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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老爷总是被夺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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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看了他一眼,黑色披风配着他微微卷的发梢抖动了一下,淡淡地吐出了一句:“因为你蠢!”
他的目光落在薛蟠伸出的红肿的十指肚上,上面都是绣花针眼,血红的一点凝结——
因为薛蟠的手受伤了,贾赦的乌鞘剑回归到他自己手中拿着,他抱着剑,忽然觉得有想抽打这个人的意愿。
大老爷还忍耐着燥热的心呢,这边的薛蟠还不识趣地问:“大老爷为何还随身带着绣花针包呢?”
薛蟠好奇呀!他想问这个问题很多次了,在大理寺衙门,他一直忍啊忍啊,现在忍无可忍。
被问话的贾赦眼神一闪,脸上一直以来老子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的模样褪去,换成了一副微笑,不过很是危险。
他反问:“你真的想知道?”
薛蟠向来是个没眼色的,猛点头,还揣测道:“难道大老爷还会自己绣花缝衣裳?!嘿嘿……”
“——这个我还真会!”贾赦爽快地承认,他掸了掸衣袍,单手又摸了下发梢。
这卷发不和他意,待会儿回去得想法弄直了。
薛蟠没想到大老爷会真的如此回答他,他这个问话的人反而被弄得一怔,却发现贾赦还没说完,居然还冲着自己微笑,里面有说不尽的意味:“蟠哥儿,老爷我不仅会绣花,还特别会针扎人——让你浑身舒泰……但想必你是不喜欢的!”
他叹息一声,目光流露出惋惜之色。
薛蟠“噌”的一下,躲着大老爷挺远。
他刚刚已经被扎够了!
谁也甭想再让他挨针!
薛蟠觉得挨揍也比绣花针扎手指肚强啊……
临行前,贾赦回身望着大理寺的牌匾,想着来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原没有他期待中的有趣。
更何况,他还有大业未成,不说篡位做皇帝,只说来大理寺这里,跟兵部或者吏部相比,于他掌控权利,好像并没有多少益处。
手里紧握着乌鞘剑,贾赦低头,摩挲了下剑鞘。
他还是更喜欢在剑鞘上镶嵌些宝石,这灰扑扑的不配他国公爷的身份呐,更何况,他使用鞭子做武器,也是很厉害的。
还有飞刀……
大老爷一时对使用哪种武器趁手,产生了片刻的迷茫,但很快他便不再纠结这个了。
贾赦眯起眼睛,发现围绕在大理寺周围,不,是围绕在他周围,居然有些探子在监视着自己。
☆、第三十九章
贾赦的目光锐利,嘴角微微翘起,哂笑一闪而过,快的让人看不出他的嘲讽。
对于一些惹眼厌恶的小虫子们,他向来不怎么入心。
不过,刚刚那个简单的案子,也值得大老爷他出动?!他知道这是自己“毛病”犯了,哼,老爷他不管做何事都是那么出色,破案对他来说简直是大材小用!
贾赦带着跟班薛蟠回府,只是这回他对薛蟠这个呆子可毫不客气,薛蟠也正在心里纳闷呢,大老爷对自己可是“着重培养”的--没看琏二哥都没被带出去过,可怎么出了衙门口,转眼的功夫对自己就不稀罕了啊。
贾赦一脸傲慢之色,回了荣国府后,穿过荣禧堂这个正堂,心情微妙地看了下荣禧堂的牌匾,这家的老二还真是不识趣,他都被皇帝恩封了荣国公了,可老二贾政一家还霸占着正房。
这贾母也是够偏心的。
贾赦负手慢步,穿过荣禧堂后面的小道,隔着墙那排抱厦应该是三春的居所。
哦,看到这个,贾赦才忆起自己还有个亲闺女住在荣禧堂呢,不过这府上的小姐们不仅连个院子都没有,厢房也混上,直接弄到小小的抱厦去住了。
哼,贾赦眸光闪烁了下,他现在还不至于因为房子先跟贾母和贾政闹,他做事向来是一击即中,二房还有赫赫扬扬的时候,宫内的那个火炭贾妃估计马上就要封作贤德妃了。
贾赦觉得无所谓,荣禧堂虽然气派,有些象征意义,但远远不能令他产生诸如赞叹或者艳羡之情的,大房那边就是位置偏僻些,实则居住比荣禧堂养人,毕竟周围绿木葱茏,花草假山池塘都有,隐蔽有有隐蔽的好处,亦方便他做些事情……
贾赦回了大房,让小厮唤了贾琏过来。
贾琏好容易逍遥一阵日子,老爷自从去江南,他就自由许多,不过等老爷回来了,他一直战战兢兢的,但是当他听自家媳妇说起,薛呆子跟着老爷去拜见大理寺卿的时候,他心底居然涌起了一股嫉妒。
嫉妒?!
