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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黎锦的农家日常-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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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其他人,单单是他家小夫郎读过的各种杂记、游记、野史都比他读的要多。
  所以,黎锦打算让自己多沉淀几年。
  好让时间把自己身上这微微有些急功近利的浮躁气息打磨掉。
  在考科举这条路上,虽说黎锦现在势头很好,但秋闱考的东西更加详细深奥,与之前的县试、府试、院试甚至都不是一个体系了。
  黎锦有摘得解元桂冠的野心,所以他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都说学习讲究厚积而勃发。
  真要去参加秋闱的话,黎锦也打算参加四年后那一场,虽说期间隔得有点久,但这却是最稳妥的决定。
  若是参加明年那场,现在距离明年八月只剩下一年零五个月的时间,就算黎锦一心只为科举考试做准备,时间恐怕都不够。
  更别说他还打算用空闲时间练字、多看些扩展自己知识面的书籍。
  黎锦到了算学部,陆长冬对此兴趣不大,脚步一拐去了隔壁经论部。
  黎锦去的时候,算学部的教谕们都没到,他算了两道题后,万云才匆匆赶来。
  万云肤色偏白,这会儿太阳不毒,他额头都被晒红了。
  “阿锦,给我倒杯茶来。等庞老等了这么久,简直要被晒脱皮。”
  外面依然没有多大声音,那就证明庞老还没来,万云喝了茶,说:“我这是站不住了,幸好科举考试都有号房,有棚。不然我这解元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他话音还没落下,外面骤然想起一阵欢呼声:“庞老!”
  黎锦沉默了,万云气地捏紧手中茶杯:“我前脚刚回来,庞老就到了!”
  黎锦说:“教谕想要瞻仰庞老的风姿,站在算学部门口,也是看得清的。”
  万云当然知道这是黎锦在安慰他,毕竟他若是可以多坚持一会儿,那就能在书院大门外一点迎接庞老了。
  黎锦见他唉声叹气,说:“教谕志不在写字,为何对庞老如此执迷?”
  万云再次叹息:“你不懂。”
  他看着老爷子从文庙穿过,去了后院,说:“庞老是咱们府城最有名气的人了,我身为咱们府城的人,见到他我能不激动吗?”
  黎锦一脸正色的颔首,假装万教谕说的很有道理。
  过了会儿,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小斯跑来,躬了躬身,问道:“两位先生,庞老说要找个力气大的人帮忙抬箱笼,请问两位可有时间?”
  这会儿谁会拒绝?
  黎锦的心都剧烈的跳了两下,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主要是大部分学生都在外面,庞老居住的内院与算学部不过一墙之隔,这也难怪他的小厮会来这里请人了。
  真到了庞老的院子里,黎锦连老人家的面都没见到,就跟着小斯把五个箱笼抬下来。
  小厮继续躬身说:“多谢先生施以援手,庞老箱笼里的东西都很珍贵,我担心自己一个人抬得时候磕到哪儿,那就得不偿失。”
  万云站在一边,他也就是给两人打打下手,提醒脚下有台阶之类的。
  等到黎锦跟万云走后,那小厮腰杆儿挺得笔直,直接进入院子,坐在庞老对面的石凳上,哪还有刚刚躬身弯腰的怯懦?
  这人名叫陈亦鼎,正是那作主给黎锦递了拜帖的人。
  他累的直喘气儿,倒了庞老一杯好茶,才渐渐缓过来:“我说庞老,您既然不愿意收他为徒,怎么又折腾到书院来?”
  庞老爷子心疼自己的茶,说:“牛嚼牡丹!”
  但他也不忘回答,“老夫岂是那等食言而肥之人?但想当我徒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陈亦鼎说:“您老可真有原则,既然您让我装小斯,那我也就直说。黎锦刚刚对我没有一点轻蔑,抬东西的时候也刻意的压低手,不仅是为了稳妥,更是自己那边承受了更多重量。”
  说到这里,陈亦鼎道:“庞老,你这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说真的,要不是黎锦刚刚主动照顾我,我这老腰都要折了。”
  庞老见他准备去前面打开箱子,脸上高冷的表情立马就绷不住了,从石凳上站起来,跑的比陈亦鼎还快。
  “老夫什么时候准你翻箱子?”
