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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帅气小姐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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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佩见她这样,忙劝道:“我瞧着那王家少爷也是好心的,小姐您先头不是嫌那几个先生迂腐古板么?这位先生好得多啦。何况这是夫人发了话、老爷也首肯了的,您可不要再乱来了。”
  还有一件,就是这回林琯玉请王颀当先生,算是贾敏和林如海这两日来头一回一起说同一件事。不管教得怎么样,就冲着这一项,林琯玉也不能轻易地搅浑了这滩水。
  再是先头那个落第举人赵先生明里暗里调戏她和另外几个丫鬟,被林琯玉知道了后找了地痞流氓将人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但是那王家少爷瞧着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怕比先头那几个老先生还禁不得揍,不管如何与林琯玉不对付,都不能随便就动手的。不过这句话她自然是没敢说出口的。
  林琯玉步子一顿,不可避免地又想到那天和王颀动手的事情来。她的力气其实不小,毕竟从小习武,身子又健壮。只是没想到王颀那个病秧子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一开始以为王家母女过来只是为了给王颀看病,但是这会儿却突然有点疑惑起来。何赤暇性子古怪,所以迟迟不曾到林府上来,但是怎么也不见他们催促?
  而说是教她读书,虽说有些恶心人,但是到底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钱氏更不可能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王颀这人的深不可测让她心中有些不舒服,就好像被强占了地方的小兽一般,心中隐隐地升起敌意来。
  她忽然冷笑一声,心道:“那我就去会会他罢。”
作者有话要说:  钱氏年轻时就喜欢八卦,那时候她和贾敏都还是京中的贵女,日常就是表面温柔贤淑背地里暗搓搓地八卦。
直到有一回,两人看着当年的探花林如海游街,在楼上谈论这瞧着文弱极了的俊美年轻人是否肾虚。
林如海……听见了。
从那之后贾敏就不爱八卦了,钱氏深以为憾,但是王子腾性子古板,和他说八卦极为无趣,所以她只能偶尔抓住自己可爱乖巧的小儿子说说八卦了。
直到后来,王颀和林琯玉说了实话:“我娘说起八卦的时候,眉飞色舞的,要是打断会被她哀怨地白一整天。不然我宁可听你背书也不要听她八卦。”
林琯玉:“……”

  ☆、第十一章 刮目相看

  林琯玉但凡打定了主意要找谁的麻烦,是绝对不会在不曾得手时就显露出来的。因此她对着闻琴道:“他放着好好的脂粉堆不去待,似乎也不喜欢经策一类,怎么对当我先生这件事这么热心?”
  闻琴听她这么说,猜想她是指那位贾府的宝贝疙瘩。她略略迟疑着道:“小姐,话虽这么说,奴婢却也知道,这位不似那些纨绔,虽是王家的独子,却是真正的文武双全的,王家的那位贵妃,以往常常接这位幼弟进宫去小住,听说连圣上都夸赞他的。先头来咱们这儿小住的那位九皇子,可不是常常将他挂在嘴边么?”
  林琯玉怔了怔,终于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个随着自己一起出府,从墙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的那位水澜小弟弟。他确实偶尔被她惹急了要嚷嚷“我要让多多哥哥打你”,她那时候还天不怕地不怕地挑衅道:“他来了我连他一起打。”
  只是她那会儿从来没有真正地去打听过九皇子嘴里的“多多哥哥”到底是何方神圣,现在想想按着钱夫人喊的王颀小名恰是“多多”,原来是他。
  现在看看,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想到水澜,她稍微有些失神。她重新看了一眼被自己丢在一旁的绢花,忽然道:“既然是宫里头穆贵妃娘娘赏下来的东西,我曾听闻九殿下是她养着的,那王颀岂不是也认得他?”闻琴谨慎地道:“原是这样,只是您既然不曾听王少爷提起,想必不甚熟悉?”