他居然嫉妒起薛蟠来?
贾琏真是万万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妒忌起薛呆子来,倒是王熙凤精怪,一看到她家二爷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几分心思,好一通嘲笑。
两人正闹腾着呢,大老爷就回府,还特意让人叫他过去,王熙凤赶忙推他快走,并宽慰他道:“大老爷是二爷的亲父,难道带着薛表弟,还能忘记亲儿子不成?若是真的,我抹脖子上吊去!”
贾琏这么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回老爷叫他肯定是有好事啊……
一路上想着这事呢,等到了地方,贾赦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立即让贾琏不敢放肆,浑身绷紧,唤道:“老爷?”
“嗯。”贾赦撂下手里的乌鞘剑,把它放置在书桌上,说道:“你二妹妹那里可曾短缺了什么?”
“……”贾琏一怔,不曾想到老爷会突然提起迎春,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二妹妹那里从前是老太太看顾,如今是二太太管着,二太太仁厚,向来不差妹妹什么的……”
说完这些,贾琏等了半天,没听见任何动静,他抬眼看向贾赦,一下子两人视线正好对上。
贾琏心里突突突的跳了几下,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平静下来。
贾赦表情似笑非笑,贾琏一下子就知道老爷这是觉得二妹妹受委屈了。
可最近没听到什么大事小情的啊,虽然二妹妹性软,但若是闹腾的一发不可收拾,他家的那位奶奶怎么说也会出手管几下的吧。
贾琏不确定的想着,贾赦却说:“你找些人把你二妹妹从荣禧堂后面的抱厦挪出来,在你太太边上的小院子择一处给她,四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和四个嬷嬷等侍候的人都预备全……”
贾琏张口结舌。
“怎么?我说少了?”贾赦蹙眉,这样的排场,跟王府比是比不了的,也许真的寒酸了些。
迎春是庶女,比不得嫡女的配置,他多年也没注意过内宅的事情,难道现在京城里世家的习惯又变了?
“老爷……没、没少。”贾琏忙不迭的说道,他咽了咽唾沫,努力点头,承诺一定办妥此事,只是--
“挪屋子的事情,用不用跟老太太说说?”
贾琏眼巴巴地可怜滴瞅着贾赦,老祖宗那里得敬着啊,他估摸着自己去说,把迎春从二太太抱厦那里挪出来,未必就那么顺利。
“你不成,还有你媳妇。”贾赦淡哼了一声,这个儿子堪比薛呆子,聪明不到哪里去。
贾琏带着命令跟王熙凤讨主意,王熙凤也是一诧异。
“老爷怎么想起二妹妹来了?可是谁说了些什么?”她马上猜疑道。
贾琏摇头,“不应该吧。老爷自从江南回来后,还来得及歇呢,这不今天还带着你那表弟去了大理寺吗?”