  陈亦鼎狐疑道:“您不会真的在箱子里装了石头吧?”
  庞老:“老夫会是那等无聊之人?”
  陈亦鼎见他言之凿凿,也感觉自己想多了。
  他说:“今儿下午还有一场诗会我得去主持,我先走了,真希望万云那小子刚刚没认出我来。”
  万云确实没认出来,毕竟他见过的陈先生从来都是风度翩翩,行为举止都是府城读书人的典范。
  哪里会把一个灰头土脸、弯腰弓背的小厮认成陈亦鼎啊。
  再说了,他跟陈先生又不是很熟,最多也就是参加诗会的时候遥遥见过几面。
  黎锦却有些奇怪,刚刚抬箱子那个小厮的手,上面没有一个茧子,分明是双养尊处优的手。
  可这又跟他没什么关系,黎锦也不想深究,决定静观其变。
  庞老见陈亦鼎走了,刚刚还儒雅的拿着茶杯,眯起眼睛品茶,这会儿就‘铛’的医生把茶杯放下,跑到箱笼跟前。
  他说:“好险,差点就被姓陈的猜到了。”
  之间庞老打开箱子,里面确实是一块块的石头。
  但这些石头却也不简单,表面粗糙,有很多孔,若是浸泡在水里,有吸附杂质的功效。
  确实,跟练字没什么关联。
  庞老抱着俩石头,打算把这几箱的石头,一个个放到院子入口右边的水池里。
  嗯,毁尸灭迹。
  庞老想,一个人想要写好字,手臂一定得有足够的力气,要不然写出来的字也是软塌塌的。
  所以能抬动石头,也是一个必须的考验项目。
  “庞老,您还有一个箱子落到外面了。”
  陈先生刚进来,就看到庞老抱着一怀抱的石头……
  陈亦鼎:“?”
  庞老石化后恼羞成怒,“你进门不敲门的吗?”


第105章 
  不过;既然陈亦鼎来了;那就是个现成的免费劳力。
  老爷子不再客气;让他把第一个箱子里的石头都搬到水池边上。
  后面的事情庞老不让他插手;只见老爷子蹲下,用手在池边丈量尺寸;每隔一尺便做个记号。
  那些石头陈亦鼎搬过,表面看似孔洞很多,像是空芯的,但里面却密密实实,入手沉甸甸的。
  陈亦鼎刚刚搬过去的时候都要用胳膊环抱住石头,借用胸膛发力,才能一次搬好几块。
  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屈起手指,只用指尖的力量,随随便便夹住了一块石头,然后按照他丈量的节点,一块一块的把石头滑下去。
  陈亦鼎本以为老爷子只是在恶作剧;但看着他现在这样;好像……这些石头确实是有用的。
  不过时候不早了,他现在得赶紧出门,下午的诗会还得他可不能晚到。
  =
  黎锦当天下午回去后;照常练字默书。
  直到明月高悬,他搂着小夫郎躺在床上,才把庞老的事情说出来。
  “文文;这是个好机会,我会尽力去争取。就算不能称为庞老的弟子,我也想得到他的指点。”
  秦慕文打心眼儿里为阿锦高兴,油灯晕开了微黄的光,显地他眉梢那点朱砂痣愈发明艳。
  黎锦微微支起上半身,温柔的吻落上去,嗓音有些沙哑:“洗澡了?”
  秦慕文轻轻‘嗯’了一声,双手已经放松,墨色的发扑散开来,任君采撷。
  一次过后,黎锦楼他在怀里,却发现小夫郎腰肢绷紧,在为怀孕做准备。
  黎锦被他的样子惹得既高兴又无奈,伸出一只手臂搂着他,让他放松,“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秦慕文乖顺的跟着他的力道降低腰肢,小声说:“这样就更难怀上了。”
  黎锦如今已经基本上想起原主身上所有的事情,包括跟少年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说:“你当时怀小包子的时候,不也没有这么做,都是顺其自然的么?”
