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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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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奴更可恶,老太太自认待下人不薄,尤其那些根生土长、服侍了几辈子的家生子,多的是比外间财主还富的。连最下等的粗役,也是四季新衣好吃好喝月钱丰厚。素日奴才们偷个懒贪些主子的财物,她全当不知,只想大家和和乐乐过好日子,不料纵出奴害主!主子们处治太妃薨丧期“大不敬”的罪奴们,刁奴竟敢怀恨在心,玷~污娘娘省亲正殿,要毁了荣府姑娘们的清誉,客居的亲戚家姑娘也不放过,用心何其歹毒!
  想到这儿,她盯了一眼李纨:“此事宝玉知不知?”
  李纨一脸难堪:“应是不知吧?这如何说的出口?只是史大姑娘……自愧,老说自己巡小观庄却没去查看正殿,她向来喜欢寻宝二叔说话……呃,四姑娘年纪小,遇上事也喜欢找宝二叔拿主意,或许……”
  贾母冷笑打断:“你以为宝玉是你?宝玉若知,打扫正殿的奴才还能活着?你德言恭顺三从四德学的好,恭从到奴才身上去了!我把姑娘们交给你管教,一个个成了傻子废物,这等明摆着的事都找不到正主,不欺负你们欺负谁?”
  李纨扑嗵跪倒,掩面泣曰:“孙媳无能,孙媳也想或许是她们,越发不敢告诉宝二叔。他这阵好似炮仗,一点就着,处治奴才不大讲究……”
  贾母长长叹了口气,处治奴才自是要讲手段,只少年人哪里忍得住?她原就奇怪,宝玉向来好性子,可说是棉软人,对纵酒作乐犯大不敬的罪奴也只是打十板子,怎么一夜间统统阖家发卖黑窑子?准是在琏二的院子里出了十分不堪的事,激起宝玉男儿血性。
  火大的老太太寻了剪子,亲手将香囊三两下铰烂,吩咐李纨:“唤宝玉来!”
作者有话要说:  假石头:好老祖宗,孙儿一时激愤,仗您老人家抹平……
  

☆、第122章、暗云飞:贾太君夜治奴

  
  太妃薨第十七天,弯月初悬,一片素缟的贾母院灯火半明。
  荣府各处四五十位管事婆子媳妇聚在院中,有的独自垂首而立不知在寻思什么,有的依着树干交头接耳,有的用手帕铺在石矶上坐着唠嗑。向来她们回事时需久等,丫环会引她们去偏厅喝杯茶,今天没了这份体面。婆子媳妇们无人生怨:小主子们闹了那么一出,老太太转圜也得先为小主子们张目,这起子事谁都懂,只求亲友平安回来,哪怕被撵出去呢,谁让他们不识眼色,触了小主子们的霉头。
  上房若大厅堂,斟茶服侍的丫环只有鸳鸯和琥珀。
  老太太端坐太师椅中,边上是七位坐在小矶上的老嬷嬷,赖嬷嬷自是其中之一。她的亲家母许嬷嬷也在座,可怜两眼肿成桃子。
  最年轻的是林之孝家的,她婆婆和老娘都过世了,贾母便命她来:林之孝的两姨亲家折进去了。隔服的亲戚,林之孝家的自是没有许嬷嬷悲痛,只发闷:明明递了话,不当个事!原只折了一家,宝二爷说“卖去了黑窑子”,不省事的小姨亲家竟说要往金陵祖坟哭国公夫人去!也不想想,你老娘是国公夫人跟前得意人,可你娘老子都去阴曹地府了。还活着也不管用,早在国公夫人西归那会,你们家就被伯爵夫人赶边上去了。
  说到这事,贾母虽也有内宅妇人心窄的一面,但一等要脸面,那家子但凡识点眼色,她不会婆婆才死就处治婆婆跟前的得意人。
  这回犯宝玉手上的全是没眼色的,得主子信重的大多识眼色。比如周瑞夫妻,假石头还是小豆丁时,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面上毕恭毕敬。故此被卖的,除了红楼世界一等一不识眼色的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再无主子身边的奴才。不是宝玉事先给他们递了话,而是贾母和邢王两夫人哪会不放下狠话?再则主母们每天晚上回府,欺负小主子们明摆着找死。可惜他们明白,狐假虎威的亲戚们不明白,及时行乐是荣府风尚。
  一时宝玉入厅堂磕头请安,贾母也不叫起,淡淡道:“你且说说瑚琏院的事。”
  宝玉猛抬头惊叫:“老祖宗!!!”
