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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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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惆耄乓汛扮龆健保渌苏寡劬屠矗焕幢鼗嵯戎列≌肯蛲醴蛉说篮亍S谑撬η叭粤接锝擦索使戆讣凹只酚胫悄芄磣搭的事,只隐去马道婆,又道出上中下三策。
王夫人差点气晕过去,恨不能即刻将赵姨娘贾环逮来扒皮。待听完三策,好歹怒气平了些,沉沉道:“用下策!再有金钏儿,不管是中了魇鬼术还是中了淫~药,都不成了,得打发去庄子上。”
果然是个狠角色!罢了,只要不死就好,原著中的名案呢。宝玉重重点头:“太太所言极是,惟面子上要做的好看些,不能让人看笑话。”
王夫人哧笑,却放下大心思,金钏儿去了庄上,宝玉再见不着,却没半点迟疑,可见儿子分明赤子心,是自己想多了。当下心疼地揉揉他的脑瓜:“你就是太重面子!依你依你,明儿再说。”——老太太在贾政和贾赦夫妻之前驾到了,王夫人虽是寿星也得迎出门。
家宴没什么好说,只政老爷听到庶子“练弓马扭伤脚不能来”皱了下眉,暗恼别人都能在家塾习练,惟庶子非要另寻师,搞到嫡母生辰都不能来磕头,可得找个时间训导。
赵姨娘很老实,以前她敢张狂是王夫人使阴,刻意令她不知分寸,待到王夫人失去耐心收拾了几回,她已是见着王夫人便怕。况且这回儿子害了王夫人的大丫环,解恨之余生恐王夫人借题发挥,真个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因王夫人“身子欠安”,家宴早早散了,宝玉领着贾兰贾琮回家塾,顺便拉上琏二。
时间尚早还没人歇下,柳湘莲也在塾师房看书,现今不是百年前的草莽时代,武举也要考文,这是替军队储备将官,总不能大字不识连文书都看不懂。
宝玉、琏二已在路上通过气,着贾琮将柳湘莲请来琏二的房间。
与会者除大房二房各两只,便是柳湘莲这位准妹夫。
琏二居长,自是他开腔,一脸和悦道:“妹夫快坐!今儿咱们家又出桩荒唐事,照宝玉之想仍是瞒着你,他觉着二房迟早会分出去,到时就没有这么多麻烦。真个孩子话,别的不提,说句大逆不道的,便是老太太明儿驾鹤西去,还要守三年孝呢。就这大半年功夫,妹夫已瞧去多少笑话。”
在柳湘莲眼中宝玉就是只纯蠢货,当下斜看故作垂头丧气的小内兄,展颜一笑:“分出去又如何?还是姓贾。再则莫说树大招风的贾家,便是人丁稀落的人家,事也多着。跑乡下去看看,庄稼户一样三天两头吵架。”
琏二笑道:“可不正是。有些事你看它大,那比天大!不当个事,就是个笑话。今天有人看到环三弟跟一个丫头拉拉扯扯,那丫头说不要活了。环三弟平日是有些不着调,可他才多大?开没开窍且不提,那丫头已十六,能被他欺负?环三弟脚都扭伤了,唬的躲屋里不敢出来。偏是宝玉慌不迭跑去宽慰那丫头,大概明儿府内外就风传荣府兄弟争一女。”
柳湘莲气得拍桌:“如此心大的丫头也就你们府上有!她肯定不是看上了环弟,瞄着宝玉来的!琏二哥,这点子事不会按不下去吧?”
琏二撇嘴:“一个丫头还能翻了天?她即思嫁,嫁了便是。只我这宝二弟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倒是能听你几句劝,赶紧将他带走骂醒。”
作者有话要说: 爷才不傻!爷是白皮黑腹,看爷耍个黑给你们瞧!
