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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的奋斗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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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她上前直接将小混蛋放在姜怀岳怀里,小混蛋扑上去就在他粉嫩白皙的脸上咬了一口,顺便糊了半边脸的口水。 南槿在旁边笑得直打颤,连迎风也忍不住扑哧一声,姜怀岳却只是顶着张白里透红的脸极为迅速地瞄了南槿一眼,便低下头逗弄孩子去了。

☆、4第四章 四叔的轮椅

逗了一会儿小侄子的姜怀岳终于平复了下去,平心静气地问已经搬了凳子坐在一边的南槿:“刚刚我见四姨娘出去,她可是有什么事?”

姜怀岳一直心怀愧疚,要不是自己太不中用,也不至于哥哥过世后要南槿担下这个担子,姜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一直担心南槿受了欺负。

南槿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将刚刚的故事讲了一遍,意在让他放心,她南槿也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但担心这回事儿很多时候都是人自找的,此刻估计就算南槿将自己讲成大力水手,姜怀岳也会担心她万一没带菠菜可怎么办。

姜怀岳是世间少有的温润公子,南槿一直觉得遗憾,这样一个美人儿怎么就不能正常走路了。

南槿只顾盯着姜怀岳的腿看,连人家叫她也没听见。 姜怀岳又红了脸,南槿已经凑得太近,近到她发间的阵阵幽香钻入他的鼻孔,他恍惚间有点微醺,也忘了再叫她,只凝视着她的侧脸,还有雪白的颈项。

突然南槿就侧头朝他一笑,他吓得往后一弹,惊慌失措间听南槿极为开心地说道:“怀岳,你想不想自己随意地滚来滚去?”

呃...随意地...滚来滚去?

姜怀岳有点蒙,但其实大部分是因为南槿唤他的那一声“怀岳”。 私下里,她总不爱守规矩叫他“四叔”,是以他每次听她叫他,都要愣上一愣,心底有点微麻。

南槿似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也不管人家听没听明白,就手舞足蹈地跟他描述起来。 姜怀岳听了半天才懂,她想给他造个车子,可以自己推动的,这样在家里就不用老是依赖仆从。

姜怀岳自己也很乐意,这样可以让他觉得自己不那么废物,但是,他还是极度怀疑这车子的实用性。

南槿没再多说来说服他,当下将儿子扔下,自己跑了出去。 迎风在院子里杵着,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最后还是觉得自家小公子金贵些,也就留下来陪着姜怀岳看孩子。

姜怀岳没想到东西这么快便做出来,三天后,他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车子,有点无从下手。

南槿又拿衣袖左右抹了抹,生怕上面星点微尘,弄脏了翩翩公子的白袍可就罪孽了。 姜怀岳看着她动作,眼底一片暖意,撑着站起来,便坐了下去。

那其实就是个轮椅,南槿冥思苦想了一整天才将完整的构造想出来,因为即便在现代,她也没有真正接触过轮椅,顶多只是电视上见过而已。 她甚至连刹车都没落下,这已经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作品了。

姜怀岳在南槿的指导下前后左右挪动了下,感觉自是很新奇。 南槿又在前方给他引路,双手招着,唤他一步一步往她的方向过去,他便毫无顾忌地看着她,她的脸,她的眼睛,然后一步一步往她的方向挪得缓慢。

南槿逐渐笑开来,自己第一次运用从自己那个年代带来的知识,就可以让别人受益,这让她有一些隐秘的快感。 之所以隐秘,是因为这是完全不能说给人听的。

她是魂穿来这个年代,落在与她年龄相仿的息风迎身上,那时候她才十二岁,两年后,她认识了卫瑜桓,再两年后被她抛弃。

她渐渐有些走神,直到听见姜怀岳大喊一声“小心”。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有道门槛,她笑笑,不以为意。 转过脸来看见姜怀岳,又觉得不对,她又看看门槛,心想:糟了,这轮椅出不了门了。

姜怀岳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笑着从轮椅上下来,拄过拐杖,走到她近前,安慰道:“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在我自己的院子里我不用别人抬了。”

南槿抬眼看他笑得一脸灿烂,心中感叹,这天使一般的美人儿怎就生得一副弱受的身子呢?你看这心地好得,你看这人安慰得,真是......你在自己院子里本就不用人抬的好不好啊!