王熙凤心下一合计,也是。这么说不是大太太的耳旁风……
贾琏嘲笑她多想了。“大太太那是哪种人啊,一毛不拔,让她想着二妹妹,岂不是将来还得预备嫁妆,连平时都得多出一项,给二妹妹添些东西……”
“说的就好像你不一毛不拔似的。”王熙凤睨了他一眼,心里却想着贾琏趁着办各种事情,私藏了多少银子。
贾琏讪讪,一直觉得在她这里没面子,他终于想着求老爷给安排一下,不能终日在家无所事事,否则连自家媳妇都瞧自己不起。
王熙凤和平儿说起迎春的事情,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她开了嫁妆箱子,挑了一个金凤点翠透钗,让平儿拿着托盘给大太太送去。
邢夫人看了欢喜,但她也不傻,转而想着定是这个儿媳妇有事求自己,否则她连请安都很少上自己这里来,终日里和那二太太一条心。
想着二太太私卖祭田的事情,因为这事差点儿被休,是不是这凤丫头终于知道在这家里应该孝顺谁啦。
二太太被禁足,若不是东府那秦可卿死了,老爷再坚持坚持,说不得就让二弟把那面慈心黑的王氏给休了。
大太太想起二房的失势,脸上就止不住笑容,她矜持了一上午,直到下午才让人传话给王熙凤,说要她帮忙给看看针样子……
王熙凤和平儿一听,俱是噗嗤一声笑了。
大太太针线女红不能说不好,但着实是拿不出手的,家里的大丫鬟都会几针针线,哪个不比大太太心灵手巧。
王熙凤过去,又让平儿带了几匹绸缎,见了邢夫人,两人相谈甚欢,整整待了一下午。
第二日,邢夫人去了贾母那里,抹了抹眼泪,让贾母看着心烦,问了她几句。
邢夫人哀叹:“老太太,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无一儿半女的,将来是没什么指望了……”
“诨话!将来琏儿两口子还能不孝顺你?咱们这样的人家,将来他不敢不孝顺,短了你的吃用。”
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办事做官都受影响,若是过分了,爵位也可革除,这在前朝都是有旧例可查的。
邢夫人心里撇嘴,不短了吃用就叫孝顺了啊。她和贾琏感情淡漠,和王熙凤亦出不来,多有龌龊,只是碍于孝道,王熙凤面上应付她而已,她也不敢对这个家世比她好的媳妇有诸多挑剔,何况这府里原来都是姓王的,王氏禁足了,她这才觉得顺心许多,只一两天,底下的人对她的态度就微妙的改变了。
荣国府的下人一等一的势力,邢夫人不是第一次这么深切的感受到了,看看,现在连琏二奶奶都求到她跟前了。
邢夫人不是无脑的,她是打听清楚了,原来是老爷的意思,让迎春挪回来,交给琏儿,只是这事还是自己出面最好,不仅让他们两口子搭了自己的人情,她还能讨老爷欢心,至于迎春将来是否能孝顺自己,邢夫人是不怎么看重的,一个嫁出去的女儿,都这样大了,真的能养熟?!
“老太太,那怎么能一样呢?”邢夫人一心二用,一面哭诉自己将来可能有的凄凉孤寂的晚年生涯,还直道恐怕未来几十年是没有老太太这般有福气,有子孙在膝畔……
“你说要怎地?”贾母不糊涂,这老大家的这是话里有话啊,要不然也不会在此磨叽这么久。
邢夫人讪讪地笑了笑:“老太太,您看,琏儿都成家立业了。从前是我自己没想开,可还有迎春呢,我想着姑娘也大了,我带在身边,正好让她学学管家,将来也好踅摸一个好人家不是……”
“……你有心了!”贾母看了她半晌,终于点头同意了,让人叫来了迎春,让她跟着大太太回大房去住。
迎春莫名所以,心下惶惶,但被大丫鬟司棋劝说了几句,也想开了。
司棋认为姑娘终于出头了!
回了大房,总归上面是有个嫡母管的,还有大老爷在,那些个嬷嬷肯定不敢像之前那样欺辱姑娘的,至少吵闹起来,大太太和大老爷还能装作没听见吗?!
哪个胆子肥了,还敢像以前那样撒泼打滚偷东西的!
