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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黎锦的农家日常-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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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员外郎全程垂眸看着地面,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尚书大人和那人走了后,眼前仿佛还一遍遍重现着那人白底黑面的靴子和靛蓝色的衣袍。
  陛下五十多岁才当上皇帝,少年时也没被当作储君来培养,出宫这件事做得十分顺溜。
  他也不是专程来看黎锦的,只是听说了慧大师最近回寺庙了,才想去拜访一下。
  回宫途中看到船坞,陛下随口问了一句:“会试上黎锦写的那篇文章,讲的可是算经、水利、工程的应用和发展?”
  他身边的大太监揣摩圣意可是一等一的好,当下就派侍卫问了黎锦现在可在船坞中,工部尚书何在。
  另一位太监见陛下把黎名字都记得如此清楚,直接笑道:“正是如此,听说他不仅文章写得好,为人也十分大度,讲问题的时候可是从不藏私。”
  皇帝原本就想下去看看,正好工部尚书今儿就在旁边,也就跟着他一起过去了。
  皇帝今日出宫本来就算微服私访,没穿龙袍,倒省了其他人三跪九叩。再加上工部尚书出面,都水清吏司的下属也不敢妄言顶头上司。
  故此,黎锦甚至都不知道皇帝居然来了一趟,就连员外郎也没敢把来人往那么高的地位想。
  傍晚,黎锦回家后,小包子哒哒哒的跑来,打算告诉爹爹后日放榜的事情。
  结果凑近了嗅到爹爹身上木材的味道,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十分给他爹面子的牵住了他爹的手。
  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来一句奶声奶气的‘爹爹臭’。
  黎锦被小崽子暖到,哄他道:“取找弟弟玩,爹洗完澡来听你细说。”
  小包子却依然站在原地:“包子不嫌爹爹。阿爹说了,爹爹在外忙着养家很辛苦,爹爹现在一定很累,坐这儿歇一会儿,不要急着洗澡,好不好?”
  黎锦笑问:“阿爹教你的?”
  小包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补充道:“包子以前太不体谅爹爹了。”
  黎锦把他抱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说:“包子一直都很乖,你刚想跟爹爹说什么?”
  黎锦把话题转移走,小包子果然开始跟他解释放榜时间,小家伙把阿爹紧张的模样描绘的很是传神。
  他还拉着黎锦的手,说:“爹爹别担心,您说过厚积薄发,结果肯定不差的。”
  黎锦笑了笑没说话,现在越来越能看出来小包子的语言天份遗传了他阿爹,这样叙事的能力,在同龄人中可算是颇为罕见。
  第三日,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还没完全过去,秦慕文的呼吸声就轻了下来,他依然保持着窝在黎锦怀里的姿势,大脑一片清醒,心跳也逐渐加速。
  黎锦揽住他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身上,“醒了?”
  秦慕文很是紧张:“咱们去贡院蹲放榜吧。”
  黎锦挑了挑眉,问:“当真?”
  秦慕文懵了一下,他只是随口说说,夫君这意思,是真的要带他出去了?
  春闱的放榜时间在辰时,卯时(五点)不到,宵禁就解了,他们便可以出城,去贡院外等候贴榜。
  若是家正好在外城,那都不用等晨钟暮鼓,丑时还没过就能去贡院外候着了。
  虽然提早这么多也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好歹能缓解一下考生和家人焦急的心情。
  当然,若是家里有点关系的,可以提前收买贡院内的送捷报的人,看看自家孩子能不能榜上有名。
  但这么做太铤而走险,若是上面有人细究,指不定得受罚。
  所以,黎锦选择自己耐心地等候,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他等得起。
  卯时刚过,小茶起来洗漱,就被主夫叮咛了一大段话。
  他看着主夫裹着棉衣和棉鞋,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心里震惊之余又十分羡慕。
  老爷就站在垂花门下打着灯笼等主夫呢,两人肯定是要一起去看放榜了。
  小茶还记得主夫念叨放榜念叨了好几日,老爷是真的宠主夫,这就直接陪他出门了。
  三月初五,天气已经回暖不少,但清晨还是很冷,所以黎锦就让秦慕文穿上了棉袄,自己一路上则给他捂手。
  现在太早了,沿途根本没有马车,只有挨家挨户收夜香的人。
  两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贡院门口。
  这会儿天已经泛了亮光,贡院南墙外满满当当全是人,黎锦和秦慕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来之前他们就猜到这种场面了,毕竟会试有四千多人考,绝大部分人还抱着一线希望,想开看看排名的。
  所以,在场等候的人是真的多。
  黎锦找了处墙角,让秦慕文站进去,自己给他挡住风。
  微暗的晨曦下男人眼眸漆黑,鼻梁高挺,用宽厚的肩膀遮住一切喧嚣。
  就这么站了一个多时辰,贡院的大门总算被打开,走出来十几位孔武有力的汉子。
  人群自发的给他们让开一条道,等他们走到了院墙边上,十几位汉子自发的分成两组,围在院墙周围,留下最后一个人贴榜。
  往年发生过贴了榜后,有人看到自己名字很是激动,直接撕了榜要带回去的。
  自那以后,贡院贴榜时旁边都得有至少十个人守着,要不然就是先贴一层假的,等众人热情消退,再把真正的榜贴出来。
  这次显然是不贴假榜,只让人守着。
  黎锦和秦慕文贴的近了,他都能听到小夫郎紧张的心跳声。
  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榜已经贴好了,黎锦眺望过去,视线被前面人的发髻挡助。
  秦慕文小声问他:“看到了吗?中了吗?”