南槿颓丧地回了自己屋子,留下一脸愧疚的姜怀岳。

第二天早上姜怀岳一起来,就看见门口站着一脸便秘样儿的仆从。 见他出来,仆从忙着苦哈哈地禀报道:“大奶奶从昨儿半夜忙活到今儿早晨,刚刚还将院门拆了一块走了。”

姜怀岳又担心起来,随便抹了把脸便出了屋子,结果院门口转进来一人一椅,一张脸上洒满了大清早的阳光,清澈透亮,美得像跌落凡尘的仙子。

姜怀岳一直愣着,他在南槿面前发愣的时候实在太多,南槿也不以为意。 她乐呵呵地顶着一双熊猫眼走到近前,催促道:“怀岳,快、快吃早餐,吃完我带你出去转转!”

姜怀岳这才回过神,一言不发地便去用餐了。 南槿也跟着随意吃点,一张脸上满是期待与雀跃。

吃完饭,南槿就扶着姜怀岳上了轮椅,然后挥退仆从,叮嘱姜怀岳坐好,她在后面一个发力,两人便一路冲出了院子。

从姜怀岳的院子到南槿的院子并不很远,姜怀岳只记得耳边轻轻掠过的风声,眼前景物流线般滑过,没在他眼底留下一丝痕迹。

直到一声清亮的欢呼打断他的思绪。

“怎么样?怎么样?”为了姜怀岳行走顺畅,南槿拆了他们两座院子之间的所有障碍。 此刻她笑着眯起的眼,透出夺目晶亮的光芒,期待地看着他。

姜怀岳头一次没有急着躲开视线,在她面前没有迟疑地温和笑开:“嗯,很好用。 谢谢你! 阿槿。”

南槿因为他的称呼而愣了一下,但很快忽略过去。 她自打第一次见到姜怀岳之后,因实在是喜欢他温润的性子,所以一直与他亲近,她曾经有要求过他直接称呼她的名字,或者叫阿槿也好,却被他以谨守礼法为由拒绝。 今天意外听他叫来,果然顺耳不少,南槿本想调侃他两句,又担心他面子薄会尴尬,只好装作没在意,笑了过去。

刚走到院子门口,迎风就急急迎了上来。

南槿笑着拉她,要炫耀自己努力的成果,却不想看见迎风一脸的欲言又止。 南槿正待要开口询问,就见三姨娘从屋内走了出来。

南槿的笑就立刻转了种模样,这三姨娘本质上和四姨娘一样,或者说整个姜家除了姜怀岳都一样,上门准没好事。

果然三姨娘笑着说道:“我还说我怎么来得这么不巧,幸好最后还是把大奶奶给等回来了。” 说罢又转向姜怀岳:“四爷气色不错,想来有什么好事。”

姜怀岳一向有礼,此刻也只象征性地点点头,算是应答,并没有说话。 三姨娘也不介意,立马又将话题转到了姜怀岳坐着的那轮椅上。

“四爷这椅子看着还真新鲜,听说是大奶奶亲自给做的?”

