍着四条腿,用苍老的声音告罪了几句,就立刻走了,差不多等于个挂名的。
  春歌心里有气,不耐烦道:“滚滚滚,也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
  她年纪还要比这几只老狐狸大上几百来岁,教训起来倒也天经地义,只是说话一时痛快,这会儿却傻了眼,一龙一凤几只狐狸待着大眼瞪小眼,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霖雍是等主人先开口,春歌却是看了看容丹与霖雍,细想着自己该先破口大骂几句还是装模作样问两声。
  沧玉却没她那么多心事,单刀直入道:“那重明鸟到底是何来历?”
  其实这天地间的重明鸟也并不多见了,听说百年前只剩下了百来只,还有几只投在天帝手底下做官,若是人间天子贤德,还要去守卫帝都,直到那天子魂入幽冥或是突然抽风做个暴君,方可离开。
  “说来话长,小神倒是想知晓,那只重明鸟最后如何了?若是将它草草掩埋,只怕日后死灰复燃。”
  春歌冷冷道:“炖了。”
  “炖……”霖雍略有些错愕,半晌才回过神来艰难道,“如此……甚好。”
  九昭朗声大笑起来:“想这琼浆玉露、珠翠之珍,天底下的珍馐美馔我什么没有吃过,偏生这重明鸟我还真没福气尝到,不知滋味如何?”
  几只狐狸不打自招,纷纷看向了沧玉。
  “那重明鸟到底是何来历。”要是换个场合,沧玉很乐意东拉西扯瞎谝一堆有的没的,可现在哪是磕闲牙的时候。
  沧玉姿容本就标志,而今又有伤在身,脸上便显得一丝血色都无,众人只见他脸色苍白非常,神情冷淡,更衬得一双吊梢狐眼黑沉沉的,无端显出几分寒意逼人来。
  九昭道:“无趣无趣,好端端一个美人儿,竟生这么个性情。”
  霖雍却跟他这叔父不是一个脾气,问题也不多,知晓不需要自己帮忙补刀后就老老实实道出了原委。
  这事儿其实还真跟霖雍有点关系,不止跟霖雍有关,还跟九昭有关。
  九昭并不止天帝一个结拜兄弟,他交友广泛,平日里关系亲密的还有两族圣兽,一族叫做烛照,一族叫做幽荧。
  若是说起这两族,那可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因为这两族资料少得惊人,对于不少神仙妖魔来讲这两族都称得上是神话,更别提人类了。
  据说这两族自天地初开大道未成之时便存在,连天帝遇到人家族长都不得不称一句圣神,之后四象圣兽便是其弟子。两大族长到今日都好活得好好的,数数年纪可能都几十万岁了。大概是由于本身就够强跟长寿,两族虽然繁衍极为困难,但是并不太在意子嗣,不光不像凡人那么在意传宗接代,连幼崽本身都不怎么在意。
  总之心比较大的烛照一族终于得到了报应。
  有只重明鸟起了贼心,就铤而走险把万年来烛照的第一颗也是唯一一颗新蛋给偷了,而且成功了。
  烛照是相当奇特的圣兽,他们只在乎伴侣,一生只会选定一人,对孩子甚至于父母都并不上心,除了繁衍困难之外,烛照的本性也是导致这一族数量稀少的原因之一。虽说烛照成年后吐出的烈焰能将凤凰都焚为灰烬,无法复生;但幼年的烛照不光没那么惊人的力量,还是上佳的补品。
  以上资料来自九昭与霖雍口述,一龙一凤说明了下问题的严重性后,十分无辜地凝视着青丘众狐。
  沧玉总结了下,简单来讲,就是爹妈丢了孩子后,拜托隔壁的凤凰叔叔帮忙寻找,而凤凰生怕出大事儿开始让天界寻婴,导致了他侄子霖雍追堵诱拐幼兽的嫌疑鸟至青丘,缠斗一番后两败俱伤,犯罪嫌疑鸟宁死不屈,一头撞死在青丘结界跟沧玉怀里,致使烛照幼兽至今下落不明外加坑害沧玉失忆穿越。
  炖成鸡汤真是便宜这只罪魁祸首了!
  应该做成叫花鸡的!
  沧玉脸色阴晴不定,他明白霖雍要来谈什么了。
  这事儿书里其实并没有写,按照原来的剧情,霖雍见容丹差点就要“惨死”在春歌手下,便直接出了手,惹得春歌震怒,自然也没能好好说话,算是结了个不大不小的仇,自然不可能把这些细节和盘托出。
  不过……沧玉心想起方才霖雍的话,倒是对剧情的修复力十分安心,想来不论如何,容丹总是要跟霖雍走的,起码可以证明女主的相关剧情是不会有大改变的。
  总之,这刚当幼兽贩子的重明鸟慌不择路地一头奔进青丘之中,它本就有伤在身,而霖雍追堵它多日,即便重明鸟有心想吃那幼兽,恐怕也没有时间下嘴,毕竟大补之物,吃了指不定会出什么状况,再来也要炼化,想必那只幼兽十有八九还活着,且就在青丘之中。
  不过目标在重明鸟身上时还算得上清晰,掉在青丘里就未必了。
  谁知道是不是被吃掉了,更何况烛照到底长什么样也没人知晓,关于这点九昭也很尴尬,因为即便是他,也没见过烛照的真身。
  因此青丘能够得到的,也只有“可能喷火球很厉害的小怪物,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很补”这三个条件。
  这特么不是开玩笑吗!
