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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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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能把烟火爆竹生意做大,那就势必离不开两个字——技术。
新式爆竹、绚丽烟花等等,这些全都需要有秘方在手,老纪被传为白手起家,刚开始他却没什么制造爆竹的能耐。
“老纪当家有一个表妹,汪娘子父母双亡后,从外地来找老纪当家履行婚约。二十年前,老纪已经成亲了,此事也就作罢。
老纪承诺给汪娘子寻一门靠谱的亲事,让她放心留在松江县住下,两人当做亲兄妹相处。后来,他们就一起开始着手烟花生意。”
汪娘子的喜好与大多女子不同,喜欢摆弄硝石、硫磺等物,正是她研制出了旺竹花火铺的初代爆竹烟火配方。
研制两字说来轻松,实则用了三年多时间。
“我没见过汪娘子,但听老伙计们谈起过她。那三年,汪娘子是真辛苦,一直呆在郊外弄配方,不少人见她都瘦了一大圈。
可惜,汪娘子没有享福的命,等旺竹花火铺的小有名气时,她却是病入膏肓了。原本清秀的模样成了骷髅身,不多时就去了。”
花老头絮叨着切入正题,“据说汪娘子的重病源于一场爆炸。我所知不多,好像是调配木炭的分量出错,炸伤了背部。伤势反反复复不见好,拖了半年就过世了。”
‘旺竹的店名,其实本该是汪铸,汪是汪娘子的姓,铸是老纪当家的名。’
该因这一句,言不周临走前特意询问了汪娘子的墓地在何处,被告之她竟然留下了与火长眠的遗言。
汪娘子死后火葬,未婚无子,她的一切都给了表哥纪铸一家。
此后十几年,纪家的爆竹烟花生意越做越大。
花老头说老纪当家也许一直将汪娘子的死亡铭记于心,才会那么注意爆竹烟火的制作规程,此后也就再无意外发生。
言不周却关注另一点,汪娘子死后,纪家烟火铺子的新式产品由谁来研发?
“花老爷子说纪铸亲自接手了研发新烟火。十多年来,纪铸时常会去北郊工坊三里外的竹林,那里原本是汪娘子的实验地。直到一年半前,纪铸被查出火气入肺,身体每况愈下才不再继续,那里也就被拆干净了。”
所谓火气入肺,言不周的理解是长期接触烟花爆竹等物,难以避免有了肺尘之类毛病。
白锦堂也从江南商行朋友处打探了一番纪家。
小纪当家将生意重头转移到丝绸行业,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思,实则是纪铸病发后就开始着手安排。
“我和老纪见过几面,像他这样的生意人,在江南并不多见。”
白锦堂说的是纪铸不近女色,未发家前自是没有纳过小妾,发家之后也一如当年。
坊间都说纪铸与发妻元鹣鲽情深。
十年前,纪铸的妻子先一步离开人世,打哪以后他不仅没有续娶,更是从未踏入过青楼楚馆。他过得何止是清心寡欲,对唯一的儿子更是百般宠爱,这就难免娇惯了小纪。
不过,小纪当家和他爹完全不一样。
至今没有娶妻,却已经纳了八房小妾,但凡爱护女儿的好人家,早就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纪家,挺有意思的。”
言不周在了解了旺竹花火铺的历史后,总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表哥与表妹的故事是话本历来最爱的选材之一。
汪娘子与纪铸原本有口头婚约,纪铸却先一步成亲了,汪娘子非但不责怪还帮助其创业。
旺竹,汪铸。
取这种谐音命名店铺,纪铸的发妻又是什么感觉?
眼瞅着创业渡过艰难期,加一把力要冲向拓展期,创始人之一嘎嘣死了。在这个入土为安的年代,汪娘子很新潮地选择了火葬,让后来人想要验尸也验不成。
汪娘子死后六年,纪铸的发妻也死了。
世人往往健忘,鲜少有人还记得汪娘子,这都说纪铸爱妻情深。
屋外,白玉堂的一句呼喊打断了谈话。“言先生,快出来。你家狗拉火了!”