☆、第89章、说亲事:不肖子被胖揍
不过几天功夫金钏儿便配了小子,当然不是在府中,而是王夫人陪嫁庄子上的庄头的长子。王夫人出阁时王家那种家境,能有什么像样的嫁妆?该庄却位处顺天府之南,一等好地。用脚指头也能想得,此乃偏疼小儿子的贾代善为面子塞到王家嫁妆中的。京都除皇家宗室,还有四王,另有公侯伯子男一大帮勋爵,当年荣国公虽为八公之一,上头还有宁府,故此在京都附近没多少地。王夫人自是将该庄当成自己的脸面,庄头乃其心腹,长子一瞧便是精神头十足的小伙子。
下人男丁通常到二十五岁婚配,庄头的长子年方二十,却在去年便向王夫人求思典。王夫人原说得过两年,免得太打眼,现今赏下身边第一丫环,庄头家自是喜难自禁。至于金钏儿吃的那点亏,全当府中人瞎嚼舌根,试问毛都没长全的小主子能干什么?
金钏儿原以为自己只剩一死,有此着落也算柳暗花明又一春。话说宝玉的为人她也看出来了,不大可能偏宠妾室,故此并无心欲碎什么的。
赵姨娘倒是气得关起门来又打骂了一回小丫头,她曾妄想王夫人顺势将金钏儿赏给贾环,这不彩云送给了儒司塾家,很该再赏个大丫头!没想到王夫人宁肯将金钏儿配下人都不给她儿子,真个黑了心!
贾环没当个事,沉浸于大获全胜的兴奋中。他就知道嫡母拿他无奈,还能为个丫头打他板子?闹开了,被老爷知道,反倒是王夫人没脸,试问嫡母身边十六岁的大丫环和十一岁的庶子不清不楚,能是他的错?
金钏儿离府次日,贾环“扭伤的脚”便好了,背起书包上家塾,尔后被柳教习拎去问了通话。环三爷好不厌烦,因没人对他说,他不知这位是亲姐夫,以为只是家世没落、来贾家私塾混口饭吃的,和老爷身边讨厌的清客相公们一码事。可恼这人跟嫡兄交好,不便明着得罪,于是以拿手的惟惟喏喏应付。
柳湘莲失望极了:瞧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正欺负环三爷呢!
此等嘴脸他在戏班中见多了,心生厌烦。他也就是个少年,即不对眼便扔开了,还要考武举呢,没功夫跟这号角色磨叽。
一晃四月到,贾兰贾菌及贾璘等赴顺天府科考,陪考团多了柳湘莲一枚,他武举考试在流火七月,很有兴趣先感受下文考气氛,顺便强迫考生们睡好吃饱。
大概柳教习比鲍太医还来事,贾兰未重复上回的悲剧,且考完只歇了两天便回来,没赖着等放榜,毕竟学里有摊事。
一行人刚归府,琏二便悄悄告之宝玉:“咱们的小庄子上有个和引泉年纪差不多的良民孤儿死了,可以给引泉安上新身份,明年去混童生。”
假石头大为开心,又虚伪地觉得自己不地道,即便死的是陌生人也是条命……喳,还是开心怎么办?
他这么开心自是有原故:小学子们一个二个看不上县试都没过的引泉,害他这个月给单聘仁双薪。重财的他颇心疼,巴望引泉尽快取得资格。他不怕引泉得了功名自立门户,有身契文书!真敢搞搞震,眨眼打回原形——身契上有十指按下的指纹,除非某人能狠心把自己十指的指纹都毁了,那才无法证明是奴。
琏二又一脸神气道:“金家已托媒人去花家求亲了。”
宝玉忙追问究竟,原来琏二套上了贾璜。贾璜虽是宁国公的嫡重孙,他爷爷早将分家时所得挥霍的差不多,到他已是穷叮当,不然不会娶金荣的姑妈。璜大奶奶眼界再高,不敢违拧夫君之意,得了笔钱财便将外甥卖了,亲自跑去游说嫂子。
金母一介寡妇,住的是和花家一样的二进草木土房,两家可说是门当户对,若非袭人曾为奴,真没什么好挑的,故此犹豫一阵便点头了。
当晚金荣来谢真媒,一伙人拥到厨苑的院子里吃喝。
宝玉酒上头,兴冲冲抛出厨房承包制、快餐理念,抨击贾家不许已婚妇(马上要嫁贾芸的小红)出来做事,鼓动金荣让袭人挑起“厨苑”大业,把连锁餐馆开起来……
众人当他说胡话,琏二虽觉得宝玉的赚钱本事大,但论吃喝他自认是行家,再则宝玉那套真行会拖到今天才叨叨?不过他认为厨房承包制倒是可试试,若可行,等他做了家主便在荣府推行,特么现今荣府大厨房小厨房活似无底坑!
