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腊月已三十。
  展昭用过早饭准备好了一篮祭祀用品,就看到言不周在院子里发呆。“阿言,你还在想邓珠与布震的事情。”
  根据丰登村村民的回忆,邓巍死后不久,邓珠随着王二娘去汴京投靠舅舅。一个多月后,布震也从刺青店辞工不见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至此,有关邓布两人的后来,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因为在离开汴京前,早就查过改嫁的王二娘近况,她在三年前已经死了。
  “现在无从得知吕泽是不是会借灵术,也无从得知布震从哪学的饿虎煞那一套。假设是吕泽教导了布震,布震是否又用此术谋杀他的养父?
  在来到丰登村后,布震遇上了身世相似的邓珠,是否将此法传授于她,同样谋杀了邓巍?”
  言不周目前只能推论出这些,如果想要知道其中具体因果,那就要耐心地逮住布震让他开口了。
  “过去十多年,或许发生过另一些变故,让邓珠成了大宫女青灯,让布震漂泊浪迹江湖。布震两年前为什么要去陈桥,还住了一年半载,是去接人吗?算算邓珠入宫的时日,两年前她就到了能被放出来的年纪,可是出宫的却是一具尸体。”
  事到如今,郭皇后一个字都不说,赵祯都要废后了,她当然更不会认曾经做过什么。
  不论是布震或是邓珠,有关这些小人物的命运,还有几人在意?
  言不周只能全凭推测,猜测他们在年少最艰难困苦时相遇,猜测他们定下过相守相伴的约定,然后匆匆十多载,换得的只是阴阳相隔。
  展昭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发阴,恐怕不一会就要下大雪。这会并不适合站在院子为人伤怀。
  “今夜除夕,暂时别想那些事了。我准备去出城去祭拜师父和爹娘,阿言不妨去街上转转,常州府也有不少有趣的店铺,今天也都还营业。或者,你愿意和我一起上山走走?”
  言不周仅是吃饱早饭后没事做才瞎想。最初也就是在想大宋的酒度数真不高,男女老少都有饮酒的习惯,像是吕泽、邓巍喝到烂醉,这得是多不懂克制。
  “和你上山吧。”言不周瞬间做出了选择,她没有逛街的嗜好。何况来到展昭家过年,应该尽到礼数上拜会长辈,哪怕是人已经在坟地里,她也该去上三炷清香。
  展昭听到这一回答勾起嘴角,随即叫住了说走就要走的言不周,“等一下,我再去拿一样东西。”
  还缺什么吗?香烛纸钱、祭祀供食等等,这些不都在篮子里了?
  言不周不了解当下的祭祀就不多话,却是等来了一件斗篷,直接就被披到了她身上。
  一时间,她还没反应过来,展昭已经在面前站定,掀起斗篷连帽帮她盖好。这是一气呵成,都没问她要不要。
  “等会要下大雪,山上更冷。你来做客,我可不能让你冻出病了来。今年江南的冬天很冷,这件斗篷你就一直穿着吧。”
  展昭的手指不停,很快就为言不周系好了斗篷细带,在她的领口部位打上一个蝴蝶结。“阿言,你怎么傻傻看着我?难道你想说不喜欢?”


第52章 爆竹声中一命除
  言不周扫了一眼长短大小俱是合身的黑色斗篷,低眉浅笑着摇了摇头,“展兄如此周到,我当然不能更满意,怎么可能不喜欢。
  不过,你不冷吗?我们这样一起出城,倒是像我怠慢了你。如果有多余的斗篷,你也披上吧。”
  习武之人,有内功护身,不畏寒暑。
  展昭却把这一句给咽了回去,从善如流,听话地回房披上一件白色斗篷。
  两人出门时,忠叔老怀宽慰地看了言不周一眼。
  那仿佛说,努力了好多年劝展昭冬天多加一件衣服,这小子一贯笑着回绝,今天终于看到他披上了斗篷。总算有个人能让他听话了,不错,很不错!