却说一炷香之前。
白玉堂途径后厨想要找点吃的,这几天为查从钱多手里偷卖出去的爆竹去向,他快要跑断腿了。
这前脚踏入厨房,从灶台底下就窜出来一坨黑糊糊,向他脚边窜了来。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展昭带来的小黑炭。
这只狗崽的牙口真好,居然咬断了牵引绳,趁人不备偷偷溜到厨房来了。
白玉堂退了几步,不想让小黑炭把的柴灰抖到他腿上,偏偏被狗子紧盯住了。
小黑炭居然放弃了觅食,把尾巴摇成了桨轮,一个劲地围着白玉堂转圈圈。
“果然是傻猫养傻狗,你盯着我做什么?”
白玉堂朝右小黑炭也朝右,他迈出左脚小黑炭也向左,一时间狗子对他还真表现得难舍难分。
“小黑炭,你的两个主人都在忙,我也忙得该好些天没吃一口好的。别跟着我了,让我过去弄口面条,给你炒一盘鸡蛋,怎么样?”
“汪!”小黑炭叫了一声,似是听懂白玉堂的话,退到一边端正坐好静待炒鸡蛋。
一人一狗,厨房共进下午茶。
白玉堂吃饱不想动,却是被小黑炭不断拱着小腿,这意思像是要他带着去遛狗。
“你怎么吃了就要玩,就不能好好歇一会?”
白玉堂不免补问一句,“都说物似主人型,难道傻猫的本性也和你一样?”
白玉堂嘴上这样说,但被一只狗崽蹭来蹭去,他还是认命地去遛狗了。
万万没有想到,小黑炭走到一半开始转圈圈,后腿一蹲,拉出的不狗粪,居然是一团火焰。
言不周闻言跑出了花厅,就见离地一寸的火焰渐渐熄灭。
小黑炭有些不知所措地朝尾巴方向看,似乎知道刚才从它身体里拉出不寻常的东西。
“你去厨房是要偷火吃吧?”
言不周觉得小黑炭没吃饱正常食物的可能性不大。哪怕她这几天在忙,但也有关注狗子的伙食情况。
当下想起冯黄说过祸斗会以火为食,如同小黑炭这种小奶狗某天会觉醒此类的进食需求。食谱不局限于火,还有与之相关的易燃物。
如此说来,小黑炭盯上白玉堂并非偶然。白玉堂前几天差点被炸,可能是从那时起,小奶狗就认准了白五爷身上沾了浓郁的火/药味。
言不周心念一动,怎么早没想到可以借由小黑炭帮忙,加快速度去找出爆竹炸裂案的隐患。
“小黑炭,你能闻出火/药味吧?那么能嗅出谁身上的最重吗?”
小黑炭歪了歪狗头,随即迈出短腿,朝着白玉堂的鞋面扑了了过去。
白锦堂见状,脑中蹦出四个字
——狗拿耗子,这场面不能更加形象了。
言不周掩住笑意,弯腰向小黑炭招招手,这奶狗还紧抱白玉堂不肯放了。
她只得一脸无奈地建议,“白五爷,不如你带着小黑炭去松江县里多转转,争取在正月十五前查到假爆竹制造者。哪怕找不到,小黑炭也能嗅出更多被隐藏的问题爆竹。”
尽管假爆竹的制作过程尚不清晰,但是从旺竹花火铺卖出的货物去向已经大致明确了。
衙门已经将其一一查清是否掺假,难查是钱多私扣偷卖的那些货物。
展昭原本想从钱家搜出账本,谁想钱多贪得很无赖,没有留下清晰的白纸黑字记录。语焉不详的,搞得像密码本一样,非要人费力气四处跑核实。
唯一清楚钱多贪污内情的是他婆娘。
很不幸,钱家假爆竹炸的那一夜,四位重伤者里就有钱多婆娘,那四人在初五正午都没熬过去死了。
初五事发,松江府全力扑在爆竹爆炸案上。
这几天已经尽力通知周边府县可能的隐患,但是万一钱多偷卖的爆竹卖得够远呢?
