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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一夜死七次-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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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却将桌上的奏折都拂开了,“你懂什么!”
镶着明晃晃金印的奏章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却宛如砸在了御书房里所有人的心上。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心惊肉跳,齐声道:“陛下息怒——”
于是整个御书房中就只有迟墨和他是站着的了。
迟墨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摇头道:“民女确实不懂。”接着她也就随从大流地跪下了,“陛下息怒。”
云锦黎喉头一哽,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止住了,只敛下了长袖下的双手捏紧了手指。眼前垂旒沉沉,没住了他的神情,只隐约见着曳动的玉珠之间他的目光欲言又止,最终拜服在一片漆黑之中。
“都退下吧……”
“诺。”
迟墨也跟着走。
玉阶空伫立,只剔透晶莹的玉面映着小皇帝独自一人晦涩的神情。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迟墨顺眼瞥了一眼跪伏在台阶上的年轻女子。
她一袭广袖蓝衣,梳着矜持的夫人髻,静静地跪在那里,身后仅只带了两个侍女,一同陪着她跪在御书房的门口。
她低眉顺眼地垂着脸,从迟墨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也只能看到她披露在衣衫外的半截纤细的脖颈。
看了几眼,迟墨便走了。
左右都是小皇帝的家事,她已是深陷皇宫这个大坑了,还是不要越陷越深为好。
这么想着,她便一路顺着御花园的花荫小道走去。
眼前越走越深,周围抽长的花枝几能将整个人的身形盖去,迟墨不由停下了脚步。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走错了,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美人儿,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在这儿都能见到面。”
将头一偏,穆梵正懒懒地倚在花架下,举在手中的杯中美酒波液晃漾。
“你为何在此?”
穆梵将眼神余光一扫。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身边酒瓶子倒了不少,含带着几分醺意的眸光有几分勾人,使人不敢直视。
他将唇一弯,本就端相风流的面容上更是俊美的令人发狂。
“我来喝酒啊。”他说。
大白天的,一个采花贼来皇宫就为了喝酒,说出去谁都不信。
就连穆梵都觉得自己找的借口着实粗劣了点,然而,迟墨却是点了点头,问他:“皇宫的酒可是其他处要更为醇厚?”这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了。
皇宫的酒是否比别处好喝?
否则一个采花贼怎会青天白日的闯到皇宫只为偷酒喝。
穆梵手一顿,原本带着几分浑浊的双目定定地看着她,就仿佛他第一次看到她一般。
接着他猛地大笑了起来。他一笑,就如星光落在水涧,眸底眉心都俱是满满的笑意。
“小丫头。”他说,“你真是太可爱了。”
这是无比认真的一句话。
在穆梵眼中,还从来没有谁可爱到这种地步。
历经冷暖而不世故,性格澄澈而不单纯。
一即是一,二即是二。
在她眼中仿佛万物平等,一视同仁。无论你是皇帝还是采花贼,都拥有被信任的权力。
然后他又问她:“你就不担心我是在骗你吗?”
他笑意浓浓的补上一句话,“我可是贪图你美色的采花贼呢。”
迟墨告诉他:“你或许是在骗我,但那是你的事。”而她是否相信他的话,那则是她自己的事。
穆梵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现在是越来越理解穆长风为何如会如此喜欢她的原因了。
笑着抿了一口酒,穆梵遥遥的看着迟墨,轻声道:“我晚上来找你喝酒。”
“我不会喝酒。”
“你可以看着我喝。”穆梵笑着,“我的酒量不错,你可以看一整晚。”
迟墨:……你以为我一整晚没事干吗?