  言不周被忠叔看得略微不自在。也许因为展昭回老家的时间不多,忠叔一个人守着老宅太过冷清。从昨天她一脚踏入展家,忠叔似乎要把积攒了十多年的待客热情,全部都献给她——偏偏,忠叔面上还要装得一本寻常。
  “展兄,忠叔一个在江南呆着会不会太闷了?”
  言不周在出门后没憋住问了一句,她更想说千万别闷出病来。像是忠叔这样妻子早逝没有孩子的五旬老者,搞不好就成孤独老人了。
  展昭很清楚忠叔完全没可能闷。三个月一回通信,忠叔写到与江南一众老友钓鱼喝茶、耕田听曲,日子过得比他更丰富多彩。这次,若非他提前写信说回来过年,指不定忠叔与去哪家一起守夜。
  至于忠叔为何热情,展昭心知肚明,但佛都曰了不可说,“是我疏忽了,我会好好安排的。”
  好吧。你有安排就好。
  言不周认为展昭一直很靠谱,她就安心盘算起正事,有关初二之后的安排。
  冯黄给的感应罗盘被带到江南后有了变化,上面代表相隔距离的颜色从浅灰变作了深灰。颜色越深,距离布震就越近,直至漆黑则代表就在方圆三里之内。
  如今要尽力不打扫惊蛇地逮住布震,一方面已经下发了暗捕的协查公文,另一方面更要请求消息灵通的江湖中人帮助。
  这就需要走一回陷空岛。
  包拯表示他与上京的五鼠谈过话,有意请他们入公门任职。
  尽管邀请被拒绝了,但看得出五鼠都是急公好义的人,只要方法态度得当,不难请其相助一臂之力。
  言不周体会着‘得当‘一词。白玉堂离开京城前亲口邀请过展昭,说是展昭有空不妨去陷空岛做客,所以这回新春上门拜访也该算得当吧?两人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展昭感到身边人的目光,难道阿言察觉了他选的斗篷颜色很相称。所谓一黑一白,自古以来总是成对出现。
  两人相视一笑,笑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
  *
  陷空岛。
  白玉堂紧盯着一张拜贴,几乎想从其中看出一只猫来。
  “五弟,展昭的帖子有花吗?”
  卢方不解地看向白玉堂,为何他的表情如此纠结,好像被迫要把喜欢的鱼让猫吃一样。“在汴京你自己说欢迎展昭来做客。今年,展昭回乡祭祖就照你的话来了,你还不高兴了。”
  这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大哥,你不懂。”
  白玉堂开口又解释不清,他哪是邀请,根本就是挑衅,算准了展昭不会来。当时,他捏着一张文牒,展昭的脸色可不好。
  岂知展昭非但要来,还不是一个人来,帖子上诚意满满就像真是在新春佳节走亲访友。
  卢方喝了一口茶也不多说话。他不要懂太多,只要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明天该客气招待展昭和他的朋友。
  翌日,言不周与展昭早早从常州出发,下午抵了前去陷空岛的渡舟岸边。
  白玉堂提早一炷香到了,闲得在河边打水漂,听得身后隐隐传来的马蹄声,回头一眼差点没惊到跌冲坠河。
  难道他对江南气候的认知出现了极度偏差?这种程度的雪就该加衣服了?那么置内功于何地?如果不是他体感失常,为何就看到展昭披了斗篷?这猫还学他穿了白色。
  正在白玉堂蠢蠢欲动,想要用一连串的问题砸到展昭头上。
  又有一骑绝尘而来。
  卢方终是不太放心白玉堂的迎客方式。腊月寒冬,不宜上演全武行,需得请白锦堂出马才行。
  “看来我来得刚刚好。”
  白锦堂笑而下马与展昭先打了招呼,暂且忽视弟弟那种大哥怎么来了的眼神,与言不周寒暄起来。
  称赞不迷路花店的名气传至江南,皆因英望东那一手神乎其神的养花术,这让涉及一些园林建造产业的白锦堂,很想要与之结识请教。
  能把花木买卖扩张到江南,这样的好事何必往外推。
