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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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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打击一下场就瘫了。话说他的功底和贾兰不分上下,未必不能凭硬功夫过。
  贾兰的位置比贾菌更靠近疯了的学子,但他开了金手指早早做完,因受不了考场的大好气味提前交卷走了。贾菌也做完了,他为了不再写错不该错的字,全神贯注正检查,闻吼叫打了个愣,墨汁甩到卷面上才知出了什么事。
  说起来科举考场学子发疯寻常事,哪回没人被拖出考场?不知这场府试的巡考官们哪条线搭错,竟齐齐发傻,导致遭殃者众,最后疯学子是被柳湘莲一个手刀劈昏的!
  引泉向来沉默寡言,众人向假石头哇哇倒苦水时仅微笑点头,以示附和。宝玉估他考的不错,命他再歇一天就将卷子默出来。
  闲言不述。帮手们返回学堂,宝玉轻松不少。陪贾兰见过亲长,谢过单举人鲍太医,打赏过陪考的张若锦等仆众,他有时间带着文章去拜见座师和师兄了。
  话说由贾琮送诰命们入宫哭灵,而不是年长一岁的宝玉,为的不是让宝玉帮管家,是让他安心读书:太妃也是妃,妃薨,按祖制不能惊扰士子,宝玉有秀才功名。
  吕座师、张驸马修养高,一句没问假石头荣府漏夜杀奴之事,只将“乐殊贵践,礼别尊卑”作题,命他写十篇文,半个月后呈上。前回宝玉来,也是布置极容易的文题,让他回家作文。盖因吕、张都见过政老爷,知其“端方”到何等惊人程度,赦老爷又抱病,贾同知也不在府中,一个家怎能缺能担事的男丁?
  宝玉十分感念,再次认为古代之师比21世纪的老师强,不怪师之地位越往后越下降,统统是流水钱生产出来的。进尔他认为古代制度谈不上比现代落后,任何制度都是人创,特征是附合这一时代的条件。工业革命后,科技越来越发达,国家也就越来越易于掌控个体的人,于是“众生平等”表面上渐成,实质沦为科技的奴隶,个体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生存环境飞快向着不适人居发展,不知几时末世降临。
  他觉得古代“人与自然的关系”比21世纪和谐许多,人类内部氏族式控制,依稀比科技时代冷冰冰的条文有人情味。至于“礼别尊卑”,人的肩膀上长着同样的脑袋,别以为奴顺从主子天经地义,“侍候过老主子的奴才比小主子体面”非荣府一家。还有“男尊女卑”,发你大头梦呢,别人家不提,荣府主母们有一个算一个,没谁真的把男人当天,拿捏住男人才是本事,似邢夫人那种拿捏不住的,连赦老爷的老娘贾母都看不起她。
  牢骚打住。展眼到了诰命们送太上皇的小妾去皇陵,来去要十多天。原本王夫人想报病,老太太不许,因为邢夫人必定跟着报病,荣府就没有一个人去送甄太妃娘娘。
  为什么老太太哭灵时不敢报病?就因邢夫人学习热情高,涉及皇家,老太太和王夫人无论哪位有异动,她必定有样学样。和她说道理没用,她才不管荣府如何。
  邢夫人也是没办法,她不懂,贾母又看不起她,什么都不教,她认为婆婆不管她死活,也就只能自己灵醒些有样学样。
  在邢王两夫人踏上送灵路的次日,老太太病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瞧荣府,一窝废物,被奴才踩脚下
  

☆、第124章、暗云飞:尤三姐挨耳刮

  
  老人家一病,极有可能不起,惜春、黛玉眨眼病愈。
  惜春黛玉是心病,贾母是身子骨撑不住,这么大年纪大动干戈,总算稳住阖府,气一松可不就躺倒了。
  太医来看也没别的话,只说静养,笑口常开,不能费心,不能积郁云云。
  李纨并姑娘们轮番伺病,其实没什么可服侍,比如排夜间的李纨,就是换个地头睡觉。惜春、黛玉排上午,这时老太太精神头较好,可以讲讲古,教她们些命妇手段。没两天宝玉也被喊来,因为老太太讲到大场面上的应酬,宝玉还没学完。
  贾母讲的自是世勋当家主母该会的。可恼荣府主母们不行,赦、政两位老爷里外都担不起,琏二又不着调,惟有让宝玉由女及男去体悟。
  四月二十日这天,阳光明媚小风和煦。贾母自觉歇的差不多了,命鸳鸯琥珀将春藤躺椅摆在院中梨花树下,悠悠然品茶说古。
  院中血迹早已无痕,惜春那晚没看几眼,且是老贾家的种,已无多少感觉。
  黛玉却是左右难受脸发白,声称有些腹泻,频频去“便衣”,弄得贾母讲古兴致大减。假石头个没出息的,那天只闻声没目睹行刑,居然也觉得尸身在眼前晃来晃去,又不好意思学黛玉,只得找点事做以转移注意力。于是声称自己从古书上看了煮茶汤,弄来小炭炉演给老太太瞧,尔后笨手笨脚逗得贾母笑哈哈。
  忽地西角门云板响,其声之响不说阖府尽闻,至少贾母院听的一清二楚。
  云板响丧事到,三小色变,不为别的,老太太欠安,这时报丧的上门真个晦气。
  宝玉飞步出院,拦了报丧的往贾母二门敲板,命他们往议事厅去:临时当家主母李纨正在议事厅理事,什么都好办。
  返院后,宝玉斟酌着说辞,除除问:“老祖宗,冲虚真人应是出家了吧?”