  黎锦说:“前面人太多,看不到。既然我们都来了,索性放肆一回,我抱你起来,你去看。”
  他们身后就是墙,也不会遮挡别人。
  秦慕文点点头。他遇事爽快,鲜少忸怩,黎锦喜欢极了他这一点。
  人群中,黎锦双手抱着他的腿,秦慕文可以清楚的看到黎锦的名字在……第一位。不用他提醒,黎锦就把他放下来。
  第一名!那可是会元!
  秦慕文震惊了片刻,道:“阿锦,你、你是……”
  黎锦已经从他的表现中读出结果,他把小夫郎揽在怀里,说:“悄悄地,我们先出去。”
  不然这会儿直接喊出‘你是会元’,指不定就被人里里外外围好几圈,想走都走不了。
  周围人太多,黎锦护着他走了十几米才出了人堆。
  秦慕文眼睛亮晶晶的,把所有话叫出来:“会元!阿锦,你是会元!”
  作者有话要说:
  【狭义来说‘师傅’是对有专门有手艺的工匠的尊称,‘师父’则亦师亦父。】
  【船模型比例借鉴了大不列颠号,长60米,宽10米。】


第140章 完结
  黎锦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在听到小夫郎的话后,他心底还是泛起无边的惊喜。
  曾几何时;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在科举方面出人头地。
  穿越过来的第一年;黎锦还想着若是他考不中秀才;就在镇子上找家医馆坐诊;月银三两,家里省着点花也够用。过着平淡的小日子也未尝不可。
  可短短五年的时间,他居然已经考到了会试。
  接下来,黎锦面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十日后的殿试。
  今年是恩科,考生少。所以会试放榜后,所有考中的贡士都要在三月十五这天齐聚承天门;被金吾卫搜查过后,在礼部侍郎的引导下入宫。
  若放在往年,还有人在江南贡院参加会试;等他们赶到京城参加殿试;都到了四月中旬。
  那殿试的时间自然也会推后。
  按理说;哪一年的贡士,就得在哪一年参加殿。除非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比如身体突然染疾、丁忧(父母丧事)等情况;新科贡士不得不回家休养或守孝;这才被允许参加三年后的殿试。
  正常情况下,每位新科贡士都得参加紧邻着的殿试。不得放弃或推迟参加。
  秦慕文对科举考试的规矩了解的不多,书肆里的书也没有专门分析科举的。
  黎锦见小夫郎对此十分感兴趣,在回家途中;他把小夫郎背在背上,详细的给他讲之后殿试的要求。
  “殿试只考一天?”
  黎锦颔首,“准确来说,是两到三个时辰,提前交卷也可以。最后强制收卷的时间是日落之时。”
  秦慕文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夫君就不用受冷了。”
  黎锦听着他孩子气的语调,忍不住笑道:“穿着你缝的衣服,怎么会冷?”
  秦慕文耳朵尖尖微微泛红,其实他小时候挺不喜欢学针线活的。
  如果要列出小秦慕文心中两个最不喜欢的事情,第一练字背书,第二就是做针线。
  秦慕文想,当初阿爹为了让他做好这两点,也是用了不少法子。
  可谁又料到,才不过十几年的时间,他每日最喜欢做的就是临摹夫君的字,给他和孩子们做衣服。
  两人回到家不久,报喜的官差就来了。
  黎锦留他在家里住了两天,好吃好喝的招待,随后才开口请他给庞老、宁兴书院山长和鸿雁村带信回去。
  送捷报的官差满脸笑意的答应了。黎锦老爷是会元,能给会元老爷送喜报,他哪里会不乐意?
