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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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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笑拍宝玉的肩,含嘲带讽道:“你也赶紧避了呗!真个讲义气,一二再、再二三替人担事儿,没得吃力不讨好。”
  宝玉讪讪而出,却决心把“义气”讲到底,塞了只荷包给花自芳,悄言:“一阵请你妹妹买点小礼物、找个说辞去见宝蟾,套套她的话,看瑞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摆着没娘家撑腰,她怎么就敢这等不管不顾瞎闹腾。”
  金荣听在耳里不满极了,倒不是对宝玉,宝二爷向来关照亲戚同窗,可瑞小子就不配别人相帮,忒不够义气,学里事手一撒不管,家里事也劳别人替他打点,居然劳烦到他未过门的媳妇头上!当下沉声道:“一阵我去官学找一下瑞大爷,这事不能不知会他。”
  宝玉点头:“明儿去吧,明儿是官学休沐日,让他先来见我。”
  贾代儒家的事众人看了许久笑话,惟宝玉因大家齐心协力瞒着,直到今天才知情,偏他一知情便帮着出头。
  一行人回到家塾,贾兰贾菌贾琮秦钟柳湘莲等,及长随李贵张若锦赵亦华王荣等都来婉言相劝,连钱启也吭哧吭哧道:“清清官,难难难断、断……”
  宝玉听得吃力,替他说完:“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明白,可这么闹,阖族都丢脸,且让珍大奶奶、琏二奶奶杀杀她的性子。行啦,管一不会管二,我一个爷们,顶多再跟瑞大哥聊一回。”——补后面一句,是怕一帮家伙明天将贾瑞拦在学堂外。
  为躲家塾批斗,某只猫去厨苑,后跟几只尾巴,谁让他们误了午饭。
  后街都是熟人,小红们已听说了某件事,非常识趣地没多嘴,只呈报晚餐吃什么菜。假石头甚是开心,指手划脚乱指挥。
  四丫有一耳没一耳听着,照某外行的指挥,今晚大家都别吃了!
  大约未时半(下午两点),袭人提着只小篮子跑来。
  宝玉正喝餐后香茶,忙搁了杯迎上前:“不是让你在家里歇两天嘛。”
  袭人举篮垂目,言:“奴婢怕这事耽搁不得。这是宝蟾给奴婢的糕点,说掺了砒~霜。”
  宝玉大吃一惊,高鹗续文中才有夏金桂在汤里掺砒~霜、想药死英莲,怎么这会子砒~霜就冒出来了?
  但见袭人木着脸道:“宝蟾说,她家姑娘在被夏二娘子关进佛堂那会便不想活了,可巧夏大爷说亲事,因说的是官家小姐,夏家怕生出不妥,夏二娘子再三对夏大姑太伏小做低,许她随自己的心意择婿,夏大姑太方歇了死志。夏家贴钱赔人将她嫁了,先便说好从此两不相干,砒~霜便是那会夏大姑太命宝蟾去仁济堂买的,说婆家好便好,若是不好,一把药下去大家都别活。糕点是我去前夏大姑太命宝蟾做的,说是先药死老的,待明儿瑞大爷回家,再药死瑞大爷。”
  “真个疯了!”假石头不可思议地晃头,亏原著写夏金桂“若论心中的邱壑经纬,颇步熙凤之后尘”,特么凤姐的脚丫子她也赶不上!细想想,这里的夏金桂十二周岁便失母,小学生的年纪,夏家二房对她不过是面子情,哪会细心教养,到了十七八,可不只剩个霸王心性。哼,那宝蟾在原著和这块都不是个好的,卖主呢,三个人看着夏金桂,不会悄悄儿将砒~霜扔了?居然遵夏金桂之令做出毒糕点,摆明是要主母不得翻身。
  不过夏金桂是颗定时炸弹,能这么了结也好。假石头黑着脸吩咐:“扫红、墨雨,即刻去修太爷家将此事告之司塾。若他回家,你们陪着,万不可闹出人命。茗烟、锄药,骑马跑一趟官学,将贾瑞带到我这块。”——因柳湘莲教射御,学堂添了几匹马,和先时的骡子一并养在学堂西边的马厩中。
  四厮应声而去,宝玉提起小篮,扯了下袭人的衣袖,领她进了厢房。
  进了房,他满腹话不知从何说起,良久叹道:“是我浑没用,苦了你!”
