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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一夜死七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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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一直都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对穆长风要求什么了。

    毕竟,虽然穆长风将他当兄弟,他却一直只拿自己当暗卫,安分守己,恪守本职。

    他本以为如此——

    他这一辈子见过如数的美人,也曾遇过温柔乡、美人窟,更甚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也曾见过好些女子,或温柔小意,或爽利泼辣,或冷若冰霜……

    他曾见过一个貌若天仙的蛇蝎女子,与她虚以委蛇数半月,终究还是年纪太轻而折损在她手中。

    便是这时,他深情款款的对她道:“只要是你的话,怎么样都可以。”

    就在那蛇蝎女因他这话有半分动容的刹那,他斜身从她手中脱开,翻出袖中短匕没有半分犹豫地割去了她的头颅。

    然而就是如此,即便曾经对着活春宫都无动于衷,面对温香软玉都毫无动容的、一度被同僚认成是不行的人,如今却在眼前甚至比他小了将近十岁的姑娘面前溃不成兵——而他仅仅只是见了那小姑娘穿着单衣的样子。

    他被人说是风流,但却从来没有亲近过任何一个女子。

    然而,如今。莫名地——那个在脑海中闪现过无数次的念头在此刻又再次浮现了出来,甚至,要比以往的更加的令人蠢蠢欲动。

    “迟墨——”

    他轻轻地开口,轻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10/26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倒霉了。刷了一下盗文网后,我发现我还能更悲催。盗文网放我们一条生路不好吗??(哭着跪下来)

    流风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0…26 01:17:11

    笑笑不可以吗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0…26 10:30:00

    love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0…26 14:58:12

    大恩不言谢…………赠我地雷,我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10/27

    钢针…………今天也很倒霉。妈个鸡因为宝宝TM要替换的存稿不见了啊啊啊啊啊啊!!!!这都是补起来的………………吐血ing。好多穆小梵萌哒哒的细节都被删了哭唧唧

    下一章也是穆梵主场。

    放心吧,他现在这么嘚瑟,等下下章师父出场他就死定了。

    穆梵:长风啊,我们打个商量成不?

    师父:(盯着——)

    穆梵:咳咳→_→那啥,你看我也算风流倜傥吧,家里也小有积蓄,关键是没有妻室在外也不沾花惹草,又武艺高强很有安全感,虽说岁数三十多了,但这是成熟男人的魅力BALABALA

    师父:说重点

    穆梵:我想当你徒婿:)

    师父:滚!

 第七十章 【70】

    “我当你师父怎么样?”

    话一出口,穆梵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在说什么啊!——他明明不是想说这句话的!

    迟墨正系着扣子的手一顿,目光锁着他,一脸狐疑。

    “你想当我师父?”

    这又是抽的什么疯。

    被她用以澄澈明净的眼眸注视着,即便是把节操丢了几百年的穆梵也不由得拾起了一点下限——他总不能真好这样和她说:“我刚才说错了。我不想当你师父,我想当你相公。”

    难为穆梵今天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脸皮变薄了一些,没真把这话说出口。

    顿了顿,他就将脸上的表情略去,涎皮赖脸地开口道:“不当师父也成,那咱们私奔呗?”

    迟墨横了他一眼,他就嘿嘿笑了两声,自动改口,“不私奔不私奔。”然后就突然反应了过来,“等等——你真的要嫁给穆临寒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穆梵对琳琅上天的嫌弃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虽是被他恶意诋毁着,迟墨却有些好奇起来了。

    “琳琅天上——”她将双手抵在膝盖上,下颌又轻轻的靠在手上,然后这样的看向他,“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的眸子黑的透彻明媚,眼神轻抬的样子落在他眼中是无可救药的好看。

    其实她什么样子都好看。

    穆梵忍不住这么想着。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么现在穆梵的眼中,迟墨一定是可爱到一塌糊涂。

    “那没办法了。”

    他说,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于是迟墨丢过去了一个枕头。

    穆梵很自然地就把枕头接了下来,抱在怀里,笑着看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小丫头既然想知道琳琅天上,那自然也是要付出些什么。”

    迟墨想了想,竟然真觉得有道理。

    “那你过来。”