。 。 。 。 。 。 。
四月二十七日,一个艳阳天。未时末(下午近三点),二房院落的小佛堂,王夫人默默地捻着佛珠,某件事经过近两个月的安排,时机已成熟了。
原本可早点动手,拖到今天,是明天宝玉过十三岁生日,老太太喜洋洋亲自操办,且发话要将晴雯开了脸做宝玉屋里人!开脸通房和不开脸的暖~床丫头差大了,这分明是要害她的宝玉说不到好亲事,不得不要了那个林家女!
时至今日,王夫人对安分守己的林黛玉已没太大怨念。她虽爱迁怒,但黛玉摆明对宝玉没那想头,老爷也没有撮合之念,自家儿更没那心思,全是老太太一个人的主意。有时她甚至想,若她是黛玉的娘,一定怒极,有丰厚嫁妆的侯门女,哪找不着好夫婿?
婆媳乃天敌,王夫人横下一条心,非要将老太太的图谋扰黄。
又一时,绣鸾入报:“老爷过来了。”王夫人点点头,贾政会在这时来后院,自是她让人去请的,理由是商量贾兰过府试的庆贺,盖因清客相公们看了贾兰默的卷都说必过。但放榜是在五月初,现在显然太早,以贾政的性格定要告诫她不可张扬,免得万一落榜难看。
同一时间,一片风吹叶动的花坪上,贾环正举弓射箭。
二房住的院子不到贾赦住的东院一半大,没有宽阔的演武场,但作为国公时代建筑,射箭跑马还是没问题。偏贾政烦弓马,贾代善过世后,本属外院的演武场划归了后院,用来种花草。现今贾环要习弓马,便让他在这边练,反正他年纪还小,且在这边打理花草花树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粗使婆子。
今天一个猎户师傅“闹肚子”去了毛厕,另一个正与拐了七八道弯的老姑妈瞎扯。贾环顾自举着小弓射鸟,渐向花木深处而去。他很满意两个猎户师傅,下人罢了,一个不高兴便可大声喝斥,一来二去,两人都倍而识眼色。
花木林都是些矮树,但见树荫合地满耳蝉声。一片蔷薇花架下,着青衣的智能儿正眉蹙轻愁、眼颦秋水独自编花环,间或发出好似呻~吟的轻叹。
将近五月,蔷薇花叶正茂盛,一阵凉风吹过,点点碎红落在智能儿的衣襟,令人禁不住心动神荡。贾环哪里耐得住,一个虎扑将智能儿压倒。
智能花容失色:“三爷?!不要……有人过来了,求你别……”
贾环嘿嘿笑:“姐姐莫怕,向要到浇水时才有人来这边。好人儿依我罢,再不依,我就要死这块了……”
智能心中冷哼,这一阵她来荣府,丫环总将她往这边引,又找借口离开,所为何来还不清楚?她早开了条件,对荣府少爷来讲不过动动嘴皮,这都办不到?
于是她娇~喘加悲泣:“快别……哦!你个狠心的……除非我出了那牢坑……住手!你家又不是没佛堂……不要啊……”
贾环焦躁,他知道智能看上静心庵,可去那块除了求太太,还得求老太太、琏二奶奶,他有毛病才去碰钉子。当下越发涎下脸:“这也容易,可你到时不理我呢?先依我!”
男人是什么东西智能太清楚了,这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还没长大的环三爷身上,但盼他一个晕头顺手救了自己,故此越发作态,欲拒还迎的,就是不让毛小子得手。
贾环连扯带抓,智能大半边身子露出,娇怯怯低泣……
忽地一声怒吼炸响:“孽障!拿贾环!给我将这畜牲绑了!”