  贾母叹道:“这些老嬷嬷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跟着咱们老贾家经过多少事,那点子你以为要死死捂住的算什么?祖母半截入土,她们都比祖母年轻,林嬷嬷比你母亲还小几步,鸳鸯琥珀比你大两岁。戏文里唱托孤,但有一日遇事,我能托的就是她们……”说到这儿老泪纵横。众嬷嬷纷纷起身陪哭表忠心,林之孝家的、鸳鸯琥珀则翻身跪倒。
  感伤一阵,贾母命嬷嬷们坐下,复命宝玉直说。
  宝玉牙咬唇,半晌暴出句:“他们、他们说我凤表姐是巡海夜叉……”
  众嬷嬷倒吸气以示惊愤。鸳鸯暗撇嘴:琏二奶奶的“巡海夜叉”名声谁不知,这还算好听的,宝二爷一心读书不管闲杂事才头回听闻。
  宝玉两眼发红:“说我凤表姐被琏二哥卖去暗门子了!”
  众嬷嬷诧异,这一说头回听闻,略离谱了些。
  宝玉继续道:“说荣府姑娘都成了巡海夜叉,说林表妹也会被忠敬郡王府卖去暗门子,说史表妹会守望门寡、琴表妹会被退亲、宝表姐是当垆沽酒的命、三妹妹……”说到这似不愿亲妹名声受损,砰地磕了个头:“我绝不容他们活着!”
  贾母淡淡道:“灌了黄汤胡咧咧罢了,你且说他们哪来的酒。”
  宝玉恨声道:“因他们身带伤,我未命人盯着,只让门丁守着院门不许出。他们搜出琏二哥的藏酒,连厨房炒菜的料酒也搜刮光,还、还污践……琏二哥的书房!犯上污主,罪该万死!我绝不容他们活着!”
  许嬷嬷扑嗵跪地暗叫苦:只怕这些畜~牲污践的是琏二奶奶的房榻!自家儿自家知,老三几口黄汤灌下去,什么腌臜话都能出口,什么污烂事都敢做。
  她惟有哀声道:“下流种子合该打死!只……”(老三的幼子才五岁)
  贾母淡然打断:“宝玉,犯上污主的东西都死了?”
  宝玉咬牙不吱声。贾母暗叹自家金孙太纯良,竟学了迂老二那套,连句不算谎的话都出不了口,那黑窑子买人总不会是做人肉羹,必是还活着嘛。
  她不想太过逼迫金孙,端起茶盅道:“你母亲、伯母应回府了,请她们过来。”
  哭灵待遇好,宫中管三餐。但丁点油星没有的素餐难入口,故此靠晚正对西角门的议事厅会摆饭,让夫人们赶紧用了饭回去歇息,也方便姑娘们服侍,不用跑来跑去。
  靠的近,不一会宝玉便请来人。不是从正院门进的,而是鲜用的暗门。宝玉和一身素缟的王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脸乌黑的政老爷,贾琮乖巧地跟着同样未更衣的邢夫人,后头是两队素衣仆妇,都戴着面具。虽如此,有些人太眼熟,戴了白戴,比如王夫人身边周瑞家的、邢夫人身边的费婆子(王善保家的一去,原无体面的费婆子升位了)。
  众嬷嬷起身恭迎,鸳鸯琥珀布了座。主子们坐下,仆妇们呈雁翅排开。
  贾母朝鸳鸯看了一眼,鸳鸯便出厅宣召。管事婆子媳妇们鱼贯而入,见这阵式皆屏声敛息,规规矩矩磕头请安。
  贾母微笑:“辛苦各位管家奶奶,我老婆子的小孙们年轻不知事,让奶奶们见笑。”
  管事媳妇们皆言“不敢应”,贾母神色微冷:“如何应不得?宝玉他们那点子心术,奶奶们哪有看不穿的?几个小孩子,牙行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往哪卖人?奶奶们猜的准准,不过是关在宝玉他老子娘的一处别院。”
  众仆皆松了口气,惟赖嬷嬷眼神微闪半个字不信。或许因她是旁观者,她比贾母看得更清楚:宁荣二府贾家阖族,行事做派惟一像国公爷的就是宝玉,看似随性无章法,乱拳打死老师傅。故此她死死拘住儿子儿媳,不许他们有丁点妄动。
  贾母哧笑:“关别院,每日照三餐自扇三回巴掌,每回十掌,奶奶们如何能不见笑?”