  林琯玉想了想,道:“那倒未必,我和他也不见得多熟悉,即使是有的,他也不一定会说。我明天去问问他。”
  其实闻琴倒不觉得这是个多么好的主意。王颀不说,要么是忘了,要么是刻意。如果是后者,自然有他的理由。何况当初九皇子住在林家府上,没有少被姑娘带着淘气的,长辈们或许心中不喜也未必。
  她忧愁地看了看完全是无忧无虑地把玩着手中一口小剑的林琯玉,见她忽地对自己回头展颜一笑,便觉得眼前像开了姹紫嫣红的一园子的花。她还是忧心,道:“姑娘既然要拜师,总要尊重些,这些刀剑之类的,本就不该带进学堂。”
  林琯玉凝眸,想了想,道:“你说得有道理。”
  闻琴才松一口气,她就又道:“那我带鞭子去,绕在腰上,取用也方便。”
  闻琴:“……”姑娘这是要取用这鞭子来做什么?
  林琯玉第二日去了书房,便见到了一架屏风。这也不知道是不是贾敏从嫁妆里头扒拉出来的东西,云母为饰,精美细致得不像是林家一贯的风格。
  王颀正握着一卷书坐在屏风前的书桌处,他约莫是这些日子休息得不好,眼眶下有些许青黑的影子,微微闭着眼的时候那浓密幽深的长长睫毛便覆下来,只是仍然秀美异常,如同那屏风一般与这简朴淡雅的书房格格不入。
  屏风后头才是林琯玉的位置。她并不急着落座,反而站在门口歪着头瞧了王颀好一会儿,见他迟迟未醒,便扭过头问侍女们:“上京的公子哥都如同他一般这么小白脸么?”
  侍女们不比没有规矩的林琯玉,不敢妄自非议贵客,噤若寒蝉。林琯玉甚是没趣,皱了皱眉,还没有跨进门去,王颀便睁眼淡淡地瞧着她道:“寻常江南女子是不比姑娘这般没规矩的。”
  林琯玉皮笑肉不笑地道:“过奖——王哥哥昨夜不曾睡好么?是心里有事,还是丫鬟们伺候的不认真?”
  这么规规矩矩地打招呼并不像她的风格。王颀困倦地眨了眨眼,道:“还好。贵宅是不是闹猫患了?”
  林琯玉有些诧异,道:“不曾的。我母亲随了祖母,不爱这些猫猫狗狗,也不许我养。莫不是您那里闹猫精了?”
  王颀弯了弯嘴角,客气地道:“猫精不晓得有没有,麻烦精倒是有颇大一只。”
  林琯玉奇道:“你竟然也知道自己麻烦哦?”
  她噎了王颀这么一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料对方并未如她所愿地闭嘴。王颀道:“你显然是不知道的。”
  林琯玉:“……”
  她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软鞭,步入屏风之后,倒也还算乖觉地由着王颀抽查自己那些书上的东西,只是嫌弃这椅子硬,坐得歪歪扭扭的。她懒洋洋地道:“那你为什么要当我的先生?”