贾环魂飞魄散,下意识蹦起来便逃,却被自己半褪的衣裤绊了一跤。长随们啖指咬舌,拥上前将贾环捉了。附近也没绳索,只将他提溜到贾政跟前。
贾政气得面如金纸,他会过来自然是王夫人挑的,说听闻两个猎户教贾环不大尽心,不知贾环练的怎样了。前些时金钏儿的事贾政也有所耳闻:要赏给宝玉做通房的大丫环冷不丁嫁去庄子上,他自是问了一下,长随们遮遮掩掩,王夫人又替贾环开脱,他便以为是出了意外,像是贾环或金钏儿不小心绊倒在对方身上、被人看到。但眼前分明是贾环使强非礼,且是非礼尼姑,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打眼看尼姑,小尼姑梨花带雨蜷成一团。贾政恨声连连,命长随去找婆子来,将尼姑带去王夫人那边,自己提了贾环往外书房去。
荣庆堂抱厦中,宝玉接报,慢条斯理弹弹衣衫,再呷口茶,方举步出门。
一出门,某只脚步立即加快,就差没跑起来。几只厮也是满脸焦急,弄得路遇下仆颇为诧异,以为二太太或二老爷病了,忙去向老太太、琏二奶奶报信。
抱厦在西边,二房院落在东边,他们又没骑马坐车,赶到时贾政早已开揍。
一伙人奔近梦坡斋,但闻杀猪般的惨叫。书房门大敞,贾环被两个小厮反按在长凳上,一长随举着大板噼里啪啦,其声震天响,劲却没多大。
政老爷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喘吁吁叫嚷:“打死!立刻打死……”
宝玉心一涩,假爸爸这行径显是盼有人来劝劝,给个台阶下,偏是老半天没人来。
不能糟蹋假妈妈送的做孝子机会,他冲上前抱住板子,泣道:“三弟犯了错,老爷自是该教钏他,只是打在儿身痛在父心……”
贾政跺足:“我是痛!痛恨养了这不肖孽障!你且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
宝玉忙磕头:“三弟定是犯了大错,都是我这做兄长的没管好他,求老爷看在他年纪还小,许我往后严加管束。求老爷消消气,切莫气坏身子BLaBLa……”
贾政长叹一声泪如雨下,话说贾环的惨叫早令他心软,进尔醒神:看那尼姑的模样、穿的衣衫,应是水月庵的。水月庵什么地方?搞不好是尼姑勾了贾环。可即便如此也叫人生气,但凡有一点定力也不该跟尼姑干苟且事!还是光天化日下,畜牲啊!
这时王夫人终于姗姗来迟,一进门便垂泪道:“老爷管儿子,原没我说话的,偏这事出在后院,竟是我没管好后宅!我哪里想到环儿才这点子年纪便出这等事,且请老爷看在二房子嗣单薄,饶他一命,许他改过。”
贾政好不悔恨,贾家规矩,庶女无所谓,庶子不能养在姨娘跟前,当年赵姨娘哭哭啼啼求告,他又虑及夫人心恨手辣,便让赵姨娘养亲子。他忘了,二房只有两子,那会宝玉还被老太太抱走了,太太如何会害贾环?
宝玉察颜观色,又磕头道:“三弟有千错万错,以后咱们往严里教,他伤势甚重,求老爷许儿子先带他去抱厦疗治。”见贾政不反对也拉不下面子说饶了逆子,他索性直接命茗烟们去寻藤屉子春凳,将不知真晕假晕的贾环抬走。
闹了这么久,赵姨娘怎么不见影?按说她是家生子,为人再差也有三朋四戚。唉,王夫人打发她去静心庵上香了,小观庄门户严,她还没得到信呢。
你说二院大院也有佛堂,赵姨娘怎么没怀疑?嘿,那是王夫人专用的,她有什么资格进去烧香?原本王夫人要了赵姨娘母子的小命也不算难,却怕老太太借机另赏政老爷一个小姨娘。再有探春和柳湘莲,那是宝玉的助力,不能为此事起间隙。再有王夫人恨毒了,思前想后否了宝玉的下策,选了上策:此着即可令老太太的图谋受挫,又可令那对黑心母子先尝尝骨肉分离的好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环童鞋长得不差吧?表情变一变,绝壁是极品小受!可惜,红楼顶顶高明的进谗者,被穿越小人和他的假妈妈联手阴了……
☆、第90章、贾环霉透宝玉省了通房
茗烟、扫红、锄药、墨雨沉痛地抬着贾环往外走时,遇上匆匆赶来的鸳鸯、平儿,她们是代主子来探是不是政老爷王夫人突然病倒,不料只是个庶子挨揍。
因宝玉满脸悲切只管抹泪,两人没上前行礼,闪到道边,悄向丫环婆子们打听。
贾环的那点事再好打听不过了,很快两丫回返。
此时凤姐正在贾母座前说宝玉特别小生日的安排,鸳鸯、平儿面带尴尬一前一后进来。贾母嗤道:“多大事这等嘴脸,二老爷虚了么?”