显然,穆梵是真这么以为的。
他笑着道:“晚上我过去找你。”
迟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不斜视地从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了。
一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花涧中,穆梵才松了口气似的收回了眼神,抬起手中的酒杯送到唇边。
蓦地,有一道声音没有预兆的在耳边响起,“你改了这里的八卦阵。”
穆梵直接被呛住了,“咳咳咳!”一口酒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的感觉可真是要命。
他掩着下脸死命地咳着,“我说,咳咳,族长大人啊——咳咳!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
一身衣白的青年徐如松竹,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其一,我尚未即位,还不能被称之为族长。其二,凭穆护卫的武功就算我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吓死你。其三,你为何改了这里的八卦阵。”
他说话极为有条理,即刻就列出了三条。
穆梵却仍是在咳着,只不过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些许暗芒。
“就算还未即位,那不也是快了嘛,就当我先叫着习惯习惯。至于武功——族长大人您还是别淘汰我了,我这三脚猫的工夫哪能和你比呢。”
前半句话说着违心,后半句话听着违心。
若穆梵这武功都能被叫做三脚猫的工夫,那恐怕这世上就没有可以被叫做大侠的人了。
只是他虽这么自贬,有一件事却毫无异议——那就是眼前青年的武功要比他要高明上太多,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过也是当然,毕竟人家可是有十大长老传功,倾尽毕生的功力,他们这种小人物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穆梵自我宽慰着,下意识地忽略了最后一个问题。
只是眼前的青年却不让他蒙混过关,“那你改了八卦阵的原因呢。”
“什么?我改了八卦阵?哎呦——大概是我喝酒喝懵了不小心给碰到了吧。”
穆梵一脸的讶异,随即又是紧紧地将眉蹙起,“喝酒果真误事。”说着就将杯中的酒都倒了。
眼前的白衣青年静静地看着他浮夸的作秀,等着他将杯中的酒水都倒尽了,片刻,才慢慢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看到了一个姑娘。”
穆梵手一抖,险些没把手上的酒杯扔出去。
然而另一边迟墨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有人告诉她说敬王妃跪晕了。
跪晕也就跪晕了吧,这本来也与她没什么关系,可偏偏敬王妃她是个女眷。
试问,这宫里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去问诊一个女眷呢?
迟墨只好劳心劳累地过去了,谁知进门就和小皇帝打了个照面。
他正站在仿佛昏迷过去的敬王妃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防盗,么么哒
第六十五章 【65】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还是小皇帝先开了口:“朕曾喜欢过一个人……”
迟墨:……谢谢,我不想知道那是谁。
这个开场白一听就不对劲,像是要做知心姐姐的节奏。
迟墨委婉的表示:“陛下,民女有些不适,能否先行告退?”
都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太后和自家师父的纠葛史,又要听小皇帝和敬王妃过去的爱恨缠绵,她真怕自己会活不到游戏结束。
小皇帝不动声色地笑着,睨了她一眼,显然是识透了她的小把戏,说道:“不舒服就憋着,等到朕讲完了你再出去。”
迟墨:“……哦。”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小皇帝。
小皇帝于是又看了她两眼,确认她不再找借口告退了,便将眼神收了回来,敛下眼睫。
从外人的角度乍一看,小皇帝仿佛是在注视着床上的敬王妃,然而细细看去,才发现他被垂旒遮下的目光只是漫无目的地涣散着,寻不到焦距,眼神的注视方向也只是下意识地对准了面前的敬王妃罢了。
小皇帝的切入语很直白。
最起码的,在迟墨所知的人中,还从未有任何一个上位者像他一样爽快地就直接将自己想说的就这么说出了口。
“朕曾经,喜欢敬王妃。当然,她那时还不是敬王妃,只是朕的玩伴。”
小皇帝慢慢地说着,迟墨注意到躺在床上的敬王妃睫羽有一刹那的颤抖,接着又扑灭在漫无边际的寂静中了,“皇太妃一朝将她唤入宫内,养在膝边静养,我便与她这么认识了。那时,她穿着嫩黄色的褙子站在一丛蓝色的绣球中对着我甜甜一笑。”
讲到这里,小皇帝竟也是一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恨不得让人想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捧给她。”
在她面前从未笑过的小皇帝如今却笑了起来。那张本就稚气的脸上溢满了怒极而放的笑容,宛如当空皓日,虽百般幼稚,却绚烂非常。
“那时候,我就在想啊——我一定要娶她。”
