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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因果大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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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顿然想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一面骂疼,一面求饶,声音十分响亮。
被打发到门外的贾蓉,忽听到这声儿,吓得慌了,哭了。片刻后,贾蓉被婆子们劝止住了泪,背过身去,又偷偷笑起来。
☆、第4章 报应不爽
晏良回府的事儿没有刻意隐瞒,很快,贾政那边以及尤氏那边都知道了消息。后院还好,尚不能立马来找,但贾政和宾客们等了会儿后,便都坐不住了。既然寿星已归,而他们本就都是来给贾敬贺寿的,自然该见了本人亲自恭贺才对。遂男宾们都纷纷请求贾政引领,赶向福禄堂见贾敬。
此时,众人还未到院门口,便听见福禄堂内传来杀猪似得痛叫声。这声儿听着有点耳熟,大家纷纷看向贾政求证,见其面色有异,便都在心里明白了。
众人互相对眼,纷纷表示告辞。既然人家老爷刚回来就教训儿子,无心过寿,他们怎好掺和,都识趣地走了。
贾政因此颇觉得挺尴尬,赔笑送走宾客之后,就快步冲进福禄堂。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多大的事,非逼着贾敬一回来就动手,连满园的客人都不顾了!
贾政进屋后,声音就停了。
小厮帮贾珍提了裤子,架其出去。贾珍脸上都是冷汗,已经没了血色,五官隐忍地有些扭曲,一副颓然无力的模样。这表情跟他之前调戏女人的样子对比起来,可谓是反差巨大,也活该他如此。
晏良平静的饮着茶,看都不看贾珍一眼,由着下人将他弄走了。
贾政见此状,心下更加好奇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贾敬教训孩子又为何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儿?孩子不成器,做父亲的就是打骂,也是疼在心里,气在脸上呀。
晏良早已经注意到了贾政,多亏有门口的婆子传话,让他不必多想就知道其身份。
晏良打量这位年纪三十出头的男人,斯斯文文地,有些方正呆板,看起来倒像是个谦恭厚道之人。不过这种自诩清风在身的读书人,晏良上辈子可见多了,经常说一套做一套,虚伪的要命。这个贾政,晏良确定以及肯定,他就属于这类假正经的人。
因为晏良在这人身上也看到了很多的恶因,虽不及贾珍的多,但其果报的分量跟贾珍一样严重。
贾政客气地拱手,对贾敬热情道:“好兄弟,我们可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晏良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贾政上座。
“可怜天下父母心,有时候孩子们不懂事,咱们为了他们以后好,就得下狠心。可珍儿那么大了,今日还是当着众宾客面儿,你就这么打孩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惩罚是他自求的。”晏良瞥一眼贾政,觉得他有些多管闲事了。
贾政一时无话可说,便就暂且不提贾珍了,问他怎么会回来。“当初你走得时候,可是说一心向道,再不会回来了。这两年宁府不管大事小情你都一概不过问,我们真很以为你再也不肯回来呢。”
“此一时彼一时,你就当我是心境不同了。”晏良沉吟片刻,问贾政,“你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承蒙升上恩典,尚能有个官做。只是多少有些遗憾,当初无法科举出仕,而这两年还是一直在老地方不挪动。只怕上面的人都以为我没才能,只靠着祖宗的庇护才有今日,便不肯重用我了。如此一想,更恨自己当初错失良机。”
“着自己考的,和圣上封的,都一样是官,能有什么分别。但做官读书不同,要得是能力和魄力,”晏良顿了顿,盯着贾政道,“总之,书上说的不见得样样都好,只念之乎者也之类也当不了饭吃。想有成就,便不能光靠嘴,得动手。”
“敬兄弟进士出身,曾经官做得比我大,混迹官场的时间也比我久,您自然是见解独到,和我们这般俗人不同。”
贾政口气略酸,显然不喜欢晏良的话。准确来说,晏良句句戳到他的痛处。他最气不过地,便是自己最引以为豪的优点,偏偏被比他厉害的人瞧不起了。
贾敬此刻若还在为官,贾政或许能更谦虚一些,但明明他现在是个炼丹药的废物,是个失败者,他有什么资格教育他!