一语说的边上婆子丫环们想笑不敢笑。鸳鸯心知某事虽不好听,在豪门也不算什么,赶紧三言两语禀告了二房的热闹。
不料贾母气得脸上变色,一叠声道:“把红嫣带来!”(赵姨娘做丫头时名“红嫣”)
她老人家真气着了,一时不察没想到此事是王夫人刻意为之,只当贾环看不得宝玉好,给宝玉生日添堵。话说金钏儿之事她没可能不清楚,因无关痛痒只当不知,可今天的事是跟她过不去,贾环躺在宝玉抱厦疗伤,还怎么给宝玉办小喜事?
凤姐忙劝贾母息怒,又骂:“若是琮三弟这等不上台面,我早正正反反拿大耳刮打他。环三弟日日在他姨娘跟前,竟是不知教导!”
贾母冷笑:“红嫣一个婢妾,原就没见识。倒是你那好姑妈,慈过头贤过头,上回闹出那等丑事也不声不响遮过去,这回作践到出家人身上,不怕天打雷劈!”
凤姐垂首不敢吱声,鸳鸯笑道:“老太太怪错人了,环三爷早已进学,管儿子已是老子爷的事,二太太如何好插手?宝二爷接他出来,不过是怕二老爷一时气极伤着身子。似环三爷这等情形,很该在二房外院疗治,二老爷也好时时教导。”
贾母鼻孔里哼了声:“二老爷?他只会教导宝玉、兰儿,对着庶子千般宠,可怜宝玉兰儿一点大下科场,他那庶子却半天上课半天玩耍,玩出多少是非!”
一时赵姨娘到了,颤惊惊跪倒哀哭。贾母“啪”地砸了个茶盅:“好大本事!向无婆婆替儿媳管侍妾的,惟你逼到我个老婆子破例!看看你养的下流种子,什么腥脏事都敢做!是见没人理论得了意么?下作玩意儿,也配住在宝玉的屋里?没得污了我金孙!即是他老子宠他,赶紧接走!”
赵姨娘两眼发黑,贾母贾政是她的两大靠山,料不到儿子竟将靠山双双惹怒,她恨得直想扒了那小贱尼的皮,又恨宝玉趁机带走她儿子。谁想住宝玉那块?金窝银窝也不稀罕!贾环住家塾抱厦时,她日里夜里提心掉胆,果然儿子大病一场。这会又是被老爷打了,不知伤的多重,宝玉哪会真心照应,怕是恨不能贾环快些死。当下顾不得许多,重重磕头谢老太太开恩,爬起身便要去接贾环。
贾母喝道:“站住!想拿着鸡毛当令箭就这么去?一个婢妾去嫡子屋里?怪道教出个不知礼数的混东西!回去,说我的话,叫他老子爷接走!”
赵姨娘喏喏而应,踉跄着出了贾母上房,旋即三步并着两步朝外奔。
她因是去静心庵上香,妙玉向不喜荣府碎嘴的婆子,故带的是不到十岁的鹊儿、吉祥,两个小丫头哪里追得上她,眨眼功夫便被抛下。快至院门时,她一眼望见探春正过通道,显是去宝玉抱厦,当即大叫:“探丫头等等!”
探春会来是王夫人命丫环给她传了消息,这会心里正熬油似的,闻赵姨娘呼唤一肚火。“探丫头”是老太太、太太叫的,赵姨娘得喊“三姑娘”,当下只作没听到。待书朝翠墨使了个眼色,翠墨立携小丫环们停下拦路,探春的奶娘怕生事,也停下步子。
赵姨娘眼见探春进了抱厦,气得直骂:“黑心黑肺的东西,亲兄弟伤了,竟只顾自己上高台盘子!下作黄子!我如何就生了这么个阿物儿……”
晴雯因看到探春来,赶着出迎,见赵姨娘叉着腰站通道上泼骂,哪里忍得住,一对柳眉倒竖:“赵姨娘这是骂谁呢?老太太院门口也是你发威的地头?反了天么?”