迎春听了不过木着一张脸,面对司棋的再次抱不平,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过是些死物罢了。”
这话让司棋无语,心里却对姑娘怒其不争,做事都摔摔打打,暗自生着闷气,迎春还瞅了她几眼,劝她别气了。
司棋眼泪含在眼圈里:“姑娘脾气这么好,可就是有些不长眼的浊物污了姑娘的清净……我是替姑娘委屈!”
……
第二日,在司棋的鼓动下,早早的迎春就开始搬家,二姑娘的东西本来就没多少,何况提前一晚上司棋就带着几个小丫鬟忙活,归置了好了箱子,只要让人抬过去就成了。
贾赦今早又拿起乌鞘剑练剑,直到天明,被小厮提醒要去大理寺任职,这可是老爷去衙门的第一天啊。
贾赦的脸冷着,长剑入了剑鞘,铜钱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刚刚走近老爷,那剑气就让他喘不过气来,半道打扰老爷,真怕老爷一剑下来捅死自己。
铜钱忙前忙后,侍候着贾赦,贾赦看了眼轿子,却让他牵马过来。
贾政此时坐着轿子要去工部,正要和贾赦打招呼,贾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骑马带着乌鞘剑就消失在街口了。
大理寺卿顾庆志此时正愁着呢,昨天贾赦走了之后,下面就报上来一个难案,是件灭门惨案。
可查来查去,却无一丝凶手的痕迹……
☆、第四十章
顾庆志听了贾赦来了,想到昨日贾赦显露的一番本事,想着也许他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忙叫人去唤他来。
“慢着!”顾庆志在小吏要出门的时候,忙喝止道。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自己去请教,毕竟贾赦是国公,虽然自己是大理寺正卿,但他这回是请教对方,还是态度谦虚一点儿为好。
这也是顾庆志为人处世之道,否则咸宁帝也不会视他为心腹肱骨之臣……
贾赦此时正拿着一方白帕,端坐在屋内,一下一下的拭着剑。
他今日虽然穿着公服,没有白衣入雪,但红色的官袍衬的他的脸色极白,顾庆志进屋,贾赦抬眸,眼神极亮,发出摄人心魄的芒光。
即使是顾庆志这等常常觐见天颜的大臣,此时心里也不由一紧,静站了片刻,顾庆志这才开口说明了来意。
贾赦似乎听了,似乎没听进去,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当顾庆志说完的时候,贾赦也松开了他手上的白帕。
“……灭门惨案?!”贾赦声音有些慢。
顾庆志唉声叹气,“国公爷可有什么想法?”
贾赦挑眉,手执着剑,微微沉吟,他虽然对破案不感兴趣,但很愿意杀这等凶残恶劣之人。
顾庆志很是苦恼,“这被灭门的一家七口,当家的那位是个卖肉包子的,大家都叫他包子吴,为人很是和气,手艺又好,包子馅料美味又足量,否则生意也不会那样好……这也正是我为难的地方,这等灭门惨案,包子吴恐怕是得罪谁了,有天大的仇恨呐。可是顺天府等人查访多日,一丝破案线索也没有。”
这个案子发生在京城,虽然包子吴是市井小民,但也算是殷实之家,又是灭门惨案,在京城这个首善之地,现在已经传扬的赫赫扬扬,再不破案,恐怕会上达天听,当今问起这等案子,顾庆志自己都会为难。
皇上是操心国家大事的,他身为皇上的心腹,若是弄得京城人心惶惶,再被有心人利用……顾庆志眯起眼睛,想着自己的政敌,然后期待的看着贾赦。
贾赦听了案情,并无头绪,他厌恶这等烦杂之事,他需要一个为自己服务的管家,管得了庄园和外面的铺子,亦能为他打听汇总天下间的消息,最好粗通些武艺可以自保。
这样趁手的人,暂时没有寻到。
贾赦紧了紧握剑的手,在其位谋其政,他虽然不喜,但顾庆志既然是他上司,又求到他身边了,他倒是很想看看案发现场,到那里去访一访。
顾庆志带着贾赦等仵作、衙役一行人,先又集体参观了一眼吴家七口的死尸。
大理寺的仵作精通各种鉴定,应该说这祖传的“手艺”不容忽视,他家已经做仵作十八代了,比这大夏朝的历史都久,自有眼光毒辣的地方。
“这人是被剑器杀死的,案发现场不远,也找到了凶器……”仵作侃侃而谈,顾庆志点头,有衙役送来了一柄沾着血迹的佩剑。
“这是一柄佩剑,已经问过周围的邻居,据说这包子吴他家的小儿子喜欢舞剑,不过岁数小,包子吴宠孩子,就买了一柄剑给小儿子。”
顾庆志看贾赦目光凝结在那柄剑上,又瞧了瞧贾赦手中的剑,细细解释了这柄件的来历。
“不过是一把不能杀人的剑。”贾赦看了半晌,然后说道。
闻言,众人一寒,均是目光炯炯的望着这荣国公。
这位国公爷还真是语出惊人呐。
贾赦俯身仔细看了看其人的伤口,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顾庆志着急地问:“恩侯可是有所发现?”他琢磨了下,还是称呼了贾赦的字以示亲近。
贾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柄剑不是凶器。”
“为何?!”仵作插言。
顾庆志瞪视了他一眼,没有尊卑之分的家伙!