  众仆噤声,一个婆子勉强笑道:“是主子慈悲……”
  贾母不想听接下来的求情话,声忽地抬高:“慈过头,少不得悲过头!我老了,人老心软,怪道人说‘老糊涂’!我竟不知老贾家奴大欺主到这等田地,主子当场抓住犯事罪奴,犯大不敬罪,还敢泼骂主子!犯上作乱,欺主污主,欺凌幼主!宝玉父母还没死呢!我老婆子还没死呢!不过就是一时没看顾到,你们竟敢……”
  砰砰砰一片磕头声,嬷嬷们也跪下了。政老爷不解气,恨不得打死这帮刁奴,枉他一直在府中,竟不知出了这么大的事。怪宝玉又不能,自家儿一片孝心,怕扰了他养伤。
  贾母重重顿了手杖,冷声道:“好日子过久了,易让人忘记些事。赖嬷嬷,我记得你到老贾家时已十岁,记事了。你且说说国公爷那会,如何处治犯上罪奴的。”
  赖嬷嬷应声站起,老腰挺的笔直:“那时我在善二奶奶(贾母重孙媳时的称呼,当然演源兄弟还没分家)身边做丫头子,外间时有战事,老贾家如军营,莫说犯上欺主,但有不听令的,莫不一刀斩了,丢去喂狗!赦哥儿落地两年余,二奶奶管家了,心底慈悲,该死的给个全尸,裹上席子埋了。政哥儿六岁时,二奶奶已是大夫人(分家了,上头死剩一层婆婆荣国公夫人),说积善人家有余庆,犯事的只打一百板(不死也残),阖家发卖。有回一个犯事的婆子,男人是随国公爷征战死的,大夫人法外开恩,只打了四十板,阖家撵出府。后来成了老例,凭是犯多大事,四十板子撵出去便罢了,渐渐又成只撵了犯事的。到如今,奴婢已不记得多少年了,老太君对下仆只有赏的,实在不成样,也只是骂几句。”
  本朝天下大定五十余载,虽说“大定”之后仍有战火,但正当用的管事婆子,年纪最大的也就四十多岁,她们记事时宁荣二府早已安居京城,虽也曾听老辈们讲过,好似听戏文,这会竟有股子心惊肉跳之感,一个个背冒冷汗。
  贾母吁叹:“咱们老贾家根生土长的奴才,祖上哪一个不是跟着国公爷、伯爵爷从刀山血海里闯过来的?惟重罚重赏,方有国公府、今日的荣府。老了老了,我竟将罚忘了,总以为老贾家也是翰墨诗书之家了,上下人等犯些小错难免,大错不会有。谁知竟冒出这许多罔顾天恩大不敬、欺凌幼主十不赦的恶奴!”言罢转向政老爷:“老二,妇人只管内宅事,母亲先将内宅清一清,外院是你们爷们的事。”尔后一声喝:“带上来!”