他甚至将那孤傲的自称都已改换成了我。
迟墨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他,沉如秋水的眼眸中只有了无生机的一派萧索。
“那时宫中只有我与敬王年龄相仿,处处相争。我喜欢的,敬王也一定会喜欢。而敬王喜欢的,我也一定会抢到手。所以她也是我们争夺的焦点。只是那时她虽是皇太妃的侄女,却向来是偏颇我的。我以为她是喜欢我的,便告诉她——待她及笄,我便娶她。娶她做妻子,娶她做太子妃。将来,若是我为帝,撤尽后宫三千只空给她一个凤位。”
他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至高无上,也,独一无二。”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成呢喃的耳语,“这天下,我只锡宠她一人——断不会像父皇一样……”
就在迟墨以为,他是不是就要这样子哭出来的时候,小皇帝又将声音一提,恢复了原来的从容与响度,“只是后来,听说她去看花灯的时候与自家兄长走失,吃了许多苦头,再抱回封府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等她好些了再入宫后,便已不记得我了,也不再与我一道了……”
迟墨点了点头。后面的事情不用小皇帝说她也能猜出个大概了,莫过于是儿时青梅竹马宛如黄粱一梦,陌不相识,从此分道扬镳,各自为营。
敬王妃横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已经死死地攥在了一起,眼睫也不住地颤动,似是要挣开束缚,却又无力地掩下。
小皇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扯了扯唇角,说道:“朕——”他又换了那高高在上的自称,“等了她这么多年。等她长大,等她爱朕,回心转意,她却一直看不见。”
“那现在呢?”迟墨轻声问道。
这句话正是云锦黎需要的。
“朕累了。”他说,“朕放弃。”
终于,躺在床上的敬王妃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泪流满面。
然而小皇帝却没有半分动容。他满心满眼都是疲惫,转身,伸手拽住迟墨的手腕就离开了,仿佛再去看她一眼都是力不能及的事情。
他知道她是醒着的,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是他累了,终究是要歇歇了。
小皇帝拽着迟墨一路走到了御花园的横桥上。
横桥下游过各色锦鲤,手边繁花锦簇,平湖漠漠。
看着远处宛如飞雪般散开的柳絮,小皇帝突然出声道:“迟墨。”
闻言,迟墨看着他。
“你可会觉得朕无情?”
迟墨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小皇帝不由一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于是迟墨告诉他:“皇宫里没有真情,能坚持真情的都不是无情之人。”其实小皇帝能忍住没强取豪夺来个虐恋情深已经算是真爱了。
但是,“感情之事,谁都无法用时间和物质来丈量。因此,无论陛下想用什么借口来解释自己的松手,最终的原因也不过是——爱的不够深。”
若真是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那就是连她说出的每一句伤人的话都觉得令自己欢喜无比,甘之如饴。
虽说,要真的喜欢到了这种地步,那就已经可以说是变态了。
几乎是瞬间的,小皇帝的瞳眸一缩。半晌,他才哑着声音问道:“……那你呢。”
既然爱的那么深刻,那么为什么在封丞逸死去的时候却选择了独活。
那一瞬间,迟墨仿佛又看到了那比流水更加温润的青年——他挽起她的长发。柔软的发丝从沾血的指间缓缓落下。他俯身以毫无血色的唇瓣印上她的唇角,似是呢喃地低声道:“我的宝儿,要好好的活下去……”
即刻,就在眼前类似封丞逸的幻影说出这句话的刹那,迟墨神情恍惚的脱口道:“因为他让我活着。”
她耗费了自己毕生的勇气用来独守曾经印在她唇瓣上冰冷的诀别,就仿佛守着一座死城——独自欢喜,独自忧悒,独自长醉,独自情形,最后,又独自苟延残喘。
她不出谷,不医人,不再笑,行尸走肉,不如死去一样的活着,只是因为——他让他活着。
他的一句话,是她苟延残喘的勇气。
小皇帝犹如骤然失语。
他看着眼前一袭嫩黄的女子。
那么明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也显得死气沉沉,宛如无助地游离在世界之外,所有的一切都遥远而模糊,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小皇帝说,“我做不到如此。”
若独舍他一个,他或许也会选择活下去,但却永远也做不到像她那样刻骨铭心的——用整个生命去回忆那个已经逝去的人。
“或许就像你说的。”小皇帝松了口气,然后笑了起来,如释重负,“我爱的不够深。但是——”
他看向她,“迟墨。没有任何一份爱情,值得以这样的代价去沉沦。”
这是他身为帝王的底限。
他并不认同她的爱情,但他——羡慕着。
因为没有人能抗拒这样一份浓烈的爱意。
它虽凛冽得令人不得善终,却也温暖的令人松不开手,仿佛爱|欲之于人,逆风执炬。
小皇帝认真地告诉她:“如果可以,迟墨,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皇后。”
他难得一见的笑着,脸上的笑容几乎都快压不住他的那张娃娃脸了,“我希望你能够开心。”
没等迟墨说话,便有一个极重的力道袭来,一下子把站在桥上的小皇帝给推了下去,“娘亲才不嫁给你呢!你这个大色狼!”