仵作表情讪讪,虽然拱手致歉,但眼神里露出的可不是赞同的意思。
贾赦不以为意,只对顾庆志说道:“用刀的人使剑的时候,总有些小习惯。何况这柄剑是装饰用剑,本就不是杀人的剑。”
众人包括顾庆志,都不知道,贾赦最擅长的就是使剑了。
贾赦的话不能让人服气,贾赦也不屑跟这些人解释剑客和刀客杀人之间的不同,这些是不练武的人所不能理解的……说了也是对牛弹琴,可惜这里没有一个陆小凤的家伙。
心下突然索然,贾赦情绪不高,顾庆志有五分相信贾赦的话,毕竟之前滴血验亲的事情才发生了一天的功夫。
可贾赦今日也不知为何说了这些断定之语后沉默,不解释给大家听,顾庆志不好逼问,只好再次提审了死者一众亲属仆役和邻居们……
贾赦坐在大堂边上,看着顾庆志审案,眼睛却淡淡地扫视着堂下跪着的人。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眼里或者有些许目光不正,有些小心思,但身上都干净的很,没有杀气和血腥气……
可审问到一个仆役的时候,贾赦目光射向了他。
这仆役身材高大,面目英俊,但眼神看着还算憨厚,像是一个很安分守己的好人。
顾庆志问了两句,本来要挥手让这人退下的,贾赦忽然站起身,问道:“你用刀?”
那人愣了愣,眼中的略惊慌,但很快一闪而逝,除了盯着他的贾赦,连顾庆志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回大人的话,小的用刀。”那人镇定了下回道。
顾庆志想到之前贾赦的断语,以为这人就是嫌犯,“当”的一声,拍下惊堂木,喝斥道:“大胆嫌犯吴明,还不跪下认罪?!”
吴明欲哭无泪,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喊道:“大人我冤枉啊,我不是杀人凶手。”
“你不是用刀吗?”顾庆志瞪眼,一边看着贾赦的神情。
贾赦表情波澜不惊,只是目光紧紧地锁定了那跪下在堂上的吴明。
死去的包子吴别看只是卖个肉包子的,但在京城他家有十几家包子铺,馅料都是他统一秘制好的,每日凌晨,他再差人送包子馅,这也是包子吴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买下一座三进院子和雇佣许多伙计和奴仆的缘由所在。
那仆役吴明跪地磕头,“大老爷,我用刀有何不对啊?”
“哼,你不是用刀杀死你家老爷和全家人的吗?刚刚你都认了……你一介奴仆,无缘无故的居然会江湖的刀把式,岂不是很奇怪?!”
“……青天大老爷啊,小的、小的真的冤枉死了!小的会用刀,说的是菜刀啊!”