    反正亲一下不要钱。

    这就是现代人对于亲吻的观念很平凡,就算如迟墨也是。

    穆梵一愣,“真的啊?”他反问。

    他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事实上穆梵没觉得迟墨真的会亲。

    说不定等他走到她床边,她就能直接给他一拳。

    可他还是走过去了。

    “不要打脸哦。”

    他这么说着,只觉得明知道自己会挨揍,却还是想顺她意的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然而迟墨却是微微抬起了手,柔弱无骨的柔荑从锦被下探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滑出雪白的单衣。她握住了他的衣口,手指渐渐收紧,稍一用力,就将还没回过神的穆梵拉到了面前。而后她仰了仰下颚,下颚弯出一道旖旎的曲线,柔软的唇瓣便在他错愕的目光下轻轻地印上了他的脸颊。

    一直等迟墨松开唇,他的表情都是呆滞的。

    好一会儿,迟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他才像是陡然收回神一般,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捂着被亲的脸迅速地又跳到了墙角。

    “你真亲啊!”

    “不是你说的吗?”

    迟墨有些不明白。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不是天然呆。是天然黑。

    “我是有这么说来着,但是……但是——”

    穆梵一下子就语塞了起来。

    要求是他提的,看起来也是他占了便宜,现在他又一惊一乍的,怎么看都像是他是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

    “我可是从来没有被女人亲过。”

    他默默地捂住了脸。

    这话听起来倒真的是有些天方夜谭。按照穆梵那风流的长相和出神入化的演技,迟墨真以为他是流连青楼楚馆的羁傲公子。

    然而穆梵却说,“我啊,可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

    他的表情很认真,配着那张被手捧着的通红的脸,一点都不像是说谎。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哦。”

    他说道,然后笑了起来。

    那一笑,便是星光摇落,被眼睫压下的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下俊美深情的几能令人发狂。

    》》》

    夜未央中灯火通明,人声杳杳。

    封箬韵闭着眼睛横窝在榻上,身后有婉丽的宫女按捏着她的肩颈。

    她喝着眸子的表情被点起的宫灯所拂亮,摇曳的烛光将她玉白的面容打磨的越发清润,却又在惶惶晃动不安的火光下显出几分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诡谲。

    “春妩。”突然地,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身后的宫女便立刻伏低了身,迎上她的唇。便听封箬韵不睁开眼,柔声道,“皇帝那里如何了?”

    她的声音放得又轻又柔,遥遥看去,便像是在对这宫女说些什么私密话一般。

    春妩抿唇一笑,平凡的面容焕然生光。

    她道:“娘娘放心。”

    只这四个字就让封箬韵满意地弯了弯唇角,但随即,春妩的下一句话便让她又将唇角抿紧了。

    “娘娘,封家的那位夫人又差人送上了帖子。”

    “撤回去吧。”

    “这已经是这月第五封了。”

    封箬韵沉吟片刻,说道:“拿来我看看。”

    春妩便袅袅地走开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她手上就多了一本朱红的书帖。

    “点灯过来。”

    春妩又燃了一盏佛手兰花的小灯,托在手中放在她的手边。

    封箬韵接过了帖子,却也不看,一手撑着脸,一手却挥散了灯光,将帖子置在小灯的上方,便将它烧掉了。

    火舌舔上朱红的封漆,封箬韵睁开眼睛将手指一松,任由那帖子从自己指尖的罅隙落下,顷刻被火光吞没。

    清亮的火焰中,她的面容随之摇曳,眼眸混合着灯火的明亮逐渐变得晦涩不清。

    许久,看着那被烛火烧尽的灰烬都消殆完全,她才冷冷地扯了扯一边的唇角,“你想见她——我偏不让你如愿。”

    说罢,她便又是笑了两声,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闭上了眼睛。

    于是第三天,就在小皇帝才将诏书拟好,整个宫中便疯了似的传遍了国师要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女。

    或许鬼医迟墨的名声在江湖中人和平民中有着极深的威望,然而在这只以金钱和家族经年累月延绵不绝传承下来的威望作为筑基作为活下去的基本要求的皇城而言,这却毫无用处。

    与森林的动物一般,上位的人有一种圈内人才心知肚明的法则,那就是家族荣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是士族子弟才知道的生荣与共的道理。

    身为官门儿女,他们这一生便就这样与自己的家族维系在了一起。或水涨船高,或株连其罪。

    就算家道中落,但曾经若有一时的风光,在败落之后便也能令其他人退避三舍——而这即是,皇城中不言而喻的规矩。

    如今却突然横进一个迟墨,就算她在民间享有广誉又如何,门不当,户不对,成何体统!