  王颀当时其实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是依着他的性子,但凡要做的事情,必定是要做好的,而林琯玉显然不是个读书的料子,所以才说她麻烦。
  他倒是还记得水溶年幼时,养过一只猫儿,漂亮是真的漂亮,雪白的皮毛,眼睛是极为澄澈透亮的蓝色。可麻烦也真的是麻烦,今天窜到屋顶,明天就给来抱自己的小皇子一巴掌。
  偏偏水溶喜欢,那猫现在老了,他还是要问一日三餐呢。
  王颀若有所思,看了看眼前的漂亮姑娘,竟然也不说她那没法看的姿态,只是在抽查了她几句话之后,似笑非笑地放下了手中的书,从屏风后头绕进来道:“小姐原来背完了三字经啊,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他这人颇有些阴阳怪气,不论是别人嘴里客客气气的“小姐”还是亲亲热热的“琯妹妹”,在他嘴里吐出来总是莫名地带着挑衅意味。林琯玉翻了个白眼,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人很奇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手背被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王颀神色还是淡淡的,手上拿着一根又细又软的竹枝,淡淡道:“坐以经立之容,胻不差而足不跌。”
  林琯玉吃痛,顿时大怒,站起来,怒声道:“你——”
  王颀道:“既然没有人教过你,那我来教。坐下。”
  他嘴上说着坐下,但是眼神却是看着林琯玉放在腰间的手的。林琯玉冷冷地看他,两人竟然就此对峙起来。
  王颀见她还是不放手,微微抬了抬眼皮子,这少年虽说身体瘦弱,但是个子还是颇高,垂眼看她的时候有近乎冷漠的嘲讽。林琯玉僵了一会儿,终于是又坐下了。
  她不顾心中升起的一种奇异的被胁迫感,只是心道:“把爹娘再气着了不好,冷静冷静——”
  王颀见她坐下了,便道:“视平衡曰经坐,微俯视尊者之膝曰共坐,仰首视不出寻常之内曰肃坐,废首低肘曰卑坐——”
  “……”林琯玉心道:“去他妈的冷静。”
  她一摔书站起来,“不学了!”
  然而腰间的软鞭才甩出来,没有给她拿身侧桌椅泄愤的机会,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牢牢地抓住了那鞭子。两人一前一后再次对峙。林琯玉眯眼看着他,忽地嘲讽道:“怎么,先生这会儿有力气了?平常的体弱又是装出来给谁看的?”
  王颀眼神一动,似乎浮在水面上的一层坚冰裂开了,露出了下头的晦暗不明的神色。他一抬手把软鞭扔回去,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其实真正知道他身体状况的人并不多,对外,王子腾和钱氏也只是说他得了怪疾,孱弱不堪。这当然不是真话。
  如果他当真有那么瘦弱,也接不下林琯玉当初的那一剑,更不可能在这会儿正对着林琯玉的鞭子还能这么风轻云淡。
  林琯玉看他自己坐下了,心中被威胁的感觉稍稍弱了几分,却不料对方冷不丁地道:“我只有五岁的时候,有一回和两位殿下一齐去清虚观打平安醮,在那里说是喝茶,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
  林琯玉眼皮子一跳,忙抬头看他。
  王颀继续道:“后来才知道,那茶水里头下了毒,但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口渴,便把水溶的那盏茶也喝了。后来才明白,许是替他受了过。我父亲唯恐再有人下手,便散布消息出去,说我身体孱弱不堪。这余毒多年未清,所以我身体不好,算是半真半假,其实不过是冬天额外怕冷,旁的也没什么。”
  林琯玉这才明白他为何看起来总是比同龄人苍白许多,身体不好尚且可以伪装,这苍白的模样却是真的,原来是如此。她眼神微动,直觉他想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她便道:“那你们来林家,是为了什么?”
  王颀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林琯玉心头微微有些窒息的感觉。
  就听王颀道:“和我一起出去的两位殿下,一个是水溶,一个琯妹妹你也认识。”
  他指的当然是水澜。
  林琯玉自然知道他认识水澜,先头甚至有过问他水澜如今的状况的想法,但是这会儿突然觉得心里头有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十二章 正经主子

  林琯玉不耐烦王颀的态度,刚要顶回去,就听他道:“我本来是怀疑,阿澜断腿之事与你们家有关的。贾家元妃和皇后极好,皇后和太子又都视我姐姐为眼中钉。”
  林琯玉皱眉嘲弄道:“林家在江南,只怕鞭长莫及。”她虽然要和林如海顶嘴,但是自己的父亲还是极为敬重的,自然听不得王颀说这种话。更何况要说林如海以御史的身份去谋害一个皇子也十分可笑。
  王颀却点点头,难得没有反驳她,而是道:“你说得对。更重要的是,你父亲极为厌恶贾家。”
  “……”林琯玉这回倒是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她也知道林如海不喜欢外祖家,但是难为王颀居然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了。
  她明白了王颀兴许是为了京中的那位二皇子水溶而来,目的就在于试探林如海的态度。可是她也知道如今太子地位稳如泰山。林如海是绝对不会趟浑水的。
  她沉吟着道:“我道昨日为什么贵妃娘娘记得我们两个女孩子,要给我们送绢花呢。”说罢对着王颀假笑:“原来是这样。”
  王颀冲她挑挑眉,不置可否。
  虽然眼前这位王家公子乃是个柔柔弱弱的小美人,按理说只比她大两岁,还算不得是个大人,但是此人的阴阳怪气不可以常理度之,睚眦必报更是让她心惊胆跳。林琯玉眼睛一转,索性转开了话题,道:“嗳,说是要上课,先生怎么同我闲话起来了?”