晏良轻笑一声,垂着眼眸,修长的手指在茶杯的边沿上打转。面容上依旧保持着疏离的微笑,却只是沉默着,不去回应贾政什么了。
突然起来的安静,逼仄着贾政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
为了挽回尴尬,贾政主动代传了那些宾客们告辞的话,特意仔细形容了当时宾客们要来看贾敬反而尴尬告辞的经过。他希望贾敬能意识到他打儿子的错误,但他终究没有在贾敬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后悔。
“我累了。”晏良开口赶人。
贾政无法忍受带着这种尴尬走,起身就跟晏良道:“敬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避嫌了。你真觉得你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打儿子,合适?”
“你都说了,那是我儿子。我教训儿子,与你何干?”晏良声音听起来轻轻地,但口气里却带着浓浓地胁迫。他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很反感但却不在乎贾政这样跟他说话。
贾政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屋内气氛凝结,贾政再受不下去,黑脸告辞。
晏良淡笑着站起身,目光却如冰锥一般刺入人骨,紧盯着贾政的背影。单就这贾府里头,就有这么多种了恶因的,看来他以后不用愁自己没官做,没钱花了。
不过最首要的,他得先把本尊身上自带的恶因去一去,免得回头自己跟着倒霉。
那边后院传来消息,看来是贾母等不及了,想要见一见他。
女眷人多,晏良担心自己一下见了那么多人不容易认。便叫了个本分婆子到跟前来,对其道:“这两年清静惯了,便落下一毛病,场面一乱我就容易昏头。加之我本来就很长时间更不见她们,更容易反应不过来。一会儿你记得在边上提醒我。若是你怕糊涂,不知道哪个该介绍哪个不该,便干脆都说。”
宋婆子点头,一一答应下。
晏良拜见贾母之后,贾母便欣慰的用帕子擦眼泪,直叹他能回来在宁府做主最好不过。
“珍儿那孩子尚小,这么大的家业,他那里能通透,还是你在好。若是能官复原职,便更是喜上加喜了,我们都替你高兴。”
“这个可不是我说的算了。”提起为官,晏良无奈地笑了笑。
今晨晏良自照镜子的时候,便发现本尊所犯的恶因之中有一个最大,跟他当初做官时犯下的事儿有关。至于这件事具体是什么,晏良不知道,但他能感知得到这东西给他带来的灾祸会有多大。这次他回京城,免不了就触动这个恶因,稍不小心就会加快恶果到来。到时他别说做官了,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恶因的消除是有难有简单的,晏良身上的这个属于特难,几乎是不可能消掉。所以他必须尽快帮助别人消除恶因,从而来提升自己的官运,当他的官运足够强大的时候,或许就可以避过这个灾祸。
晏良和贾母浅聊两句之后,就避嫌退了出来。时间短暂,又有婆子提醒,晏良表现的滴水不漏。
福禄堂内。
晏良心情很好的补吃了午饭,顺便环视了一圈他的新住所。这宁国府真不愧是祖上繁荣过的大家,屋子里明亮通透,家具陈设等等都很讲究,富贵精致,虽有几处不足,但无伤大雅,大体还算让他满意。就是一想到这福禄堂被贾珍住过,晏良就觉得哪里都不干净,便叫人将所有的家具都换新。
“再弄点柚子叶,去晦气。”
管家婆子一一应承,便去回尤氏。
尤氏听说贾珍挨打了,跑去看了两眼。出门后细了解经过,得知是他自个儿好色调戏官家歌伶,便在心直骂他活该。
这回老爷回来了,定然不会由着他胡作非为,想到此尤氏便觉得心里畅快。所以对于老爷房里换家具的事儿,她都很费心地亲自督办。
到了下午,晏良就开始着手翻阅家里的账本,细细清点宁府的财物情况。这人不论是在哪儿,只要一挪步子,就离不开钱。所以晏良回府的第一步,自然要从钱财抓起。
贾珍还不知道老爷的动作这么快,只顾着狼狈地趴在榻上,哎呦哎呦的痛叫。他心里憋气,就把贾蓉叫来骂。
贾蓉挺委屈:“儿子想派人通告您,是祖父他不让。他说要和我一道回来,自然就见到您了。”
“少唬我!我看就是你小子平日里记恨我教训你,遂跑去跟他告了我的小状,搞得老爷对我恨之入骨,这才跑回来教训我,是不是?”