  暗门开,一帮粗壮仆妇押上来四个衣衫不整的风~流小寡妇。
  夫亡守寡,奴也一样,当然你守不住,请了主子恩典也可再嫁,但三年孝要守完。这几位夫亡均不足一年,且夫在时便以收纳男人为己任。这其中便有晴雯的寡嫂多姑娘,并非贾母火眼金睛挖出了她是香囊案祸首,而是借机除去她,谁让晴雯是宝玉的通房,令宝玉因一个娼~妇被下仆说三道四。
  多姑娘梨花带雨小声呜咽,心里并不惊慌,不就是发卖,到哪儿不是解~裤~带。
  除了戴寿媳妇,另两位想必也是此念,还有心情向上首的三位男主子飞媚眼。
  戴寿媳妇被堵了嘴,押解仆妇才放手,她便爬向王夫人政老爷。
  她男人死了不足三个月,还在热孝期,枕边男人已不知凡己。她蛮有来历,是政老爷的心腹戴良的儿媳妇,又是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姨甥女、赖大家的姑表甥女,做过蒋哥儿的奶娘。凤姐南归时,因戴寿媳妇背后牵涉多,逮住她与琏二的小厮们鬼混,将她撵了。但人家头一掉,便在王夫人的院子里谋了份轻松活。
  戴家、周家把她弄进王夫人院子,是内宅只有女人,总好些。谁知此妇本事了得,竟能溜去大房外院与赦老爷的下人行鱼水~欢。
  为什么不是二房外院?再是好~色~男,不能不顾忌戴周两家的面子。
  戴寿媳妇是王夫人抛出来的,贾母恨她不管宝玉,哪可能?她在太妃灵前装昏混睡,为的是晚上有精神头。邢夫人的陪房被卖了一家,她马上“卖了两家”(往庄子上躲着,老太太还能活几年?分家了再召回来)。戴寿媳妇是顶好的软柿子,老子娘就是浑的,整天闹亲戚家,被亲戚们联手排挤去金陵替主子守祖坟。戴寿媳妇做姑娘时便浪~荡,戴家要她,是戴寿幼时一场高烧双腿残(小儿麻痹症),又病殃殃,难有后,娶了此媳,戴家得了两个不知生父是谁的孙。如今戴寿已死,媳妇再生,戴良夫妻无法骗两个孙。
  却说戴寿媳妇膝行向王夫人政老爷,一边扯堵嘴布。
  雁翅行中的一个面具仆妇越众而出,飞起一脚将她踹翻,
  戴寿媳妇失声嘶叫:“姑妈!!!”——她的姑妈也是她婆婆,平素对她不知多亲热,她之所为是姑妈兼婆婆默许的,不如此姑妈哪来的孙?她姑妈兼婆婆也恼火,早说了“忍三年随便嫁,不可在孝期生事,不然怀上了没法遮掩”,非要找死!
  婆媳俩没能吵起来,眨眼戴寿媳妇的嘴又被堵上。
  贾母嗒拉着眼皮唤了声:“老二家的。”
  王夫人应声站起,义愤填膺叫道:“妇失贞,沉塘!寡妇孝期失贞,罪加一等!太妃丧期白日宣~淫,大不敬!杖毙!”
  多姑娘等这才知大事不好,大哭求告。行刑仆妇们充耳不闻,夹着她们拖至院子里。旋即行刑声响,不过片刻惨叫声便消失。
  那头贾母又唤“带罪奴”,处治的那个快,全是三言两语不容声辩。
  话说当家主母们谁心里没本账?抛些“该死的”出来太容易了。
  管事婆子媳妇们没一个求情,且不说这些人原就没人缘,罪奴之罪众所周知,若细算账她们一样有罪,不识趣即刻会被发落。
  于是一众罪奴罪重的当场打死,即已打死,罪不及家人;次者四十大板,阖家发卖;再次者四十大板,阖家撵出府……最轻的二十大板,革半年月钱,拨入圊厕行内。
  打扫小观庄正殿的婆子媳妇是“四十大板,阖家发卖”,因为她们在正殿干活时嬉笑唱小调,本应以“大不敬”罪打死,念她们的婆婆恭顺,发卖了事。
  其实搞出香囊案的只是十四个婆子媳妇中的三人,她们素日要好,与别人不昧,自不会拉上别人。干这事时未深想,泄愤罢了,恨宝玉拿着鸡毛当令箭,姑娘们也如夜叉,且素日就不拿正眼看她们,连一众服侍姑娘的丫头婆子都对她们吆五喝六。
  这等事在荣府本寻常,背人编排主子们、给主子设个小陷阱多的是,总是主子先不仁,奴才们才会使些手段。这会她们也没意识到是香囊惹的祸,倒是有一个想揭破丑事立功免被发卖(先前被押在暗室中,不知多姑娘已死),想想没敢:珠大奶奶悄悄压下了,自己若知情定是作案的,准会被罚的更重。