  贾母盯了他一眼,略带伤感道:“原来是他!你敬伯父看不透生死,一味好道求仙,竟先我老婆子去了。”
  宝玉作正容状:“说是功行圆满,白日升仙了,应是真的。即是升仙,不会迎回家办丧事吧?玄真观应不会许宁府迎灵。”
  贾母挥退下仆,挨个看了看三小,慢慢道:“会许的,这里头自是有原故。惜丫头,那是你父亲你大哥,你且说说。”
  惜春对父亲一点感觉没有,装不出悲伤,垂眸道:“我哥年年往玄真观撒银子,迎回真人自是不难。真人在俗时是一品将军、两榜进士,逢大朝上殿面圣。我哥只有三品虚衔,素日向对人说‘父亲年迈多疾,养静于城外玄真观’,如今岂能不迎灵回府办丧事。”
  黛玉脱口道:“僧道出家皆有度牒,官府有备牒。”
  贾母道:“这有何难?有人脉有银子,自可将备牒拿回。再则冲虚真人多半没报备,报备是玄真观报,银子到,观主自会掩了此事。冲虚真人只爱烧丹炼汞,余者一概不在心上。惜丫头,换了丧服回宁府,黛玉一块去。”
  惜春面露惧色,宝玉忙道:“老祖宗,那边这会应是正乱,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大方便,不若我先过去看看。”
  贾母唇角下披:“宁府哪日不乱?惜丫头十二了,嫡长女,岂能经不起事。过去也不必管这管那,惜丫头的大嫂在,没有她一个小姑子出头管事的,一边看着就好。你且想想,你敬伯父‘没出家’,这会惜丫头不即刻过去,还有名声?你送她俩过去,也不必出头,有蔷儿在呢,他虽分出了宁府,却是嫡长枝上的嫡长,自当由他安排一应事宜。”言罢高声唤林之孝家的,命她挑百名粗壮仆妇伴两女过府。
  如此一来,加上惜春、黛玉自己的丫环婆子,宝玉带的人手,近两百人将两女护的密不透风。
  一众身着素服,拥着披麻戴孝的惜春驾到宁府,看到阖府乱哄哄,宁府都中大总管来升及其媳妇不在也就罢了,只管府中诸事的管家赖升和他媳妇也不在。
  宝玉又连问几个认识的,竟然都不在。这时醉醺醺的焦大跑来,说来升随珍哥儿蓉哥儿去了皇陵,尤氏带着赖升等一干家仆出城了。
  “忠仆”焦大仗着酒盖脸骂骂咧咧,说敬哥儿就知道参星礼斗,成日服灵砂妄作虚为,求长生不成,反因此伤了性命云云。
  焦大辈份高,在他嘴里宁府爷们尽是“哥儿”,不分辈份。
  宝玉看他说得太不像,好言劝他歇着去,而后仗着头回穿时对宁府的熟悉,长驱直入占了一个时常有人打扫的客院:惜春枉为宁府嫡长女,府中没有她的院子。
  先前宝玉不想让惜春过府,是原著中尤氏没敢将贾敬的灵柩迎回府,而是弄到城外的家庙铁槛寺,在那儿开丧。宁府这边,尤氏请了她继母尤老安人携尤氏姐妹看家,尤氏姐妹将宁府弄成勾~栏。这会他们跑到宁府,一多半会与尤氏姐妹撞上。奈何贾母之言合情合理,他不便强充先知。再则红楼世界有变化,谁知尤氏能否展眼迎回灵枢?惟有命长随王荣等往玄真观打探、张若锦等往铁槛寺打探(张若锦更细致,若尤氏在铁槛寺开丧破孝,他可提前为姑娘们安排好落脚院子)。
  客院无厨房,只能烧些茶水。宝玉不想和宁府乱成一团的下仆打交道,命侍松侍竹去外间卖素点心混充午餐。