贾蓉忙哭着表清白,发毒誓否认。
贾珍冲贾蓉啐了一口,“那我问你,你早上去的,为什么你们迟到中午才回来?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做什么?”
提起这个,贾蓉就脸色大变,“不说还好,说起这个我现在都怕。父亲该记得陪老爷去在观里呆着的老人王石吧,他今天出事死了!我们之所以回来晚了,全因为这个。”
“死了?到底怎么回事?”贾珍惊问。
“王石这混账一直暗中替换老爷的丹砂,以次充好。老爷今日揭穿他,他竟要带着钱财跑。道童们一道追他,结果他自己下山不小心,脚下打滑,失足淹死了。”
“淹死?你开玩笑呢,就玄真观山下那条浅溪?”
☆、第5章 书橱信封
“对啊,怪就怪在这上,那溪水最深处都还不到膝盖。他就那么躺在那儿,头朝下淹死了,估计是当时身子使不上力吧。报官之后,衙门人的人勘察问询很久,我们才因此耽误了回来的时候。”贾蓉解释道。
“行了,知道了,暂且饶了你。”贾珍开口问他更关心的问题,“你祖父为什么会突然回府?打算住多久?”
贾蓉摇摇头,表示对此不知情。
贾珍就催骂贾蓉现在去问。
贾蓉到福禄堂的时候,晏良正坐在院中央新换的罗汉榻上饮茶。家仆们正忙碌的来往正堂,搬家具。
如今的天气早晨清凉,近午的时候太阳正好,不暖不热。晏良用纸扇遮挡着眼部,惬意地晒着三分太阳。暖烘烘的,很舒服。
贾蓉望着在榻上发懒的祖父,心里总是发怵。半晌,终于决定走过去请安。
“有事就说。”晏良拿下扇子,坐起身。他腰板自然就挺得很直,眼睛看人的时候很大无畏,对方在气势上禁不住就弱了几分。
贾蓉畏缩地低下头,踌躇了会儿,才低低地开口:“府里正准备裁冬衣,父亲让我来问您喜欢什么样式的。再有,家中的皮毛还有一些,红的,白的,黑的都有,祖父喜欢什么颜色?”
“随便做就是,这种小事不必问我。”晏良抬眼扫过去,忽然大叱一声。
贾蓉蹭地就跪地,一边心虚的跟晏良磕头,一边老实交代,“孙儿并非有意说谎,的确是父亲叫孙儿来打探消息的。”
“那你父亲还真不老实。”晏良目光掠过贾蓉,起身走向那两名搬书橱的小厮,“你们停下。“
俩小厮慌张放下柜子,惶恐地跟老爷赔罪。
今天上午出了苟婆子那桩事后,大家都怕招惹了这位老爷的煞气,万万不敢怠慢。
贾蓉这会子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懊悔的骂蠢笨,这下好了,他竟然把父亲给卖了出去,回头铁定要挨一顿揍了。
晏良命小厮将书橱放下,仔细打量一圈,便打发院里的闲杂人退下。
贾蓉还没走,跪在那里,时不时地偷瞄晏良。
“还不快滚。”晏良眯着眼。
贾蓉赶紧快速地逃了。
晏良这才弯下腰来,抽掉了左下倒数第一格的侧板。里面果然中空,放了一封信。
难道是贾珍的?