  血腥味弥漫,三更已过。贾母呷了口茶,亲口判已被宝玉卖了的罪奴们刑罚:“领头犯大不敬罪,罪在不赦!然一罪不两罚,宝玉即罚了,照原。只是往黑窑子卖人,非我们这种人家做的事,阖家卖往北疆做军奴。”
作者有话要说:  欺幼主?欺我老婆子的金孙?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第123章、暗云飞:漏夜治奴后续

  
  贾母判宝玉抓的罪奴们“阖家卖往北疆做军奴”,亲友们虽伤心却不敢求情,院子里现摆着那么多犯“大不敬罪”的尸身,这已属轻罚。再则国公爷随太~祖~皇草莽起兵,老贾家根生土长的奴才,祖上谁不是军奴?无非打回原形。
  政老爷不乐意秀才儿与军汉打交道,说:“儿去办,宝玉尚未成丁,还是读书年纪,不该沾这起子事。”
  那帮罪奴早卖去了黑窑子,哪能让迂呆子插一脚。贾母冷声道:“人由宝玉抓的,自当由他发卖。宝玉已经长大了,以后要入仕为官,卖些奴才,还要你这做老子的接手?”又吁叹:“老二啊,咱们家愧对皇恩,现如今入朝为官、替皇家效力的只有你一人,你合当快些养好伤才是。小事让孩儿们去办,权当练手。”
  宝玉接道:“老爷放心,二舅的旧部、忠靖侯爷的部属,任寻一位就能办妥。”
  政老爷只得作罢,暗自琢磨如何肃正家风,尔后意识到他只能管二房,而二房除了夫人已处治的几个,都是好的,自家儿女依仗他们才撑住了荣府,老太太处治罪奴也是靠他们才能“政令行通”,都是有功无过,得重赏。
  于是他转而琢磨如何规劝病兄,暗叹琏儿在就好了,自己插手兄长会多想,劝兄长将处治权交给琏儿总不犯忌……琮儿在!琮儿只比宝玉小一岁,也该顶事了。
  政老爷的图谋注定成功不了,赦老爷哪会买他的帐,却也没力气训弟,只厌厌让他去演武场瞧瞧。政老爷跑去东院若大演武场一看,天天在此习武的健仆竟少了近半!
  护府武夫怎么一下子卖掉这么多?喳,一个也没卖,也不是像王夫人为装样送自己的下仆去庄上避避,堂堂家主才不会以弱示人。
  他们是南下了,贾母痛感凤姐不在家不宁,动手前去探视过一次久病的长子,于是近半健仆南下“恭请”琏二夫妻回府。
  赦老爷认定不是儿媳不回府,是贾琏暗中使坏。
  贾母被提醒,认为极有可能是满肚坏水的琏儿故意气凤姐!不然凤姐儿再是小性子,不能如此不识轻重,于是同意给大金孙一点颜色看看。
  当晚贾琮便知道了此事,他没白在赦老爷跟前挨打挨骂,与一众下仆交情甚厚,需知同受虐叫“患难情”,比别的交情深。他马上知会宝玉,宝玉立即通过薛家商线飞书报难兄。
  琏二仍在路上晃悠呢,这几个月挣的银子比他呆在京城遥控多许多。接书后大惊失色,抛下爱妾,马不停蹄奔向金陵,找相见两厌的能妻商量对策。
  闲言不述。贾老太君血腥处治家奴,令阖府奴才噤若寒蝉,记起老贾家也曾有过家风清正堪称严苛的时候,那时阖族上下令行禁止如军营,若非如此不会有国公府,贾氏一族早在战火中灰飞烟灭。
  邢夫人头回经历这种场面,吓得木愣愣,哪还记得要替被卖的陪房讨说法。不过她恢复力也强,散后回屋,更衣罢便恢复精神头,暗自盘算借机卖通房。
  说起来荣府真正学好了“三从四德”的只有邢夫人,了无捻酸吃醋之心。她看不惯赦老爷的通房们,是好些连针线都不拿,纯属白养。
  当然,她打算卖掉的是早被赦老爷忘角落里的,还能在老爷跟前晃晃的可不敢卖,姿色绝佳的小狐媚子也不能卖掉,老爷哪天想起就不美了。莫看老爷好似已病入膏肓,太医说好生静养,再活上十年八年不成问题。邢夫人不想提前做寡妇,再加赦老爷余威犹在,她没胆撩病虎胡须。
  列出可卖的通房名单,她又想起香怜、玉爱,这阵两位远亲代替贾琮在赦老爷的病榻前伺奉汤药,任打任骂唾面自干,得的赏赐也不少,据说家里已置新屋。
  她不由遗憾最小的庶妹也出嫁了,只得琢磨哪些小官小吏家的姑娘合适。虽说谢媒银没几文,可将香怜、玉爱收为己用。
  因香怜玉爱是贾珍引见给赦老爷的,邢夫人丁点不知他们是宝玉、琏二的人,娶媳妇这等事哪可能留给她卖好?