  袭人泪水扑漱漱落下,假石头相对落泪,这一刻他由衷地想:如果不是自己做不了主,宁肯选袭人当妻室,爱不爱的靠边去,起码相处溶洽。娶什么高门贵女,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就算是湘云,也要费老大力气磨合!
  袭人心思何等敏~感,暗自窃喜,抽出绢帕自己不擦,轻轻覆上某只的脸。
  某只心大痛,一把捉住她的手:“穿正红嫁衣!夏金桂戮长杀夫,贾家也不敢照样喂她砒~霜!就因为她是正房奶奶,挠琏二奶奶的脸,也不能照挠回去!现眼前司塾家出这等事,璜大奶奶该有警醒,正是你的机会,一定要穿正红嫁衣!”
  袭人早已想清楚,若宝二奶奶不好相与,自己绝计不能留,于是捂脸哽咽:“爷要奴婢走,奴婢自是走。只爷怎么办呢?史大姑娘是老太太娘家的,或许老太太肯呢?”
  假石头苦笑,缓缓将史家的家规告之,又将王夫人与贾敏的积怨告之——王夫人对宝贝儿子没什么防范,言谈里免不了流露对敏小姑的怨气。虽说贾敏是什么性子他了无所知,这不看过宅斗文,那个一通演绎,字字血声声泪!
  袭人听得眼乌,她原觉得林姑娘虽清高了些,却也不是不能相处,若是承继了敏姑太的性子,还真是要人命!只这么一来,宝二奶奶人选未定,太太不会害二爷,老太太除了一个林姑娘一个琏二奶奶,想也不会偏着别家姑娘,老太太多疼二爷,应会给二爷选个贤妻。
  假石头的眼神比周龄十四的小姑娘更好使,一眼看穿其抱饶幸之心,涩涩道:“有些话我原不该说,可我一心盼你过得好,竟是不能不说了。若依我心,一个通房姨娘都不要!枕边人没好下场,我心里能好受?你看,老太太慈和吧?老姨奶奶还有吗?太太慈和吧?若老爷走在太太前面,你估一下赵姨娘会是什么收场?”
  袭人心惊肉跳,压低声道:“快莫说了!我懂!只你这话再莫跟人讲,晴雯是个藏不住话的,要打发,你直接打发了。”
  宝玉摇头:“没法都打发,太太已说了,我必得有通房,不然老太太也不答应。晴雯是个死心眼,非让她走,她会抹脖子,那只能由她自求多福。你却一定要过好,放心,若金荣搞不定他母亲他姑妈,我不会让你强嫁他。男人多得是,另找!只一样,你万不可使性子,什么戏子之流嫁不得,宁可似媚人姐姐嫁个庄稼汉。初时不惯,过过就好了,媚人能开铺子开绣坊,你也能,我会帮你。”
  袭人羞红了脸,回思媚人、小红的亲事,暗叹宝玉对她们是真个用心,又嫉妒晴雯小蹄子走狗屎运,宝玉嘴里虽那么说,难道会真看她被宝二奶奶卖进青楼?若能似赵姨娘生下儿女,怎么都会护她周全。只她再好运也是妾命,这辈子休想穿正红!
  这时李贵跑来厨苑,盖因二月天黑早,家塾申时半(下午四点)便放学,这都过了小半个时辰,茗烟们还没送晚饭过去。
  宝玉略一思衬,觉得四小厮的去向不好解释,于是没瞒他,只言此事应由贾瑞处置。
  李贵不以为然,心道都弄出砒~霜了,很该赶紧报族长!但他也没劝说,家塾的大小主子刚刚玩了通拳脚,个个嚷饿等着吃饭。
  他想不急在这一刻,一会吃过饭,请柳教习他们过来劝劝二爷。
  宝玉不劳他请一伙牙尖嘴利的混蛋们来劝,十多人的饭菜,李贵一只没法一趟带走,便帮手提了两只大食篮。
  二月天犹寒,一帮人窝在炭火尚未撤去的课堂,热呼呼吃大锅饭。正吃着,茗烟带着贾瑞进来了。
  因李贵顾忌宝二爷的脸面、准备一会私下告密,弄得不清楚状况的众人颇惊讶。
  假石头朝脸色灰败的瑞童鞋招手:“先吃饭,天塌下来也先吃饱肚。壮儿,给我瑞大哥打盆热水洗把脸。”
  众人便当他是为先前的事将贾瑞找来,谁也没兴趣管别人家事,纷纷加快扒饭速度。贾兰放下碗时还说:“二叔,我新写了篇文,一阵帮我看看。”柳湘莲跟着凑热闹:“我也写了篇八股,一会给你瞧瞧。”
  啊呸,考武举的也爬八股?真个撤谎脸不红!假石头磨牙:“都给爷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爷一会还得去上礼仪课!”