    小皇帝的桌案上于是就被各种上书给堆满了。

    “真是——”

    看着这满满堆着的奏折小皇帝就忍不住头疼。

    “定是那个毒妇传出去的消息。”

    除了她以外就没别人了!

    “上屋抽梯。”

    安沉秋就封箬韵雷厉风行的手段做了下简介的点评。

    “倒也不失为釜底抽薪的妙极。”

    小皇帝已经拿自家大将军没办法了,“明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明摇就是安沉秋的字。

    安家几代忠臣,从祖上起就一直执掌军符,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大将。

    皇家似乎独独偏信安家,让军符在他们手上拿了好几代都一直未曾收回。当然,这也与安家世代忠良有着不可分割的干系。

    只是小皇帝觉得安沉秋可信归可信,就是为人实在太过直板,这样的人估计也就只能驰骋疆场,而无法在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往来互利间得以苟且存活。

    这当然也是小皇帝如此宠幸安沉秋的缘由之一。

    若安沉秋当真狡猾如狐、心怀鬼胎,他又怎能安心将能震慑八方的军权交与他?

    索性安沉秋木楞归木楞,但却向来是有错必纠。这对于一个高高在上、手握万千重兵的大将军而言着实难得。

    “明摇失言了。”

    小皇帝摆了摆手,将目光放在了一边迟墨的身上。

    身为话题中的当事人,迟墨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焦急,甚至还能在所有人都觉得头疼的情境下有条不紊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喂给手边的南久卿。

    小皇帝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去。

    安沉秋瞧了他一眼,对迟墨说道:“迟墨姑娘。”

    迟墨应了一声,将手上的那块糕点给南久卿喂下后才回过了头。

    安沉秋说道:“陛下看起来也想吃。”

    “给。”迟墨于是将一整盘都递了过去。

    “你们两个——!”小皇帝拂袖暴怒,“是在糊弄朕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本该是一件极为令人恐惧的事情。

    然而这在天子面前的——却是两个并不那么正常的人。

    他们一个是镇国大将军,疆场滚滚黄沙掩不住他铮铮傲骨,金戈铁马、山河万里,便是他一骑令天下归心。

    另一个却是鼎鼎大名的鬼医,活人不医,捻金针渡人命,起死回生。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个很耿直地说:“我以为陛下是在生气这个。”

    后一个更加耿直:“你也要我喂吗?”

    10/27

    隔阂时光   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0…26 21:45:27

    孤茗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6…10…26 22:18:58

    笑笑不可以吗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0…27 06:34:34

    流风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0…27 09:05:00

    嘤嘤嘤,爱你们QAQ

    10/28

    穆梵,乐极生悲啊。

    以及师父还有一章左右即将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蜡'i'

 第七十一章 【71】

    偏偏还有一个明明不傻却硬是要装傻的南久卿,抱着迟墨的手臂不满道:“娘亲不要喂那个坏人。糕点都是卿儿的,娘亲也是卿儿的!”

    小皇帝简直要气吐血了。

    意识到小皇帝处于暴走边缘的心态,迟墨终于正色了起来。

    “如果真的无法推辞,那就只能嫁过去了。”

    她这么说。

    逃婚不行,现在收回成命也不行,代嫁更不行。

    “那个毒妇当真是给朕出了道难题。”

    小皇帝暗恨,却也深深地忌惮了起来。

    按照常理而言,他颁下口谕,草拟起章令身边的亲信送去给礼部审核攥写,这过程该是无恙的,然而最后这诏令的风声却被走漏,这怎能不让人想到是他的臣子中已有倒向封箬韵的派系——