晏良将信打开,看到了一张名单,上有八个名字,名字他是一个都不熟悉。晏良快速把信折好,放进自己的怀里,亲自点了一名小厮将此书橱焚毁。
“老爷,这花梨木的书橱是老太爷时候留下来的,很值钱,真就这么烧了?”吴秋茂憨憨的望着老爷,觉得很可惜。
晏良回坐在罗汉榻上,冷瞟他。
吴秋茂打个激灵,自知多嘴,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给老爷赔罪,然后麻利地就带着人去烧书橱。路上偏偏碰见了赖二,这厮听说老爷要把这么好的东西烧了,非要抢过去自己留着,还让吴秋茂保密。
赖二在宁府可是正经的大总管,吴秋茂不敢得罪。但之后他冷静想想,终究还是惧怕,便壮着胆子去求赖二来还是把东西还给他,好让他烧掉。
……
吃过饭,晏良以叙旧为名,依次叫了几个家中年岁大的老仆闲聊。人老了,就爱提当年。晏良只要稍加引导,这些人便将宁府的老故事一一述出。晏良趁机穿插地提起名单上的人名,其中有两人的名字被认出来,一个叫朱琦云,一个叫李讼。俩人而今却不算风光,一个贬黜云南,一个辞官归乡。但在五年前,这二人可曾在京官拜兵、礼部侍郎。
晏良可以肯定这张名单不是贾珍的,别说五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就是现在,以他的水平也根本没可能去结交那样品级的大臣。
名单肯定是贾敬自己留下的。
晏良还从一位吴嬷嬷口中得知,贾敬曾经和一位顺王爷来往过,而且似乎是暗中往来。
晏良见吴嬷嬷知道的也不多,便不再多问了,打发他回去。吴嬷嬷正经行了礼,顺嘴跟晏良提起她不孝儿子吴秋茂。
晏良笑:“我倒忘了,他是你儿子,瞧着是个好孩子。”
走吴嬷嬷后,晏良便坐回案前,整理账本。至于那封名单,要暂且搁再查。他现在刚回宁府,身边没个亲信办事,实在不易轻举妄动。
“老爷!”
吴秋茂气喘吁吁地进门,将赖二抢书橱的经过交代了,“小的无能,没能拦住他!”
“抬脸给我看看,”晏良见吴秋茂鼻梁肿了一块,便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冷飕飕地。
吴秋茂被搞得发毛,磕头赔罪,“赖二他是大总管,面子大,小的和他争辩,就是被揍了一圈。大家还都劝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我不服气,小的答应老爷做的事,小的就一定要做到。”
晏良反问吴秋茂,“谁是赖二?”
吴秋茂起初还以为老爷忘了这人,要解释,转念想想不对,老爷这是在告诉自己,赖二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带上焦大一起对付他,说是我的吩咐。谁敢帮忙,就让他和赖二一起滚出府。”晏良才回来半天,已然从老仆的口中知道焦大这个人。听着像是个难缠的角色,难缠对难缠最好不过。而且他是救过老太爷命的人,只要拿起威风来,那些下人谁也压不得住。
吴秋茂心中暗叹老爷厉害,麻溜地去了。
赖二怎么都没想到吴秋茂一个无名小厮竟一根筋,敢忤逆他。他气得抬脚就要踹吴秋茂,口里还骂,“平日我看在吴嬷嬷面子上,再三照应你,没想到养出个白眼狼出来,竟背着我跟老爷告状,看我怎么弄死你!你以为你在老爷跟前出风头,大总管的位置就是你的,你做梦!我什么人,老爷仰仗多年的,回头在老爷跟前赔错,说你存坏心诬陷,我倒看看老爷是信你还是信我。”
大家都撸袖子伸手,要帮着赖二捉住吴秋茂。
吴秋茂也不傻,赶紧往外跑,边跑边喊焦大。
那厢焦大跑过来,手拿着木杖对这些人就轮起来,“你们这些混球,都想被赶出府是不是?老爷可刚放话给我了,打赖二出府!谁帮忙,谁同罪!来啊,谁敢啊,来试试啊!”