  她因为颇有些像林如海,所以眉眼深邃,眉眼其实没有太多江南女子的柔婉,但眼波一转的时候,偏生生出几分江南烟波浩渺里头俏生生的柔媚。王颀怔了怔,反应过来她是不想谈政事。林家父女在这方面十分相似,滑不溜秋的,压根抓不住。
  他捏了捏那教鞭,瞧林琯玉一眼,道:“那就上课罢。”
  林琯玉走之后,王颀坐着,用手指捏了捏鼻梁。
  小厮拒尘送了京中的信过来,王颀接在手里,皱眉道:“怎么接连来信?”
  拒尘笑道:“爷许是忘了殿下也说过要来扬州的事了,没准便是临行前的最后一封。殿下惦记着爷,怕爷收不到他的信要担心罢。”
  王颀觉得这还真有可能是水溶的意思。他不急着拆信,瞧着桌上林琯玉方才用过的毛笔走了一会儿神,皱眉道:“要是叫他来,林家还是这个态度,就难收场了。”
  拒尘是知道他这番来算是给水溶拉人情的,闻言就也替主子担忧。不过他人微言轻,并做不了什么,只是劝道:“爷该放宽心些,大夫前日说了不能多思。我听人说了,那何先生不日就能到扬州,爷且保重着身子。这些夜里碳盆都添了两个了。”
  王颀顺着他的话看向自己极苍白的手背,似乎是无所谓,微微地冷笑了一下,道:“拒尘,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听见猫叫?”
  拒尘知道王颀小时候被猫挠过,自此就颇讨厌猫狗一类,闻言便道:“正是呢,我也奇怪,听说他们家林夫人也不让养猫的,怎么会有猫叫?我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王颀想到什么一般,将手指放在鼻梁上一会儿,慢吞吞笑了笑,道:“林夫人不喜欢,林大人却喜欢的。还能有谁?”
  他话才说完,外头就有些细微的声音。王颀没往外看,倒是拒尘出去了一回,回来禀告道:“是林家的表小姐,说是过来找猫。”说罢十分崇拜地看着王颀,道:“少爷果然神机妙算。”
  王颀看他:“今天好话怎么这么多?闻琴姑娘给你的香囊怕不是有什么奇效?”
  拒尘被他一语点破,脸居然红了红,忙道:“我去打发了她去。”王颀却道:“等等。喊她进来。”
  拒尘听见“喊她”就有些惊讶,因为王颀这人不管对熟人如何,对陌生人却总是面子上功夫半点不落的,对着一个陌生的姑娘家应当要说“请”,这么直接表达不屑的次数并不多。他不再多问,出去恭恭敬敬地把人请进来了。
  江渺渺一进屋,就看到王颀坐在书房里头的梨花木圆凳上。他喝着热茶,那水汽氤氲地升起来,将他本来就秀丽绝伦的面目再蒙上一层朦胧的精致色彩,好看的就像是什么花木成了精怪。
  她如何也没想到府中盛传的王家少爷竟然真的长得这么好看,一时怔了怔,直到王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看过来,她才不可抑止地涨红了脸,上前盈盈一个万福道了声好。
  王颀叫人看茶,素来他贴身伺候的都是小厮,但是倒茶这些事情不可避免地总是要用到丫鬟。他身边下人素来胆子也大,瞧了江渺渺好几眼,才退下去。
  江渺渺拿着和王颀一样的杯子,竟然有些紧张,先头想好的托词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反倒是王颀先开了口。
  他虽说对着林琯玉态度极其恶劣,但是对着江渺渺却算是十分客气温和,他道:“既然是林家的小姐,先头不曾来拜见,是在下失礼了。”
  江渺渺忙道:“王公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她这一句话说罢,又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不过一个客居的孤女,蒙舅舅、舅母看顾,哪里还想当府上的正经主子呢?”