    他想到的,自然其他人也想到了。

    但眼下当务之急却是迟墨要嫁穆临寒的事。

    ——迟墨当然不能嫁给穆临寒。

    “那些老家伙不会同意的。”

    小皇帝摇了摇头。

    朝堂之中本就分立好几派,其中当以他与敬王为罪。

    穆临寒虽贵为国师,但却向来不参与党羽之争。

    他如戏外人,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着宦海浮沉,无动于衷。

    可偏偏,他却又才华纵横、神机妙算。这样的人才无论是谁都会想要握在手中。而拉拢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无疑是送礼和联姻。

    送礼就不提了。

    谁不知道琳琅天上以明珠宝石为日月星尘,以黄金玉石为山川,以水银为湖海,以南海鲛人炼油成灯千年不灭——送礼?你觉得人家琳琅天上的族长大人会在乎你送的那些东西吗?人家随便从自家山上捡块石头都是价值连城啊。

    至于联姻——那些大臣倒是想,然而某位族长却根本连他们送上的拜帖看都不看上一眼,直接叫人给扔了,说是命数不合。

    您老都没看到人姑娘的生辰八字,怎么就知道命数不合了?

    大臣们简直是有苦难言,又没法说出来。谁让穆临寒既是位高权重连小皇帝都不得不以礼相待的国师,又卜的一手好卦。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捏着鼻子认了的时候,小皇帝却又是一道懿旨说要给穆临寒赐婚,这赐婚的对象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没有任何家世底蕴的医女?!这让他们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当然,这也是消息没把是穆临寒主动提出要娶迟墨的事说出去。

    若他们知道了是穆临寒主动提出来的,谁还敢插上一脚。敢反对的统统都能被说是不爱护这江山社稷,意图谋逆好吗?

    安沉秋顿时明白了云锦黎所想。

    “陛下想借朝中文武给国师施压?”

    小皇帝点头。

    安沉秋却是摇头。

    “明摇可是有何顾虑?”

    安沉秋反问他:“陛下可真觉得光凭朝中百官就能令国师束手以待?”

    想想当初先皇用琳琅天上全数族命来威胁他入仕,人家照样轻飘飘一眼,语气凉薄如初,说道:“若陛下找得到,自然可以。”

    这人将他的轻慢狂狷全部都隐在了如冰雪一般俊逸而寡淡的面容之下,更甚至,他不屑于掩饰。

    “如果是国师想做一件事的话,我觉得即便是将刀压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一定会去做。”

    无心寡欲的人,一旦有了执着,那就等同于入了执念。

    安沉秋也是见过这样的人。

    “何况。”迟墨出声道,“陛下不觉得比起国师,明显是软柿子的我更好拿捏吗?”

    就怕到时候那些朝中大臣针对的不是穆临寒,而是她。

    封箬韵真是给他们出了一道大难题。

    见着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南久卿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又不好明说,只好道:“娘亲要嫁给那个什么国师吗?为什么?娘亲喜欢他吗?他喜欢娘亲吗?”

    小皇帝与他像是天生不对付一样,原本的稳重全部都丢到了脑后,冷冷地朝他一瞥便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小孩子懂什么。”

    南久卿的唇角隐隐抽动了两下。他暗诫自己师妹比较重要,这才强按下心头涌动的不快,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对着迟墨无辜的眨了下眼,“既然那个娘亲不喜欢那个国师,那个国师又不喜欢娘亲——那为什么娘亲要嫁给他?”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却直接略过了正主想着其他异想天开的方法。

    小皇帝细细想了想,觉得可行:“我曾听说穆临寒对妻子的要求甚为苛刻。”

    所以说只要装的蠢一点就完全会被他讨厌,继而理想化的被解除婚约。

    他们却也不想,穆临寒是亲口提出要求娶迟墨,又怎会如此简单的就善罢甘休呢?这比他们方才想的几个方法更加的天方夜谭。

    为这婚约折腾了半天,小皇帝的奏章都还没有大半没批完。

    安沉秋本是单独留下来向他汇报军务的,不成想却被拉来当了个壮丁瞎出主意,现在总算是能说正事了,这让他还是暗自松了口气。

    毕竟他只是个将军,行军打仗可以,拆人姻缘的损事真是从来没做过。

    于是小皇帝手一挥,让迟墨自己去折腾去,出了什么事他担着。

    迟墨只好自己去了。

    只是前头带路的小太监再将她引入观鱼台后就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呼,随手做的面具果然憋的难受。”

    他伸手在脸上揉了两下,这才回过头对着迟墨一笑,“小丫头,见到我开心不?”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迟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开。

    穆梵立刻挡在了她的身前,“你不会还想去找穆临寒吧?”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尤其是在迟墨点下头后。

    “不行!你怎么能去找他呢!”

