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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怂郡主追夫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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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道:“刚被招为驸马的新科状元陈世美,便是均州人氏。”
赵宁点头,话里有些讽刺:“不错,那秦香莲,便是驸马爷陈世美的原配妻子,如此算来,与咱家也算半个亲戚了。”
赵宁在“陈世美”三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鎏金镶宝的护甲划过暖炉,发出一声轻响。
展昭微微皱眉。
感情一事,最为磨人,这个千娇万宠的小郡主,只怕还未从陈世美的阴影里走出来。
若是不然,怎会在谈及陈世美的名字时,手指下意识地去抓紧一样东西?
八贤王拍案而起:“胡说!”
那乐平公主赵安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中也如女儿一般,与赵宁并无二致。
赵安虽然性子跋扈些,但贵为本朝唯一的公主,有些小脾气也属于正常,谁知竟因这性子差点误了终身。
出色的年轻才俊不愿娶个祖宗回家供着,想要求娶她的又是一些纨绔,莫说皇帝与太后了,就连他也瞧不上那些人,一来二去,就把赵安拖成了大姑娘。
太后急白了头发,皇帝三番五次请他入宫喝茶,为着赵安的婚事没少发愁。
陈世美就是这样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年龄虽然大了些,家庭又贫苦些,但贵在模样不错,气度不凡,又才高八斗,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再三问过他是否有家眷下,赵祯几乎是热泪盈眶般召了他做驸马。
如今新婚不过三月,便出现了原配妻子,赵安一国公主,变成了再娶之妻,把皇家的脸面往哪搁?
八贤王再顾不得保持风度,眼里几乎能喷出火,道:“在招为驸马之前,王丞相曾再三询问他,是否有家眷,他言道,少时曾奉父母之命娶过一妻,因其妻犯了七出之条而将她休弃,如今又怎么冒出一个原配妻子?”
赵宁冷笑:“古往今来,为攀富贵,抛妻弃子之人何其之多?可怜我皇姐,金枝玉叶的公主,竟被他给骗了!”
赵宁的话说得有些急,话音刚落,便不住地咳嗽起来。
八贤王见了,又气又急,话里满是心疼:“你身子骨弱,何苦生这么大的气?”
八贤王又吩咐侍女给赵宁揉胸捶背。
展昭默然。
想起那夜赵宁的失态,以及话里的落寞,再细品她刚才说的话,何尝不是为自己的痴心错付而气恼心疼?
好一会儿,赵宁方好,原本苍白的小脸咳得通红,八贤王皱着眉,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孤王会调查清楚。”
八贤王扫了一眼花厅中坐着的包拯公孙策展昭三人,思索片刻,道:“此事涉及到公主,便不劳烦开封府了。”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展昭轻轻抿了一口茶,余光透过杯子看向赵宁。
刚才的那阵咳,将她的眼泪也咳了出来,美人落泪,如蝉露秋枝。
赵宁微喘着,耳垂也有些泛红,盈盈的目光看着八贤王,道:“父王准备如何做?叫陈世美再去休了他那原配妻子?那他的一双儿女怎么办?”
“他还有儿女?”八贤王又是一惊。
赵宁歇了一会儿,南星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喂她喝下。
南星又喂她喝水,赵宁轻轻摇了摇头。
包拯与公孙策看的心惊肉跳。
都道寿宁郡主活不过一十八岁,如今看来,此言非虚。
不过说了一会儿话,她额上便汗水淋淋,小脸发红,唇却愈发显白。
包拯又看了展昭一眼,还好皇上收回了赐婚,若是不然,娶了这样一个病郡主,展家的香火就要断绝了。
赵宁闭了闭眼,南星给她擦去虚汗,不知是不是刚喝完药的缘故,她的声音低了几分,又带了一些沙哑,不似之前那般清冷空灵。
赵宁道:“陈世美与秦香莲生有一儿一女,女孩今年八岁,名唤冬妹,男孩今年六岁,名唤瑛哥。”
赵宁看向八贤王,一向温柔乖顺的她,这次的目光却无比坚毅,赵宁问道:“父王准备如何做?是告知皇兄,让陈世美休妻舍子,承认我皇姐是正头娘子。”
赵宁顿了顿,又道:“如此一来,可以暂时维护表面的平和,但若是叫我皇姐知道了,以她的性子,只怕还是要不依,况秦香莲母子三人更是奇冤无比。还是将此事交予开封府,还我皇姐与秦香莲一个公道?”