  王颀没有接话。他微微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像是觉得十分有趣,甚至勾了勾嘴角。
  然而低着头的江渺渺没有看到。她听见对方的沉默,还以为对方是不知如何接话,毕竟他是林府的客人。她忙道:“我失礼了。”
  王颀看着她,道:“姑娘要是有什么难处,不便和林夫人说,找我母亲也是一样的。”他乐得看林府的热闹,更想知道江渺渺和俞氏到底和贾府那群人有什么勾当。
  江渺渺脸红了红,心中却道:“母亲总是让我不要急着相看,可是这么好的一个少年郎,我要是这回不来,只怕要错过了。”她心中一思量,再开口时便更加娇娇怯怯了,道:“渺渺不敢说有什么难处的,只是这回来是想要问问王公子一件事。”
  王颀挑起一边的眉。
  江渺渺小声地道:“我养的猫昨晚跑出来了,不知道公子有没有瞧见?——以前公子未到林府的时候,咪咪总是喜欢往这个院子里跑的。”
  王颀没说什么,只是回头叫丫鬟小厮们陪着她去院子里头找找那只猫。江渺渺道了谢,红着脸低着头走了,却没见到他在后头嘴角弯出冷笑来。
  猫很快就找到了,江渺渺过来告辞,却被告知王颀在读书,不见客了。她想了想,问拒尘:“王公子晚间可读书的?”
  拒尘见方才主子没有明着拒绝她,自然也还客气,闻言就道:“我们少爷刻苦,晚间自然也要读书的。”
  江渺渺叮嘱了他替自己道谢,带着猫儿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去。
  俞氏正在装扮,见到她进屋子来,便笑道:“我的儿,过来替我瞧瞧,是这对南海珍珠的耳坠子好看,还是这对冰种翡翠环好看?”
  江渺渺笑道:“这珍珠颜色有些黯了,还是翡翠罢。”
  俞氏摸了摸那珍珠耳坠,将它放到妆奁里头,叹道:“都说人老珠黄,这耳坠还是你父亲还在的时候买给我的,那会儿你都还没有出生呢。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她常常会提到江渺渺的生父,但是江渺渺很不以为然的。她幼年失怙,后来跟着俞氏一直住在林府,说起来林如海更像她的父亲。她也更愿意认林如海当父亲。毕竟亲爹就算没死,也不过是个商人,林如海却是个二品大员呢。
  只是她自然不会把这样的话说出口。她看了一眼俞氏,问道:“母亲晚间可还是要送点心去?”
  俞氏顿了顿,面上神色说不清是难堪还是苦涩。她轻声道:“渺渺,你是不是恨娘?”