  言不周笑着邀请白锦堂有空就去汴京玩,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定了必会传信英望东扫榻相迎。
  至于为何不是言不周本人招待,这就顺势说起了前来江南的原因。
  “江湖盛传五鼠本事高超,包大人亦是非常推崇五鼠的侠义心肠。刺青降煞阴晦难测,通过公文海捕怕会打草惊蛇。此次唯愿陷空岛五位大侠能出手相助,暗中寻查布震的踪迹。”
  言不周说完十万分诚恳地看向白玉堂,只要请动了锦毛鼠,其他四位基本不会不答应。
  白玉堂面对如此期待满满的言不周,略有不自在地微微侧头,别以为往他身上扔赞美词就有管用。
  当下,他侧头看向展昭,就说猫给老鼠拜年不安好心。果真不是单纯来做客的,快快,还不来两句好听的,承认是猫求老鼠了。
  “阿言所愿,就是我所愿。”
  展昭回以白玉堂一抹微笑,“想来白兄高义,必然也有相同的愿望,希望能早日抓到涉案者。不是吗?”
  一阵诡异的沉默。
  白玉堂觉得傻猫进化了,掌握了怎么怼他的技巧,难道今后看不到猫炸毛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两位放心,卢大哥急公好义,想来不会拒绝帮忙的。”
  白锦堂先给出了承诺,“我必会帮忙,尽全力为你们撒网去寻人。只要那人在江南,不出几个月一定能够有线索。”
  寻找布震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耽误继续欢度春节。特别是初五迎财神尤为热闹。
  松江府,旺竹花火铺。
  元月初四,下午专卖烟花爆竹的店铺还在营业,专为方便那些漏买爆竹的客人。
  钱掌柜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柜面,其实很想可以早些回家,因为临时补买烟花爆竹的客人并不多,但他不能违背东家定下的上工时间。
  他这头正心情不爽,向后一看,发现负责清洁的薛安居然坐在马扎上,“小薛,你怎么偷懒啊!后面库房都已经打扫好了?”
  薛安缩了缩肩膀,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库房已经来来回回清扫过很多遍了。不只库房,院子、走道、窗户等等,几乎都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钱掌柜不让他浪费木柴,大冬天打井水擦洗各处,这一双手已经完全被冻成红萝卜了。
  “都打扫好了。”薛安说话的声音很轻,那句我已经忙了三个时辰想歇一歇,终是留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钱掌柜嗤笑走出柜台,张望了半天,终是在靠近地面的门缝上摸出一丝灰尘。是以手指拂过灰尘,一指头就擦在薛安的脸上,狠狠地戳了戳他脑门。
  “这是什么?做活都做不利索,扫了几天都扫不干净,你还能更偷懒吗!扣钱,这个月再减五十个铜板。”
  薛安一听倏然抬头,他的薪水本来就不多,隔三差五地被扣,恐怕连房租都快要付不起了。
  “掌柜的,我这就去擦,求你了不要扣工钱。别扣工钱了。”
  一句话,薛安说得都带上了哭腔,眼眶都红了。
  钱掌柜只是冷笑着转身回柜台,完全没有高抬贵手的想法。美人哭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丑鬼还敢委屈地哭?
  薛安不知道他的那张脸有多恶心。那是半脸的黑色胎记,上头还有些黑毛,一条腿生来就瘸着。如此废人,东家真不该收他做伙计。
  薛安看见钱掌柜走回前堂,他紧忙跟过去想再求情,却被当头砸了一只算盘。
  “要死啊你!三令五申,说了你不能来前面。吓到客人,让客人一年都是晦气缠身,你赔得起吗?”