八贤王负手在花厅走来走去。
赵宁说的不错,以赵安骄纵的性子,若是知道陈世美之前有妻女,只怕要将天翻过来。
八贤王思考半天,最终斟酌道:“宁儿,你尚未出阁,不好多问,此事孤王会调查清楚,你就不要插手了。”
“更何况,当初陈世美亲口所言,并无妻女,正因如此,陛下才召他做了驸马。你年龄小,涉世未深,被人哄骗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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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误解
赵宁一怔,万万没有想到八贤王会这样说。
赵宁快步走到八贤王面前,几乎是质问般说道:“我被人哄骗?”
“我被人哄骗?”
赵宁喃喃道,纤瘦的身影退了一步,摇摇欲坠。
“我确实是被陈世美哄骗了。”
上一世她不识陈世美的真面目,以为他是赵安的良人,在赵祯还未赐婚前,曾当过二人的信使红娘。
陈世美在开封府人头落地,赵宁才知他家中尚有妻小,为攀富贵,竟狠心对妻小下杀手。
陈世美死后,赵安心如死灰,诞下一子之后,便遁入道门,身体一向康健的她,竟死在了赵宁的前面。
忆起往事,赵宁悔恨不已,若不是她在中间牵线,或许赵安便不会对陈世美情根深种,更不会在陈世美死后郁郁而终。
说到底,还是她信了陈世美的花言巧语,以为他值得让赵安托付终身,这才误了赵安的性命。
赵宁泫然欲泣,八贤王不解其意。
仔细想来,赵宁长到一十五岁,他从未说过一句重话,今日他气极了,话说得有些重,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赵宁才会这般失态。
八贤王自以为懂了赵宁的心,花厅里坐着的包拯三人他只当看不见,用锦帕去擦赵宁的泪,柔声哄道:“乖女,莫哭,为父错了,不该这样凶你。”
包拯一脸的惨不忍睹,谁能料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贤王,当着众人的面,竟然能这般拉下架子,去哄那娇滴滴的寿宁郡主。
公孙策瞧瞧俯下身子哄赵宁的八贤王,又瞧瞧微微皱眉的展昭,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低头喝茶只做看不见了。
展昭眉头微锁,食指不自然地弯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赵宁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八贤王看着赵宁委屈落泪的模样,心也跟着抽痛起来,心里不住地埋怨陈世美,嘴上却不停地哄着赵宁。
谁知他越哄,赵宁哭的越伤心。
赵宁并无姐妹,旁的皇室嫌她身子弱,不愿跟她玩耍,只有赵安与她交好。
赵安待她如亲妹一般,而她却错信了陈世美,害得赵安青春早逝。
赵安被情所困,为情而死,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世痴恋,一朝赴了黄泉。
泪眼朦胧中,赵宁抬眼去看展昭。
展昭就坐在那,一袭红衣,一如初见时的英气逼人模样。
也一如与她的距离,她遥遥相望,再无进展。
春风拂面,彻骨生寒。
赵宁身子一软,南星手疾眼快,连忙抱紧了她。
展昭离座的动作静止在半空。
八贤王顿感不妙,一边去扶赵宁,一边吩咐侍女:“御医呢?快去请御医!”
包拯道:“公孙先生也懂医术,可先让公孙先生请脉看诊。”
赵宁喉中腥甜,吐出大口鲜血,两眼只瞧着展昭,却说不出话来。
八贤王府邸鸡飞狗跳忙活到半夜。
八贤王对包拯三人没有了好脸色,原本儒雅的脸拉得比马汉的脸还长。
八贤王道:“包拯,你虽然是开封府府尹,但无权去管皇家之事,此事孤王自会向皇上说明,你就不要多问了。”
包拯正色道:“陈世美的发妻秦香莲本是民女,自然在包拯的管辖之内,还望王爷将秦香莲交予包拯,包拯也好提前结案。”
八贤王气得直哆嗦。
若事实果真如此,陈世美抛妻弃子,以着包拯的性子,陈世美多半是要人头落地的,如此一来,赵安新婚未满三月,便成了寡妇。
八贤王素来待赵安如亲女一般,如何舍得见她如此?