  这个时辰,点心铺有没卖完的现货。当客院略事扫尘、茶水初上,十多家点心铺的伙计挑着提着各色点心送来,数量之多足以供四五百人裹腹。
  这是宝玉吩咐的,因为若往铁槛寺去,多半下午起程,有可能错过饭点,点心好带,用不上,搁到明晨也坏不了。
  用过点心各自小歇,约摸丑时半(下午两点),望风的婆子来报尤家娘三个入宁府,正在前厅召众仆,问要不要派人过去。
  宝玉眼皮一翻:“不用。老祖宗有令,你们只需紧守着我四妹妹和林表妹。”——荣府下仆听尤家姐妹的支使,必定被扯进说不清道不明的勾当中。
  复小半个时辰,一个娇艳的女子领着大群丫环婆子往客院来,远远便笑扬声:“大姑娘回府了,你们这起子作死的奴才也不报一声,害我不曾远接。快快往里传报,说请大姑娘恕我仓促慢待之罪。”
  守院门口的锄药立应一声,却挡着门不让进,赔笑道:“是尤三姑娘么?外院有男人,且容清一条道。”
  锄药乃俊俏少年,尤三姐媚眼横飞,伸出丹寇指戳其额:“你个小忘八崽子能有多大,断了奶么?倒敢挡你家主子大~姨姐的路,快快给我收了这嘴脸。”
  三十来个临时门丁急列阵挡路,一位道:“药爷可不是奴才,是外路亲戚。”
  “外路亲戚”是对放良奴才的尊称,换成说薛蟠金荣们便是贬称,尤三姐不大熟悉世家勋贵府中的词儿,只当是宁府一表三千里的表亲,越发叉起小蛮腰调~笑。
  这里从内院出来一个婆子,恭恭敬敬跪地展拜:“四姑娘正焚香祭拜敬老爷,要上祭到尤大奶奶迎灵回府,不便见尤三姑娘。”
  尤三姐郁气,又挑不出礼,挑眉道:“宝玉呢?听闻你们宝二爷也来了,他总不会也在上祭吧?”
  一门丁点头:“尤三姑娘说中了,宝二爷正焚香祭拜。况且男女授受不清,也不便见。”
  尤三姐火了,一对修眉倒竖:“怪道人说荣府奴大欺主!通报都没一声便不许见,这是将小主子们关起来了?那许多欺辱幼主的贱奴发卖了,你们也想去牙行走一遭?”
  众仆心道正是不想被卖入牙行才不敢让你进,还不敢说是宝二爷的话,宝二爷说“好奴才替主子担坏名声,刁奴才自己捞好名声”。
  尤三姐瞅着这帮贱~奴木然不答腔,越发来火,挽起袖子娇喝:“打进去!”
  宁府下仆哪肯动手,不过是尤大奶奶的娘家妹,还不是亲的,娘是继母,妹是继母头婚时生的,敢听吩咐,正经主子回府非揭了她们的皮,于是一个二个争相劝说。
  尤三姐眼见无法打进院子,怒极肆意海骂,不知怎么就说道:“……牌坊立的倒好!你们大老爷那么利害,他儿子还不是和他的小姨娘不干净!琏二奶奶成天说嘴,瑞大爷还不是躲穿廊里堵人……”
  隐在靠门假山石后的宝玉脸一沉,吩咐了侍墨几句。
  他这个火大,琏二是好~色,可他还真没搞过父亲的妾,原著中秋桐之流是赦老爷赏下的通房,这里不知在哪个角落。贾瑞肖想凤姐已过去几年了,原本瞒的密不透风,贾蓉贾蔷为不担蒋哥儿生父的虚名,添油加醋透出来,所幸琏二不相信,贾瑞算什么东西,凤姐眼再瞎也不会看上。
  不一时,从内院奔出来一群戴着面具的粗妇,为首仆妇高喝:“朝有君辱臣死,家有主辱奴亡!打!”