  钱掌柜毫不犹豫地扔出算盘就开骂。才不管薛安是不是真的哭着跑回后院,他的心情在一顿咒骂后好了很多,不似刚刚觉得加班很无聊了。
  后院,水井边。
  薛安伸出冷得发肿的手,又打上了一桶井水,低头看到水面的倒影。
  影影绰绰间,水面上黑色胎记的倒影脸开口说话了。
  “懦夫,这样天天被刁难地扣工钱,你比做白工还不如。把姓钱的撵走,你的好日子才会来。姓钱的爱贪便宜,他一定会顺走店里的那一盒爆竹,把我做的一盒给他。”
  “不,我不能。我不能。”薛安急忙摇头,“我不能把有问题的爆竹给钱掌柜。”
  倒影邪笑出声,“是吗?钱姓的不残,你还有钱付房租?恐怕一天三顿吃馒头都够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薛安的脑袋更似拨浪鼓一样,摇头摇得更加厉害了。
  此时,如果有人闯进庭院,势必会背脊发寒。
  ——薛安的左右脸呈现出了完全不同的表情,左边犹豫不决,右边阴狠毒辣。再听听,他竟是在自问自答。
  **
  噼里啪啦——
  正月初五凌晨,松江府到处都是爆竹声。
  白玉堂也应景地点燃了爆竹的引线,却没有响起熟悉的燃放声。
  ‘砰!’
  毫无预警之下,空地上的爆竹竟是如同火雷一样炸了开来。
  怎么会如此倒霉?
  在急速飞掠避开之际,白玉堂不由想难道真的应了老话,猫鼠相遇必有一伤?哪怕不打架,也能以其他方式受伤?


第53章 标题被爆竹炸掉了
  若非白玉堂轻功过人及时避开,这样的爆竹事故恐怕会炸断他一条腿。饶是飞得快,他还是被四溅的火星烧掉了半截衣服。
  “五弟,你没事吧”“玉堂,你怎么样了?”
  卢方和白锦堂等人正在空地另一边放爆竹,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白玉堂连忙摆手示意无碍,“别担心,我没事,以我的轻功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烧了半截衣物,我先去换一身。你们别动那爆竹,说不定还会炸,晾着它,等一会再处理。”
  外面的动静不小。
  客厅里,即便言不周与展昭对放爆竹迎神无太多兴致,也都出去关心一番白玉堂的情况。
  正因考虑到这一点,白玉堂才会先换下被烧了半截的衣服,绝不能让展昭瞧了笑话。如风一样的换衣速度,他很快就呲溜窜回了后院空地。
  趁着这一空档,卢方已经往事故爆竹上浇了一大盆水,彻底灭了它还乱炸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别再让这玩意伤到人。老秋,这是在哪家铺子买的爆竹?”
  秋管家确定是在旺竹花火铺买的爆竹,“岛上的爆竹一贯都是在旺竹家买的,十多年了从没出现差错。”
  爆竹烟火难免会点不亮,或是炸到一半就没燃料了。
  旺竹花火铺是老店,口碑一直很好,从来没听说出现那些差池。而且颇为客人着想,初二开始每天都会定时营业,让少买漏买的人家有地方及时买新的。
  “也许合该我倒霉?”
  白玉堂听说过旺竹花火铺。去年纪老东家过世了,他儿子接班后主要精力放在了另外的丝绸买卖上,爆竹生意由他家掌柜负责。
  “掌柜也换人做了吧?好像姓金?反正是个爱财的姓氏,很不得掏光客人口袋里的所有铜板。”
  “是姓钱。”秋管家提醒了一句,“钱掌柜是小纪东家钱娘子的二叔。”
  白玉堂疑惑脸,钱娘子是什么鬼?
  秋管家补充说明,钱娘子是小纪东家的妾室,受宠程度非常高,所以她的叔父才能进入纪家做事。
  “钱掌柜为人有些势力,但在做买卖上还算精明。”
  任人唯亲。
  白玉堂在小纪东家脑门上盖了一个戳,卢方也皱眉叮嘱往后不再从旺竹花火铺购买烟火爆竹。
  几人说话间,展昭先一步上前检查起爆竹残留物。
  当下,他就确定这不是一起意外,并非简单的硝石、硫磺用量超标。和卢方几人燃放的同一批比对便知,这根爆竹的内部构造不对,可是外观却毫无差别。
  “旺竹花火铺是自家制作爆竹烟花吗?”