南槿看着她望向自己的眼里满是笑意,却仍旧掩不去浓重的不怀好意,脸就彻底地冷了下来。 她从来不屑在姜家人面前装模作样,当下就要直接将三姨娘打发了,低头时却看见姜怀岳有些泛白的脸色,话头立马一转:“是我琢磨出来,让家里的师傅打的,就是给四爷个代步的工具而已。” 她停一停,又接道:“姨娘也想要?我叫他们再给姨娘打一个。”

三姨娘脸上的笑容一僵,立马肌肉又散开来,笑道:“没有没有,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着大奶奶对四爷实在关心得紧。”

这一句如果光从字面上来看,实在是难以让南槿上心,但姜怀岳原本已经够白的脸色此刻却更像是抹了一层霜似的。 只见他也不看南槿一眼,低着头说道:“大嫂先忙,我回去了。”

南槿一阵心疼,忙喊住他道:“四叔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眼梓商再走吧。” 说罢给一边的迎风示意。 迎风上前,推着姜怀岳往里去了,没想二人刚转身,奶妈就将小家伙抱了出来。

姜怀岳接过孩子,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 但三姨娘也不是个省事儿的,看见怀岳怀里依依呀呀的小家伙,她竟也凑了上去,南槿心里已极度厌烦,看她眼下的动作,心下一沉。

果然,四姨娘就瞅了两眼,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粉嫩的脸颊,就意味不明地笑开了:“这小少爷就是长得俊,真不像咱姜家的种,我家怀林小时候就据说跟老爷小时候一模一样,黑不溜秋的。”

一句话,让整院子的人都僵住了。

姜家人捕风捉影惯了,南槿来姜家的方式又太过奇怪,嫁给姜怀中的速度也太快,再加上她的梓商不足月出生,姜家人早在背地里议论纷纷,但像四姨娘这样公开口无遮拦的,还是第一个,南槿真没想她真能把这话说出来,是以她愣了好长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问道:“姨娘来是为了说这个的?”

三姨娘见她彻底冷了下来,也不再废话。

其实自打姜怀中走后,这姜家府内还真的少有人将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多数不过当她是个摆设,只是在她还没有碍着谁的路之前,也没有人主动来找她的晦气。 可惜不巧,前两天她将四姨娘给惹了。

四姨娘多年前是跟三姨娘斗得鸡飞狗跳,直到姜怀中掌家之后,她俩才消停了几年。 自家男人都死了,她们又斗不过姜怀中,就只好联手合作,这么些年下来倒也过得平静。 眼下这姜怀中一走,摆在眼前的利益似乎又变得诱人了起来,是以四姨娘一去三姨娘那里念上一嘴,三姨娘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前些天我娘家兄长来了抚郡做些小本生意,你也知道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想将老爷在时送我的宅子给了兄长,好让他们在这里也有个栖身之地。”三姨娘不紧不慢地说着,并不是询问,只是告知。

南槿垂眼抚了抚自己的袖口,那里有一丝细微的褶皱,手一过,便平平整整。 她这次连对待四姨娘初始时的委婉都懒得拿出来,直接说道:“姨娘不是第一天住在姜府,姜府这宅子在抚郡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从姜家立家的那一天起,就从没听说过将宅子送于他人的。 老爷是将宅子给了姨娘,但是前提是姨娘是姜家人,如果姨娘自己要住,或者六弟要住,那都没问题,但要送人,怕是不能的。” 她所说的六弟是三姨娘的儿子,就是三姨娘之前说的姜怀林,现年十五。 三姨娘还有一个女儿,排名最小的七姑娘,才不过十二岁。

“瞧大奶奶说的,老爷将宅子给了我,我自是有处置它的权利。 况且那宅子的地契都在我手上,我要送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也就是来知会大奶奶一声,就不劳烦大奶奶操心了。”

南槿看着三姨娘丢下这不冷不热的一句便转身出了门,她也没什么表情,回身准备进屋,哪知一转眼便看见姜怀岳和迎风站在了门口。

姜怀岳一脸冰冷,迎风早已是咬牙切齿。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想要分家产了呢,就这么等不及了。”迎风瞪着院门口,恨恨地说道。

南槿看了看姜怀岳的脸色,安抚道:“随他们去吧,看着他们,总不让他们太出格就是。”

南槿从不担心这两个姨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是以从没将她们的闹腾放在眼里,不想几天后就真的出事了。