焦大眼珠子瞪得留言,嗓门冲破天,这气势立时就吓怕了众人,都老实地在原地站着不敢吭声了。
焦大让吴秋茂再复述一遍老爷的吩咐,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了,就亮嗓子喊着:“你们两个,拿杖子给我把赖二打出府去!”
赖二慌了,要找老爷分辩。焦大早受够这厮的气,哪容他嚣张,亲自上手揍他,一路将其捻出了宁府。
赖二是什么人物,她母亲赖嬷嬷是连荣府老太太都敬三分的人,他大哥还是荣府的大总管,这三辈子挣出来的家生子,可不是空口白说的。
赖二不服,他亲耳听老爷的吩咐,始终觉得自己是被陷害的。便哭着跑回去找娘,求大哥。
……
生日那天,闹出打贾珍的事儿,贾母事后从贾政口中听说,就想问清楚。后来,贾母又从赖嬷嬷口中听说敬老爷赶走了赖大,便真的坐不住了。过两日,她便叫王夫人寻了个由头,在府中治酒赏秋景,请晏良前来。
晏良身着端庄青衫,叫人备了薄礼,便去荣府拜见。这是他从玄真观回来后,第一次拜会长辈,备礼正式些也是应当的。
贾母十分高兴,请晏良上座,对其客套几句后,贾母便提起贾珍,“听闻你打了那孩子?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棒子。珍儿都那么大了,可不是几岁的娃娃,你打恨了,就怕伤了父子的情分?”
“不打,也没见情分多深。您也该瞧见了,生辰那天,他不等不问我的消息,便擅自开席,自寻欢乐。哪有一点孝心?哪有一点是在为我过生日?”
晏良的接连质问,倒叫贾母一时间无话可言。
贾母默了会儿,跟晏良郑重道,“的确是那孩子的不对,可你真见了就打,也不应该,总该留些面子给他。你啊,怎么玄真观静修两年,性子反而更冲了。”
“所以那里不适合我,我回来了。”晏良礼貌地微笑,望着贾母。
贾母勉强点点头,又跟他道:“这事儿且不提了,赖二又怎么回事?昨天他母亲找我哭诉,我竟不信,你怎舍得把如此使顺手的人打发出府呢?赖家对咱们荣宁两府可一直是忠心耿耿,你这样做,岂非寒了下人们的心啊!”
“盗主财物,凡过百两者,杖毙。”晏良复述昨天他刚看过的律法条例,接着用冷漠的口气对贾母道,“那个书橱少说价值千两,够他死十次了,只打发出府已经是莫大的恩惠,还要如何?难不成要我姑息养奸,在宁府养了一堆小偷,才不算寒他们下人的心?到底我是做主子的,还是伺候人的?我出钱养他们,还要把他们伺候舒坦了,是何道理!”
“这……”贾母脸色难看,转而望向王夫人。
“是赖二只是一时糊涂了,觉着那书橱少了可惜,想留下罢了,算不得什么偷盗,大哥想严重了。”王夫人忙赔笑道。
贾母立刻点头附和。
“我的东西不管如何处置,是放在那里,还是烧了,那依旧是我的东西。偷就是偷,有都少理由和借口,那也是偷。有什么好解释?”晏良讶异地扫过王夫人,看向贾母,“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下人,哪来的这么大面子,要你们求情?若这般,我更不敢用了,可使唤换不动。”
“你这孩子怎么越说越犟!罢了罢了,不提他了,权当是他的错。”贾母无奈道。
晏良冷着脸不接话。这些人。自个儿身上种了那么多恶因,还有心思管别人,真是闲得慌。再有下次,他可没这样的耐心了。
场面略有尴尬,贾母为了缓和气氛,就笑着打发宝玉去给贾赦行礼。
“你当初走的时候,这孩子才这么大,话还说不清呢,瞧瞧他现在,什么都行。”贾母乐道。
宝玉乖乖地跑到晏良跟前,行了礼,冲其嘿嘿笑。小宝玉眼珠子黑白分明,清澈见底,脸颊白嫩嫩地,任谁见了都想忍不住想摸摸抱抱。
晏良瞪他一眼,只道了声:“免礼。”
宝玉踌躇望一眼贾母。
贾母笑:“这孩子认生。好孩子,快去,去你敬大伯怀里。”
晏良在小团子往自己怀里扎的瞬间,用手按住了他的脑袋,用力拍拍他的脑袋瓜儿,赞叹宝玉:“乖,懂事。”
宝玉被拍得身子抖了抖,和晏良四目相对时,心生怯意,可怜兮兮地跑到贾母怀里,躲起来了。
“瞧你这孩子,又顽皮。”贾母稀罕的将宝玉搂进怀里,转而对晏良道,“珠儿去了学堂,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你二兄弟可巧今日休沐,在前面摆酒等你呢。”
晏良点点头,起身欲告辞。
贾母忽然想起什么,叫住贾敬:“前两日子我还跟珍儿提过,把他妹妹接到我这养着便宜。正好我整日闲着没事儿,这姑娘们也多,能跟她是个伴。你觉得如何?”