  仆妇们如狼似虎扑过去,壮丁们迅速隔开宁府丫环婆子。
  两仆妇将尤三姐双手反扭,一仆妇挥掌狠刮。为首仆妇喝叫:“第一掌,贱~女~尤三谎污国公之后、本朝一品勋贵!第二掌,贱~女~尤三谎污勋贵侍妾!第三掌,贱~女~尤三谎污本朝五品命官!第三掌,贱~女~尤三谎污命妇!第四掌,贱~女~尤三谎污清流士子!第五掌,贱~女~尤三惊扰得道仙人之灵!第六掌、贱~女~尤三妄闯孝女祭灵之院……”
  第一掌下去尤三姐就骂不成了,杀猪般惨叫。打到第六掌,某只不忍看花颜女变成无盐女,伪善地背转身。其实他对尤氏姐妹谈不上鄙视,祸首是无耻的贾珍父子,但他收拾不了贾珍父子,便无耻地收拾弱女,以求荣府不被尤氏姐妹所累:特么琏二会迷上尤二姐,尤三姐又思慕柳湘莲。偏是柳湘莲和探春订亲之事,因他没订亲一直没张扬,知道的人有限。他怕尤三姐嚷嚷非柳湘莲不嫁,害柳妹夫沾一身骚,索性命婆子打掉尤三姐满嘴牙。
  辣手摧花何其残忍,某只浑不当个事,只想着尤三姐毁了容,总没脸皮再对人说思慕柳湘莲。说不定还能令尤家娘三个自动离开宁府,琏二回来也就不会撞上尤二姐。
  假石头的阴毒算盘打的好,但诚如他自己所言,奴肩膀上长的也是脑袋,荣府奴才心眼尤其多。行刑婆子就想了:尤三姑娘终究是尤大奶奶的妹子,果然脸毁了,仇结大了,必会告到老太太的座前。宝二爷只是嘴凶,那起子挑头闹事的罪奴落到他手中,末了也只是卖为军奴,老太太一怒杀奴不眨眼。
  故此行刑婆子打的只是听上去响,不会伤筋动骨,无非牙龈出血、脸肿老高,敷敷药,过些天便好。
  宁府丫环婆子们吓的抖衣而颤,眼睁睁看着尤三姐被大耳刮子打成猪头,竟是惨叫都不能了。想报信不知给谁报,尤老娘尤二姐过来恐怕一样挨打,再则去路被封,走不了。
  行刑婆子看看差不多,望了眼为首的仆妇。为首仆妇喝道:“叉出去!再有惊扰孝女为父上祭的,同罪!”
  尤三姐本就没能进院门,扭着她的两个婆子,无非将她扔给宁府的丫环婆子。宁府下仆赶紧借搀实架,忙不迭把尤三姐架走。
  客院恢复安静,赴玄真观的王荣满头大汗地入院向宝玉禀告。
  其实他已经来了一会,院门行刑不便进,头上冒的本是热汗,这会变成冷汗。不是经不起事,是他没见识过内院行刑,貌似比一顿板子下去将人打死还可怕。
  冷血的某只一派淡定,笑容可掬地道辛苦。王荣越发寒毛倒竖,垂首道:“尤大奶奶命以俗家寿衣装裹了敬老爷,抬往铁槛寺。玄真观将服侍敬老爷的道士全锁了,说待珍大爷回来亲审。奴才见到敬老爷遗容,面皮嘴唇发紫皱裂,太医说系吞丹砂烧胀而死。”
  贾敬不是这么死的倒奇怪,只那些服侍的人倒霉,该仙自炼丹自服食旷日持久,众所周知与别人无关。某只摸了摸下巴:“你没顺路去一趟铁槛寺?”