    在穆梵眼里,迟墨就是躺在他手心中的小姑娘,这全天下最好最美的东西都理所当然应该捧给她,而她去见穆临寒绝对无过于入虎口的小绵羊。

    迟墨低头看了一眼他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向右拐,穆梵也将手臂右放。接着她向左,穆梵也跟着向左。

    迟墨往后退了一步,他就向前逼近一步,脸上还带着笑,“小丫头,别想啦,有我在你就死心吧。”

    “……我没想跟他成亲。”

    “这个我知道啊。”

    穆梵笑得眉眼弯弯的。

    他一副风流公子的长相,笑起来却带着虎牙和酒窝,笑容认真又稚气,真诚的几乎能直接戳到人的心底。

    “你都要对我负责了,怎么能他成亲呢。”

    那笑的便完完全全就是个孩子,“你怎么舍得呢——”

    迟墨有些无语。

    她就算没想嫁给穆临寒,可也没想对你负责啊?

    亲一下就叫她负责。到底她是女方,还是他是?

    穆梵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笑意盈盈地继续顺着自己的思维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舍得啦。小丫头这次去见穆临寒肯定是想办法解除婚约去的吧?”

    “你知道?”迟墨狐疑地看他。

    既然知道还不让她去?

    穆梵点头,又说:“知道是知道,但是你去见他实在太危险了。”

    他一顿,然后将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语又一次对着她道,“小丫头,我们果然还是私奔吧——”

    “穆护卫是在说笑吗?”

    这话一出,穆梵身形就不由一僵。

    看着一身白衣,遥遥走来的穆临寒,迟墨颔首:“国师。”

    穆临寒看了她一眼,足下突然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扶柳一般逾越于水上。

    两座漆红的拱桥相望,他遥遥一闪身,一如惊鸿游龙,悄无声息地立在水间白莲之上。

    澄清的湖水随着长风在他的脚下缓缓曳开,一圈一圈,从他足下白莲慢慢漾开。

    他不言不语,亦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隔着遥遥的水面与雾霭静静地看着她。

    只用发带系起的银发如流泻的水银一般静静地落在他的身后,与身上的胜雪白衣相称,竟显得他尤为的格格不入,宛如昆仑雪,高高在上,触之不及。

    穆梵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穆临寒。

    按理说他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早已摸清了他作息的穆梵很是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族长大人,这么巧,你也来赏鱼?”

    穆临寒这才将眼神移到了他身上。

    “不是巧合。”他说,“我算了一卦,然后过来了。”

    娶老婆用这话搪塞,现在还用这借口。

    穆梵:……你这卦真万能啊。

    被人抓了个正着,穆梵也没办法带着迟墨去私奔了,毕竟穆临寒的武功摆在那里呢。

    打又打不过,跑又舍不得迟墨,穆梵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走向醉花荫。

    醉花荫是先皇赐给穆临寒的居所。

    大概是怕穆临寒这么个人才出了宫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先皇开了大臣居在皇宫的先例,就是迟墨先前见到穆梵喝酒的地方。

    只是醉花荫平日里设着八卦阵,不说是没人带着就团团转,完全不知所向,就是有人带着了,那繁复的脚步也是让人看着一阵头疼。

    “走这里。”

    穆临寒抬手正想握住迟墨的手腕,却不想穆梵却将他截了下来,弯着眸子笑眯眯的说道:“就不劳烦族长大人了,我来就好。”

    穆临寒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竟真的没再管顾迟墨向着自己的竹屋走去——真的,是竹屋。

    见她表情有意,穆梵一面扶着她的手,让她跟上自己的脚步,一面对她道:“琳琅天上都是竹屋,这是住惯了的。”