  再说了,黎锦出手大方,递过来的钱袋里装的可都是银子!
  至于来回路上的开销,这个自然由礼部承担。驿站也会对他们这种报喜的官差多加照顾。
  “多谢黎老爷,祝您在殿试上金榜题名!”
  这几日,黎锦没再去船坞,而是在家里温习功课。
  殿试的题目只有一道策论,回答的时候自然得旁征博引,才能凸显出考生的学识水准。
  纵然淡定如黎锦,也想着趁这个时间,把以前整理出来的笔记再过一遍。
  正好小山豹的生日在三月初九,小孩子的生辰宴不宜大办,再加上五日后就是殿试,也不适合这会儿邀请工部熟识的众人相聚。
  黎锦原本打算一家人做些好吃的,再让小山豹抓个周,就算热热闹闹的庆祝小山豹周岁了。
  没想到将军府书肆消息灵通,还派人送来了满月礼。
  再者,兴许是几位夫人说这件事的时候没注意,被老五莫子峰听到了,这天他居然从演武场悄悄逃出来,跟着送礼的人到了黎锦家门口。
  黎锦见到这位小公子,有惊、但更多的是喜。
  送礼的人见小公子居然跟着他们来了,两个人都颇为惊吓,其中一个回去给几位夫人说这件事,另一个就留在这里守着小公子。
  今日毕竟是小山豹的生辰,秦慕文刻意把小包子打扮的漂漂亮亮,老五见了人就走不动。
  黎锦甚至还听到老五讨好的说:“我翻墙可厉害了,还会倒挂金钩!”
  小包子本着待客之礼站在他旁边,微微严肃的神情配着眉心嫣红的朱砂痣,很是可爱。
  他甚少出门,除了爹爹,没人离他这么近过,所以有点不适应。
  之前来京城路上,老五直接凑到他跟前,差点把他吓哭了。
  所以,小包子这会儿其实挺不自在的,要不是阿爹教导过他一些基本的待客之礼,他肯定要躲在阿爹身后了。
  可他又对老五的话题很感兴趣,忍了忍,没忍住,他问道:“那么高的墙,你真的不会摔到自己吗?”
  老五哽了一下,说:“我大哥不会摔,我……我多练两年也就不会摔了!”
  小包子很现实的再次冷漠道:“哦。”都没他爹爹厉害。
  老五:“……”感觉刚刚说错话了,应该吹爆自己的。
  接下来就是小山豹的抓周时间,他爬在床上,在众人的注视下,第一个抓到的就是黎锦准备的狼毫。
  小包子十分紧张,他给弟弟准备的礼物是鞠,也不知道小山豹会不会抓。
  小山豹在哥哥期待的目光中,先是瞅了他阿爹一眼,然后顺手抓了距离阿爹最近的一本《三字经》。
  小包子更紧张了。
  这会儿,老五突然开口,“小小年纪就抓毛笔和书,真的……”看到就让人头疼。
  老五的声音比较陌生,小山豹循声望去,倏的放下所有东西,飞快地爬到哥哥身边。
  然后往小包子怀里一扑:“哥!”
  小包子想,他家弟弟没抓他准备的礼物,反而抓了他……好吧,这也算一种安慰了。
  老五:“……”
  小山豹转头瞅他:“坏!”