作者有话要说:  宝二货,还不躲起来!管这种事绝壁吃力不讨好!
  

☆、第87章、说亲事:夏氏吃斋念佛

  
  贾瑞不是个有决断能力的,宝玉问他如何处治媳妇之事,他第一反应是问祖父!
  所幸宝玉没对他存太大期望,只劝他没必要依仗媳妇的嫁妆,说家塾会给他留着位置。贾瑞感动的两眼泪汪汪,抱怨在官学过得很憋屈,是祖父硬要他去读。
  宝玉心知以他的性格在官学很难混开,可他也没法劝说望孙成龙的贾代儒,再则酉时半(晚六点)前他得赶到张师兄家上礼仪课,惟有虚言宽慰一二便收场。
  大概心情不佳,今天上课他发挥得不怎样,被黑脸师兄狠狠训了顿。
  带着更加不佳的心情返回家塾,一入塾师房,悲催地看到贾兰贾菌贾琮秦钟柳湘莲排排坐,他不由苦笑。半天功夫,他已反省过了,依稀自己是惯性思维,时至今日有没有贾瑞这个帮手已不重要,难道贾兰、贾菌高中后会像贾瑞那样不管家塾?帮手只会越来越多。相反贾瑞再回家塾倒有点麻烦,以其品性,敢让他继承他祖父的位置当司塾?
  柳湘莲神情严肃:“方才我们议过,这事至少得告之二老爷二太太,还得告之贾参赞。贾司塾年纪大了,若他想含糊过去,哪天他老人家去了,瑞爷压不住夏氏,果然弄出戮亲惨事,娘娘都会蒙羞。”
  宝玉微惊,一直以来他怕的是贾家害别人,没怎么想过贾家也会被别人害,可夏金桂这桩事,虽是贾代儒夫妻贪财,却也是被坑,若知夏金桂这等品性,借他们一个胆也不敢要。可恼这是宗法社会,出了事不只是他们一家子遭殃,阖族都倒霉。
  贾菌沉沉道:“一介商户竟敢将这种姑太塞来咱们家,谁给他们的胆子?”
  贾兰切齿:“蒙走舟归姐姐做他们家媳妇,却送个毒妇给咱们,太可恨了!”
  可别将事儿闹大发!宝玉赶紧灭火:“夏家是有错,可原是夏氏之母是儒太奶的远房侄女,才说了这门亲事。先时夏家告之过此女克父克母还克夫,司塾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儒太奶又怜惜夏氏孤苦伶仃,这方娶了她过门。要么我明天告之太太,琮三弟跟琏二哥说一声,老爷那块就免了,他何曾听过这等阴私,没得让他心烦。”
  秦钟笑道:“二老爷乃端方君子,不烦他亦可。只柳爷什么事没见识过,现今都是自家人了,有些个阴私是不是该让他知晓?”
  贾环?宝玉心打鼓,他生怕探春亲事出差错,贾环之事瞒得密实,不料秦钟竟当面说出这等话!更可恼,贾兰贾菌贾琮竟频点脑瓜,看来四小只商议过了!
  柳湘莲斜了他一眼:“都觉着我该知,就你觉着该瞒我,又是什么好兄弟的事吧?不是我说你,瑞爷家的事,这块任一个都会处治的比你好!若你不请珍大奶奶、琏二奶奶去司塾家‘说合’,夏氏未必会拿出砒霜。她无非想把夫君太婆太公都踩脚底下,乡野这样的悍妇多得是,待到生下儿女,未必还会似现今这样动不动就嚷嚷玉石皆焚。”
  宝玉刮目相看,这等通透之人,怎么会被一只尤三姐弄到出家了?当下咧咧嘴:“是我错了,我万没想到她会连族长夫人的面子都不给。至于瞒你的事,在我看来是小孩把戏,偏他们认为不知多严重。就是我三弟,往我榻上塞脏东西,想吓我一跳……”
  兰、菌、钟两眼鼓凸,贾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两手乱捏炕沿。
  宝玉眼一瞪,厉声道:“叔如何教训你们的?!贾环有错,我、琏二哥、琮三弟都能揍他一顿,你们便有天大的气也得忍着!都说过再不许提那事,一个字不许提,偏要翻出来!给我记住,能把大事化小才叫本事,似我今天这样把区区小事弄成祸,叫昏头!”