  展昭拿起了残留在爆竹内侧未烧完的引线,一目了然,它的粗细程度与其他爆竹引线不一样。
  “白兄,你刚才点燃的引线应该没它粗。同一个爆竹,里外引线不同。如此万中无一之物,竟是被白兄遇到了。”
  如果真是万里挑一就好了。
  言不周并非故意咒白玉堂,在看到白玉堂新换的衣服后,她超常发挥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演技维持面不改色,来面对眼前的无巧不成书。
  究竟是什么样的孽缘,白玉堂的这件白衣款式,与她初来大宋时古镜变出的那件相差无几!
  古镜不喜欢动脑子,这一点几乎是实锤了。否则它也不会一字不改地照搬赵祯给办的假证,弄了另一张身份文牒。
  由此假设,当时它变出的那一套白衣,必然也是照搬了他人衣物的式样,也许还不仅是抄袭款式。
  这一刻,言不周的逻辑思维不能更清晰。
  古镜解释过不能及时变出身份文牒的原因,诸如点石成金与无中生有此类的法术,它们不合人间之法。
  绝大多数的情况,就算变了也只能维持一时。想要合情合理的存在非常困难,所以最初弄出房契地契就几乎是极限了。
  那么古镜还有本事变出衣服吗?还是一套价值二三十两银子的衣物,想来是非常困难的。
  不如换一个方式。顺手牵衣,改换尺寸,这就容易了很多。以古镜的脾性,多半会选择就地取材,不问对方愿意与否,给予对等的金钱赔偿。
  被坑的倒霉蛋是谁?
  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卢庄主,还请尽快查一查剩余的烟火爆竹,是否仅有一根爆竹有异常。此事究竟是针对陷空岛,还是针对所有会去旺竹花火铺子的顾客。”
  言不周硬是把事关一套衣服的恩怨压下,眼前更重要的是爆/炸案,她也摸不着哪一种可能性更大。
  五鼠行走江湖救过多少人,就可能得罪多少人。有人买通旺竹花火铺,故意掺了假爆竹,是为了打击报复。
  然而,如果不是有意报复五鼠,那么问题才严重。
  卢方当机立断,“老秋,快把人都叫齐了。不仅是岛上,还有另外几处庄子也要查清楚。”
  *
  元月初五,松江府此夜未眠。
  不论假爆竹因何而被制作出来,它都是与旺竹花火铺子有关。
  白玉堂连夜直接冲入纪家,他差点就被炸飞了,难道还要让小纪东家留在温柔乡里做美梦。
  “没功夫和你废话,把账本拿出来。”
  白玉堂单刀直入,要小纪东家交出今年春节的销售名册。必须第一时间弄清楚旺竹花火铺的爆竹都流向何处。
  深夜不睡觉,少数人是为案件奔忙,大多是在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
  小纪东家正在钱娘子的床上,关键时刻,下人奋力拍门大叫到白五爷来啦!这种时候,即便是阎王爷来了,被打断好事的人都会气愤不已。
  “小孩都知道账册对一家店有多重要,你让我交,我就要交了?”