正月十五,各大州县都有元宵节放烟火放爆竹的习俗。
还有五天,真不是所有人都会乖乖遵循禁放令。
何况钱多偷卖的爆竹没标注纪家生产,买家认为那些不是问题爆竹,根本察觉不到危险的可能性也很大。
白玉堂带着小黑炭加紧巡街,能查出一点就是一点也好。
*
那头,展昭顺着钱多含糊不清的账本记录,在几天里大致摸出了钱多的记账规律。
他已经从江南来到了江西信州。如果判断无误,陈勉就是为钱多销货的一个大下家。
正月十二,陈勉还不在家里呆着,他去了信州知州家上拜年。两者正有些沾亲带故的联系,也让陈勉的生意能越做越好。
展昭也顾不上天色已经黑了,径直赶向知州家。当下,是一分时间都不能浪费,迟一步说不定就又要炸一场。
知州家后门。
两华服男孩悄悄跑到街角,正是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
一人从怀里拿出了藏着的两根爆竹,“都说我们还不小,不能单独放炮。还不是让我偷拿了两根出来。大哥,我们谁先来。”
高个子直接掏出火折子,“阿弟,你把爆竹放地上。我先来。”
展昭问清知府家所在,穿过小巷快到后门位置,就见不远处两小孩要放爆竹。出于一种行走江湖多年的直觉,他本能地感到不妥。
眼见引线已被点燃,展昭脱口而出‘快跑’两字,他却不退反进。
皆因下一刻,这根爆竹似没有像普通爆竹朝天窜去爆开,而是堪堪飞起半丈就炸裂了。
“砰!砰!砰——”
一根爆竹发出了三下炸裂声,这哪是爆竹,分明就是火雷。
两个小孩被提着衣领,双脚一落地就吓傻了。
愣愣地回头看,只见两丈开外冒着一团黑烟。他们没有受伤,不仅仅是因为幸运。
“血,血的味道。”
陈大郎先反应过来,只见护着两人的展昭脸色骤然煞白。
从正面看展昭没有受伤,但是陈二郎一侧头,展昭的红衣分不清到底何处是衣服本色的红,何处又是血色的红。
“大侠,你别死啊。我发誓,再也不玩爆竹了。”
陈二郎扯开嗓子向知州府跑去,“爹,快来啊,救命恩人不行啦——”
*
与此同时。
言不周慢一步也来到了信州府,是追着汪娘子一线而来。
如今的信州知州陈铭,当年正是松江县令,在他的任期里旺竹花火铺始创。
言不周有种感觉,汪娘子会是一个突破口。虽然她已经故去,但与这会出现的假爆竹制造者必有关联。
谁想刚到知州家门口,却当头被扔了一道惊雷。
这里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展大人为救知州的两位小郎君不被炸伤,他挡了那一下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会正在知州府紧急抢救中。
“你是谁?哎,别往里面闯!”
几位门侍拦都来不及问清,他们对上黑斗篷美人,仿佛是螳臂当车一样,根本拦不住人就让其冲入了知州府。
言不周沉着脸看向其中一人,“快带路,我找展昭。”
“好好,您请,您请。”
被点名的那人只觉瞬间被泰山压顶了,完全升不起任何反驳的念头,双腿打着哆嗦就朝府里小跑起来。
三绕五绕,终是来到一处客堂。
门口站着两个惶恐不安的男孩。里面传来了老大夫的说话声。
言不周看到半开的门,她竟是脚下一顿,升起了一丝惶恐。
只听大夫说到,“这样的炸伤,老夫行医多年还是第二次看见。上回是十七年前,在松江有一位怀孕三个月的孕妇,半个背被炸伤了。
她的情况比你更严重,当时是撑过去了,连孩子都保住了。就是不知后来如何了。”
第55章 治疗疼痛的神奇偏方
“阿言,你怎么来了?”