宝玉欢喜了,希冀的眨着眼睛,巴巴地望着晏良。
“而今我回来了,不麻烦他。”这贾敬身上种下的不教子女的因,由他亲手消除。晏良淡言回绝后,转身去了。
贾母望着晏良的背影有点失落,更闷气。幸亏有王夫人等劝慰,方才好些。
☆、第6章 老爷逛街
晏良半路碰见了贾赦。在这人身上,晏良看到了比贾珍数量还多的恶因。
这荣宁两府还真是奇葩的聚集地,真不知当初两府的老太爷是怎么教导子女的,都给养成这副损样来。不过这位赦老爷有点趣儿,是真小人,什么事儿都表现在脸上,不做作。跟他那个虚伪的弟弟比较起来,晏良还是更喜欢贾赦这种‘真实’。
“敬兄弟,真没想到你真回来了,早就想去看你,又怕你喜欢清静,懒得待见我这样的污浊物。”贾赦还怕晏良听不明白,嘿嘿笑着补充,“你生辰那天我闹肚子,没去成。”
“你太客气,随时去我随时欢迎,可有一点,别调戏我家的丫鬟便好。”晏良拍拍贾赦的肩膀。
贾赦哈哈笑起来,有点受宠若惊,他没想到素来端方的贾敬也有跟他开玩笑的时候。以前他们兄弟三个,他,贾政和贾敬,就数他不入流。人家俩个都好读书,平时言谈都是诗词啊抱负啊那一套,贾赦实在是和他们谈不来。
但今天,贾赦感觉敬兄弟有点不一样,虽然看着心情还是有点‘高’,但就是跟以前的清高不同了。贾赦禁不住亲近,“你这是要去哪儿?”
晏良:“荣禧堂。”
贾赦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啊,你刚回来,就去荣禧堂找他去,却不找我,果然你们嫌弃我,不待见我。”
“并不是。我拜见老太太后,他说我兄弟在荣禧堂等我吃酒,难道是没有你?”晏良反问。
贾赦脸色更加不爽,翻着白眼道,“老太太偏心,怎会想到我。”
说罢,转身就走,也不打算去给贾母请安了。
“那边和我一块去荣禧堂。”晏良眼睛发亮的望着贾赦,觉得这厮是个好处理的对象,便打算先跟他拉近关系。
“真的么?那敢情好,一会儿我二弟挤兑我的时候,你可得帮我。”贾赦乐哈哈道。
晏良微微点头。
二人便一路闲聊至荣禧堂。
先前早有王夫人打发去的丫鬟传了才刚在贾母那里的经过。贾政孝顺,颇觉得贾敬在这两件事上都做得过火。还有惜春那孩子,老太太既然喜欢养,他就该把孩子送过来,还省了他自己的麻烦,因何要拒绝,好似他们荣府会苛待他女儿一般!