  最后老五是被莫子旋带回去的。莫子旋大概是刚从学堂出来,穿了一身儒雅的白色长袍,虽然才十岁,但看起来颇为稳重。
  他今日的打扮与前几次小包子见过的劲装完全不一样,身上的精悍气息都被藏起来。
  惹得小包子都多看了几眼。
  小包子对气质与爹爹类似的人,抵抗力还不是很高。
  尽管如此,他还是最崇拜爹爹和阿爹了。
  五日后,便是殿试的日子。
  寅时黎锦便起床,秦慕文为他束发穿衣。两人稍微吃了点东西垫肚子,黎锦就得出发前往皇宫。
  当然,他没敢喝水,虽说殿试并没规定不许如厕,但皇帝就在旁边看着呢,这要是憋不住,就显得很有辱斯文。
  卯时,以黎锦为首的一百九十七名贡士在礼部侍郎的带领下,穿过千步廊,齐聚承天门'注'。
  贡士们排队的顺序是按照会试名次进行的,黎锦身为会元,自然是第一位。
  在承天门,他们将等待金吾卫的搜身检查。
  殿试搜身并不像之前那么严格,毕竟也没人敢当着皇帝的面做小抄。
  要真的有人如此胆大,那恐怕等候他的就是被流放的命运。
  搜身结束后,贡士们跟在礼部侍郎身后,道路两边则是两百多名侍卫,在他们注目下,朝端门走去。
  黎锦最不缺的就是面对大场面时处变不惊的态度,他穿越来之前,做过不少演讲,也汇报过不少工作。
  两百多侍卫的‘夹道欢迎’,他依然面不改色,脊梁杆都没弯一下。
  出生高门的贡士自小就受过相关锻炼,他们家人也知道殿试的流程,专门派先生给他们训练过。
  这会儿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没有一丝畏缩。
  但剩下出身一般的贡士则第一回 见到这种大场面,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弯腰驼背缩着脑袋还算小意思,甚至还有人左脚踩右脚,差点把自己绊倒了。
  最前方的礼部侍郎一直注意着身后黎锦的仪态,他知道黎锦在陛下那里挂上号了,不出意外,状元肯定落在黎锦身上。
  所以,礼部侍郎才关注着,若是黎锦哪里表现得慌乱了,他还能提点一下,结个善缘。
  但黎锦气度从容地根本不像一个出身偏远乡村得农家子,要真的比起来,他凭借身高和相貌的优势,比身后那几位高门出身的公子看起来还要贵气。
  思考的功夫,一群人已经穿过了端门,走到午门前。
  午门分为正门、左掖门和右掖门。掖门只有在殿试或者大典情况才会开启。
  而正门则分为三个门洞,最中间的门洞为皇帝专用,大臣们上朝走的都是正中门旁边两个门洞。
  贡士们还算不得官,所以得走正门两边的左掖门和右掖门。
  正门最中间的门洞,除了皇帝进出外,皇后在大婚当天也可以走这个门。
  而剩下的机会,就是殿试结束后,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可以从此门离开。
  其他时间若是有人敢走正门中间,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午门前,贡士们按照排名的单双,单数走左边,双数走右边。
  穿过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奉天门了。
  此刻,奉天门大门紧闭,黎锦一行人穿着单衣站在门外,这会儿没人喊冷,一个个都很是激动。
  就算冻到牙齿忍不住打颤,心里也是无比的激动。
  ——马上就能面圣了!要知道就算入朝为官,四品以下也没有上朝的权利,见到皇帝真的很难。
  辰时刚过,鼓乐声中,奉天门开,众贡士穿过奉天门,站在皇极殿前的广场上。
  丹陛(皇宫的台阶)上站着读卷官和授卷官,考生对着他们齐齐作揖。
  又过一刻,太监宣所有人进入内殿。黎锦等人行五拜三叩礼。
  随后,首辅大人宣读圣旨,其中包含了策问的题目。虽然殿内空间很大,但首辅大人声音也不小,保证贡士就算站在最后,也能听到他宣读的内容。
  题目只念一遍,记不住也没关系。
  等到他们依次落座后,执事官便开始发放策题、答卷纸,这会儿就可以细看了。
  殿试的座位也是按照名次排的,黎锦在第一排右手起第一个,旁边就坐了一堆官员。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看题目。
  题目: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之前也说过,殿试不会淘汰贡士,但这并不代表题目简单。相反,阁老们会出一些题,呈给陛下后,让他选出一道作为殿试考题。
  但皇帝若是有了兴致,也会自己出题。
  这道题,就是陛下自己出的。他没有因为黎锦志在算经和工业,就偏向这一方面。
  反而覆盖面极广,是真的为了选拔臣子所出的题目。
  皇帝也看出来,黎锦会试的答卷之所以让人眼前一亮,是在他另辟蹊径的基础上,文章逻辑环环相扣,让人辩无可辩。
  他期待黎锦给他新的惊喜。
  但若黎锦与会试一样,依然要把题目往算经方面扯,他也不会让黎锦出了一甲前三名。
  毕竟那天在船坞,黎锦踏实肯干的劲头皇帝看到了。
  他很欣赏这样的人才,但这样的人却不适合协助他管整个朝廷。
  想要当状元,那就得在中庸里带着不为任何人徇私的正直,简单来说,就是在刚正不阿的基础上,还得有容人之量。
  去年,万云之所以不是状元,就是因为他态度带着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自负,眼中只有自己看得上的人,其他人他一概不理。
  这样的人有能力,却不适合当大官。