“啊……”顾庆志吃了一惊。
吴明急急忙忙的解释:“小的是给老爷剁肉馅的,自然天天用刀,这可是个力气活,女人做不了。”
包子吴的包子铺,包子其实大多数都是女人做活的,但剁肉馅和搬运的力气活,还是包子吴家里的仆役做的。
听了这话,顾庆志脸色微微暗红,丢人丢大发了,他怒道:“好哇,你竟然敢消遣本官。缘何刚刚不说清楚……”
若不是顾及着官声,他恨不得把这人拉下去,直接打他个二十大板消气。
吴明也是精怪,以为自己得罪上面的官老爷,忙磕头认错,还给自己轻轻掌嘴了两下,态度很是良好。
顾庆志挥手让他退下。
贾赦的手去摩挲了乌鞘剑,气机锁定了这吴明,吴明身子微微一僵,头扭向了贾赦的方向。
“你不仅会用刀,还会用剑。”他道。
吴明摇头:“这位老爷,俺只会用菜刀啊……喔,柴刀也算刀吗?”后来他忽然突兀的想到这个,神情委屈极了。
大理寺审案,并不忌讳门口街边有听音的百姓,大家对于这两个官老爷纠缠一个只会使用菜刀的奴仆的事情议论纷纷,甚至有那爱怀疑的人,说这两位老爷该不会破不了案子,直接随意羁押个奴仆定案吧……
这在以往的官老爷身上,可是经常发生的,升官发财嘛,破了案上面有奖励,只不过死一个奴仆罢了,当官的可不怕这个,功劳要紧呢。
别说顾庆志不是那种人,就算是有那种不正的心思,以他的聪慧他也会把事情做的漂亮些。这些愚民呐。
顾庆志脸色不怎么好看,对贾赦出言也心里略微不满起来。
贾赦冷笑,眼底如冰,锐利透视,仿佛知道了这吴明心里的一切秘密似的。他继续道:“你手上的茧子,你走路的方式……乃至于你脸上,都透着血腥气。”
吴明瞳孔微缩,但很快他低下头去,呜呜的哭啼,口中直喊道“冤枉”,还冲着顾庆志磕头不止。
顾庆志头痛,这个贾恩侯如果觉得他是凶手,至少要找出证据啊,他刚刚说的话,只是他自己以为的。用剑和用刀捅人的痕迹有区别吗?这死者一家七口,那刀伤可都符合那柄剑的形状啊,那剑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呢。
……“贾大人,你可有证据指控他?”顾庆志无奈问,但也眼含期待,若真是这吴明杀的,这案子岂不是就可以破了,顾庆志是十分希望贾赦的话是正确的。
贾赦眼睛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很简洁的说了一句:“无。”
“……”
跪地的吴明嘴角一侧微微上扬,贾赦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这等不忠不义之人,就应该杀之!”
刚刚这吴明的来历,已经早有其他邻居和仆役介绍过,是包子吴捡回家的流民,据说那时这人都快饿死了,还生了一身的癞疮……
这吴明一身血腥气,恐怕亡在他手里的人命不止这七条,贾赦对人身上的气息很敏感,身为一个剑客,他身上就有杀气。
可杀气,亦有区分。
☆、第四十一章
吴明起初被贾赦眼里的杀意给吓唬住了,他脸上的肌肉弹跳了几下,眼眶里浮出一抹慌乱和凶狠,但他很快大喘气了几下,极力镇定。
他也不再去看贾赦,只是再次跪倒在地,冲着顾庆志喊道:“青天大老爷,小的真没杀人啊,也只会用菜刀……不能这位大人说小的杀人了,就杀人了吧。”
最后一句暗含怨恨和讽刺,顾庆志脸色尴尬,虽然他亦没觉得吴明是凶手,可贾赦之前的话和表现,证明了这吴明有问题啊。
贾赦那是谁?那可是连《洗冤录》都能推翻的破案高手,顾庆志从来不是妒贤嫉能的人,他是认为这荣国公是有本事的,他说的话总不能没根据,可刚才他也问了贾赦有无证据,居然回答说没有。
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顾庆志拿眼睛只看贾赦,贾赦不做言语,这是真的没证据吗?顾庆志眉头紧锁,在这堂上他不好明面上问贾赦一些问题,只好再次拍了惊堂木,宣布退堂。