  为什么家里置了新屋?有媳妇了!香怜媳妇是宝玉的放良丫头彩霞,玉爱媳妇自然是琏二的人,只对外瞒的秘不透风,反正年纪还小,不必急着圆房。
  被蒙鼓里的邢夫人算盘越打越兴奋,心道只要侄女肚子争气,将来大房是邢氏女的,里外都要有自己的人手,这得早早着手,不能事到临头才上紧。
  王夫人也睡不着,她自是没被吓到,武将女出身,那点血腥算什么?她在盘算趁机撵一些不得用的奴才,二房奴才也太多,闲的没事迟早生事。
  原著中曾写凤姐因家用短缺想裁掉些奴才,王夫人不愿意,说姑娘们身边统共没几个像样的丫头,“尽是庙里的小鬼”样的小丫头子。那是盖大观园并阖府一路奢糜享乐,以及因贤德妃娘娘而被太监不断索贿的后果。这里的荣府颇丰足,远没到打肿脸充胖子的地步,对下人质素她自然有更高要求。
  “不得用的奴才”除没能耐的,多为懒奴。懒奴能懒,多半有得用的家人或亲戚,撵起来不易。打“放良”旗号没用,放良意味着永远不能入府谋差事,准会哭爹叫妈。
  思来想去没好法子,她不得不痛下决心:除非她们的家人有实在得用不能走的,否则一并放良!大不了出笔银子给他们安家,不都说长痛不如短痛?
  因她咬牙出血,后来二房冗员总算走的风平浪静。
  她的好儿子假石头倒是睡的沉实——喝了一大碗助睡安神茶,以求一梦不发。
  别看这些年他吆五喝六好似黑涩会头子,将人活活打死不曾有过,还那么多,头回令他领教了什么叫凶神恶煞。他不同情被打死的下仆,不是他们死,就是主子死,自然死道友不死贫道。由此想想龙椅上的那位,一众勋贵后代不就似荣府的下仆?皇帝老儿收拾起来必定不会手软,因而所以荣府肃正家风势在必行!
  怡心堂中,黛玉和惜春抱一块发抖、饮泣。
  贾母想将她俩调~教出来,自是要让她们见识今晚这一幕。在正厅看不到院中行刑,又怕两个姑娘在下仆面前失了威仪,便命她们呆在厅边茶水阁中。
  惜春当场吓瘫,怕她失声尖叫,贾母刚派到她身边的大丫头翡翠死捂住她的嘴(秋纹不是贾母调~教的,能不能经得起事贾母没数,没让来),尔后惜春痛快地晕过去。
  黛玉死咬手绢压惊声,强撑着没倒——两年后就要嫁进忠敬郡王府做世子夫人,那时谁管你撑不撑得住?
  坚强地撑到幕落,见惜春仍晕着,她无比镇定地吩咐:“紫鹃,拿冷茶泼醒她。”
  茶泼脸会弄湿衣衫,翡翠说:“不用。”尔后麻溜御了惜春的下巴,指卡人中。
  惜春苏醒,茫然四顾。紫鹃道:“四姑娘勿惊勿叫,翡翠姐姐这就给你上好下巴。”
  黛玉觉得不认识两婢了,素日娇怯怯如副小姐,这会竟似经老了打杀人的事,莫非在荣府打杀下仆是家常便饭?自己以前活似聋子瞎子!
  因为对丫头子心生恐惧,黛玉拖惜春去自己住处。
  惜春腮帮痛眼发黑,外兼怕了活活闷晕她的翡翠,也不想由翡翠伴(押解?)她回藕香榭。两人给贾母磕过头后,互相搀扶着至怡心堂。
  进了寝房,两人总算敢发~泄惊恐,却不敢大声哭,怕将丫头奶娘引来服侍:小姐的寝房没有杠,下人不用推门就能随时入内。
  这般隐忍,不一会门外仍响起王奶娘关切的询问。黛玉尤可,带大自己的奶娘,心理上没有接受障碍。惜春却不期想起宝二哥名言“下人,就是监视你的人”。
  孤拐丫愤愤,一举认为“高门大户的小姐不及寻常人家的姑娘”。她想自己有钱有才有手有脚,要许多下人跟后头做什么?便要,也只要似秋纹这种和自己合得来的,不要似翡翠那种敢对主子动手的。偏翡翠是老太太给的,不能不要!