展昭趴在软塌上,正想以听老大夫讲故事来分散钻心刺骨的疼,不料侧头就见了言不周面部表情地走了进来。尽管这样见面没什么值得庆幸,但他还是升起一丝欢喜。
真会出现气势迫人的情形。
当下,言不周跨过门槛,无一人敢拦,让她径直就推开了卧房的门。
陈铭见状微微一愣,他从未听过京中哪位高官姓言,却也下意识地客气说到,“这位大人还请宽心,下官已经请了信州最好的郑大夫。保证一定会让展大人康复如初。”
“有劳陈知州了。”言不周没多话,屋内药味与血腥味混在一起,她先看向展昭。这只病猫居然还朝她露出浅笑。
当下,言不周不知能说些什么。哪怕先松了一口气,府外的人云亦云都是夸大其词,却在见到展昭左肩胛上一片血色后,又不经心疼起来。
她想帮忙做什么,伸出手又放了下来,只因发现能做的是干看着老大夫上药。
这就瞪了病猫一眼。别以为笑得好看,就能掩盖他傻不拉几重伤的事实。
“还请陈大人勿怪,我不请自来,是为松江府爆竹案一事。”
言不周没有沉默太久,傻站着总不是个事,该问的需要问清。“旺竹花火铺创立之际,陈大人在松江府任职,也许有听说过老纪当家与汪娘子之间的事情。”
照常理,如此问话是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眼前的情况显然非同寻常。
陈铭已经了解亲因后果前因后果,若非展昭护住他的两个孙儿,他必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再说假爆竹。有问题的不仅是陈二郎偷的两根。刚才粗略查看,今年陈勉送来的一箱全都不对劲。此事怎么可能不查个清楚,也顾不得其他的繁文缛节了。
“言大人客气了,我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铭之前听展昭说起此案大概,而他帮扶着同族的陈勉,却真不知陈勉的货源竟从纪家偷拿出来的。
“我确实与老纪认识,欣赏他敢拼敢冲的精神头。十七年前,批了他花火铺子的经营。后来调离松江府,也帮老纪在其他人面前美言过几句。”
老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
陈铭为纪铸说几句话,对纪家生意有很大的帮助。使得纪铸的爆竹烟火生意走出松江县,在江南也能占一席之地。
毫不夸张,陈铭算得上纪铸的贵人,他也见过早逝的汪娘子。
“汪娘子乍一看是弱风扶柳,很难想象她会精于爆竹制作。那样文静的姑娘在说起硝石比配时,就和大学士辨经一样滔滔不绝。”
陈铭对此记忆深刻,汪娘子并非美如天仙,她的左眼角边有一颗泪痣,而在谈起爆竹时整个人仿佛会发光。
“我觉得老纪与汪娘子挺可惜的,他们两人志同道合,能够相互扶持共渡艰苦。相较而言,老纪娶的那位就平平无奇了许多,但这事外人也说不清楚内情。”
外人说不清楚的又何止一件。
郑老大夫听到汪娘子左眼角有泪痣时,是又开口说起刚刚未尽的话。
“还真是赶巧了,我提到的那位孕妇也有一样的泪痣。别看外表柔弱,她是一滴眼泪也没落,撑过了上药过程。”
“炸伤很少见。郑老还记得那位的姓名吗?”