后堂,顾庆志问贾赦对案件的看法。
贾赦沉目,然后摇了摇头。
他不是陆小凤,并不擅长破案,何况就是陆小凤,每次破案也颇费曲折,他更喜欢看死在他剑下的那些个该死之人的喷溅出的血花,那鲜血的颜色在绽放开的那一刹那是极美的。
顾庆志虽然不是练武之人,对于杀气感觉不那么灵敏,可看着坐在他下首的副卿,周身还是莫名地冒出了一股寒气。
案子陷入僵局,顾庆志本来对贾赦报以的期待也消之殆尽,心里又说不出的失望。
贾赦喝完茶便告辞了,路过前堂的时候,那吴明被衙役羁押在一旁,贾赦望去,吴明抬眼,两人视线对看,然后吴明嘴角微微挑起,暗含一抹挑衅之意,但若是贾赦说他有这意思,别人都只看到这吴明后背佝偻,面对官老爷甚至衙役时,都卑微恭谨的很。
本来贾赦是出去吃晌午饭食的,但此时他站住了脚步,老爷他本来不想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的,可是这人挺恶心人的。
贾赦脾气上来了,气的头发晕,他也不拿着剑了,把乌鞘剑撇到一旁的分给他使唤的跟班衙役手中,走上前两步——
然后,他屈尊降贵的握住了吴明的手。
……有那围观的百姓看见,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顿时哗然。
因为这荣国公大老爷他居然“猥亵”起长相英俊的吴明来,那些个害羞的小媳妇们都捂着脸,但微微张开的指缝间,还能瞧见她们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翕动着,正偷偷瞧着贾赦的动作,生怕错过了这种场景。
顾庆志此时也出来,他不过是听到前堂有动静,然后就看见这荣国公紧紧拽着那嫌犯吴明的手。
而吴明呢,满脸微红,神色尴尬,要挣开,却不敢的样子,竟是十分的委屈,脸上还恰当好处的表露出一种屈辱的感觉……
顾庆志头痛,“贾大人——”贾赦虽然是国公爷,但在大理寺论职位,他还是自己的副手啊,这种事情……他不得不管管啊。
贾赦没理会众人的视线,吴明手上暗含着劲道,可贾赦虽然手中无剑,但身体锻炼遗留下的力气可不小呢,一般人等是轻易挣脱不开他的。
……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贾赦松开手,突然大声命令衙役:“拿下他!爷肯定他就是杀人凶手!”
顾庆志清咳一声,问道:“贾大人,你可是再次发现了什么吗?”之前审问和在后堂的时,这个贾恩侯可没说出有证据啊,这么一抓人家的手,就发现了证据?!
顾庆志眼露狐疑之色,衙役们也十分给贾赦的面子,反正这吴明出身卑微,抓了就抓了,抓错了再放了,谅他也不敢说出什么。
所以,吴明的双臂被折在背后,两个身强体壮的衙役制住了这人,但两个衙役还是眼睛看向自家的顾大人。
贾赦负手,眼睛眯起,几乎要闭上了,喊人给他上茶,他坐在摆在大堂右侧的椅子上,喝着茶,又翘起二郎腿,末了喟叹了一声。
微微蹙起眉瞧着,若不是这贾赦是荣国公,顾庆志就是再怎么大度,也断断是不能容忍这等属下在他手底下当差的。
“荣国公?”顾庆志等着他说缘由呢,语重心长:“贾大人,咱们办案得谨慎呐……”
贾赦挑眉,脸上表情和之前的风格不一样,嘻嘻笑笑的嘴角一扬,摸了摸不存在胡子的下班,闭上了眼睛,咂巴了下嘴巴,仿佛在回味着什么,然后看着吴明摇了摇头。
“说你这人是凶手,你还死不承认。”贾赦感叹,这人穷凶极恶,在他给他摸骨的瞬间,他已经看到了这吴明从前杀死多少人了,竟然是个累犯。
也是那包子吴不谨慎,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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