  而且,他还是村里这么多哥儿里,第一个怀上孩子的。
  秦慕文闻言,想起小包子,眉眼间无比温柔。
  他说:“嗯,小安当时就说我挺有福气。”虽然那会儿黎锦太混,但秦慕文终究是黎锦唯一的夫郎。比给人当妾室好多了。
  黎锦听了这话,手臂微微用力,就把他揽在自己身上,唇齿在他身上流连。
  秦慕文有些痒,但更多的是羞涩,他小声说:“阿锦,这样……”
  黎锦:“嗯?”
  秦慕文闭上眼睛:“这样……做什么?”
  黎锦一本正经的回答:“文文有福气,所以我在吸福啊。”
  秦慕文:“……”差点就要信了这歪理。
  翌日早上,秦慕文换衣服的时候看着那些东西又流出来,微微瘪了瘪嘴,就去准备早饭了。
  昨晚阿锦提到了庞老,秦慕文觉得这名字耳熟,总感觉自己在那儿听到过。
  但后来被阿锦折腾的面红耳赤,早就把这件事抛远了。
  秦慕文还是在早上做饭的时候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的被他想到一些事情。
  庞老出名多年,此前又一直住在京城,秦慕文是京城人士,听到过也不为怪。
  在吃饭的时候,秦慕文说:“早些年我还没出阁的时候,庞老正负盛名,大哥中举后,有幸被邀请参加过公主举办的宴会。
  听大哥回来说,庞老当时也去了。为的不是别的,仅仅是一道菜,叫做‘蒋侍郎豆腐’。”
  黎锦沉默了一下,感觉庞老和万教谕会有更多共同语言。
  不过,万教谕最喜欢的还是红烧排骨,主吃肉。庞老这道菜,一听就是素的。
  但秦慕文听闻的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黎锦觉得这将会是自己撬开庞老墙角的镢头。
  黎锦照例给了小夫郎和小包子每人一个离别吻,自己拎着竹篮往书院走去。
  考中秀才后,黎锦又是第一名,不仅仅是案首、小三元,更是廪生。每月都有禄米和禄银。
  所以,算上他在算学部的月银,本月黎锦可以领到六斗的禄米。
  禄米比外面粮站卖的米要好,选的都是新米,外面的米糠也都被祛除的干干净净。比黎锦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吃的一半糠一半米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六斗的米正好够一家三口和小茶吃一个月,不能浪费,但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喝稀粥。
  现在他家煮粥就可以煮的偏稠一点,筷子插进去不会倒。
  以前喝粥只有小包子有这等待遇,大人们都是就着馒头和烙饼吃。
  黎锦到了讲堂里,没过一会儿教谕也来了。
  如今黎锦是秀才,给他们讲课的老师自然就是中了举的教谕。
  教谕的上课风格跟之前的讲郎简直天差地别。讲郎好歹会说这本书的第几页讲了什么。
  教谕完全不用书,旁征博引,想到哪儿讲哪儿。
  但无论他讲到什么地方,都能说的头头是道,与他今日要传授的主题遥相呼应。
  黎锦也是在昨儿听完他讲课后,才打定主意不能参加明年的秋闱。
  要不然他肚子里这点墨水,还真的不够用。
  今日日子是双数,算学部轮潘又丰当值。
  下了学后,黎锦去经论部借了一些万教谕推荐过的书籍。
  他的人脉在整个宁兴书院都得天独厚,其他学生只有在上课期间才能见到教谕,而黎锦却可以跟万解元平辈论交。
  黎锦有不会的东西,不管是算学还是经论方面,都能直接询问解元。
  当然,代价是红烧排骨。偶尔秦慕文做了豆豉凤爪,黎锦也会给万解元带上一份。