展昭刚才已经心生怀疑。一般而言,谁家孕妇还会接触爆竹等危险品,别说点燃引线,该是离得越远越好,有时连听个动响也要尽力回避。
郑老大夫却不知那位病人是谁。“七月二十六,亥时一刻。我记得当时的情况,那位娘子一个人赶着驴车,敲开了我医馆的门。
当年,我为那女子的坚毅而惊讶。她说夫君去了外地做生意,请我务必要保住她的孩子。她在医馆住了小半个月,后背的伤导致高热,但还是熬过去了。”
后来,郑老大夫不放心那位孕妇独自离去,想要请人帮忙,病人已经一意孤行地离开了。
薛安。
言不周脑中忽而冒出这个人。
薛安活得很隐形,可是一旦认真打量过他,很难忘了他的模样。
一条腿短一截,半边脸是带毛的黑色胎记。无法违心地说,那样的相貌让人能在初见时,就似对普通人一样对他一视同仁。
不过,言不周努力发挥想象力,剔除胎记的强大干扰,薛安的模样与小纪当家竟是有了五分相似。
什么容易导致先天残疾?孕期接触危险物品,还有近亲结婚。
这年头,表兄妹成亲被叫做亲上加亲,还没谁注意到的遗传病几率问题。如果汪娘子与纪铸真的有了孩子,那就是两条全中了。
“薛安,今年十六。”
展昭此前没有怀疑过薛安,但对旺竹花火铺的伙计都做了一番了解。“据说从小被遗弃,十年前被老纪东家收留。一直负责店铺的清扫工作,有时还会去北郊的工坊帮忙打扫。”
从年龄上来看,薛安与那个被炸伤孕妇的孩子完全吻合。
“陈知州,我想见一见陈勉。”
言不周当下将薛安列为了第一嫌疑人,这人有作案时间,而他若真是汪娘子的私生子就更有作案动机。
暂且不论其生父是谁,汪娘子对于旺竹花火铺所做的贡献,足以让她的孩子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而非一双手冻得和红萝卜似得,还要在数九寒冬里清扫店铺。
照此推论,薛安更可能有作案的本领。
汪娘子必是留下过手札,那些不一定被纪铸学了去,更有可能是被薛安融会贯通了。
再说,纪铸为什么会一直往来竹林与松江府之间?竹林不仅是隐秘的实验地,那里更住了一位见不得人的孩子。
“那小子都交代了。”陈铭已经审问过一遍陈勉了,今天他差点就家破人亡,哪怕陈勉不是故意将有问题的爆竹送入府中又如何?
陈勉早在爆竹炸响时就懵了,一五一十半点不该隐瞒,恨不得将肠子都掏出来证明他是无辜的。
将他所知与钱多私下交易的人都抖了出来,更是把经他手卖出的爆竹去向交代的一清二楚。
陈铭下发了紧急封查令,已经将知府能用的人手都派了出去。
于私,他现在还惊魂未定,不希望旁人也被假爆竹所害;于公,只要假爆竹一炸响,他的官帽还能保住吗?
言不周拿到同样的名单,上面有好几处在苏杭一带,而且是之前未能侦测到的地方。
这连一杯水都没时间喝,就要连夜再折返松江县。她好歹也看过一些爆炸案案例,行凶者越是平时活得懦弱,越是要惊天动地搞大事,指不定身上绑着火雷同归于尽。
白玉堂带着小黑炭去找线索。以他的性格万一发现不对,会不会步步紧逼要弄个明白?