    听到他的话,不知怎么的,迟墨想到了自家师父,又想到了神医谷那重重竹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没什么好说的了,真的对不起

 第七十二章 【72】

    穆梵是师父的暗卫,却认识穆临寒,两者同姓穆,还叫他族长大人——难道师父和穆梵也都是琳琅天上的人吗?可是师父明明姓唐啊。

    正这么想着,就觉穆梵停下了脚步。

    “到了。”

    原本那处隐在花荫垂柳间显得镜花水月一般梦幻的竹屋此时像是突然从云端直落,褪去了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渺远,静静地伫立在眼前伸手可触的范围内。

    这就是八卦阵的其中一个功效。

    传闻说穆临寒琴棋书画,占星卦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现在看来果然是名副其实。

    只是令迟墨觉得奇怪的是,穆临寒将她带到这里后就把她扔在了一边自己回房了。

    不是他把她带过来的吗?

    迟墨一头雾水。

    穆梵倒是显得很开心,“小丫头,我带你逛逛这里怎么样?”

    他将原本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往下一滑,手指挤入她指间的罅隙,顺利成当地就与她双手交握。

    他的脸上洋溢着孩子那样恶作剧成功,却又藏掖着暗自得意的笑容,“这里的风景倒还是能入眼。”

    何止是能入眼——当初先皇完全是把御花园最美的一隅派赐给了穆临寒,目的就是为了留下这个国师。

    迟墨的手被穆梵紧紧地扣着,她试着往外抽了两下,没抽动,只好由着他了。

    倒是穆梵被她的小动作折腾的脸一红,微微偏过了浮上红晕的侧脸轻声道:“小丫头,青天白日的,你就不能别勾|引我吗?”

    手指一僵,迟墨表示:……EXO ME?

    对着神一般脑回路的穆梵,迟墨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而诚如穆梵所说,曲径小路通幽处,廊腰曲着,庭院阒然,离离疏影。

    空中百云,林间飞鸟,春花秋月,劲竹隐菊。多方胜境,旖旎如画。

    等把这里看完的时候,也已经是午时了。

    穆梵把她带回了前院,问她:“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

    “你做?”

    “是啊。”穆梵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他不及弱冠的错觉,“我可是练过的,别人可都说好吃。”他自夸道。

    身为暗卫总免不了会经历几个必须在野外渡过的任务,穆梵的手艺也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

    毕竟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不自己煮东西吃还能等谁来救济?

    至于君子远庖厨那一套对他而言根本如同虚设。

    有唐淮墨这么一个视礼教为无物的主子,他的暗卫自然也不会寻常到哪里去。

    迟墨虽然是对穆梵的这句话将信将疑,随口报了几个简单的菜式。

    穆梵只说了一句“小丫头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就跑开了。

    应该是去做饭了。

    她猜测,然后又挑了一个石凳坐下了。

    这里一共有四个石凳,围供着一个摆着棋盘的石桌。

    石凳上刻着鱼戏莲叶的纹样,石桌的图样被棋盘遮住了,倒是被磨砺得文外光滑的四边上雕出了几道宛如水纹一样的图案。

    那纹路倒是好看,摆头摆尾像是一道曼丽的弧光,只是东一雕,西一琢的,让人难免有些猜不出这到底刻的是什么。

    这上头到底刻的是什么呢……?

    趁着穆梵还没来,迟墨也有些无聊地将手指覆上石桌边缘,猜测了起来。

    “是火焰。”

    就在她略略思考的时候,一道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

    迟墨回头,一身雪衣的穆临寒负手静立。

    “穆国师。”

    穆临寒像是不曾听到一般走到了她的身前,继续道:“这是琳琅天上的族徽。”

    “琳琅天上……?”她已许多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穆临寒轻轻地应了一声,“上以明珠宝石为日月星尘,以黄金玉石为山川,以水银为湖海,以南海鲛炼油成灯千年不灭——这就是琳琅天上。” 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美丽旖旎到奢华的梦境。

    他的声音如玉石敲击,慢慢地说着,每一个字音都如雨打荷叶,清澈透亮的水珠又顺着叶顶徐徐滑落一般,格外好听。

    他说着,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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