  黎锦看到考题后,闭了闭眼,他事先就猜到了殿试题目不会让他有捷径可选。只能谨慎认真的写治国八股文。
  这么一小会儿,黎锦便开始回忆起前几日温习过的书。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黎锦整理好思路,他开始落笔起草——
  “臣对: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错综万机……臣闻:人君一天也,天有覆育之恩……不胜战栗陨越之至。臣谨对。”'注'
  一篇草稿一气呵成,黎锦检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甚至都不用改其中措辞。
  皇帝在抬上批阅了一会儿奏折,见黎锦突然停下了奋笔疾书的动作,他走下场,想要看看黎锦到底写得是哪方面内容。
  这一看,皇帝足足在他身后站了几分钟。
  殿试的策论中,黎锦文章一改之前‘用数据和事实说话’的风格,却也借用前面几位皇帝的治国理念,贴合当代国情,写出了一篇完美的治国之论。
  几位阁老看着陛下的表情,一个个心里也有了数。
  黎锦誊写完后又检查了一遍,不过午时刚过一点,他就交了答卷,准备出门。
  这样一气呵成的文章,黎锦写完后感觉自己还沉浸在构思的世界里,他得回家缓缓。
  殿试后三日便是传胪大典,得宣布排名,故此,评卷时间太短。
  所以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直接挑会试前十名的答卷出来,选出一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黎锦如今已经是会元,不出意外,一甲三人中,少不了他。
  黎锦回家后,把自己的答卷又默写了一遍,才洗澡躺床上。
  他这一睡,直接错过了晚饭,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来后,黎锦直接坐起,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去案几上拿起自己睡前默写的策论开始看。
  秦慕文给他披上衣服,又掌了灯。坐在一边,十分安静的等黎锦看完。
  他想,自己光是听了听殿试的流程,就觉得心潮澎湃。夫君这可是去考了殿试,现在精神紧绷一点也是正常。
  如若夫君态度一如往常,那才会让他觉得奇怪。
  三日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很快就到了传胪大典这天,黎锦与所有的贡士都穿了礼部事先备好的衣服,腰系素银带,脚踩白底黑面的管靴。
  头发则盘起来,站在皇极殿的台阶下,等候鸿胪寺官宣读制诰。
  唱榜结束后就有人捧来乌纱帽,状元的会和其他进士有所区别。
  “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注'
  黎锦站在第一排,周身气质清贵中带着严肃,他听着读卷官朗声唱读第一名。
  “第一甲第一名,鸿雁村,黎锦。”
  黎锦双眸微微瞪大,喉结耸动一下,他居然真的连中六元,三元及第了!
  前三名唱榜都会唱三遍,人的嗓门有限,进士们也都在殿外,外面则站了很多鸿胪寺官员,他们每隔一段距离,开始重复上一人所唱的内容。
  朝阳映照的红墙琉璃瓦下,一声比一声洪亮,又中气十足的唱榜传遍整个皇宫,一遍遍在紫禁城内回响。
  “第一甲第一名,鸿雁村,黎锦——”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
  【让黎锦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停留在他年轻时最辉煌的时刻吧~】
  【谢谢太太们的支持,爱您们。鞠躬。】
  【作者微博:【据说这是个正经的姑娘】,我去做一个微博转发抽奖,一等奖是armani的红管405,再抽十个人每人送1000晋江币(条件是订阅率80%以上)。随后把之前发过的和谐号(7000字),之后新的和谐号(3500字),都会一一补上,再次谢谢大大们的支持。】
  【之前的欠更写成番外,为15章,大概会分为1《杂记》内容节选,2后世对黎锦的评价,3小包子和护哥狂魔小山豹的成长日常,4副cp的简短小故事,5秦慕文与家里人再次见面,6前面的写完大概就够了~】


第141章 《杂记》节选①
  《杂记》第十二回 。
  【乙巳年四月初二,晴。】
  距离夫君高中状元; 头戴乌纱帽、足跨金鞍朱鬃马游街已经过了十多天; 但我还是忘不了那一幕。
  当时我就在他游街必经之处的茶楼上; 看着他。
  小包子手里捧着一束花,我教他在爹爹到楼下的时候一朵一朵丢下去。
  本朝进士游街有簪花的习俗,夫君身为状元,走在第一位。我带着两个孩子在茶馆二楼; 看到他后面的其他进士乌纱帽上都簪了花。
  只有他还没有。
  我抱起小包子; 说:“包子,丢的准一点。”
  街道两旁茶馆酒楼里,很多姑娘和哥儿都把花往夫君那边扔; 他身前的马背上已有落花。
  但他没捡起来,反而看向了我们这边……
  夫君晨起时候告诉我已经订好了茶馆的房间,让我用过早饭后带着孩子们过去就好。
  所以,他知道我们就在这里。
  小包子激动的只叫爹爹; 小手颤抖,花根本丢不到路中间去。
  我从他手里拿过几朵; 丢了好几次; 也都丢偏了。
  眼看着他要走过这条街,赶紧拉着包子的手丢出去一朵。
  这朵居然落夫君左手边,他抬手接住了!