☆、5第五章 五姑娘寻了短见

管理姜家说麻烦其实也不怎么样,姜怀中在的时候将一切规矩定得死死的,一切只需按照规矩来,总出不了太大的纰漏。 光从这一点就足见姜怀中的经商头脑,只可惜他走得太早,不过才四十岁而已。

南槿每日照管生意的同时,还特地安排人关注着两位姨娘的动静。 其实姨娘们怎么样她并不是很担心,她更担心的是姨娘们的孩子。 两位姨娘的孩子都还没有成家,如果因为他们母亲的过失而影响到他们,南槿就会难以接受,因为那些都是姜怀中的弟弟妹妹。

这天傍晚有人来禀报,三姨娘的兄长已经住进了位于城中的那所宅子里。 南槿只是点点头,没做表示就让人离开了。

屋内刚刚安静不到几分钟,丫鬟与人争吵的声音又在院门口响起。 迎风立马出去,没一会儿吵闹声没了,迎风却带了个人进来。 南槿一看,竟然是哭得梨花带雨的五姑娘。

南槿记着很久没有见过她,因着她亲娘四姨娘的关系,她最近也没往南槿这儿跑。只是她本是个个性极为要强的孩子,很少能见着她这副模样,南槿诧异,忙要招呼她。

谁知南槿准备伸过去的手还没抬到一半,就被五姑娘狠狠地一把拍到了一边。 南槿莫名其妙,这丫头,自己是什么时候惹着她了?

迎风见五姑娘如此不客气,正待要上前护主,南槿却拦住了她,转而平静地问五姑娘:“你这副样子,可是受人欺负了?”

见她开口,五姑娘刚刚还被眼泪蒙住的眼,此刻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狠狠看着南槿。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道。

“我?我怎么你了?”南槿问。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日拒绝了四姨娘的提议。

“要不是你,我早已与张家哥哥定亲了,怎会...怎会让那李紫烟抢了先去?如今她们俩是名正言顺的一对,那我呢?我要怎么办? 都是你!” 五姑娘此刻已毫无形象、涕泪横流,葱削的指尖指向南槿:“如果不是你拒绝四姨娘,我怎会落得如今这生不如死的境地?你们之间的恩怨为何要算在我的头上?我这辈子的指望就只有张家哥哥,现在...现在都给毁了!”

她越说越激动,一双眸子几欲泣血,南槿心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见她突兀地笑了笑,嘶哑低沉地嗓音道:“你们分明是不给我留活路,我今日便死给你们看好了!” 说罢一转身,已朝门框上撞了过去。

南槿大骇,一步冲过去,却只揪住了一截衣袖,“嘶啦”一声,衣袖裂开,五姑娘的动作只缓了一下,仍旧是撞到了,顷刻头上鲜血横流。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南槿指挥着丫鬟去请大夫,一边和迎风将人抬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大夫还没到,四姨娘倒是先到了。 她原本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进门看到一室狼藉,地上斑斑血迹,立马就忘了兴师问罪,直接扑到床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南槿被她哭得脑子嗡嗡直想、烦躁不已,幸而大夫很快就到了,迎风将四姨娘拉到一边,让大夫可以安安静静地诊治。 四姨娘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忘了找茬,挣开迎风,冲到了南槿身边,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哑着嗓子质问:“我好好的女儿,怎么来你这儿一趟,就成了这个样子?你看我不顺眼就罢了,为何要这样待我的女儿?你今日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迎风上前扒四姨娘的手,不想她攥得死紧,好像真是要拼了命一般。 南槿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迎风算了,才面无表情地回四姨娘:“我也想知道,我好好地在屋子里呆着,五姑娘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冲进来就撞了门框?听她自己那说法,可是因为没能和她那张家哥哥定成亲?” 说到这里,南槿看了看四姨娘突然有些僵的脸色,继续问:“原来这想要五姑娘和张家大公子定亲的人,不是五姑娘的舅舅,而是五姑娘自己啊?”