贾政心中本来就腾着火,有些不满,忽听说下人传话说贾敬把贾赦也带来了,整个人便十分不爽了。
晏良头一次来荣禧堂,禁不住多看了两眼。丫鬟挑帘子的时候,他眼睛还停留在那边刚进院手捧金宝瓶的丫鬟身上。
“大哥也有空来了啊。”贾政呵呵笑,打发人再取一份酒杯和碗筷上来。
贾赦本来笑哈哈的,被贾政这一句话叹得特别生气,脸色阴沉了。
贾政偏当没看到一般,请晏良落座后,就问起贾珍的伤情,还说他手上有好药膏,叫人一会儿送过去给他。
贾赦嗤笑:“二弟,到底什么好药,拿来瞧瞧,我就不信宁府会缺这个?”
晏良赞许望一眼贾赦,温温笑,忽然觉得这厮有可取之处。
“您就别瞎掺和了。”贾政满口无奈的语气。
贾赦气得瞪眼,刚要和贾政斗嘴,被晏良先接话了。
“你大哥说得对,宁府不缺药,而且那孩子年纪轻轻的,身子骨强劲,不必担心。”
贾政噎住,闷声喝一口酒。
贾赦却高兴了,笑嘻嘻举杯,敬晏良。二人碰杯,喝了酒,就东拉西扯,最后就聊起贾琏了,倒把贾政晾在了一边。贾家兄弟间吃酒的时候,贾政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冷遇,闷气极了。
“我听说他要订亲了?”晏良问。
提起这个,贾赦就恼,“应该是吧,轮不上我说话,都是老太太定的,估计是看上谁家好姑娘,断然不肯撒手喽。”
贾赦提到“谁家”的时候,故意瞟一眼贾政。别人都当他混账,可他并不糊涂。叫他儿子娶贾政媳妇儿内侄女,这就是摆明了欺负他们大房没人。
晏良尚不清楚其中的情况,只敷衍说是喜事就好。
不大会儿,贾琏、贾珠过来请安。贾政考校了贾珠课业,对其回答还算满意,方点点头打发他去了。一般这时候,总会有客人或者是清客站出来赞叹两句,说贾珠才华过人之类。不过今儿个在场的只有贾赦和晏良,贾赦是不会赞美什么了,因为贾政的关系他对读书人没好感。而晏良,根本不觉得贾政考校那几个问题有何出彩之处,自然不会违心夸赞什么。
贾政更闷气了,一口酒都喝不下去,憋得脸有点红。
“我听说清乐坊姑娘的事儿,是你帮珍儿出得主意?”晏良突然质问贾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啊?”贾政尴尬不已,被晏良笑得浑身不自在。他一介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这身清骨和清白名声。他突然当着自己大哥的面提这种事……
贾赦看过来。
贾政咬咬牙,坚决不认。
晏良恍然大悟,笑着对贾政道,“那必然是珍儿这孩子怕受罚,撒谎了。你说他这样,还敢诬陷他二叔,我能不气么?我打他不对么?”
“对对对,这么说来,他真的该打。”在处理贾珍的问题上,贾政立刻改换了态度。
晏良盯着贾政:“那你家老太太那边……”
“我来说,我来说!”贾政依然感觉到对方眼睛里的威胁,自然而然就这么接话了。
三人喝得微醺,便就罢了,各自特别。
贾政目送晏良后,浑身不舒坦,便叫来清客,又唤来贾珠,重新考校了长子一番。
……
晏良离开荣府之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叫马车在街上随便驶,他要看一看这京城的繁荣。果真不错,只是比他治下的都城稍微差那么一点点。
到了祥和街街口,晏良叫停了马车,决计自己下车走一走,随行人之中,只叫吴秋茂跟着。
这条街从东到西,正常走大概两炷香的时间。晏良漫无目的闲逛,而且走走停停,花费地时间就久了。
晏良比较愿意停留的都是人多热闹的地方,若能碰见茶馆说书的,他更会感兴趣的坐下来听一听。
最后走到街尾的一间茶馆,人声鼎沸,里面都坐满了,说书的正在讲某王谋反的事。
听完评书,晏良就问吴秋茂可知道那评书里讲的人是谁。
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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