那个场面简直不敢多想。言不周却犹豫地看向面无血色的展昭,这会真不放心留他一人在信州。如此伤势,怎么可能没高热之类的并发症。
“阿言,你快去吧。”展昭一眼就知言不周在犹豫什么,“正事重要,我无大碍。这有陈大人照顾,又有经验丰富的郑老医治,不会出事的。”
这可不好说,高烧也能把人给烧傻了。
郑老大夫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坏了病人的意志。
陈铭当即肯定点头,“确实如此。展大人留在府里,我会尽全力照看他的。”
言不周不可置否点头。旁人照看的再周到,不亲眼看着展昭好起来,终是于心难安。但事有轻重缓急,由不得她任性。
“那就麻烦两位了。还请郑老费心列一张忌口食单,我去去就回。”
“阿言,别匆忙往赶路,你歇一歇再来也不迟。”
展昭看着言不周转身要走,不由添了一句。熬夜骑马往返信州与松江县,疲劳驾马万一出事故怎么办。
言不周似笑非笑地点头,“病了就休息,省着些力气别操心了。我懂行路安全,还要来见你,怎么敢摔马。”
*
正月十三。
白玉堂带着小黑炭继续在松江县转悠,这几天真让这只小妖怪闻出了好些不对劲的地方。
哪怕是隔着围墙,也是一查一个准。那些人家买到了假爆竹,他们还一无所知,深入追查发现疑似购买了钱多偷拿的货物。
午饭过后,一人一狗逛到了旺竹花火铺后门。
店铺里所有的爆竹烟火都被搬到别处封存起来,如今里面算是空空荡荡,仅有无别处可去的薛安还继续住着。
“汪汪汪!”小黑炭前爪踏入这条街就开始叫了起来。
只见后门被打开,薛安刚要跨出门槛。他依旧驼背低头,听得狗叫声吓得朝里退去,怯怯地叫到,“白、白五爷。”
白玉堂刚想让小黑炭别喊了,却见小妖怪居然黑毛炸开,狗脸凶狠而龇牙咧嘴地瞪着薛安。
难道薛安有问题?其实,他看这人是有些不爽。并非因为薛安容貌丑陋,而是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好似他把人狠狠欺压了一番,着实让人心生无名火气。
“刚好有事问你。”白玉堂说着向前两步,这就看到薛安退后五步。
白玉堂不由蹙眉,“我说薛安,我又没打你,你退什么啊?你在铺子里的时间最长,该是见过钱多与一些人往来。他做假账与偷卖货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没察觉?”
“我什么都不知道。”薛安肯定地否认,他拢了拢领口,还是低着脑袋没有直视白玉堂,但这会却与小黑炭的一双狗眼对上了。
狗眼里,是防备,是警惕!
是赤//裸/裸地写着——别装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不,我不是!’
薛安的双手在衣袖中紧握成拳,力道之大让指甲刺破了掌心。他拼命地无声狂喊着,他没有杀人,那些被炸死的人与他毫无关联。
‘毫无关联?你怎么可以否认那些杰作!’
阴测测的声音在薛安的耳边炸响,‘砰的,那些人成了一团碎肉,多么漂亮的爆炸。这辈子最可惜的是没办法把那个恶毒老男人炸成碎肉,不过还能还能掘墓炸尸,他可不似没用的女人都成一坛灰了。’
薛安不断摇着脑袋,纪铸并不恶毒。
是他的出生本就有错,只是纪铸与汪娘子一次酒后的意外,而天生残疾是老天给的惩罚。
他不能破坏父亲一家三口的安稳生活,只要父亲有空去竹林小屋看看他就足够了。他会做一个有用的人,努力研制出更多新式的爆竹烟火,让父亲称赞他。
‘蠢!愚不可及!我说了很多次,纪铸是利用汪娘子。你以为他为什么后来不近女色?那是被你丑怕了,生怕再搞出像你这样的孩子来。’
阴冷的声音接着嘲讽到,‘把你豢养在竹林里,你的那些配方被说成是他做出的配方。有哪个老子这样利用儿子!看看你的新东家,他过得才是主子的快活日子!’
薛安死命咬着嘴唇,他不怪纪铸。纪铸说了给他一席落脚之地,临终时更嘱托小纪当家照拂他,是说到做到了。
钱多再闹,小纪当家都没开除他。所有的不好都是钱多的错。
‘所以你为何要怪我趁你不备出来?我帮你惩治了钱多。在钱多偷出来卖的货里动手脚,这件事情做得非常对的。’
阴冷男声笑了起来,‘不只如此,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薛安才是天才,才配称一句虎父无犬子。难道,你不希望光明正大地活着吗!’