四姨娘的气势因这一句顿时泄了一半。 南槿这意思其实就是在说她女儿和人家张家公子私定终身了。 这话如果传出去,即便没有真凭实据,五姑娘以后都很难再嫁人。 现下丫鬟仆从里里外外的,她也意识到了这不是闹事的时候。 于是收了满面怒色,将自己的手一甩,又抽抽噎噎地凑到床边看她女儿去了。

大夫很快诊治完,幸而没大碍,不过是破了层皮,血流得多些,要将养几天罢了。

送过大夫,南槿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又让迎风守着门口,屋内只留下四姨娘母女。 五姑娘只是有些气弱,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着的。 南槿也不再磨蹭,忽略四姨娘一边地咬牙切齿,直接问五姑娘:“你和那张家大公子,到底是如何?你跟我细细地说,我再给你个交代。”

眼下这状况,南槿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把这个疙瘩给摘了,只怕这五姑娘以后就是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给炸了。

五姑娘经了刚刚那一场,情绪终于不再激动,只是整个人像真是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似的,眼神儿都有些木了。 她只听南槿这么问,也没看她一眼,就自顾自地开口了。

原来事情果然如南槿所料,这两人是私定的终身,不仅如此,两人甚至已有肌肤之亲,本来约定了等五姑娘及笄,张家就上门提亲,怎知大爷突然去了,五姑娘担心这事儿一拖下来中间又出问题,才死活要四姨娘来找南槿的。 不想南槿直接拒绝,紧接着张家大公子突然跟李家姑娘定亲了。

五姑娘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子,就已然失去贞节,以后不要说找不到婆家,只怕被外人知道了会要活活折磨死她。 她左想右想觉得无望,便来南槿这儿寻了短见。

南槿听着听着就觉胸口憋闷,等五姑娘说完,她立马将迎风唤了进来。 迎风见她脸色煞白,忙过来扶住,一双眼早已瞪死了四姨娘母女。

南槿忍着胸口翻江倒海一般的气涌,拍了拍迎风的手,才开口对床上的五姑娘道:“事情我知道了,你先歇着,别急着找死,等我给你个答复再做打算也不迟。”

说罢不顾四姨娘青白交加的脸色,出了门,去了西厢房。

迎风将南槿在西厢房安顿好,面上有些难过,但她还是忍不住埋怨:“她们这样闹,你还管她们做什么?看你自己这个样子,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南槿半倚在床上,眼神有些找不到焦距。 以前听人说,不幸的人都各有各的不幸。 可是为何她所见的女子的不幸,总是因为一个男人。

公主危霓裳何其尊贵,最终不也是因为她的父亲息闵而自绝人世;她息风迎原本也该安乐地过着她息家大小姐的日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俊俏郎君过一辈子,可惜她遇上了卫瑜桓;眼下的五姑娘,尚未及笄,就已许身张家大公子,却眼见着人家与别人订了亲。

南槿觉得难受极了,她如今都已舍弃了息风迎的身份,却还是会遇见这样或那样的故事,提醒着她,不要忘记,怎能忘记。

迎风越发着急,南槿不得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安慰她道:“我没事,只是没想她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

迎风刚刚就在门外,故事她是听见了的,她也是极为震惊,这五姑娘向来主意正,却没想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只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却也不好处理,她心疼道:“你自己这副没精神的样子,就先将别人的事情放一放吧! 等会儿小公子看见了,吓坏了他。”

南槿这才想起梓商被奶娘带出去溜圈儿了,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回了。 她立马从床上坐起,又在镜前整了整妆,正巧奶娘也带着梓商回来了。

小家伙还不会叫人,偶尔几声含糊的“摸摸”、“妈妈”都能让南槿兴奋很久。 这不,奶娘进屋将他放下地,他就迈开他的小短腿,急匆匆地扑腾进南槿怀里,嘴里喊着“嗯妈”、“嗯妈”,南槿这才觉得心情平静下来。