赵姨娘一噎,旋即绽开巴结的笑容,小碎步奔上前:“好姑娘,我原是糊涂的,求您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不是急狠了么,且求晴雯姑娘告之环儿伤的如何,请了医么?”
晴雯原就看不起贾环,眼见自己好日子到,横插一杠!再有春燕因贾环而死、彩云因贾环被打成重伤、金钏儿因贾环被发嫁到庄子上,真个晦气十足!当即哧笑:“我不过是个丫头子,当不起姨娘这声‘姑娘’。我们这块也没有什么‘环儿’,只有环三爷,自有宝二爷照应他。”言罢掉头而去。
探春的奶娘是有子女的人,体谅赵姨娘为母之心,低声道:“姨娘且宽心,太太已差人去请太医了。”
赵姨娘一千二百个不放心,太医?后街草医也叫“太医”!惟有求老爷向老太太求情,找个真太医来。于是心急火燎朝回跑,她不知道政老爷因太伤心,已被王夫人劝着出门找清客相公喝酒散心去也。
其实贾环的伤势不重,但也不算轻,长随不会看眼色当不了长随,起初政老爷气坏,怎么都得打几下。但茗烟们跟着焦大时挨过不知多少揍,跟了柳湘莲后变本加厉,故认为贾环受的是小小轻伤。这点外伤有什么大不小?医生尚未至,几只已将贾环涂好药包扎妥。
当探春走进房,看到的是清清爽爽的胞弟,只侧着身闭着眼,脸色微白,不由松口气。随之发现贾环眼睫毛微动,明摆着是装晕嘛!当下恨恨道:“二哥,我已知原故,再纵着他,明儿不知干出什么污烂事,不若狠狠收拾,打怕了他!”
贾环未料到胞姐说出这等话,猛然睁眼,怨毒地盯着探春。
探春惊的倒退一步,进尔恨苦:“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下三滥的事,必得报应!”
宝玉冷笑:“正是这话。三弟,今天还有老爷打你,三妹妹骂你,再这般下去人见人嫌。需知真心换真情,虚情换假意,你如何待人,人如何待你,自己细想去。”又对待书道:“扶我三妹妹去西屋喝口茶,太医来了。”
“太医”已接近抱厦,从窗口便能望见。闺秀不能见外男,严格地说脱了籍的茗烟们都是外男,探春太焦急有些失分寸,听了宝玉的话忙往外走。东屋和西屋由一道游廊相联,有丫环婆子们开道挡道,自是没与“太医”撞上。
赵姨娘没冤枉穿越混混,请的真是后街草医,贵姓“胡”。好歹某只没敢太混,来的不是胡庸医胡君荣,是开虎狼药的胡琅,又名“虎狼医”。
胡郎中以为会看到个出气多入气少、能张显他高超医术的主儿,望闻切诊后十分失望,然后认为这种娇贵公子轻轻挨几下就会吓坏,进尔热毒发作,一命呜呼。
医者仁心仁术,他郑重摸出一颗药丸、呃,因他的病员群体有些没条件熬药,他跨时代做了各式中成药,这颗大名“安神丸”,剂量之重足以充当蒙汉药。
贾环混过后街,虽没见过虎狼医,听闻过。一看药丸大惊失色,惨呼“救命”。
窗户是敞开的,其声之响传至通道,被来探的柳湘莲贾兰们听到。他们放学后向要开练个把时辰,宝玉特地让报信的墨雨在他们练完后再说,结果赶上救命。
柳湘莲足尖一点飞掠而至、穿窗而入,尔后看到胡郎中手托一丸药神色茫然。
两只是老熟人,胡郎中解释:“这丸药可令小公子安睡一两日。”旋即摸出另一丸:“待他睡着,再将这丸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淤血的热毒散开,便好了。”
宝玉觉得这句寻常之极的医嘱莫名耳熟,随之想起原著:神瑛侍者被暴打后,宝钗手托一丸来探伤,告之袭人如何用。特么没准就是虎狼医的药,蟠大呆倍而推崇该“太医”,薛家有他的成药不出奇。