  小纪东家冷哼一声,完全不顾小厮吓得给他使眼色,重重一拍桌子,“给你面子,才你一声白五爷。白玉堂,你这样子哪是什么江湖侠士,分明是私闯民宅耍横的货色。”
  言不周闻言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白玉堂怒而抬起的胳膊。
  卢方几人分头去查清陷空岛与周边农庄的情况,展昭即刻前往松江府衙找知县说明事态的严重性。她受到白锦堂拜托看着些白玉堂,这是一起来了纪家,眼前的情况说明来对了。
  “言合,你松开。”
  白玉堂听到小纪东家的话,这厮完全没有安慰被害者的想法,还敢恶人先告状,他动手教训一二都算轻的了。
  偏偏,言不周没练过武功,力气大的让他挣脱不开。
  言不周当然看不惯小纪东家的嘴脸。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回白锦堂打定主意要纪家大出血,当下打小纪东家一顿反而落了口舌,而是要彻底断了他夜夜笙歌的好日子。
  “白五爷,你大哥说了,砸场子可以有,打人脸就先放一放。其实,砸东西也很泻火的。”
  言不周说罢另一掌轻轻拍向手边的高脚花几,正似刚才小纪东家拍桌子的模样,不同的是花几顿时散架了。
  “白五爷,你要不要试一试?想来小纪东家不眼瞎,他能明白这力道打到他什么有多疼。”
  鬼才想知道有多疼。
  小纪东家已经从猛地退后一丈,色厉内荏地指着白玉堂,“警告你,别乱来。否则我一定要告你欺压民男。”
  白玉堂原本并不会随意伤人,如非今夜遇到了太过倒霉的爆竹爆/炸,他也不会压不住一肚子火气,想要让小纪东家尝尝相似的感觉。
  “民男?你?”白玉堂冷笑着一剑挥了出去,这一剑生生擦过小纪东家的发顶,将他身后的博古架劈成了两半。
  “好,我们就衙门见。你家把爆竹做成了火雷,正是有不臣之心。作为遵纪守法的百姓,我是该挺身而出检举你!”
  言不周不住点头,白玉堂的这一句说得好,打蛇七寸要敲死小纪东家了。估计原本他没想下此杀招的,但有人就是喜欢不作不死。
  小纪东家听到这一句,终于从好事被搅中清醒过来,脸色煞白地摇着头。“这不关我的事,钱多负责花火铺子,进出货都是他管,我什么都不知道。账册都在店里放着,我还没时间看。”
  “你是东家,钱多能不听你的?他敢不听你的?”
  白玉堂不耐烦地斜了小纪东家一眼,“磨蹭什么,带我们去店铺拿账册。难道你连钥匙都没有?”
  钥匙当然有。账册也终于被顺利取了出来。
  言不周翻了几页就看出了不对劲,她也算熟悉这个时代的几张方式,以她的算术水平很快就算出账目对不上。
  “出货的量多,收来的钱少。这假账做的真不专业。”
  小纪东家下意识否定这种可能,“不会的,钱多听话得很。让他什么时候加班加点,他都任劳任怨地看顾着店里的生意。”
  “不迟到不早退,就是好伙计了?你的要求还真低。”
  言不周已经圈出了账本的几处破绽,看来钱多在小纪东家跟前的表面功夫做得漂亮,背地里会做哪些小动作就不好说了。
  白玉堂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晚间此处仅有一人留守。打量着几乎要把身体缩成虾米的薛安,他从来都没听过旺竹花火铺还有这么一号人。
  人太好看,或长得太难看,都会给别人留下印象。
  如同薛安腿瘸脸有黑斑,却像影子一样活着,就他说已经在店里干了十多年,还真是出人意料。
  “薛安,你说是老纪收留了你,在这一留就是十几年。”
  白玉堂难免怀疑,有小纪东家这样的儿子,老纪会那么好心地雇佣薛安,这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在这里一直都是做清洁工作?”