  登记了书籍后,黎锦才去吃饭。
  因为万云说:“这几本书覆盖面广,讲的又深入浅出,很多人都会借阅,去晚了就得等那人还了你才能看到。”
  黎锦运气好,去的时候还有一本在书架里,但万教谕推荐的另外两本都被人借阅走了。
  等到他去公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当然叫花鸡、红烧肉等菜品早就被洗劫一空。
  黎锦打了一份炒时蔬,想起少年说的‘蒋侍郎豆腐’,他又去打了一份小葱拌豆腐。
  配着一张有嚼劲的葱花饼,午饭还算丰盛。
  陈亦鼎跟庞老算是忘年交,他担心老爷子在书院住不惯,今儿又来看他。
  当然,今天陈先生就没做小厮打扮了。
  两人吃了饭,在院子里边走边消食,正好能看到窗边的黎锦。
  陈亦鼎笑道:“这黎锦跟你口味还挺类似,都喜欢吃豆腐。”
  老爷子突然感慨:“只可惜再也吃不到蒋侍郎豆腐了。”
  陈亦鼎说:“这还不简单,找个余杭的厨子,你想吃多少,都能做给你吃。”
  庞老:“吃得多了,还能让人念念不忘吗?”
  陈亦鼎:“……”果然脾气古怪。
  黎锦借到了书,下午便没在书院多留,而是直接回家。
  月末就是他的生辰,黎锦能感觉到,他家小夫郎在准备他的生辰贺礼。
  ——当时秦慕文主动询问了黎锦想要什么生辰礼。
  黎锦说,说了什么来着?想要画出你情动的样子。
  虽然黎锦不知道小夫郎在准备什么,但他感觉到时自己会有一个很大的惊喜。
  为了这份惊喜,黎锦也控制自己不要动脑子猜。
  这是他二十岁的生辰、弱冠之年,过了生辰后,便可以发顶加冠,要承担起男人的责任了。
  虽然这份重担黎锦早就挑了起来,但加冠还是个很重要的仪式。
  秦慕文对此也十分看重。
  早在前些日子,秦慕文就买了成色上好的布料,也不让小茶帮忙,自己亲手给黎锦缝衣服。
  如今那衣服已经缝好,秦慕文又开始给黎锦纳鞋底。
  本朝有规定,除了特殊表演场和外,没有官身的人不能穿靴子。宦官的靴子和其他官员的靴子也有很大不同。
  所以黎锦穿的都是布鞋,不过他现在考中了秀才,头上可以带方巾了。
  只可惜黎锦对打扮这件事没什么兴趣,都是直接用一根发带束起来。
  但就算是黎锦做这样没有功名在身的打扮,别人也会因为他周身的气度而不敢小觑他。
  回家后,黎锦在书房看书,秦慕文偷偷摸摸在主屋缝东西,缝到一半出门,还得把东西盖起来。
  黎锦每看书半个时辰,就会伸展一下身体,或者去院子做俯卧撑。
  他看着秦慕文来来回回进出,好奇心逐渐地被勾起来。
  关键是小夫郎还不敢跟他对视,悄悄瞅他一眼就又赶紧撇开目光,让黎锦真的很想把他搂在怀里,一点点磨着他,让他主动和盘托出。
  黎锦告诉自己,这时候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对了,豆腐。
  当晚,黎锦问少年可会做‘蒋侍郎豆腐’,秦慕文点点头。
  “阿爹之前收藏了《随园食单》,里面有具体做法,我……大概有些印象。”
  黎锦知道,他家小夫郎说的大概有印象,那就是可以做了。
  毕竟少年此前可是给他复述了整整一本游记,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秦慕文尝试着把食谱写下来,有些食材家里没有,暂时还做不了。
  黎锦瞧着那张单子,上面有甜酒、大虾米、秋油等,明日让小茶去准备。
  而黎锦照例晚饭后去练字,作画。
  大前日坐船回府城,他画的那幅雨中山色图才作至一半,少年就发烧了,现在黎锦想去补完它。