  王荣一愕,忙道:“瞧奴才这记性!张大哥先时对奴才说,铁槛寺本是咱们的家庙,无论尤大奶奶会不会移灵过去,他先着僧侣收拾妥院子。”
  宝玉满意地点头:“他办事向是稳妥。你且带原班人马回府,着传事嬷嬷报珠大奶奶,将衣物送铁槛寺,你们跟车行,赶在日落前出城。”——日落城门关,而衣物不能没有。古人说“在家千日好,出门样样难”,原因之一是哪怕仅仅过隔壁府,主子奴才的穿用也要带一大堆。惜春要表孝道,今天先行一步,李纨差下仆收拾所需。宝玉估要去铁槛寺,便让李纨不必急着送到宁府。
  王荣应声而去,侍砚趋前禀报从骡马行雇的车马一个时辰前已停在东角门外。
  宝玉即命出府登车。除了久跟他的,一众下仆都有些恍惚。向来主子出行,哪次不是满府奴才忙的人仰马翻,这回竟是静悄悄:原就穿的是素服,只四姑娘换了一身麻衣。这会远上铁槛寺,也是就这么上路,车马居然是从骡马行雇的,这对世勋之家来说很没面子,宝二爷做事真不知让人说什么好。
  宝二爷认为这种面子不值钱,他只求与尤氏姐妹共处一府的时间越短越好。再则从骡马行雇车马多省事,从一个时辰起算,若用不着,那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自家套车哪叫一个折腾,因所需车马较多,还得去与他最不乐见的赦老爷打商量,磨磨蹭蹭非拖到明天。
  未带衣物轻装上路,每辆车能坐九到十人,惜春黛玉的车也坐了八人(各带两个大丫环一个奶妈)。如此这般,女坐车男骑马,不一时,十余辆车、五六十骑向城门而去。
  车快马急,一行出城门老远,方见夕阳西斜。或许蒙了头的原故,仆众皆无闲聊兴致,官道上惟闻马蹄声响、车轮咕咕……
作者有话要说:  三姐儿,只会撑口舌之利死的快。没见劳资整天装纯良?看看那些黑心黑肺的,谁不装? 
  

☆、第125章、暗云飞:宝玉借题发威

  
  一行人抵铁槛寺夜色已沉,放下人,骡马行的车马也回不去了。
  所幸张若锦办事十分稳妥,他差僧侣打扫好的院子足够住——霸占了铁槛寺大小居士院的一半!这个意思就是荣府及近傍枝占这半,至于宁府亲友来拜祭、夜宿的地方不够,不远处就是著名的水月庵,反正荣府这枝无论男女都不会去水月庵。
  主子们的素餐已备在厨下,若无人吃,张若锦等自吃。奴才们的现做,食材都备好了,若用不上,现在又不是七月流火天,食材放一夜坏不了。
  惜春、黛玉用过餐便梳洗,屋里除了没换洗衣衫别的都有,木梳都有、呃,和尚庙有木梳也不奇怪,这不常有居士来礼佛。
  受某只蝴蝶翅膀的影响,两位贵小姐早不似原著中那样讲究到极致,欠缺非自己的东西不用的良好品德。倒是翡翠不大习惯,频频往外看行装车来了没有。
  王荣一行自是紧赶慢赶,竟赶上姑娘们换衣。原本惜春黛玉打算今天不换,一路坐车不是太脏,只是皱的厉害,明天又不会开丧,不见外人有什么着紧。
  假石头更不在意,人家熬过科场的臭号棚子间,何在乎这点风尘。
  他只洗了把脸,三两口扒完饭便唤来张若锦们。因为开丧虽在三天后,荣府的近傍枝极可能明天便有人赶来,一些事必得安排妥。
  春天孩儿脸,正说着话天飘小雨。忽有下仆来报:“尤大奶奶过来了。”
  按礼,惜春一到便要至灵前大哭一场,尔后见大嫂,宝玉没让。
  某只不让自有他的道道,揉红双眼快步至院门。
  又片刻,一众持灯笼的婆子、撑着油纸伞的丫环拥着尤氏近了,前头是贾璜贾珖等宁府近枝男开道。荣府壮仆唰拉在门口列阵,那架式一看就是不让进。
  贾璜、贾珖等仲怔,假石头趋前几步施礼,一脸寒霜沉声道:“宝玉向尤大奶奶请罪,今日我等过宁府候灵,荣府奴才掌掴令妹……”
  尤氏大吃一惊,愣神间某只已噼哩叭啦报罪名,至于尤三姐说了什么则一字没透。
  尤氏暗叫苦,宝玉虽没指是她哪个继妹,她准准估到是三妹,只有这辣子才口无遮拦。有心转个圜,可奴才打主子的亲戚,无论为什么都是奴才的错,得宝玉先说软话,尔后她气愤之余再显大度,尔后狠狠处治犯上的恶奴,此事便可揭过。但宝玉全无说软话的样儿,令她僵在那块,暗恨不就是三姐儿碎嘴了些,值当这般较真?