  柳湘莲以为贾环将癞蛤蟆什么的塞嫡兄床~上,虽淘气了些,可小子哪有不淘的,他自己还曾用蟑螂吓过已去世的母亲。
  这么想着他一阵伤感,急展笑容掩饰:“别凶神恶煞的,替你打抱不平也错了?行啦,天不早了,都去歇着,我担保他再没能耐给宝玉暗亏吃。”
  四小只嘟着嘴走了,宝玉未免柳湘莲细问贾环的事,抢先问他装备准备的如何了。
  考武举光是那一身盔甲就很贵,宝玉深明男子汉的自尊何等骄娇,没直接掏钱帮柳湘莲配备,而是给他一份可提前支取的年薪,三载年薪取到每月柳湘莲只留三俩零花,其它投到挣快钱的商铺,一个年关下来、再提前支取今年红利,已够其全身装备。
  武者对装备没有不钟爱的,柳侠士呱呱一通宝玉听了直想打哈欠的装备经,以至当晚做了个武器满天乱飞的噩梦。
  次日,宝玉将贾瑞家的破事删删减减向王夫人说了。王夫人惊恼之余,吩咐他别管,说这种事沾上甩都甩不脱。
  宝玉点头受教,转而讲起袭人将赎身。话说袭人的身契虽在贾母手中,却万不敢绕过王夫人放了,不然等着倒霉。
  王夫人一口否了,她已将袭人收为心腹,岂能许之赎身?
  宝玉叹了声:“太太定是要将金训儿姐姐赏给儿的,袭人姐姐是我身边第一得用的,老太太的意思又明摆着,再加一个晴雯,她不走,金训儿姐姐往哪站?”
  这回论到王夫人叹气了:老太太赏的通房,身份上比她赏的高,晴雯没脑子,金训儿能将她挤边儿去,袭人却不同,四角皆全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可她再好,岂能及上自己一手一脚栽培的金训儿?依稀是只能打发了。
  贾母心胸硬是比王夫人宽许多,她老人家一点绊儿没打。在她看来男的都好色,宝玉不乐意要袭人做通房也在情理之中。以袭人的普通长相,在府中配小子,怕也不会有顶尖的来求。人家那么用心服侍主子,花家即愿赎,不如开个恩典放了。
  又数日,琏二亲自跑来告之宝玉对夏金桂的处治:贾夏乃姻亲,不能因一个浑妇断了。恰好儒太奶被气病,夏金桂“悔恨莫极,自求赴感恩寺为太婆祈福”。
  假石头两眼圆鼓,这感恩寺不是武则天出家的寺庙么?
  一问之下还真是,尼姑呆的地方向称庵院,惟感恩寺传承千载没改名。不过本朝后妃没有皇上驾崩便出家的,如今那地头关的是犯事又不便处治的诰命。夏金桂一介秀才娘子,因是国公爷的重孙媳、娘娘的堂弟媳,花了五万俩银送进去。此银夏家出,夏金桂的嫁妆留给将来奉其为嫡母的良妾子。良妾人选已定,乃夏家旁枝嫡女,年方十四。妾没许多讲究,二月二十六便是黄道吉日,摆酒抬过门。
  宝玉不由问起那位揭发主母的勇婢宝蟾,琏二呲牙一笑:“主母吃斋念佛,贴身丫环很该随身服侍!他们夏家的姑娘,咱们老贾家怕了,小夏氏过门,只有夏家的下人可不成,二太太发话,让彩云带两个婆子服侍小夏氏。”
  “什么?!”宝玉扒扒指头,彩云的伤还没好全吧?好了也该回贾环身边服侍。
  琏二压低声道:“二太太怕是将彩云被打伤归到了环三弟头上。也是他自己不俭,大正月帮赵姨娘打屋里小丫环,恰好给二太太看到。听凤姐儿说彩云自己也不愿回去,前有春燕惨死,后有她自己被联累,又有小鹊儿被环三弟踢到吐血,但凡长脑子的谁不惜命?瑞弟家好不好有九万俩银,以彩云的姿色手段,混个姨娘不难。”
  宝玉苦笑,可以预见贾瑞以后的生活不会风平浪静。只是少替别人操心了,自己的安稳日子也没多久!