一岁半的孩子,才刚会走路而已,眉眼却已渐渐清晰。 南槿摸着他有些凉凉的小脸,又拿自己的脸蹭了蹭,心中五味杂陈。

她自己也才不过十八岁而已,如果在她的那个年代,只怕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哪能这么早地看清人世艰难。 但是无论如何,哪怕为了这个小混蛋,她也要小心地、好好地过好后面的日子。

而眼下,她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自家五姑娘与那张家大公子的事情。

南槿强按下心头涟漪,兀自琢磨。 按五姑娘自己所说,那张家公子原本与她有约,等她及笄便来提亲。 眼下五姑娘及笄还有一个半月,但那张家公子就突然跟李家姑娘定了亲。 难道那小子只是跟五姑娘玩玩?还是说因着两家的关系,他故意做下这等丑事?

南槿摇摇头,心中苦笑,她怎能因为自己见过了丑事,便将别人也想得如此不堪。 或许人家公子真跟五姑娘一条心,只是张家人不欲与姜家结亲。 那张家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家儿子做了什么事?如果知道了,他们还要与别家定亲,那这帐可就有得一算了。

南槿将所有可能过了一遍,终究觉得多想无益,反正到了她这里,处理方法无非就那一个。

她让丫鬟将主管粮行的王掌柜叫了来,如此这般吩咐了去,掌柜的虽面有难色,但还是一声不吭地应下了。

打发了掌柜,南槿才抱过小混蛋,与迎风、奶娘一起用了晚餐。 小家伙难得不挑食,一碗米糊糊吃得津津有味。 南槿专注地看着,心想要是父亲能常常看到这小家伙,该有多高兴。

☆、6第六章 姜张粮战

抚郡首府抚南城,因地处南越国南部,土地富饶,物产丰富,是以农业商业都极为发达。 城中各色店铺林立,但只有几家是所有店铺中最最出名的,那其中就有姜氏粮行和姜氏布行。

姜氏一手把握抚郡民众吃穿,生意可谓风生水起。 这几年也已不止抚郡,据说连相邻的南郡也被划到它的商业版图下,其实力可见一斑。

但以上这些都只是旧话,新鲜的话题这一天才刚刚开始。

姜家掌家大爷姜怀中过世之后,家中生意就全由姜怀中的妻子姜南氏一手把持。 这本跟普通老百姓们没什么关系,但这天早上,姜家所有粮行突然贴出告示,为答谢抚南城的乡亲街坊多年来对姜氏粮行的照顾,即日起,每日早间开市至午间这一段时间,所有抚南城的姜氏粮行全部八折售粮,持续时间暂定为一个月。 那告示落款上赫然写着“姜南氏”。

一时间,“姜南氏”这个名字传遍了抚南城大街小巷。

这个好消息像飓风一样席卷了整个抚南城,一时间姜氏粮行人头攒动,每天开市前就排起长长的队伍,一直到午后还有人赶来,却又无奈地被劝回,只能第二天再来。

市场都快疯了,姜家的人也淡定不到哪里去。

姜怀山,已经过世的二姨娘的儿子,排行第二,是姜怀中的弟弟,姜怀岳的二哥。 他与已经出嫁的三姑娘林姜氏同为二姨娘的儿子。 三姑娘出嫁多年,每年也能回上一趟,在这个家里基本已经属于可以忽略不计的人物。 但这姜怀山,却远不止这样。

作为姜家的男丁,姜怀中的弟弟,他原本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接手姜家的人选,毕竟这十几年来姜家大权已完全落入姜怀中手里,他死后,最大可能会由他这一房的人接手。 姜怀中又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以及一个完全不懂经商的腿残的嫡亲弟弟。 所以姜怀山一度已然将自己摆在了家主的位置。

直到姜怀中死前亲口向大家宣布,姜家由南槿接手。

姜怀山咬碎一口牙齿,却也只能和血往肚子里吞,因为姜怀中早已为南槿铺好了路。 不但将所有印鉴、账目等等全部给了她,还打点了一众家中元老。 那些随着姜老爷子一路走过来的老头子,竟也万分相信姜怀中的眼光。

是以姜怀山一忍,就忍了半年,直到现在。

他在等,等着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出错。 眼下,就是他最好的时机。

姜怀山坐在南槿院子的客厅里,一脸严肃:“大嫂此次是何种打算?我们的粮行全部八折售粮的话,卖出去的价格还不如买回的价格,自己还要亏去工人的工钱。 这样下来,一个月我们都是在贴钱卖粮啊!”