  宝玉双目含泪,厉声道:“该挨耳光的是我!家主受辱,兄嫂受辱,我不在当场,未能为至亲张目,可事后竟也无为,宝玉不孝不悌!尤大奶奶,宁荣二府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恨!我好恨!一介民女满口谎言,污勋贵、污官宦、污命妇、污士子,试问该当何罪?尤大奶奶教我!”
  尤氏脑门嗡嗡:眼前小子是敢将伯母陪房抓了的混不吝,据闻卖为军奴了,偏是明面上无人能指他不是。抓的是犯了“大不敬”罪的奴才,当场打死都应当。三姐儿怎会不长眼触了这个混不吝?两人是平辈,宝玉逮住家主兄嫂受谎言侮辱,还是民污官,又是晚辈侮辱长辈(荣府家主赦老爷与敬老爷同辈),三姐儿一个“犯上”罪名妥妥的!
  无奈何,她只得强笑道:“宝兄弟息怒。那丫头向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整日里胡咧咧,把我恨的,没少骂她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窍。也是嫂子没管束住她,嫂子给你陪个不是,改日押她过府磕头赔罪。宝兄弟何等人才,俗语说‘胳膊只折在袖子里’,莫跟她个天雷劈脑子的丫头一般见识。”
  假石头深感佩服,上纲上线老半天,被她一番自贬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只是他也不是吃素的,冷哼一声:“不敢当!令妹所为,让人齿寒心寒!我会向亲长禀告,可不能容她入荣府!老太太、我伯母我母亲并我嫂子们,或诰命或文士妻,不曾见识过令妹这等毫无体统的人物!满口谎言满口污言秽语,容她入府,阖府蒙尘!荣府还有自家和亲戚家未出阁的姑娘们,容她入府,姑娘们还有清誉?”
  这番话似一掌又一掌扇尤氏的耳光,令她的笑容无法再维持。
  假石头等了片刻,没能如愿等到尤氏的反唇相讥,只好唱独角戏:“我四妹妹乃国公爷之后,父为两榜进士,她是我老贾家金尊玉贵的姑娘,宁府的嫡长女!可怜她欲迎父灵却颤惊惊不敢入宁府,我不知何故,却原来宁府有令妹鸠占鹊巢!尤大奶奶,你即在铁槛寺停我敬伯父之灵,我盼灵前没有污我老贾家亲长清名、污我老贾家姑娘清誉之辈,我想这也是我珍大哥所盼。今夜已晚,雨正飘,我不强人所难,明早辰时末我四妹妹至灵前,这么长时间该够你清场了。尤大奶奶,好走不送!”
  尤氏气得好悬吐血,一言不发掉头而去。
  五彩石兴奋,在某只意识海中大叫:“爽啊!太爽啦!恭喜宁荣二府反目成仇!”
  假石头心道哪有这么容易,劳资的目的是分宗,古代分宗不说难于上青天,肯定不会因为一个胡咧咧的外姓女分宗。不过这么一来,至少琏二与尤二姐、尤三姐与柳湘琏的孽缘能被断个彻底。
  那头一众婆子纷纷劝慰尤氏,有的说:“宝二爷年轻,针尖大的事挑起簸箕大的花,奶奶莫往心里去。”有的说:“不过隔府兄弟,各门另户,奶奶只当耳边风。”……
  尤氏默默无语,细雨随风飘,湿了裙裾湿额角,她渐次静下心,暗想:宁荣二府淡下来会不会就是因这些胡咧咧的闲言?凤丫头何等性子,哪会有那种事。琏二虽是风流好~色,也和贾珍那起子畜~牲有别,不过一妻一妾一通房,通房是凤丫头的人,妾是良妾,为传宗结代纳的,谁让蒋哥儿夭折后凤丫头不肯回府……
  猛然她心一跳:琏二凤丫头反目不会就是因为这些闲言吧?三姐儿会知道,必是贾珍贾蓉贾蔷说的,会不会就是他们编的谎?他们肖想凤丫头不得,就泼污水!