又气赵宁不知听了谁的谗言,一意孤行地想让包拯去决断此事。
如今倒好,事情还未说明,她先气得吐血昏倒。
八贤王越想越气,看着包拯,没有好气道:“你说秦香莲被王府侍女带走,可有凭证?”
展昭道:“展某便是见证人。”
八贤王道:“孤王若说没有呢?你难道还想搜王府不成?”
“这。。。”
包拯退了一步,道:“包拯不敢。”
八贤王拂袖冷哼一声。
公孙策看了一眼展昭,又看了看正在气头上的八贤王,沉吟片刻,给包拯使了个眼色。
包拯道:“既然如此,包拯先行告退。”
回到开封府,包拯问公孙策:“八贤王执意如此,先生有何良策?”
包拯一生刚正,平时最见不得无辜之人受屈受苦。
公孙策捻着胡须,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因郡主为八贤王贺寿而起,自当由郡主去解。”
思及赵宁花厅中吐血,包拯又问道:“敢问先生,郡主这是何病?”
公孙策道:“郡主乃是一时激愤所致,并无大碍,只是她先天不足,脾虚体寒,若是长久如此,恐非。。。”
话说到一半,公孙策连连摇头,语气满是惋惜:“可惜了。”
展昭抱着巨阙剑,抬头去看皎皎的月色。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祸福旦夕,那位小郡主,许是命里有陈世美这一劫。
八贤王府邸,赵宁悠悠转转地醒来了。
床畔狄娘娘正在垂泪,不住地埋怨八贤王做事糊涂,气得爱女昏迷不醒。
八贤王神色哀伤,一句话也不去反驳。
南星扶赵宁起来,狄娘娘忙道:“你再躺会,这会儿头还晕不晕了?”
赵宁摇摇头,脸色惨白,道:“让母妃父王担忧了。”
狄娘娘的泪滚滚落下,抚摸着赵宁的脸,道:“若你真体谅我与你父王的不易,那便赶快好起来才是。”
赵宁握着她的手,不住地咳嗽。
狄娘娘满面心疼,轻轻拍着她的背,泪却不住地落下来。
八贤王见了,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好生说道:“你哭什么?女儿又不是好不了了。”
屋顶上,展昭屈膝而坐。
夜凉如水,微风吹起巨阙剑的剑穗。
不知过了多久,八贤王与狄娘娘才从赵宁的屋子里走出来,展昭跳下屋顶,叩响了紫檀木的门窗。
南星打开门窗,见是展昭,便打开了窗户,放他进来。
展昭对她微微点头,跳了进来。
厚厚的纱幔垂落在地,赵宁透过纱幔目不转睛地看着展昭。
南星看看纱幔后的赵宁,又看看长身如玉的展昭,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赵宁回过了神,虚弱的声音透过纱幔传了过来:“南星,你去瞧瞧药有没有好。”
南星瞧了一眼展昭,应声去了。
“展护卫请坐。”
红烛落泪,一室荧光。
隔着纱幔,赵宁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展昭忽然就愧疚起来,寿宁郡主白天吐得那口鲜血,未尝不是悲情所伤,彼时他又来问其陈世美的原配妻子,多少有些伤口撒盐的不合时宜。
虽然此事是包拯所吩咐,他也只是服从,然而听到赵宁那无力的声音,以及红烛下,纱幔后隐约映着的单薄身影,展昭没由来地有些心虚。
“展护卫所来,可是为了秦香莲?”
没等展昭开口,赵宁便打破了沉默。
展昭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赵宁轻咳,过了一会儿,道:“明日我会派人把秦香莲母子三人送往开封府。”
事情办得这般顺利,让展昭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深感赵宁虽贵为皇家郡主,却无半分骄纵之气,通情达理的让人有些受宠若惊。
展昭有些摸不准她的脾气,依礼抱拳谢过赵宁,然后从怀里摸出赵宁的腰牌,放在桌上,转身欲走,却又被赵宁叫住了。
赵宁的语气有些急:“展护卫。。。”
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展昭止住了脚步。
展昭拱手道:“郡主。。。”
想了想,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展昭干巴巴地道:“保重凤体。”
赵宁的咳嗽请轻了些,声音又比刚才低了些:“此事若交予了开封府,陈世美。。。会死吗?”