  郁气、受惊,第二天惜春爬不起来了。黛玉也有些头重脚轻,貌似“偶感风寒”。话说她强撑的时间比惜春久许多,若非底子不差,没准大病一场。
  小病也得静养,湘云顶了惜春的位巡察荣禧堂及后头空置院落。小观庄、萱草院由巧姐儿领街巡察、好吧,小姑娘担不了纲,实则是奶娘紫绡领着丫环婆子巡察,紫绡虽嘴笨,做事细致,又有贾母派的靛儿等伶俐丫头帮衬,倒也稳妥。
  转过一天,“荣府老太君漏夜怒杀罪奴”传遍京城:三四十具尸身发埋城外乱坟岗,尸叠尸的板车穿城而过,车上高竖“大不敬”罪牌;二十多家下仆押至京城最大的牙行发卖,罪名“欺辱幼主”。
  文武百官没怎么关心“大不敬”,奴仆有什么资格犯“大不敬”罪?八成栽的罪名,谁让这些作反的奴才欺辱幼主,合当打杀了!
  主子们最痛恨的就是“欺辱幼主”,幼主被欺辱太常见,从呀呀学语说不清话的孩儿,到十来岁为面子不敢吱声的姑娘小爷,遭下人阴算的比比皆是。家主们谁都能想起几件小时候被欺辱之事,故此叫好声一片。
  不和谐的声音也有,主要是嘲笑赦、政两位老爷,就算一病一伤,你们就在府中,竟发生奴大欺主之事,还要靠年将八旬的老母亲出面治奴!
  哦,大房的儿女不在府中?难怪赦老爷安睡“病榻”,那两兄弟打小就不对眼。政公那人十分端方、克己复礼,奴仆拿捏他太容易了。据闻他升山东粮差那会,在自家被撞倒跌断腿,说是他家三小子撞的,那孩子也就十一二,自述被谁狠推了一把,不期将父亲撞倒。你说这下黑手的会是谁呢?
  闲言者们哄笑,虽说他们各自的家仆未必老实,不妨碍看别人家笑话的兴致,进尔上升到“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高度,说政公连“齐家”都做不到,儿女被奴欺,幸亏他没能去山东赴任,不然……
  “不然”是二皇子已掀翻山东官场,虽说落马的都是虾兵蟹将,但“粮差”也就是个五品小官,如果是政公去,他压得住?怕是骨头都被啃光了,怪道人说“傻人有傻福”。
  政老爷尤在府中养伤,听不到闲言。宝玉倒是知道,薛蟠等做生意不免出没茶楼酒肆,又或往官宦人家套交情,免不了听闻,愤愤不平跑他跟前说嘴。
  宝玉没当个事,区区闲言碎语伤不了筋动不了骨,事实上还是他所希望的闲言,但愿传入今上耳中,不再给假爸爸难以胜任的差事。
  假石头正事多多,府试的六位回来了,全数病倒,包括柳湘莲。所幸不是大病,躺了两天便缓过劲,回到学堂已有劲报怨不休。
  柳童鞋第一次领教府试考场,可怜脸色尤苍黄,宣布再没第二回!县试天气冷还好,府试考场活似人间地狱,前后左右拉屎拉尿,蚁蝇嗡嗡,腌臜异味能把人活活熏死!
  秦钟贾芹更是叫苦连天,早在考了一场下来就不想再去:已经考坏,肯定中不了嘛。
  他们年纪小,不是年已十八的柳教习,单举人严厉地恐吓威逼了一通,说柳教习还坚持把这次府试考完呢,你们敢不考?芹哥儿,你老子娘非打扁你!钟哥儿,没老子娘管是吧?见过珍大爷打你姐夫么?没见过改天领你见识一下。乖乖去,权当练场。
  贾兰、贾菌经过两次倒还好,奈何贾菌倒了血霉:一学子忽地发疯,胡叫乱吼举着饱沾墨汁的毛笔边跑边甩,贾菌的卷面被污,再做没做完。这恰是最后一场。菌童鞋受不了打击一下场就瘫了。话说他的功底和贾兰不分上下,未必不能凭硬功夫过。
  贾兰的位置比贾菌更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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