  江渺渺垂下眼盯着自己素白的指甲,她其实也很喜欢这些花儿粉儿的,只是俞氏除了让她好好地做些女红或者读书,这些都不甚愿意她去做。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和同样住在府上的林家姐妹不同,她要想要得到什么东西,自己不争是不行的。林琯玉也好,林黛玉也罢,她们想要的东西,有的是想要讨好她们的人会双手奉上,哪怕是王颀这样出身尊贵的人,也会主动说给那没有半分读书天赋的林琯玉当个先生。
  她也知道俞氏的意思,她是想着自己本就是商人女了,现在又丧父,所以怕她坏了品行。
  可是品行是什么东西?她要争的东西,光有品行哪里够?她也不要顶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最后平平淡淡地像她娘那样嫁个没福气的寻常男人。她不甘心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有点啰嗦,不过打算在去京城前把事情交代一下。现在黛玉因为年纪小,所以戏份还不算太多,之后会多很多哈哈哈,毕竟JJ对于年龄还是有一点要求的。
忽然发现自己这么久都没有说过黛玉的CP哈哈哈,目前已经提到过,不过没有出场哈哈哈哈哈哈,应该不难猜吧。
顺便这周开始我应该更的会变多。嗯,谢谢燃野小天使每天都给我留言,给你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别的小天使也有么么哒~

  ☆、第十三章 鱼目珍珠

  见江渺渺没有回答,俞氏怔了好久,才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渺渺。对方避开她的视线,淡淡地道:“母亲既然要去送点心,还是好好打扮吧,我先回房去了。”
  俞氏怔在原地,看着镜子里头自己的脸,慢慢地眼泪淌了满脸。她不希望江渺渺如同自己一般,可是对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渺姐儿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不也都是她的过错么?
  她当初在丈夫去后便回了娘家,后来父母去世,她又投奔了外族家,住在分下来的一户破落的房屋之中。但是随着女儿渐渐大了,她不得已带着渺渺过来投奔林家,这也是族里的意思。这些年林如海和族里渐渐的也淡了,多一个她也好。
  后来她偶然间接到贾家的信,说是贾母也中意她,如果是要侍奉林如海,务必事事以太太为先。贾敏默许了此事,许是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这两年下来,林如海也没有收她。
  她也不急。她比贾敏还要小好几岁,随着贾敏的年纪渐渐大了,林家又没有嫡子,迟早会有她的一席之地的。可是渺姐儿是她唯一的孩子,总是希望她能够好好地修习德言容功,将来不说嫁多么好的人家,总要名正言顺地当个正头娘子才好。
  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看不起自己这个当母亲的。
  俞氏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打起精神问了身边的丫鬟如意女儿是否用了晚饭等话。如意却劝她早些到林如海处去。
  这几日因为林如海和贾敏闹别扭,倒是方便了俞氏献殷勤,然而林如海始终如同石头般不开窍,现在唯一的女儿又这般,俞氏多少有些心灰意冷。她撇开脸,淡淡地道:“今儿个就不去了。”
  如意却笑道:“我知道夫人如今多少心寒,林大人实在不解风情。但是此事本就不能急,夫人当耐心些。何况您既然答应了贾家那边,就不该半途言弃,否则要奴婢如何回去交代呢?”
  俞氏扭头看她,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警告我了?”
  如意低眉顺眼:“那倒是算不上的。只是夫人该体谅体谅我们做下人的,到底还要回去禀报不是?”
  俞氏手中的手帕都被她揉皱了。她断然没有想到一个丫鬟都敢爬到自己头上来,心中愤怒非常,但是还真有些顾忌。最后她还是去了林如海处。
  却不料她还没有敲门,林如海的小厮就出来了,道:“大人今天不在书房,去了夫人处。”
  俞氏不动声色地道:“是我唐突了。是夫人处有什么事不曾?”
  满府的下人都喜欢贾敏,盖因她待下人素来是极好的。这小厮也不例外,看这主动送上门来的俞氏便很不顺眼,只是冷笑道:“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说了句,似乎是夫人身上有些不好,大人就急急忙忙地赶过去了。”俞氏听见“急急忙忙”四个字,愈发觉得手中的托盘有千钧重,转身便走了。
  小厮等她走远了,才啐了一口,冷笑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并不小,兴许是有意想让俞氏听见。俞氏的步子顿了顿,面色晦暗,终于也只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正院这边,还真小小地闹了一番。
  林琯玉牵着黛玉的手,吩咐她坐好了,自己去问方才走出门的大夫贾敏的病情如何。那大夫满脸难色,冲着林琯玉拱了拱手,道:“夫人这病来得古怪,瞧着像是喜脉,却又极不稳,兴许要再过几日再来瞧瞧才是。夫人这几日只该好好地养养身子的。”
  林琯玉不可置信地道:“这是什么话?”她并不知道大夫一旦含含糊糊的便实在是那病情棘手,或者是主人家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只当是眼前这人医术不精,颇有些恼火地看了一眼伺候着的下人,冷冷地道:“这是谁请来的庸医?”