  因为阿爹白日在做针线,没跟小包子玩,所以他就一个人乖乖去睡觉。
  到了晚上,兴致特别高涨。
  阿爹要洗澡,小包子都想跟着。
  黎锦自然不能让他跟,他把小包子抱在怀里,看着包子有些委屈的神色,硬心肠的给他用热水擦了澡。
  正好秦慕文洗好出来了,黎锦为了哄小包子,就把他放在自己背上,让少年扶着小包子。
  然后,开始做负重俯卧撑。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二更
  ‘蒋侍郎豆腐’出自《随园食单》。
  豆腐两面去皮,每块切成十六片,晾干。用猪油热灼,清烟起才下豆腐,略洒盐花一撮,翻身后,用好甜酒一茶杯、大虾米一百二十个;如无大虾米,用小虾米三百个,先将虾米滚泡一个时辰,秋油一小杯,再滚一回,加糖一撮,再滚一回,用细葱半寸许长一百二十段,缓缓起锅。


第106章 
  小包子一岁零九个月大;平时吃饭也乖;现在足足有接近二十斤。
  这重量抱在怀里当然没什么问题;但黎锦这可是托着他做俯卧撑。
  黎锦把长袍的下摆掖进腰带里;赤足,只有手掌和足尖着地,从肩胛骨到脚后跟呈一条斜线。
  平日里看起来清瘦的身材在这时候彰显出完美的流线型肌肉。
  这是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如果忽视他背上那个眼睛亮亮的小包子的话。
  虽然三月气候还比较冷;但屋里烧了地龙,穿着单衣也不会冷。
  再加上黎锦刚刚给小包子擦过澡;索性就没给他穿繁琐的夹袄;只着了一件半袖连襟中衣和裤子,露出小包子藕节一样的手臂。
  小包子知道这是爹爹在跟他做游戏;于是他张大嘴巴笑得很开心。
  这可苦了黎锦,他缓缓地用手臂支撑自己伏下、抬高。
  不能太快;因为这样可能会把小包子甩下去;但也不能太慢,要不然就失去了练习的意义。
  往常做四十多个的时间;黎锦这次只做了二十八个。
  汗水在额头会聚,有的直接滴下,有的顺着眼窝流下;汇聚到鼻尖后,再一滴滴砸在地面上。
  秦慕文知道这时候擦汗会影响阿锦做的速度;他只能扶着小包子;让他不让用手砸爹爹的背。
  等到黎锦一组做完,秦慕文飞快的把小包子抱在怀里,又给黎锦递布巾擦汗。
  黎锦起身;往日沉稳淡定的眼眸映着微黄的烛光,里面全然是对俩崽的宠溺。
  可又因为刚刚真的很累,流了不少汗,他半阖着眼眸擦汗,配着高挺的鼻梁和稍有散乱的发丝,还有因为运动而露出一小截儿锁骨,整个人透着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性感。
  黎锦擦完后,脱去外袍,露出里面已经被汗水浸湿的中衣。
  他索性连中衣也脱去了,其实最近已经不必要烧地龙,但因为家有小孩,担心小包子发热,黎锦还是没让断了地龙。
  此刻,他是真的觉得热。
  古代其实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样,百姓们在炎热的夏季还包裹的严严实实。
  黎锦上辈子留学期间,去过一趟英国,在大英博物馆见过清代人仿画的清明上河图。
  图上桥边那些挑着担子、干体力活的百姓们大多都光着小腿,有些明显赶路过来做买卖的人,甚至也穿着半袖衣服,露出手臂。
  此前,黎锦还在村子里的时候,五六岁的顽童不穿衣服在村里撒野的都有。
  所以说,一个男人在自己屋子里打赤膊,其实不算出格。
  黎锦再做第二组俯卧撑的时候,直接就在背上垫了小包子的襁褓,让他趴上来。
  “爹爹!二!”