双手叉腰的南久卿气鼓鼓地站在桥边,一脸的愤懑,对着不停地在凉水中扑腾的小皇帝挥了挥握紧的拳头,“大色狼,再让我看到你调戏卿儿的娘亲,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然后还留下了个很傲娇的,“哼!”转头就扑进了哭笑不得的迟墨怀里,双手死死地扒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嵌在怀里,用下颌不住地磨蹭着她的肩窝,“娘亲别怕,卿儿保护娘亲——”这么说着,便借了她的肩膀做掩饰,遮住了眼底的暗芒。
他现在倒开始觉得能碰到人是件好事了,起码看到谁不爽就能直接上手揍。
躲在暗处的穆梵暗暗道了声好。
如果没有南久卿这一下,他估计也是要出手了。
话说这舒家的怎么回事,老的看上了穆长风,小的看上了他徒弟——这真是要把他们师徒瓜分干净是吧?
他暗自嘀咕着,却没成想被自己忽视的趴在迟墨肩上的那也是只狼,不动声色地就占尽了便宜。
还在水里挣扎的小皇帝也被身边的暗卫捞起,一身明黄的长衣已经被水浸透了。
迟墨想替南久卿道歉,然而南久卿却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眼神警惕地看着小皇帝,就好像他马上就要做什么一样。
虽然小皇帝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小孩子置气,但在他赤果果的敌意下却还是免不了被激起几分火气,“朕——”
没等他开口,南久卿就“哇”得一声转身抱住了迟墨,假哭。
迟墨看他,眼神很是不赞同:“陛下,他只是个孩子。”
谁能说撞坏了脑子的南久卿不是个孩子呢?
他身为大人的,难道还要和一个孩子置气不成。
小皇帝只好把这口气憋下。
而被迟墨拍抚得顺着背的南久卿却靠着她的肩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在想,什么时候放防盗替换好,小天使你们说呢???
顺便,昨天放的防盗是新文'韩娱'随身酷狗的存稿章节。爱你们么么哒w
流风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0…22 03:56:41
风风么么哒!
马上就要开始章章修罗场了23333
话说我们以后替换的时间改成中午12。50…13。10好吗?小天使们不同意,我们就把时间再调调,我争取让你们都满意么么哒3
以及,我说小皇帝的初恋其实是迟墨墨你们信吗?
#论作者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第六十六章 【66】
皇帝掉水里可不是一件小事。
迟墨给云锦黎把了脉又开了方子。
南久卿坐在一边酸酸地看着,“宫里又不是没有太医……”
迟墨淡淡地横了他一眼,“总归是你把人推下去的。子债母偿。”
这话出口,就直接把小皇帝和南久卿两个人都哽住了。
她现在这为人娘亲做的倒是越发的——熟练了?