南槿知道这个二爷没有两位姨娘那么好打发,不能随意说话,遂也端出了当家主母的架势来:“二爷放心,咱们姜家就算不赚钱,养一个月的工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南槿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继续道:“至于降价售粮的原因,其实跟我对外宣告的差不多。 咱们姜家世代为商,到如今积攒下这些家业,可以说是富甲一方。 但是当今局势二爷也知道,士农工商,商在最末,其原因虽固有从古传下来的传统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商贾唯利是图的本性在。

我琢磨着咱们赚再多的钱也花不完,不如来赚一赚人心。 咱们对人好,虽不指望人家知恩图报,但至少人家都会记得。 一旦人家记得,我们在顾客间的口碑、以及他们心里的印象都会有极大的提升。 我这里先不说这样做对于提升商贾社会地位有多少用,至少我们得了民心,以后生意也会好做。”

南槿将这些道理一气儿讲完,一杯茶也喝完了。 她抬眼看了看姜怀山的脸色,心里笑了笑。

其实大道理这种东西,在商人面前讲出来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说服力,别说姜怀山不信了,南槿自己心里也得打个突。 按照现代商业理念来看,降价促销确实是一种营销手段,但这个用在成熟商业体系的方法被搬来这个年代,她也完全没底。 更何况说白了,她做这事儿的主要原因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赚钱只是次要,主要的还是想整一整张家。

这抚南城所有的粮行都归属于两家,一家姓姜,另一家就姓张。 张家只经营粮行,实力肯定不如姜家。 南槿降价售粮一个月,张家生意基本上就被阻断了。 现今正直六月中,南方梅雨天气,潮湿炎热,粮食存放一个月卖不出去,能出的状况可就多了去了。 长霉、坏掉、生虫子......只要其中一个,就能让张家亏血本,南槿等的就是那个时候。

而眼下南槿肯定不能对姜怀山说出真正的理由,他可不会管五姑娘的死活。 其实南槿更清楚的是,即便她今天给出的理由更狗屁不通些,姜怀山也会毫不犹豫地听了,然后走人。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来提意见的,他只是来走个过场,表明自己对家族生意的关心,然后回去等着看南槿怎么死得更惨些。

南槿放下茶盏,招呼迎风再去添些茶水来,这边姜怀山已经起身要告辞了。 南槿客套几句,人就走了。

没一会儿姜怀岳也来了,正自己转着轮椅的轮子。

南槿揪着眉头朝他笑笑:“你不会也是来拷问我的吧!”

姜怀岳原本的一脸严肃,此刻也化作柔软笑意:“对,我就是!”

南槿难得见他与自己开玩笑,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上前推过他的轮椅,又叫迎风在院内树下摆了茶水,二人悠闲地喝起了茶。

姜怀岳其实真是来问南槿那打折售粮的事情的,眼下被她这么一摆弄,倒变成了像是来喝下午茶的了。

他忽略南槿在自己眼前乱晃的摆弄茶具的手,正色道:“你那样做,可是为了五妹?”

南槿诧异地抬眼看他,嘴里惊叹道:“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啊,怀岳,这你都能猜到!”

姜怀岳因她话语间不经意带过的亲密而脸红了一红,看着她毫不在意的脸,担心道:“你这样做,虽是可能帮到五妹,但是万一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最后担当责任的可都是你一个人。 你何苦冒这个险呢?”

南槿笑得更开心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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