柳湘莲瞟一眼惊恐万状的环舅子,认为他是装样,二话不说掰其下巴,药塞入,捂住其口鼻。贾环两眼翻白喉吭卡卡,宝玉心惊肉跳,怕他噎死,这会破坏计划滴!于是巴巴递上一盅半冷的茶。胡郎中拦道:“茶冲药性,这么着便成。”
别说,人家硬是有眼力,或者说柳童鞋本事十分了得,胡郎中话音方落,贾环神奇地将老大一丸药吞落。
柳湘莲扯着宝玉出门:“有茗烟照应就行啦,小子挨顿揍,多大个事!”——他自己儿时习武哪天不挨揍?何况贾环能叫那么大声,肯定没事。
这时贾兰贾菌贾琮秦钟等等脚前脚后奔进厅堂,贾菌似笑非笑道:“对宝叔是大事,他不曾挨过打,手心板都没挨过。”
骚年们个个面露羡慕嫉妒恨,柳湘莲笑叹:“那就等宝玉挨揍再探!走走,吃饭去。胡太医,一块吃饭?好久没跟您喝过酒了。”
宝玉思及探春还等着,推托道:“你们先去吧,我还没问明他为何挨打,一会得回老太太的话。”
贾兰抬手作抹泪状:“我刚刚也挨了打,挨了十七八下,二叔怎么不管?”
宝玉这才意识到他们误会了,贾环下午练弓马,挨揍受伤太寻常。于是也不解释,只朝贾兰头上一拍:“你个皮实欠揍的,滚!都给爷滚!我就不该告诉你们。”这么说着莫名有些可怜贾环,原著中神瑛侍者挨板子,阖府女眷来探,宝钗赠药黛玉哭肿眼,贾环只有一个胞姐来,还开口就骂。
却说宝玉与探春细细述话后,已到晚请安时间,两人相携往贾母后院去。
贾母上房不似往日聚着许多人,只有眼圈微红的王夫人站在贾母跟前。贾母神色很是不快,兄妹俩尴尬地跪倒磕头,宝玉不免替庶弟开脱一二。
贾母眼刀子削向王夫人:“你们不必怨这个、怨那个。原就是环儿素日不正,肯和那些没皮没臊的人扯拉,才有今日之祸。”
王夫人带泣道:“都是媳妇的错,总怕人说苛待庶子,将他纵成不明事理。这已不是二房丢脸的事,阖府都没脸,媳妇实是罪孽深重。所幸他已年届十一,不该在后宅了,往后去我再不会拦着他父兄管教。”
贾母郁气又无奈,谁让荣府玉字辈男丁少,大房二房都只有一嫡一庶,若是老大老二年轻些,还可赐通房纳良妾开枝散叶,偏都这把年纪了,区区婢妾子也不得不当宝。
假石头膝行到贾母跟前,仰起无辜的脸蛋:“老太太郁气打孙儿几下!都是孙儿的错,什么弓马,没听说过在后宅能练出好功夫。往后学里大家怎么练他就怎么练,非说不成,和瑞大哥一样去皇家猎场!”
贾母失笑,她恼怒的只是贾环这会呆宝玉屋里养伤,老二又故计重施溜个没影,令王氏逮着“老爷发的话”不肯移走贾环。真个左性了,给通房开脸几时不能开?赶着宝玉生日不过讨个吉兆,四时八节多得是,等打发了那不上台面的东西再说。
王夫人会让贾母另找时间在宝玉婚前安排通房吗?肯定不会束手就擒。
次日宝玉生日宴上,伤心的政老爷义正辞严训子,命宝玉安心读书,给弟弟侄儿做个好样子,并言自己已“看好两个极好的”,过几年再赏给两兄弟做姨娘。
贾母气结:向来长辈只赏“通房”,有诞子之功或确实好才抬为姨娘。一开始就是姨娘叫“纳妾”,嫡兄、庶弟一块纳妾,竟是长幼嫡庶都不论了,哪家有这等规矩?就差宠妾灭妻了!偏赵姨娘是她赏下的,别人只会说二老爷愚孝。
她不好当众给已做爷爷的儿子没脸,暗骂你个糊涂老二,且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偷着乐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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