南久卿坐在一边,一脸的不开心。迟墨见状,便从果盘上拨了一个蜜饯送到他嘴边,他这才眉开眼笑,倒真的像个喜怒无常的孩子那样晃着眉眼笑开了,张嘴就将她捻来的蜜饯咬住。
迟墨一时不防,让她咬住了指尖。
她眉间半蹙,手指左右晃了两下,“还不快松开。”
南久卿果真松开了,只是在松开之前他含弄着她的指尖在口中轻轻地一吮。
迟墨手指一颤,竟觉得有几分酥麻在指尖泛开,一时间到让她有他是故意的错觉。
南久卿微微一笑,随即又换上了孩童般的笑容,“娘亲,好甜,还要吃——”
迟墨又看了他两眼,这才放下了心,又喂了一颗蜜饯给他。
只是她这次抽手的很快,只将蜜饯喂到了他的唇边就收回了手。
南久卿倒是不以为意,依旧弯着眸子咬着嘴里的蜜饯笑得开心。
凡事都需循环渐进。他虽不明白自己缘何会对她不同,但是不可否认,他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将脸埋入她的肩窝,喜欢看她对自己无可奈何的宠溺。
只是他们表面上看着很是稳妥和谐,但这只是失忆的南久卿与迟墨的关系。若是他恢复了记忆,也不晓得昔日她对他的疼宠会不会分崩离析,付之一炬。
因此,他着实不敢冒这个险,告诉她,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
而她的性子与他如出一辙,若是要她从一而终对他,便是要她心悦于他,于是现下唯一能用的,就只有温水煮青蛙。
滴水穿石,绳锯木断。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不相信,若他天天这么粘着她,她还能狠下心拒绝。
这么想着,他含着蜜饯不由笑了起来。
极轻的弧度,如冰雪乍破,春光湛暖,即刻便是倾城。
小皇帝倒是没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勾心斗角。
有宫女捧来了驱寒的汤药,小皇帝接过,一饮而尽,随之长眉紧锁,稚气未退的脸就这样皱了起来。
迟墨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两眼,确认他真的是被药苦到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由微微的扬了扬唇,随手捻起果盘上的一枚蜜饯就递到了他的唇边:“去苦味。”
小皇帝被突如其来送到嘴边的蜜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刚想拒绝就看到了南久卿不满的眼神。
神使鬼差地,他咽下了拒绝的话语,一口咬住嘴边的蜜饯。
酸甜的蜜饯被含入口中,淡去了舌根的苦涩,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由觉得丢脸:该死——我跟个孩子置什么气。
正这么想着,却有宫人上前说皇太妃请迟墨姑娘过去。
小皇帝嘴里正咬着蜜饯,蜜饯的果仁磕得他的牙齿发出几声响声,左边的腮帮子鼓鼓的,“母妃可有说叫迟姑娘有何事?”
虽然和敬王诸多不对付,但小皇帝对他的生母却还是要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母妃的,否则被人扣了不仁不义的大帽也是挺头疼的一件事的。
那宫人显然是第一次看见小皇帝这般模样。想笑,却没敢笑出来,只好低着头,不去看他,回道:“太妃娘娘说是担心敬王妃,想问问迟姑娘敬王妃的身体。”
敬王妃根本就是装晕,能有什么事。估计是来者不善了。
小皇帝蹙着眉,若有所思地想着,未被垂旒遮着的眸子透出几分冷沉。
他不做多想,对身前的宫人道:“回去禀告母妃,朕与迟姑娘稍后便到。”这话语间,显然是要与迟墨一同前去。
宫人诺下后便退了。
小皇帝一回头就看到迟墨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南久卿略带深意的目光。
他出声解释道:“皇太妃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迟墨不想听,皇室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而她知道的,着实多了些。
但是南久卿却装得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没办法,明眼人里,他们已是绑定在皇帝与太后的这艘船上了。而要知道,太妃与太后素来是水火不容,方枘圆凿,他们此番要去又是皇太妃的地盘,若是不多探听一些,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家师妹着实对什么都太不上心了一些。
南久卿暗自叹了口气。
好在有他在,总不会让她吃了亏去。
小皇帝挥手屏退了左右,梁房上另有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在得到了他的示意后又悄然退下,不知潜到了何处,护着这个偏殿。
一般说来,这样的架势下泄露的都会是一个惊天秘密。
而小皇帝也不乏这个套路,开口便扔下了一个雷,“朕的亲弟,便是这个毒妇害死的。”
这雷的劲道着实大了点,砸的人头晕目眩。
迟墨问他:“陛下便如此确定?”
后宫腌臜之事如此之多,凭封箬韵坐上皇太妃的手段,毒害皇子之事又怎能被小皇帝轻易得知?