  好在这一龙一凤也知道这样的提议太过为难青丘了些,说话留了几分,只希望青丘尽力而为便足以。
  要是真能找到,烛照与九昭都欠青丘一个大大的人情。
  春歌十分心动,不过同样很现实,倒没对这事抱有太大希望,她想了又想,忽道:“好吧,我自然会派族民去寻找,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给个交代,活着自然好,若是死了,那吃了烛照的妖兽自然也交由你处置,如何?”
  九昭似感意外,正起身来行了一礼,肃穆道:“如此,便多谢族长厚德。”
  春歌笑了笑,心中暗道:我又不傻,这崽子要是活着也就罢了,要是真被吃了,烛照这等圣兽还不知能喂养出什么王八蛋来,老娘哪有这本事给你们擦屁股,还是你们天宫自己来收拾吧!
  作者有话要说:蛋哥还有两三章就出场啦!


第十七章 
  重要的事已经谈完,接下来无非就是性感龙神在线撩妹。
  沧玉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且略带一点对龙神人道主义的关怀,很快就借口自己身上有伤离开了。接下来的剧情他不看都知道,无非是龙神感恩容丹的救命之情,加上心底萌发的一丝丝爱情苗苗,想带容丹回天宫去;而容丹在青丘饱受冷眼,方才在大会上又挨了那顿骂,不想离开才怪。
  即便剧情有变导致过程不同,结局也不会相差太多的。
  在家里宅久了,乍看外面的风光更觉得别有趣味,沧玉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他最初时那块大石头看夕阳。
  其实沧玉有许多事还闹不太清楚。
  按照书上来说,天界在六界之中最为尊崇,可是按照后期妖界与魔界之主都敢为了容丹跟天界叫板,可见差别并没有写得那么厉害。更别提方才看春歌的模样,她不过是青丘狐族族长,甚至都不能说是青丘之主,居然敢对天界太子摆脸色,看龙神的模样好像也并不在意……
  不过春歌的性格不能作为参考,毕竟这傻姑娘莽起来连活蛇都敢吃,说不准人家只是不跟她计较。
  真正叫沧玉觉得心情复杂的,其实还是龙凤的原身,他自己的确带着九条尾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也见过倩娘变身的模样,可说到底,大家到底只是比较寻常的动物品种。
  倩娘是个斑鸠,他们是狐狸。
  可霖雍是龙啊!
  大家都是变身,为什么他就不能是龙这么帅气的品种呢,再不然像是九昭那样的凤凰也成啊!
  沧玉长吁一口气,实在觉得意难平,不过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做个前夫总比绿帽王好多了,这才觉得心中郁气尽消,实话说,他对容丹的确没有什么想法,要是真变成了剧情主要人物,还不知道要恶心自己多少次。
  也罢,有所得必有所失,看剧情上天界也没什么好人,要是真穿成了霖雍,说不准日子反而难过。
  说不准还没有在青丘这般自在有趣。
  自黄昏到月上中天,容丹找了许多地方,总算寻到了沧玉的身影,她站在远处痴痴瞧着那人落寞的身影,她还记得沧玉伤重初醒后没有多久,便时常来到此处发呆,今日他又来了,也不知道他往日伤心,是不是总也到此处平复心情,又来过此处多少回。
  “大长老……”容丹定了定神,这才提起长裙一角走了过去。
  沧玉转过身来,对容丹还在青丘有些惊讶,他还以为霖雍一提,容丹就立刻跟着离开了,毕竟朝会那一出,她往后想来也没有脸面再呆在青丘了。他只当是自己这些时日给容丹日日洗脑有了成果,并未料到容丹心里的剧情一跑就几万里,于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沧玉的意思是你怎么还没走,容丹却以为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天界的事,便忍泪道:“大长老……我……我今日是来与你道别的。”
  沧玉一阵莫名其妙,心道我知道啊,我刚刚不是问了吗?
  只是刚要开口,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提前走了,于是顿了顿道:“想来霖雍神君来讨要的就是你了。”
  容丹点了点头,垂泪道:“是的,我向神君求了半日,想与大长老道个别再离开……此番一去,往后容丹便不能报答大长老的大恩大德了。”
  沧玉的确装过痴情男配,可惜业务实在不熟练,来来去去也搞不起来,还以为自己失败了,可瞧了瞧容丹这个模样,想来还是很成功的,倒也不吝啬在容丹临走时再多捅她两刀,于是笑了笑道:“你不必报答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果不其然,容丹愈发痛不欲生,只觉得夜风寒凉,吹得眼睛进了许多砂子,哽咽道:“容丹承蒙大长老厚爱,照拂这半年之久,却如瞎眼蒙心一般不知所谓。今日我只是想问上一句,明明是我提出和离,大长老为何与族长说是你的意思?”
  难道……难道真是为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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