  她不由冷冷一笑,亏她还为宁府百般巴结荣府,真个咸吃萝卜淡操心。嚼舌根的三姐儿不过是受池鱼之殃,宝玉是积怨在心借机发作。那凤丫头是王家女,是他的亲表姐,他和他母亲定是早就恨的牙根痒痒。这下可好,王太傅必也恨毒了宁府,蒋哥儿若是平安长大还好些,偏偏在贾琏夫妻争闹不休时没了。王氏女生的荣府承嗣丁、落地就是国子监监生的蒋哥儿没了,王家和荣府双双恨上无事生非的宁府!
  自认想明白了的尤氏意兴阑珊,倒也挥去心头重负,贾珍敢为了三姐儿的事斥责她,她有的是话回驳。
  她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不如此早已郁死,况且累了一整天,倒榻上便恬然入睡。
  。。。。。。。。。。。。。。。。
  次日辰时末,数十壮丁开道、七八十个丫环婆子前呼后拥,披麻戴孝的宁府嫡长女贾惜春一路哭向尚未布置好的灵堂,搀着她的是侯小姐林黛玉。
  敬老爷的寿棺早就寄在铁槛寺,但尚未入殓,这需天文生择日期定时辰。当然天文生绝不会拖,贾敬是前晚守庚申时死的,四月下旬的天气暖洋洋,尸身已经隐有异味。
  宝玉哀切切陪着哭灵,他只是一身细麻素服。因为贾敬没做过一天族长,与荣府文字辈隔了三服,只是他的族伯。按祖制,荣府上下四代都只需守三个月轻丧。
  惜春哭的情真意切嚎声震耳、重重磕头额角磕青,不一会便昏过去了。丫环婆子们大惊失色呼天抢地,将金尊玉贵的大姑娘抬去“偏殿”即客院。
  惜春偷松口气:催泪香料包、借昏歇息是老太太前些天教的,她头回实操没经验,把眼睛弄的难受之极,不得不提前晕,好赶紧去洗眼睛。
  因惜童鞋太拙,黛玉也没能好好操练。话说她与敬老爷属远亲,和孝女的哭法不同,正琢磨如何才能哭的哀婉真切,谁知草草收场,不免有些扫兴。
  宝玉也没留下,他要护卫老贾家的姑娘和亲表妹。离去前瞟了眼摆边上的寿棺,不出所料符合敬老爷的俗家身份,与秦氏的棺材差老远。
  他就不懂了,宁府怎么敢将敬老爷迎回办丧事?亲友纷至,看看寿棺,想想敬老爷的孙媳妇的奢糜丧礼,贾珍夫妻这是尽孝还是忤逆?
  尤氏没想这么多,对她来说,那个碍眼堵心的秦氏早过去了。敬老爷的丧礼虽无法与秦氏的丧礼相提并论,里外诸事也不少,她操心都操不完。
  话说族人在开丧前到,自是来帮手的。从巳时末(上午十一点)陆续有人赶至铁槛寺,尤氏一个个分派活计。尔后她注意到听指派的都是宁府这枝的,荣府那枝莫不是哭几声上枝香便走人。她不由暗怨自己:都到这地步了,荣府近旁枝都恨上宁府了,竟到宝玉大骂一场自己才醒过神!
  荣府近旁枝没这么齐心,闲言大多听说过,但宁荣二府的浑段子太多了,况且所传的琏二奶奶的闲言太不着调,大家只当笑话听。那贾瑞昔时在他老婆夏氏面前只会打哆嗦,还是宝玉给他出头、宁荣二府出面,帮他休了恶婆娘,又帮他纳了小夏氏做良妾。不说他应感恩戴德,这么个怂货敢跑去荣府穿廊堵琏二奶奶?琏二奶奶眼一瞪,活活吓死他。
  即不是闲言的关系,哪是因什么?自然是某小人精差人递话:“老祖宗讲了,看着蔷哥儿些。珍大爷和蓉哥儿不在,理当是蔷哥儿主持外间诸事。”
  众人一想是这理,贾蔷是宁国公的嫡长玄孙,为敬老爷主丧都够格!再则贾蔷是珍族长和蓉爷的心肝宝贝儿,分出宁府是不得已装个样子,成日里蔷小爷仍在宁府转。这次珍族长与蓉爷送族中诰命赴皇陵,明公正道将外间诸事交托给贾蔷,尤大奶奶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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