  一晃到了二月二十六,宝玉不想再管贾瑞的破事,借口“偶感风寒”,没去出席纳妾酒宴,只让李贵和王荣送去份厚礼,这两位跟彩云家有弯弯绕的亲戚关系,得让人家去预祝一下彩云当姨娘嘛。
  展眼月底,张明同放了宝玉的大假,让他专心陪两个侄子温课赴府试。话说张天才的科举之路也曾在府试折戈,原因和贾兰差不多,谁让四月易发病。
  宝玉却无法完全专心:三月一号是王夫人生日,连贾兰也得赴家宴吃餐饭。
  王夫人的生日宴自是摆在二房大院,不是整生日,承嗣孙还要考府试,没请外客,也没叫戏班,就宁荣二府的主子们晚餐时聚聚。
  茗烟们长的贼高了,宝玉没带,只从厨苑喊了曾为王夫人二等丫环的彩霞,又往抱厦喊了晴雯茜雪,如此他和贾兰贾琮一人有一个十多岁的丫头当跟班,基本体面有了。贾环下午学弓马不在家塾,再则过年那会赵姨娘屋里添了鹊儿吉祥两个丫头,不用为他考虑。
  家塾四点放学,三人到的挺早,宝玉奉上一堆中年妇女保养品,包括柳湘莲送的一根上好山参。此参是顺天府北部秘密庄子上的庄户挖到的,琏二做人情送给柳湘莲,让他去孝敬他姑妈,不孝侄转手孝敬未来岳母。
  王夫人见多好东西,没细看礼物。她看上去心情不大好,随口讲了几句应景话,说迎春花开了,打发宝玉带贾兰贾琮去院子里转转。
  二房院落和萱草院一样是国公时代的老院子,曲廊楼台亭阁美仑美奂,景石假山碧池皆全,但宝玉和贾兰对此别提多熟悉,贾琮也没什么兴趣,不过和东院半斤八俩,于是从兜里掏出木旋,嚷嚷比赛抽旋子。
  宝玉没兴致,让他和贾兰玩——方才给王夫人磕头时金训儿不在,大丫环这时出去三请四催客人不出奇,但一路行来,其妹玉训儿也不见。玉训儿才虚龄十岁,不会被王夫人派出去请客,不会是金训儿依然被撵了吧?没有神瑛侍者作孽,金训儿能出什么事?
  他朝开阔处走了几步,回头望了眼随侍的茜雪。
  茜雪赶忙趋前,宝玉压低声道:“去打听一下,玉训儿怎么不在。”
  茜雪微惊,垂首回以蚊子声:“今儿午间太太歇晌时,金训儿姐姐和环三爷……好些人看到,太太将她撵回家,玉训儿想必正陪着她。这事太太下了禁口令,爷莫管了。”
  宝玉两眼珠差点瞪凸——金训儿和贾环,好些人看到,特么禁口令有P用!人民群众最喜爱的丑闻八卦啊,阖府上下怕是无人不知了!柳湘莲一直以为二房是干净的,这起丑事传到他耳中,探春的婚事只怕平地起风波!这一刻他恨不能把贾环撕了!不,是撕了自己!早就知道回避没P用,在知道贾环和智能不清不楚时就该下狠手,却指着王夫人挡了水月庵那帮尼~妓!特么找块豆腐撞死去!
  呆怔两秒,他扭头便走:现在最紧要别让金训儿自杀,出了人命府内外更要风传!
  晴雯被分派服侍贾兰,很是不快又不敢流露,一只眼时时瞄着这边。
  见茜雪一付尴尬样说了几句话、宝玉脸色大变,她准准估到是什么事,一阵风似的追过来,扯住宝玉衣袖道:“二爷这是去哪呢?二老爷他们就要来了。”
  宝玉木然望着她,见她眼底闪动解恨和厌恶,无名火冒,淡淡道:“你来的正好,茜雪彩霞都是家生子,后头牵的关系太复杂。你去趟白家,告诉金训儿姐姐,我知道她被冤了,不会不管她。”
  晴雯脱口叫道:“冤?那许多人看到!那贱蹄子……”
  宝玉劈口打断:“可笑!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你扪心自问,你信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个环小三,跟爷过不去,等着!