  我心跳如擂鼓!
  我看着他扫落身前的其他花朵,把这朵簪在乌纱帽上,眼眶突然湿润。
  【乙巳年四月初五,细雨。】
  今日家里来了位长辈; 是我阿爹的幺弟,我唤他阿舅(注,是哥儿)。
  我与阿舅十五年未曾蒙面,今日的杂记篇幅可能会长一点。
  阿舅提前下了拜帖,夫君今日便没去工部,陪我留在家里。
  我有些慌乱,对阿舅的记忆也仅存于年幼时他给我买糖葫芦、桃酥,还有各种好看的小玩意儿。
  后来我七八岁时,阿舅也嫁了人,我就再没见过他。
  夫君问了我对阿舅的印象,从醉仙楼定了些酒菜,等候的时间中,便在书房教我练字。
  临摹的字帖依然是夫君写的行书。
  过了会儿,阿舅来了。看着他鬓边的白发,我很是吃惊。
  阿舅比阿爹小了六岁,这么算来也才刚过三十,怎么就生了白发!
  夫君陪阿舅说了会儿话,就把空间腾给我们。
  阿舅才道,原来是在阿爹没了的那天,他一夜之间鬓角全白。
  也是因为现在这副容貌,他才没有再去尚书府找过我。
  我很担心阿舅在夫家的情况,但阿舅却说:“不用担心我,他的其他夫人生的都是女儿和哥儿,只有我膝下有子,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我没说话,就算是这样,阿舅过的肯定也十分辛苦。
  但阿舅说他年纪都大了,便问我现在过得如何,我说自己过得很好,夫君是我的良人。
  阿舅却担心我年纪小,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我带阿舅去书房,刚刚夫君在那里教我练字,纸张还摆在原地。
  阿舅打眼一看,以为那是夫君自己在写字,他皱眉说:“京城里传闻黎修之写得一手好字,他的行书怎么看起来……没有那么惊艳。”
  我笑着问阿舅,“您觉得这份行书的字帖如何?”
  阿舅说:“笔走龙蛇,动势和游丝的把握堪称完美,我平生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字。”
  然后阿舅话锋一转,又说:“这是你相公师父写的?哪家的师父会让徒弟直接临摹自己写的字?”
  要知道,字是一个人的脸面,就算同是楷书,也分为颜体、柳体等等,每个人写出来也各有不同。
  但若是照着字帖临摹下来,那后来学的这个人字体必然会跟写字帖之人的字十分相似。
  若学习之人动点歪心思,模仿其字迹作假,栽赃陷害,那写字帖之人真的是百口莫辩。
  所以,阿舅才有如此一问。
  我说:“这字帖是夫君写的,后面那临摹的人是侄儿。”
  阿舅不信,我便写了几个字给阿舅看,虽然还没练到家,但跟夫君的字已经有七分相似。
  阿舅震撼道:“你相公居然……”做到如此地步,愿意把所有荣光与你分享,也愿意把身家性命交在你手上。
  我知道阿舅没说完的话,所以我也愿意全身心的爱他,爱我俩的孩子们,爱我们的家。
  【乙巳年五月十九,阴,有风。】
  最近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今日没太阳,倒是挺阴凉,适合出门。
  夫君用了早膳,我以为他要跟往常一样去工部。
  没想到他等我吃完,说要带我出门玩。
  我很是诧异,差点以为自己刚刚把‘适合出门’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我问,“要带上包子和小山豹吗?”
  夫君挑了挑眉,道:“今日之想跟你出门。”
  我心里甚是欢喜,包子这会儿还没醒,我给他留了封信,又交代小茶中午焖一点排骨汤给包子喝。
  然后换了衣服,和夫君出门。
  我虽然出生在京城,但却没怎么出过门,反而是成亲后跟夫君参加了些宴会,才见识到京城的风貌。
  但就算这样,我依然不熟悉京城的路。
  夫君跟我并肩走了多半个时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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