  一瞬间,黎锦有点不知道自家崽这这句话里面是不是有双关含义。
  这到底是说第二组俯卧撑,还是说他……
  反倒是秦慕文反应的快,他惊讶道:“包子会数数了?”
  然后包子很不给面子的说:“阿爹,一!”
  黎锦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说:“小包子刚刚大概是听到你给我数数,再加上平时你给他教一二三,所以才学了两句。”
  毕竟包子还小,就算知道说一二三,也不懂其中意思。
  三组做完,黎锦的胳膊都在发抖,这种情况自打他开始锻炼以来,已经有半年多没出现过了。
  不过也有收获,那就是总算把小包子哄开心了。
  这个小家伙最近太懂事了,很委屈很委屈的时候,他只是不说话,默默掉金豆子。
  就连哽咽声音都很小。
  刚刚黎锦就是怕小包子哭,所以才变着法子哄他开心。
  =
  眼看着就要到三月末,黎锦的二十周岁生辰,他该加冠取字了。
  陈西然掐着时间,不等黎锦写信邀请,就甚至专程从镇子赶来,为了参加黎锦的加冠礼。
  邹秀杰也修书一封,说自己订了婚,最近实在不能出来走动,很遗憾不能参加黎锦的加冠礼。
  黎锦看到后很是惊讶,他以为邹秀杰年纪还小,不会这么急着订婚娶妻。就算要娶,也是陈西然先娶。
  没想到,陈西然这边还在物色姑娘家,邹秀杰这小子已经提前一步订好了。
  陈西然看到书信后,佯怒道:“这小子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相讨姑娘喜欢么,怎么还编排起我来?”
  黎锦笑道:“接下来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黎锦也给宋先生写了信回去,说了自己即将加冠,地点是宁兴书院的文庙,询问宋先生最近是否有空。
  宋先生的妻子听到丈夫说这封信的内容,语气讪讪:“黎锦果然找到其他大人为他取字了?”
  “他信上没说。”宋先生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到底尊重妻子,还是回答了她的话。
  当时他想给自家大郎与小包子定下娃娃亲,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妻子拦下了。
  那会儿妻子的理由是黎锦家贫穷,又无父母宗亲,不像个有福气的。
  可这才一年不到,黎锦就连中小三元,并且自己独立编撰了《农桑算经》和《蒙学算经》两部书,书脊上都有知府大人的印章!
  一册书的售价都有三百文,这么多书出版了,黎锦的财力在镇子上肯定可以排在前面。
  另一点,说他无父母宗亲,但黎锦却可以被知府大人赏识,毕竟知府大人可是钦定过每个村都至少有一套《农桑算经》。
  再说了,黎锦编撰所有书的校对者都是万云,风光霁月的万解元。
  别的不说,宋先生如今过了而立之年又四,大郎虚岁十,比小包子大七岁。
  也就是说,宋先生二十二岁左右中的秀才,之后又考了两次秋闱,全都名落孙山。
  在宋先生最关注科举考试的那个时间段,万云就像一颗闪耀的紫微星,先是两年内连中小三元,之后直接参加秋闱,一举就中了解元!
  要不是他母亲亡故,得回去守孝,说不定万云早就可以登上天子堂,面圣参加殿试了。
  就是这么一个传奇的人物,居然阴差阳错与他的学生成了好友。
  今年寒冬,黎锦参加院试,宋先生给他和陈西然作保,就听到两人聊到过万教谕。
  但当时宋先生每反应过来这人是谁,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万云。
  他的妻子显然也想到了当时说定亲的事情,但她还是怀揣着天真的希望。
  “黎锦家的小包子还没定亲吧,这时候你去跟黎锦说定亲……”
  她还没说完,宋先生就苦笑道:“这时候还怎么开口?就算小包子没定亲,我们家这种情况,还怎么高攀黎锦?”