小皇帝苦笑,“若非没有证据,她这皇太妃又岂能坐的如此安稳。”
想她皇太妃的位置并非白做了这么多年,竟是到如今都找不出任何的罅隙。
“更甚至,朕怀疑,父皇的死也与她有莫大的牵连——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想要的,怕是朕身下的皇位啊。”小皇帝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是冷笑,“敬王肆意调兵遣将,招兵买马——这不是要反朕还能是什么?!都说最是凉薄帝王人,最是无情帝王心——朕何其不想慰问真心,可这宫中,又能有谁予朕真心呢?”
见他闭眼,一脸的疲色,迟墨不由出声道:“太后与贤王总归与陛下血浓于水。”
迟墨不提贤王还好,一提他,小皇帝眼角就不由一抽,“朕可没那么丢脸的弟弟。”
他道,“整天跟着云邵京厮混,不如去当了他弟弟罢了。”
迟墨:……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像在吃醋?
迟墨:“那太后娘娘呢?”
却不想云锦黎却是冷冷地扬起了唇角,“你何来见到她喜欢我,也就只有贤王才是她的亲子吧——我。我不过是恰好生养在她的膝下罢了。”
迟墨听得着实有些糊涂。
那日舒景岚在她面前展露的对于小皇帝的宠爱并不作假,可是后来在他面前却又将全部的温柔收敛了起来……头疼。贵圈就是乱。
迟墨决定不再去多想。
小皇帝吐出口中的果仁,又漱了漱口,用帕子拭了唇和手这才起身道:“走吧。”
迟墨跟着,只是没走几步,她就转过了身,对南久卿道:“卿儿,你留下。”
南久卿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说这句话,当下就拒绝道:“不要!卿儿要跟着娘亲!”
“莫胡闹,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迟墨哄他,“若你乖乖地,娘亲回来给你带一盒桂花糕可好?”
这皇太妃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善茬,师兄他现在还撞坏着脑子,就担心去了以后冲撞了某些人后被借题发挥。
“我要跟着娘亲!”
然而她想的,南久卿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只是,他的小师妹可知道,更令他耿耿于怀的,是她的安危——
“娘亲,若是你让卿儿跟着,卿儿给你买两盒桂花糕。”
不得已的,他只好以这样的方法回道。
迟墨哭笑不得,“娘亲是怕你出事。”
南久卿却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真心实意的告诉她:“可是,卿儿宁愿自己出事也不想让娘亲受委屈。”
他已经不想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再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受伤了。
见着这对伪母子还在拉扯着,无意识的秀着恩爱,小皇帝不由道:“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即便是赶赴一场鸿门宴,也有朕护着你们两个,有什么好怕的。”
他这么说的,竟然有一种他是携妻带子奔赴宴会的错觉。
他一怔,轻轻地摇了下头,将那种错觉晃出脑海,脚步略显急促地向着殿外走去,“走罢。”
小皇帝都这么说了,迟墨再没办法也只好把南久卿带上了。
好在知道要去的是皇太妃的地方,南久卿没握着迟墨的手一起走,而是和她并肩慢慢地走在小皇帝的身后,不敢逾越半步。
皇太后居住的地方叫永明宫。
皇太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和她作对,落下的宫殿叫做夜未央。
夜未央宫门前竖着十二根漆红的木柱,每根柱上都以浮雕的手法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重重台阶上被铺上了红色的毛毯。
小皇帝踩上地毯的刹那就有宫人跪下喊道:“皇上驾到。”
一传十,十传百,就是整个宫的宫人接声续喊万岁,齐齐跪下了。
皇太妃早就穿着一身明黄的宫装等着了,见他们进来也是迎上前行了一个礼。
小皇帝止住了她的动作,“母妃不必多礼,左右不过是一场家宴罢了。”
封箬韵也是笑,和他一样止住了迟墨和南久卿的动作,“陛下都这么说了,迟姑娘与南公子也不要多礼了,都坐下吧。”
说着,她就趁机携着迟墨的手,拉着她走到桌前,安置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小欣子,摆菜。”
“诺。”
迟墨这才有机会打量了一眼坐在自己手边的封箬韵。
她模样看着极为周正,眉眼虽然爽利却含着淡淡的笑意,与舒景岚倒是各有千秋,都是一等一的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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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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