展昭的眼皮跳了跳,不知该如何回答。
都这个模样了,还有心惦记陈世美的死活,这位郡主,着实痴情了些。
斟酌了半日,展昭方道:“展某不知,此事应由包大人来决判。”
帷帐后传来一声叹息。
赵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你改日见了我皇姐,替我向她道个不是。”
“那个腰牌,方便你进出驸马府。”
展昭最终收下了腰牌。
次日清晨,赵宁果然没有食言,派南星将秦香莲母子三人送来了开封府。
秦香莲牵着一双女儿,低着头跟在南星身后。
南星道:“我家郡主让我转告包大人。”
南星站在开封府后院,早起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她的声音朗朗:“陈世美隐瞒婚姻欺君罔上,是为不忠国君,高中状元之后任由父母饿死饥荒,是为不孝父母。”
讲到这,她顿了顿,看了一眼秦香莲,道:“此等不忠不孝之人,请包大人秉公办理。”
南星的话音刚落,秦香莲便搂着两个孩子跪倒在地,抽抽搭搭地问道:“敢问大人,他会不会死?”
包拯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香莲,犹豫了一会儿,道:“此事若是属实,按律当斩。”
“不。。。”
秦香莲连忙摇头,将怀里的两个孩子搂得更紧了,她道:“民妇不告了,民妇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要丈夫的命的。”
南星疑惑地看着秦香莲,道:“你这妇人,好生奇怪,那陈世美不但不认你和孩子,还乱棍将你从驸马府里打出来,你难道不想讨个公道吗?”
秦香莲泪流满面,道:“他不认我,我却不能不认他,他若是因为此事死了,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公公婆婆交代?”
南星叹了口气,问道:“你确定不告了?”
秦香莲点头。
南星见状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秦香莲,道:“郡主早就料到你不忍心陈世美死,她说你若是不告了,便让我把这五百两银票交给你,回到家乡,或置几亩田地,或做些小生意。有银钱傍身,你领着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秦香莲含泪接了。
包拯看着秦香莲不语。
苦主都不愿意告了,他再怎么看不上陈世美的所作所为,也只能就此罢手。
秦香莲让两个孩子朝着驸马府的位置磕了一个头,然后上了王朝找好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秦香莲抱着两个孩子泣不成声。
南星目送马车离去,叫住了面有薄怒的包拯:“包大人,我家郡主借展护卫一用。”
包拯看了一眼展昭,道:“请讲。”
南星道:“我家郡主请展护卫护送秦香莲返回故里。”
“陈世美既然能忍心饿死父母,便能狠下心对妻女下手,我家郡主恐秦香莲遭遇不测,请展护卫一路相送。”
展昭一怔,问道:“郡主既然知道陈世美会对秦香莲母子下杀手,又为何给她银钱让她返乡?”
南星奇怪地看了一眼展昭,答道:“若是不然,秦香莲怎么会对他死心,又怎会继续上告陈世美?”
“为了让秦香莲对陈世美死心,便以秦香莲母子三人性命为饵,郡主此举,恕展昭难以从命。”
一瞬间,展昭对赵宁的怜悯全消失了。
这哪里是个平易近人通情达理的小女孩,这分明是一个为情所伤丧心病狂不顾他人性命的蛇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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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道歉
展昭说完话,拂袖而去。
南星愣在当场,好半晌都没想明白展昭为什么生气。
公孙策神色复杂地看着南星,有些好奇,郡主那么聪明通透的人,如何就养了这样一个耿直的侍女。
包拯看着展昭远去的背影,沉吟不语。
南星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地回到了王府。
南星回到王府,将此事报告给赵宁听。
赵宁听了,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躺在床上,瞧着窗外落红成阵的景致,语气懒懒的:“他若是不生气,便不是南侠展昭了。”
展昭心中无权贵,嫉恶如仇,平生最恨仗势欺人、视人命如草芥之人。
赵宁原本不想这样做,只因为秦香莲性格懦弱,又以夫为天,不将她逼到绝路,她是不会去告陈世美的。
“我们只管在府上等着便是,他还会把秦香莲带回来的。”
赵宁道。
展昭虽然拒绝了南星,但是自己对他性格的了解,他是不会不管秦香莲的,只会对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
赵宁没由来得有点烦,可又不知道怎么办。
陈世美死不足惜,但她又不想让展昭因为这事而对她心生不满。
阳春三月,天气正好,廊下的画眉鸟成双成对,叽叽喳喳地唱着只有它们才听得懂的歌谣。
归云院里烧着地龙,整个房间都是暖暖的,赵宁赤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趴在窗户处,双手支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
自己要是长翅膀就好了,飞到展昭身边,将此事解释给他听。
他纵然彼时不信,可若是护送了秦香莲一路,便会知道秦香莲的性子,也就不会再怪自己了。
南星啪地一下关上窗户,道:“这会儿有风,郡主去床上歇着吧。”
赵宁叹了口气。
南星端来黑乎乎的汤药,赵宁皱着眉道:“能不能不喝?”