  “可他是你的学生啊。”
  “我也只不过算是给他启蒙了而已,他能连中小三元,这都是他自己的本事。我这个时候上去要给他说定亲的事情,别人都会以为我们家见他发达了才如此做。黎锦若是同意了,那就是他人好、念旧情;若是他不同意,两家人的面子都挂不住。”
  所以,这个时候聪明人的做法,就是绝口不提定亲的事情。这样大家恩义尚在,黎锦还把他当先生。
  晚上,宋先生的妻子又问:“那黎锦的加冠礼,你还去吗?”
  回答是:“当然去。”
  就算取字的人不是他,作为黎锦的第一个老师,他也会有相当重的地位。
  说不定,还有机会跟万教谕说上两句话。
  =
  又过了几日,总算到了黎锦加冠的时日。
  因为他不在祖籍,自己也不喜欢繁琐的礼节,那就一切礼仪从简。
  前一日黄昏,黎锦已经跟摈者约好第二日加冠的时间。
  幸好这是在月末的休沐日,书院的学生不多,黎锦也只邀请了几个自己比较熟悉的人,陆长冬也是邀请之列。
  陆长冬收到黎锦的信后,整个人激动的差点在院子里跑起来。正好之前为他作弊的先生上门,看到这一幕后一脸的难以言喻。
  当然,作弊这件事没传出去,只是陆长冬自己被从甲等划到了乙等,所以先生名气并没有受到很大损失。
  “你收到了黎锦的信,这么开心?”当初还不是因为黎锦的答卷太优秀,才会导致东窗事发。
  陆长冬:“当然!先生,其实我现在崇拜阿锦,就跟您崇拜万教谕是一个道理。”
  先生:“……”总感觉自己当时做了件天大的蠢事。
  黎锦甚至还邀请了庞老、山长和知府大人,但这也仅仅是礼貌问题,他们肯定不会来。
  翌日清晨,黎锦早早的起来洗漱吃饭,带着一家人前往书院。
  他穿了身便服,而把秦慕文缝制的日常样式的冠服背在行囊里。
  等到了书院后,秦慕文带着小包子在一旁歇息,黎锦站在文庙左侧迎接来客。
  每走到拐弯处,黎锦都要跟宾客互相作揖,走到庙门前,再次互行揖礼后,才能进门。
  进入庙门后、升阶、升堂的时候,都得不断地互相作揖,这提醒着读书人得谦逊、敬让,把这些一辈子都刻在骨子里。
  成为真正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
  山长和知府大人都派人给黎锦送了祝词,但他们本身诸事繁忙,倒是不得空。
  这都在黎锦的预料之内。不过,两人能赏脸给他祝词,这也算意外之喜了。
  陈西然看到这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万云倒是老神在在,他及冠那会儿,两位大人也给了他祝词。
  至于庞老……黎锦想,算了,自己跟庞老连招呼都没打过。几次想登门拜访,也都吃了闭门羹。
  这件事急不得。
  可看着面前那打扮的很是正式的老爷子,黎锦差点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庞老包括万云在内所有人都要惊掉下巴的动作,老人家强行解释:“我……我就溜达一下。”
  溜达?
  这下一群人更加惊讶。说好的高冷、不近人情、连族亲信笺都不收的人设呢!
  作者有话要说:
  【订婚,定亲。两个ding】
  【文中引用了一句诗: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第107章 
  宾客一一落座;黎锦先在后堂把头发打散;除去外袍后;才即席入座。
  舆洗之器、冠服、梳妆用具、盛酒礼器全都被陈设在案。
  加冠礼分为三部分;始加、再加和三加。'注'
  原礼节需要更换三套不同的衣服与冠相配,不过对于家境一般的读书人来说,不用来回换三套衣服;一切从简。
  赞冠者用栉为黎锦梳头,再用黑缯缠住他的发髻。
  这时候黎锦可以起身去后堂;换上自己今日要穿的冠服;带正自己的发冠。
  黎锦把发冠放在秦慕文手中,说:“文文;劳烦了。”
  秦慕文指骨比黎锦的小一点,指尖因为刚刚紧张掐得紧;泛着冷白色。
  他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黎锦,端正的给他戴上发冠。
  戴好后;黎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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