  

☆、第88章、说亲事:金训儿事件

  
  晴雯说话向来响,宝玉也没放低声音,院子里人来人往的,一个个惊疑不定。
  宝玉冷哼一声:“松开手!光天化日拉拉扯扯,你不嫌丢人,我嫌!即支使不动你们这些个贵奴,我自己跑一趟!”
  晴雯脸色煞青,宝玉在人前向来给她留面子,这是头回骂的如此难听。
  宝玉知她是个左性子,说完便后悔,赶紧描补:“别嫌我话难听,你很该起兔死狐悲之心,别哪天落入一样的处境。虽说你是老太太赏的,今天即有人敢给太太难看,明天就有人敢犯老太太!”
  这时贾兰贾琮跑过来,贾兰低声道:“二叔怎么了?忍忍成不?太太生辰!”
  宝玉撇嘴道:“有人拣着太太生辰断太太的手臂,正看咱们笑话呢!跟我走一趟。”
  一行人呼啦啦往外走,后头下仆们交头接耳,说实在的他们都觉着不可思议,金钏儿只差明说是给宝二爷做通房的,怎么会勾~搭一个庶子?
  宝玉脚下生风心中冷哼,他就是要那些亲眼目睹的主儿们不信自己的眼睛:既然琏二奶奶都会在会芳园中邪,怎么就不会有人看“干净”的二房不顺眼使阴?
  白家很近,就在荣禧堂后靠东的下人院子,住这块的都是没本事往后街购屋的。金钏儿之父在马房干杂活,笨笨的,人称白老儿,其母便叫白老媳妇,粗使婆子,却嘴甜活络会套关系,生的两个女儿也千灵百巧,大女儿更成王夫人身边第一得用大丫环。
  宝玉是头回来下人住处,外面看着不错的院子,里头拥挤不堪,过道摆着各式杂物,大小灶台搭在长廊中,哭笑乱窜的小毛头们伴鸡狗随地便便,一眼望去落脚处都没有。贾兰贾琮何曾见识过这种地方,呆站院门口。宝玉也有些头麻,硬撑着往里走,随意逮了个正做饭的老婆婆,问金钏儿家怎么走。
  老婆婆极老,耳背眼花,大着嗓门道:“哪家的小子?住后街的?跑这块来做什么?”
  做饭的媳妇婆子们这才发现三位爷驾到,顿时一片惊呼,惊得鸡飞狗跳。
  茜雪心一横挤到前面:“奴婢知道她家住哪块,往这边拐。”
  这时周瑞家的已带着帮婆子追来,远远便叫:“太太叫二爷快回!要开宴啦!老太太、老爷、大老爷大太太、珍大爷珍大奶奶、琏二爷琏二奶奶、三姑娘四姑娘薛姑娘、蓉哥儿蓉哥媳妇他们都来了……”
  狗P!贾母在自家府中向来不介意略晚些,荣府的生辰家宴总要到酉时(下午六点)过了才开,这会还不到五点。趁着周瑞家的报那一长串,宝玉蹭蹭往里奔。
  忽见某家草帘子一翻,披头散发的金钏儿冲出来,扑嗵一跪:“二爷!奴婢没脸见您!奴婢冤啊!冤……”一语未了跳起朝墙撞去。
  玉钏儿跟着她姐姐出来的,凄厉惊呼。宝玉早察觉不对,可恼隔着距离,又路窄难奔,情急抓起块柴掷过去。“射”没白学,这一掷砸中金钏儿,令她身子一歪。白老媳妇原在门前灶台上做饭,见状扑上前搂住大女儿,儿一声肉一声大哭。
  周瑞家的终于窜进院子,见状喝斥:“白老媳妇,你怎么也不懂事?还不快扶你家姑娘进屋里去!二爷,阖府真个都到齐了,老爷正生气呢,您快回吧!”
  宝玉冷笑:“我只问一句话,周妈妈你经老了事的,怎么都看不明?”