南星摇了摇头。
赵宁拧着眉喝下,心里却知这些汤药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不喝药,又会引来父王母妃的问询。
赵宁自出生以来,便没少让八贤王与狄娘娘操心,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上一世赵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知无法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温柔乖顺,按时喝药,不叫他们担心。
重活一世,赵宁依旧不知如何回报父母,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十八岁那天。
喝完药,赵宁翻开用来消磨时间的会真记,问南星:“你觉着,展昭多久会把秦香莲劝回来?”
南星老实答道:“不知道。”
赵宁的手指停在书上,会真记上面写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赵宁忽然就开始想那个剑眉星目的男子了。
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想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什么。
那个剑眉星目的男子,彼时正在苦口婆心地劝秦香莲回开封府。
秦香莲搂着两个孩子,连连摇头:“不,我不能害他。”
展昭好话说遍,秦香莲只是不从,展昭没有办法,只好护送她一路回到沧州。
说来奇怪,别说来刺杀秦香莲的杀手了,就连毛贼都没见到一个,一路上风平浪静得叫人有些不安。
展昭心中疑惑,在沧州地界与秦香莲告别。
谁知展昭上午刚走,秦香莲下午就被官差套上了枷锁。
公堂之上,秦香莲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捞到,直接被县令以不赡养公婆、导致公婆饿死的罪名发配边疆。
不事姑婆,便犯了七出之罪,自此秦香莲不再是陈家的儿媳妇。
两个孩子不舍秦香莲,沧州又无亲人可以看顾他们,哭喊着追着官差,求他们放了秦香莲。
官差带着秦香莲行至杳无人烟的地方,抽出了腰里的钢刀,恶狠狠道:“秦香莲,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九泉之下,可不要怨我。”
白光一闪,秦香莲尚未来得及惊呼,官差手里的刀落在地上。
树杈上,展昭的目光明明暗暗:“滚。”
展昭一路将秦香莲带回开封府。
展昭没有去问秦香莲有何打算,也没有去说官差是谁人派来的,只是安静地驾着马车。
秦香莲抽抽搭搭哭了一路,说他怎么能这么狠心,自己为他生儿育女,赡养父母,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展昭便问,那你要告他吗?
秦香莲又不说话了。
展昭揉了揉眉心,终于发觉了自己好像对寿宁郡主有些误解。
秦香莲其人,说是善良,不如用懦弱两字形容的更为贴切。
与她相处越久,便越能体会寿宁叫他护送秦香莲回乡的心情。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山间的风呼啸而过,吹起展昭的衣摆与剑穗。
他那日说话的语气好像有些重?
不知南星那个丫头有没有将话转告郡主,要不,等到了开封府,向郡主道个歉?
展昭这般想着,也是这般做的。
他将秦香莲安置在开封府之后,便去了八贤王府邸。
轻车熟路地翻墙上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赵宁所住的归云院。
归云院里,一向紧闭的窗户彼时大开着,南星也不知跑到了哪去。
正值正午,想来赵宁也未在休息,展昭从窗户处跳了进去,抬眼就瞧见赵宁趴在贵妃榻上,双手支着下巴,正聚精会神地瞧着一本书。
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裙衫,越发衬得她颜色娇嫩,小脸白净。
因为不曾见客,她的发也不曾梳,只用一截红色发带松松挽在脑后,未挽起的发垂落在脸侧,显得有些孩子气。
展昭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一句话:
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这才一个豆蔻年华应该有的模样,而不是一身繁重的宫装,鬓间华贵的首饰,以及脸上鲜艳的花黄。
展昭轻咳一声,收回了目光:“郡主。”
赵宁抬起了头,带着雾气的眸子由迷茫转为震惊,然后迅速地背过了身。
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自己可是一点粉黛都不曾施!