狗叫声不只何时就停止了。
白玉堂已经拔出了佩剑。相隔一丈,他眼睁睁地看着薛安开始自言自语,却不能妄动。
皆因,一会是熟悉的胆怯声音,一会是陌生的冰冷语调。
寥寥数语,却让假爆竹案水落石出。真凶已经解开了外衫,只见其全身绑了一圈又一圈爆竹,而他左手已经握着火折子。
薛安终是抬起了头,再也不复畏缩的模样,左右脸不同的表情终是归于一片冰冷。
“白玉堂,你信不信我点着它,整个店铺都会炸飞?这威力能伤着几条街,我可是特地在路沟下埋了不少爆竹。
你们查的很仔细,但再仔细又如何。我在这里呆了十年,埋了不少好物。早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放一回最响亮的爆竹。本想等到正月十五,外街上人多的时候,没想到你先来了。”
假爆竹能有此番威力吗?
白玉堂不精通于此,只能往坏了想。薛安自杀式地把自己身体炸了,引发连环爆炸无不可能。
他是能以轻功逃,可是周边的百姓怎么办?刚刚一路走来,店铺正门的临街上有不少人。
“薛安,你想要怎么样?”白玉堂只想趁机击落薛安的火折子,“纪铸死了,钱多死了,难道你还想对小纪当家下手。”
“那种蠢货,何须我费心。你叫我薛安?汪娘子的师父姓薛,听纪铸说,她产后大出血时,给儿子起名薛安,希望他平安。我看纪铸是希望他安分一点,最好安分到事事顺从的蠢。”
薛安嗤笑着摇头,“他愿意,我却不一样。布震说得对,凭什么不争!我顺了亲生父母的意思,该弄一出名副其实的血案才好。我不想怎么样,就是喜欢看人被炸碎而已。’”
下一刻,薛安狂笑起来,废话不多直接将左手的火折子点燃引信。
白玉堂提着小黑炭就要朝半空掠去,那是扯开了嗓子喊出了最响的话。“所有人跑!爆竹店爆炸了——”
薛安许是真的天纵之才,身上的爆竹一点急着,根本不给人灭的机会。
他后退的站位早在计算之中,只见他身边的大树先炸裂,原来树中居然被掏空而藏了火/药。
树根入土,土下十有八/九是薛安说的埋着火雷。
“嗷——”
小黑炭的分叉尾巴忽而燃起一团火光,它从白玉堂的怀里跳了出来,张开狗嘴凌空扑向爆炸处。
古有天狗食日,今有黑炭食火。
小黑炭的胃里仿佛有一黑洞,让那团炸裂四溢的火光凝成一股漩涡,被吸向狗嘴里。
白玉堂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朝街上看去,冲向距离爆竹店最近的那些人,赶快搭把手将他们迅速撤离。
店铺后院,小黑炭四肢着地苦苦站着,而它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瞅着尚有一半火光未入嘴。
这会分叉尾巴上的火焰红到发紫了,似是在表明真快要吃不下了,但现在停下来可不正是前功尽弃。
下一刻,小黑炭狗躯一震,有一股力量从背部入体。瞬间为它加满妖力,让它能倍速消化掉吃下的火光。
“嗝——”
半晌后,小黑炭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它再也撑不住,饱到四脚朝天躺在了地上。不忘讨好地对及时赶来的言不周汪了几声。
言不周摸了一把额间冷汗。天知道当听到白玉堂那句爆竹店爆炸,她跑出了极限速度才来到了后院。
幸亏没让连环炸炸响,这只随手捡来的小祸斗是立大功了。“能吃,果真是福。”
*
正月十五。
今年大宋江南江西一带不放烟火。不过,今夜有花灯赏、有元宵吃,好玩好吃皆备,人约黄昏后就是满满乐趣。
展昭却享受不了热闹,在他的坚持下,下午就搬出了知州府。
他宁愿租一处小院养伤,也不想呆在陈铭家,像是被当做菩萨一样供着。不论做什么被外人看着,就连和言不周多说几句话都不方便。
“阿言,那就要麻烦你了。”
展昭原本想请郑老大夫来小院,谁想等来言不周那句,郑老赶着出城问诊让她来。
这会看着言不周认真地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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