  黛玉见她发怒,也有些奇怪,站起身去扶她。那大夫心中叫苦,但是也不忍在两个女孩子面前说她们母亲没得治了,只是望着外头,盼着林如海赶快过来解围。
  林如海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道:“不知道太太病了么?怎么这么喧闹?”
  他一进来就看到女儿站在那里怒视那大夫,心中咯噔一声,琯琯虽然脾气不好,却也不会对着不相干的人发怒。这般只怕是贾敏出了什么事。
  他吩咐人把女儿们带进去看贾敏,自己则是屏退了左右,问那大夫:“夫人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大夫也心有不忍,林家这阖家如此和睦,想必林如海也同夫人伉俪情深的。他叹气道:“夫人的病,本是郁结于心,再兼之生养两个姐儿亏了些气血,本不是什么要紧的,将息着自然也就能好了。只是日后在子嗣之上,或许多有艰难。”
  林如海只觉得心中一寒,想到素日贾敏待自己的好,又想着偌大的林家竟然无人接管,只觉得心酸。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动了纳妾的心思。
  纳妾是不可能的,依着贾敏多心的性子,她身子本就不好了,要是再委屈了她,他自己都觉得难过。更遑论他本是一心一意之人,认准了一个贾敏,眼里哪里还装得下其他的女子?
  至于将来……不论是收养个男孩儿也好,又或是将来招婿也罢,都算得出路的。只是他这些年身子也渐渐不好,贾敏如此,他们未必就能护住女儿了。更何况虽然琯姐儿性子强些,小女儿黛玉却总叫他不放心。
  他命人送走了那大夫,自己浑浑噩噩地走去贾敏屋子里,好歹惦记着两个女儿,用袖子擦了把脸,装出不在意的模样。黛玉和林琯玉都坐在贾敏的床边,见他进来,黛玉起身,林琯玉却头也不回。
  他知道这是女儿还在生自己的气。要是换做了从前,兴许还有些不悦,这会儿却愈发后悔。他早知道夫人重视贾府,却不以为然,因着自己的政治之见,伤了妻女的心。要是林家没有嫡子,女孩儿们将来未必有兄弟可依靠,指不定还要看着贾家。
  林琯玉不说话,林如海却道:“琯琯今日在你王哥哥那里学了什么?”
  贾敏见他一切如常,知道是自己的病情没有什么大碍,又见林琯玉倔强地不肯回头,心中有些好笑,心道:“这孩子的倔脾气是像了谁?”末了轻轻地推了林琯玉一把,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回你爹的话?”
  林琯玉这才给了她爹一个好脸,道:“爹今日不喝俞家姑妈送的冰糖雪梨了?”
  贾敏也知道俞氏最近给林如海送东西的事情,当然也知道林如海一次没收。但是被威胁的感觉始终也围绕在她心头,因此脸色沉了沉,看着林如海不说话了。
  林如海捏捏黛玉的脸,把她抱起来放到贾敏床边,又腾出手去把林琯玉的头发揉成一团,漫不经心地道:“不喝。你们想喝的话,自去吩咐就是。”说罢看着贾敏一笑,道:“大夫说你脉象虚弱,不当生气的。”
  林如海往常为官,自然养成了一身官威,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却还依稀有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探花的模样。贾敏脸红了红,向着他啐了一口道:“我是不想生气的,也不知是谁叫我气的。”
  林如海忙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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