惨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唇,以及乱糟糟的头发。。。
赵宁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赵宁捂着脸,好半晌才闷闷地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展昭以为赵宁还在为那日他说话的口气而生气,语气不禁又和缓了三分,道:“展某是来向郡主赔罪的。”
赵宁转过了身,手指悄悄分开一条缝,从手指缝里看着展昭,他不曾穿那身红色的官服,只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常衫,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格外的特别,也格外的好看。
由于没穿官服,他的发也不曾梳的一丝不苟,额间留着几缕碎发。
春风从大开着的窗户处吹进来,吹起他的衣摆与碎发,正午的太阳打在他的身上,他的唇微微抿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这样的展昭,是赵宁所不熟悉的,他的身上充满了少年侠气,他是南侠展昭,而非耀武楼前恭谦谨慎的御猫。
一抹红晕从赵宁的脸上蔓延到耳垂。
赵宁试探地问道:“赔罪?”
“不错。”
展昭道:“展某一路护送秦香莲母子返乡,方知误解了郡主。”
“原来是这件事。”
赵宁呼出一口气,她的手微凉,贴在脸上,试图将脸上滚烫的温度降下来。
连日郁结在心的心结打开,赵宁的语气有些轻快:“此事我并未放在心上,展护卫多心了。展护卫侠肝义胆,不愧为南侠。”
那些话赵宁并未放在心上,展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正欲抱拳告辞,忽然又想起若包大人受理此案,陈世美多半是要人头落地的。
陈世美若是死了,不知面前这个小郡主会哭成什么样子?
展昭停住了脚步。
赵宁从指缝中露出半只眼,唯恐他瞧见了自己素面未施钗环的模样。
赵宁小心翼翼道:“展护卫还有其他事吗?”
展昭想了想,本着好歹也有议亲不成的情分在,展昭开了口:“郡主,感情之事,贵乎自然,若要强求,便落了下成。”
“恩?”赵宁有些迷惑。
展昭继续说道:“。。。陈世美并非良人,郡主琼姿花貌,他日必能得嫁如意郎君。”
说到最后,展昭也有些闹不清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太想见面前的小郡主脆弱落泪的模样,一如他见不得任何人受苦。
可感情之事并非其他事,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一时心血来潮,那些话就说了出来。
赵宁指缝中露着的脸由红变得更红,最后变成气鼓鼓的白,好看的秀眉皱在一起。
展昭彼时再怎么不知女孩心思,也看得出来这位郡主气得不轻。
“抱。。。抱歉。”
展昭这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宁的手从脸上挪下来,眼眶微红,潋滟的眸色一如那夜醉酒之后的一抹酡红。
赵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展昭,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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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清誉
展昭扪心自问,自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尤其是在面对的人是女子的时候,十八般武艺皆不能派上用场。
展昭握了握手里的巨阙剑,成功地卡了壳。
展昭就站在屋里,岩岩若孤松独立。
重逢,是一场盛大的劫难。
赵宁从贵妃榻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到展昭面前,踮着脚,发现还是无法与展昭平视。
最终她左顾右盼,搬了个小凳子,踩在上面,居高临下地问展昭:“我瞎吗?”
赵宁气不打一处来,多年的好涵养被展昭一句石破惊天的话冲得烟消云散,满脑子只剩下展昭无限怜悯说着陈世美并非良人的话。
展昭摇头。
“那你瞎吗?”
展昭又摇头。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陈世美!”
赵宁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谁知动作太大,脚下一滑,身子就往后面栽去。
展昭眼疾手快,伸出巨阙剑拦了一下。
赵宁撞在剑鞘上,硌得脊背生疼。
赵宁气鼓鼓地瞧着一脸无辜的展昭。
怎么也想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他还顾忌着男女大防。
展昭收到赵宁的怒目而视,心虚地收回了剑鞘。
赵宁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毯上。
这下疼的不仅是背了,脚腕也开始火辣辣的疼。
赵宁痛哼一声,揉着脚腕,委屈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展昭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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