  周瑞家的一噎,若非没法子,她也不敢来撩宝二爷的虎须,当下堆出笑容:“奴婢向是糊涂的,只这地儿实不是二爷来的。大奶奶也急着找兰哥儿,您快回吧。”
  宝玉森森道:“不该来?周妈妈的意思是我该看着金钏儿被人阴害死了、再看着阴毒小人将这罪名儿安在太太头上?”
  周瑞家的惊恼交织,顾不得地下多脏扑嗵跪倒:“老奴不敢!”
  宝玉灿然一笑:“你自是不敢,你也不会。原也怪不得你犯糊涂,谁会想到有人借一个丫头子来害太太呢?金钏儿你可听明白了,第一不得自寻死路,这正是人家巴望你干的,他不用亲自动手了。第二别被人弄死,我即已叫破,说不得他就要狗急跳墙。所幸这院子里人挺多的,想神不知鬼不觉下手,还要弄成是你自己寻死的样子,除非是这院子里就有他的同伙。茜雪,你是个忠心的,今儿就留在白家,守着金钏儿。”
  茜雪忙应一声,宝玉笑点头:“甚好,我没看错你。发生在抱厦的事你没忘吧?今儿晚上白家烛火不灭,待太太生辰平安过了,记你头功!”然后摘下腰间荷包抛给她:“烛不够,差别人去买,你别离开金钏儿。”
  袭人口风一等严,茗烟们更是经过特训,故此茜雪们都不知贾环曾搞魇鬼术,只记起春燕的惨死,心的话莫非是大老爷阴害二房?若是大老爷带帮家丁来,怎么挡?
  宝玉就是要她们误会,那笔账还没跟贾赦算呢!当下45度角望天:“茜雪,你是老太太的人,胆儿放大些,莫让爷失望!”
  晴雯热血冲头:“二爷,奴婢也留下!求您让奴婢留下!”
  宝玉深看她一眼,点头道:“好!记住,那人这回不会明着来,放醒目些。”
  彩霞一看就拉下自己,忙说她也留下。宝玉摇头:“你已放良,这事别掺和了。太太恐怕还被蒙在鼓里,一会太太若问你话,你直说,看到的才说,没看到的,可别凭你猜的说,那人就是要咱们瞎猜,水越混,他才越好搞事。”又冲周瑞家的笑道:“起来吧,你老人家不起,爷如何出去?”
  一帮人返回二房院落,果然如宝玉估计的,夜宴只是摆开了桌子,离开席早着。凤姐探春惜春宝钗倒是先来了一步,帮着李纨忙前忙后。
  王夫人的“禁口令”也不是全无效,宝玉打眼一看三个姑娘的神色,心知至少还没传入小观庄。凤姐显然了若指掌,带笑打趣:“宝二爷,这是带着弟侄又上哪儿打抱不平去了?赶紧换双鞋,地都给你们踩脏了。快些,二老爷可真的就要来了!”
  三只讪讪换了李纨亲自送上的鞋,并得一句蚊声警告:“太太恼了。”
  宝玉原想带贾兰一块见王夫人,以加强效果,看看李纨担忧的脸,一举作罢,孤身一只入小正房。房里丫环婆子排排,绣鸾、绣凤分左右站在王夫人身边,那气色神色显是已成大丫环。王夫人依然面目慈和,惟死捏佛珠的手显出她多么恼恨。
  宝玉扑嗵一跪:“太太,儿有极紧要的事跟您说。”
  王夫人眉头微跳,她或许智商没法跟穿越混混比,可后宅之事却是专家,打一开始她就看出金钏儿和贾环的事有蹊跷,而这令她更怒:金钏儿是谁?她一手一脚费了多少心血栽培大的,竟会中招,怎么不死去?!更可恼,儿子一听便跑去见那蠢蹄子,可见什么孝顺都是假的!更可恨,竟打着孝敬太太的名议,其心可诛!
  当下她绽开无懈可击的笑容,极之和蔼道:“是么?说吧。”
  宝玉一脸痛苦:“儿错了!有一事,儿死死瞒着太太,以为自己已消弥祸事于无形,直到闻金钏儿之事,儿才知糟了!此事极之阴毒污秽,不能过三人之耳。”
  王夫人一惊,以为宝玉也中过招,那还真不能让儿子在下仆面前丢脸,当即摆手命丫环婆子们全退下。
  留给宝玉的时间已不多——今晚政老爷必留宿王夫人房中,现在不讲,谁知晚上王夫人会不会忍不住向政老爷说些不妥的话?偏现在快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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