  薛安嗫嗫嚅嚅地应了一声是,“老东家菩萨心肠,我才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一直都很感激纪家的收留,小纪东家也没有赶我走,他们都是好人。”
  白玉堂被这句小纪是好人给噎着了,他瞥见了薛安冻伤的手指,“那么钱多也是好人?你有没有听说,店里发生过异常的事情,比如卖出的爆竹像火雷一样爆/炸了。”
  薛安一脸迷惑地摇头,十分坚决地否认,“不可能,旺竹花火铺的爆竹烟火是全松江府最好的,这绝不会有错的。”
  此时,店外传来马蹄声。
  来人并非从临县赶来的钱掌柜,而是展昭。
  “一个时辰前,钱多被炸死了。”
  展昭离开松江府衙就直奔临县找钱多,没想到这么快就听到了第二起爆/炸案案发,这次是三死四伤。
  “当场死亡的,还有他的两个孩子。当时院子里另四人重伤,也许熬不过今晚。我勘察了现场,那个爆竹火//药的分量,是白兄不幸点着那根的数倍。”
  这下好了,爆竹烟火店的掌柜居然也被炸死了。


第54章 一只掉血猫
  钱多的死,坐实了旺竹花火铺的假爆竹问题。
  烟花爆竹的制作与销售需要朝廷特发的许可证。纪家从十年前就拿到了两证,这些年承包了江南一成的烟火爆竹,是多家爆竹店的供货商。
  元月初五的两次爆炸会不会仅是一个开端?
  小纪东家直接被带到了衙门,府衙更是连夜发出紧急通知,但凡买的是纪家的爆竹都别放了。
  在查清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前,纪家的爆竹烟火被打上了高危的标签,什么时候能揭下来还不好说。
  “好消息是直到目前为止,苏杭一带没有在发生炸伤案。”
  元月初七入夜,展昭从纪家工坊回来,其中大半的爆竹制作情况已经调查清楚。
  “他家分两处制造爆竹烟火,卖给苏杭经销商的那些在松江县西郊制作。那里用的还是老纪当家所雇佣的一套人手,衙门彻查了所有库房成品,全部都没有纰漏。”
  有问题的是对松江县销售的这一批。
  旺竹花火铺自产自销的这些在北郊制作,正是纪家最初发迹时的小作坊,这里被小纪东家交给了钱多管理。
  大半年前,钱多接管此处就陆续辞退了一批老伙计,如今东郊爆竹工坊的管理非常混乱。
  仅从仓库烟花的存放来看,能维持到现在没发生走火爆炸事故,实在是纪家祖上烧高香保佑了。
  “苏杭没人受伤就好嘛?初五那晚上,有十二户人家发生了假爆竹炸裂。”
  虽然白玉堂不认识这些倒霉的人家,但他又如何压制怒意。那些人原本是在过新年迎财神,谁想到会迎来了无常索命。
  “至今,连带钱家六人在内,松江县里已经死了四十九人。”
  大过年的,四十九人枉死。
  哪怕府衙发下了禁放令,但一天不揪出故意将爆竹改造成火//药的那人,随时就可能引爆另一场恶/性/爆/炸事/件。
  眼下,小纪东家完全不了解东郊爆竹厂的情况,其混乱的管理让人难以迅速确定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好像谁都能随随便便接触到库存的爆竹。
  改造爆竹,最重要的制作火药的技术。
  被钱多辞退的那批有技术老伙计先被纳入调查范围。
  在衙门人手紧缺之际,言不周也加入了分头调查的小队。这些天她在松江府周边来回转悠,顺着名单上的老师傅一个个查过来。
  随着名单越查越短,越来越多的人被排除了嫌疑。若非她很肯定爆竹工坊、炸掉的假爆竹没有鬼怪的气息残留,真要怀疑是不是有妖魔鬼怪以妖术制造出了那些问题爆竹。
  “爆竹爆炸?”
  花老头听得言不周的来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是纪家爆竹工坊的元老,两年前就退休不做了。
  “从我在北郊工坊做活起,纪老当家规矩甚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硝石的比例出错。”
  宁可多走,不可错过。
  言不周走访了花老头,眼下值得注意的是花老头古怪的停顿。“这些年没出过事,那就表示更早之前有事了。难道是纪家发迹之前?”
  花老头犹犹豫豫了半天,终于吐露了一段老纪当家发迹史。
  纪家能把烟火爆竹生意做大,那就势必离不开两个字——技术。
  新式爆竹、绚丽烟花等等,这些全都需要有秘方在手,老纪被传为白手起家,刚开始他却没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